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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运而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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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宓刚从马车上溜下,便踩到了一个温热肉体。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是什么,被她踩了一个正着的邵小子从睡梦中发出一声杀猪样的惨叫,“啊——”
  这声惨叫太响亮太响亮!在这寂静的夜晚更是骇人得很!
  常年奔波在外,商队众人就算睡得最死也是警惕的,这陡然听到如此惊人的惨叫,四下众人慌乱地爬了起来,于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中。不时有人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莫不是有盗匪?”“谁!谁在惨叫?”
  一时之间,穿的穿衣上的上马,拿的拿兵器发的发号令……
  姜宓和邵小子这时已被众人的这种草木皆兵给吓呆了。特别是邵小子。他弯腰捂着自个大腿内侧呲牙裂嘴叫了一会痛后,赫然对上眼前这场景,一时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片刻之后,商队里的人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一个管事从队列中走出。他厉声问道:“刚才的惨叫是怎么回事?”
  齐刷刷的,马车挨着姜邵两人的几个仆人转头朝着姜宓和邵小子看来!
  管事见状。大步向两人走来,盯着他们,管事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谁在惨叫?”
  邵小子脸色发白,他结结巴巴半天才说了几个字。“是,是,是。”
  姜宓也脸色发虚。她唇嚅了嚅,说道:“是。是我要如厕,一不小心踩到了他……”
  姜宓这个理由一出,那些刀剑在手盔甲在身的护卫们齐刷刷脸上肌肉一抽。
  几个管事气得脸孔发黑,特别是那个一力主张收留姜宓两人的常管事,更是脸拉得老长。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两人,忍着吐血的欲望,怒声斥喝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声音一落,他转过身,朝着那个总管事走去。
  他刚要请罪,就在这时,商队中的护卫首领突然眼睛阴起,只见他手一举,猛然喝道:“安静!”
  众人一怔,同时转头向他看去。
  这时刻,那护卫首领已经趴在地上倾听起来。
  听着听着,他一跃而起,哑声急喝起来,“敌袭!敌袭!所有人列阵!所有人列阵!”
  非常幸运的是,众人这时都已经盔甲在身,所以他一声命令,四下脚步声滚滚而来,不到一刻钟,这个训练有素的商队已经把马车摆好,刀剑抽出,陷阱布好,同时还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拒敌阵形!
  几乎是商队刚刚把阵摆好,黑暗中的官道上,乌鸦鸦冲来了百多二百个骑士。这些骑士全部黑巾蒙面,身着黑衣,马蹄上包着布条!
  那些骑士从黑暗中如同幽灵一样冒出,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却已严阵以待!
  一时之间,双方都僵住了!
  于无声的沉寂中,那些蒙面人中传来了一个粗嘎的说话声,“有意思!有意思!没有想到俺老九这一辈子也能遇到这么精良的队伍!”
  要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他们用布包了马蹄,落地无声,整个二百人的队伍,还人人都是骑士,可以来去如风!这些年来,就凭着这一点,他们夜袭哪个商队时,从来没有无功而返过!
  可眼前这个商队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而且还是从熟睡当中反应过来,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盖过天下九成九的军队了!
  那些蒙面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因此,那个粗嘎的声音落下后,转眼,一个中年蒙面人手一挥,喝道:“撤!”
  声音一落,二百骑向后撤去,过了一会,他们掉转马头,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直到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商队里的管事也好,护卫也好,才齐刷刷吐出一口长气瘫倒在地。
  一时之间,营地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吁气声。
  又过了一会,商队的护卫首领来到总管事面前,火把光下,他的脸色虚白得发晃,凑近总管事,那护卫首领低声说道:“情况不妙!刚才那支劫匪只怕是蒙山盗!”
  蒙山盗三个字一出,包括总管事在内的几个人都是脸上再无血色!
  蒙山盗最早的历史要从唐末说起。它在整个吴越境内,都是猖獗多年的惯盗,他们以练兵的方式练盗,又行事谨慎,几十年来神出鬼没杀人如麻。只是一直以来,蒙山盗都在杭州以南出没,这次怎么会出现在明州?
  如果真是蒙山盗,正如他们所说,今天晚上只怕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失手了!
  一时之间,商队的几个为首者又沉默起来。
  这时,商队里的众人已朝着姜宓和邵小子两人笑骂起来,“没有想到你两人还是个福将!”“就是!这小子那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却是救了大伙了!”“哈哈,算你们两小子运气不错来了个误打误撞,不然老常多半会赶你们出去!”
  笑闹声中,总管事为首的几个首领也转头向姜宓和邵小子看去。朝着两个瘦瘦小小的小家伙打量一会后,总管事转向那个最先允许他们加入的姓常的管事,笑道:“老常,我一直怪你心肠软,没有想到你这次歪打正着,随手救的两个浑小子居然救了咱们大伙。”
  那老常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变化,闻言他咧嘴笑了起来。
  这时,总管事又说道:“在我高氏商队,那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这两小子虽然是误打误撞,可老夫也只看结果。这样吧老常,你让人腾出一辆空马车给他们,这一路好吃好喝的招待!”
  老常连忙应了,而当老常走过去公布对姜宓的邵小子的奖励时,整个商队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直到坐上宽敞的马车,邵小子还有点晕乎,他楞楞地看着姜宓看了一会,猛然朝着自个大腿一拍,叫道:“哎哟!没有想到老子运气这么好,胡乱嚎一嗓子还救了自个和大伙的性命!”
  姜宓失笑,忍不住说道:“是呢,你的运气是好。”
  邵小子听到她这话,越发咧着嘴笑着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
  崔府。
  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一个护卫急匆匆走到了书房外面。
  朝着紧紧闭关的书房看了一眼,那护卫略为一顿,片刻后,他走到台阶上单膝跪地,禀道:“公子!后周有飞鸽传书,柴荣已成后周国主,为了协助公子,他已派了几个将领过来,不日将抵达杭州!”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线索,遇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崔子轩走了出来。
  夜色下,他明显消瘦,可一双眼睛却明亮得惊人。
  伸手接过那护卫递上来的飞鸽传书,崔子轩就着灯火看了一会,慢慢收起纸条,哑声说道:“行了,退下吧。”
  “是。”
  那个护卫刚刚退去,又有几个护卫过来了,他们朝着崔子轩行了一礼后,一个护卫禀道:“公子,那一个时辰从厢房里一共出来了十一个人,其中十人已经调查清楚,唯有这个少年来历不明。”说到这里,那护卫把一张画像递给到了崔子轩面前。
  崔子轩伸手接过。
  低头只是瞅了一会,崔子轩便轻柔说道:“不错,正是他。”
  几个护卫急急抬头,一人正要开口,崔子轩右手一举,缓缓说道:“通知下去,沿途注意当铺和各大金银店铺。除此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撤回来了。”
  转眼,他又笑道:“不要打草惊蛇!”
  明明他这时是在笑,可众护卫看了却打了一个寒颤,他们齐刷刷低下头来。
  这时,崔子轩挥手道:“行了,都退下吧。”
  “是。”
  护卫们一退下,崔子轩便转身回到了书房。
  书房中一片零乱,到处都是破破烂烂,可崔子轩却显得心情不错,他低头端详着画像,还哼起了曲子。
  片刻后,他声音极轻极轻,还有点温柔地自语道:“当务之急,是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又端详了一会画像后,崔子轩走到几前。只见他把画像铺在上面,笔起龙蛇,转眼间,就画出了一个衣着朴素的清瘦小子。
  只是,这画中的小子下裳脱落在地,玉带远远扔出……
  画了一会,崔子轩呼吸急促起来。他重新把书房门带上。再慢条斯理过来。他解下腰带,双眼盯着画像一边冷笑一边喘息……
  崔子映这两天都过得不好,她习惯性的来到哥哥的院落。对上那书房中燃着的灯火,崔子映犹豫再三,还是提步上前。
  “叩叩叩。”
  书房中一静,片刻后。崔子轩有点不稳的声音传来,“何事?”
  “哥哥是我。”
  片刻后。崔子轩的声音传来,“等一下。”一阵脚步声响,书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崔子映抬头,对上哥哥明显不那么难看了的脸色。崔子映双眼一亮,她激动地叫道:“哥哥,你好了?”转眼她又快乐地叫道:“哥。你肚子饿不?听下人说你这两天一直没有进食,这会一定饿了吧?我去让下人准备膳食……”
  “不用。”崔子轩轻声说道:“我刚才用了点东西。”
  听到哥哥吃了东西。崔子映直是喜笑颜开,她蹦蹦跳跳地进了书房,一边收拾满屋子的破烂一边语调轻快地说道:“哥哥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我呆会就去转告祖母。真是的,那姜氏什么人嘛,哥哥明明娶了她为正妻她都不珍惜,以后她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说着说着,崔子映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她怔怔地回头。
  这时,崔子轩已走到了纱窗前,他背对着崔子映,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几上的卷宗,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听到哥哥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这么冰冷,崔子映脸色一白,她马上意识到,原来哥哥并不是放下了姜氏。
  崔子映失落地站在那里,她没有走,而是抿了一会唇后,忍不住低声说道:“哥哥,她们都说,姜氏以后不可能回咱们家族了……”
  背对着她的崔子轩淡淡说道:“谁说的?”
  丢出这三个字后,他显然不想与崔子映多说,便又命令道:“行了,你退下吧。”
  崔子映想说什么,唇嚅动了好几下却还是不敢再说,半晌后,她朝着崔子轩无声地行了一礼,悄步退出了书房。
  ……
  高氏商队都等不到天亮了,几乎是刚能看清道路,便急不可待地上了路。
  因姜宓和邵小子换了宽敞的马车,两人都感到舒服。邵小子把头伸到窗外四下打量,嘴里则叽叽呱呱地说道:“刚才常老说了,再走两天就能与几支队伍会合,到时就不用怕劫匪了。”
  他又说道:“哎哎,就是还要提心吊胆两个晚上,想想就心里不安。”
  说了一阵,他转头看向姜宓,见到姜宓又闭着眼睛像念经一样的念她的四书五经,邵小子扁了扁嘴,嘟囔道:“什么爱好啊这是!”
  又过了一会,邵小子还是凑到姜宓面前打断她的念咒,双眼亮晶晶地问道:“喂,还要提心吊胆两个晚上,你怕不怕?”
  姜宓抬头看向他。
  她抿着唇摇了摇头,说道:“不怕。”
  邵小子瞪大了眼,他奇道:“他们都怕呢,你为什么不怕?”
  姜宓想道: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出事啊。
  这样想着,她温温软软的再次说道:“没什么好怕的。”
  “切!”邵小子不屑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又把头伸出车窗与外面的护卫们寒喧起来。
  让邵小子意外的是,接下来的两个晚上还真如姜宓所说那样平安得很。
  第三天,队伍顺利的与另外三支队伍会合了。
  这个时代,在外行商那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事。久而久之,能在外面行商的不是有着强大武力的超级商队,要么就是像高氏商队这样,几支小商队结成同盟,出则同出入则同入,等哪支商队到了目的地,剩下的商队再去联系可以一路同行的联伴。
  因为有了那三支商队的加入,下面的行程就更顺利了。这一天,邵小子指着前面兴高采烈的对姜宓说道:“快看快看,那就是苏州城呢。”
  他半边身子都伸出马车,指着远处的一条河道又道:“那就是隋时挖出来的运河。过了这条运河我就能见到哥哥了!”
  姜宓也伸头看向那条运河。
  看着看着。姜宓好奇地问道:“这运河,平素也这么热闹吗?”
  邵小子一怔,他认真看去。
  看了一会,邵小子冲着前面的常管事叫道:“老常老常,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啊?”
  常管事正皱着眉在伸头瞅去,闻言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等商队来到运河边时,姜宓等人听到一个噩耗。运河封河了。而且杭州城也关了城门,谁也不许入内!
  京杭大运河每天的吞吐量不知多少,这陡然一封河。一时之间河道两岸都挤满了船只和行人。因为封的不止是河道,连官道也被封,所以从天南地北而来的客人们都挤在这小小的一片河域上,把原本荒凉的河原变成了喧嚣的闹市。
  因为不能动弹。河道两侧的人都有点烦躁。常管事等人出去打听了一番后,回来时更是满脸郁色。
  中午时。常管事来到了姜宓和邵小子的马车前,他客客气气地问道:“两位小郎君可是在苏州城有什么亲人?”
  姜宓摇头,邵小子则连连点头,他叫道:“我是来找哥哥的。”
  常管事其实也不关心这些。当下,他轻叹一声说道:“听那些人说,这河道一时半刻还解封不了。接下来我们想就在这里把货物便宜处理,两位如果有去处的话……”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很清楚,常管事这就是在逐客了。
  不过也是,两人分文不出,就搭了这么多日的顺风车,现在杭州城近在眼前,当然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当下,邵小子扯着姜宓连连道谢,两人又跑到总管事那里道过谢后,就正式离开了商队。
  离开商队后,邵小子还生龙活虎的,他叽叽呱呱地说道:“也不知哥哥现在到杭州没有?哎呀,要是哥哥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知有多高兴呢!”
  他还没心没肺的,姜宓却在四下打量,不一会,她指着一块石头哑声说道:“我们去那边。”
  邵小子嫌弃地看了一眼,嚷道:“再转一转嘛。”
  姜宓摇头,她认真地说道:“河道虽是封了河,可前面河段的船只还在过来。那些船只到了这里后无法再前进,船上的人一定会上岸。这一路上也只有这处地方还干净,咱们要是再不守着呆会连个草地都没得睡了。”
  邵小子诧异地看着姜宓,他嘿嘿乐道:“没有想到你这家伙挺能的啊。”于是,两个少年便在那块大石头前蹲了下来。
  有了立足的地方后,姜宓的双眼一直盯着河岸边那些临时扎起来的商铺看去。过了一会姜宓交待邵小子说道:“你守着这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遮风挡雨的东西。”说这话时,姜宓摸了摸她手腕上的手镯子。
  这个手镯子,是崔子轩给她的彩礼中的一个,因为色泽莹白如玉中隐隐透着缕缕剔透血丝,既清雅又艳丽,姜宓很喜欢。现在,贴在她腹部的那些飞钱自然不能用,也许这个手镯可以换一点吃食营帐什么的。
  姜宓双眼盯着商铺,走起路来便不那么专心,她走着走着脚下一绊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卟”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姜宓脸上!
  姜宓迅速爬起,她呆呆地看着被自己磕了个正着的青年,见到他脸色青白嘴里还在吐血,姜宓慌了。
  她连忙蹲下,伸手扯开青年的衣裳看了一眼,姜宓急道:“你,你的伤怎么这么重?”
  青年早就半死不活地昏倒在地,自然听不到她的惊叫。
  姜宓抬头,她看了一眼这个身材极是高大,衣裳料子仿佛还很不错的青年,暗暗忖道:这人本来受了重伤,又被我这一撞更是伤上加伤,要是再不想办法他就死了。
  对姜宓来说,她是万万不敢背负一条人命的。想了想后,姜宓来到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当铺前,从腕上捊下那手镯,姜宓咬牙说道:“死当!”
  当铺后的中年人抬起了一双三角眼。
  只朝着那手镯看了一眼,那中年人三角眼便是一眯。转眼,他低下头爱理不理地说道:“十斤米。”
  “什么?”姜宓急道:“你仔细看清楚这镯子,这可是汉代宫庭出来的,当年赵飞燕赵皇后带过的。这个镯子放在杭州少说也值二套宅子!”放在太平盛世那就是无价之宝。
  那中年人抬起三角眼,他朝着姜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冷笑起来,“你说的都不错,可问题是,这玩意儿在这个时候就只值得这么多东西!”
  见到姜宓伸手拿回镯子转身就要离开,那中年人喊住了她,“再加一个营帐!”
  姜宓回头,她认真说道:“七天的米粮,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以及七剂治伤的药材,还有锅灶棉被和煮药的瓦罐等物。”在那中年人哧笑出声时,姜宓朝外一指,说道:“你也清楚,这运河封不了几天,而能够拿出这种镯子的我,也不可能是一般人家出来的。换句话说,你如果想没有后患地占足这次便宜,那就按我的要求交易。毕竟不过几个钱的事,犯不着把事做绝!”
  这个时候,姜宓被崔子轩特训了两个月的成果出来了。她这么不疾不缓的点明厉害时,已完全一副世家子的派头!
  那中年掌柜的一惊。
  他先是眯着三角眼,不舍地朝着那手镯看了一眼后,又打量着细皮嫩肉的姜宓,过了一会,中年掌柜说道:“行,就依你的!”正如这小子所说,就算全按他的要求来,也不过是几百文钱的事。
  当姜宓和那掌柜派来的伙计,半扶半拖地拉着那受伤的青年进了一个陈旧的小帆船上,又把锅灶等物都安置在船头时,姜宓连忙朝着邵小子在的地方跑去。
  可是,当姜宓气喘吁吁的赶到时,那块石头后已换了几个陌生人。
  看到急得满头大汗的姜宓,一个中年人说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姓徐?刚才有个姓邵的小兄弟留了言,他说遇到了一位同乡,已经跟着那同乡去找他哥哥了。他让小兄弟好生顾着自己。”
  原来邵小子已经找到亲人了?
  姜宓无精打采地回到了旧船上,她拿起放在一边的瓦罐熬起药来。
  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姜宓端着它朝舱中走去。
  刚刚进入舱中,姜宓便听到一阵咳嗽声。她蹲在那青年面前时,正好对上了一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这人的眼神很厉,隐有威严。姜宓先是一怔,转眼她轻声说道:“你醒了?喝药吧,这是能治你的伤的。”
  见青年盯着自己,姜宓解释起来,“刚才我不知道仁兄晕在地上,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看到你都吐血了,我就把你扶到这里来了。”说到这里,姜宓一边吹冷那药,一边随口问道:“兄台贵姓?”
  不得不说,姜宓这个人由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柔软,那青年收回警惕的目光,他温温雅雅地说道:“劳烦小兄弟了,在下姓赵。”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总有一天
  赵姓青年继续说道:“我叫赵匡胤。”
  姜宓老实唤道:“原来是赵大哥。”她又朝着药碗吹了几口,说道:“赵大哥,你喝药。”
  见到赵匡胤看向药碗,姜宓连忙安慰道:“我刚才尝了一口,也不是很苦。”
  赵匡胤闻言笑了,他伸手接过药碗,说道:“多谢小兄弟。对了,小兄弟贵姓?”
  “我姓徐,叫徐二。”等他把药喝完后,姜宓伸手接过,走到船头清洗起来。
  洗过药碗,姜宓又朝灶里添了两根柴,她专注地盯着火心,嘴里说道:“赵大哥,你是不是饿了?还要小半个时辰才有粥喝。”
  赵匡胤虚弱至极,他艰难地挪了下,让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体位后,他听到姜宓又在那里脆脆念道:“也不知杭州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堵在这里进出不得。我那么好一个镯子,也只能给咱们换个遮风挡雨饿不死的地方,想是不值。”
  赵匡胤转头,他看到姜宓念叨念叨着,伸着手背在脸上一擦,便留下一块黑色的烟灰渍。
  赵匡胤的目光下移,他转向姜宓那纤长的指甲修饰圆润的手指,看向她纤细的手腕,以及那在头发间露出来的白嫩晶莹的贴脑耳。
  观察了一会,赵匡胤双眼一闭,放松地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听到姜宓那温软的声音,“赵大哥,粥熟了。”
  赵匡胤睁开眼。舱门口,姜宓正端着一碗粥一边吹一边过来,把粥递到赵匡胤手里后,姜宓见他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有粥,赵大哥凑合着吃。”
  赵匡胤哑声说道:“多谢小兄弟。”
  姜宓连忙摇头,说道:“要不是我撞了那么一下,赵大哥也不会伤那么重。”
  赵匡胤接过粥碗,暗暗想道:我伤极重,要不是凑巧遇上这个小兄弟,只怕扛不了多久。这小家伙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人倒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
  这是乱世。人命贱如草芥。要是换了别人,不再踩上几脚就是仁义的了,也只有徐小兄弟这种温室养出来的娇儿。才会为撞了他一下就掏钱不辞辛劳的照顾他。
  这时粥已凉了些,赵匡胤仰头把碗中的粥两三口喝了个精光。他把碗递给姜宓,又道了一声“谢谢。”
  姜宓连忙回道:“不用谢。”她再次弯腰走出船舱,到船头忙活起来。
  赵匡胤喝了一碗粥后。感觉到恢复了一些体力,又过了一会。他哑声说道:“徐小兄弟,你也歇歇吧。”船就这么大,姜宓却一直忙到现在,赵匡胤注意到。她把碗筷锅罐处理好后,居然弯着腰吭哧吭哧地擦起这条破船来……明明是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公子。做起这种下人的活来居然这么不知疲惫。
  姜宓跪在船头擦拭着木块与木块间的油渍,听到赵匡胤的劝导她回答道:“我不累。”转眼她又说道:“我挺喜欢干活了。干了活后我就可以睡个好觉。”
  赵匡胤看了一会姜宓。闭上嘴不再相劝。
  很快的,傍晚到了,姜宓又煮了一次粥,与赵匡胤各喝了一碗后,便再次检他熬了一次药。
  赵匡胤年纪轻,身体底子雄厚,这药他喝了半剂后他自己就感觉到精神了一些。因此姜宓把药一递来,他马上一仰而尽。
  外面天有点亮时,姜宓继续忙活,一直忙到看不清了,姜宓才回到船舱,缩在一角准备休息。
  赵匡胤赵姓青年伤势太重,服完药后他就昏睡过去。如今这漆黑的舱室里,姜宓尽量缩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她实在累极,不一会功夫也沉沉睡去。
  半夜时,赵匡胤被一阵啜泣声惊醒。
  他连忙睁眼直身,只是,才警惕不到一息,他便发现那呜咽的人原来是睡在角落里的徐二。
  徐二眼睛都没有睁开,显然还在睡梦中,可他的小脸上泪水成串珠似的流个不停,时不时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似乎就算在睡梦中,他也伤心到了极点。
  就着外面火堆处照进来的淡淡火光,赵匡胤看着徐二那张稚嫩的脸,轻叹一声,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转眼,第二天到了。
  赵匡胤睁开眼时,外面人声鼎沸,他刚寻向徐二,便看到那小子从外面一个箭步跳上了甲板。对上赵匡胤的目光,徐二招呼道:“赵大哥你醒了?这天上乌云沉沉的,只怕会下雨。舱顶旧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捡回一块布回来。”匆匆交待一声后,他又跑得远了。
  快到中午时,姜宓才返回。
  自然,她返回时,是两手空空的。
  姜宓刚从人群中钻出,一眼看到自己住的旧船里面,三四个大汉弯着腰围坐在那赵匡胤的身边,其中一个紧靠赵匡胤的青年,约摸十八九岁的样子,他眉棱高而眼窝深,一双眼目光如电,这青年与赵匡胤面目有三四分相似,却要俊秀很多,配上他那高大的身材,也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此刻,那男子正对着赵匡胤的伤口看了又看,神情十分激动。
  姜宓还在发楞,那船舱里的几个大汉已看到了她。赵匡胤咳嗽一声,开口道:“这位小兄弟就是徐二,这次幸得他相救。”
  姜宓还没有回过神来,几个大汉已弯着腰从船舱中钻出,他们对上姜宓便是深深一礼!那个俊秀的男子更是朝着姜宓深深一揖,感激地说道:“多谢徐二小兄弟救了我哥。在下赵匡义,以后小兄弟就是我的亲兄弟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姜宓赧然,她连忙摆手把事由说了又说,可这几个人却异口坚持,说就是姜宓救了他们大哥的性命。
  双方客气了好一会,姜宓才回到甲板上。一看到灶台旁油米都有。甚至还有一大块生肉。吃了好些天干粮稀粥的姜宓激动起来,她把袖子一挽,便淘米洗锅准备做饭。
  赵匡义朝着姜宓看了一眼,转向他哥哥笑道:“这小家伙挺勤快的。”
  姜宓忙了一会,转头看到几个壮汉围着赵氏兄弟商量着什么,一个个表情还挺严肃的,她也没有在意。转过头去继续洗菜煮肉。
  就在姜宓忙里忙外时。突然的,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充满惊喜的声音,“徐二!”
  姜宓连忙转头看去。
  却是邵小子兴奋得像只猴儿一样在岸上又跳又叫的。而邵小子的旁边,还站着三个男子,其中一个文文瘦瘦与他有两分相似的,应该是他的兄长。另外两人一个黑壮憨实。一个清瘦苍白。
  邵小子一个箭步冲到了姜宓面前,他抓着姜宓的手直摇。嚷道:“徐二徐二你知道吗?我找到我哥哥了,呶,那就是我哥哥。”他朝着那文瘦士人一指。
  在姜宓与那士人见过礼后,邵小子又指着那黑壮憨实的十五六岁少年和那清瘦苍白差不多大的少年。叽里呱里说道:“这两位是我新结的兄长,他们曾在王氏商队干过。来来来,陈三哥。曾老四,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就是徐二,他人可好了,别看他弱不禁风的,可做事挺勤快呢。就是容易累着,哈哈哈哈。”
  于是,姜宓又与那姓曾的黑壮青年和姓陈的苍白少年见礼。
  与邵小子的哥哥不同,这两个从王氏商队出来的少年对姜宓非常热情,又因为中间还夹个多话的邵小子,不一会功夫,四人便熟得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样。
  姓邵的文士这时已经入了舱,他一上前便是跪下告罪,在赵匡胤连忙扶起后,几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起来。
  几个汉子在舱中说着悄悄话,外面是以邵小子为首的几个少年郎的高谈阔论声,一时之间这小小的角落倒是颇为热闹。
  舱中,几人说了一会话后,那姓邵的文士说道:“按时间估计,飞鸽传书应该已经到了崔子轩手里,现在我们也找到大哥了,应该亮出身份让崔子轩来接应。”
  几乎是姓邵的文士声音一落,外面便是一阵马蹄声传来。
  在这人山人海的河滩上,这一连十个劲装骑士策马而来的场面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那些骑士一来到旧船旁,便同时翻身下马,其中一个二十来岁,面目俊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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