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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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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含莹走近门边,自报家门后等着里面回应,屋里却沉默着。
  谢含莹等了一会儿不见温宛说话,便接着道:“是三哥请我来的,他想问你那时候的话还作不作数,你的心意变了没有?”
  屋里继续沉默着。
  谢含莹着急起来,她这是攻了宋氏一个措手不及,这才能一路进内院来与温宛说上话,若是下次再来,宋氏有了防备,怕是不会再给她机会进内院来:“阿宛妹妹,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要告诉我啊!我才能……”
  屋里的温宛终于开口道:“我已经求过他一次了,他让我别再去找他。他如果真心想娶我,就上门来提亲,如果他不过是可怜我,就请他免了这番功夫罢!”
  谢含莹楞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点点头:“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转告三哥!”
  宋氏没好脸色地送谢含莹出门,她不信镇国公府真的能来提亲,谢六娘来这一回,只是白白扰乱阿宛的心罢了,连带她的心也给搅乱了!


第202章 
  谢含莹回了府。谢怀轩正等着她; 一见她笑嘻嘻的,心知是见到温宛了,强忍住急迫的心情; 与含莹到了无人处才问道:“她怎么说?”
  谢含莹难得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不由起了戏弄之心; 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到了温家外头啊……”
  “她真的被锁起来了?”
  谢含莹点点头,接着又慢吞吞道:“她娘不肯让我见她。我只能硬闯了; 到了里面按你教的……”
  谢怀轩打断她道:“你就直接说她如何答你的!”
  谢含莹也不忍再故意拖着他:“她没有马上回答; 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已经求过他一次了,他让我别再去找他。他如果真心想娶我; 就上门来提亲; 如果他不过是可怜我; 就请他免了这番功夫罢!’”
  谢怀轩微扬眉头,一时没有说话。
  “这是她的原话,我可是一字不漏地转达了。”谢含莹停了停又道,“三哥,除了阿玹之外,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打从心底里佩服的女子。我喜欢她,你非得娶她做我三嫂不可!”
  谢怀轩轻笑一声; 随之神情又变得凝重; 昨夜他已经向父母提过自己想法; 但他们的反应果然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惊讶之余又不认同,接着还劝了他半天。
  谢怀轩今年十九了; 苏氏从前两年开始,就在京中贵女中精挑细选中意的儿媳人选,但每次向怀轩提起,他都找出各种理由拒绝,甚至不愿去见一见。
  苏氏为此真是愁的白发都出来了。后来听弟妇卢氏含蓄地提及文家长女,她才意识到儿子其实是心有所属才不肯接受其他女子的。
  见怀轩态度坚决,苏氏便转了口气,含蓄地说道那小娘子毕竟是商户之女,如果他实在喜欢得紧,先接进府来也是可以的,等他以后另娶了正妻,再给她名分。
  哪怕是没有听见今日阿莹的转述,谢怀轩也知道阿宛是断不肯答应这样做的。他也不想这样做。
  谢含莹见他神情凝重,担心地问道:“三哥,要是伯夫伯母坚决不答应?你怎么办?”
  谢怀轩并无任何迟疑道:“比他们更坚决,坚持得更久。”当然他要做的,以及阿宛将要做的还不仅仅是这些,但坚持不懈是根本。
  谢含莹道:“可是阿宛已经定了亲啊,来年二月就要成亲了。”
  谢怀轩若有所思道:“我要去问问二郎,他当初是如何让其他郎君放弃向文家提亲的。”
  ·
  孟裴听了他的问题,微笑道:“说来也简单,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对她志在必得、不惜一切就行了。”
  谢怀轩不觉失笑:“就这样?”
  孟裴挑眉道:“怀轩,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孙公子。那姓蒋的商户也好,什么秀才也好,哪个出身能与你相提并论?”
  原来就是仗势欺人!谢怀轩好笑道:“你当初就是用身份压人么?那些郎君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不畏强权的?”
  “自然是有的。”孟裴道“但是他不畏强权不代表家里人也都这样,回去后有的是人劝他,何况他们又没见过阿玹,何苦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得罪我?即使有见过阿玹的,也不过是被她外貌或家世吸引,权衡之后也就放弃了。”刘嘉懿之流便是如此。
  “怀轩,你有时候就是思虑太多,太过拘泥于些有的没的。”孟裴拍了拍谢怀轩,“我敢担保,你只要亲自去一次,先礼后兵,迫不得已时利诱威逼,那户人家必定主动退婚,还不敢说温家的不是。”他又想了想,“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谢怀轩微笑道:“不用,我自己去便是。”
  ·
  温家正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却听媒人来说男方提出退亲,温掌柜与宋氏大惊之余拉着媒人问,都已经下定了为何突然要退亲。
  媒人却神色古怪:“你们家闺女命格富贵,蒋家高攀不起。不过你们放心,对外他们不会说什么,就当是你们先提退亲的好了。”
  温掌柜与宋氏这下真是莫名其妙,追问媒人为何。媒人却反而奇怪地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原由?”
  温掌柜与宋氏面面相觑,他们怎会知道为何原由?
  宋氏心里不由想起那日谢六娘来过的事,但又觉太不可能。
  温掌柜却是愁容满面,对方虽说是算他们这边退亲,但阿宛已经多次议亲不成,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啊!他正要向媒人问个清楚,外头进来一名小厮,通传镇国公府又来人了。
  温掌柜与宋氏急急忙忙迎出去,就见前堂里站着一名俊俏如松,气质温雅的郎君,见到他们便上前来行礼:“温大掌柜,宋大娘。在下谢怀轩。”
  温掌柜与宋氏又惊又喜又是不安,赶紧请他坐下,命人上茶招待。宋氏那头送媒人出堂屋,塞了把钱给她。媒人也知趣,收下钱便没多话,自出了大门。
  宋氏心中其实不安比惊喜还要多,她瞧见谢三郎的头一眼,就知道自己闺女为何会这么执念于他了。
  见过这样的郎君,什么杨秀才,什么蒋七郎,统统都不会再往眼里心里去了,那就是天和地、云与泥的差别啊!可就是这样的郎君,怎可能会娶自己的阿宛?但他却真的来了啊!一时间宋氏觉得自己有如做梦一般。
  她送走媒人后回到屋里头,陪坐在温掌柜下首,听谢怀轩道:“不瞒二老,我与阿宛相识已久,有意娶她,望二老答应。”
  温掌柜到底见惯世面,比起宋氏要镇定许多,斟酌了一下后问道:“小女蒙谢公子厚爱,小人与贱内都是受宠若惊,但小人只有这一个独养女儿,自小是当做宝贝般养大,不知谢公子是想娶她为妻还是……”
  谢怀轩微笑道:“怪我没说清楚,我想娶她为妻。”
  温掌柜想了想后便问:“不知府上是否也知道谢公子的意思?令尊令堂又是什么想法?”
  谢怀轩笑容淡去,正色道:“这也是我今日来想要恳请二老之事。我父母对于此事还未答应,但我想让他们看到阿宛的好,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是这需要时间,我想请二老答应,让阿宛等我一年,一年后定然明媒正娶阿宛。”
  温掌柜这就不说话了。等一年,听着不久,但一年后阿宛就快要十七了,若是到时候事情不成,要找婆家就更难了。
  宋氏却一直想着谢六娘来时说的话:“你们在家能锁着她,出嫁后还能锁着她?她若是这样子嫁过去,婆家会待她好?”她想了想后问道:“谢公子,能否请你稍等会儿,我们夫妇俩商量商量。”
  谢怀轩点点头。
  温掌柜与宋氏便退到后头,两人商议了一番,蒋家如今退婚已成事实。就算是他们再精挑细选替阿宛找个好婆家,照阿宛这性子,即使勉强嫁过去了也不会安心好好过日子。倒不如答应谢怀轩,若是一年后他无法允诺,阿宛必然会对他失望,那时候也就肯安心嫁人了。但若万一谢怀轩这头成了,倒也是好事。
  既然商量定了,夫妇俩便分头而行,温掌柜去前头答复谢怀轩,宋氏去内院告诉温宛这个消息。她让人将门锁打开。
  温宛头也没回,冷声道:“我不看衣样。”
  宋氏轻声道:“谢公子来了。”
  温宛骤然回头,怕是自己听错了,再次追问了句:“娘,你说是谁来了?”
  宋氏微笑道:“谢三公子来了。”
  温宛豁然起身:“真的?他来做什么?他说什么了?”
  宋氏将谢怀轩的来意,以及要她等他一年的事情说了。温宛垂头想了想:“娘,你们先别答应他,我想见见他再说。”
  ·
  温宛瞧见谢怀轩的时候,只恨自己不争气,心跳得怦怦作响,脸也跟着红了,她垂着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到他所说那个女子,他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他为了那女子而拒绝了她,难道他终于能够忘记她了吗……
  她自己都觉得沉默太久了,谢怀轩却也一直没说话。她终于忍不住抬头。他嘴角带着些许微笑,只是凝眸望着她。
  她心跳不由再次加快,低头不再看他,强迫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你若是可怜我,就不必了。我虽喜欢你,却也不是非你不嫁!爹娘替我安排的亲事,我之所以不肯,只是因为他们都不是我喜欢的郎君罢了。你不必……”
  温掌柜与宋氏就躲在屋后窗外听着,闻言顿时就急了,这闺女是傻的不成?怎么到这时候还说这话,那让人家谢公子怎么回答?要是这事就此黄了怎么办?
  谢怀轩微笑道:“我时时都会想起你。”
  温宛听到这句,顿时脸颊绯红,不由抬眸看他,见他眼神认真,神情专注,知道他不是说笑的。
  谢怀轩轻声道:“阿宛,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温宛心跳如鼓,难以自己,终于是点了下头。
  谢怀轩轻舒口气,却听她又问了句:“你不喜欢她了吗?”
  他不由想起前些天的事。
  孟裴与文玹婚后不久去了临汝,看望孟裴的姨母,也是去寻访探望故人。三个月后一封书信寄回,说是去两浙路与福建路故地重游,两人在外游玩直到半年后才返回京城。
  前几日谢怀轩刚与谢含莹、单向彦、文珏去为他们接风。他自己也不曾预料,再见文玹时,他竟然变得平静而淡然,再没有以前那种心跳感觉,只是有些许怀念之感罢了。
  他这才意识到,其实他已经放下了。
  他看着温宛,嘴角笑意加深,轻轻摇了摇头:“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放心不下你,忍不住要担心你,为你想东想西。可今日我见到你了,我只觉安心,开心。”
  温宛心头一暖,又听他道:“你愿不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让我安心放心,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她忍不住哽咽,含泪点头:“你要记得今天说的话,我……我……”
  谢怀轩亦不由含泪微笑,他差点错过她,幸好他抓住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怀轩番外完结


第203章 
  孟裴与谢怀轩去两浙路与福建路游历; 这一去就要好久,大家都觉不舍。为他们送行的这天,文珏与谢含莹都哭了。
  当马车驶远; 谢含莹也止了哭泣; 离愁仍然难免; 自有段承宣安慰她。
  文珏却抽抽噎噎地哭了许久。文玹搂着她的肩,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她为何会哭得特别伤心。孟裴半年后肯定要回来准备婚事; 但谢怀轩就未必会这么快回来; 看他临走时托付他们照看含莹的那模样,也许他有其他打算。
  回程的路上; 文珏都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单向彦突然大叫:“停车!”
  众人都停下车来; 谢含莹探头出来瞧是怎么了。
  文玹、文珏亦掀帘往单向彦那头瞧。
  单向彦跳下车; 走到文府的马车前,对文珏道:“二娘,你不是挺喜欢骑马吗?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骑?正好天气不错,时辰也还早,便骑回城去如何?”
  文珏有所意动:“可是我们乘的是马车啊!”
  段承宣今日是骑马出城,一路陪在谢府马车旁。他的随从也都是骑马而行,听见单向彦这么说; 且他又向自己瞧了过来; 便微笑着让随从两人并一骑; 让出两匹马儿来。
  单向彦过去感谢段承宣,与小厮一起牵着两匹马过来。
  文珏下了车,她如今个子高了不少; 也骑过好几回马了,对马儿再无初学时的怯意,上马动作娴熟不少,但到了马背上还是有少许紧张与兴奋。
  单向彦看着她握好缰绳坐稳了,这才骑上另一匹马。接下来的一路上,他时不时会说些笑话,引得众人都大笑不已,亦让离别的愁绪变得淡了起来。
  ·
  已是初夏时分,白天还有些许微热,但当夜晚来临,晚风一吹,暑热也就散了。
  文玹翻了个身,睁眼望着窗外照进来的如霜月光。白天才刚送走孟裴,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文玹嘴角弯起,那丫头也睡不着啊……
  她下床去开了门,门外果然是阿珏。
  姊妹俩并肩躺在床上夜话。文玹感慨地说道:“做郎君可真是方便啊,说去游历就游历,说白了就是出门去游山玩水啊!我也想去啊,要是当初真成为一个男儿郎就好了。”
  文珏笑了:“阿姊,你都与孟大哥定亲了还说这样的话。再说是不是成为郎君有的选吗?”
  文玹道:“别说是不是郎君没法选了,就连自己是什么人都没法选,好在这之后的日子怎么过是自己能选的。”
  文珏当然不会知道文玹说的是穿越之事,但自己的出身不也一样不能选么?她说:“我要是成了三郎,我就不能穿这么好看的裙子,戴那些好看的首饰了。不过我也想多出门玩。阿姊,你当初不也去了许多地方吗?”
  “是啊……”文玹轻笑着道,“那时候虽是逃跑,也认识了不少好人,遇到了许多难忘之事。”
  文珏感叹道:“不知谢家表哥和孟大哥他们会遇到些什么人什么事,等他们回来了,一定要他们讲讲。”说着说着小丫头又叹气起来。
  文玹看看她:“怎么?才走一天就想他了?”
  文珏没说话。文玹轻声道:“其实我也想念阿裴了。”
  文珏还是没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文玹以为她睡着了,却忽然听她问:“阿姊,一个人会不会同时喜欢两个人啊?”
  文玹故意道:“当然会啊!还不止两个呢。我喜欢你喜欢三郎,还喜欢阿莹,喜欢爹爹与娘亲,还有……”
  “不是不是!”文珏从床上撑起身子,认真地摇头道:“我说得不是这种喜欢,是……是……”
  “是你喜欢谢三郎那种的喜欢?”
  文珏又躺回去了:“是啊……不过也有点不一样……我也说不好。”
  “你说的是谁?”
  文珏捧着脸道:“阿姊你不要笑我。”
  “好,我不笑。”
  “是……是单大哥。”
  “哦。”
  听文玹波澜不惊的语气,文珏讶然问:“阿姊你早知道了?”
  “我只知道单公子对你是很好的。”
  “是啊!”文珏抿着嘴,嘴角弯弯地向上翘。想起他今日递上好几块丝帕给她擦眼泪,又故意说许多笑话逗她笑。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手托着腮,用甜蜜的语气小声道:“他是待我很好。”想起来又补充一句,“对三郎也很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给他买一份。”
  “阿姊,你还没回答我呢?一个人会不会同时喜欢两个人呢?”
  文玹微笑着轻轻摇头:“这不是该问你自己么?”
  “我也不知道……”文珏喃喃道。
  文玹握住她的手,文珏自从去年开始就不太喜欢被她摸头了,个子也高不少,文玹只能改握她手了。
  她手背上的肌肤又软又嫩,文玹捏了捏,微笑道:“不急,你还有时间慢慢去想。”
  庭院里夏虫轻轻鸣叫起来。


第204章 
  春光乍好; 又是一年柳梢青。
  文玹和孟裴白日里与好友们去踏青赏花斗百草,傍晚回城去酒楼用饭,晚间归来后便先去了澹怀堂; 向端王与薛氏行礼问候。
  说笑几句后; 薛氏状似无意地提及褒国公府的孙媳妇生了儿子; 刚把报喜的帖子送来。
  文玹微笑道:“那真是可喜可贺啊!”
  孟裴亦微笑道:“该备些贺礼送去。除了常礼,还该准备点什么?”
  薛氏看了孟裴一眼:“这些琐碎小事哪里用你操心; 我会安排的。过些天是洗三礼; 到那天阿玹跟我一起去,给娃娃添盆的时候也好沾点喜气。”
  ·
  从澹怀堂告退出来; 孟裴与文玹都各具心事;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 回到云归院。
  孟裴挥退房内侍应之人,轻声道:“阿玹……”
  文玹低叹口气:“我知道……”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的一件事,是生孩子,刚成婚的时候这身子虚龄才不过十六,按现代人的标准还不算是成年人呢,她一想到古代落后的医疗条件; 就觉得这个时候生孩子实在是太早。
  她私下与孟裴商量; 告诉他自己心底的顾虑后; 他答应她将生孩子的事延后两至三年。文玹对此是十分感动的。
  不伤身不用药的避孕方式有很多,文玹每个月的小日子又一直都很准时,因此他们小心谨慎直至如今; 倒真是一直都没有怀上。
  但即使孟裴答应,公婆这边却没这么容易应付。
  起初第一年,因为文玹与孟裴婚后不久就离开京城去了临汝,之后又去了两浙路福建路游玩,回到京城已是年末。那时候薛氏见不到他们,更催不着他们,且在外舟车奔波,没怀上也属极为正常。
  但到了今年春天,孟赟那边方氏已经怀上第二胎了。而孟裴与文玹也已成婚将近两年了,文玹仍是没有半点动静。薛氏就开始着急了,再加上褒国公府今日送来了红蛋与报喜帖子,她就更为在意了。今晚虽未明说,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从文玹心底来说,希望尽可能地晚点生,最好是再晚个一、两年再怀孕,但是公婆这边就会有诸多想法。
  孟裴看她眉头轻蹙,便柔声道:“阿玹,明日我去和母亲说,是我们去两浙路时遇到一位高人,替我算了卦,我们第一个孩子是在我二十一岁之后。”
  文玹忍不住发笑,停了会儿却还是摇头:“这样不好……”
  其实不光是薛氏明里暗里地表示过多次,就连卢筱都悄悄问过她,她对娘亲自然不必隐瞒,直说了自己担心的原由。
  卢筱虽然理解她为何害怕,却也提醒过她公婆对此很可能不满。她自己内心也清楚,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早婚早育的,辛亏是孟裴肯配合她,她能拖上这两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再拖下去难免会有各种问题产生。
  何况与孟裴成婚了那么久,两人始终琴瑟和谐,亲密无间,偶尔她自己也会幻想生一两个孩子,成为母亲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她抬头看向孟裴,微笑道:“你想不想作父亲?”
  孟裴一怔:“阿玹,你有了?”
  文玹笑着摇头:“现今还没有,但我想应该是时候了……”
  孟裴亦笑了,侧头过来吻住她的唇。
  温情脉脉的含吻很快变成了激情难抑的缠吻,他将她抱起,走至床边将她轻轻放下,亦随手放下了床幔……
  ·
  这一年的夏天,文玹有了身孕。孟炀与薛氏闻之大喜,薛氏请来太医为她诊脉,确定有孕了之后还去观音寺烧香还愿,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文成周与卢筱喜不自胜,收到报喜的信后当即便送来了贺礼。
  隔了几日,孟裴陪着文玹回了次娘家,卢筱拉着她说了不少要小心注意的事项,虽然薛氏一早就叮嘱过差不多的话,文玹也只能乖乖地再听了一遍。
  就连张大风与小酒也是高兴不已,得知消息后便送来十坛好酒、两对活鱼,还有两扇羊肉。
  文玹本来每日晨练,薛氏得知她有孕后,就叫她别练了。
  文玹答应不练刀了,不过晨起跑步还是有必要的,她是练惯的人,若是八、九个月都不运动,又要吃那些补营养的食物,只怕生完孩子自己会胖得连爹娘都不认识了,且多运动对生产也有好处。
  她仔细解释了原因,又有孟裴在一旁打边鼓,薛氏便是勉强答应了,但随着月龄渐长,文玹的肚子越来越大,薛氏也就越来越不放心,时常劝她别再跑了。
  文玹只得阳奉阴违,假意答应,但只是起得更早来跑。每日清晨起床,先用块点心垫垫肚子,慢跑完后沐浴一把,神清气爽地用早饭。
  她严令院里的女使不得告诉薛氏,倒也一直瞒着。直到她自己也觉得行动不便了,才停止慢跑,但仍坚持每日快步走完原本跑步的里程,接着练套拳就当做操了。
  进入第二年的四月,文玹已经是大腹便便了,按着日子算,预产期大约是五月下旬。
  薛氏提前一个月就布置好了专门的产房,请了京城里最有经验的稳婆与最擅长妇人科的太医,找好了乳母,且都不止一个,各有备用人选,确保临产的时候随传随到。
  文玹本来就对生孩子十分紧张,被薛氏这一阵架势弄得就更紧张了。临近产期,起夜频繁,夜里睡都睡得不安稳,睡得不好加之情绪紧张,她变得暴躁易怒起来。
  好在孟裴对她十分体谅,有时她发发小脾气,又或是半开玩笑半是真地埋怨他,他还哄着她。
  他这样体贴文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阿裴,我不是真的怨你怪你。我就是心里烦。”
  孟裴微笑道:“我知道,你觉得烦也好,肚子里有气也好,尽管对我撒好了,我这人心胸宽广,气量特别大,你撒的这点点气根本不算什么,全都装得下。”
  文玹噗嗤一笑,轻轻捶他一拳:“有时候我还想打人呢,你气量这么大,给不给我打?”
  孟裴伸手搂过她:“打就免了吧,你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我虽然不怕受气,受伤还是怕的。再说万一养成了习惯,你以后老是打我,教坏我们孩子就不好了。”
  文玹靠在他怀里笑,隔了会儿又幽幽叹口气。
  孟裴轻抚她的肩,柔声道:“睡吧。”
  “嗯。”文玹轻轻应了声,让自己别再多想。
  ·
  第二天,文玹正在房里画图纸,就听阿莲通传方氏来了。
  虽然孟赟与孟裴关系不太和,但方氏与文玹这对妯娌的关系倒是令人意外地融洽。一方面两人都养猫,能聊得到一起去,另一方面方氏性子温和柔婉,而文玹则是大气不爱计较的性格,因此相处起来也是融洽而和睦。
  妯娌两个说了会儿话,方氏提起了自己生两个孩子的经历,笑着说了不少当时细节。
  文玹听了几句就感奇怪,虽说方氏性子温柔,与她相处和睦,却也没亲密无间到如此地步。她心情烦躁也好,发脾气也好,都是在云归院里关起门来的事,从来没在云归院之外的地方流露出半分,甚至就是回娘家去,又或是卢筱来看她,她都是一付高高兴兴的样子。方氏应该不会知道她其实为着生孩子颇为焦虑的事。
  联想到昨晚的事,她便猜到了是谁请她过来现身说法。
  方氏生过两胎了,对于生产之事算是颇有经验。文玹听她说了不少亲身经历的细节,对于即将来临的生产也就没有那么的焦虑了。
  方氏走后不久,孟裴就回来了,文玹瞧着他笑吟吟的。他问她:“怎么?今天没气要撒了?”
  文玹微笑挑眉:“怎么,不习惯了?那我就再憋点气出来。”
  孟裴笑着摇头道:“还是别了吧,没气何必再特意憋一点出来,我是你丈夫,不是你仇人吧?”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文玹大笑着点头。
  她笑了会儿,望着他认真地道:“阿裴,我真是太爱你了!”
  孟裴嘴角的笑意加深,走近她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正要抬头,却被她勾住脖子不放,索性便抱着她,在她唇间辗转缠绵起来。
  云归院里的女使们便很自觉地回避了。
  ·
  文玹对于生产一事如临大敌,没想到的是,真到了肚子疼起来的时候,倒比她想象中要好一些,因为不是连续疼痛,疼一下,会停一段时候。她性子本来坚韧,以前也曾受过伤,比起连续的伤痛,这样疼一下停一段的疼痛还算好的。
  且开始阵痛的这段时候,孟裴一直陪着她,薛氏、方氏也都在。有这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为她排解了不少焦虑情绪。
  当然她一开始就不是怕疼,她怕的是难产。
  也不知是不是她长年习武体力较好的缘故,又或是孕期仍然坚持跑步锻炼的关系,这孩子生得特别顺利。当她觉得疼痛真正开始变得难熬起来,经验丰富的稳婆便将孟裴赶了出去,在这之后似乎也没过多久就生出来了。
  “母子平安!恭喜娘娘,恭喜娘子,是位千金呢!”
  稳婆大声报喜,与此同时抱起婴儿放在一旁的褥子上,替孩子擦干净身上的羊水与血迹,熟练地扎紧脐带后剪断多余部分,不慌不忙地将婴儿腰腹先包裹起来,接着便过来替文玹收拾。
  文玹已经全然忘了之前满腹的担心与焦虑,全是完成任务的放松感,她期待地道:“快给我瞧瞧她!”
  年长的女使替婴儿穿上小衣裳,包好尿布,再裹上一条薄毯,这才将孩子抱过来,放低了给她瞧。
  文玹看着襁褓中那张圆滚滚的粉红色小脸,心中默默嘀咕了一句,果然新生婴儿都是哇哇哭叫的粉红小猴子,自己生的也不能免俗,区别只在于胖瘦大小而已。
  她这会儿不哭了,突然把一只小手从襁褓里挣脱出来,放到嘴边挥来挥去,却就是找不到该放的地方。
  文玹不由弯起嘴角。
  女使轻叫了一声,接着就要将她的手拿开放回襁褓中去。
  文玹阻止道:“别,不用放回去,让她这样吧。给我抱会儿。”
  说是抱,其实她只能躺着,女使将襁褓放在她身边,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女儿在襁褓外挥舞的那只小手。
  她的小女儿仍然闭着双眼,小巧的鼻子微微发白,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细嫩的脸颊圆鼓鼓的,小小的手掌才只有阿虎的爪子大小。
  她突然发觉,原来粉红小猴子也能如此可爱!
  这时咏夏从外间进来,探头道:“娘子一切可好?公子在外头等得心焦,让奴进来问问呢!”
  原来孟裴等在外间,听见屋里面传来报喜的声音便喜不自胜,谁知接下来却等不到里面有人出来,想起文玹生产前对于难产的担心,他虽安慰文玹不会有什么事,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这层担心,久久不见人出来就焦灼起来,这就让咏夏入内询问阿玹是否安好。
  薛氏闻言笑了出来:“都说了母子平安,他还瞎担心什么?阿玹,你们娘儿俩以后有的时候相处呢!你先休息会儿,让我抱出去给阿裴瞧瞧,他可都等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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