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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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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珏午饭时没吃多少东西,当时心情不好,也不觉得饿,此时被这股香味勾起了食欲,腹中居然发出一记咕噜声来。她顿时窘得面红耳赤,都不好意思去看单向彦,只想赶紧带着丽娘离开这儿。
  “真香!你听见我肚子叫了没?”单向彦笑嘻嘻地问她。
  “没。”文珏松了口气,摇摇头,心想幸好他肚子也叫了,自己肚子里那声咕噜没被他听到,不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即使吃过午饭了,只要闻到这味道,我就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下一整只鸭子。你尝尝,香不香?”
  文珏略一犹豫,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轻拈起一块小的,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只觉鸭肉软嫩鲜美,十分入味,却又咸淡合适,浓郁的卤料香恰到好处地带出鸭肉的鲜香,最难得是鸭皮依旧弹牙,并没有半点酥烂之感。
  她吃了第一块,忍不住又去拿第二块。单向彦便将纸包放在他与她之间看台的坐板上,自己也拿了一块,丢进嘴里大嚼起来。
  丽娘擦净了手,替她细心地拆去骨头,将鸭肉整齐地码回去。
  单向彦却道:“这肉就要连骨带皮地啃才香,都拆了骨头还有什么吃头?”
  文珏不由笑道:“难道你不吃肉包子么,那里面可没骨头。”
  单向彦却没笑,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那可不一样,肉包子里面的肉那都是切细的肉糜,本来就不该带骨,吃得就是它的软和细。但这整只的鸭子,皮肉骨都要在才完整,去了骨,虽然味道还是一样,可嚼起来就少了点意思,不信你试试。”
  文珏本来不好意思多吃,吃了几块就想停下了,被他这么一说,又各吃了一块带骨的与拆骨的鸭肉。
  单向彦盯着她看,问道:“如何?不一样吧?”
  文珏脸一红,用帕子掩着嘴把骨头吐出来,她其实心里没觉得这两者有多大不同,但看在他请吃燠鸭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
  单向彦顿时大喜,对丽娘道:“剩下的都别拆骨头了。”
  文珏擦了擦嘴和手,将手帕收好,郑重其事地转向单向彦:“单大哥,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啊?”单向彦正嚼着鸭肉,闻言一愣,“这会儿吗?”
  文珏点点头:“就这会儿。”她又低头看了看纸包里才吃了一半的燠鸭,轻笑一声,“等一会儿也行。”
  ·
  文玹一直琢磨着马辰送来的消息,古二是通过许副承旨引荐给孟赟的,而他突然失踪,逃过元德的围捕,是否就是许副承旨这里走漏的消息呢?而孟赟又是否知情呢?最坏的情况是孟赟让许副承旨通知古二让他避开元德的围捕,若真是如此,孟赟又是为了什么?
  他可以答应古二,暗中透露仇家信息给他,或是暗地里替他制造机会接近仇家,而如今端王府已经与古二撇清关系,即使古二复仇成功,端王府或是孟赟也不会受到牵连。
  孟赟自然不会白白帮助古二,他又会要古二替他做什么事来回报于他呢?他最嫉恨最想除掉的人不正是孟裴么……
  文玹越想越是心里发冷,急忙赶去外院书房,却没在书房里找到文成周,她找了个小厮询问,才知他出门去了,问去了何处,小厮却说不知。
  文玹回房换了身衣裳,戴上帷帽,带着阿莲出文府大门,走出半条巷子,马辰带着护卫出现。
  她看着这几个人,马辰虽是孟裴派来的,但文府附近还有端王府的护卫,她不能确信其中没有孟赟的人。马车被于伯驾去了考城,文成周骑走了马,她便问他们有无马匹或马车。
  马辰带她们走了两条巷子,到了他们拴马处。文玹见都是马匹而无车,便让阿莲回文府去。
  阿莲一听傻了眼:“小娘子,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文玹靠近她耳朵低声道:“我去次端王府,传个消息,很快便回,你留在家中,若是父亲回来了,你便对他说明我的去向。”
  阿莲点点头,看着文玹上马,走近几步,扶着马鞍,紧张地说道:“小娘子,你可小心些,那歹人还没找到呢!”
  文玹笑了笑:“我知道。”双脚一夹马腹,催马跑了起来。
  马辰与另四名护卫急忙跟上,一行六骑急急往端王府而去。
  进了内城之后,文玹停了下来,马辰诧异地跟着停了下来,催马靠近。
  文玹道:“马大人,烦请你向孟二公子传个口信,我在刘家木器等他。”
  马辰点点头,留下两名侍卫,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大半夜的,我成功把自己写饿了。
  ————


第117章 
  文玹到了刘家精作木器; 刘掌柜请她进店铺,笑呵呵地道:“文小娘子很久没有亲自来小店了啊!”
  文玹自从五月初被禁足以来,要做什么都是画了图纸由家中小厮交给刘掌柜的。因她图纸画的详细清楚; 且又十分规范; 刘掌柜替她加工部件的次数多了; 熟悉她的要求,看图纸就能照图制作了。
  她笑了笑:“前阵子太热; 我不想出门; 就偷了偷懒。”
  刘掌柜哈哈大笑:“文小娘子说笑了,小娘子虽然不出门; 在家可也没闲着; 那马车气垫不是小娘子所创的吗?我家那口子也买了两对; 平时放马车上,不坐车时就拿回屋里放凳子上,如今没气垫的凳子她还坐不习惯了呢。文小娘子以后若是再创出什么新奇物事,可一定要多照顾照顾小店的生意啊。”
  马车气垫在东京城里卖得极其火爆,最初售卖的那几家铺子赚得盆满钵满,刘掌柜看得眼热,只可惜他没赶上最初那一波; 如今卖的人多了; 卖价也就便宜了许多。
  文玹微笑着点点头:“只因那气垫用得都是皮料与气胆; 刘掌柜这里做不了,假若是木器,一定会请刘掌柜来做的。”
  “那好; 那好。”刘掌柜搓搓手,“文小娘子今日来是有什么要加工么?”
  文玹拿了份以前画的旧图纸给他,刘掌柜接过去后看了看没什么有疑问的地方,便到后面作坊找工匠去做了。
  文玹在店堂里等了没多久,就见孟裴的马车停在木器铺子对面的街边。
  她道别刘掌柜,出木器铺子,刚走到马车后头,车帘便掀开了,车内人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清湛的墨眸中满含笑意。
  她亦笑了,那种喜悦与满足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就浮现在彼此对视的眸中,在弯起的唇角边,亦在舒展的眉宇间。
  她上车坐定,孟裴放下车帘问她:“成然呢?”
  文玹讶然:“成大人先过来了么?我没见到他呀。”
  孟裴道:“我以为你是听他说了消息才急着找我。”
  文玹诧异道:“什么消息?”
  孟裴吩咐车夫驾车,待马车驶动起来,车轮压在石板路面上发出辘辘声,他才道:“发现张大风与小酒了。我让成然去文府通知你此事,大概是你先出门,和他错过了。”
  “真的?”文玹又惊又喜,但看孟裴的神色严肃,她又紧张起来了,“他们出什么事了?”
  孟裴摇摇头:“你别急,他们没出什么事。但我担心他们回到东京的目的。”
  文玹立刻便明白过来:“为了找古二?”
  孟裴点点头。
  “他们在哪儿?我要见他们一面。”要让他们知道端王已经在着手抓捕古二,他们若是贸然现身,既会打草惊蛇,又会引起官府注意,引火烧身。
  “你能出来多久?”
  文玹皱了皱眉道:“此事十万火急,我一定要先见他们一面。”
  孟裴的微笑略显无奈,他就知道一旦告诉她,她会这么说,但若是瞒着她,她事后知道了一定会怪他瞒着她,且如今能让张大风信任的,能够说服张大风不要贸然对古二下手的人也只有她了。
  他吩咐车夫转向,往城东南隅驶去。接着他问道:“你既然不是收到成然消息,这么急着找我何事?”
  文玹微微侧过头,澄清如水的明眸望着他,带着点调皮的笑意:“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孟裴一怔,唇边笑意加深。他深深望着她,忽然垂眸,轻声道:“我很高兴。”
  车内安静了片刻。他取下腰间的黑猫儿香囊,递给她:“换你那个。”
  文玹依言解下腰间虎斑猫香囊,不解地问他:“为何要换?”
  他用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夹着那只黑猫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见香囊一侧有几针开了线,才明白过来,嗔怪地白他一眼:“你府中就没针线房么?”虽然口中这么说,还是把香囊接了过来。
  “就是要你替我缝。”他话说得蛮横,语调却轻柔,那对子夜般深邃的墨瞳灼灼地凝视着她。
  文玹脸一红,垂首将黑猫香囊放进荷包里:“我缝就是了。”
  ·
  车轮辘辘而行,车身来回轻晃。文玹收好香囊,敛去笑容正色道:“我有些担心你。”
  孟裴微露讶异之色:“担心我?”
  文玹皱眉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哥是故意告诉许副承旨,让古二引起警觉,从而躲开元德的围捕?”
  孟裴挑眉:“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文玹望着他:“表面上他和古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因此古二替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怀疑到他头上。”
  孟裴沉吟道:“若是他暗中向古二透露仇家信息,或是暗地里替他制造机会接近仇家,古二就会替他做事作为回报。”
  他一抬眸,定定地望着她:“你是担心他对我……?”
  文玹点点头。
  孟裴本来面色凝重,忽然失笑摇头:“不会的。”
  文玹急了:“我也怕是我想太多,可心里总觉得不安,必须得把这些告诉你,你就算不信,也要加以防备,如果真不是,那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孟裴微笑道:“我不是不信,实在是大哥没必要这么做。”他敛了笑容,认真地望着文玹道,“他已经是敕命册封的王世子,即使再忌惮我,他好好做着他的世子,若无犯大错,就永远是世子,将来继承父王之爵位的便是他。他根本没必要冒被废的风险做这样的事。”
  文玹轻轻舒了口气:“最好是如此。”
  “阿玹。”孟裴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今天急急忙忙赶来是担心我,我很高兴,终于有一回,你不是想要我帮你什么才来找我,是单纯为了我而来。”
  文玹突然被他捉住了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有些羞涩更有欢喜,却听他说什么“终于有一回你不是想要我帮你什么才来找我”,不服气地道:“你放孔明灯的那一回,我有找你帮忙么?”
  孟裴挑眉道:“那是我找你,不是你找我啊!”
  文玹一时语塞,想了想后又道:“镇国公府那回,不是我先告诉你会去做客的么?”
  “那回不是你想要问我蔷薇露的事吗?”
  文玹瞪他一眼,把手从他掌中抽回来:“你怎么颠倒黑白呢?那天是我到了国公府后,谢六娘把蔷薇露给我,我发现不对,才要问你个究竟的啊。”
  孟裴唇边漾笑:“好吧,就算那一回是,今日就是第二回你不是想要我帮你什么,才来找我。”说着伸手过来,再次捉着了她的手,语声低沉如耳语,温柔似水,“阿玹,给我握会儿。”
  文玹不觉心跳怦然,脸生红晕,将手心转过去,与他的相握。
  她垂首看着他的手,他的五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洁,骨节匀称完美,寒食节在小屋避雨时,她就曾经看他的手看入迷过。
  孟裴用双手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十指轻轻拢着,她的指尖没有涂蔻丹,带着自然的淡淡粉红色,指腹有薄茧,握笔的关节处也有薄茧,与他一样,但她手指的背面与手背肌肤十分柔软光滑。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一小块肌肤,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一亲。
  马车渐渐减速,停了下来。
  文玹缩回手,透过帘子朝外看去,车停在了一处小寺院外,她想起原先张大风与小酒就是借住在檀台寺,不由心中充满期待,探询地看向孟裴。
  孟裴点点头,她正要下车,他阻止道:“稍等片刻。”
  不过一会儿,马辰过来,走近马车旁低声道:“年长的半个时辰前离开了。”
  孟裴问道:“另一个还在?”
  “是,年轻的还在里面。”
  文玹与孟裴下了车,进入寺院,一名僧人正在院中扫地,见两人进入便迎上来双手合十行礼。
  孟裴说明来意,那僧人便带着他们到后院厢房外。
  文玹轻轻敲门,门内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打开。
  “谁呀?”门内的少年探出头来,登时便楞在了那里,浓黑的双眉就那样高高扬着,一双大眼睛瞪圆了,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文玹想取笑他怎么还是这样傻乎乎的,可眼眶却不知怎么地有点湿润,轻轻叫了声:“哥。”
  小酒回过神来:“阿玄!!”他脸上漾起欣喜之色,“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再看看孟裴,顿时明白过来,没好气道,“又是你!”
  孟裴微微一笑:“是我。”
  小酒一把拽着文玹的手拉她进屋:“快进来,坐下说话。”
  孟裴见状不觉微微蹙了一下眉,瞥了眼文玹,见她对此毫不在意,满脸喜悦笑容,便转身谢过那名领路的僧人,跟着迈步进屋。
  小酒拉着文玹在桌边坐下,笑嘻嘻地咧开嘴,上上下下地瞅着她:“阿玄,你越长越好看了,你渴不渴?喝水不?”说着就伸手去拿桌上的陶瓶,要倒水给她。
  文玹好笑道:“我不渴,别倒了,爹爹呢?”
  小酒还是倒了碗水放在她面前:“出去了啊。”
  “他去哪儿了?”
  小酒警觉地瞥了眼孟裴:“没去哪儿啊。你坐着等会儿呗,他就回来了。”
  文玹蹙眉道:“他到底去哪儿了?我有极重要的事要和爹爹说,可我不能等太久。”


第118章 
  孟裴淡淡道:“张大风这次回来; 是为了找古二寻仇吧?但他也会因此惹来极大的麻烦。”
  小酒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孟裴没答他,转头对文玹道:“你和他说吧,我出去等你们。”
  文玹感激他体贴; 朝他点点头。
  小酒瞪着孟裴; 直到他出了门; 这才转向文玹,急切问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文玹把如今事态快速对他讲了一遍。小酒越听神色也是越郑重; 最后摸摸头道:“大当家只说出去看看; 没说要去哪里。你在这里等他回来吧,你来和他说; 我怕说不清楚整件事; 再说他见了你一定会高兴坏了。”
  文玹可没他这么心大:“他出门时带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带刀?”
  小酒愣了愣; 急忙去张大风的床铺上翻了一遍,脸色就变了:“糟了,他的刀不在,一定是带出去了。快快!快去把他追回来!”说着就往外走。
  文玹起身和他一起朝外走。
  小酒走出没几步又折回去,从自己被褥下抽出一包约莫四尺长的物事,外面用布包着,文玹自己亦是练武的; 一眼就看出里面包着的是把长刀。
  孟裴立在院落中央;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回头瞥了一眼小酒手里的布包:“你最好是别带这东西。”
  小酒哼了一声:“要你多事!”
  文玹按住小酒:“我们是去劝爹爹别轻举妄动的,又不是去打架,你带这个做什么?万一被衙差瞧见了岂不是横生枝节?”
  “那万一要打起来了呢?”小酒仍然不太服气。
  “怎么就是说不听呢?”文玹忍不住抬手; 用指节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有这么多侍卫在,就算真打起来,也用不着你上阵!他们才是官府特许可以带刀的,换你在街上拔刀试试?”
  小酒“咝”地抽了口冷气,摸摸额头,这才勉强答应了把刀放回去。他一转眸,见孟裴正看着他们,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自然是把方才那幕都看在眼里了,定是在心里嘲笑自己呢,便气鼓鼓地瞪了孟裴一眼,大步回屋把刀藏好。
  三人上了车,小酒屁股还没坐定呢就问:“你们知道大当家去哪儿了?”
  孟裴点点头:“他去孙猴儿的住处了,古二很有可能躲在他的居所。”
  小酒往后靠在车壁上,喃喃道:“大当家为啥不带我去,自个儿就去了呢?”
  文玹轻声道:“他不想连累你,再说了,真要对古二动手的话,怕你像上回忠烈祠里那样,给他添乱。”
  “我……”小酒涨红了脸,“我那是一时糊涂,这回再也不会了。”
  文玹摇摇头,微微笑了笑:“你是糊涂,还笨,可心地好。”
  小酒被她说得不知该喜还是该恼,一脸无奈地挠挠头。
  ·
  马车走了一刻多钟,先前跟踪张大风的侍卫传回消息,张大风没有在孙猴儿住处附近久留,很快离开,但也并未回他与小酒借住的寺院,而是往城东北方向去了。
  小酒长出了一口气,又纳闷道:“大当家去那儿干嘛?”
  孟裴淡淡道:“找到他不就知道了。”
  小酒立马呛回去:“还用你说!我闲着没事想想不行啊?”
  文玹不由皱眉,这两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眼下正经事是及时找到张大风,避免闹出大事来啊!
  小酒看看文玹:“阿玄,大当家叫你别和他在一起了,你怎么还和他一起呢?”
  文玹脸一红,瞪他一眼:“我还不为了拦住你们,让你们别做傻事?”
  孟裴不觉挑了挑眉梢,看了文玹一眼没说话。
  小酒一脸不信任地看了眼孟裴,这才意识到文玹与孟裴坐在车厢同一边,虽然没挨着,距离也太近了,十分不妥。当下一伸手把文玹拽到自己身边坐着,他自己则与孟裴面对面,挑衅地拿眼瞪着他。
  孟裴根本不看他,只朝文玹瞧,眸光淡淡的。文玹歉然地望着他,用口型说着,大事为重。孟裴勾了勾嘴角。
  ·
  马车又行了一段距离,有侍卫来报,隐藏在张逊亦即是孙猴儿居处的人露面了,正是古二。
  文玹神情忧虑,她与孟裴对视一眼,张大风离开孙猴儿居处,应该就是发现古二后在后面跟着他吧?
  若是张大风一时不能忍,出手攻击古二就糟了,而更坏的情况是,万一古二知道他跟在后面,故意将他引入陷阱,那就更糟了。
  她虽未说,孟裴亦知她在忧虑何事,他先吩咐车夫再加快车速,尽快赶去,回头温言劝道:“别急,我们既收到消息,父王那儿也会得到消息,古二一旦露面,就不会让他轻易逃掉。更不会让他再为害他人了。”
  一路上消息不断传来,古二进白矾楼,入了三楼长春阁,张大风亦跟着进了白矾楼,但没上楼,在一楼靠近楼梯口的阁子里坐下了,点了两个菜。
  白矾楼乃是东京城里最大也是最著名的酒楼,前后共有五座楼,皆为三层高,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同时可容千余人在此用餐。
  而每个日夜出入的食客酒客,为客人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闲汉,为酒客换汤斟酒、献唱小曲之歌伎,或献干鲜果子、香药换钱物之流,数量还远不止于此。
  更有趣味的是,这五栋楼之间有飞桥相连,明暗相通,无需通过地面,直接从二楼或三楼的飞桥就能从一栋楼到另一栋楼。
  文玹听到这消息,不觉稍稍舒了口气,既在酒楼里点菜用饭,古二一时半刻不会下楼,张大风亦不会选在人那么多的地方下手,他们完全有时间将他拦下来。
  只不过,古二隐匿了好几天,今日却冒险出门,去食客众多的白矾楼,还进了三楼的阁子,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让他非见不可呢?
  ·
  马车在白矾楼外停了下来,文玹对孟裴道:“你别进去,我和小酒去对他说。”
  孟裴点了一下头:“你尽量劝他出来,若是他执意不肯……”
  文玹望着他,满怀信心地道:“他会听我的,你在外面等我会儿。”
  孟裴唇角微弯带着一抹浅笑:“好。”
  文玹掀帘下车,匆匆步入白矾楼,小酒紧随其后。
  孟裴从帘后望着她的背影,对随侍在车旁的马辰道:“你带四个机灵点的进去,别靠得太近。”
  马辰领命,点了几个人,跟着他进入白矾楼。
  过了片刻,有侍卫来报:“公子,据报世子在白矾楼里。”
  孟裴眉宇一紧:“他在几楼?哪间阁子?”
  “三楼,长春阁。”
  ·
  文玹进了店堂,楼下正中是个厅院,两边亦是一间间隔开的小阁子,阁子外有垂帘可以放下,她走近楼梯,视线一扫,便找到了张大风所在。
  张大风左手端着酒往嘴边送,桌上两盆菜一筷未动,目光紧紧盯着在楼梯上下的食客。眼角余光突然瞧见有人过来,还直接往他这阁子里进来了,不由一惊。
  他本将用布包着的刀横放膝上,右手一直握着刀柄,此时不由得虎口一紧,将刀柄攥牢了,左手放下酒杯就要拔刀。
  “爹爹。”文玹轻轻叫了一声。
  张大风看清来人,手上力道立即就松懈下来,铜铃般的大眼瞪得越发得大:“阿玄?你怎么找到这……”再一看文玹身旁的小酒,顿时脸一沉,“你去找她了?!”
  小酒委屈道:“我哪里找过她?是她和那个姓孟的找到我们那儿的。”
  张大风一愣,看向文玹,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你还和姓孟的在一起?”
  文玹哭笑不得,重点歪了啊!她道:“这事且先放一边,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找古二,不再回京城的吗?”
  张大风神色窘迫:“你咋知道的?”
  文玹凝眉,神情变得肃然,声音压低,将古二最近的作为,以及文家与端王府的应对措施,用三言两句快速道来,最后劝道:“古二定然不得善终,如今有端王收拾他,你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坐着看戏就行了啊!”
  小酒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你是利用那姓孟……”
  文玹狠狠瞪他一眼,恨不能再在他头上敲几个毛栗子:“你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这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声音轻点!”
  她转向张大风,正要劝说他先回借住寺院,慢慢说服他打消亲自复仇的念头,忽听楼上一阵盘碗粉碎之声,又有房门被踢的巨响,以及呼喝惊叫之声,绝非寻常酒徒喝醉闹事的动静,不由变了脸色。
  张大风霍的站了起来,提着刀便往三楼跑。
  “爹爹!”文玹想拉他没能拉到,急忙追了上去。小酒亦跟着跑上楼梯。
  马辰见异变陡生,急命一名侍卫出去向二公子通报,自己则带着其余几名侍卫向楼梯口冲去。偏偏厅院里众多的食客与闲汉、卖唱伎子都听见三楼的喧闹变故,避开退让的不少,靠近楼梯欲上去看个究竟的人亦不在少数。马辰等人离得远,硬要挤开人群靠近楼梯并非易事。
  张大风一口气跑上三楼,一路上推开不少仰头看热闹的闲汉与卖果子香药的小贩。文玹与小酒跟在他后面倒也一路畅通。
  到了三楼,文玹四处搜索出事的阁子,忽见一页槅扇门被踢飞出去,越过廊子与栏杆,直接往楼下坠去,楼下看客纷纷惊呼“小心!”“躲开!”“救命!”。
  接着便听见门扇坠地,四分五裂的巨响。


第119章 
  文玹看向槅扇门被踢开的那间阁子; 就见古二夹着一人从里面出来,他手中的刀正横在那人的脖子上。
  张大风见到古二,分外眼红; 正要抽刀上前; 文玹急忙拉住了他:“等等!这是端王世子。”
  张大风闻言动作一顿; 惊讶地追问了一句:“啥?这是姓孟的大哥?”
  文玹目光紧盯古二手中的刀,点点头:“是。”
  古二用左臂将孟赟夹在自己身前; 右手横刀; 锋利的刀刃就紧贴着他脖子上的肌肤。
  孟赟向后仰着脖颈,发髻散乱; 脸色惨白; 半丝血色也没有; 眸中满是惊惶恐惧之色。
  小酒叫道:“管他是谁大哥!”他才不在乎孟赟死活,古二能用孟赟的命威胁别人,可威胁不到他们。
  正当此时,从大门踢破的阁子里哗啦一下冲出十数名王府侍卫,将古二与孟赟团团围起,将文玹与张大风、小酒隔在外面,即使小酒想; 也无法再冲上去。
  古二背抵墙壁; 拖着孟赟往西走。众侍卫无法从他背后攻击; 虽将他们围起了,却投鼠忌器,无法靠近。
  古二把孟赟带到三楼廊子尽头; 上了飞桥,往对面的内西楼而去。众侍卫举刀跟在后面。
  白矾楼位于宫城东侧,五栋楼中的内西楼因为可以看到大内,所以不对外开放。这栋楼平日是无人的,此刻却因这场骚动喧扰,从对面楼里出来两名身材高大精壮的汉子,见到此番情景,不由吃惊,当即抽刀出来,大声呼喝道:“什么人?!都站住了!不许过来!”
  古二将手上的刀压紧,孟赟立时惊惶地大叫起来:“我乃端王世子,你们别惹急了他。若是伤了我,你们可担当不起!”
  那两人认出孟赟,神色亦紧张起来,一人守在飞桥尽头,另一个转身就要回内西楼里去。
  古二大喝道:“都别动!把刀丢在地上!”又朝飞桥另一头从内东楼跟过来的侍卫们喝道,“你们只要有一个上了桥,我就割断他脖子!!”
  孟赟惊恐大叫,声音尖锐走了调:“你们都别动,照他说的做!”
  那两名汉子面面相觑,都僵住了,端王府侍卫也都僵立不敢过去。
  文玹与张大风、小酒被侍卫堵在后面,只能听到飞桥上古二的大吼与孟赟的惊叫。她回头,见马辰带着三名侍卫奔上楼来,便问他:“孟公子呢?他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辰回道:“已经通传公子。”
  说话间就见孟裴疾步上楼,成然亦跟在他身后。
  孟裴视线一扫,见文玹安然无恙,先就舒了口气,然而听见飞桥上孟赟嘶声吼叫着:“都让开!让开!别挡着他!你们想我死吗?!”他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文玹迎上去,快速说道:“古二挟持着你大哥,从飞桥往西面那楼去了。可有其他通道从别处上去?”
  孟裴点头道:“有。你跟我来。”
  他们顺梯下楼,从二楼飞桥过去,飞桥尽头的门上了锁。马辰过去,正要一脚踹开,文玹伸手拦阻,低声道:“我来开,别弄出太大动静。”古二就在上面那层飞桥,若是被他听见踹门动静,定然会起疑。
  她拔下头上花钗,用钗尾插入锁眼轻拨数下,锁就开了。
  众人进了内西楼二楼,正要顺梯上楼,成然突然拦在了孟裴身前,沉声道:“公子请止步。”
  孟裴剑眉一挑:“怎么?”
  成然道:“公子暂且就等在此处,别再上去,此事由属下等应对即可。”
  马辰亦劝道:“公子确实不该上去了,不仅是防止发生意外,更是为了避嫌。”他说得隐晦,文玹与孟裴却都听懂了,孟裴若是上去,不但是他自身可能有危险,万一孟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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