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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玉琢-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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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琢心里叹息,伸手将簪子拿起来。插到顾尘发髻之上:“没准能带走呢。留个念想。”

    不过是支簪子,就算丢了对叶琢也损失不大,顾尘也没推辞,任由叶琢将它插到了头上。

    叶琢又去将剩下的玉料翻出来,准备雕刻成同一花色的镯子。配成一套送给顾尘。

    在这温馨而平淡的日子里,二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顾尘眼看就要离开南山镇了,她将李三叫来,让他拜叶琢为主。

    李三大吃一惊,叫道:“娘娘!”

    只有叶琢知道顾尘这是做什么。她叹了一口气,没有推辞。顾尘要走,这些忠心人。她自然要接手过来。有这样一批人在手,她做什么事都好办许多。

    顾尘脸色一沉,对李三道:“莫非你本事大了,我的话都不听了?”

    “娘娘,不是这样……”李三想要争辨。

    顾尘一摆手:“那就不要多说。去磕头吧。”

    李三没法,跪下去给叶琢“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又转过去。给顾尘磕了三个头。

    顾尘的脸色这才和缓起来,交代道:“待她如待我。”

    “是。”李三恭敬应道。

    顾尘当着李三的面,将一块玉牌交给叶琢:“这是我与二皇子合伙的凭证,以后有人来商议玉矿的事,必持一块与这个一样的牌子。我们这边也一样。”

    见叶琢接了,顾尘这才对李三挥挥手:“去吧。”

    看到李三出去,顾尘又要叫樱嬷嬷来,叶琢却跪了下去,含泪对顾尘道:“师父,您别这样,您这样我心里难受。您总要看着我成亲才回去的不是吗?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好了。再说,您现在就叫他们给我磕头,李三离得远就算了,樱嬷嬷她们还得伺候您呢。知道了真相,她还不得天天问您怎么一回事?您到时候,又怎么解释?”

    “也是。”顾尘想了想,便作罢了,“那等你去京城再说罢。”又交待,“我回了京城,便会将阿樱和阿媛放出宫来,我已给她们每人买了一处三进宅子。如果她们想过自己的日子便罢了。如果不想,等我走后,你就把她们接进瑞王府去。还有陈四、阮七他们,都是我在外面的侍卫,我走之前,会让他们去保护你。其他的暗卫,则是皇上派给我的宫中侍卫,到时候皇上自然会收回去。”

    “是。”叶琢的眼泪滴落下来。

    “好了,我走了。”顾尘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此时袁朝林和杨建修及镇上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叶予期和关氏等人也在内,顾尘跟他们应酬几句,这才登车启程。大家又忙忙地上车,一直把顾尘送到城外才回来。

    顾尘回到京城不久,就让陈四他们送了几车嫁妆来,各种精美玉雕、金银器皿、字画古玩、贵重药材,以及宅子、田产、铺子的房契,另外还有一车的贵重衣料和一套嫁衣。这套嫁衣异常精美,陈四说,是玉妃娘娘让宫里的绣娘赶做的。

    “这处宅子,离瑞王府不远,是个三进院子。娘娘让人布置好了,仆人也安排妥当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去了就可住下。”陈四又掏出一处地契,交给叶琢。

    叶琢感动莫名,却又无以回报,只得将雕刻的几样玉饰拿出来,又写了回信,准备让陈四送回去。

    “东西和信,小人可以派人送回去。不过来之前娘娘交待了,让小人留下来,等着九月的时候送姑娘上京成亲。”陈四道。

    “也好。”叶琢知道这是顾尘想让自己与陈四亲近亲近,有机会收伏这些武功高强而又忠心耿耿的汉子,心里更是感念顾尘的恩情。

    陈四这一去一回,在京城里又呆了一些日子,所以算起来,离叶琢上京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叶予期和关氏更是忙碌起来。

    经与叶琢商议,决定将铺子和作坊交给叶予章打理——说是打理,除了房契没给,利润什么的都算是送给他了。本来以关氏的意思,是想交给杨建修和郑曼文的。但一来杨建修和郑曼文怕人说闲话,不想占这个便宜;二来也照顾叶予期心里那点兄弟亲情,所以在叶琢的劝解下,关氏也就没提这话。倒是青云巷的两套房子与叶予期没有直接关系,便都托杨建修租出去,让郑曼文帮收租。余嫂和余波不愿意离乡,就留他们在紫衣巷看守房子。

    至于魏柱这些徒弟,叶琢则将他们交给了李三。等以后她在京城安顿下来,便再派人将他们接进京去。

    安排完这些,便是亲朋好友的饯行。从前十天开始,叶予期几乎每天都去酒楼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把关氏气得直骂人,派了余波去告诉那些人不许灌酒,这才好些。

    “叶姑娘,叶姑娘,迎亲的队伍进镇了。”这天中午,魏大祥飞快地赶着马车来报信。

    PS:  我这腿后面有一处疼痛,那天看病的时候顺便去看了看,医生叫做核磁共振也没在意,以为没什么大问题。谁知道结果出来,竟然是一处肿瘤,需要手术。医院床位紧张,还得排队等候。如果明天有床位的话,就要住院了。医生说,大概需要两周的时间。如果明天没更新,那就是住院了,大家见谅。有时间回来上网的话,会出一个正式的请假条。说实在的,写文两年半,从没断过更,前两次住院也没断过。这次不想硬撑了,好好休息两周。请大家见谅。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大家不要抛弃泠水,等着泠水回来写哦。

VIP章节 第二百七十四章成亲

    “啊!”虽然杜浩然刚进南云城境内,就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信来,乍一听这消息,叶家的人还是一片慌乱。

    依南边的风俗,这迎亲的队伍当天一定要返还的,不管路途有多遥远,都是到了这里接了新娘就离开,不会在此住夜。而迎亲的人也会算好路途,在途中安排好住宿的地方。

    “快看看,还有什么遣漏的地方?”院子里传来关氏的声音,紧接着,就风风火火地进了叶琢的房间,“可都准备好了?”

    袁朝林的夫人今天专门来帮叶琢梳头,应声道:“好了。”说着将喜帕递给郑曼文,示意她给叶琢盖上。

    “琢儿。”郑曼文看着即将远嫁的女儿,眼睛红红的,但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平平安安地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叶琢的眼泪却滴落下来。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郑曼文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她前世就是难产死的。

    “有什么事,就派人跟我说,等您分娩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派太医和稳婆来的。”她又道。

    郑曼文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叶琢,泣不成声。

    关氏张了张嘴,想要劝两人,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她怕郑曼文多心。

    跟袁夫人一样来送嫁的冯成增的儿媳妇冯太太见了,忙劝道:“大喜的日子,杨夫人你应该高兴才对。谁能像叶姑娘这般,嫁得这样的如意郎君?快莫哭了,看哭花了脸。”

    说着又叫:“赶紧打盆水来,给新娘子净脸,然后上妆。”

    屋里的人赶紧忙活起来。

    这边刚匀好脸,上好妆,就听外面奔跑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热烈的炮竹声,有人连声道:“来了来了。”

    郑曼文恋恋不舍地看了女儿漂亮的脸蛋一眼,将手上的喜帕给她盖上。不过当面的那一边仍留着,没有遮住脸。一会儿叶琢还要去向亲人拜别。

    “走吧。”袁夫人和冯太太扶起叶琢,跟郑曼文一起走出门去。

    进了厅堂,叶琢一眼就看到了杜浩然。此时他穿着一身大红吉服,却仍遮不住一身的英武。

    两人四目相对,俱都心潮起伏。

    叶琢喜欢清雅的颜色,更偏爱绿色,杜浩然从未见过盛装打扮的叶琢。一时之间。只觉得她如同那天边的彩霞,绚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叶琢随即便垂下眼眸,朝坐在上面的叶予期走去。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头;紧接着是关氏、叶予章、姜氏、叶家明和郑曼文。

    叶予期和关氏、赵氏是要跟着去京城的,没什么话叮嘱;反而是叶予章,殷殷切切地说了一通关切的话;而叶家明看着女儿明媚的脸,百感交集,嘱咐了一句:“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

    而郑曼文忍着眼泪,上前亲自扶起了女儿,并将她头上的喜帕放下了来。

    叶家没有男丁,由郑方景这位表哥将她背出了门,送到了门口停着的大红花轿上。

    叶琢将由花轿抬出南山镇,到了镇外再上车。

    而叶予期和关氏、赵氏则会在半个时辰后再由魏大祥等人送出去。到停靠在南云码头的两艘大船上汇合,一起启程。

    本来叶予期和关氏说这样做于礼不合,但叶琢却不放心他们独自上路。反正到了京城后在上一个码头让叶予期他们先上岸就行了。只要来接亲的人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当然,这事是瞒不住瑞王爷和瑞王妃的,也不需要隐瞒。叶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责怪她的。

    再说,不是还有杜浩然在吗?

    花轿抬到镇外。便落了轿,由喜娘将叶琢背上了车。乘车走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南云城外的码头,再换了船。等了半个时辰,叶予期他们到了,便开船起航。

    男人们乘着前面那条船,叶琢和关氏、喜娘乘后面那条船。因为没有人晕船,又要赶时间,杜浩然派人来问过之后,就很少停船。

    十二天后,船只在送了叶予期他们上岸之后,终于在京城码头靠了岸。

    瑞王府早已有人带着花轿等在那里了,见到杜浩然终于平平安安地将新娘子接了回来,大喜,忙接了他们,一路吹吹打打地往瑞王府里走去。

    “呀,看,这是哪家娶媳妇啊,嫁妆可真丰厚。”

    “看这标志,是瑞王府的吧?前头骑在马上的那个,好像是靖安王爷。他娶的是哪家闺秀啊?难怪呢,靖安王爷娶亲,这嫁妆能不丰厚吗?”

    “没听说是哪家呀……”

    叶琢头上盖着喜帕,端坐在轿子里,听到外面的熟悉的乡音,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当年,她死在异乡,以为一辈子要做孤魂野鬼了,却不想竟然得上苍眷顾,重生到了南方,又以这样的方式,嫁回到京城来。

    “姑娘,累了吧?差不多到了。”秋月见喜帕微微地抖动,还以为叶琢紧张,忙出言道。

    “嗯。”叶琢低低地应了一声,用手帕按了按发酸的鼻子。

    花轿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前面叫道:“落轿!”

    轿子落下,又喊:“新人出轿。”

    轿门被掀开,喜娘伸出手来,把叶琢扶出了轿子。紧接着,叶琢的手中就被塞进了一根红绸,被牵着扶着进了大门。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跨进了一个高高的门槛,叶琢被扶到一个绣垫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叶琢随着声音,做着动作,又被红绸牵着,进入了洞房。

    虽然前世经历过这一切,而且也不是怀着爱情的甜蜜与期盼成亲,但叶琢仍然有些紧张,生怕出错,直到送到洞房里在喜床上坐了下来,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来。把新娘子的盖头挑开,保管你们一生都称心如意。”喜娘将称杆递给杜浩然。

    叶琢透过喜帕下方,看到杜浩然的手竟然有些抖动。紧接着眼前一亮,盖头被他掀了起来。她抬眸一看,正好看到杜浩然舒了一口气。

    她不由得有些想笑:原来他也在紧张。

    不过她随即便感觉不对,杜浩然站在那里,似乎半天没有动弹。她不由得疑惑地抬头望去,却见杜浩然正怔怔地看着她,表神极为复杂。

    怎么了?叶琢更疑惑了。

    他又不是不认识她!

    而杜浩然这样的神情看在喜娘眼里,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古代男女成亲。很多都是直到掀了盖头才看到对方长什么样。有新娘子长得漂亮的,新郎往往看呆了眼。

    所以她们也不会做那不识趣的人,并不催着两人喝交杯酒。

    倒是对上叶琢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杜浩然倏然惊醒过来。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隔了一下转过来时,神情已自然了许多。

    喜娘这才递上两杯酒:“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杜浩然和叶琢依言将酒饮了。

    将两人的头发剪了一绺下来,装进荷包里。压到枕头下,两个喜娘这才退了出去。

    “累了吧?你在这歇着,我要到前面去陪酒。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吩咐下人就是。”杜浩然道,转头叫了一声,“夏至。”

    门外进来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裙的丫鬟。进来施了一礼:“公子有何吩咐?”嘴里向杜浩然问话,眼睛却向叶琢望来。

    对上这个丫鬟的眼睛,叶琢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像瑞王府这样的皇族豪门。极重规矩。一个丫鬟,再如何也不敢用这种审视的眼神来打量主子。

    看看这丫鬟俏丽的面容,叶琢心里微动,瞥了杜浩然一眼,心中了然。

    见平时极懂规矩的夏至进了门。并未给叶琢见礼,杜浩然的眼睛冷了下来。不过嘴里依然不动声色地向叶琢介绍道:“这是夏至。以前管着我这院子。你如果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她去做。如果觉得不合意,一会儿我回来就告诉我,再换一个会伺候的人来就是。”

    这话一出,夏至一下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尽职尽责地伺候三公子,不光是瑞王妃满意,连三公子都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否则就不会把院子交给自己管理了。可现在,一向尊重下人的三公子,为了他的新夫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妾身知道了。”叶琢立了起来,温柔地应道,鼻子却有些发酸。

    进了这深宅大院,看到夏至这样的人,她以为接下来的日子,要进行宅斗了。却不想杜浩然一句话,就把她护在了臂弯里,将对他动心的丫鬟阻挡在了墙外。

    而且,这个丫鬟还不是一般的丫鬟。她记得,瑞王妃身边就有一个叫立春,一个叫端午的大丫鬟,都是用节气命名的。那么这个夏至,也应该是其中之一才对。

    为了护着她,便是瑞王妃的丫鬟,杜浩然也不给面子。

    他用实际行动实践着他的话:他会护着她!

    “扑通”,夏至终于苍白着脸跪了下去:“三公子请放心,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夫人的。”又转头对叶琢磕头,“奴婢夏至,给夫人请安。”

    杜浩然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道:“行了,去吧,给夫人准备饭菜,再准备些热水。”

    “是。”夏至没有立刻出去,而望了叶琢一眼,见她再没有要交待的,这才退了出去。

    “谢谢。”叶琢抬起眼来,真诚地对杜浩然道。

    虽然这样做,有些生分和客气。但她想让他知道,他为她而做的,她由衷地感激。

    “你既嫁给了我,我自要护你周全。”杜浩然道,“我出去了,呆久了会被人笑话。”

    叶琢冲他一笑:“去吧。”犹豫片刻,又嘱咐道,“少喝些酒。”

    杜浩然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叶琢看那扇门被轻轻地关上,这才舒了一口气,道:“秋月,给我卸妆。”

    立在角落里一直当隐形人的秋月这才跑了过来,将叶琢头上那顶几斤重的凤冠取了下来,笑嘻嘻地道:“姑娘,刚才那叫夏至的丫头,脸色可真难看。”

    叶琢睨她一眼:“秋月,这宅子人多嘴杂,不像我们自己家说话可以无所顾忌。隔墙有耳,以后还是少议人是非的好。”

    “是。”秋月肃然道。

    叶琢将头饰卸掉,再将大衣服脱了下来,换了一件家常衣服。

    “夫人,饭菜来了。”门外传来夏至的声音。

    “进来吧。”

    门“呀”地被推开了,两个婆子抬着一张桌子进来,桌上摆满整整一桌酒菜。

    叶琢看夏至将牙箸摆好,便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夏至这一回到是老老实实。不过当叶琢没有看她时,那眼睛流露出来的怨恨怎么也遮掩不住。

    看着夏至出去,秋月担忧地道:“姑娘,她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叶琢知道夏至不想死的话,绝对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方法解决问题的,笑道:“不会。”

    吃过饭,沐了浴,等杜浩然回房时,叶琢披着头发,穿着家常的衣服,正倚在炕上看书。跳动的烛火映照在她清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墙上投射出美丽的弧形。整间卧室,都弥漫着一种温馨而静谧的味道。

    想起那句“少喝些酒”,杜浩然心里涌上一种暖暖的感觉。

    叶琢感觉到异样,抬起头来,看对上杜浩然凝望的眼睛。她坐直身体:“你回来了?”心里责怪秋月去吃饭时门都没关紧。

    “吃过饭了?”杜浩然问。

    “吃过了。你呢?要不要再让人给你拿点东西吃?”叶琢下了炕,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

    杜浩然将茶一饮而尽:“不了,刚才喝酒的间隙,我就吃了东西。”

    看到杜浩然换了衣服,身上也没有什么酒气,反而有一种皂角的清香,叶琢便知道他沐过浴了,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忽然有些心慌,转过身道:“还要茶不?”

    “不了。”杜浩然将杯子放下。

    叶琢忽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歇息吧。”叶琢深吸一口气,将床上的被子铺开。

VIP章节 第二百七十五章新婚夜

  “叶琢。”杜浩然低低地唤了一声。

    叶琢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杜浩然并不看叶琢,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描金赤凤藤制阔榻道:“我睡这里就好。”

    叶琢抬起眼眸,看着杜浩然,没有说话。

    “我说过,我只能给你这个身份。所以……”杜浩然避开她的目光。

    叶琢咬了咬嘴唇,声音极轻:“你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女人?”

    杜浩然愕然地抬起眼来,看着她,继而苦涩地一笑,摇摇头:“怎么可能?”

    叶琢似乎舒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冲着杜浩然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婆婆如果问起,我该怎么说?”

    杜浩然诧异道:“母妃还会过问这种事?”

    叶琢也有些诧异,为什么杜浩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不过想想他的经历,她又释然了,低声道:“这是内宅规矩。如果没有……我会被人诟病的。”

    杜浩然皱了皱眉头,对这种内宅规矩很是不满,随即不大在意地道:“那你就告诉她一切正常就是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叶琢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去,从枕下抽出一块东西来,却是一块洁白的绸缎。

    叶琢咬了咬唇,轻声道:“明天一早,婆婆会派人来拿这个。到时候,怎么办?”饶是她前世成过亲,说完这话,还是两颊绯红。

    她沐浴之后,穿了一身大红色绣花常服,长长的如黑绸一般的秀发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再加上脸色绯红,神情羞涩。美丽到了极点,也妩媚到了极点,顿时让杜浩然看呆了去。

    感觉到他的目光,叶琢也心跳如鼓,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微微抖动着,不敢抬眼看杜浩然,心里隐隐有一抹期待。

    新房里一片安静,空气里荡漾着旖旎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杜浩然移开了眼。转过头去深深吸了两口气。再转过来时,他已恢复了平静,看着那块白绸。问道:“这块白绸,是干什么用的?”

    叶琢在心里轻叹一声,轻声开口道:“这是元帕,检验女子贞节用的。”神情虽然还不大自然,却也恢复了以往那种冷静自持、落落大方的态度。

    “贞节?”杜浩然疑惑地微一蹙眉。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叶琢所说的意思。他一时不由得大不自在,脸色红了起来。他赶紧急走几步,走到窗前站住,对着那两根燃烧的大红蜡烛平息身体的异样。好一会儿,他才走了回来,弯下腰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在小指上飞快地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涌上出来。

    “啊!”叶琢看着那涌出来的鲜血,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抽出衣袖里的手帕,便想往上裹,不过手到半空中就停了下来。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杜浩然将匕首放下,转头问道:“要如何滴,滴多少?”

    叶琢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腕,移到白绸上抖了两下。这才将右手上的手帕层层裹住手指,将它包扎起来。

    她靠得那么近,身上少女的馨香混合着隐隐的花香,幽幽的钻入杜浩然的鼻子里;柔软而温暖的身子无意间触碰到他,让刚刚平静下来的杜浩然身体一僵,再一次起了反应。

    听到他变得浓重的呼吸声,叶琢的微垂的睫毛微微抖动,不过手中的动作并未有半点停滞,层层包裹好,还在末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她低低说了一声,后退一步。

    杜浩然抬眼看到自己被包得跟萝卜似的手指头,禁不住哑然失笑:“我在战场上受到致命的伤,都没包扎得这么严实。”投向叶琢的眼神极为温柔。

    “致命的伤?”叶琢一怔,抬眼看向杜浩然,“现在呢,还有没有大碍?”

    杜浩然摇了摇头:“早没事了。”

    叶琢张了张嘴,想问他他的病是不是就是那次受伤引起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以前,她没有追问他的病,是因为彼此的关系很微妙。如果她追问他的病情,很容易让他误会她是要掂量他的病情才决定嫁不嫁给他。

    但现在,也不是问这话的时候。现在可是新婚之夜,大喜的日子,这种不吉利的煞风景影响心情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这件事。

    叶琢转身走到炕前,看了那块元帕一眼,不顾它上面的血迹还未干,伸出手将它揉了一揉,然后将它折好放到炕梢。这才抱起床上的一被子,道:“还是我睡睡榻吧。睡榻的大小我睡正合适。”说着没等杜浩然反对,便走到睡榻前,将被子放了下来。

    “我睡这里。”杜浩然一把抓住她那张被子。

    叶琢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那炕太硬,我睡不习惯。”说着将被子抖开,一翻身上了榻,扯过被子盖到身上,闭上眼睛道:“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请安。”

    杜浩然看着叶琢那张在红烛的光影之下异常美丽的脸,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弹。良久,他才回到炕上,躺了下来。

    喜娘走的时候吩咐过,那两支红烛,今晚是不能吹灭的。

    叶琢乍一来到陌生的环境,总有几分不适应,再加上有心思,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安眠。她听到炕上的杜浩然时不时地翻一下身,显然也没有睡着。不过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直到月上中梢,叶琢才在朦胧中睡去。至于杜浩然是何时睡着的,她却不知道。

    叶琢的生活习惯很好,在南山镇时就每日早起。所以头晚虽然睡得迟,第二天早上还是按时睁开了眼。

    喜烛早已熄了,微弱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屋子里来,显现出榆木雕花高古方桌上的两个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以及桌前那张黄梨木雕花椅的轮廓来。身下的睡榻温暖而柔软,十香浣花软枕高矮正好,盖在身上的大红色苏绣织金锦被

    触手丝滑,还散发着幽幽的熏香的味道。

    恍惚之间,叶琢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国公府自己的闺房。

    好一会儿,叶琢才反应过来,自己重生后又出嫁了,这是在瑞王府,新婚的第二日清晨。

    她心绪复杂地闭了眼,又在榻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这才翻过身,抬眸朝炕上望去,想看看杜浩然醒了没有。

    “咦?”她一下坐直了身体。

    炕上的被子被掀到了一边,显露出空荡荡的炕床。

    杜浩然不在炕上。

    正疑惑间,却听院外传来隐隐的声响。

    叶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便看到杜浩然穿着一件背心,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在院子里练着剑。他脚下轻盈,腾挪之间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枚剑被他舞得只剩一团白练,发出轻轻的“嗡嗡”之声。

    叶琢倚在窗前,看着龙腾虎跃,浑身洋溢着阳刚之气的杜浩然,平静的心湖一圈一圈的激荡开来。

    “呼。”一套剑法练完,杜浩然轻吐一口气,收住了身影。

    他转头看向窗前的叶琢一眼,展唇一笑:“醒了?”随即将剑插进剑鞘,走进屋子,顺手掩了门,将剑挂到了墙上。

    叶琢将窗户关了,转身笑着应道:“嗯,你真早,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说着又道,“我打盆水给你擦擦。”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外面有口井,我在打了水直接冲就行了。以往都这样。”杜浩然拦住了她。

    “你这是……”叶琢忽然看到有一道伤疤,直接从胸口划到腋窝,便是杜浩然身上那件小褂背心也遮掩不住,触目惊心,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杜浩然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

    “还小伤?”叶琢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杜浩然,心里像是被人刺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得了不治之症……

    “没事,都过去了。”杜浩然感觉到叶琢的心意,心里一暖,看向叶琢的目光变得极为温柔。

    他柔声道:“以前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这院子里除非必要,几乎没有下人伺候。现在你来了,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不必顾及什么,这后院你喜欢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这话里传达出来的意蕴,让叶琢心里荡起涟漪,心里涌起一股脉脉的温情。她冲着他微微一笑,柔声应道:“好。”

    忽然,“咣当”一声,门口传来大响。两人转过头去,却看到秋月端着水盆从门外冲了进来,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了脚跟。

    “秋月,你干什么?”叶琢皱着眉转过身去。

    他们这主屋是一个套间,除了与偏厅相连,外面还有一个隔间,原是方便丫鬟晚上值夜用的。不过因杜浩然不喜欢,又是新婚夜,昨晚并没有安排人值夜。刚才杜浩然出去,外间也没人。

    想必秋月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来的,手里端着水盆,是要伺候叶琢洗漱。

    只是这是新房,叶琢和杜浩然又是新婚,秋月这样门都不敲就冒冒然闯了进来,叶琢不由有些羞恼。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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