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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玉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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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浩然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以前我也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是不打算嫁人的,否则我又怎么会毁了自己名声,说自己命不好呢?”她抬起下巴,带着些傲然,“世间的男子,要不就是懦弱无能,唯唯诺诺;稍有几分能干的,却又利欲熏心,妻妾成群,有几人能托付终身?”

    说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微微叹了一口气,索然道:“罢了,杜公子要退亲,那便退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且由它去罢!”说着,转身快步朝二门处走去。

    “叶琢,你等等。”杜浩然急道。

    “不必了。”叶琢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我叶琢虽然出身寒微,却也有几分傲骨。既然王爷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那就退了便是,万不要说什么认作义女补偿于我这类的话。我叶琢,还不需要怜悯。就这样吧。”说完拂袖而去,再不肯停留半分。

    她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虽然跟关氏和顾尘口口声声说报恩和避祸,但她心里明白,她是想陪眼前这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最后一段时日。前世今生,经历了这么多,如今让她愿意嫁的,也就只有杜浩然一人而已。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所以她才不顾亲人的反对,宁愿与人作妾。

    可她不想一厢情愿。

    尽管知道杜浩然拒绝,或许是为了她好,是不想误她终身。但他终究是拒绝,骨子里极为骄傲的她还是受不了。所以她不想说下去了。如果杜浩然真不愿意,她总不能死乞白赖地求他娶她,她做不到!

    那么,随意吧!

VIP章节 第二百四十章玉街上

    这一次走在青云巷的青石板上,叶琢一反以前的沉重寂寥,不徐不慢,步伐坚定而稳健。秋月在后面见了,还以为她跟杜浩然谈妥了亲事,心里很是替她高兴,指着前面的巷口问道:“姑娘,咱们是从这边去万福巷,还是穿过巷子坐魏大哥的马车去?”

    “不去万福巷。”叶琢直接走进那个巷口,“去玉街。”

    “不去万福巷?”秋月不解,“老太太不是让您去一趟万福巷,将亲事告诉夫人吗?”

    “夫人那里,以后再说。”叶琢道。也不解释,从巷口穿过去,招手上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往玉街驶去。

    秋月不知道叶琢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她知道叶琢的脾气,既不主动说,她便也不好问,闷着一肚子的疑惑跟叶琢到了玉街。

    因北派的宣传,不光是南云城和南山镇,便是远处大城小镇的人都知道南北两派要在南山镇举行玉雕大赛了。而且随着这个消息传布,北派赌出了新玉矿、并在玉街上公开出卖原石的消息也传到了大家耳里,大大小小的玉雕作坊老板顿时如同闻到了鱼腥味儿的猫,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小作坊老板想买些质地好的原石,大作坊老板,则想跟北派的人拉上关系,看看能不能直接从矿上买石。

    所以这几天,玉街上人来人往,比过年还要热闹。

    秋月跟着叶琢下了马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皱了皱眉。在她看来,叶琢订了亲,就已是靖安王府的人了,以后没准还能成为侧妃,身份尊贵。不同往昔。这要是在玉街上被人挤着或轻薄,那可不得了。

    但叶琢似乎根本没考虑到这些问题,下了车便慢慢地朝前走着,还时不时地拐进店铺去,看里面摆在柜台上的玉雕。

    秋月本以为叶琢要去自家铺子,此时见她竟然逛起店铺来,不由得开了口:“姑娘,您这是想买什么?”

    跟着叶琢,她的眼光也高了许多,寻常玉雕作品根本入不得她的眼。在她看来。这些店铺里摆放的玉器,粗劣不堪,根本不值得一看。

    “随便看看。”叶琢手里拿着一件笔洗。仔细看着,不经意地随口答道。

    秋月只好静立在一旁慢慢等着。

    叶琢也算得上是南山镇的名人了,无论是雕工还是设计都让人赞赏不绝。虽然后来她不大抛头露面,作坊很少去,巧思馆也不出面收玉。但当初谢云霆和汪承东陷害叶家,经叶琢之手雕刻的玉器公开拍卖时,很多作坊老板都去看过热闹,认得她。

    这家店铺的老板姓王,此时就在店里,正巧又认得叶琢的。他见叶琢看玉。上前笑道:“叶姑娘,怎么是你?”又瞧瞧叶琢手中的笔洗,“这笔洗雕工粗劣。不堪入目,让叶姑娘见笑了。”

    这些老板跟叶予期相熟,就算叶琢不认得,也不敢托大。她将笔洗放下,向老板端正地行了一礼。微笑道:“世叔生意好。”

    “好好好。”王老板见叶琢亲和有礼,对她越发的赞许。“托你的吉言。”

    叶琢微微一笑,指着那件笔洗道:“虽不知这笔洗是谁雕刻的,不过世叔明显过谦了。这笔洗虽然雕工有些粗糙,功力不够,但设计巧妙,上面的荷花与蜻蜓也俱有几分灵气,这位玉雕师假以时日,多加练习,必然会有大出息。”

    王老板听得这话,眼睛一亮,脸上的惊喜怎么遮也遮不住:“真的吗?叶姑娘,真有这么好?”

    叶琢点了点头,向里间看了一眼:“不知这是何人雕刻的玉雕作品?”

    “王岩,还不快快出来,见过叶姑娘!”王老板冲着里面道。

    通往里间的门帘一掀,出来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这少年十四、五岁年纪,一米六几的个子,看那相貌,与王老板有七分相像,透着几分聪颖与机灵。难得的是,他的目光很正,性子也算沉着,听到叶琢的赞扬也没有露出飞扬得意的神情。

    他走到叶琢面前,施了一礼,操着鸭公嗓道:“见过叶姑娘。”

    叶琢此番到玉街来,不过是感觉胸闷,不想回叶家去面对关氏和叶予期,也不愿意去万福巷跟郑曼文见面,只好到这里来散散心,顺便看看玉雕作品。

    玉雕这东西,并不是坐在家里闷头苦想就能雕刻出好作品的,还得时常地走出家门,走走看看。偶尔也会有构思或雕工不错的作品,让人眼前一亮,能给人带来灵感的。

    漫无目的的这么一走,却不想能遇到这样一个少年人,倒勾起了她收徒的心思。

    魏柱那几个孩子,虽然一直跟着她学玉雕,但毕竟以前没有什么基础。要雕刻出玉雕作品,最快都得下上一两年功夫。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这般有重生的经历,能学得飞快的。

    所以这一次玉雕大赛,她便想如果有机会,可以收上几个资质出众、有一定基础的学徒。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

    “这件笔洗是你雕刻的?雕刻得不错。”叶琢道。

    “正是在下拙作,雕工粗劣,当不得叶姑娘夸奖。”王岩作了一揖,“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他这态度让叶琢十分满意:“赐教不敢当,不过可以互相切磋切磋。”她指着笔洗道,“你看这里,你用刀的时候一定是直直地往前去,于是让人感觉这线条有一种涩意,不够流畅。如果刀尖往那边略偏一些,再这样执刀,线条就能更顺畅,立体感也更强……”

    王岩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神情专注,唯恐听漏一句半句。

    王老板看了,也不出声打扰,只站在一旁抚须微笑。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紧接着,几个人边说话边走了进来:“……这南山镇真不愧是玉矿产地,这街上还真是热闹。”

    听这声音耳熟。叶琢停住话语,转过头朝外一望,见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宁长和孔池,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

    霍宁长和孔池此时也看到叶琢了,叫道:“小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大师兄,二师兄。”叶琢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出来随便看看。”

    虽然霍宁长和孔池是顾尘的徒弟,十几年来感情也算深厚。但叶琢的事。顾尘从不跟这两个徒弟说,所以霍宁长和孔池并不知道杜浩然和叶琢的亲事。他们都尚未娶妻,面对这么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小师妹。要说两人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顾忌着对方,两人都没将想法表露出来,只是暗地里较劲。

    此时两人骤然见到叶琢,自然高兴。过来跟她寒喧几句。

    “咦,这笔洗设计得不错。”霍宁长看到叶琢手里拿的笔洗,眼睛一亮,伸手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看。

    “就是这位王公子所雕刻。”叶琢笑道。虽然两位师兄的手艺比起她来略逊一筹,但如果王岩拜到他们门下。也算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错。”霍宁长对王岩点了点头,随手就将笔洗放到了柜台上。然后将架子上的玉雕扫视一眼,见摆放的玉雕无不雕工粗劣。颇有些失望,对叶琢道:“小师妹,我听说你家也在这玉街开了一个铺子,我正跟师弟说要去看一看呢。”

    叶琢看到霍宁长这个举动,心里有些失望。虽然她在玉雕手艺上比霍宁长要强。但她还是希望霍宁长这个大师兄,能在顾尘回现代后能撑起北派一片天空来。但很显然。霍宁长并没有这个意识。他在京城虽然收了两个学徒,但那也是为了更好的经营玉雕铺子,并没有广招门徒,开宗立派的想法。

    而孔池,一切都唯霍宁长马首是瞻。

    不过两个师兄并不知道顾尘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他们这样,也可以理解。

    她也没有多说,对王老板和王岩打了声招呼,便领着霍宁长和孔池走出门去,准备去叶家铺子。王老板和王岩感激叶琢刚才的热心指教,跟在后面,准备将她送出门去。

    叶琢一脚刚跨出门,还没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便有人直直地冲了过来,“嘭”地一声,与她撞了个满怀,紧接着“当啷”一声,一样东西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了起来:“啊,我的镯子。”

    叶琢赶紧收回脚来,后退了几步。

    “你瞎了眼了?走路怎么不看路?”那女人一脚跨了进来,张嘴就嚷嚷,又低头去找掉到地上的镯子。

    霍宁长是个谦谦君子,虽然不满这女人的态度,不过还是上前捡起镯子,递还给她,又道了一声歉:“对不住,没看到门外有人。”说着深深一揖。

    叶琢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眼睛微眯了一下。

    这女人倒不陌生,正是谢云霆同父异母的姐姐,谢云怡。她后来似乎嫁了个外地的商人,叶琢听关氏提过一嘴。

    谢云怡接过镯子看了一看,惊叫起来:“啊呀,坏了,被摔坏了。”说着气冲冲地走到叶琢面前,“是你撞的我,赔我玉镯。”待看清楚叶琢,一怔,“是你!”

    “怡儿,怎么了?”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看到屋里这么多人,气氛有些古怪,顿时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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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二百四十一章叩见靖安王

    谢云怡听到这男子的声音,就像被人欺负的孩子找到了家长,眼圈一红,漂亮的大眼睛顿时蓄满了泪水。她将手中的玉镯抬了起来,向男子展示了一下,哽咽道:“镯子,被撞坏了。”话声刚落,一滴晶莹的眼泪便滴落了下来。

    谢云怡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她演技出众,一贯让这男人爱若珍宝。此时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唐奇安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急上几步,不由自主地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不要紧,坏了再买就是。”

    “买?为什么要买?”谢云怡抬起潋滟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叶琢,目光变得憎恨与凶恶,“叶琢,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没死?”

    霍宁长和孔池一听这话,脸色骤变。

    叶琢和这女人相撞,这女人的玉镯摔坏了,他们本来想要出面调解的,毕竟这不是叶琢的错,那女人也有责任。后来看到叶琢和这女人似乎相识,他们以为是熟人,心下还松了一口气:是熟人就好办了,怎么着都行。他们是顾尘的徒弟,又经营着玉器铺子十来年,一只玉镯他们还真心没看在眼里,就算是帝王绿玻璃种,他们也分分钟能拿出来,大不了赔一只给对方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女人一开口就咒人死,明显情况不对。

    叶琢听得这话,倒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眯了眯眼,淡淡道:“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你很快就会死的,因为我每天都在诅咒你。”谢云怡咬牙切齿,表情极为狰狞。

    “是么?”叶琢却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那你还是早点准备棺材吧。因为你是要死在我前面的。诅咒我,同样也是在诅咒你自己。”

    屋里其他人都被这阴森的对话给骇住了,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背脊上冒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一开口就咒人死?不觉得太过份了吗?”霍宁长冷然开口道。

    他是大师兄,绝不能让自己的小师妹被人欺负而自己只作壁上观。且不说对不住自己那点小心思,便是师父知道了也绝饶不了他们。

    “什么人?”谢云怡凄然一笑,用手指着叶琢,“我是被她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人。我父亲因为她,被流放千里,生死未知;家中生意一落千丈。一大家子穷困无依;可就这样她还没放过我们,又将我哥哥逼得流落异乡,贫病交加。为此我母亲含恨而死。我只得嫁给人做妾。这样的生死大仇,我咒她死,还是客气的了,我只恨自己无能,不得亲手将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很尖,而且很大,如同一把锋厉刀尖,穿过众人耳膜,直直地传到了街上。

    这个铺子就在玉街街口,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正烈,来来往往的客人为了荫凉,都会从这铺子门前的走廊上经过。谢云怡这凄厉的叫喊声。一下吸引了众多路人。

    有些人在门口张望,互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有些人,干脆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云怡这段话说完,屋子里便已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

    听到谢云怡这话,再看看围观的人。秋月气得胸口都炸了。这时候叶琢是不方便自辩的,这种事。越描越黑;再说,当街对骂,不是淑女所为,让瑞王知道就麻烦了。而霍宁长和孔池不了解情况,两人甚至已眼神飘忽,干脆就开始怀疑起自家师妹的人品来了。此时她不出手,还待何时?

    秋月当即站了出来,指着谢云怡的鼻子骂道:“谢云怡,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当时在镇上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谁不知道你谢家为了陷害我家姑娘,设了一连串的圈套?最后被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在,知府大人当场判的流放,你竟然还敢在这里是非颠倒,混淆视听,你这是指责袁大人判案不公吗?你这是以为南山镇的人不了解你们谢家的底细吗?咱们随便找一个人出来,就能把你谢家的老底抖漏出来,你竟然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败坏我家姑娘的名声!你以为你是女人官府就不敢治你的罪?”

    谢云怡冷哼一声:“治我的罪?哼,好大的官威!你以为你那主母勾三搭四,嫁了个……”

    她正想把郑曼文的名声扯进来,顺便黑杨建修一把,却不想王岩因刚才受了叶琢的恩惠,欲要帮她澄清事实,又担心自己年轻,一出面就被那女人利用,连累了叶琢的名声,急急地扯了扯王老板的手,哀求他出言帮忙。

    王老板早已有心帮忙,此时连忙大声出言,打断了谢云怡的话:“秋月姑娘刚才说的事,我可以作证。当初谢家想陷害叶家,买通人拿着玉料去作坊,自己碰碎玉料,却诬陷叶家,要他们卖房卖铺子赔偿巨资。这事当时闹得很大,聂公子和杜公子都出面主持公道,而知府袁大人当时还在此当县令,当场判这谢家家主下狱流放。这件事,随便哪一个南山镇人都知道,这恶毒妇人竟然敢在这里当众给叶姑娘泼污水,质疑袁大人的公正,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又大呼一声:“王林,你赶紧去衙门一趟,将这事告诉县令大人,说谢家人对袁大人所判的案件不服,在这里大放厥词,颠倒黑白,让他们赶紧来人主持公正。”

    “是。”店里的伙计大声应道,拔开人群便往外钻去。

    “你这是要吓唬老娘么?谁不知道叶琢她娘勾搭上了鳏夫,嫁了现在的县令杨大人?你让他来主持什么公道?”谢云怡的声音越发的尖利。

    王老板看到儿子责备的目光,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本意是让谢云怡惧怕,赶紧息事宁人,别在这里往叶琢身上泼脏水。不管是不是事实,这事对叶琢终是不好。谁想他竟然把话给说过头了,竟然让谢云怡抓住了破绽,将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的名声都扯了进去。

    听到谢云怡的话,叶琢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污蔑她就算了,可谢云怡千不该万不该,扯到郑曼文身上,这算是碰到了叶琢的逆麟。

    她正要张嘴说话,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谁在怀疑朝庭命官的公正性?”这声音如此的凛冽而威严,还带着些杀伐之气,不光让谢云怡哑了声音,便是窃窃私语议论的众人也静了下来,转头向门口看去。

    叶琢咬了咬唇,缓缓抬起头来,朝门口一望,果然看到杜浩然正站在门口,身后站着杜忘、杜念、张迁等四五个人。杜浩然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之此时目光冷冽,身上带着浓重的铁血之气,还有张迁等人在战场上练就身上的肃煞杀意,一下就将屋子里的人全震住了。

    饶是大家没有见识,也知道杜浩然不是一般的人!

    各位看客,你此时可能要问了,为什么杜浩然会出现在这里。他难道不是在他的宅子里因为叶琢的离去而黯然而痛苦而犹豫不决而纠结万分吗?

    这话,就得回到瑞王爷所派出的下人杜安身上了。

    话说杜安跟着叶琢,一路地到了杜浩然的宅子里。因屋里有杜念、杜念、张迁等高手,他愣是不敢翻墙跑到屋顶掀开瓦片朝里张望,偷听靖安王与叶琢的谈话。只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默默地等叶琢出来,想从她出来后的神情猜想杜浩然的态度。然而后来叶琢出来了,神情却异常的平静,步伐也极为稳健,脸上没有欢喜羞涩之色,也没有沮丧黯然之意。

    杜安左思右想,都猜不出杜浩然和叶琢两人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想想决定再跟着叶琢回叶家去。小姑娘回到家里,总会跟祖母啊,母亲啊说说心事吧?到时自然会就得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了。

    于是他一路跟着,结果这一跟就跟到了玉街上。他正郁闷呢,就发生了谢云怡与叶琢发生争吵的事。

    杜安虽是下人,但他作为瑞王爷身边的亲近人,手下自然还有小喽罗。他听了一会儿,脑子一转,就想了个办法,让手下赶紧去叫杜浩然,禀报说叶姑娘在玉街上被人欺负了。他想通过这件事,来看看杜浩然对叶琢的态度——他的主子瑞王,不就想知道靖安王对叶琢执什么态度吗?

    此时杜安看到杜浩然出现在玉街上,心里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欢喜。他知道靖安王拒不成亲成了主子的一大块心病。现在他派喽罗去青云巷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杜浩然就出现在了玉街上,可见是用轻功赶过来的——不用问就知道,靖安王是喜欢上这个叶姑娘了。

    这是瑞王爷和瑞王妃都盼望的大好事啊!

    而此时,杜浩然冷冷地扫了屋里一眼,目光在叶琢脸上停顿片刻,闪过一抹柔情,不过瞬间移开,表情冷峻地问道:“怎么回事?本王怎么听到有人说袁大人判案不公?”

    杜安此时就夹杂在人群里,一听到“本王”两个字,哪里还不知道杜浩然打的什么主意?眼珠一转,便立刻从人群里出来,跪到地上行了一礼:“叩见靖安王。”

    PS:  汗,这是一号的更新,晚了,泪奔~祝大家六一快乐。

VIP章节 第二百四十二章命硬克夫

    靖安王?

    刚才还有一些骚动声和议论声的人群,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别忘了,这是南方的边陲小镇!

    这里最大的土皇帝,就是没有任何爵位和官职的聂家。最大的官,就是知府袁朝林。

    虽然大皇子来过这里,但那都是秘密来又秘密走的,大家根本不知道;而摆出过阵势震慑过众人的玉妃娘娘,也只是让大家看到了她的仪仗;饶是到南山镇来主持玉雕大赛的瑞王爷,也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他们,离南山镇的老百姓极为遥远,都只是传说。

    可现在,这位身穿天青色长衫,面色冷峻,浑身冒着铁血之气的年轻男子,大周朝赫赫有名的“军神”靖安王,就活生生地站在了众人面前,这直接把大家震呆了。

    当然,他们仅仅是震惊,并没有人怀疑杜浩然身份的真实性。

    不需要证明,这男人身上身经百战后的杀伐之气,根本没人能假冒得出来。

    见大家都呆呆地没有丝毫反应,杜浩然目光一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小民叩见靖安王。”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带头先跪了下去。当然,这个自然是伪装成百姓的杜安的手下。

    有人一带头,大家也知道做什么了,哗啦啦跪下一大片,“小民叩见靖安王”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叶琢站在那里,却没有动弹,直到谢云怡和她丈夫也跪了下去,她才缓缓下跪。谢云怡在看到杜浩然那一瞬间的愕然,紧接着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也被她看在了眼里。

    谢云怡说的话很伤人,让她很生气,但她始终保持着冷静。主要是谢云怡的丈夫表现得很不正常。要知道。谢云怡的丈夫是个商人。虽然这世道还不至于太过重农轻商,商人的地位不会低到尘土里去,却也不比一般的小老百姓高。他们因生意上的纠纷和税收、过户、管理等等各种问题,要经常跟衙门的人打交道,对官府的人极为巴结,绝不敢得罪他们一丝一毫,生怕在各种手续上被穿小鞋、找麻烦。这就是当初叶家明能娶到龚书办的女儿为妻为什么能让叶予章万分激动的原因。

    所以,作为商人的唐奇安,即使不知道叶家的情况,但当秋月把“质疑知府大人”的话道出、谢云怡又将杨建修是她继父的关系说出来时。他就应该面露惊慌之色,赶紧出言阻止谢云怡的闹腾,赔礼遁走。息事宁人才对。然而他却只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眼睛里连一丝不安都没有,沉着冷静得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不正常。

    所以此时再看到谢云怡嘴角上那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她便知道。刚才门口的那一碰绝不是偶尔,而是一个阴谋。谢云怡估计是聂家找来破坏她与杜浩然亲事的。

    不过即使知道了这一点,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然要退亲的,正好也不用麻烦了,借着谢云怡的口,给瑞王府个退亲的理由。也算是将计就计,物尽其用吧。

    “大家都起来吧。”上头传来杜浩然冷峻的声音。

    “谢王爷。”仍是杜安带头叩谢,然后爬起来。

    其他人有样学样。陆续站了起来。

    “姑娘,起来吧。”秋月扶了叶琢一把,脸色有些不忿。虽然叶琢是嫁给杜浩然作妾,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杜浩然即将要迎即娶的女人。他怎么能如此无视,让她跟着众人一起跪拜、起身。连个特殊的表示都没有?

    叶琢捏了她一把,对她轻轻摇头。同时半低着头。尽量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限度。

    秋月自然看得懂叶琢的暗示,虽然对她这做法很不解,却也听话的只低下头去,没有主动开口告状。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杜浩然问道。他见叶琢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来。

    杜安虽然带头向杜浩然叩头,却不好代为阐述事情的真相。他在南山镇本就是个陌生面孔,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身份,便有自导自演之嫌。

    杜安不说话,大家也不说话,全都愣愣地站在那里。杜安急了,只得推了王老板一把。王老板这才想起他是这店铺的主人,赶紧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一说了一遍。有王岩那样聪明机灵的儿子,他的智商自然也不低;再加上做了二十来年生意,练就了好口才。不光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连几人的话也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杜浩然来此虽是为了叶琢,却不好直接针对谢云怡与叶琢的矛盾,而是打着调查朝庭命官官声的名义。听了王老板的复述,他扫视了场中一眼,问道:“当年的那个案子,这里还有谁知道的?出来说予本王听。”

    看热闹的除了路人,还有邻近几个铺子的老板或伙计。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一听这话,赶紧出列道:“那个案子,小民当时也跟着去了衙门,亲眼目睹了案件经过。事实正如王老板所说,谢家为了私心,陷害叶家,证据确凿,袁大人秉公执法,并半点无徇私枉法。”

    杜浩然点了点头,终于将目光放到了谢云怡身上。

    杜忘立刻厉声道:“大胆民妇,你当众颠倒黑白,污蔑朝庭命官,该当何罪?来人,将她绑了,送到县令杨大人处问罪。”

    “是。”张迁等人轰然应声,便要上前捉拿谢云怡。

    唐奇安赶紧上前跪倒在地:“王爷,王爷,小民的小妾只因想起父兄的悲惨之处,对叶家姑娘心中不忿,这才口出无状,对着叶姑娘发泄了一下心头的怨恨,并无怀疑袁大人处事的公正性。怀疑之话,也是叶姑娘的丫鬟将罪名扣到内人身上的,内人并无那个意思。其实这事,说到底不是过两个女人之间的口角之争。还请王爷看在她是个妇道人家,又怀有身孕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张迁听得这话,行动滞了一滞,转头看向了杜浩然。

    杜安派的小喽罗去找杜浩然,只说叶琢在玉街上被谢家人堵住谩骂,杜浩然本就因为叶琢那样离去各种心烦意乱,一听她被人欺负,再想想她离开时所说的那些话,内疚自责一齐涌上心头,这才不管不顾地跑到这儿来,要为叶琢撑起一片天空。

    现在听了经过,得知这事还确实是妇人之争,即使谢云怡嘴巴厉害,骂了叶琢,他也不好拿她治罪。否则到时他和叶琢的亲事一经传出,偏袒不公倒还罢了,为了维护自己女人就连个孕妇都不放过,这种名声可不好听。他总得为皇上和瑞王,以及铁血军人的声威着想。

    不过,这并不代表唐奇安轻描淡写这么说两句,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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