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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厂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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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宓正在想怎么才能不嫁给李修源的事,突然听到虞青娘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苏娴也在,来意更清楚不过。
  “娘。”苏宓走上前,顿了顿又低声道,“姐姐。”
  “宓儿,我今日来,是有事想找你商量。”虞青娘拉过苏宓的手走向亭子里坐下。
  苏宓看了看苏娴,语气淡淡道:“娘,要么你们逼我,反正我不会嫁给李修源。”
  “宓儿!你怎么知道。。。?”虞青娘抬眼惊诧一下,也不纠缠,继续说道,“罢了,娘也不管你如何知道的,你不要任性,当初签文说的时候你也在场,这便是你的姻缘。”
  “是啊,宓儿,其实你姊夫,对你也是有意的。”苏娴说这话时,心里说不出酸酸的,哪个女子愿意承认夫君喜欢别人呢。
  苏宓只看了她一眼,没有应话,脸上亦没什么表情。
  虞青娘看着小女儿固执的样子,不禁软下声来,“娘也是想你好,你看赵氏,她舍得让女儿去选秀女,可我不舍得,是以当初周家来求亲的时候,我看你不排斥便立刻定下了,还不是怕你万一进了秀女的摘选名册。”
  “你如今被退了两次婚,外面流言四起,想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作正房,哪有那么容易,你若是进了李家,你姐姐还能照顾你。”
  苏宓原本沉寂的神色,在听到虞氏那句话时,眼睛突然一亮。
  虞青娘和苏娴以为说动了她,谁知苏宓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娘,我有事单独与你说。”
  说罢她看了一眼苏娴,这是下逐客令了。
  苏娴略有些尴尬地笑笑,“娘,我还有些事,那我就先走了。”
  虞青娘看这二人你来我往的一股生疏劲儿,满脸狐疑,这两姐妹今日是怎么了。
  苏宓眼见苏娴走出了门,才缓缓开口道:“娘,你可知昨日发生了什么?”
  。。。
  此事,苏宓原本是不想再多提,横竖李修源不会长住,等他走了也不会再有交集,可是谁知他竟然还没死心,连婚约都要下了。她别无选择,至少也要争取到娘站她身边,当然有些事她怕虞氏担心还是隐下了,譬如,遇到的那个男子。
  虞青娘听完全部,脸色有些暗,她皱眉道:“真的是娴儿给你下药了?”
  “娘,你信我么。”苏宓看着她说道。
  虞青娘心疼地抚了抚苏宓带着伤疤的手心,“信,我怎么会不信自己的女儿。”
  宅里的下人都说赵姨娘爬到她头上了,她难道就不知道么。自己的小女儿常为她打抱不平,可宓儿不懂,毕竟赵姨娘有个儿子,她只有这两个女儿,唯有等她们好好嫁了出去,分得了好嫁妆,她才敢与赵姨娘撕破脸。
  她什么都不求,只要她两个女儿高高兴兴的。
  “娘,我真的不想嫁给李修源。”
  “我知道,娴儿也真是太糊涂了,怎么能做那种事,定是李修源他唆使的。”虞青娘恨恨道。
  “嗯。”
  苏宓明白,都是娘的女儿,娘肯定也狠不下心怪姐姐,其实昨日她不想大闹,不也是顾及了苏娴的颜面了么。
  “说起来,也怪我娘家。”虞青娘叹了口气。
  苏宓知道她一直因为虞家表哥退婚一事自责,可这其实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瞧不上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娘,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的。”苏宓扑进虞青娘怀里,“你就帮我劝劝爹,别让我嫁给李修源了好不好。”
  虞青娘锁着眉头,摇了摇头,“可是你爹答应了,我只怕是劝不动他,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若是将此事告诉他,他都不一定信的。”
  苏宓的脾气,其实是最像苏明德,两个人一样的铁了心便不肯变,苏明德年长又是男子,固执更甚于苏宓。
  苏宓垂眸思忖了一阵,覆在虞氏耳边耳语了一番。
  “不行,宓儿,这怎么行,宫里都是吃人的地方!你又没什么倚仗。”虞青娘虽不懂官场,但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知道的,苏家虽在交州算是富裕,可到了京府,算的了什么。
  苏宓回握住虞青娘的手,“娘,我选不选的上还不一定,就当是缓兵之计也好,更何况,若是要我嫁给李修源,我还不如入宫!”
  “你啊。。。”虞青娘知道苏宓的脾气,心知劝了也没用,她对李修源做的事也着实不喜,心里便有所动摇。
  “娘,你就帮帮我好不好。”苏宓继续软磨硬泡。
  “哎,好,我去试试吧。”
  ***
  虞青娘走回中院时,经过了书房,她熟悉苏明徳,白日里若不是在外头,那他便是在此处对账册,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迈进了门。
  “老爷。”
  苏明德放下手中的账册抬头,“青娘,怎的这时来了。”
  “妾身来见见老爷,”虞青娘低着头,“好几日不见了。”
  苏明德有些愧疚,这两日的确是冷落了这个发妻,珍儿新进了秀女遴选,赵氏那边他是有意安抚,再往前,又是年轻的陆氏和两个通房。。。。。
  “青娘,我这两日也念着你的。”
  其实若是仔细瞧瞧,最好看的,还是他这个妻子,不然苏娴姐妹两也不会生的一个清丽一个娇媚,模样顶好。这一想起苏宓,苏明德心里又有些沉。
  虞青娘看他神情,猜到了他的心思,但她不得不提:“老爷,宓儿她不想嫁大姑爷,你看。。。”
  苏明德哼了一声,“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她愿不愿意作甚,你别老娇惯她。”
  虞青娘与苏宓相谈时候就猜到了苏明德反应,她接着说道:
  “老爷,其实宓儿她说,她想进宫作秀女,妾身想过也是可行的。”
  “当初是因着与周家有婚约,没上那摘选册子,但如今婚约没了,宓儿被退了两次婚不假,但都没去衙门登记户册,说到底也就在交州当作传闻。妾身想着不如找找门路,看此事还有什么余地没有。”
  苏明徳之前还有些不耐,听了虞青娘的话,他似乎也有了些想法。
  苏宓的容貌比苏珍还要好上几分,若是能进了后宫,那可是无上的荣耀。苏娴已然嫁给了李修源,其实再嫁一个女儿,于以后绸缎庄没什么裨益。他答应李修源也无非是怕她被退了两次婚难嫁出去。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选不上,那再嫁便好了,苏宓不过十六,也来得及让李修源等上一等。
  苏明徳心里有了计较,他苏家到底是交州第一绸缎庄,算不上交州首富,也是当地富贾。与崔知府也是有过几面之缘,又是缴税大户,这点求个见面的情面,知府应当还是会给他的。
  “青娘,唤人去备车,我要去一下府衙。”
  “是,老爷。”
  ***
  苏宓坐在院子里焦急地等着,直到黄昏,终于等来了虞氏。
  虞青娘将花帖递到苏宓手中,嘱咐道:“宓儿,明日让车夫送你去城中,你爹说明日便是那第二批的摘选,若你跳脱出了,便能与苏珍一同上京府。”
  “嗯。”苏宓低头摸了摸帖子的绯红烫面。
  “宓儿,无论如何,若是这次选不上,你爹还是要将你嫁给李修源,你答应娘,万不可做傻事的。”虞青娘想的远了,可是她不得不想,两个女儿都是她的命根子啊。
  苏宓笑道:“娘,你放心,你想的,女儿绝不会做。”
  命多重要,她可不舍得为了一个渣滓去寻了短见,但凡活着,总有办法的。
  苏宓送走了虞青娘,回头躺在藤椅上,盘里的瓜果动也没动。
  “小姐,您真的去选秀么。”春梅在一边补衣裳,边咬着线头问道。
  “嗯,也不知道能不能选上。”苏宓淡淡说道,其实她看了这么些话本,也曾不知羞地做过那些个异想天开的梦,遇到一个一见倾心的穷书生或是哪个陌生的男子英雄救美之类的。
  不期然的,苏宓脑袋里冒出一个身影,似笑非笑的,看不清表情。
  苏宓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想些什么,话本上的怎么会是真的,她若是选不上秀女,也只能嫁给李修源了。
  “小姐定能选上的,可是小姐,我不能和你一同进宫了。”
  苏宓朝着春梅道,“若是我真被选上了,我就让娘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你回家也早一点嫁人。”
  春梅红着脸放下针线,“奴婢只想陪着小姐,没想着嫁人。”
  “傻春梅。”
  ***
  苏明德走后,崔知府看着桌上那叠厚实的银票,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旁的史同知上前:“大人,那苏家二姑娘,听说是给退过两次婚了,虽说没上籍册,可传闻也不好听,如是当秀女,以后查到了,不知上头会不会怪罪。”
  崔知府斜眼哧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答应了苏明德让她参选,明日落选不就行了。”为了一个落选的女子,谁还能管她退没退过婚么。
  “是,大人说的是。”
  “备轿子。”
  史同知询道:“大人去哪?”
  “当然是去看望督主大人,顺便邀请他明日来看第二批遴选。”崔知府心道,第一批错过了,第二批定要让秦督主看看他办事的能力!
  这次贪河款一事,秦督主后来竟隐隐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仿佛摸到了攀这个大腿的门路,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是,是,大人。”


第十一章 
  此次交州秀女遴选之地被崔满修安排在了城中,离江陵城衙署不远处的一座院子。
  一来,宫里的两个内侍监的公公必须妥善安排住处,二来,一堆来选秀的未出阁的女子摆在府署也怕引人非议。
  赵姨娘的女儿苏珍是第一批,多是佃农及商贾,人数也最多,因此当初连连持续了三日,分了四五批进的院子。
  苏宓这次算是寻了后门候补上的,与交州县城官吏及大小地主之女在一批,人数少,因此也只分了上下午两拨,苏宓便是被安排在下午。
  淡粉色的高墙外,苏家的马车安静地停在一株老树笼着的阴影之下,周围空空荡荡的的,和不远处聚集了一堆轿子车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车内,照例是放着冰盏,苏宓着一身玉色堆花襦裙,身子微微前倾,不经意间现出的凹凸身段看的一旁的春梅都有些脸红。
  苏宓单手撑着桌几,另一只手则捻起桌上的糕点送入口中,这些便算作是她的午食了。
  “小姐,热不热。”春梅手里把着一把白丝团扇轻轻扇着。
  “不热,树荫底下,又带了冰盏,一点儿都不热。”苏宓两手指尖粉嫩,夹了一块云糕送到了春梅嘴边,“啊——。”
  春梅有些不好意思的张了小口,同时伸手接过,“谢谢小姐。”
  “要你与我一起吃,你又不肯。”
  “我怕小姐不够吃。”春梅咬了几下便吞咽了下去,她其实也有些饿了,只是这次出来不知道要等上半日,便带的少了。
  苏宓看了春梅狼吞虎咽的模样,推过还剩一半的糕点,笑道:“春梅,我吃不下了。”
  “谢谢小姐。”
  苏宓撩开帘纱,看着对面那处似乎很是热闹。
  春梅咬了一口糕点,跟着苏宓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姐,这都怪我,她们问我是哪家的官家小姐,我便说了。”
  那些人一听她家老爷是营商的,便故意将她们这一辆马车单独晾在这儿,不肯为伍。
  “那不是更好,这边凉快,那边在日头下,吃亏的又不是咱们。”
  春梅本来委屈着脸,被苏宓一说心里也好似痛快了许多。
  当朝虽说对商贾限制不大,商人之子甚至亦可以考取功名,但民间依旧秉承前人的作派,商贾便就是低人一等的。苏家也算是交州有名的富商,地位还稍高些,那些小商贩之流,则生存的更为艰难。
  时不时有第一拨的女子出来,一直等到过了正午,第一拨进去的才终于是筛选完毕。
  苏宓被春梅扶着下了马车,春梅打着伞送着到了门口,里面不准丫鬟进,因此她也只能站在外头等着。
  苏宓笑着挥了挥手,转头便跟着身侧的人流往里面去,众位闺秀纷纷戴着帏帽,直到进了院门才摘下摆在了一边宽敞的石台上。
  旁人大都三三两两,有些熟识,苏宓则一个人站在末尾,乐的清静,她看了看四周,院子很大,空旷干净,她们站的空地恰巧正对着几间青瓦大屋,装饰简洁,看起来好似没什么烟火气。
  不一会儿,从中间的一间青瓦大屋里走出了一个蓝绸衣衫的男子。他面白清瘦,看起来已过不惑,却无须髯。
  他立定在一众来选秀的女子之前,以拳抵口,轻咳了几声才开口道:
  “各位姑娘们,咱家是内侍监的曹公公,按着你们早上手头纸条的字号位排好,让咱家细细瞧上一瞧。”
  他的声音有些细沉,底下众女子一边动着,一边有些窃窃私语。
  “听说内侍监里的都是与他一样的宦官公公呢。”
  “宦官?难怪他没胡须。”
  “哎哟,巧妹妹,你还懂宦官和男子的区别啊。”
  被唤作巧妹妹的女子显然有些面红耳赤,“反正总归是不一样的,其他的我哪晓得。”
  说起宦官,这些闺阁女子多少也知道是和普通男子不同的,但是不同在哪,她们大抵知道一些,又哪里说的清楚,苏宓也是一样。
  很快,大家便按着手里的位序排好了队,列成五排,十数人一排,苏宓排在了最末,隔着缝隙,能看到那曹公公负手站在轮到的女子跟前左右看上几眼,有些身量稍矮上一些的,便被没收了手中名牌,这大概便是被筛下去了。
  院子里空旷,没什么遮蔽,下午的日头又正晒,不一会儿,苏宓脸上便红扑扑的,她肤色白皙,红起来还挺好看,旁人便没那么幸运了,加之有些画得妆厚,这会儿便是花了脸。
  “谁有帕子,能不能借块帕子给我。”说话的女子声音如清铃,清脆好听,眼睛环顾四周,然而四周除了苏宓,似乎无人看向她,也是,这种场合谁还希望别人好看呢。
  苏宓原想不理,可眼神瞟到处,在那重重花了的脂粉下,她看到的是一张明眸皓齿的小脸,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是个可人的小姑娘,年纪约莫比她要小,那可怜模样让苏宓心里一软。
  苏宓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素帕,“给你。”
  “谢谢。”那小姑娘笑道,胡乱的抹了两把,脸上却更花了。
  不知为何,苏宓觉得她并不想入选。
  曹公公看的不慢,小姑娘正是在苏宓的前一排,轮到她时,曹公公看了看字牌,与之前只看不说不同,他叫了一声:“张月儿。”
  “嗯。”
  “过了。”
  那唤作张月儿的瞬间泄了气,垂着头摆弄衣角。苏宓余光看到,心下已是有猜想,这般干脆的过了,怕是早就疏通好了,不过与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连她自己都寻了后门呢。
  院墙内的筛选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院墙外,秦衍已经下了车轿子,冯宝在后头打着伞,崔知府谄着笑眼站在一旁,就差托起秦衍的袍摆。
  “督主,要不要下官前去通报一声。”言下之意当然是要人来迎接的大排场。
  “不用了,皇上的事,怎么能因为我慢下了进度。”
  “是,还是督主思虑周全啊。”崔满秀笑呵呵地奉承了一句。
  就在秦衍跨进院门口的那一步,恰好轮到苏宓。
  秦衍看着不远处穿着浅色堆花裙的女人,明明低着头,但他竟一眼认了出来。
  见了一面还不够,这是要第二面了,她还真是会挑时间。
  交州这么大,教他见了她两次,难道还能称为巧合么。
  “崔知府让我来,便是要我看你这精心的安排?”秦衍笑道。
  他指的自然是苏宓那一整出戏,和今日的‘巧遇’,连陵安都没查出来,崔满秀为了送他个女人也算是花了心思,滴水不漏了。
  “大人,还称不上精心,只是下官做事向来是竭尽全力的。”崔知府心里喜滋滋的,果然要让督主来看看,这不,选秀一事就衬出他的能力来了。
  秦衍闻言轻笑,“好,那就去看看吧。”


第十二章 
  曹公公是背对着院门口的,蝉鸣盖过了后头人的脚步声。他站在苏宓跟前,看了看她的名牌。
  “你叫苏宓。”
  “嗯。”
  既拿过崔知府的好处,反正是个上不去的,曹公公的语气自然好不了。
  “把手抬直,把头抬起来,低着干什么。”
  “是。”苏宓谨言慎行,赶紧抬起头。
  只是那一瞬,曹公公的心旌荡了一下,柳腰花态不说,样貌竟然也是个上等的,这眉眼樱唇处流露出来的娇艳,浑然天成,要不是他是个太监,心思少了,还真的移不开眼去。
  ‘不过’二字卡在曹公公的喉咙口,这哪里是不过,这根本就稳稳过的啊。
  苏宓此时心情紧张,眼神便向着曹公公身后眺了一下,随即,她看到了那个款步走来的人。
  是他?!
  秦衍走近,满意地看着直愣愣盯着他看的苏宓,转而突然开口,对着正在沉思的曹公公道:“她过是不过?”
  曹公公纠结半天,为了钱,他觉得昧着心说不过也是可以,此时蓦地听得有人问他,不过二字就将脱口而出,他抬头看了看来人,吓得一下子噗通跪地。
  “奴婢参见督主,不知督主前来,奴婢失迎有罪!”
  曹公公跪在地上匍匐着不敢抬头,他们宫里的太监哪有不认识东厂厂督秦衍的。
  众选秀的其他女子皆是低着头,曹公公声音不大,可场上静谧,大都听到了来人的身份,纷纷也跟着浅浅福了一个身,好在她们是候选的秀女,借着皇恩,不必行曹公公那般的大礼。
  这之中只有苏宓心里的情绪复杂了多,虽说知道他是大官,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东厂的厂督。
  交州富庶,来往车行人马,消息流通也快。可是在她听到的零星传闻里,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她为何从未觉得他如传言中那样坏呢。
  而且他也是个宦官,那便是与一般男子不同了,好似是不会有子嗣的。
  苏宓脸上无来由的一红,他有没有子嗣关她何事,她想的这么多做什么。
  在她兀自胡思乱想之时,一侧的秦衍淡淡扫了眼曹公公手上的苏宓的名牌。
  “起来吧,陈恩呢。”
  “禀告督主,陈公公他是上午的差。”
  内侍监统共派了他们二人来这交州,等今日选完了,一共摘选了一百人,交州的差事也算完了。
  “你还未回我,她过是不过。”
  曹公公心忖,若他说不过,督主问他缘由,他该怎么说,身段模样挑不出错处,这该怎么办,崔知府就站在督主后头,他也不敢多看一眼,看来只得等会儿再一轮筛了。
  他硬生生咽下了不过二字,“禀督主,过!”
  秦衍听了回答,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来。
  “崔知府,你先下去吧,本督自己看一会儿。”
  他走到青瓦屋檐下,随身跟着的冯宝,替他搬了张座椅,他坐着,好整以暇地看向苏宓那一侧。
  崔知府不知眼前过了的女子便是苏家被退了婚的苏宓,也浑然不觉秦衍的气压变低,应声退到了另一侧不作打扰。
  曹公公已经在查看下一个人,秦衍的目光灼灼,却是正对着苏宓。
  他当然不高兴,上赶着送给他的人,若成了秀女是何意思,崔满秀是有其他的心思,还是教她欲擒故纵,呵,才觉得她有些趣味,便开始拿乔了?
  苏宓感受到了秦衍的目光,却不敢看向那边,一想起与他见面那日的场景,她的心里就砰砰砰地跳着,耳畔都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曹公公看完了最后一个,原本的五十余人已经变成了三十余人。苏宓还以为这样便是结束,谁知周遭突然有一阵骚动。
  冯宝见秦衍皱眉看着那处,适时解释道:“督主,奴婢以前听宫里老人说过,秀女初时只是挑选外貌,接下来则是要将身有胎记疤痕者一同筛下。”
  其实冯宝在内侍监呆的不久,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在各州地方上的太监一般只是看一些头颈,手腕之处,至于验身,还是会留到京府,等宫里的老嬷嬷来验过。
  秦衍闻言,眉头皱的愈深。
  吵闹声渐渐平息,但队列中依旧有几个女子面露不悦之色,尤其几个小县官的嫡女,自小在县里也是被人捧着横行无忌的。
  “虽说是宦官太监,和寻常男子不同,但我们怎么好给别人看身子的。”
  “幸好听说只褪到里衣呢。”
  “哎,没办法,等进了宫,听说太监都要伺候洗澡的。”
  苏宓排在靠尾的位置,听着前方传出的议论,经历过被苏娴下药那件事,穿着里衣验个身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了,可是。。。。。
  她看了看手心的伤疤,这伤口虽然已经上了几天药,但是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会这么快见效。
  要是因为这个被筛了下去,她该怎么办。
  苏宓心里有事,冯宝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方才一瞥而过,她记得他是秦衍身边的人。
  “苏姑娘,我们督主喊您过去呢。”
  “我?”苏宓见冯宝和善地点了点头,狐疑地出了队列。
  冯宝做事细致,是个有心的,步子跟着秦衍时迈的大,此时带着苏宓却迈的小,一路没停顿走到秦衍所在的内室里,苏宓喘也没喘。
  内室的装饰与院子一脉相承的简单,一桌一床,只得一扇半阖着的窗,使得屋内显得有些暗。
  秦衍坐在桌边,窗棱口递过来的光影将雕刻般俊美的容颜分隔成了两半,浅浅扬起嘴角的那一边暗在阴影下,时隐时现地惑人无比。
  苏宓站在门口,有些微微看楞,忘了向前。
  他薄唇轻启:“过来。”
  “把门关上。”
  苏宓反应回来,转身将门带上,才挪着往前一点。
  “参见督主大人。”她福身道。
  “怎么,离我这么远,是怕我了。”秦衍还带着先前的情绪,语气说不上高兴。
  “民女不敢。”苏宓半侧着头,脸蛋被晒的嫩红嫩红,不自觉地抿着唇。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了两步,离开秦衍只有约莫三尺,那距离不近不远,最挠人心痒。
  也不是她过于小心翼翼,酒楼见面那次,她可以假装不知秦衍的大官身份,可是这次不行,更何况,他的传闻似乎不是很好。
  然而苏宓的小心作态在秦衍眼里便成了另一种意思。
  “是崔满秀教你这般勾引我的么?”秦衍看着苏宓红彤彤的俏颜,和身上因薄汗显得有些贴身的衣料,哂笑道,“宦官可不吃女子这一套。”
  苏宓闻言,脸上又羞又气,她性子本来就不如表面装的柔顺,因着与秦衍也算是“坦然相对”过,此时就不再如方才那般规规矩矩:“督主,没人教我,我也没想着要。。。”勾引你。
  苏宓说不出口‘勾引’二字,再说,她到底什么时候勾引他了,第一次是被人所害,第二次,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秦衍见她恢复了本性,那张牙舞爪却不能奈他何的生气样子,就像是被抓住的白毛兔,扑蹬着脚,却逃不出他的手心。
  那种感觉,他很喜欢,是以连带着方才的郁气也消散了一大半。
  “你否认的这样快,难道勾引本督,很丢脸么。”
  “不丢脸,可我没有。”
  秦衍听到不丢脸那三个字,勾起了唇角,带着笑音,“哦?”
  苏宓说完才觉出她话里的不妥,可说都说了,她只能低声重复了一句:“我没有。”
  秦衍却不想放过她, “既然没有,那你不妨试一试。”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床边,“去把衣衫脱了。”
  什么?!苏宓闻言呆滞地看着秦衍。
  秦衍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眼前手足无措的女子身上好一会儿,嘴唇终于抿开了笑意。
  “你是想让我替你验身,还是他们替你验身。”
  原来是这个,苏宓大大舒了一口气,他为何不直说,仿佛是故意在逗弄她一般。
  她当然是宁愿秦衍验身,就算同是宦官,至少他反正也看过了。她褪去了外衣便停下了手,刚才听她们说是留着里衣的。
  “继续。”
  “督主,她们说只要褪到里衣的。”苏宓脱口道。
  “谁验自然是谁说了算。”
  “。。。。。。”
  苏宓心下后悔,早知还不如让他们来验。
  她慢腾腾得将手搭上襟带,虽说她比寻常女子想的开一些,秦衍也见过了她最狼狈的模样,又是个宦官,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秦衍看了她一会儿,就在苏宓解开了系带,深呼吸一口准备脱下的时候。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苏宓头顶笼下一片阴影,他伸过来的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带着一股清冷的檀香。
  那好看的手,径直来到她胸前,手指挑过襟带,竟然是在替她重新系上。
  他垂着眼睑,细长睫羽下的眼眸深邃,从领口裸。露的锁骨一路向下滑到她的胸口。手指翻飞,指尖与鼓鼓囊囊的胸脯只隔着一寸,偶尔在她吸气时,还能堪堪擦过那抹柔软。
  “那一日,已经看遍了,今日的份,允你省了。”
  他的话跟着他身上的檀香气钻入了苏宓的鼻息,她觉得她是不是又中了一次媚药,不然为何身上心里都热热的。
  “去把外衫穿了。”
  “嗯?”苏宓有些恍惚,低头看了看胸口处已经扎好了的襟带,“哦。”
  她拾起放在边上的外衫,低着头穿好。待沉敛完心思,她轻声询道:“督主,我能通过么。”
  秦衍已经坐回了桌前,神色淡淡,方才的事似乎只是他的随心一举。
  “这么想做秀女,那我让你过了如何?”
  “真的?”
  秦衍掀开眼帘,看进她的眼睛,那充满期待的神情,使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你倒是心大的很。”送给了他的人,还妄想要进后宫做娘娘。
  心大的很。。。是何意思,来选这秀女,总不能说自己不想。
  苏宓不知秦衍是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其实她也不想做秀女,但她更不想嫁给李修源。
  沉默了片刻,苏宓低着头不敢回话。
  “你下去吧。”
  “是。”苏宓如临大赦,赶忙应下,生怕自己不知觉又哪里惹的他生气。
  秦衍看着苏宓消失在门口,眸色暗暗,隐在袖袍里的手上仿佛还带着一丝柔腻触感。
  “冯宝。”
  “在,督主。”冯宝从门外走近。
  “跟曹公公说,苏宓不必再验,让她过了。”
  “是。”
  “还有,把我的披风给她,”秦衍顿了一顿,“披上。”
  “。。。。。是。”


第十三章 
  苏宓身上裹着方才小公公拿过来的披风,愈加猜不透秦衍是何意思,心绪稍定,她还是回到了队列,已是不剩几个,她排在最末,不一会儿便到了她。
  苏宓推门进去,曹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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