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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厂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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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全,你以为连本督都知道的事,工部和户部为何还未将你和这江陵城的知府报上去。”
  “你要的证据,本督寻给你了,还有什么未尽的话,和陵安说罢。”
  秦衍瞥了一眼站在陈三全身侧的叫陵安的男子,便转往地牢门口走出去。
  “不用留了。”他说。
  “是,督主。”陵安看着秦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视线,弯腰将黄纸浸入水桶。
  “大人,督,督主真的要我的命了?”陈三全打颤道,锁链跟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世人皆道秦衍是宦臣奸佞,行事出了名的狠辣无情,但东厂的一众公公却都知,只要不藏异心,便能得他庇护,安稳一生。陈三全不是第一次捞些油水,以前没死,他以为这次也不用死。
  陵安无视陈三全的惊恐及挣扎带起的锁链呲啦声,将第一层黄纸利落地盖上他的脸孔,缓缓开口道:
  “六部自来看不惯我们东厂,你与他们合作,就没想过是陷阱么?若不是督主发现的早,督主便成了这贪公款的幕后主使。”
  “督主从不留生了异心的人。”
  第五层沾水的黄纸覆上,陈三全喉咙处传来的唔咽声渐渐减弱。
  偌大的黑牢里,最后徒留下一具没了生气的躯体,和燃尽了的蜡炬。


第四章 
  【漆色如墨的深夜,树影婆娑,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身上斑驳陆离。
  她裹紧身上的单衣,慌不择路地躲进了一处草丛,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一串踩着枯叶,琐碎的脚步声,它发现她了吗?
  野兽特有的低沉嘶吼声在她耳边逐渐放大,离她越来越近,她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被撕裂的场景。
  不要!
  下一瞬间,滚烫的兽血洒在了她的脸上。】
  苏宓醒了,冷汗淋漓,她看向窗棂棱隔处,是晨光熹微。
  又做了一晚的梦啊。她下意识得摸上自己的脸,每次从灵泉寺回来,她都会想起那年的事,做同样的梦。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春梅听到苏宓啊了一声,急匆匆端着洗漱用的铜盆赶来,路上走的急了,水都有些撒出来。
  “嗯,我没事了。”苏宓接过素帕,抹了抹额头的涔涔汗,“今日姐姐到了么?”
  春梅听到苏宓说了没事,安下心来,声音也缓了下来,“小姐,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大小姐和大姑爷的轿子已经停在外头了!”
  苏宓闻言嘴角扬起弧度,苏娴是去年成的亲,除了婚后满一月的回门,到今日都快有整一年没见了。
  “小姐,我们要去前厅吗?老爷夫人都在那呢,两位姨娘也在,听说姑爷还带了许多礼回来。”
  “不用了,等一会儿吧。”
  ***
  二进堂的正厅此时正是热闹非凡,其乐融融。
  李家跟过来的小厮随从,将带来的红布包裹的礼品一样样地堆砌在正厅门口,说是每房都有好几份,看的赵姨娘高兴的紧,满脸堆笑地和陆姨娘挑出自己房里的那份。
  而后她们二人便与苏明徳请了辞。毕竟不是自家姑爷,还是要避嫌的,尤其陆姨娘进门晚,年纪尤轻。
  待厅中人变少了,虞青娘一把拉过大女儿,眼里满含湿润,细细打量。
  “娴儿,你快坐下,让娘看看。”
  苏娴比苏宓只大两岁,生的温婉大方,杏眼盈盈带着柔意,如她名字一般端庄大方。此时她看着虞青娘眼底的慈爱,母女情深,眼眶也不自觉红了一圈,哽咽地喊了一句,“娘。”
  苏明德身为男子,自然不会有她们这等情绪,他拍了拍李修源的肩膀,“修源,你爹近来可好?”
  “岳父大人,爹很好,他来之前还托我代他向您问好呢。”李修源笑道。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纻丝直裰,长身玉立,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只是眼神隐隐有些阴郁,细看之下便不是那么亲和。
  “岳父大人,大哥呢?”李修源问的是赵姨娘过继给虞氏的儿子苏琦。
  “琦儿啊,我让他去下面县里的分铺做做掌柜,好生学一些,回来怕是下个月了。”苏明德提起他唯一的儿子,脸上满含欣慰。
  当初他膝下只得一个儿子,还去请了高僧。高僧与他说,他命中便只得一子,且此子贵不可言。后来他便也看开了,将苏琦过继给了虞青娘,此后也当真便再没有过儿子。
  李修源与苏明德又客套了几句之后,眼神假装不经意地四下顾了一圈,却是没见到苏宓。
  “什么,你说你有身孕了?”在他们二人旁边的虞青娘的声音突然高了一点,引得了苏明徳这处的注意。
  苏娴脸上泛起红晕,点了点头,“嗯。”
  虞青娘心疼道:“那你回来作甚么,不好好养着,路上这么颠簸哪吃得消。”
  “马车开的平稳着呢,娘你别担心,女儿就是想你们了。”
  “岳母放心,我一路小心看护着娴儿,不会让她和孩儿有事。”说罢,李修源温柔得看了一眼苏娴,然而那眼里却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暗示意味。
  苏娴垂下眼睑,“娘,我想去看看宓儿。”
  “好,我陪你走一段,正好我也有事与你说。”
  苏宓的院子在后堂的西南边,算是整个苏宅最内里的一个角落,若不是有意走动,平日里是压根碰不到的。
  院内只有两间居卧,一间膳房,还有在折角处的净室,一眼便能望到底。
  入门是一处精窄游廊,廊前花草正浓,离开不远处的凉亭下,则摆放放着藤椅和藤桌。
  苏娴到小院之时,苏宓正好在凉亭下看书吃樱桃。
  她穿着杏黄色的襦裙,身子斜懒自在得靠在藤椅上,曲线毕露。左手执着书册,右手时不时捻起一颗樱桃送入口中,莹润淡粉的嘴唇像是两片带着露水的花瓣,在开阖之间触碰到那艳红色的樱桃,两者都显的的娇嫩欲滴,令人遐想。
  一年不见,宓儿看起来比从前更加娇媚了。
  “宓儿。”苏娴打着遮日头的伞,柔声喊了一句。
  苏宓手中的书册下移,露出一张精致娇美的脸蛋,她见了来人刷地一下起身。
  “姐姐!”苏宓脸上的喜悦跃然而出,书还未来得及放下便跑出了亭子。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毛躁。”苏娴素手抚过苏宓的漆发。
  “那不是见着姐姐了么,姐姐,你这次来会住几天?”苏宓笑着接过伞柄,撑着苏娴往凉亭走。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相公说让我住上七八日。”
  苏宓点了点头,“诶,素月呢?”
  “我让她在院外等着了。”
  苏娴顺势坐下,手在肚子上抚了抚,这是她这几日的习惯动作,虽现在一点都不显怀,但一想起那有自己的孩儿,她就忍不住下手。
  苏宓与她一起长大,此时看得她的动作,心思一转,“姐姐,你可是有身孕了。”
  不然她可不记得姐姐有这个习惯。
  苏娴低头应了一声,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
  “真好!”
  苏娴见她小心翼翼得伸手抚上她的小腹,原本心里一丝郁气也消失不见了,自己的妹妹,总比旁人贴心。
  她想起来李修源的心思,试探道:“宓儿,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这事急不来,我才被退了两门亲事,哪有那么快有媒人上门。”
  苏娴斟酌道,“你看你姊夫怎么样?我听娘说了你们昨日去拜香,那支签。。。。。。”
  “姐姐,签文算字之类的哪能尽信的。”苏宓笑道,语气里的抗拒意味明显。
  “宓儿不愿嫁给你姊夫?”
  苏宓看着苏娴的眼睛,淡淡地说道:“不愿。”
  民间不是没有姐妹共侍一夫的,但是苏宓从未觉得这是件好事。
  婚姻大事,她知道自己也做不得主,但任谁问她,她至少也要说一句不嫁。苏家门风不算严苛,当初苏娴的亲事也是姐姐先答应了,这才定下的。因此此时拒绝,她相信姐姐和娘也不会逼着她,至于她爹,大概根本不会将她的事放在心上。
  苏娴见她拒绝的干脆,心知也劝不过,便岔开了话题。
  二人聊了些体己话,在苏娴离开之时,约好了二人明日一同去城中的醉宵楼,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个京府的大厨,正好让苏娴去品一品正不正宗。
  苏宓送她走到了院门口,门外等着的正是苏娴的出嫁丫鬟素月,亲眼看着素月扶上苏娴的手,苏宓才放心地回了院子。
  苏娴走起路来和她的性子一般,慢腾腾的,一旁的素月眼尖先看到了路口处走来的李修源。
  “姑爷好。”素月弯身行礼。
  “嗯,我陪着娴儿,你先下去吧。”
  “是,姑爷。”
  李修源看着走远的素月的背影,姿色与苏娴姐妹比,差上许多,不过清粥小菜也有别样滋味,等得到了苏宓,再收了她做个通房也不错。
  “夫君,这么近,你用不着接我的。”
  “你如今有了身孕,我怎么也要来。”李修源收回视线,手贴在苏娴的腰后,声音温柔,外表看起来真的算是谦谦君子。
  “娴儿,我交代你问的那事怎么说。”
  苏娴为难地开口道:“宓儿她说,她不想嫁。”
  李修源叹了口气,“哎,她还是面皮薄,生怕你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的,宓儿在我身边才是好呢。”苏娴连忙解释道。
  她从小柔顺,学的是出嫁从夫,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虽说心里有一些小失落是难免,但她可不能做妒妇。
  李修源看着苏娴的眼睛,眼里蓄满了柔情蜜意:“你如今有了身子,娘的意思本来便是要替我再寻一房,我与你提起宓儿,也是怕进了别人委屈你。你身子不好,也只有宓儿会真心待你好,别人要我怎么放心呢。”
  “相公。”苏娴心下感动,原来都是为了她,亏她一开始还有些吃味,“可是宓儿她不愿意。。。。。”
  “娴儿,她一个女子,又被退了两次亲,怎好意思直接应了你。”李修源循循善诱,他扶着苏娴腰的手缓缓收紧,将她笼在怀里,眼眸里是苏娴看不到算计,
  “那我再去劝劝她吧。”
  “娴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是要你帮我。”
  “什么办法?”
  李修源往下在苏娴耳侧低语了几句,苏娴听完惊愕地抬头。
  “不行的,相公,我不能做这个事。。。。。”
  “娴儿,只是宁神安眠的药粉,令人昏睡罢了。我与她共处一室一晚,她有个台阶下,便能安安心心嫁与我,你也是为了她好。”
  “我心里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
  苏娴咬唇,她犹豫了一会儿,“可是。。。让我再想想。”
  “好,娴儿,我不逼你,哎,我想她也是想与你在一起的。”
  怀里拥着苏娴,李修源唇边浮起邪笑,苏娴的性子软弱好拿捏,今晚回去,他定要说服苏娴。
  其实娶苏宓不难,只是媒人说亲,三书六礼花的日子太久,苏娴最近因初有身孕不能碰,他心里的邪火是压都压不住了,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可不想再等。


第五章 
  翌日卯时,春梅端着铜洗进內间时,苏宓已经换上了一件杏黄色的月牙凤尾罗裙,束腰绶带下的身姿曼妙,看的春梅脸上莫名微红,脚步也跟着一滞。
  她家小姐,出落的是愈发好看了,也不知是谁有这个福气呢。
  “小姐,您又不等奴婢服侍了。”
  “不过是穿几件衣服罢了。”
  春梅将铜洗放到了木架子上,又出了门去取了青盐与牙具,回来时便见苏宓正盯着衣柜。
  “小姐,您瞧什么呢?”春梅跟着苏宓的眼神向柜子中看去,这个柜子里挂的都是些披风外袍,“小姐,您还要再披一件么。”
  “嗯。”天一热,穿的轻薄难免有些不方便,虽说一路都是在马车里,但总归是要见着生人的。
  梳洗完,苏宓带着春梅走到苏宅门口,马车已然在门口备下了。
  苏娴似乎也是刚到,边上站着扶着她腰的自然是李修源。
  他与苏娴成婚那日曾见过苏宓一次,与苏娴的温婉端庄不同,苏宓更带了些不自知的娇俏媚态,让他心痒不已。
  这次回来,因苏宓未出阁,苏宅内又是仆从众多要避嫌,他也只得趁着今早送苏娴过来,才能看上一眼。
  李修源与苏娴应付聊了几句,一边留心着门口处,此时余光瞥到一个玄色身影,开始以为是男子,不甚在意,后来待走近了,才发现正是苏宓。
  她穿着玄色的披风,带上了薄纱帷帽,款款而来,凹凸有致的身段在披风下若隐若现。这般朦胧之感,让李修源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幸好不用再等了,今日一得手,他定要将她扒光了细细瞧上一番。
  “宓儿来了啊。”李修源微笑着开口道。
  “姐姐好。”苏宓却是没理他,径直走到苏娴跟前,最后才语气疏淡地补了一句:“姊夫好。”
  “姐姐,我先进马车了。”
  “嗯,好。”苏娴转头,对着李修源道,“相公,不用再送了,你回去吧。”
  “好,你要小心注意身体。”李修源说完,又笑着掐了一下苏娴的手心。
  苏娴看着李修源的背影,她知道他是提醒自己那事,李修源昨晚已经劝了她半晚,但其实她如今还在犹豫,只是一想起李修源对她的温柔,心里的天平便略略有点倾斜。
  马车一路,苏宓见苏娴似乎不怎么高兴,怕她有了身孕还心思郁结,便立刻讲了几个逗趣的笑话,苏娴的脸色才慢慢好看起来。
  醉霄楼在江陵城中南门街的中段繁华位置,巳时才过半,楼下大堂里竟然已经座无虚席。
  “我们家小姐定了天字号最里的雅间,这是收据,你看看。”素月与春梅站在二位小姐身前,挡去了掌柜的探寻目光。
  掌柜接过素月递过来的纸单,细细核对了一番后,笑容满面道,“几位姑娘,请上楼,酒菜已经替你们备好了。”
  天字号房在二楼靠右的一排,开窗便能看到街景,因此比对面的地字号是贵上了整整一倍。
  醉霄楼最有名的便是为首的这个醉字,传闻他家的酿酒术与传统人家不同,酿出来的酒醇香清口,后劲十足,大堂常有来客醉倒在桌,被家人领回去之事发生。因此掌柜便命人在雅间里备了卧榻,每客替换,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成了醉霄楼的一等特色,引得其他酒家纷纷效仿。
  大概是酒楼外的一棵老树恰好挡了日头,她们所在这雅间,竟然并不怎么闷热。
  小二退出去之后掩上了门,苏宓解下的披风,被春梅接了过去。
  “姐姐,你定的这间真是不错。”苏宓也不跟自己姐姐客气,坐上了其中一个空位。
  苏娴闻言脸色变化非常,可惜苏宓正盯着满桌的菜,压根没在意到。
  虽说这里最有名的是酒,但苏宓不怎么喜欢饮酒,苏娴又有身孕,所以这次桌上摆的还是清茶。
  “姐姐,你怎么不坐呀。”苏宓给苏娴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日马车里忘了放饮水,她现在是口干舌燥的。
  苏娴坐在苏宓对面,看着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心性的妹妹,始终下不定决心。可是素月那头一见苏娴坐下,便按照昨日交代的先开了口。她状似忸怩道:“小姐,奴婢难得出来一次,想要出去逛一逛。”
  “。。。。好。”苏娴楞了半刻说道,她都忘了这事要先支开春梅。
  “二小姐,那奴婢可不可以带上春梅一起去呀。”素月得了准,笑嘻嘻地便转向苏宓,左手则攥上了春梅的手。
  苏宓笑道:“去吧春梅,你不是上次还说想给你妹妹买件首饰么。”
  春梅闻言自是开心,来时路上,素月便与她提过一道去逛逛江陵城,她也只是个半大的丫头,哪里没有玩的心思。
  只是,自家小姐一个人。。。。。。
  苏宓看出她的担忧,“无事的,这里是城中,我又是与姐姐在一起,楼下还有咱们家的护院呢。”
  “那奴婢谢谢小姐。”春梅喜滋滋地拉着素月的手一起往屋外退去。
  屋内终于只剩下苏娴姐妹二人。
  苏宓方才被素月的打断,此时重又端起茶杯。
  “宓儿——”苏娴看着苏宓举起茶杯,突然喊了一声。
  苏宓的手停在半空,笑着看向苏娴,“姐姐,怎么了?”
  “宓儿,其实,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嫁给你姊夫的。”
  苏宓无奈得笑了笑,“姐姐,你怎么突然又提起了。我不想嫁,我还同娘说了,若是嫁不出去,便在家陪她好了。”
  “那怎么行!”苏娴惊道。
  “姐姐,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尝尝这醉霄楼的菜,和京府的一不一样?”
  苏娴看着苏宓悠闲的模样,愈发觉得她是在掩饰,自己相公这么好的人,又是签文命定的良缘,宓儿怎么会不欢喜呢。她想起昨晚李修源的劝说,若是宓儿真因为怕自己不高兴,便不肯松口,后面觅不到其他合适的,那她不是害了妹妹一辈子么。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苏娴是不愿意承认的,既嫁给了李修源,她便是以相公的话为首,苏宓若是进了门,于她来说,也总比其他不知根底的人进门来的好。
  苏娴定下了决心,夹了一筷子菜,细嚼慢咽,眼看着苏宓吃了一口茶。
  “嗯,这菜还当真是地道的,与京府的没什么差别。”
  苏宓又啜了一口,笑道,“那我也试一试。”
  她才伸出手,夹上一筷子素肉,手突然一软,筷子从手中滑落。
  苏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的头瞬时有些晕晕沉沉,四肢百骸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暖流,最后汇聚在小腹一点,那酥酥麻麻的感受,她从未有过。
  “姐姐,我头有些晕。”苏宓伏在桌上,左手抓住苏娴的袖袍。
  苏娴却在此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倏地起身,苏宓无力地,眼睁睁地看着苏娴的袖袍从她手指缝隙滑走,迷茫地抬头。
  她已经有些看不清苏娴的表情,耳边却能清晰地听到熟悉的嗓音。
  “宓儿,你不要怕,相公一会儿就过来守着你,只是做个样子,你睡一觉便醒了,以后,姐姐便能一直陪着你。”
  苏娴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可是那只字片语的含义太过明显,哪怕在这酷暑夏日,都让她后脊一凉。
  “姐姐,我不要。”她用劲喊道,发出的声音却柔弱似呢喃,苏娴只是望了她一眼,便转身而去。
  脚步声渐远,啪嗒——门外是落了锁的声音。
  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一片死水的声音,最后,苏娴截断了她的唯一的出路。
  苏宓已经来不及体会被亲姐陷害的惊讶与苦涩,她惊恐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意识也越模糊。
  浓重的黑暗袭来,苏宓的眼皮不住地往下沉,难道她真的逃不过了么。


第六章 
  李修源在茶水里放的并不是苏娴以为的迷药,而是掺了少许迷药的媚药。
  他既然起了心思,当然不会亏待自己,一具完全没有意识的躯体,又存着什么乐趣呢。
  也因此,苏宓每每快要昏迷过去之时,体内躁动的热流又能令她恢复一些意识,虽说难受,但好歹没有完全昏迷过去。
  这样反复了两次之后,苏宓也寻到了一些规律。她虽还是个闺阁小姐,但也并不是没听说过媚药一说,又因着苏娴走之前那句话,她大概能猜到李修源的打算。
  迷药量该是不大,至少她现下还是能勉强动一动的。她甚至能感受到,此时那媚药的药力大概还未到最强的时候。
  原以为自己会彻底昏迷过去的苏宓心里登时重燃起了一点希望,她咬了咬牙,不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不然怎么知道自己逃不掉。
  苏宓伏在手臂上,眼前是还未怎么动过的满满一桌青瓷菜盘,她四肢瘫软发烫,但还是尽力牵动手指,往左边桌沿挪了挪,离她最近的一盘菜被推落地,在这静谧的室内,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身体内一股股暖流接着袭来,苏宓趁着意识被冲撞的稍恢复的片刻,咬唇弯腰捡起一片瓷碎片,迅速抓进手中握紧,瓷片尖锐刺破掌心,疼痛感骤然袭来!
  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可控的力气。
  苏宓撑着椅凳扶柄,抓着春梅走之前挂在椅凳上的披风,借着这好不容易来的清醒,将其裹上了身。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半弯着腰,撑着桌角看向门边,大门已经被锁了,她无谓白费力气去看。
  四周唯一出口,便只有那一扇窗户,可难道要她跳下去么。
  苏宓艰难地扶着边沿走到了窗口,自家的护卫在另一侧门口,她喊是喊不来了,自己这般模样被有歹念的人看了,怕是也要连累苏家声名狼藉。。。到底该怎么办。
  苏宓扶着窗口张望,在看到屋檐时,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醉霄楼的一楼为大堂,江南多雨,为免雨水飘进,屋檐就做的比较宽且平,尾部还有微微翘起,苏宓探出头,隐隐看到隔壁的窗框,她记得来时,曾看到开着门的天字号其他雅间,格局大都一样,那若是自己现在从窗口爬向隔壁呢?屋檐平整,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应当是没什么危险的。
  苏宓趴在窗口,一边想着,一边却感到体内媚药发挥效用愈来愈烈,她捏紧了捏手心,鲜红的血滴在了窗台上,可那疼痛感似乎不如先前剧烈了。
  来不及深思熟虑,苏宓下定了决心。就这样吧,若是隔壁有人,是女子也说不定,无论如何,总好过遇上李修源!
  苏宓拖来一张矮几垫着脚,左手死死扣住窗棂处,左腿先跨出窗栏,换右腿时,右手则将碎瓷片按压在窗边木棱上,包在手心,紧抓着窗沿边角,同时借着挤压的推力不断使自己清醒。
  她不想死,也不敢看下面,将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试探着往左挪动,直至左手似乎碰到了隔壁的窗檐。
  抓着了!
  苏宓额头沁出的汗顺着脖颈流入领口,在透过树缝的光照下莹莹生光,但她无暇顾及。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松开抓着窗棂的右手,碎瓷片回到了重又捏紧了的手心里。幸好天热干燥,屋檐平整结实,她大气都不敢喘,紧贴着墙壁,一点点地往左边挪去。
  大概是真的面临险境,平日里,苏宓想都不敢想自己一只手还能有这般力气。可是,苏宓来不及高兴,因为她能感受到体内的媚药药力在加重。右手的疼痛开始近乎麻木,她必须要再快一些。
  心下一急,左手往上挪了一寸,被手心处湿汗打滑,她竟险些抓不住!
  说是迟那时快,苏宓的右手松开碎瓷片,伸过来一把勾住了窗檐。
  苏宓看着滚落下屋檐,掉落在地面的那一小块碎瓷,舒了一口气,幸好。
  她最终吃力的攀进了隔壁的房间,差不多算是摔进了屋内。回想起方才那惊险万分的过程,其实并没有几息,但她仿佛已经透支了一切的力气。
  体内媚药开始真正发挥效用,苏宓眼皮吃力地抬起,略过四周。真好,这竟是一间空着的,药效总有时辰,她熬过就好了。
  苏宓爬上床榻,裹紧了上面放着的一条蓝花布衾。药力渐起,像是有千万条小蛇在她四肢百骸里游走,酥酥麻麻,她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呻。吟。
  ***
  “督主,二楼已备好了雅间,饭菜一会儿便会送上来。”说话的是在府署前面替秦衍打伞的清秀小太监冯宝。
  “嗯。”
  秦衍此时已是换上了玄色常服,俊颜上没什么表情,白皙纤长的手随意地摺了摺袖口。他宽肩窄腰,姿容仪态皆是上等,如是穿着官服,旁人还不敢细细打量,可现下,他只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堂里众人纷纷盯着他走上二楼,待看不到身影了,才不住低叹,江陵城是何时来了一个这般人物?
  冯宝替秦衍打开了门锁便退了下去,他是照顾秦衍起居用食的,其他的话向来不会多言,也因此,秦衍留他在身边服侍,达五年之久。
  过道无人,秦衍推门至一半,淡淡的血腥气混着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从门缝里漏出,钻入他的鼻息。
  他手顿了一顿,嘴角微扬,看来,是有客人啊。
  嘭——门由内被秦衍用掌力合上。
  窗子大开,地上被血滴连成的一线一路划到了屋内简易的木架子床上,蓝花布衾凸起成一个曲线人型,细听之下,还有女人的呻吟声不绝。
  秦衍冷笑着上前,他倒要看看那些人又送了什么礼给他。
  他一把掀开被衾,果然是一个女子。虽不算衣不蔽体,但也相差无几了。
  杏黄色的襦裙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似是从她手心沾染而至。
  裙钗散乱,衣衫被她自己拉扯的变了形状,尤其领口处已是全然没有了遮蔽,莹润洁白的脖颈下是快要跳脱出来的白腻酥胸,沟壑深深,看得人口干舌燥。
  苏宓此时还未过媚药的期效,身上突然一轻,睁开眼便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正盯着她,那漆黑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点点地吞噬她的神志。
  清冷的檀香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好似能缓解她身上的热,她好想,好想再靠近一点。
  他很快便满足了她,因为苏宓感受到下颚传来一阵冰冷触感。
  秦衍探身上前,食指抬起苏宓的下巴。
  乱杂的青丝碎发落到了苏宓的耳后,露出一张夭桃秾李的娇媚容颜。
  美人如玉,肤若凝脂,唇如丹砂。
  她两颊晕红,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湿漉漉的,直勾勾而又无辜地看着他,樱唇微张。
  她的身子还在打颤,尤其胸口丰盈处,抖的尤为明显,裸。露出来的一片片雪白的肌肤,楚楚可怜而又诱人无比。
  “还从没有人,给我送过女人。”秦衍嘴角泛起玩味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可惜了你一副好颜色。”
  他霎时松开了右手,毫不留恋。
  苏宓听不太清眼前男子说的是什么,她只知道方才那下颚的冰凉触感,是她想要的。
  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苏宓伸手拽过秦衍刚刚松开的右手,顺着手臂快速攀着往上,直到缠抱住整只手臂,冷冷的,香香的,像是她吃过的栗子冰糕。
  “你干甚么?”秦衍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若是冯宝在,那定能看出来秦衍是生气了。东厂厂督秦衍最有名的便是他的喜怒无常,他笑着并不一定是高兴,但冯宝知道,他若是冷下脸,那定然是不高兴。
  可是苏宓哪里舍得放手,她紧紧抱着拽着,往自己胸口贴的更紧,口里含糊不清。
  “抱,冰糕。”
  若是平常,杀了便杀了,可今日,他还要等她清醒了,才能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秦衍皱眉扒开她的手,毫不怜惜地将她甩到了床上。
  门外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第七章 
  “公子,您的饭菜到了,可要送进来。”小二站在门口敲了几声门后说道。
  秦衍看了一眼苏宓,手臂上的柔腻触感还未消退,他拉起薄被,看似随意,却是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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