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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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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料,望川国百年基业,怎么能毁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身上。
    后来,端木扶摇态度那般强烈,如今太后一伙被压制,明着自然是拗不过他,她本气得要命,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顺了慕容寒枝的意。结果这个人人称颂的“凤姑娘”果然不同于常人,居然敢跟她立生死状,倒是大出她意料之外。
    其实真要说起来,没准她心里更希望孤竹国胜,这样双方就可以握手言和,她也好借这个机会除掉慕容寒枝。而如今的事实更是证明,留慕容寒枝在朝中,是多么大的隐患…………现在朝中上下,甚至京城子民无一不对慕容寒枝交口称赞,简直把她当成神明一般!
    听出她话里对自己的防备和不满,慕容寒枝也不恼,心下暗自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太后谬赞了,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份,尽自己所能来回报皇上和太后对奴婢的恩情,哪敢居功。”
    端木扶摇扬眉,接过话来,“阿凤,你也不必自谦,此番能够令孤竹国退兵,我朝士兵几乎没有大的伤亡,而且还能与孤竹国永世交好,你的确应该居头功一件,朕还得好好赏你才行。”
    太后一听,这个气呀,面上不好发作,拢在袖中的手拼命互相掐着,都不嫌疼:好你个端木扶摇,连句重话都不许哀家说了是不是?你就瞧着这贱人哪里都好,指着她打压哀家呢?!好,很好!端木扶摇,你给哀家等着,只要郇妃的孩子出世……哼哼!
    看太后面色不善,慕容寒枝暗暗叹息一声,使了个眼色给端木扶摇,意即要他别当面给太后难堪,“皇上言重了,不管是不是出于奴婢心意,这次战事也是因奴婢而起,奴婢做一点点事,也是将功折罪,皇上再要说什么赏赐不赏赐,真是折煞奴婢了。”
    听她这话说的极尽谦卑,太后这才面色稍缓:算你识进退。这一打岔,她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锦帕拭了拭唇角,“阿凤,哀家听说你这次带了个男子回来,是什么身份?”
    她一听说此事时,好不生气,心道这个凤不栖也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吧,随随便便就往回带人,而且还是个跟她不清不楚的男人,端木扶摇就更可恨,居然任由凤不栖胡闹,万一这男人是什么国的奸细,要里应外合对望川国不利,他们岂不防不胜防?
    原来是为了凌大哥。慕容寒枝先是一愣,继而心下了解,这才明白端木扶摇会叫她过来,必是不想随意说出她和凌翊之间的事,要她自己给太后一个答复。
    不过,她和凌翊之间本来就清清楚楚的,也不怕让人知道。“太后容禀,他叫凌翊,是奴婢的心中人。”这话说出来,她脸红了红,但神情很坦然,事实如此,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哦?”太后虽也听说过关于她和那个男人一些风言风语,倒是没想到她自己会承认,不禁愣了愣,“你们已经…………”
    “我们是旧识,而且彼此喜欢,”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太后勿须挂怀,凌大哥对皇上恭敬有加,俯仰无愧,等奴婢什么时候辞了女官一职,便与奴婢一起离开,太后放心就是。”
    “你要走?”人家说这么多,太后就听这句最为清楚,禁不住叫了一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然接着又觉得此举太过失态,赶紧干咳了一声,以掩饰窘态,“那个也没什么,哀家就是听他们说的话有些不入耳,便提点你一二,好歹你也是女官,言行举止之间莫要失了身份。”
    “是,太后教训得是,奴婢一定会注意。”慕容寒枝施了一礼,很诚恳的样子。
    既然此事没什么可说,别的事也不好开口,太后便起身离去。
    “你当然是盼着阿凤走,你好东山再起,是不是?”端木扶摇冲着她的背影冷笑,“老巫婆,你太小瞧我了!纵使阿凤离开,我也不会让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慕容寒枝不禁听得好笑,赶紧摆手,“皇上小声些!如今朝中谁不知道皇上你手腕果敢,雷厉风行,没人敢小瞧了你,你何必跟太后怄这个气。”
    “哼!”端木扶摇自是忿忿,很不高兴的样了,“阿凤,你真的要离开吗?你已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他别处也没有牵挂,就一直留下不好吗?”
    虽说方才一番豪言壮语的,而真正离了慕容寒枝,他自己也会一天天强大起来,可以应付一切风云变幻,可眼前这一切毕竟是他和慕容寒枝一起抗争而来的,他希望可以跟她一起守住。尽管他很清楚,这是一份很大的责任,但只要能有慕容寒枝在身边,他就会无比地安心,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和凌大哥都厌倦了朝廷争斗,不想再揽上身了,”慕容寒枝笑着摇头,见端木扶摇抢着要说话,她立刻一摆手阻止他,“皇上别说丧气话,你出身皇室,如今更是一国之君,守住这万里江山就是你的责任,你和我们不一样。”
    端木扶摇被噎了个半死,隔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然一甩衣袖,“什么话都是你说,你就吃定我说不过你是不是。”
    “哪儿能呢,”慕容寒枝忍着笑,继而想起往事,不禁有些伤感,“我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属于我的很少,我不想再失去,等此间事一了,我和凌大哥就会去过些轻松的日子。皇上,虽然不全是为你,但我真的很累了,我想你明白的。”
    她语气神态虽然温和,却是不容置疑地坚决,她和凌翊都是从皇室争斗中脱过一层皮才活过来的人,如今这望川国更非他们肩上的责任,他们当然不想再身陷其中。等到真正打垮太后一伙他们才离开,已经是仁至义尽。
    端木扶摇沉默着,待到看到殿门口凌翊脸上那了然的表情时,他心下便豁然开朗,点了点头,“我明白的,阿凤,都由你就是。”
    慕容寒枝这才如释重负般一笑,顿觉深身上下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很好,现下她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专心对付太后一伙了。不过,这一转念,她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郇妃如何了?这算着日子,她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吧?”太后如今正憋足了劲儿等着利用郇妃的孩子来生事,得小心她使狠招儿才行。
    “谁知道,”端木扶摇翻个白眼,“太后自是拿那个孩子做救命稻草一样的,将郇妃保护得滴水不漏,旁人根本见不到她。”起初太后还让慕容寒枝为郇妃调理身子,现在她明白两人不是一心,自是不让任何人接受郇妃半步。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们就都不会有嫌疑了。
    慕容寒枝微皱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来对付太后一伙。别忘了,现在太后虽然被压制,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附于太后的势力仍不容小觑,她一直在暗中纠集自己的心腹,就是想等郇妃一朝临盆,便一举成事,改朝换代。
    就如刚才慕容寒枝所说,端木扶摇虽然年纪轻,才登位没多久,虽也慑于太后之威,但因他一直以来处事公正严明,此番又解决了孤竹国这一大隐患,朝中上下也不敢小瞧了这个新皇,何况还有天神一样的慕容寒枝在旁相助,所以想要废他的皇帝位而另立新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真要说起来,如今太后一伙和皇上一伙已成对峙之势,每个人的心弦也都被拉扯到最紧,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崩”一下,全断了。这事儿要再没个结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没准会出现几个精神崩溃之人,也说不定呢。
    …………
    凌翊似乎觉得这很有趣,摸了摸了鼻子,走进大殿,先对端木扶摇行了个礼,而后发表“高见”,“所以,皇上难道要一直这样受太后一伙威胁,整日提心吊胆吗?”
    其实,说是“提心吊胆”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现在端木扶摇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大凡事还是做得了主的。
    “那凌公子的意思?”端木扶摇扬眉,凌翊虽比他大了七、八岁,但少年人的锐气一上来,他这扬高了下巴的样子,好像比凌翊还要高上许多似的。
    “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呗,”凌翊随意道,“就把太后他们…………”他右手下劈,做了个“杀”的手势,一脸“狞笑”。
    “凌大哥!”慕容寒枝又好气又好笑,推了他一把,“你乱说什么,太后怎么说也是皇上的长辈,你怎能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她自是知道凌翊在开玩笑,可面对一国之君,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搞不好就会惹出祸事来。
    大概也知道自己话说的有点过火了,凌翊立刻收敛顽态,深施一礼,“草民无状,皇上恕罪。”
    “这话也就在我跟前说,不然要让人逮了把柄去,我这个皇上也不用做了,”端木扶摇倒没生气,苦笑了一下,“凌公子也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不过,我不想害人,如果想,就不会等到现在。”
    这个我相信。慕容寒枝点点头,当初她故意拿郇妃的孩子试过端木扶摇,得到的答案正是如此。
    “我自是知道皇上宅心仁厚,但这朝中争斗向来不死不休,你不害别人,别人未必会放过你,反而会觉得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当然,我不是要你一定要害了谁,只是你若一味妇人之仁,被人欺了上来,日后再也休想翻身。”
    端木扶摇先是愕然,继而苦笑连连:这话比刚才凌公子的话还要狠,简直让我后退不得!“我再看看吧,如果太后他们不起害我之心,我自不与他们计较,否则……”他的心有些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应该得好好思虑一番吧。
    出了承恩殿,慕容寒枝的眼神才往这边一瞟,凌翊便立刻举起右手,“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你要教训我,等回去再说好不好?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很没面子的。”
    慕容寒枝瞪他一眼,还想继续板着脸的,可凌翊这故意装出来的委屈样实在让她憋不住,“卟”地一声笑了出来,“你呀,凌大哥,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般爱玩闹?”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她面前的凌翊一直是沉静、睿智而大度的,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他,他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天下为公的样子。
    “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凌翊立刻垮下一张脸,唯恐慕容寒枝会不要他了一般,还故做姿态地拉扯她的衣袖,“是不是,是不是?”
    “哎呀!”慕容寒枝惊奇地笑,甩脱他的手,“凌大哥,拜托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你瞧,他们都看你呢!”
    不远处的侍女侍卫大概觉得凌翊这样子很是有趣,都指指点点的,不过,因为他们对慕容寒枝的尊敬和崇拜,因而对她在意的人,也是没有恶意的。
    凌翊不在乎地扬眉,“让他们看去,我只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可是,这才是我啊,以前我身在朝中,又要与连相抗衡,还要应对娘亲,所以…………”
    慕容寒枝微一怔,想起那时候凌翊所受苦楚,渐渐敛了笑容,轻轻一叹,“我知道,那时候你很苦。”
    如果只是别人给他的伤害也就罢了,可她初回雪池国朝中时,因为不明真相,被曲云暮利用,还一再逼迫他,想想真是让她汗颜。
    现在想想,也幸得凌翊一开始就对她情根深种,也在了解她之后,对她的为人深信不疑,因而即使受到她的责难和为难,也无句怨言,他们两个还真是前世的冤家。
    “那时候的事,就不要说了,”凌翊笑笑,他更在乎的是眼前,“你都还没有说,我…………”
    “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慕容寒枝轻轻靠近凌翊怀里,第一次大胆地、温柔地亲吻了他,这吻虽然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角,却也让他幸福得如同身在云端,“凌大哥,这辈子能得你真心相待,我死亦无憾!”
    凌翊身子震了震,此时却觉说什么都是多余,便一把抱紧了她。隔了好一会他才在她耳边说道,“他们都在看我们。”
    啊?对了,忘了这事儿了!慕容寒枝顿时大窘,一把推开他,“你不早说?”一语未必,看到周围侍女侍卫善意的笑脸,她一张脸都红到耳根,提起裙摆,飞也似地跑走了。
    “有什么,你情我愿,还怕人看。”凌翊倒是大方,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
    结果慕容寒枝才回到自己房门前,秋婵就迎了上来,“姑娘,皇后娘娘来了一会儿了。”
    “哦?”慕容寒枝大为意外,“何事?”这个薛皇后平常从不离自己宫中,她们之间也从未单独打过照面,她这时候找上门来,是何用意?难道她也听信了外面那些皇上要立自己为妃的传言,所以兴师问罪来了?想到此,她不禁暗中苦笑,历朝历代,甚至塞外诸国的皇宫之中,只怕从来都少不了这样的戏码吧。
    “奴婢不知,”秋婵面有忧色,想来也是在担心薛皇后是来找茬的,“不过看皇后娘娘面容悲戚,应该有什么伤心事吧。”还能是什么呢,这宫中谁不知道,薛皇后虽贵为一国之母,却不受皇上待见,日日独守空房,就连当初选中她的太后这会儿都奈何不了皇上,更何况她。
    “是吗?”慕容寒枝心下略一转念,已约略猜到是什么事,“我去见皇后娘娘,你下去吧。”
    秋婵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凌翊耸耸肩,“阿凤,你还真是大忙人呢,你去见皇后,我先回房。”
    慕容寒枝不禁有些歉然,“好啦,你先回去,待会皇后娘娘走了,我再来找你。”
    凌翊点头,自顾自回房。
    …………
    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这才推开门进去,薛皇后正侧首坐在桌边,眼睛怔怔瞧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较之于初选为皇后时,她更清瘦了些,眉眼之间愁态尽现,显然心事很重。慕容寒枝略一思索,上前一步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薛皇后似乎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才回过神,赶紧伸手相扶,“凤姑娘不用多礼,快快起来。”
    慕容寒枝也就顺势起身,“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有何吩咐?”她虽与薛皇后没什么深交,但凭着一直以来对人对事观察之敏锐,她还是看得出来,薛皇后此人心境单纯,不似太后那般有城府…………想来这也是太后会选上她做皇后的原因吧,太聪明的人,太后也掌控不了。
    薛皇后苦笑一声,眼眸晶莹,似乎有泪,“凤姑娘,你就别挤兑我了,我对凤姑娘能有什么吩咐,还不就是个苦命人,没处诉苦去,瞧着凤姑娘是个好心人,便来找你絮叼絮叼,你千万莫要嫌烦才好。”
    好直爽的皇后,还真不拿我当外人。慕容寒枝不禁抿唇,这话不大好接,她略微有点儿尴尬,“皇后娘娘这是在指责奴婢僭越了吗?”
    本来侍候皇上饮食起居,关心他的龙体安康,替他分忧解难的,都应该是皇后娘娘才对,可她却堂而皇之服侍在端木扶摇身边,薛皇后还不定才见过皇上几面,这怎么说都是她的不对。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薛皇后一张绝美的脸急得煞白,连连摇手,“凤姑娘千万莫要误会,我若对凤姑娘有一丝一毫的恶意,也不会明摆着找上门来。我原本是想……”她脸红了红,还是大着胆了说下去,“原本是想皇上若是真心喜欢凤姑娘,凤姑娘也有意的话,便让皇上封凤姑娘为妃。”
    可后来她发现慕容寒枝对皇上很是恭敬,但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慕容寒枝留在皇上身边,到底意欲何为。后来孤竹国与望川国开战,他们两个一起去往阵前迎敌,把她给担心的,直至大军班师回朝,之前她根本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慕容寒枝居然带了个男子回来,而且还是她的心上人,这一来她又是意外,又觉得欣喜,既然凤姑娘无意于皇上,那她就可以来请教一番,到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以致皇上连正眼都不瞧她。
    “皇后娘娘言重了,”慕容寒枝暗道一声猜着了,薛皇后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皇上初登大宝,国事繁忙,再加上他少年气盛,一心想要治理朝纲,一时无心男女之事,也是常理之中。皇后娘娘不是知道吗,皇上从未临幸哪个妃子,并不是针对皇后娘娘一个。”
    为免薛皇后太过难堪,这话还得这么说,事实上因为太后的关系,端木扶摇怎么可能喜欢她挑出来的女人,纵使薛皇后是向着他的,他一时也不会相信她。
    “是吗?”听她这般说,薛皇后脸容稍稍舒展,“我也知道皇上忙于国事,只是他对我……”她咬了咬嘴唇,一副难以言述的样子,“凤姑娘,我知道你为正直,从不恃宠而骄,便向你掏心窝子说了,皇上是不是很讨厌我?”
    “啊?”慕容寒枝一愣,“皇后娘娘怎会有此一说?”是端木扶摇曾经跟她说过什么吗,还是她故意用这话来试自己?
    “唉!”薛皇后叹一口气,“凤姑娘,我也不怕你笑话,自打做了皇后,皇上还从未踏足我那里半步,平日有个饮宴什么的,更是从来不看我一眼,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皇上这么讨厌我……”
    “皇后娘娘言重了,”慕容寒枝赶紧接过话来,“皇后娘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皇上怎会讨厌娘娘?只是有些事说不明白,皇上自小一个人惯了的,还不知如何对皇后娘娘好而已。”
    “是吗?”薛皇后咬了咬嘴唇,“那,凤姑娘整日伴在皇上身边,对他的心性甚是了解,既然皇上不讨厌我,那我该如何做,才能让皇上信我?凤姑娘别笑我没羞,若凤姑娘对皇上有意,我万不会向你讨教,你既有自己的心上人,我便没了这顾忌,还望凤姑娘指教一二。”
    这些话入耳,慕容寒枝先是一愣,继而对薛皇后刮目相看,暗道原来太后选中的人,并不一定要像太后,至少薛皇后就是个敢说敢做的好女子,若端木扶摇能得她倾心相待,不失为一个可以信任之人。
    念及此,她不禁一笑,“皇后娘娘言重了,奴婢何德何能,敢指教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对奴婢推心置腹,奴婢也跟皇后娘娘说句实话,皇上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之所以对皇后娘娘不假辞色,是缘于太后。”
    “太后?”薛皇后一惊,随即释然,“凤姑娘的意思,皇上以为我是太后派来的眼线?”难怪皇上不待见她,别忘了这会儿皇上跟太后正互相防备着呢,他会信任自己才怪。
    “皇后娘娘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个中利害,”对于薛皇后所言,慕容寒枝不承认,也不否认,笑得很是高深莫测,“深宫之中向来如此,需步步为营,万分小心,皇上自小孤苦一人,如今位登人上人,实属不易,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薛皇后沉默了一会,点头,“我明白,可我虽是太后指定的皇后,却并无半点害皇上之心,否则必遭天谴!我之前虽未曾与皇上谋面,但既已嫁与皇上,便该与他同心,同进退,只是皇上不明我心,我实是有些心灰意冷。”
    “皇后娘娘当真愿与皇上同进退?”慕容寒枝眼睛一亮,追问一句。
    “那是自然!”薛皇后想也不想便点头,神情坚决,“皇上乃人中龙凤,如今更是威望无双,我能嫁与皇上,实是一生之幸,若能得皇上倾心,我必已百倍之心回报!”
    “先别把话说太满,”慕容寒枝淡然一笑,暗道薛皇后虽母仪天下,然毕竟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个中利害,就敢说这种话,也不怕到时候万劫不复,“皇后娘娘想必也听说过一句话,叫‘人心不可欺’,皇上虽不轻易相信人,但若信了谁,就会死心塌地,你若存心骗他,能骗得一时,骗不得一世。”
    “我没有要骗皇上!”听她怀疑自己,便如同也被皇上怀疑一般,薛皇后急得脸都涨得通红,就差没有赌咒发誓了,“凤姑娘,你不相信我吗,我对皇上是真心的!”
    “恕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慕容寒枝打断她,神情淡然,“皇后娘娘是太后选出来的皇后,而非皇上所愿,太后与皇上之间…事,皇后娘娘想必也知道,若是太后要皇后娘娘帮着她对付皇上,皇后娘娘又当如何?”
    “我不会!”薛皇后想也不想就坚决摇头,“太后选我为后,其目的何在,我是不曾细问,但我知道皇上是个好皇上,我断不会害了他!”
    这话她还是敢说的,因太后要利用她们家对付皇上之事,只是太后与她父亲商议之事,而现在太后已然失势不说,她是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加害皇上半分的。
    “当真吗?”慕容寒枝看着她的脸,觉得薛皇后或许可以相信,“皇后娘娘千万想清楚,若真的做了皇上身边的人,就要对他忠心耿耿,一力维护,你若无此心,便也趁早别将自己这一辈子赌进去,皇后娘娘明白奴婢的意思吗?”估边记扛。
    或许她这话有些重了,薛皇后怔怔看着她,而后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是一片决然之色,“是,我明白,若能得皇上倾心,我绝不负了他就是!”
    “好!”慕容寒枝大为振奋,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后娘娘既然有此话,奴婢便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是,奴婢还是要斗胆提醒皇后娘娘一句,若皇后娘娘今日之言有半点虚假…………”
    “愿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薛皇后毫不犹豫地举右手对天,立下毒誓。
    那就好。慕容寒枝一笑,暗道这样一来,她和凌翊就可以走得越发放心了。
    …………
    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已经可以确定薛皇后的心意,慕容寒枝也乐得做一回月下老人,成全一对璧人。
    反正她迟早要离开的,端木扶摇身边要能有个体己人,她也可以放心,再说,端木扶摇会对薛皇后不假辞色,并非因她本人,而只是因为太后的关系而已。
    只要把薛皇后的心意跟他明说了,他也是少年心性,自不会将个千娇百媚的人儿放在一边不管。
    “皇后?”端木扶摇一听这话,先是愣了愣,继而眼神一冷,“她要你来做说客?”自打立了这个皇后,他是从来没正眼瞧过她,她心中会有怨言,再正常不过。只是他没想到,薛皇后居然会想到找阿凤来帮忙,算她会看事。
    “说客倒算不上,我是觉得皇上应该明白薛皇后对你的心意,”看出他对薛皇后的排斥,慕容寒枝不禁苦笑了一下,“皇上先别急着气,我瞧那薛皇后也是玲珑剔透的人儿,她跟太后可不是一码事儿。”当下她把跟薛皇后之间的谈话说一遍,末了道,“皇上若是能得薛皇后相助,加上她背后的势力,于你百利无一害,你又可得个美娇娘,岂非两全齐美?”
    “你就肯定薛皇后跟我是一心?”说到男女之事,端木扶摇毕竟面子嫩,当下红了脸,还故做气恼,“你不要我就算了,偏生急着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是怕我跟凌公子抢?”
    “皇上!”慕容寒枝又好气又好笑,脸上也是阵红阵白,“我是说你跟薛皇后的事,怎么扯上凌大哥?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倒是要她不要?”她就知道端木扶摇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薛皇后,又不好当面拂她的意,便故意扯开话题。
    端木扶摇面色不忿,哼了一声,“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阿凤,你虽冷静睿智,但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别人一对你软语哀求,你便会心软,太后的人,我总是信不过。”
    慕容寒枝一下没了话,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不是是非不分,看人也没那么差劲的,薛皇后年纪小,心境单纯,她要有什么龌龊之心,我必看得出来,皇上若不信,不如自己去试她一试?”
    “有必要吗?”端木扶摇皱眉,有点儿不耐烦,“她要做皇后,就让她做,两不相干,不好吗?”
    “当然不好,”慕容寒枝失笑,“皇上与皇后本该同进退,共风雨,你难道要一辈子不跟薛皇后行夫妻之礼?皇上,这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薛皇后是个好女子,你要害她一生独守空房,可是你的罪过,你于心何忍?”
    端木扶摇嘴唇动了动,瞪了她半天,“好了,依你。”不就是一个薛皇后嘛,看看就看看,若她真有心帮助自己,也不是坏事,若她要动什么坏心思,就莫要怪他手下无情。
    慕容寒枝这才展颜一笑,恭敬地让开一旁,“皇上请。”
    自打那日跟慕容寒枝说了一番心里话,薛皇后这心里倒是舒畅不少,不管结果如何,亦不管皇上是不是真的会把她当成自己人,但能够跟人说一说,舒缓一下心中的苦闷,倒也不错。此时她刚刚沐浴完毕,只着内衫,一时无心睡眠,便倚窗而望,若有所思。
    烛光映照着她姣好的面容,侧影婀娜,秀发如瀑,眼神中布满淡淡的哀愁,真个是恰到好处。她虽因年纪轻,而缺少慕容寒枝身上那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但貌美如她,气质沉静如她,也算难能可贵,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只可惜……
    侍女丝竹侍候在旁,脸有忧色,自打第一次对皇上表示不满受了薛皇后叱责,她亦不敢再对皇上有丝毫不敬,只是见主子日日愁眉不展,她这心里很是不好受,不知该如何劝慰。
    这一主一仆正比赛似地,一个比一个沉默,站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丝竹一怔,继而惊喜莫名:那个凤姑娘还真是有本事,果然劝得皇上前来了吗?眼见主子居然没有反应,她赶紧上前一步提醒,“娘娘,皇上来了!”
    薛皇后哪里料得到皇上真的会来,闻言还没有回过神,随口应道,“哦。”隔了一会,她猛地打个激灵,脸色大变,“你、你说谁?!”
    “是皇上,娘娘,皇上来了!”丝竹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就差没抱着主子大跳大叫了,“娘娘快准备准备啊!”可这皇上都到了门口了,还能怎么准备?
    “是、是啊,”薛皇后又是惊又是喜的,也浑然没了主张,站起来转了个圈儿,“可我、我要做些什么?皇上这说来就来的…………”
    她不过是一时情急,偏偏这话就让已到了门口的端木扶摇听个正着,他一把推开门,目光清冷地道,“皇后这话的意思是说,朕来得不是时候了?”
    “啊?!”薛皇后一惊,继而“扑通”一声跪倒,“臣妾不敢!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皇上恕罪!”她想得皇上欢心是不假,然毕竟出身大家,自小习文识理,气质沉静,在皇上面前相当恭敬,但绝不至卑躬屈膝,这份气度,当真是不卑不亢,也算难得。
    端木扶摇心中赞她一声,面上却仍是沉静,向着丝竹道,“你,你们都下去,不必侍候着了。”
    “遵旨!”丝竹他们自是喜不自胜,施礼过后,都退了下去,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门,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薛皇后直着身子跪着,眼观鼻,鼻观心,微微地喘息。
    “你很紧张?”看到她脸色发白,端木扶摇少年心性上来,便想要逗她一逗。说起来这个薛皇后还比他大了一岁,也不过是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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