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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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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个丫环真的是你?”凌翊大为意外,瞪大了眼睛,“我瞧见那丫环,与你一点想像之处都没有,便只当是自己多想了,又哪里会料得到…………”说至此处,他连连顿足,怎就平白错过了与慕容寒枝相聚的机会,真是该死。
    “有什么办法?”慕容寒枝苦笑,“那时我与雪池国公主正自挣扎求生,若不多做些防备,哪会活到现在。”
    想到个中利害,凌翊点头,“说的是,我虽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个雪池国公主从何而来,但我已非雪池国之臣,也不想再多管闲事,就离开了京城,再到边境之地找你。”
    及至如今,孤竹国与望川国开战,他也恰巧行至此地,听到士兵们谈论宫中女诸葛凤姑娘对孤竹国了如指掌,有运筹帷幄之能。
    他先前并不知道慕容寒枝与孤竹国之间的恩怨,只是本能觉得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奇女子,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鬼使神差般地夜探营地,依着他的高绝武功,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见到了慕容寒枝,那一瞬间的狂喜,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原来你早就见过我了,”慕容寒枝一笑,“怪不得方才一见面,你会平静如斯,倒害得我全没了风仪,”想到刚见面时自己的失态之处,她不禁红了脸,自是美艳不可方物,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哪里话来,”凌翊轻笑,“公主风华绝代,任怎样也不会失了风仪…………对了,”一说到“公主”,他又想起这件事来,“你方才说,你先前的公主身份是假的?”
    “是,”慕容寒枝敛去笑容,正了脸色,“我先前的身份是假的,我骗了所有人,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复仇?”凌翊悚然一惊,“你……”
    慕容寒枝咬着嘴唇看他,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她知道凌翊对她的心意,但,她不值得的,所以也不能再让他继续对自己执着,趁着还能拔足,就别再让他泥足深陷,否则就是她太过残忍!
    短暂的震惊过后,凌翊已恢复如常,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公主,你…………”
    “我不是公主,凌大哥莫要再这样叫我了,”慕容寒枝苦笑,“我本姓慕容,名寒枝,不过为掩人耳目,我化名凤不栖,皇上虽知情,但人前亦以阿凤相称。”
    “明白了,”凌翊点头,“阿凤,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事?”原来她还瞒了自己这么多事吗,包括她的身份,她的姓名,她在自己面前都是假的,那她对他的那一点点情意呢,也是假的吗?
    慕容寒枝看着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的,“在这之前,我想要你一句话,你费尽心神想要找到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凌翊愕然,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
    “或者说,你找到我,是想要一个什么结果?是想确定我是否平安,还是……”慕容寒枝停了停,脸上虽有些红,目光却坦然,平静地说出来,“你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
    凌翊想也不想就答,“自然是想跟你在一起,”说完大概又觉得这样说太直接了些,怕惹恼了慕容寒枝,又加上一句,“我知道你对我一向若即若离,并无多少情意,我喜欢你是真心,若你不愿,我自会远离,不会让你为难就是。”
    话虽如此说,他目中却尽是祈盼之色,若慕容寒枝说个“不”字,他还不知道会怎样伤心绝望呢。这一年多来漫无目的地找寻,一日比一日灰心,他早已受尽不能相见之苦,如今皇天不负苦心人,找是找到了,可如果结果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那一直以来的苦苦寻觅,岂非成了世间最大的讽刺。
    慕容寒枝身子一震,因他毫不掩饰的真情意和没有丝毫做作的言辞,她脸色越见苍白,“凌大哥,不值得的,我真不值得你对我如此倾心,我先前瞒着你很多事,也是迫不得已,却没想到你会对我用情至深。你……我……”
    她咬紧了唇,直到嘴里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儿,对端木扶摇,当她完全信任他时,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一切过往说给他听。可当面前的人是凌翊时,尽管她从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真心,却觉得那些不堪的过去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凌翊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面对这样澄澈的眸子,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都没有勇气看他的脸,“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
    “我知道啊,”凌翊笑笑,像是有意舒缓她太过紧张的情绪,“你医术超绝,为人正直,天资无双,不染纤尘,我凌翊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能得我如此钦佩者,无论红颜儿郎,阿凤你是第一个。”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慕容寒枝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面上血色全无,眼神怨毒,冷然一笑,“不染纤尘?呵呵,不染纤尘!”对于她这个先后委身于孤竹无虞和孤竹国五皇子的女人来说,用“不染纤尘”四字来形容,真是一种亵渎。
    看她脸色不对,凌翊心中一紧,“阿凤,我说错了什么?”
    “错得很厉害,”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瞬间觉得根本没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好,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好对我死心。”
    凌翊微皱眉,看着她惨白的双唇一张一合,将那段本应叫人流泪泣血、痛苦不堪的过往,用最最平静的语声说出来。越是听下去,他眼神就越是惊讶,忽而凝滞,忽而愤怒,忽而紧张,忽而疼惜,宛如亲临其境一般。
    她的故事很长,直到说到为何孤竹无虞会兵临城下,她和端木扶摇并肩作战,已然过去一个时辰,她也说得口中发干,心里发苦,连何时泪流满面,嗓音嘶哑都不知道。
    “够了,”凌翊心疼莫名,倒上一杯热茶递给她,连着茶碗和她的手一并包在自己温暖的大手里,“阿凤,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若非亲耳听到,任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一个弱女子会有如此奇特的际遇,又能够在每一次看似绝望之时柳暗花明,历劫重生。
    “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慕容寒枝笑着,咬着牙哆嗦,大概是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她居然没有挣开他的手,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子,咯咯笑个不停,“我不如你想像得那般干净,我当不起‘不染纤尘’这四个字,当不起你的牵挂,你的深情,我…………”
    “嘘,”凌翊竖起一根食指在她唇边,温柔但坚决地阻止她的自我诋毁,“阿凤,说实话,你的一切让我吃惊,但你别妄自揣测我的心思,也别想用这种话惹我厌烦,把我赶走,我不会上当的。”
    他是吃惊于慕容寒枝的际遇,但苍天在上,若他对她有半分轻视或者嘲讽之类,定叫他不得好死。他更明白,依慕容寒枝骄傲的个性,必然不愿以这样的自己伴在他身边,将来落到不好处,被他轻贱。
    没料到凌翊会明白她的意思,更没料到他会直接说出来,慕容寒枝呆了,怔怔瞧着他,“你还在坚持些什么?我、我根本…………”
    “你的聪慧和坚韧,是我生平仅见,过去的你是多无可奈何,我很明白,”凌翊温柔地笑,大胆地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着,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狂喜,当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梦中永远难以亲近的容颜触手可及,他已被这得来不易的狂喜淹没,不知该做些什么来感谢上苍,“我只想说,如果你愿意,别再离开我。”
    “什么?”慕容寒枝一呆,心头骤然如同堵了千斤巨石,喘不过气来,“凌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她有些急,喘息也急促起来,“我真的、真的不是你的良人,你、你忘了我吧,找个喜欢的女子,跟她白首一生,那才是最好的结果!”还在她身上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呢,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凌翊手上动作陡然僵硬,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来,眼神绝望到让人心碎,“你、你始终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吗?就算、就算一点点喜欢都没有?”难道一直以来只是他自做多情,她不愿意跟他一起,并不仅仅是因为有苦衷,而是因为心中无他?
    “有或者没有,有意义吗?”慕容寒枝苦笑,不忍见他痛苦失望的样子,她转开头去,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昏黄的光亮使得她的眼眸中也一片混沌,仿佛不知身处何地。
    “有!”凌翊这个字答得斩钉截铁,急切地趋前,鼻尖都要够上她的鼻尖,“你的心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无关其他,我只想知道!”
    慕容寒枝缓缓转回脸来看他,点头,“有,凌大哥,我此生都不会忘记,在雪池国中时,你我并肩作战时的日子,那时我就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王爷,是值得每个女子托付的痴情人。我喜欢你的睿智宽容,有所为有所不为,被你真心喜欢的女子,将是天下最幸运之人。可是…………”
    “那就好啦!”凌翊登时浑身一松,笑得如孩童般满足而天真,退了开去,“阿凤,你该早些说这话,免得我患得患失,不知所措。”他学慕容寒枝的样子咬唇,如怨妇般斜着眼看她,含羞带涩,双颊飞红,加上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英俊不凡,这一哀怨起来,真够动人心弦的,“你到底要不要人家嘛?”
    呃?慕容寒枝登时目瞪口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天,这人是怎么回事?怎的一年多未见,他变得如此随意而……没个正形了?当初还是奉阳王时,他可从来不苟言笑,一举一动皆律己甚严,几曾有半点失当之处,更何谈如同此时这般风趣了?
    “你不说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半天得不到回应,凌翊越发“伤心”了,半跪在慕容寒枝面前,轻扯她的衣角,“你都说啦,得我喜欢的女子,是天下最幸运之人,那你要不要这个天下最幸运的人是你?”
    容寒枝身子一震,眼前更是一黑,差点昏倒当地!“凌、凌大哥,你、你真的、真的想清楚了吗,我、我…………”
    “我一直想得很清楚,就是要你,”凌翊收起没正经的笑脸,万般认真地看着她,“从初见你开始,我就很清楚自己的心,我要的,就是你。”
    再没有比这更直白地表态,就算慕容寒枝先前主意再坚定,也不禁开始慌了,躲避着他的视线,无力地握拳,“可是我……你难道不嫌弃?”
    “别说这话!”凌翊再一次捂上她的唇,但接着就放开,眼里是明显的怒意,“你既说知我,又怎能拿这样的话伤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可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对那两个人无法忘情,我不想你为难。”
    “我对他们早就无情!”慕容寒枝低声叫,确切地说,是从来无情,何来忘情之说,“我不应你,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了,”凌翊又一次展颜,看出慕容寒枝已开始打开心门接纳他,他自是暗喜不已,“我原本担心你忘不下他们,即使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快乐,既然这样,那你还担心什么?你是信不过我吗?”
    “我信不过自己,”慕容寒枝眼中慢慢流下泪来,瘦弱的双肩剧烈起伏着,显见是在拼命压抑着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可以给你什么,我怕我当不起你的一片真情意。”
    凌翊惊喜不已,一把抱住她,动作虽然猛烈,力道却很轻,“你这般聪慧之人,也会说这样的傻话,阿凤,你这般绕来绕去的,始终不曾给我一句承诺,我不明白你对我到底是何心意?”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慕容寒枝头一仰,狠狠吻住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冰凉、细腻、柔软的感觉瞬间从唇齿之间透入,还着女儿家特有的芬芳和甘甜,凌翊脑子里“轰”一声,已经无法思考,整个人都傻了。
    不过,还不等他仔细回味,慕容寒枝已直起身子,含笑看着他,居然并不羞涩,“这回,你明白了吗?”
    凌翊愣愣的,伸舌轻舔了一下嘴唇,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点头,“明白了。”
    “真是费劲哪!”随着带笑的语声,端木扶摇挑帘而入,连连摇头,“不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嘛,说清楚就行了,至于这般费事吗,害我在冷风里站了大半个时辰,真是遭罪!”边说边连连摇头,仿佛受尽委屈一样的。
    问题是,谁让他站在外面了,偷听人家讲心事,还理直气壮的,亏他好意思说。
    慕容寒枝脸上飞红一片,眼睛却瞪得溜圆,“我们说我们的,碍你何事了?别以为你是皇上,就可以偷听人家说话,我告诉你,你要出去乱说,我拧你耳朵!”
    “别!”端木扶摇夸张地大叫,“蹭”一下抬手捂住两边耳朵,“我怕疼!王爷,那个凌公子,阿凤这人就爱闹别扭,你不用太惯着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凌翊刚刚得偿心愿,此时正满心甜蜜,也不同他计较,抿唇笑而不答。
    慕容寒枝却也不恼,对付这个小皇帝,她比谁都有招,闻言冷冷瞥他一眼,“是哦,我爱闹别扭,也不知道是谁惯的,那么容易就信我,若凌大哥是我找来的奸细,要来灭你望川国,那时候看你怎么哭!”
    凌翊一怔,登时无语:看来阿凤很得望川国皇上信任,这种话也敢说,不过,仔细想一想她方才所说的一切,这小皇上心性也是率真而知恩图报,阿凤看人的眼光,他一向信得过。
    果然,端木扶摇也不恼,淡然一笑,“若真有那一天,我认了。”
    这一下堵了慕容寒枝一个哑口无言,感觉到凌翊对他这话的认同,她越发红了脸,暗骂自己一句该死:她是被鬼迷了心窍吗,这般无聊的话也说的出口。
    其实,端木扶摇虽一直说认了慕容寒枝做姐姐,对她从无逾矩之处,但私心里还是对她存有一份绮念的:试想慕容寒枝这般玲珑剔透的绝色之人,任哪个男子见了都难免会动心,更何况他与她曾经共过患难,是生死之交,再加上端木扶摇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人一向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欲与情意,他能够谨守对慕容寒枝的承诺,不曾冒犯她半分,已经很是难得。
    不过,他亦很清楚慕容寒枝无心宫中生活,如果不是孤竹无虞半路杀出,她恐怕早已远离宫中是非,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去。
    他一向尊她敬她,自然不会勉强于她,先前听她说起凌翊时,他就看出来,她对凌翊用情至深,不过有所顾忌而已。如今见他们把话说清楚,知她心有所属,身有所托,也由衷地替她高兴,再不做他想了。
    反正他们三个都了无睡意,干脆让人送上几样小菜,一壶酒,浅酌慢饮,秉烛夜谈。说起眼前局势,凌翊脸有忧色,“孤竹国主自是不会罢休,我听闻他有三十万大军,气势过人,可皇上这边的兵力,似乎少得可怜。”
    端木扶摇苦笑,“没那么可怜吧,怎么说也有十万人,能挡一阵子的。”
    省及自己的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凌翊脸上微微一热,“皇上莫怪,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可有退敌良策?”明明敌我力量悬殊,而孤竹无虞更是志在必得,可他们却好像并不怎么着急,是他多虑了吗?
    慕容寒枝一咬唇,接过话来,“凌大哥莫急,我本来还想借你之名让雪池国与我行个方便,如今老天爷把你送到我面前,真是上天助我。”当下她就把跟端木扶摇商议的事说给他听,“凌大哥以为妥否?”
    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一来的确可以令凌翊旧部向曲云暮施压,但同时也有可能会将凌翊还活着的事泄漏出去,两害相权取其轻,当活生生的凌翊就在眼前时,她又犹豫起来。
    凌翊目光闪动,似乎并不怎样赞成,“雪池国端木将军得你相救,自会助你,只是我的旧部……我假死之后,他们也大都辞官不做,恐怕不及阿凤和皇上所想的那般有份量。”
    那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了。
    慕容寒枝点头,不禁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无妨,战场之上本来就瞬息万变,哪能事事都如她的意,接下来的阵仗要如何应付,还得好生谋划谋划才行。“我原也在想这样是否有些劳师动众,毕竟那曲云暮未能在我这里得偿所愿,还是在恨着我的。”
    “倒不一定非指望他出兵助你们退敌,”凌翊突然一笑,“在这般时候,只要他不助孤竹国,便等于是助你们,别忘了你们与雪池国比邻而居,唇亡齿寒,若曲云暮稍做思虑,就不该助孤竹国来对付你们,否则望川国若是亡了,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端木扶摇禁不住对他刮目相看,目中有了赞赏之色:能得阿凤赏识之人,毕竟是不同凡响的,不过寥寥数语,已将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
    “说的也是,”慕容寒枝点头,“何况他们三十万兵马又要吃又要穿,这眼看着天冷了,也需要御寒之物,形势于他们而言极为不利,我们还是要沉得住气才行。”
    “这我也知道,”端木扶摇又一次苦笑,“可同样的问题于我们而言,也是存在的。”他们人数虽少,但不是说可以不吃不喝,望川国原本处于休养生息之态,国库大为不足,为体现新皇体恤子民辛劳,他登位之初曾大赦天下,免子民赋税一年,因而他们的粮草储备,也是远远不足的。
    凌翊转头,看向营帐外晃动的人影,那些士兵正顶着深夜寒风保家卫国,怎能让他们再饿肚子。可这是十数万兵马的生存大计,不是一家子的温饱,哪那么容易解决。
    “这个吗,”慕容寒枝沉吟着,“我们既然不指望雪池国出兵相助,可以向他们借粮草十万石,曲云暮应该会答应的吧?”日后望川国度过眼前这一难关,自会还的。估帅帅圾。
    “嗯,”端木扶摇颔首,“可以一试。”
    慕容寒枝与凌翊是久别重逢,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这毕竟是在阵前,孤竹无虞的大军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因而还是要以军情为重。
    与几位将军共同商议布防之事,他们几个对于突然出现的凌翊,多少有些惊讶,但看到皇上和凤姑娘对他都信任有加,而他说出的话更是句句击中要害,显然精于此道,不由他们不惊喜莫名,暗道又添一员大将,胜算又多了几分。
    而他们哪里知道,凌翊在雪池国中为奉阳王时,曾无数次上阵杀敌,曾为雪池国立下赫赫战功,这一年多他虽从未展露身手,但战场上拼死搏杀积累来的经验,又岂会就此荒废。
    所以说,他在这个时候找到慕容寒枝,在这里与之相见,也算是用自己的智慧韬略助端木扶摇退敌,还他这份相护之恩,自此两不相欠,自在逍遥去。
    商议完大事,天也快亮了,慕容寒枝和凌翊也了无睡意,干脆到营帐外遥望天际,肩并着肩坐着,互诉别来情愫。
    “对了,凌大哥,你娘亲现在何处?”
    “就在桓州城内,离此不远,”感觉到她纤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必是冷得慌了,凌翊心疼得将她揽在怀里,将外袍盖上去,“我原是想悄悄来见一面,看你如今是甚等情况再做打算的。”
    
    第165章 逼他反
    
    他自是确定慕容寒枝在这里,可也看到她不离那个小皇上身边,自然也会想到她是否已成别人的帎边人。幸好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这一趟便算是白来了。
    “若我真做了皇上的妃子。你又当如何?”慕容寒枝在他怀里仰起脸来看他,很顽皮的样子。
    “自然是要问清楚你的心意。”凌翊轻点她小巧的鼻尖一下,“若你是被迫的,我自然会带你离开,若你们彼此真情相待……”
    “你就会自己悄然离开,成全我们?”
    “才不,”她微启的红唇就近在眼前,眼中水波荡漾,如泣如诉,凌翊只觉身子一阵躁热,低头就吻了上去,但接着就放开她的唇。“呵呵,亲到了!”
    “你这个…………”慕容寒枝虽红了脸,但并没有生气,相反还很欢喜的样子,“不是好好说话的吗,怎么说亲就亲?”
    “说着呢,”凌翊得意不已,“就算你们是两情相悦。我也会留下来,想法子接近你,让你重新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哈哈!”
    什么人哪,这是。慕容寒枝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既是打了这般主意,那一开始又说什么你若对我无情意,我就离开之类的。寻她开心吗?“我已说过,对皇上绝无私情的,你倒不用担这个心。”
    “皇上对你倒未必,”凌翊撇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那小皇上瞧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呢,不过他找我说过啦,要我好生待你,把你交给我,他就放心了,他倒是挺有心的。”
    慕容寒枝大为惊异,“皇上何时找过你,我怎的不知?”
    “何时找的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想……”凌翊眸子亮闪闪的,谁看不出来他想做什么,一手轻轻抬高了慕容寒枝的下巴,慢慢地,慢慢地将唇落了下来。
    慕容寒枝轻轻闭起眼睛,脸如红云,吐气如兰,动也不动的,显见是心甘情愿的。
    凌翊自是喜滋滋的,再不犹豫,深深地吻了下去。
    …………
    六天后,端木扶摇派出的侍卫门日夜兼程从雪池国赶回,说是那雪池国皇上不肯借粮,以国中粮库并不充盈为借口拒绝,还说他们若想要粮草,只能从子民手中购得。
    而这样一来,实际上是断了他们的念想:试想端木扶摇他们若是有银钱买粮草,又何须跑那么远找雪池国帮忙,附近小国比比皆是,只要肯付钱,谁还能不卖粮草给他们。
    “果然是无情无义之人!”慕容寒枝咬着牙,面有怒色,“如今看来,若是真的要他出兵助皇上,岂非难如登天!”曲云暮会不会想到,曲云烟虽然已“死”,但她这个陪嫁丫环可还活着,所以因为恨她,才不愿意相助望川国?
    “意料之中,”端木扶摇目光冷然,“他们这般做,也是在自绝退路,若他们日后有什么事,也不指望我们相肋,曲云暮这一步,走得太绝了些。”
    凌翊皱紧了眉,这可是个大问题,没有银钱买粮草和御寒之物,这仗就很难打下去,可他…………对了!他眼睛骤然一亮,一把拉过慕容寒枝,“阿凤,你可还记得薛景?”
    薛景?慕容寒枝怔了怔,“端木将军案中,被假镜湖四怪灭门的薛家当中仅存的那个孩子?”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正是,”凌翊有些兴奋,从贴身衣袋中掏出一件物什,摊开掌心,“阿凤,看这个。”
    慕容寒枝乍一看之下,有些眼熟,“一把钥匙?”她心中一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莫非……”
    “正是,”凌翊露齿一笑,條地就放下心来,“阿凤你也知道,薛家世代经营,累积下的钱财不计其数,而薛景一介孩童,也不知该如何安置。那时我曾要他将钥匙保管好,千万莫要让人知道薛家宝库的位置,他也答应了的。”
    可后来,当薛家的仇借慕容寒枝和凌翊之手报了之后,薛景心头也没了牵挂,欲四处求学,将来能在朝为官,为百姓谋福祉。可他总不能带着这把钥匙四处漂泊,就在某一天找上凌翊,将钥匙交给了他。
    “什么?”慕容寒枝大为意外,“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要我做了薛家钱财的主,用在当处,”凌翊笑笑,也知道这薛景对他太过信任了,不过,他倒也当得起那个孩子的信任,“我原也百般推辞,说于薛家而言,我只是个外人,这于理不合。”
    可薛景性子实在执拗,在凌翊面前长跪不起,硬是要他答应,还说自己本来是想找公主的,可公主身在深宫,也许不定什么时候就嫁做他人妇,自不好再麻烦于她。薛家这笔钱财都是正当渠道得来,也该用在当处,要凌翊千万答应。
    说到此处,凌翊自是又想起过往一切,不禁苦笑,“那时候我还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料不到将来会有如今这等变故,只是不忍拂了薛景的意,只好答应,并要他不得断了与我的音信,一月至少要有一封书信送来向我报平安,至于薛家的钱财,我只是暂为保管,日后他长大成人,我还是会还他的。”
    “是吗?”慕容寒枝目中别有深意,看了一直沉默的端木扶摇一眼,“那这么说,薛景一直知道你并没有死?”也许这是在他们定下让凌翊假死的计划之后,第三个知道真相的人。
    “是的,”凌翊点头,目光坦然,“我要他与我保持书信来往,自然要告诉他真相,否则他将无处寻我,我也无法在日后将薛家钱财归还于他。不过,阿凤你尽可放心,薛景值得信任,不会出卖你我。”
    那倒是,慕容寒枝点头,表示赞同,如若不然,曲云暮又如何直到今日,也不知凌翊还活着。
    端木扶摇静静听了一阵,已约略猜到是怎么回事,开口问道,“那凌公子的意思,是要用薛家的钱财为我军买粮草?这恐怕不妥吧,薛家孩子必不会同意的。”
    “皇上为何如此笃定?”话是这么问,但凌翊想必是明白,眼底有隐隐的笑意。
    “还用问吗?”端木扶摇扬眉,“雪池国是薛家孩子的故土,那曲云暮不肯借粮草给我,便是不讲半点情份,薛家孩子怎会帮着我们对付自己的君王?”
    “皇上多虑了,”凌翊一笑,随即正色道,“我在信中既已告诉薛景真相,他便知道我为何必须要假死,对雪池国皇室逼迫许家之事也都很清楚,所谓‘同病相怜’,他自是明白我这家破人亡的下场有多凄苦,因而对曲云暮,实已失望之至,因而他早已离开雪池国,说是要来找我。”
    “啊?”慕容寒枝意外之至,“你说薛景他…………”原来凌翊和薛景一直有联络,而且还打算聚到一起去,真亏他们之间还有这份情意。
    “不瞒阿凤,我们已结为兄弟,生死与共。”凌翊冲她挤挤眼,很得意的样子,有了这个富可敌国的义弟的帮助,望川国大军的粮草已不成问题。
    慕容寒枝一时无语,“你和他结拜兄弟?亏你们想得出来。”凌翊的年纪比薛景大了整整一倍,也能以兄弟相称,听起来满奇怪的。
    “那当然是兄弟,难道还是父子吗?”凌翊挑眉,“我原也想,可薛景硬是不愿,说不想在我面前低一辈,抬不起头,呵呵。”
    慕容寒枝也是失笑,再看端木扶摇,也是一脸欣慰,看来这次他们是占尽了便宜,这场仗要再不赢,只能说是天亡望川国了。
    望川国几天之内得凌翊和薛景两大强助,自然是孤竹无虞说什么都想不到的,他更想不到望川国十万兵马已逼迫孤竹国城下,不日就将成围城之势,在经过这些天的休整之后,已恢复元气,准备一鼓作气,攻下桓州…………眼看着就要大雪封路,他们远来作战,自然要速战速决,这笔账并不是只有慕容寒枝他们会算。
    五皇子虽也随军前来,却不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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