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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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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苦楚吗?
    想到这般去处,慕容寒枝先前对端木扶摇的怒意倒是渐渐消去,不自禁地向他的大门看过去,也不知两是心有灵犀,还是他早就等在门口,偏在这时,端木扶摇打开大门,两人就突然站了个面对面。
    “……”原本想说些什么,然嘴一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慕容寒枝干脆低下头,匆匆过去。
    “你恨我?还是恨皇上?”端木扶摇突然开口,嗓音有些哑,听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不过,更叫人吃惊的是他说的话,慕容寒枝猛地停下脚步,條地看向他,“你、你说什么?”她对端木扶苏的确是恨得要死,可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二皇子如何会知道?
    端木扶摇突然一笑,眼神睿智,带着皇室中人独有的傲然与霸气,“你的眼睛,从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满满全是恨意,我应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恨的人十有八九是皇上,依你的身份,想必是替你家公主恨,是不是雪池国公主不愿意嫁到望川国来?”
    这番话一入耳,慕容寒枝简直是大吃一惊,万没想到端木扶摇心思如此缜密,看问题如此透彻:就算他猜到并不是全部的实情,但有一部分确实是猜对了,若是站在他的立场,慕容寒枝不否认,他想到的已经够多。“你、你…………”
    “你这么吃惊,看来我是猜对了?”相较于她的震惊,端木扶摇又恢复到先前的冰冷和讥诮,“其实你何必这样吃惊,任是谁都不可能愿意千里迢迢嫁到望川国来,跟了端木扶苏那个好色之徒,否则那孤竹…………”
    这可好,又是在关键时候卡住话头,这些人明明都知道什么,却谁都不敢、或者不愿说出来,简直要把慕容寒枝给逼得发疯!话又说回来,他对端木扶苏的评价还真是一针见血,他也真敢说。
    慕容寒枝瞪着他,要把他脸上瞪出两个窟窿来似的,尽管发疯一样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知道绝不能问得太急,否则引起别人疑心,那就什么都完了。
    沉默了一会,她借着这短暂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而后顺着他的意思,低低地道,“你会告诉皇上吗?其实我也不是恨皇上,就是我家公主她……”就让他以为自己猜对了吧,这样比较好继续伪装下去。
    “我跟他从来见不着面,”端木扶摇冷冷打断她,突然咳嗽了几声,嗓子越发嘶哑得厉害,“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是吗?”他语气虽冷,慕容寒枝却听得出来,他其实是在维护自己,不禁高兴起来,“那就谢谢你啦!咦,你脸色很不好,咳嗽得这么厉害,昨天到底还是着凉了吧?”
    “关你什么事?”端木扶摇脸上一红,却仍倔强地拧着脖子,“我着凉,我自己愿意,你管我做什么?”说着话他转回身,一跛一跛地进去,但却并没有关门,感觉到慕容寒枝顿了一顿之后跟了上来,他背对着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孩子似的笑,随即正了脸容,依旧面无表情。
    慕容寒枝跟进来,把药箱放在石桌上打开,“是啦是啦,我自是管不到你,我就是替你把把脉,总可以吧?都说了我是大夫,这一身医术也没个用武之地,你就当可怜我,让我显摆一回,可好?”
    几次接触之后,她其实已经大致摸到端木扶摇的脾气,他其实就是小孩子心性,只不过一直被人瞧不起,所以才装得冰冷凶狠,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你只要顺着他的心意,别跟他硬来,他还是很好接近的。
    果然,端木扶摇一听她这话,尽管再想绷着脸,却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怎么这么会说话,好啦,让你显摆。”说着话,他还真就伸出手来,然后抬眼看她,“诊脉吧。”
    慕容寒枝有模有样地行礼,“多谢二皇子成全!”
    “不要叫二皇子,叫我扶摇,”端木扶摇脸色一沉,眼里有沉痛之色一闪而过,“我才不要当二皇子,我不稀罕!”
    “我原也料定你不会稀罕,”又被凶一句,慕容寒枝也不恼,心里自是明白他的心境,“我是怕再直呼你的名字,会对你有所轻慢,你既如此说,我听你的就是。”
    好个聪慧的女子。端木扶摇终于卸下这一身的伪装,从心底里笑了出来,“以后,我都不会凶你了。”这次是说真的,他保证。
    “嗯。”慕容寒枝突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尽管在她眼里,端木扶摇就如个弟弟一般,可他毕竟也是个男儿,被他这样瞧着,目光里还含着某些令人心跳的东西,她还是不自禁地红了脸,躲闪着他的视线,“你、你是受了凉啦,我、我去给你抓些药,你等着!”
    话落也不等端木扶摇说什么,她便匆匆跑了出去,连药箱都不拿。
    她这反应却完全出乎端木扶摇意料之外,“说走就走的,真是……”他咕哝一句,目光落到药箱上,突地想起一事来,“对了,她如何会知道我生了病,还带了药箱来?”转念一想,又摇头,“不是,她先前是随了个丫头去的,会是去看谁?”
    看来他跟这宫中人必不熟,人人尽知他是二皇子,他却几乎不认得旁人,自然不知道织漠是郇真儿身边的人,不然慕容寒枝又要多一番解释了。
    不大会儿功夫,慕容寒枝已拿了需要的药回转…………反正她是以为曲云烟治病而去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而后在院子里生了火,架起炉子,仔细地熬了给端木扶摇喝。
    端木扶摇大概真的将她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居然没有丝毫怀疑,只是看到那黑黑的汤药,还没喝就先皱起眉来,“一定很苦,对不对?”
    “药嘛,哪有不苦的,”慕容寒枝很不以为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良药苦口利于病,喝我三副药,你的病就一定会好。”
    “这般自信?”端木扶摇抬眼看她,眼里是淡淡的笑意,“那,要是三副药,我的病好不了呢?”
    “一定会好,”慕容寒枝很是笃定,“不信你喝了试试…………”一句话没说完,端木扶摇已经一仰脖子,咕噜咕噜两口喝了下去,“要是喝了三副还好不了,那就再喝三副好了。”
    “啊?”端木扶摇一怔,裂开了嘴,“你害我?”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苦,口中一片麻涩,好难受。
    “呵呵,”慕容寒枝笑得弯了腰,“我哪是害你哟,明明就是替你治病来的,好啦,乖,给你吃糖。”话落她把一粒圆圆滑滑的东西塞进扶摇嘴里,“别气了,好不好?”
    入口极是甘甜芬芳,大大冲淡了嘴里的苦涩,端木扶摇转动着舌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慕容寒枝忍住笑,两人又随便说了些话,不过端木扶摇再也没有提及孤竹国的事,她自然也不好再多问,免得惹到了他。
    …………
    之后,慕容寒枝除了照顾好曲云烟,并替郇真儿调理身子之外,就是去陪端木扶摇聊天解闷儿,本来这地方就很少有人来,天长日久的,居然也没被人发现。
    十几日过去,端木扶摇与慕容寒枝倒是越来越觉得投缘,大概因为他们都有辛酸的、不为人知的过往,如今又都处在相同的、无依无靠的境地,所以对彼此心中的苦闷都感同身受,因而有些话便不用说出口吧。这些日子以来,他两个几乎每天见面,关上大门之后,便毫无顾忌地聊天笑闹,相谈甚欢。
    每每到了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之时,慕容寒枝就总想起端木扶摇稚气未脱,但清秀俊俏的脸,再想一想他的言谈举止,便会不自觉地笑出来。而她不知道的是,身在一片孤独与寂寞中的端木扶摇,每天夜里怀着怎样的焦急与渴盼,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嘎吱”一声响,门被人轻轻推开,端木扶摇正在花坛边摆弄花花草草,背对着门的他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未语先笑,“你来了?”
    “嗯,”慕容寒枝轻声答应,提着小篮子过来,蹲在他旁边,“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了好吃的,你尝尝。”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已知道会有人给端木扶摇送饭来,倒不用劳烦她多事。
    不过因为这个二皇子的不得宠,他们侍候他也不会多么上心,多半是一天送一次,或者两次的,他性子又倔强,没人送饭来,他也不去找着问,这饥一顿饱一顿的,也难怪他会瘦弱成这个样子。
    “是吗?”端木扶摇很高兴的样子,邦啷扔掉手里的铲子,还没吃呢,就先咂咂嘴,“我正饿着呢,是什么,是什么?”
    慕容寒枝不禁为他的孩子气而失笑,放下篮子打开来,端出一碟散发着丝丝热气和香气的小笼包,“喏,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我不挑,”端木扶摇一把抢过来,才要伸手去拿,却发现自己满手泥土,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把碟子递回去,“帮我拿着,我去洗手。”
    慕容寒枝笑着抿唇,点了点头。
    端木扶摇起身,可他方才蹲得时间太久,而且左腿已残,这一起才发觉双腿已有些麻了,身子登时一歪,往旁就倒。
    “小心!”慕容寒枝吃了一惊,脸上笑意早跑光了,仓促间也顾不得手上的碟子,“咣”扔掉去扶他。还好,她虽是女子,但毕竟年长端木扶摇几岁,也不是弱不禁风之辈,这下还真就扶住了他。
    “呀!”端木扶摇才站稳身子,就急得直跺脚,“包子!包子!”
    慕容寒枝好气又好笑,“包子重要还是你重要?好啦好啦,不要气,我做了很多,够你吃啦。”
    端木扶摇却老大不高兴,眼睛瞅着地上那几个沾满了泥土的包子,低声骂,“该死的腿!可恶可恶!”边说着边用力拿拳头去捶残了的左腿,觉不到痛一样的。
    “扶摇!”慕容寒枝惊叫,一把抓住他,“你尽是伤害自己又有何用?快住手,住手!”
    端木扶摇哆嗦着嘴唇,眼里已有泪,却咬着牙不肯哭。他这个样子已经惯了的,也没有谁会心疼他半分,如今与慕容寒枝相处得久了,也便将她当成了可以信任之人,在她面前,便不再掩饰心中悲痛与愤恨,也算难得。
    “来,先过来坐下。”尽管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看他这般样子,慕容寒枝也是心疼得紧,扶他到石桌边坐下,又去屋里湿了手巾拿出来,将他的手仔细地擦干净,重又从篮子里拿出一碟点心,“吃吧,别饿着了。”
    端木扶摇放开紧咬的唇,深吸一口气,也不与她客气,拿起点心大口大口吃,顺便的,泪珠也大颗大颗落下来,真是让人……
    慕容寒枝看着他边吃边哭,心里的滋味儿真是说也说不出,如同有把锉子在来回地锉,越是看下去,她越是受不了,“扶摇,你这……别哭好不好?”
    “我才不哭!”扶摇嘴里嚼着点心,语声有些含糊,但语气却是倔强的,举袖狠狠擦一把泪,这泪却是越擦越多,“我才不哭!有什么好哭的,他们、他们不配……”
    “好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哭就哭好了。”慕容寒枝无奈一笑,知道他此时心中必定苦闷难当,也就任由他哭一会再说。郇妃说过,端木扶摇的腿不是先天之疾,那想来他为此必定也吃过不少苦头,可他若是不肯说,她也不便多问,没得让他更难受。
    大概被说到痛处,又或者觉得没必要跟慕容寒枝逞强,端木扶摇不再强辩,渐渐地就哭出声来,点心也不吃了,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个不停,好不委屈。
    慕容寒枝看他哭了一会,哭声渐小,知道他已发泄得差不多,这才稍稍放心,又进屋去洗干净手巾拿出来,“擦擦脸吧,还要再吃些吗?”
    端木扶摇又是一把抢过,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边抽泣着,边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
    “你呀,你呀,”慕容寒枝不知说什么好,把手巾拿回来,凑近他去,仔细擦着他脸上的泪痕,“哭过就好啦,别这么折磨自己,你不疼着自己,谁会心疼你……还有哦,以后不可以边哭边吃东西,肚子会疼。”
    她挨得如此之近,女儿家的特有的芬芳淡淡钻入鼻端,开口说话时,气息就拂在脸上,端木扶摇就算再满腹冤屈,也不禁一阵心摇神乱,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头,“我才没有折磨自己,有他们折磨我还不够吗?”话至此,他大概觉得这话说得太没有志气,便恨恨闭上了嘴。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也不追问,左右看了看他的脸,这才收回手来,“好啦,你缓缓再吃,不够我再拿给你。”
    端木扶摇只是摇了摇头,手下意识地在左腿膝盖处摩挲着,就是这条废了的腿,让他越发受尽他们的嘲弄和讥讽,可是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隔了一会,他低低地、恨恨地问,“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坏掉的吗?”
    慕容寒枝身子微微一震,不知道他这一问用意何在,小心地答,“你……你不是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是不愿意,是说不出口,”端木扶摇苦笑,第一次在慕容寒枝面前露出软弱之态来,眼里更有着与他年纪极不相衬的落寞和苦闷,仿佛已经历尽沧桑,“说出来,也只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我这条腿,是被皇上从祭台上一脚踢下,摔断的。”
    “什么?!”慕容寒枝是呆了一呆之后,才惊呼出声的,因为她简直无法想像,端木扶摇可是端木扶苏亲生的兄弟,他不疼他照顾他也就罢了,怎么会下此狠手,“他怎么会?”
    “他为什么不会?”端木扶摇冷笑,眼神怨恨,“从小到大,他和太后就不待见我,打我骂我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还怕我会起不轨之心,时不时派人来监视我,查探我的动静,他们、他们就是不想我活着。”
    对了。说到这里,慕容寒枝倒是想起来,她第一次见端木扶摇时,他曾说过“换了你来监视我”这句话,原来根源在这里。“你娘亲呢,不护着你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在乎他,他的娘亲总不会眼看着他受苦,什么都不做吧?
    “早死了,”端木扶摇颤抖着手,似乎要说不下去,“我甚至不记得娘亲的样子,只知道这里是她住过的地方,所以我就……”
    明白了。慕容寒枝点点头,目光落到他的腿上去,“那、那你没有找大夫来瞧吗?”既然是摔断的,那就应该可以治得好,怎么会跛掉?难道,当初他伤得太重,骨头都碎了,所以治不得?
    “找过,”大概想起那时候的痛楚,端木扶摇脸色变得惨白,呼吸也有些乱,“大夫很会治,将我的腿用两块木板夹起来绑在一起,便再也不管我。”
    什么?!慕容寒枝瞪大了眼睛,为免自己叫出声来,她反手捂住口,心也狂跳个不止:“他、他们…………”
    “就是这样啊,”端木扶摇扬了扬眉,似乎觉得这并不是难以接受这事,而那时候的剧痛和折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提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没有人管我,我就自己管自己,跪着爬着,找吃找喝,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错了位,过了几个月,腿不再疼的时候,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慕容寒枝看着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两个面对面坐着,距离如此之近,她却觉得眼前的端木扶摇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隔了一会儿,端木扶摇带着惊奇的声音响起,“咦?原来你也会哭?”
    哭?慕容寒枝怔了怔,眼睛一眨,眼泪无声落下,她才瞬间明白,怪不得眼前模糊起来,原来是因为她哭了吗,为了端木扶摇的遭遇?“我没事……”
    “我也没事,”端木扶摇不在乎地笑笑,好像忘了方才那个委屈到放声大哭的人就是自己,“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了,前几天我还要柱着拐杖的,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怎样。”
    拐杖?慕容寒枝难受之余,也不禁怔了怔,陡地想起那晚上听到的“夺、夺”之声来,想来就是端木扶摇半夜里来去,柱着拐杖走路的声音吧…………真难为了这人只有十五岁的少年了,原来受过这等苦楚。怔怔瞧着他的脸,慕容寒枝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了。
    …………
    因为从来没想到端木扶摇会有如此际遇,慕容寒枝觉得心上某个地方被狠狠扎了一刀,每每只要一想起端木扶摇,那个地方就会隐隐做痛,这感觉很是不舒服,却又不知该如何做,才能除去这不安的感觉。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废了一条腿,扶摇又那般年轻,那般俊俏,原本应是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是皇室血脉,为何要落到如此下场?
    郇真儿有句话是对的,无情最是帝王家,这一点在端木扶摇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相信如果可以选择,扶摇必定不愿意是如今这样的身份吧。
    “也许,我可以帮他。”脑子里陡然闪过这个念头,慕容寒枝不禁大为振奋,顾不上其他,飞身出门,直奔端木扶摇的小院。
    大门一响,端木扶摇猛一下回过身来,不太敢相信地瞪着来人,“你怎么又来啦?”今天早晨阿栖才走的不是吗,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她又跑来做甚?他可还没忘了,她是雪池国公主的侍婢,天天往他这边跑,万一她的主子怪罪下来,她岂非要吃苦头?
    慕容寒枝走近,目光闪烁,显然有话要说,却又故意将话题绕远,“扶摇是嫌我来得太多了吗?”
    “我可没说,”端木扶摇有点儿急,“我巴不得你天天…………”坏了,一时情急,这话说的也太孟浪了些,万一被阿栖误会他对她心存歹意,岂非坏事,“我是说…………”共讽丸号。
    “我知道,我没气,”慕容寒枝勉强笑笑,脸色有点发白,“扶摇,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想问一问你的意思,不过你不要勉强,我绝没有别的意思。”
    “很重要?”端木扶摇绝对是聪明人,已经约略猜到什么,一跛一跛地进了屋,等着她跟进来坐下,“还是,难以启齿?”
    慕容寒枝苦笑,“很重要,而且也很难说出口,但是我想…………”
    “你但说无妨,”端木扶摇不在乎地笑笑,大概是不想给慕容寒枝更大的压力,他的反应绝对的云淡风清,“若是不合时宜,我必不会允你,你不用觉得为难。”
    慕容寒枝一怔,继而苦笑连连,“扶摇,你心思玲珑剔透,我便不同你绕弯子,你的腿,我想有机会可以复原的。”
    万未料到她说的会是这件事,端木扶摇身子一震,脸色早变了,“你说什么?!”可以复原?就是说,他还可以像从前一样,想跑就跑,想跳便跳,不必承受那些人嘲讽的目光?
    “但我没有绝对的把握,”慕容寒枝赶紧着声明,也是不想给他太大的希望,“你先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端木扶摇急促地喘息着,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一阵发紧,张不开口,只是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也许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阿栖是大夫,医术还相当高呢,不然何来如此自信。
    慕容寒枝抿抿唇,俯过身去,伸手顺着他的左腿一点一点摸上去。大概因为太过紧张,他腿上肌肉绷得像石头一般的硬,且不住痉挛,真让人心疼。
    仔细看过一遍之后,慕容寒枝点点头,“骨头确实是长歪了,不过,比我想像当中要好很多,我想好起来的机会很大。”
    
    第152章 非人的折磨
    
    “真、真的吗?”端木扶摇颤抖着,都不太敢问,“阿栖,你真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 ”慕容寒枝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我既开这个口,自然有相当的把握,但是如果有什么变故,你还不恨死我,所以…………”
    “最坏不过继续做个残废,又能有什么变故,”端木扶摇自嘲地冷笑,到底还是缓过劲儿来,“我原也没想过还有好起来的一天,既然阿栖你说可以,那就试一试,无论怎样,我绝不怨你半分。”
    这我信。慕容寒枝咬咬嘴唇,神情迟疑,“但、但是。要想治好你的退,就得、就得把长歪的骨头打断,重新接正,我是担心……”
    那种痛岂是闹着玩的,看端木扶摇身子这般羸弱,怕是会承受不住。万一他有个什么好歹,即使他不受皇上太后待见,然毕竟是皇室血脉,到时候她要受罚事小,连累曲云烟。她的罪孽岂非就大了。
    “担心我受不住?”想起断骨时的痛,端木扶摇的脸色又开始发白,“说的也是,那种痛的确不是好玩的,不过受不住也得受,何况阿栖你是大夫来的,就想想办法,让我少受一些痛苦就是了。”这人。倒是不跟慕容寒枝见外,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慕容寒枝就算再担心,也不禁哭笑不得,“扶摇,你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好吧,话既然是我说的,我便负责到底就是,你等我,我回去好生琢磨琢磨,等有了结果再来告诉你。”
    端木扶摇眼里含着笑,点头,“好,我等你。”
    回到越秀宫,慕容寒枝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将从雪池国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医学药用书籍全都翻出来,一本一本仔细地看。曲云烟见她这一阵子总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儿个回来又神神秘秘的,便有些不放心,进来问道,“阿凤,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郇妃那里有什么变故?”
    “郇妃?”慕容寒枝正忙得一头汗,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猛地醒过神,暗道一声惭愧,她只顾着担心端木扶摇,都忘了应付曲云烟和郇真儿了,“不,公主,没有什么变故,她有未服我的药还未可知,我这阵子只是在四处打听这宫中情况,我是想……”她琢磨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公主你病得有些严重了。”
    她这话没头没脑,曲云烟眉头一皱,“什么?”
    “公主看,”反正料定曲云烟对医学一道并不懂,慕容寒枝就大大方将书递到她眼前,“我正看书呢,然后会装着样子给公主配药,让他们以为公主病得很严重…………公主莫恼,这只是权宜之计,然后过一阵子,就说、就说…………”
    她大概也觉得好端端得咒人家病重不治是不祥之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曲云烟却不以为意,“无妨,阿凤,我早说过的,人命在天,你为我考虑如此周全,我谢你还来不及。”
    “那公主就不用客气了,”因为小小地利用了曲云烟一下,慕容寒枝也觉得有些不安,但她确实也是为了曲云烟和温仲庭这对苦命鸳鸯,只要结果对,过程并不重要,念及此,她心下也就释然了,“皇上和太后他们对公主也不见得多么在意,倒是方便我们行事,公主就嘱咐温公子,稍安勿躁,静侯良机。”
    曲云烟点点头,大概觉得所有事情都是慕容寒枝一人在忙,她和温仲庭却是坐享其成,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但他们两个又确实什么都做不得,也只能轻轻叹息一声,转身出去。
    一得了空闲,慕容寒枝就赶紧一头扎进书中去钻研,如今她满脑子都是端木扶摇,也没有多少心思去理会曲云烟想些什么。端木扶摇的腿骨虽然长歪,但并没有到不可救治的地步,一棒子打断固然不难,重新接好对她来说也很容易,然最重要的是之后的伤势恢复,需要小心呵护,否则要是骨头再长不好,他这辈子也只能做个残废。
    因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自己研制的治骨伤妙药…………青花续断膏配好。此药用材虽不是多么奇绝,但药效绝对出人意料,比一般伤药要来得神奇得多。主意一定,她便着手做准备,为免引起宫中人怀疑,她故意隔三岔王前往药房拿药,而且拿的药又毫无章法,让人摸不着头脑。
    几次三番下来,药房的人都开始猜测雪池国公主到底得了什么重病,是不是挺不下去了。而这些传言多多少少也传到端木扶苏耳中去,把他给乐得,好像巴不得曲云烟快点儿死似的。
    将所需药材都备齐之后,慕容寒枝就在越秀宫最后面的院子中架起一口大锅,有模有样地开始熬药。曲云烟自然知道她是在假装,也不去管她,只是每日里深居简出,装出一副病了的样子来,很少见外人…………当然于她的身份而言,也没有什么外人会与她走得很近。
    而越秀宫的其他宫女侍卫更是不得其门而入,每天闻着这股虽然不算难闻,但还是相当刺鼻的药味儿,都有种很诡异的感觉,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在这中诡异的气氛当中,日子一天一天地滑过去,居然很是平静。
    …………
    隔了几天之后,因为一直没有见到慕容寒枝的面,再加上惦记着她说为自己治腿的事,端木扶摇日日寝食难安,就盼着她能来说句话,能不能治的都好,别这样一直揪着心,很难受。
    可慕容寒枝不来,他身份又如此敏感而尴尬,自然不能直接去越秀宫找她,就只能日日在门前台阶上坐着,眼睛盯着她会来的方向。过往的宫女侍卫向他行礼,他只当未见。
    这天早晨,终于将青花续断膏配好,慕容寒枝大大松一口气,当然为免曲云烟起疑心,她顺带着也配了些理气养血之药,拿去给曲云烟吃,“公主,这些药于你的身子是大大有益,你相信我,每日早晚各服一丸就好,那些面子上的事,我们也算做足了。 ”
    曲云烟很自然地伸手接过,“我自是信得过你,会记得服用。”
    慕容寒枝点点头,“那我再出去看一看,顺便抓些药,公主歇着吧。”曲云烟答应一声,她便转身出去,到后面院子提上自己的小药箱,右手则拿了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悄悄出大门而去。
    端木扶摇已经连续在门外坐了六日,等得好不焦躁,心中一个劲儿地怨恨着,还暗暗发誓,若是看到阿栖,一定不理她。可当慕容寒枝真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苍白和憔悴让他大吃一惊,猛一下站起来,“你…………”
    “我没事,”慕容寒枝笑笑,“就是这些天忙着配药,夜里睡得少些…………别多说,先进去。”边说着话,她边向端木扶摇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急,心里更觉得暖暖的:自己这副样子,曲云烟都不曾说什么,端木扶摇一个外人,却明显很吃惊,到底是个孩子,心境够单纯,也够良善。
    进了屋,端木扶摇早忘了先前是如何向自己发誓的,板着脸教训人,“阿栖,我是想要腿好起来不假,但你也要量力而行,你自己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儿啦?”
    “那不正好,我本就够丑,要是再胖成圆球,不就丑死了?”慕容寒枝心下感动,为免露出太多软弱之态,她故意打趣地说道。
    端木扶摇白她一眼,“相貌是父母给的,自己又做不得主,你会在意?”
    “算你聪明,”慕容寒枝忍俊不禁,随即想起替他治伤要紧,正色道,“扶摇,我的药已经配好,今日就为你治腿。不过,你想清楚了吗,万一…………”
    “早想清楚了,”端木扶摇不在乎地扬眉,“你只管放手做,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不怨你。”
    他既如此说,慕容寒枝也就不再多费唇舌,重重点头,“好,你既肯相信我,我必不让你失望就是!来,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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