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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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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政大事向来不得女子干预,曲天昭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是说他一直相信她是转世天女,凡事都要问过她的意见?
    “那么你是同意嫁去望川国了?”曲天昭好像有些意外,“如此甚…………”
    他一个“好”字还没出口,终于明白他意思的慕容寒枝大吃一惊,急叫道,“且慢!父皇,你是说…………”
    “嗯?”曲天昭被她喊得愣了一愣方才回神,“哦,便是这样,望川国派使者前来,愿与我雪池国结为秦晋之好,朕才叫你来,问一问你的意思。”
    他倒是知道先问过慕容寒枝的意思,可他到底拿这个女儿的姻缘当成了什么,只要为了雪池国利益,随便把她嫁给哪个人都可以是吗?
    慕容寒枝惊魂未定,本能觉得这太荒唐,太好笑,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公主,怎能说嫁就嫁?“父皇,这、这……此事太过突然,总得容儿臣好好、好好想想。”糟了,她就说应该快点离开,如今又牵扯出如此麻烦的事来,她可如何脱身才好?
    听她有拒绝之意,曲天昭登时有些不高兴,“凤吟,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奉阳王和丞相之子都不在了,你也不用嫁他们,那望川国皇上年轻有为,你嫁了过去,便会被封为妃,地位无比尊崇荣耀,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父皇息怒,儿臣需要想一想,”慕容寒枝渐至冷静,态度也够强硬,“三日之内,儿臣必会给父皇答复,儿臣告退。”
    说罢也不等曲天昭回应,她拔脚就走。不行,得赶快找太子商议,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和曲云烟的身份换回来,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麻烦只会越来越多,她将抽身不得!
    “什么?”太子脸色大变,“忽”一下站起来,又气又急之下,已铁青了脸色,“你要嫁去望川国?”天,这是哪门子的事儿?
    “不是我要嫁去望川国,是皇上要我嫁,”相比较之下,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慕容寒枝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神情是相当冷静的,“我原也没料到,事情会有此变故,现在看来,是非说出真相不可了。”
    她替曲云暮兄妹做得已经够多,不可能再替曲云烟嫁给望川国皇上,别忘了她跟端木扶苏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怎么会跟他做夫妻?
    “正是正是!”太子忙不迭地点头,“阿凤你本来就不是公主,没必要担这责任。”
    “所以,这责任应该由我担,是不是?”同样在座的曲云烟冷笑一声,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太子的心思她自是看得分明,眼里已有了不屑之色,“我若不做回公主,阿凤就得以公主的身份嫁过去,太子殿下你就没得念想了,是不是?”
    “云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被当着慕容寒枝的面说破心事,太子不由有些着恼,但曲云烟毕竟是他妹妹,他也不能将她怎样,“你本来就是真正的公主,如今雪池国内忧外患,你难道不该为父皇仇忧吗?”
    “内忧外患?”曲云烟越发鄙夷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怎么不想想,雪池国是如何到如今这步田地的?”
    如果不是他容不下奉阳王和太后,有他二人忠心为国,即使连相疯了,雪池国一样无忧,至少不会这么快就陷入绝地。
    那时候,当太子一味打击排斥奉阳王时,她不是没有劝过他,怎奈他就是不听,怨得了谁。
    “你…………”事情落到今天这个样子,要说太子一点都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然他一向不把奉阳王看在眼里,羞于与其为伍,就算知道这样做是错,嘴上是绝计不肯服软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何须靠他!”
    “那你也别靠我,”曲云烟冷笑,一脸的漠不关心,“我只是一个女人,长得又丑,那望川国皇上不会看中我的,我这就去告诉皇上,让他死了这份心!”
    她倒是个爽快的性子,说走就走,一直沉默着看他们兄妹两个吵架的慕容寒枝无奈地抿唇,将她拉了回来,“云烟,别这样,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我叫你们前来,是为商议个计策的。”
    反正她要回复自己的身份是势在必行之事,关键是这样就是欺君,曲天昭万一震怒,要治她的罪,她该如何脱身。
    就算曲天昭念在她对雪池国无害的份上肯饶她,那曲云烟这个真正的公主就必须嫁到望川国不可,如此一来,可就苦了千里寻来的温仲庭了,万一他倔强起来,非要找皇上理论,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曲云烟亦是聪明之人,心思转了几转,已经明白慕容寒枝的意思,一阵悲愤之情涌上心头,她身子泛起一阵无助的颤抖,嗓音已沙哑,“我没有法子可想,一切就凭太子殿下做主吧!”
    她这话倒也不全是气话,反正太子也有私心,除非他要放弃阿凤,否则必不会只是眼睁睁看着的。
    “我?”太子愣了愣,下意识地抓了抓眉心,“我有什么办法?父皇那里……哎呀,真是麻烦!我原也没想到父皇会有此一招,可阿凤是假公主的事,这种境况之下,要我如何对父皇说…………”
    “你说什么?!”带着诧异与愤怒的声音响起,当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曲云烟、太子和慕容寒枝同时在心里哀叹一声:天亡我也!曲天昭大踏步进来,脸容已有些扭曲,“云暮,你刚才说什么?”他转目看向慕容寒枝,“她是假公主?”
    太子暗暗叫苦,同时也觉得有种痛快的感觉,既然已经被父皇听见,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全说了吧!一念及此,他上前一步,“父皇恕罪,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他也算是有担当,一上来先把罪揽到自己身上再说。
    最初的慌乱过后,慕容寒枝已很快平静下去,淡然施了一礼,“皇上息怒,民女的确是假公主,云烟才是皇上的女儿。”
    “你……”越发肯定自己没有听错,曲天昭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接受,目光在曲云烟脸上转上了一圈,又转回头来,“那你是……”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才是自己女儿,那这个貌若天仙、聪慧无双的女子又是谁?共讽豆巴。
    “民女名叫凤不栖,是在太子与公主回宫路上偶遇的路人。”慕容寒枝咬咬唇,想着措辞,刚才还抢着说话的太子这会儿没了声,她就算再冷静睿智,但感受到曲天昭的怒火越来越烈,她也不禁有些心慌,“那时候…………”
    “父皇,儿臣有下情回禀。”太子赶紧把话接过来,把当初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曲天昭听,末了深施一礼,“父皇恕罪,阿凤是一心为儿臣和云烟,绝无恶意。”
    “来人哪!”哪料曲天昭听了太子这番解释,不但不曾有半点笑颜,反而怒吼一声,“唰”一下指向慕容寒枝,“把这个欺君犯上的贱人押进天牢,听候发落!”
    嘎?
    太子一怔,眼看着两名侍卫上来就要拿人,他登时急了,上前一步拦住他们,“且慢!父皇容禀,儿臣说了,阿凤她…………”
    “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朕押入死牢!”曲天昭根本不听太子说什么,黑着一张脸,这会儿他看慕容寒枝的眼神,像看个十恶不赦之人一样。
    慕容寒枝目光清凉,似是早料到曲天昭的薄情寡义,就算被侍卫拿住,她亦是不惊不惧,嘴角一挑,无声冷笑,并不做无谓的反抗…………就她现在的样子,反抗也无用。
    “父皇!”
    太子虽万般不愿慕容寒枝被下到大牢,可曲天昭说出的话就是圣旨,就连他也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押着慕容寒枝往外走。然才走到门口,人影一闪,曲云烟将他们拦了下来,“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实非明君所为,何况此事非阿凤一人之过,皇上若要降罪,也该将我也押进大牢才是。”
    “云烟!”太子这个急,猛向着曲云烟使眼色,这情形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激怒父皇,免得事情无法收拾好不好?
    曲天昭冷冷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明显的厌恶之色,“你想跟她共患难是不是?!朕成全你,一起关进天牢!”
    话一说完,他甩袖就走,气得路都走不稳。该死的,还以为凤吟是他的公主,还指着她嫁去望川国,以借其力保雪池国无事,原来她只是一介平民女子!
    其实,他知道太子他们所说的一定是实情,虽然当时的情景他没有亲见,但这等事只须稍稍验证,立见分晓,太子是不敢对他说谎的。只是……好,既然他们有胆量骗他,那就承担后果吧!
    
    第146章 总得有一个嫁
    
    “阿凤!云烟!”太子冲着她们的背影大叫,好不懊恼!“父皇这次是真生气了,这可怎么好?”不知道父皇会如何处置阿凤,他是不担心曲云烟的。因为她毕竟是父皇的女儿,所谓“虎毒不食子”,父皇只是一时气极,不会把云烟怎么样的。可阿凤……就真的很难说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太子心神大乱,在屋中陀螺似地转着圈儿,可越是着急,脑子越是一团乱,根本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刚刚桑雨是万万没有想到曲天昭会突然来到东宫,想要向里禀报,为时已晚,曲天昭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她急得几乎要吐血,好几次要冲进去拉了人就走,却被慕容寒枝以凌厉的眼神制止。这会儿人也被带走了,太子又一点办法没有。她都快哭出来了,“太子殿下,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快啊!”
    “大胆!”桑霖又惊又怒,叱了妹妹一声,“太子殿下何等身份,岂容你放肆!”
    他对慕容寒枝虽不及妹妹那般关切,但也很敬佩慕容寒枝的正直无私,人被带走了。他也急,但妹妹对太子如此无礼,万一被太子责罚,岂非冤枉。
    “无妨,我知道桑雨是急了,”太子倒是大度,摆了摆手。“可父皇下令拿人,我也没办法!”
    “良妃娘娘!”还是桑雨人小鬼大,脑瓜子机灵,猛地想起这个救星来,禁不住地惊喜莫名,“公主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必不会看着公主有事!”
    对了!太子眼睛一亮,一指头叩在桑雨额头,“鬼灵精,又不早说?”话音未落,他已跑着出去。找良妃想办法。
    桑雨吐了吐舌头,瞥见哥哥责怪的眼神,她也不做辩解,飞一样地追了上去。桑霖嘀咕着说了句什么,也随后跟上。
    所谓“母女连心”,尽管曲云烟只是被关在死牢,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良妃乍一听到这话,还是又惊又怒又心疼,当场就昏了过去。把个太子弄了个措手不及,一把接住她,脸都吓白了,“母妃!母妃!”
    真是,他来找母妃,原本是要她想法子救云烟和阿凤,结果她自己先昏倒需要人照顾,难道云烟和阿凤此番真的救不得了吗?
    桑雨心下暗暗叫苦,与几名宫女一起将良妃扶到床上,扇风的扇风的,敷额的敷额,折腾了一会,不等御医前来,良妃就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云烟!”
    因为命师的一句妄言,她就不得不跟亲生骨肉分开十几年,不得相见,这份苦楚又有谁知道?“云烟,不行,不要!”叫得几声,心中酸楚,眼泪已汹涌而下。
    “哎呀母妃!”太子急得直跺脚,“你光是在这里哭有何用,快想法子救云烟,还有阿凤,父皇一定会治她们一个欺君之罪,是要斩首的!”
    “我……”良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挣扎着起身,怒视太子的脸,“我正要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先前问过你,阿凤可有危险,你说会护着她,结果怎样?”
    之前良妃就已经知道所有事,一直在替慕容寒枝担心,就是怕有朝一日曲天昭知道真相,会龙颜大怒,降罪于慕容寒枝。
    然她这话一说出来,太子根本就不以为然,说什么如今奸臣已除,父皇对他倚重的很,到时候就算真的说出阿凤的真实身份,父皇也会念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阿凤怎样。结果倒好,阿凤最终还是被关在大牢,谁也救不得,当初他许下的豪言壮语,可都随风去了。
    “我……”太子赧然,但也甚是不服气,“我哪里知道父皇那般不讲理,根本就不听我说些什么!哎呀,母妃,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啦,快想办法啊!”
    良妃痛苦地咬了咬嘴唇,“皇上对我冷淡日久,又怎会听我的话?不过顾不得了,我就算拼着一死,也不能让阿凤有事!”阿凤是为了她的女儿才落到这个地步,她若袖手旁观,那就太没有人性。
    太子不过怔了一怔的功夫,良妃已挣扎着下床出去,他赶紧追上去扶她,“母妃等我!”
    承恩殿上,曲天昭悠然坐在龙椅上,一点都不气不急,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因虽然才知道事情真相,但他已想得很明白,既然那个凤什么栖的不是他的公主,他也不必自欺欺人,她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假冒公主,必然跟凤吟,也就是曲云烟感情甚是要好,否则曲云烟也不会在紧要关头跟她同生共死了。
    反正公主要嫁到望川国是不会改变的,至于是哪一个嫁,还不由他说了算?所以,凤不栖既然冒做了这个公主,跟曲云烟也算是站在同一条船上,不管怎样,她两个之中一定有一个要嫁,为免她们百般推托,他才故意把人下在死牢,就看她们谁会为了谁允了他,嫁去望川国。还别说,这么短的时间曲天昭能转过这个弯儿来,也不枉他做这个君王一回了。
    便在此时,裘公公进来禀报,说是良妃求见。“她?”曲天昭冷笑一声,“平时也不见她出佛堂半步,到如此份上,还惦念那点骨血做什么!”
    他这话说的太过无情,裘公公自然知道良妃极不受他宠爱,闻言不禁讪讪然,不敢答话,气氛好不尴尬。
    隔了一会,曲天昭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诡异地一笑,“也罢,让她进来,看曲云烟性子必定耿直,让她们母女好好说说话儿,也不错。”
    裘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不多时太子便扶着良妃走了进来,跪倒行礼,“妾身(儿臣)参见皇上。”
    “起来说话,”曲天昭的神情那般温和,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气得太狠了,神智有些不清,“良妃,你今日此来,可是为曲云烟与凤不栖联手骗朕之事?你是否早就知道,凤不栖不是朕的女儿?”
    你果然有此一问。在过来的路上,良妃便想到这一点,因而事先与太子套好词儿,若是皇上如此问,他们一口否认了便是,否则还不知道要多生出多少事端。
    良妃暗里冷笑,面上却焦急得很,“皇上明鉴,妾身也是刚刚才听云暮说起,自打凤儿回宫,妾身还不曾跟她好好说说话儿,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曲天昭笑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是吗,那你是要替她们求情了?”
    “皇上饶了凤姑娘!”良妃才站起来,就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妾身方才已问过云暮,他说凤姑娘假扮公主,实是他和凤儿的主意,只因那时奸臣当道,凤儿实不想嫁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云暮也是怕凤儿会抵不过宫中明枪暗箭,与凤姑娘又甚是投缘,所以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逼不得已?”曲天昭不冷不热地看着她,“良妃,听你这一说,朕这皇宫是危机四伏,连朕的亲生女儿都不屑回来?”他还好意思说呢,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丝毫温情可言吗?就算先前他以为慕容寒枝才是他的女儿时,对她又好到哪里去了?
    “妾身不敢!”良妃低头认错,但神情间并不显得惶恐,“妾身只是想让皇上体恤凤姑娘对雪池国的一片善意,皇上试想,凤姑娘为雪池国做了那么多,无一不让京城子民拍手称快,从无半点对皇上、对雪池国不敬之意,皇上能不能念在凤姑娘此番是救了云暮和凤儿的份上,莫要责罚于她?”
    “良妃,难为你也有为了别人来求朕的时候,”曲天昭似乎心情大好,竟然亲自下来把良妃扶起来,“朕也知道,那凤不栖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可她此番确实犯了欺君之罪,朕若是不责罚于她,岂非让天上人耻笑朕是个昏君,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骗朕?”
    这话说的,忒也没有水准,就算他责罚了慕容寒枝,天下人就会说他是明君了?如今雪池国江山不稳,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成为他国囊中之物,他这个明君怎么不赶紧励精图治,与民生息,让雪池国尽快强大起来?
    “皇上!”听出他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良妃不禁又是着急,又是难过,眼泪又要落下来,“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共讽肠弟。
    “朕也想开恩,”曲天昭笑得很是不怀好意,就连太子在旁看了,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可朕若是饶了凤不栖,正了她跟曲云烟的名份,你的亲生女儿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就要嫁去望川国,这样你也愿意?”
    这话一入耳,良妃不禁身心狂震,腾腾连退两步,骇然看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难道、难道他定不饶凤姑娘,是为了不让凤儿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父皇!”太子一怔之下,猛地回神,不禁有气急,“父皇怎能如此,阿凤她本来就不是公主,凭什么要嫁?”
    “你喜欢那凤不栖?”曲天昭转头看向太子,眼神森寒,“你看她貌美无双,人又聪明,还一心助你,所以你早就喜欢她,才不想朕降罪于她,是不是?”
    “儿臣…………”太子心下一惊,躲避着他的视线,父皇的神情太过骇人,他猜不透父皇的心思,不敢胡乱答话,“儿臣只是不想、不想阿凤无辜受罚。”
    “良妃,云暮,你们这不是叫朕为难吗?”曲天昭扬了扬眉,突然一笑,好像拿他们两个没法子一样,“一个不要凤不栖嫁,一个不要曲云烟嫁,可她们当中总有一个要嫁,你们说,朕该应谁?”
    良妃和太子齐齐震了震,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绝望:照曲天昭这样说,无论她们两个谁嫁,都会有人痛不欲生,那如果是她们自己,她们会如何选择?
    天牢不外乎是这般情景:生锈的铁栅栏,斑驳灰黑的墙壁,满地的杂草,暗无天日,小小的窗户,不时出没的鼠虫,难闻的味道,凶神恶煞一样的狱卒,用“人间地狱”来形容虽有些过,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慕容寒枝曾沦为浣衣女奴,浣衣局的境况虽比这里强了许多,但那种与世隔绝般的绝望之情却是差不多的,她也已习惯这种绝望,因而很是沉得住气,盘膝坐在墙角,视线落在地面,思绪似已飘离。
    曲云烟虽自小长于宫外,但因她的身份毕竟是公主,因而从来不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脚踩在哪里,都觉得无比肮脏,不由她不烦恶欲呕,紧皱着眉头,粗重地喘息着。
    “公主在担心温公子?”温润如玉的声音陡的响起,慕容寒枝淡然笑着抬头,迎上曲云烟受惊的视线,“公主别怕,狱卒都出去了。”
    曲云烟这才注意这间牢里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虽然同是关进死牢,但她两个身份特别,自然受到特别“照顾”,单独将她们关在一处。
    “他是个急性子,”曲云烟有些无奈,更多的则是担心,也顾不上脏不脏,走过去蹲在慕容寒枝身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阿凤,你有没有法子叫人告诉仲庭,不要冲动,不要来找我?”要是温仲庭真的撒起狠来,是不会在乎这是在什么地方的,不然他也不会冒死进皇宫来了。
    “我没有办法,”慕容寒枝想也不想摇头,不等曲云烟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立刻接上道,“不过总会有人有办法的,公主放心,若我所料没错,很快就会有人来看我们。”
    她两个被抓,别人不急,良妃也一定会急,桑雨也一定会急,不管他们谁来都好,总有办法通知到温仲庭的。
    “有人来看我们?”曲云烟是“关心则乱”,否则依她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阿凤你说谁?”
    慕容寒枝但笑不语,果然就见一名狱卒匆匆走了进来,“公主,良妃娘娘和太子殿下来看你、你们。”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两个一起关在这里,他们猜也没处猜去。
    “他们?”曲云烟眼睛亮了亮,眼中已有了赞赏之意,“阿凤,你真是聪明。”
    说话间,太子和良妃在桑雨陪同之下一起走了进来,良妃虽是思女心切,但第一眼却是看向慕容寒枝的,“凤姑娘,你可安好,他们有未为难你?”
    慕容寒枝岂会不知她的心意,心中不禁感动,起身施了一礼,“有劳良妃娘娘挂念,小女子尚且安好。”
    “那就好,”良妃这才舒了一口气,看向曲云烟,“凤儿,此番被皇上得知了真情,你有何打算吗?”
    想起承恩殿上曲天昭说的话,那不得不做的两难抉择,她的心就刀割一样的疼!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让慕容寒枝替曲云烟受过,可要将亲生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她亦狠不下这个心肠,这便如何是好?
    “我能有何打算?”曲云烟冷笑,但并不针对良妃,“我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我嫁去望川国,以保他的江山!哼,哈哈,这破烂江山,何来何用,我才不要嫁!”
    “云烟,你说的什么话?!”她自是说得痛快,太子这未来储君可老大不高兴,沉下一张脸来,“雪池国百年基业,岂能被你如此污蔑?父皇要你嫁,也不全是为了雪池国,还不是为你有个好归宿,你岂能如此不知好歹?”
    这会儿不是需要曲云烟跟他一心,共同对付连相和奉阳王的时候了,他甚至不问望川国皇上是何等样人,就要曲云烟认命嫁过去,他这个兄长做的,可真是体贴呢。再说,他其实早在心里决定要曲云烟嫁了,否则他如何抱得慕容寒枝这个美人归呢?
    曲云烟先是愕了愕,突然冷笑,“太子殿下真是识大体,明大义,万事都以江山为念,只可惜,你倒是有情,人家有意吗?”
    自打太子露出自私自利的一面,不但她很失望,就连阿凤也瞧他不上,她又不是不知道,阿凤会喜欢太子才怪。
    “你、你说什么呢?!”太子陡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看了慕容寒枝一眼,却见她眼神恍惚,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话,不禁有些失望,“云烟,你莫要胡说,父皇方才也说了,不是你嫁,就是阿凤。”
    “云暮?”他一句话没说完,良妃已提高了声音叫,“此事原本为皇家之事,与凤姑娘无关。”
    “良妃娘娘,”慕容寒枝自是把太子的话听得真切,心中一动,已明白了所有事,“皇上可是以饶我责罚为由,要云烟嫁去望川国?”
    曲云烟脸色惨变,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晕过去!她怎么就没想到,父皇会狠心到如此地步?那就是说她如果宁死不嫁,阿凤就得受罚,或者替她嫁?曲天昭,你是人不是?
    良妃沉默了下,面露不忍之色,“便是差不多,凤姑娘,你与这些本无关系,我怎能眼看着你入火坑,只是我亦不忍云烟远嫁,所以我才想问一问云烟的意思。”
    
    第147章 我嫁
    
    尽管没有可能,但她还是想着,万一曲云烟深明大义,或者说对这种事看得很开。知道女人早晚是要嫁人的,而自己点头答应,她除了会舍不得之外,也不会太为难。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脸上,有期盼,有等待,有犹豫,曲云烟身子剧烈一震,心中早已乱做一团,紧咬的唇齿之间也渗出血来。但犹豫只是短暂的瞬间,她重重点头,“我嫁!”
    不等太子和良妃松下心神,慕容寒枝突然一笑,将唇凑近她耳边,“你方才在犹豫,是为了温公子吗?”
    曲云烟一惊。猛一下回头看她,“你…………”共讽肠划。
    “我知道了,”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站直身子,“太子殿下,良妃娘娘,你们想必也知道了云烟的决定,就去禀报皇上好了。”
    良妃大为意外,尽管这样的结果是她愿意看到的,但她仍觉得慕容寒枝的反应太云淡风清了。枉她还以为她们两个姐妹情深,一定会拼死护着对方呢。
    “云烟,你真的想清楚了?”太子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追着问一句,“这件事不是儿戏,你要想明白了。”
    “我想得很明白,”感觉到慕容寒枝在背后悄悄扯自己的衣襟。曲云烟强压下满腹的痛骂,冷冷答一句,“你们知道该怎么跟皇上说,还不快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太子为之气结,但也知道她被逼远嫁,心情不好,再加上他也很了解曲云烟耿直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说,搀了良妃就走,“母妃。我们走吧,再呆着也是无趣。”
    良妃纵有一千一万个不放心,此种情形之下也不好多说,身子往外走,视线却一直侬在曲云烟身上,直到转个弯看不见了,这才回过头来,长长地叹息一声,“凤儿!”
    临出门前,桑雨看出慕容寒枝有所暗示。便故意走慢了一步,等到太子和良妃出去,她立刻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公主还有何吩咐?”
    “告诉温公子,要他千万忍耐,我自有法子让他跟云烟双宿双栖,若他冲动坏了大事,就等着跟云烟到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吧,快走!”慕容寒枝匆匆交代完,推了桑雨一把,后者点头,表示记下了,转身飞奔而去。
    曲云烟看着她,目光清冷,“阿凤,你不要多说,我不会让你替我受过。”
    “我没想替你受过,”慕容寒枝笑笑,“我只是有办法让你和温公子逃离这是非之地,只是来日方长,要从长计议,而且你们若是在一起了,你就再不是公主,这样你是不是愿意?”
    “我愿意,”曲云烟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一直都不愿做这个公主,只是一朝生在帝王家,我没有别的选择。”
    “那就好,”慕容寒枝放下心来,“那么,你只管相信我就好,云烟你也是聪明人,做事不能逞一时之强,你若抵死不从,或者逃婚,只会连累良妃娘娘,我的法子说穿了不值一哂,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一招她在奉阳王身上已经用过,在大多数时候来说,都很好用,不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曲云烟愣了愣,还是有些不大明白,“你是说……”
    “公主只管答应嫁去望川国,并以带着我同往为要求,否则便不嫁,皇上应该就会同意,接下来的事,我再详细说与公主听。公主莫担心,温公子也一并前往就是。”慕容寒枝目光闪烁,显然早已想好万全之策。
    曲云烟沉吟着,她不是不相信慕容寒枝,只是怕会连累她越陷越深而已。可她哪里知道,慕容寒枝之所以坚持让曲云烟嫁去望川国再想办法走,就是因为她想借着曲云烟的身份而深入望川国皇宫,杀端木扶苏以替妹妹报仇,否则她又何必主动将曲云烟的事揽上身?
    她不能以雪池国公主的身份嫁过去,但并不是说她不想去望川国,她只是不能被一个莫须有的身份禁锢住手脚罢了。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曲云烟点点头,不再做他想。
    慕容寒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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