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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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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昧i,花再多的银两也无所谓。
    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连相最近是寝食难安。还要在连玦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着实累得够呛。
    可当今日他一边叹息着一边推开连玦的房门时。就惊见连玦正翻倒在地下,吃力地向前爬着,去够不远处那块碗盏碎片。“玦儿,你要干什么?!”连相大吃一惊,扑过去扶他,眼泪都要流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连玦用力挣扎。声嘶力竭一样地叫,“把它给我,给我!我废了是不是,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是不是?!”
    最重要的是,他以后再也不能跟女人云雨享乐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会痛苦得全身颤抖,恨不得一头碰死!
    “谁?!是谁胡说八道,啊?”连相又惊又怒,吃力地把连玦扶起来,一脚踢远那块碎片,“玦儿,是谁说你废了的,你告诉爹,爹把他大卸八块!是不是叶杨说的,啊?!”
    连玦呜呜大哭,委屈得像个孩子,就算挣扎,也被老爹抱回到床上去坐着,“还、还用别人说吗?父亲,这都几天了,我的腿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看!”他“唰”一下拉起裤管,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腿来,“都这样了,还一点都不疼,我不是废了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
    连相只看了一眼,就难受得移开了视线,心里一阵一阵收缩,好不绝望!“玦儿,你……”叫他说什么?连玦虽然不成器,但毕竟已经长大了,什么都知道,这样残酷而又明显的事实,蛮得了他吗?
    连玦恨恨地看着自己的腿,那眼神就好像要一刀把它们跺离自己的身体一样。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一点不假。先前朝臣们对连玦伤势的猜测只是在私底下,而且也没人知道真相,可这后来,说这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已经知道,连玦被人打断了腰,成了废人了。
    朝野上下顿时一片哗然,惊奇者有之,惋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总之反应各异,但因为连相的不得人心,再加上连玦为人一向嚣张跋扈,所以更多人还是觉得,老天爷这回真长眼,把连玦给收拾了,免得他再出去祸害良家妇女。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们私底下的议论而已,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连玦无法接受自己废掉的事实,整天的寻死觅活,又闹又叫,搞得丞相府上下不得安宁,连相为了安抚他,也是心力交瘁,最近都没有上朝,朝臣们的耳根子又可以清静一下了。
    为了表示对连玦的关心和对连相的尊敬,朝臣们在得知这件事后,都假惺惺地上门看望,全被连相赶了出来,所以谁都没有见到废了的连玦是什么样子。
    “太好了!”曲云暮兴奋得两眼放光,不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都不知道做什么好,“连玦要是废了,连相一定大受打击,连家从此也嚣张不起来,真是天助我也!”
    慕容寒枝紧皱着眉,闻言看了他一眼,目中有明显的忧色,“我倒是没想到,凶手这一脚会这般残忍,把连玦给……”她虽一心助太子打击秦、连两家,却从来没想害什么人,更别说害得连玦残废,如果他下半辈子真的就此毁了,那还不如让凶手直接杀了他,免得活受罪。
    “这有什么残忍的?”曲云暮不以为然地回一句,大有“天意如此”的意思,“阿凤,你想想连玦害了多少人,连相在朝中又是怎样目中无人,这是他们连家活该要受的报应!”
    这话如此刺耳,慕容寒枝情知劝不动他,也不再多费唇舌,只是轻声叹息着摇了摇头。
    曲云烟看出她的不快,知道她是在自责没有及时赶过去,把连玦救下来,就使了个眼色给曲云暮,意思是要他别再多说,“公主,你就别替连玦担心了,他不一定会废,连相有钱又有势力,一定会找大夫治好他的。”
    曲云暮冷笑一声,“治得好算他本事!不过看来连相一时半会没力气跟我们作对了,只要再找个机会,把奉阳王给除掉,那一切就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他想得倒是挺好,條不知慕容寒枝一听这话,心立刻猛地一沉,声音都有些发紧,“皇兄要如何对付奉阳王?”该不会也像连玦一样,把奉阳王也给废了吧?共找纵巴。
    “这个吗,我还没有想到,”曲云暮得意而残忍地一笑,眼里是算计的光芒,“不过不用急,很快就会有办法的!反正奉阳王在这宫中,也只得一半朝臣的支持,他不就是仗着太后撑腰吗,只要想个法子牵制住太后,那就…………”
    “皇兄!”慕容寒枝越听越心惊,忍不住叫,“你只是想要夺回大权而已,不用做得太绝!”她还真是为太子的狠辣而心寒,一个如此容不下他人的太子,将来会是一个好皇上吗?到这里她才意识到,也许自己帮错人了,曲云暮并不是一个如她想像中那般正直无私、大义凛然的人!
    曲云暮又是一声冷笑,好像胜利已经属于自己一样,“阿凤,你要弄清楚,不是我要做绝,是他们先把我逼到绝境上!何况自古斩草要除根,否则必受其害,我绝不会步他们后尘!”
    慕容寒枝吃惊地看着他,直接说不出话来。
    连玦被“魅影”所伤之事,凌翊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初时他跟大家的想法一样,反正连玦一向不知天高地厚,再加上他把“魅影”案硬揽上身,根本就不是为了替死者伸冤,而只是想借机亲近公主而已,所以让“魅影”教训他一下也好,他吃过这回苦头,下次就该长记性了。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玦竟然伤得如此之重,不由他不吃惊莫名,想要去丞相府上探望,又被太后严令不得轻举妄动,这才没有去,太后的意思他明白,在这个时候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成为惹怒连相的引子,又何必自取其辱。拜见完太后出来,凌翊的心情有些沉闷,就随意在宫中走走,原也没想怎样,却在云湖池畔与慕容寒枝不期而遇,他愣了愣,“公主?”
    慕容寒枝其实早已看到有些失神的他,走近去淡然一笑,“看王爷满腹心事,是在想连公子吗?”
    凌翊如水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脸上,闻言不惊不惧,坦然点头,“是,臣原本想去探望,又不愿落人口实,所以宁当这无情无义之人也罢。”反正连家一向看他是死敌,就算被人当成是无情之人,也无所谓了。
    慕容寒枝看着他,神情不见喜怒,相反有种隐隐的冰冷之色,“是吗?王爷说这话,还真叫我吃惊呢,王爷的意思,是不想连公子有事了?你不是一直跟连家做对,你会希望连公子好?”
    这话入耳,凌翊像是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在脸上,咬紧了嘴唇,“公主不是不这么看臣的吗,怎么又说这种话?臣跟连相只是彼此政见不同,又没想要谁的命,何况就算连玦真的有罪,自有国法制裁,又何须假他人之手?”
    看着他落寞的样子,慕容寒枝的心一下就软了,“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有意要这般说,我只是想……算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她未出口的话是,“其实是想试探一下你的为人”,因为她对曲云暮的失望,所以怕自己所了解到的凌翊也只是一个表面而已。不过,现在看起来,凌翊的看法与她的心思倒是惊人的相似,想让人不敬佩他都难。
    “谢公主体谅,”凌翊倒是一点都不跟慕容寒枝记仇,接着就笑开了,雪白的牙齿在太阳下闪着亮光,很无邪的样子,“对了,公主,连玦这样,还能治得好吗?臣知道公主医术超绝,不知道能不能…………”
    “我也不知道,”慕容寒枝摇头,有些心慌,“那日我只是匆匆替连公子查看了伤势,他这个样子会很麻烦,能不能治,我也不敢说。”
    “总要试过才知道,”凌翊倒是对慕容寒枝充满信心,“不然在这里空自担心,也没有用。”
    慕容寒枝苦笑摇头,“我倒是想,可皇兄那里…………”曲云暮正巴不得连家完蛋呢,会让她去给连玦治病才怪。可另一方面来说,连玦落到这步田地,多多少少都跟她有关系,如果不是当初她拿话挤兑连玦,他也不会在冲动之下上了凶手的当,把自己后半生给赔了进去,所以由她去替连玦治伤,也是很应该的事。
    “臣料想也是,”凌翊毫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那么,不如让臣……”他凑近慕容寒枝的耳,轻言几句,又退了回来,“如何?”
    慕容寒枝方才只觉得耳根处一阵暖暖的、痒痒的感觉,还未及脸红心跳,凌翊已退了开去,她非但不因他的靠近而恼怒,相反还为这蜻蜓点水般的温存而懊恼不已,隔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好。”
    凌翊的提议很简单,就是由他向曲天昭推荐,说凤吟公主医术超绝,或许可以治好连玦的伤,以体现天子对臣子的体恤之情。否则慕容寒枝若是自行去给连玦看伤,一定会引来太子和曲云烟的不满,牵扯出更多的麻烦来的。
    最近这阵子,连相被连玦给闹腾得快要疯掉了,自然也没给曲天昭好脸色、好声气,还动不动就说要把宫中御医全都斩了,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一国之君了。曲天昭就算再怒,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怎么样,否则连相若真的跟他翻脸,他根本没把握能把连相给拿下。
    因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凌翊这话一说出来,正烦躁得要命的曲天昭总算抓到了救命稻草,都不问问慕容寒枝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到底有多么“超绝”,更不考虑一下凌翊的用心,就立刻应允,迫不及待地将一道圣旨下到东宫,要慕容寒枝替连玦治伤。
    “什么?”曲云暮兄妹同时愕然,彼此对视一眼,“父皇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圣旨的?他怎么知道阿凤医术超绝,又干嘛让她替连玦治伤,让他废了岂不是更好?
    早已心中有数的慕容寒枝装出一副厌烦的样子来,当然因为她的冰冷淡雅,就算是厌烦,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相反还会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连公子被人伤得那么重,我又如何医得?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连相怎么可能放过我?”
    众人见她这般模样,都不疑有他,特别是曲云暮,心疼之色溢于言表,“说的是!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了,到底是谁告诉父皇,阿凤会医的?”
    他们自然想不到这是慕容寒枝跟凌翊早就商量好的事,而慕容寒枝因为经历了生死之危,早已将什么都瞧得很淡,也很懂得掩饰自己,所以尽管是假装,也没人能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是谁告诉父皇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拒绝的话,是不是就是抗旨?”
    曲云暮兄妹再次对视一眼,尽管不想承认,还是点了点头,“是。”
    慕容寒枝沉默下去,显然是在等曲云暮的话,上次她奉旨协助连玦查案之时,他不是替她强出头,找曲天昭要个说法吗,看他这次还有没有心。
    曲云暮大概忘了上次的事了,见慕容寒枝只是沉默,脸色发白,心里也不好受,“阿凤,如果你实在不想去,那就向父皇说明就好,或者你就假意去给连玦看一看,然后禀报父皇他没得治,也就是了。”
    曲云烟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太容易了吧,皇上圣旨中都说了,公主医术超绝,必将手到病除,公主要说治不得,皇上信吗?”
    曲云暮无言,都忘了曲云烟现在的身份只是婢女,是没资格这么跟他说话的。
    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罢了,皇兄,云烟,你们不必争吵,我去丞相府看过再说。”看来,连家一出事,曲云暮就看到了重夺大权的希望,所以开始知道保护好自己,以谋大事,就不再时时处处替自己强出头了。
    当然,之前她并不希望曲云暮为了她惹怒曲天昭,只不过一个人转变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往不好的方向转变,总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所以说,慕容寒枝这次去给连玦治伤,还真就是心甘情愿的。
    丞相府每天都要上演三出“主仆大战”,因为每到了吃饭时间,坐在轮椅上的连玦都要闹腾一番,不让府中上下人仰马翻,他是不会罢休的。自打他站不起来那一天起,他就把所有人都当成仇人,把饭菜扔得满屋子都是,下人们都快被他折腾得崩溃掉了。
    连相站在一边,看着饭菜满天飞,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心中把那个凶手骂了千万遍:要哪一天你落到本相手里,本相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正气着,下人来报,说是凤吟公主求见,“不见!”狠狠地抛出两个字,他甩袖就要走。
    “相爷留步!”慕容寒枝信步而入,脸容平静,“我是奉旨来为连公子治伤,相爷不用我,是想抗旨不遵吗?”
    抗旨不抗旨的,连相倒不在乎,因为他从来不把曲天昭看在眼里,倒是“治伤”两个字令才要发怒的连相猛地顿住脚步,瞪大眼睛看着她,“看、看伤?”
    “正是,”慕容寒枝微一颔首,“相爷看来还不知道,我在宫外时曾跟随高人学习医术,颇有心得,父皇体谅相爷爱子心切,多方求医无门,故而命我前来为连公子治伤,只是这成事在天,纵使我有通天之能,也难与天斗,若连公子命该如此,我亦无法改变天意。”
    这一番话说下来,算是把自己给撇干净了,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是没办法之事。
    连相上下下下打量她一阵,冷笑,“凤吟公主真是好伶俐的口舌!恕老夫直言,公主一向耻于跟老夫为伍,会真心替玦儿看伤?莫不是要借看伤之名,要把玦儿…………”
    
    第113章 万一有奇迹发生
    
    “相爷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连相说话不客气,慕容寒枝的眼神也突然变得锐利,“相爷别忘了。( 我为连公子治伤,是奉旨行事,朝野尽知,若是有任何闪失,我难辞其咎,相爷必定也有的是手段将我治罪,还有何不放心的?”
    这倒也是。连相脸色稍缓,显然已认同了她的话,只是还不愿放低身段,把对慕容寒枝医术的渴望给表现出来,“公主明白这一点就好,若是公主不愿替玦儿医治,只管明说,老夫也不会强迫于你。”
    “这跟强迫与否无关,我说了这是圣旨。不可违抗,”慕容寒枝淡然一笑,迈步向里,“何况这时候,相爷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这话还真不怎么好听,连相脸色一变,才要发怒。想一想连玦现在正闹得无法收拾,也只能强自忍下。“如此,有劳公主了。”
    慕容寒枝和连相去到连玦房中时,他正如同往常一样地发脾气,把手边的饭菜碟子全都砸出去,砸到谁算谁,“滚,都滚啊!我不吃不吃不吃。饿死算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在这里看本少爷的笑话是不是,滚啊!”
    下人虽然吓得脸色发青,叫苦不迭,却谁都不敢退走。把碗盏碎片收拾干净,再由下一拨人继续送上饭菜来,因为连相有言在先,连玦要不吃东西,他们也都别吃,连玦吃几口,他们就吃几口,看他们敢不尽心服侍。
    叶杨这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简直没个人样儿了,每天都是他陪在连玦身边,哄他,侍候他,晚上连玦更是折腾得他一刻也不得合眼,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更何况他一向瘦弱。这会儿见连玦又是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他都快疯了,憋着气上去劝,“少爷,你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要打奴才们出气,自己也要先养好身子是不是?”
    “你滚!”连玦才不要听他叽叽歪歪说些什么,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去,“滚远点儿,别让本少爷看见你,滚!”
    “少爷!”叶杨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去,暗道少爷都几天不好好吃饭了,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他才要上去继续劝,一眼瞥见连相走了进来,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见礼,“相爷。”共找纵划。
    连相理都不理他的茬,过去扶住连玦的肩,看着他这副鬼样子,简直心疼得不得了,“玦儿啊,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不吃不喝的,不是存心让爹不好过吗?”
    “是我最不好过,你哪里不好过了?!”连玦谁的账都不买,呼哧呼哧喘,狠命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我已经废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再也不会好过了,你哪里不好过,你哪里不好过?!”
    “玦儿!”连相又气又无奈,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这样有什么用?!再说,你不会废的,一定会好起来,你相信爹,好不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连玦疯了似的大叫,拼命挣扎着,这些天他都是坐在轮椅上,也从不梳洗,手上、脸上尽是污垢,头发也又脏又乱,乍一看就跟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
    慕容寒枝在门口看了一会,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要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吧,老天让连玦成现在的样子,也太残忍了些,还不如让凶手直接要了他的命;要说他罪不至此吧,可要让他一直逍遥自在下去,对那些受他所害的人也不公平,还真是……她暗里苦笑,慢慢走了进去,“敢问连公子,可信得过我吗?”
    她这一出声不要紧,原本还大喊大叫、不死不休的连玦突然安静下去,整个人也僵住,瞪大眼睛看着门口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了。
    “玦儿,你这是怎么了?”连相心里“咯噔”一下,看儿子这样子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该不会是要…………
    “让她走啊!”连玦突然回过神,两只手拼命挥舞着,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声嘶力竭地叫,“让她走,走!我不要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要不要!走,走……被子,盖上,盖上!快点!”
    嘴里一边乱七八糟地叫着,他一把抓起被子来,“忽”一下盖到头上去,又觉得双腿露了出来,赶紧着再往下拉,把头也缩进被子里,整个人团成一团,瑟瑟抖着,没脸见人似的。
    “玦儿,别这样,凤吟公主是来给你治伤的。”看着他这样子,连相只觉得浑身无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儿子的意思,一直以来都想把凤吟公主娶进门,自然是觉得跟凤吟公主门当户对,郎才女貌(除了他自己,没人会这样以为),可现在不同了,他废了,当然就觉得在凤吟公主面前抬不起头,没脸见人了。
    慕容寒枝心里也相当不是滋味儿,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惋惜,抬脚走了进来,“连公子,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你为人所伤,又不是你的错,我是奉旨前来为你治伤,你就相信我一次何妨?”
    “我不!”连玦把头闷在被子里大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估计他已经在被子下面哭了吧,“我就这样子,治不好的!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别再来找我,我不要见你,不要不要!”
    听他孩子似地叫嚷个不停,话里透出无尽的委屈和绝望,慕容寒枝都不知该如何劝她,只有沉默下去。连相这些天来也说尽了安慰开导他的话,一时也没了声,下人们自然也不敢随意接话,房里便出奇地安静下去。
    等了一会不见有动静,连玦慌了,难道公主真的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不见他了?那怎么行!一念及此,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唰”一下掀开被子大叫,“公主别走,我…………”谁料视线所及,正是慕容寒枝含笑的脸容,他脸上一红又一白,再要缩进被子里未免更叫人难堪,只有嗫嚅着偏过脸去,急促地喘息着。
    连相看这情景,知道也只有慕容寒枝能劝服连玦,便向下人们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他两个和叶杨在屋里。
    慕容寒枝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连公子,我是真心实意来为你治伤的,你不相信我吗?”
    “我已经废了,根本治不好!”连玦猛一下回过头来看她,眼里含着泪,好不可怜,“公主,你走吧,我虽然喜欢你,可是我、我已经成了废人,我不能、不能害你,你、你别管我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慕容寒枝一把握住他的手,但觉触手冰凉而湿润,显然连玦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心里既然有数,那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你就让我替你看看好不好,最坏不过是像现在这样,万一有奇迹发生,我能治得好你,你岂非还可以跟从前一样?”
    听她这般说,连玦的眼睛亮了起来,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吗?我真的还有机会好起来?”
    “总要试过才知道,”慕容寒枝没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奇迹不是每天都有的,“我会尽全力替你治伤的,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连玦到底还是被她给说动,更何况他还很年轻,怎么甘心就此坐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思虑了一会,终于重重点头,“好!”
    叶杨登时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又赶紧收回笑容去,上前把连玦抱起来放到床上,让他俯卧过去,又帮他解开衣服,露出伤处,然后退到一边去侍候着。
    慕容寒枝坐到床边,先是看了看连玦的背部,发现他背上有处明显的淤青,而后拿手轻轻沿着他的脊背摸上去,发觉他被踩伤处的骨头有明显的裂开迹象,若想要复原,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见她只是沉吟不语,连玦紧张得要命,不自觉地颤抖着,“公主,是不是治不得?”他早知道不会那以容易就治好的,所以原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慕容寒枝摇摇头,淡然一笑,“连公子莫急,你伤得很重,总要慢慢治,我心中已有数,你且放心…………桑雨!”她是跟桑雨一同来的,只不过屋里情形这么乱,她便让桑雨带着药箱在门外守候。
    听到她叫,桑雨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把药箱递上,而后退到了一边。她对连玦是没有半点好感的,巴不得他治不好才称心,因而她看都不看连玦一眼,眼神相当冷漠。
    慕容寒枝也不怪她,打开药箱,把针灸小包拿出来,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一会,便开始下针。连玦的伤比较严重,她只能先对其施以针灸、按摩、药薰之法,看看效果再说。
    连玦一动不动地趴着,任由慕容寒枝施为,就像连相一样,事到如今,他除了选择相信她,别无他法。
    “对了,连公子,那天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慕容寒枝边忙边问,想起那天的黑衣人,她就觉得后怕,万一他那一脚就踩在连玦脑袋上,那……
    “我也不知道,”连玦恨恨地咬牙,握紧了拳,“他约我去竹林见,我太想抓到凶手,所以就去了,可一见面他就逼问我到底知道什么,还说祁祥瑞死前写下的是什么名字,我那本来就是乱说的,哪里算得了数,结果…………”
    结果那黑衣人当然是不相信的,逼着他说出来,连玦吓坏了,拼命解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祁祥瑞并没有写下什么名字,可黑衣人根本不相信,就把他给伤成这个样子。
    慕容寒枝沉吟着,知道这是凶手在杀人灭口,尽管凶手也许并不太相信,祁祥瑞真能写出凶手的名字,要那样的话,刑部早就张贴通缉告示追捕他了,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把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毁掉才行。这样看起来,连玦没死,凶手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她临走之前便叮嘱连相,一边要叫人保护好连玦,别再让凶手给伤到。至于连玦的伤,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她会继续来为其医治,慢慢来吧。
    连玦成了这个样子,连相自然是又心疼又痛恨,恨不得把凶手揪到跟前来,把他给千刀万剐!不过,他也知道凶手难抓,现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凌翊借着连家一片大乱的机会,继续在朝中坐大,一旦凌翊的权势压过连家,那他们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为免凌翊借机生事,一向狠辣的连相当即就想到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提了出来,“臣启皇上,‘魅影’一案经犬子奋力追查,虽身受重伤却仍未能将凶手缉拿归案,老臣惭愧!可这捉拿凶手之事刻不容缓,老臣以为,还是要请奉阳王接手此案,皇上以为如何?”
    奉阳王?群臣愣了愣,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道你个老狐狸,你儿子都被凶手给伤成这样了,足见这“魅影”有多厉害、有多残忍,你还把奉阳王往虎口里推,这不摆明了要置人于死地吗?你家儿子伤了,你就不让奉阳王好过,这安的什么心啊?
    曲天昭原本就为连玦被伤之事而日夜难安,就怕连相来找他讨什么公道之类,他将穷于应付。如今见连相非但不气,反而还想着破案之事,自然是高兴万分,想也不想就点头,“连爱卿所言甚是!奉阳王先前破了端木将军之案,自然精于此道,令郎就安心养伤,朕自会着奉阳王追查此案…………奉阳王,不知你意下如何?”他很信任凌翊,但也不敢得罪连相,既然朝中群臣都没有能力破“魅影”之案,这事还得找凌翊才行。
    凌翊越众而出,向上行礼,“得蒙皇上信任,臣莫敢不从,臣领旨。”
    “那不好,哈哈哈!”曲天昭登时放下心来,龙颜大悦,便当殿下旨,命凌翊接手“魅影”一案,并由凤吟公主继续协助奉阳王,直到将凶手缉拿归案为止。
    连相瞥了凌翊一眼,暗里冷笑:奉阳王,你就得意吧,最好让“魅影”一脚踩在你头上,直接见你祖宗去!
    下朝之后不久,太后就知道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她又惊又怒,命人把凌翊叫来,当头就是一句喝问:“凌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接‘魅影’之案?!”她这一怒,就连名带姓地叫,脸都气得发红。她当然知道连相看奉阳王不顺眼,想尽办法要置他于死地,这么明显、这么拙劣的法子,谁看不出来?!
    “太后息怒,臣心中有数,”凌翊不惊不惧的,微欠身施了一礼,“为人臣子要为君分忧,若人人惧于凶手之威而裹足不前,江山危矣。”
    “你??”太后登时为之语塞,听凌翊这意思,合着就他大义凛然、无惧生死,别人就都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是不是?“你好,你很好!奉阳王,你既已决定,那是哀家枉做小人了!你好自为之吧!”罢了,既然多说无益,她也不愿浪费唇舌,也只能再细细嘱咐一番,要他多加小心。
    其实对于凌翊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这次又可以跟慕容寒枝联手做战,这使得他信心倍增,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危险,相反还很期盼。慕容寒枝虽不会武,但她头脑冷静,心思缜密,眼光敏锐,往往能发现别人发现不到的线索,绝对是个中好手,有她在旁协助,再加上他的能力和人脉,想要破案,不是没有可能…………尽管之前“魅影”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再一次相见,慕容寒枝脸上便挂着淡淡的、类似得偿所愿一般的笑容,“此番到底还是要依靠王爷破案,算得上是众望所归吧?”
    凌翊一笑,大大方方地挑眉,“公主过奖,能得公主相帮,臣信心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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