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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缱绻惊华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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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要见自己,到底会为了什么事,慕容寒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千万别生出什么事才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她公主的身份起怀疑之心,可别最后坏在太后手里。虽然还没有跟太后见过,但慕容寒枝凭直觉也知道,太后一定不是会被轻易摆弄的主,否则她又怎会独具慧眼,把奉阳王提拔在朝中,堪与丞相抗衡?
    嘉宁宫一般很少有人来,服侍太后的婢女也较其他宫少了很多,所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得很,叫人觉得窒息。才一进门,慕容寒枝就觉得一阵没来由地心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要冷静,进去见礼,“参见太后。”
    太后看着她,眼里的诧异之色相当明显,顿了顿才道,“罢了,此间没有外人,坐吧。““谢太后,”慕容寒枝施礼,也就坐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很恭敬的样子,“不知太后召见,有何吩咐?”
    太后拿手帕轻拭嘴角,脸容叫人看不出喜怒,“昨日皇上为你选良人,哀家听他们说,你拿天意为难他们,可有此事?”上天下不下雨,原非世人说了就算,凤吟公主却以此为条件,岂非故意为难连玦跟奉阳王吗?
    果然是为此事。慕容寒枝登时了然于胸,欠了欠身,“太后言重了,凤吟此举别无他意,更非有意为难,只不过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若他们为良善之人,又何必怕向上天乞求这一回。”她这话说的可谓大胆之至,那意思岂非就是说,如果连玦和奉阳王不敢,或者没办法求下雨来,就说明他们不是良善之人,她就不会嫁给他们?
    太后大概没料到慕容寒枝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喉咙里哽了哽才道,“那么,依公主看,奉阳王为人如何?”
    他?慕容寒枝抬眸看她,不知她这一问是何用意,真相未明之前,又不好贸然得罪太后,便小心地用词,“回太后,凤吟初回宫中,与奉阳王相交未深,恐怕……不便妄下评判。”
    太后眼神一利,唇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来,“哀家倒是没想到,凤吟公主离宫十五年,外头那无拘无束的日子,竟没让你忘了宫中礼数,如今就算初回宫中,言行举止也没半点失了身份之处,真乃我雪池国之幸呢。”
    慕容寒枝心下微一惊,太后这话的意思,难道是看出了什么破绽不成?她是不是在说,一个人如果在外十五年,就会过惯闲云野鹤一样的日子,举手投足间不该有这般的自制力?念及此,她不禁傲然一笑,“凤吟不懂规矩,言语间冲撞了太后,请太后恕罪!凤吟也担不起太后的谬赞,只是凤吟知道自己的身份,为免留下骂名,自然要谨言慎行,不越雷池一步。”
    换言之,有些做臣子的才是不懂规矩,不该他握有的权力,却是紧握着不放,摆明了就是居心叵测!
    “你…………”
    太后心头大怒,才要说什么,陶沁已跺着脚闯了进来,不等人回过神就大叫,“凤吟公主,你竟敢对太后如此无礼,好大的胆子!”枉她一直以为,凤吟公主是个柔弱好欺之人,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呢,没想到在太后面前她都了无惧色,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端的是不简单!
    “你?”眼前人影一闪,一张愤怒的脸就现在眼前,慕容寒枝眼神很无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是何人?”
    “你管我是谁!”陶沁狠狠地骂,“我告诉你凤吟公主,别人你爱选不选,但凌翊哥哥才不要受你的气,他是要跟我在一起的,不准你抢走凌翊哥哥,听到没有?!”
    为奉阳王而来?看到她又羞又怒的样子,慕容寒枝已明白她的心思,不禁微一笑,站起身来,“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要抢走任何人,何况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也抢不走,是吗?”
    “你”陶沁气白了脸,“凤吟公主,你、你别欺人太甚!”
    “陶沁,不得无礼,此事凤吟公主自有主张,由不得你胡闹。”太后沉下脸,挥手让陶沁退下,既然话说不到一处,那就算了,何必弄到人尽皆知。何况是奉阳王自己要钟情于凤吟公主,人家又有什么错。
    “谢太后,”慕容寒枝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若是太后没有其他吩咐,请容许凤吟告退。”
    太后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罢了,公主,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凤吟告退。”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回眼瞥见陶沁要喷火的眼睛,也不以为意,转身离去。
    “太后,你看她…………”陶沁狠狠跺脚,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太后白了她一眼,“谁叫你不自量力,非要招惹她!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凤吟公主绝非善类,恐怕……”
    尽管在慕容寒枝面前吃了不大不小的亏,陶沁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哼!我才不怕她!我一定不会让凌翊哥哥娶她,太后,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说到后来,她抱住太后一只胳膊摇啊摇的,极尽撒娇之能事。
    太后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傻丫头,就知道跟哀家闹!”傻丫头倒是对奉阳王一往情深,可惜,人家的心思却在凤吟公主身上,这件事,只怕很难呢。
    出了嘉宁宫,桑雨还忍不住想要哆嗦,刚刚她侯在帘外,自然把慕容寒枝和太后的对话都听了去,不禁有些后怕,“公主,太后是不是对你…………”
    “应该还不至于,”慕容寒枝冷静地摇头,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跟太后一番交锋下来,应该没事,“太后会那么说,意在试探我城府有多深,还不会怀疑到别处去。”
    “那就好,”桑雨擦了一把冷汗,“那,公主真的要等天上下雨,才决定选驸马的事?”
    慕容寒枝苦笑,“那谁说得准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她又想起刚刚被押走的端木将军一家,头脑里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但是太快了,快到她来不及捕捉,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于京城之中数户富商被洗劫、人也被杀光的案子,因为端木旋风被抓而有了大大的突破,本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都在为这桩案子焦头烂额,曲天昭更是大为光火,骂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尽管奉阳王和连相也在暗中各自查找线索,想要借着破这个案子而在朝中站得更稳,可在这之前,他们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现在端木旋风被抓,所谓的刻有将军府标记的凶器也做为重要的证物呈到曲天昭面前,这个不怎么管事的皇帝当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在连相一番漏洞百出的说辞之下,登时御笔一批,定了端木旋风的罪,择日处斩。
    端木旋风一家身在死囚牢,却是日日喊冤,搅和得死牢上下都不得安生,如果不是真的有冤情,他们又怎会如此执着。可惜,朝中事一向由连相说了算,奉阳王纵使觉得此案还有很多疑点,可在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之前,他也没办法帮端木将军翻案。
    慕容寒枝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这几日总有意无意打听端木将军的案子,曲云暮看出她有心伸手管这件事,不禁有些担心,“阿凤,这件案子已经由父皇亲批,你硬要管的话,怕是会…………”
    “皇兄真的以为,端木将军是凶手?”慕容寒枝目光闪烁,仔细地帮曲云烟脸上的伤口上药,笑得很诡异,问出这句话来,不等曲云暮回答,她又接上道,“皇兄,那端木将军为人如何?”
    曲云暮被她连着两句问得有些发愣,隔了一会儿才道,“端木将军吗,多年来一直镇守擎阳,忠心国为,从无半点反叛之心。”
    
    第96章 别有内情
    
    “这就是了,”慕容寒枝直起腰,左右端详着曲云烟的脸,看有无遗漏之处。“一个忠心为国的将军,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杀那么多人,抢那么多钱,偏偏还要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他是傻子吗,还是白痴?”
    曲云暮失笑,“我知道,阿凤。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可连相——”
    “我就知道是他在捣鬼!”曲云烟不敢稍有异动,挺着脖子恨恨地骂,“连延年那个老贼,就是看不得朝中忠臣得父皇信任,非要除之而后快,这次的事还不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慕容寒枝一笑,“那,皇兄,云烟,我们就只是看着吗?”朝中忠臣原本就不多,杀一个少一个,到时候奸佞当道,纵使他们有心重整朝纲,只怕也是回天无力。
    曲云暮兄妹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当时的情景我们也没有亲见,没有新的证据证明端木将军无罪,难道要我们劫牢、劫法场吗?”要真那么做的话,可倒正好给了连相把太子一伙连根拔起的理由了。
    慕容寒枝沉默着,点了点头,“说的是。”听她这话好像是认了这样的结果,但她眼底那隐隐的冰冷和锐利,却不是这么说的,难道她已经有了替端木将军翻案的方法吗?
    不大会儿功夫。裘公公前来传旨。说是曲天昭要见凤吟公主,慕容寒枝略一沉吟,知道他必是为选驸马之事,反正她已经把话摞下,去见他又何妨。
    果然,她才一到承恩殿上,曲天昭就打着呵欠问,“凤吟,选驸马的事,你要拖到什么时候?”连相刚从这里离开,明着暗着向他施压,说是让凤吟公主别拿什么天降甘霖做借口,该定的事就得定下来,尽是拖着对谁都不好。他斗不过连相,只能牺牲自家女儿了。
    慕容寒枝不惊不惧,微一欠身,“回父皇,儿臣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如今天未降雨,这是天意,儿臣也只能徒叹奈何,再等一等,若是这时候儿臣反悔,再选一个驸马出来,岂非让京中人耻笑儿臣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吗?”
    曲天昭摸着下巴,很为难的样子,凤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要照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对于他的反应,慕容寒枝自是看得分明,暗里冷笑,面上依旧淡然,“父皇放心,这雪池国一向风调雨顺,从未闹过旱灾,如今上天突然不垂怜雪池国,必有其他原因,若能顺应天意,上天必有所回报,父皇何必急在这一时。”
    啊?
    什么东西?
    曲天昭刚才还真就认真地在听慕容寒枝说话,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凤吟,你说的什么?其他原因是什么意思?”看来他跟这个女儿分开太久,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了。
    慕容寒枝不动声色地施礼,“父皇明鉴,天机不可泄漏,儿臣不敢妄言,儿臣告退。”
    她倒是走得洒脱,浑然没注意曲天昭在听到她这最后一句话,脸上那吃惊而又茫然的表情:莫非这个女儿真的天女转世,不然她说的话,怎么有那么深的禅机?
    这次慕容寒枝来承恩殿面圣,并没有让桑雨跟着,这宫中她本来就不大熟,刚才又很体恤地谢绝了小太监的领路,说是想一个人走一走,可当她穿过几处高墙小道,就发现自己迷路了。“雪池国的皇宫,气魄很不一般呢。”反正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回东宫的路,何况来来回回的也会有太监宫女路过,等下再问好了。
    说起来这宫里的景致还真是美呢,精巧玲珑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碧墙红门熠熠生辉,不由人不肃然起敬。这些先都不说,单是脚底下这条以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也是匠心独具,令人心旷神怡。
    她正慢慢顺着墙走,身后响起略带诧异的、温和的声音来,“公主?”
    慕容寒枝一惊,本能地停步回身,突然笑了,“奉阳王?”
    凌翊走近,左右看了看,眉头微皱,“公主怎么一个人在此,要去哪个宫?”按理说主子出门,做婢仆的应该侍侯在一边才对,怎么公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帮人也真是放心。
    “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走走而已,不知王爷要去何处?”不知道怎么的,慕容寒枝就是没办法像凌翊对她的态度一样,坦然面对他,,就算这样面对面说话,她都不太敢看人家的眼睛。是觉得此人太冷静,会看穿她的身份吗,还是因为他对她的渴望太过明显,让她拒绝不得?
    “臣拜见过太后,正要回府。”想来也是如此吧,他平时只要入宫,就是被太后召见,除此之外,就是跟与他们同一阵线的朝臣们商议朝政之事,他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也很枯燥,但同时,他的存在也是至关重要。
    听他提及太后,慕容寒枝不期然地想起她跟太后的一番交谈,太后对她的态度相当不友善,再加上那个半路冲进来的姑娘,对她也怀有相当大的敌意,她脸容一冷,让过一旁,“既如此,凤吟不便与王爷多说,请。”
    “公主!”一见她说走就走,凌翊似乎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就抓住她的手腕,却在瞬间省及不妥,立刻松手后退,这一抓一握之间动若脱兔,慕容寒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他已退了开始,“臣失礼,公主恕罪!臣只是想冒昧相问,公主是不是很讨厌臣,怎么就不肯跟臣多待一刻?”
    一直以来,慕容寒枝都避他如洪水猛兽,这真叫他难过,偏偏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公主就那么在意他手上握有的权力吗,即使他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向皇宝尽忠?
    慕容寒枝愣了愣,震撼于他眼里的落寞之色,心有些慌了,“我、我何时说过——”
    “王爷救命!”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仍能让人听出撕心裂肺一样的痛楚喊声传来,没等慕容寒枝回过神,一道人影已经狂奔而至,“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王爷,救命!救命!”
    凌翊吃了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你是何人?”这皇宫内院向来太平,什么人竟敢跑到他面前来喊冤,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看他活得太长?万一被皇上知道,还不治他一个“越俎代庖”之罪,他担当得起吗?
    来人只顾通通磕头,不几下额上已经鲜血长流,还在不停地磕,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王爷救命!将军冤枉,冤枉啊?”
    将军?慕容寒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这两个字入耳,她心中一动,已约略想到些什么,“你是端木将军府上的人?”
    来人一愣,满腔悲愤顿时哽在喉口,像是现在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你、你是——”
    “凤吟公主。”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尽管脸色有点发白,但不影响她的绝美容颜。
    来人呆了呆,继而惊喜莫名,膝行两步过去,仰起一张满是汗水血水的脸来看她,眼神狂乱而急切,“原来你、你就是天女转世的凤吟公主吗?!太好了,太好了!将军有救了!”
    慕容寒枝被他几近疯狂的样子吓得倒退一步,勉强笑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转世天女。”
    “公主救命!”来人才不管她在说什么,倒头就要磕,“末将程醉,是端木将军手下副将,将军遭歹人陷害,身陷死牢,求公主和王爷相救,救公主和王爷相救!”他此番费尽千辛万苦混进宫中,原本只是想找为人正直的奉阳王为将军申冤,倒是没想到会碰到转世天女,难道是天可怜鉴,端木将军命不该绝吗?
    慕容寒枝再退一步,下意识地去看凌翊,后者却只是沉着一张脸,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弯腰去扶程醉,“程副将请起,此事——”
    “若是公主不肯答应相救将军,末将就跪死在这里!”程醉沉着身子不肯起身,一个壮年汉子,此时哭得如同孩子一般,“末将入京后,曾求见各大官员,可没有一人肯为将军申冤,末将只好来求王爷跟公主!”叉爪记才。
    “本王如何知道,端木旋风真的是被冤枉的?”凌翊冷冷看着他,似乎没有伸手帮忙的打算。看他年纪轻轻,倒是一副铁石心肠,程醉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摇摇欲坠,他居然可以当做没有看到。
    一说起这个,程醉恨得牙痒痒,“还用说!?那帮奸臣就是看不得将军得皇上重用,用这般卑鄙的法子陷害将军!将军一直镇守擎阳,距京城足有三百里,京城薛家那晚被洗劫一空,第二日一早禁卫军就到擎阳拿人,端木将军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带着大批金银珠宝连夜返回擎阳,同时把珠宝藏了个严实,是人谁想不到,这根本就是诬陷,是诬陷!”
    慕容寒枝目光闪动,原来个中内情是这样的吗?如果事实真如程醉所说,那这件案子的破绽也太明显,就凭几把凶器就定端木将军的罪,皇上难道真的昏庸到如此地步吗?
    凌翊轻咬了咬唇,似乎也在思虑这件事,“既然端木旋风一家上下都被抓回京城,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程醉举袖擦了一把自额上流下的血汗,哆嗦着道,“回王爷,是端木将军在被禁卫军带走之前,暗示末将不可做无谓牺牲,要想办法向皇上诉明冤情,可末将人微言轻,根本没办法面圣,只好求见王爷!”结果他在奉阳王府门前转了好几天,都见不到奉阳王,只好兵行险着,混进宫来,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给等到了。
    慕容寒枝看向奉阳王,似笑非笑的,“看来王爷在京中口碑绝佳,程副将如此信任王爷,倚仗王爷,王爷若不替端木将军申冤,岂非让京城子民失望吗?”
    凌翊抬起眼眸来看她,眼波流动,似蕴含着千言万语,“公主这话是在嘲讽臣吗?”
    “我怎么敢,”慕容寒枝扬了扬眉,“难道王爷看不出来,端木将军一案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稍稍使力,就可以为端木将军翻案,到时候王爷你更会得端木将军府上下感恩戴德,王爷何乐而不为?”
    凌翊低垂下眼睑,不知道是在考虑慕容寒枝的话,还是在想理由拒绝,他长长的睫毛不住轻颤,有些不安的样子,“公主这是在为难臣吗,此案由三司审定,皇上御笔亲批,要想发回重审,恐怕不可能。”
    “王爷救命!”似乎看出希望还是在奉阳王身上,程醉又对着他猛磕起头来,“王爷,端木将军能否申冤,就全靠王爷了!只要端木将军沉冤得雪,末将愿以死谢恩!”
    “别说这种话,”凌翊目光陡然一冷,“本王说帮不得,就是帮不得,除非皇上肯将此案交给本王重审,否则——”
    “好!”慕容寒枝突然开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王爷这句话,我便心中有数!若我能让父皇将此案交给王爷重审,王爷定要替端木将军一家讨回公道!”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但不是去承恩殿,而是回东宫。她虽然已想到法子让皇上改变心意,但还是不能太急,刚刚程醉这一闹,虽没有引起大的波动,但也有侍女侍卫看到,万一惹出什么大乱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公主——”程醉呆了呆,有心追上去,可奉阳王又还没有答应,急得他跪在地上左摇右晃的,快要吐血了。
    谁料慕容寒枝却突然停下脚步来,“程副将不必心急,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若再胡闹,神仙也救不了端木将军。我料想王爷也不会留你在奉阳王府,不如你跟我回东宫如何?”反正皇上从不过问东宫的事,她把程醉带回去,也好详细了解一下端木将军的为人,以及与案件有关之事。
    程醉自是大喜不已,在他心里其实已将慕容寒枝当做转世天女一般,他询问的目光看向奉阳王,“王爷?”
    “去吧。”奉阳王摆了摆手,脸上表情阴晴难定,说实话,他是越来越不了解慕容寒枝,更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令皇上将此案发回重审,可是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王爷!”程醉立刻抱拳施礼,跳起身飞也似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他不住侧着脸向慕容寒枝说着什么,后者不时点一下头,似乎还在问些什么,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渐渐去的远了。
    “什么?!”曲云暮话还没听完,就跳了起来,脸色都变了,“阿凤,你要过问端木旋风的案子?!”这、这怎么行?!这件案子父皇已经批过,过一阵子端木旋风就要被处斩,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谁还能改变得了?若是慕容寒枝硬要过问,无论是会惹怒父皇,还是会让连秦两家抓住把柄,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慕容寒枝点点头,一直仰脸看着窗外的天,眼波流动,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事实上我已经伸手了,皇兄,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你、你——”曲云暮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一声长叹,“阿凤,你还真是让人没话说,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你能有什么分寸啊?端木旋风杀人越货——”
    “没有!”程醉大叫一声,攥紧了双拳,“太子殿下明察,将军绝对没有杀人,也没人抢劫钱财,太子殿下明察!”
    曲云暮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所说也只是一面之辞,并无什么证据,叫本宫如何信你?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挑拨是非?!”他是本能地把程醉当成被别人利用来抓他错处的奸细了,不然为何他不找别人,单就找上阿凤?其实他是不知道刚才程醉原本是想找奉阳王诉冤的事,慕容寒枝没让程醉多说。
    程醉一听这话登时急了,“太子殿下!”
    “程副将,”慕容寒枝转过脸来看他,神情冷然,“你莫急,皇兄所说也不无道理,不过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且耐心等待,我自有定夺。”她这话明着是在指责程醉,暗里却刺了曲云暮一下,意即你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我,多说何益。
    曲云暮喉咙里哽了哽,隐约感到她生了气,却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只好闭上了嘴。
    不多时,窗外的天慢慢发生异状,天上的云一点一点变红,映照得半边天空都是一片耀眼的红。“来了!”慕容寒枝低低地说了一句,唇边现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曲云暮看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景象,忍不住惊呼,“阿凤,快看天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奔到院子里去看,天上的云越来越红,铺满了整个天空,就连万里之下的人的脸上,也一片通红。不多时,宫中各处都动了起来,人人奔走相告,俱都跑到外面仰脸向天,看着这百年不遇的奇景。
    
    第97章 打赌
    
    半个时辰过后,天空恢复原状,所有人这才觉得脖子都仰得发酸,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谈论着刚才的事,都说不准天现红云,是何用意。
    曲云暮皱着眉头,很不安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雪池国中还从未出现过此等景象,此云从东方来,难道是祥瑞之兆?”
    慕容寒枝清清凉凉一笑,摇头,“皇兄还真会自我安慰,都说‘紫气东来’,那才是祥瑞之兆,至于这红云……”
    她故意留半句在心中,曲云暮看到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煞白了脸色。“阿凤?”她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这是凶兆吧?
    慕容寒枝但笑不语,眼里闪着睿智的光,看向程醉的眼里有那么一丝了然于胸的意思:我早说了要你莫急,你家主子的机会来了。
    第二日早朝之时,群臣也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昨晚的红云景象,虽说都觉得此事诡异,心里很不安,但谁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份不安说出来,而是牵强附会地说这是好兆头,皇上洪福齐天,皇上千秋万岁之类。
    连相和奉阳王也在人群之中,不过他两个是明显的异类,不管别人说得再热闹也好。他们都是不发一言,冷眼旁观。
    不多时,曲天昭阴沉着脸进来,群臣山呼万岁之后,分两旁站定,他扫视群臣一眼,不悦地开口,“昨晚的红云之景,想必众爱卿已经看到了?”
    群臣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一个依附于连相的臣子谄媚地笑着,上前一步,“臣启万岁,臣等自是看到了天降红云。此乃祥瑞之兆,预示我雪池国必将红红火火,那个子民安居乐业…………”
    “若真如此,雪池国年内为何滴雨未下,子民眼见要无米下锅?”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慕容寒枝不经人通报,径直入了大殿,向上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凤吟公主?朝堂之上,她来干什么?而且一上来就说些惹人生气的话,她什么意思?
    曲天昭有些恼,但碍于是在朝堂之上,也不好发脾气,憋着气道,“凤吟,你不好生呆在东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本他就在为天降红云之事不安,她再说上这么几句,这不存心让他不好过吗?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对曲云暮给她使的眼色视而不见,抖了抖衣袖,神态自若,“父皇容禀,儿臣在外游历之时,曾见过一次天降红云,这根本不是瑞兆,而是凶兆!”
    “凶兆?!”曲天昭失声惊呼,再看群臣也已悚然变了脸色,“什么、凶兆?”他这一害怕,话都说不顺畅了,难道上天是在用这样的方法告诉雪池国子民,他没资格当这个皇帝,都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天降红云,是因上天震怒,说明人间必有奇冤,所以才不降甘霖,以示惩罚。”慕容寒枝看来早已想好说辞,这一番理论说得天衣无缝,由不得人不信。
    曲天昭已经开始有些信了,但还是有疑虑,“是吗?必有奇冤?这哪里有奇冤?”
    曲云暮只顾着急慕容寒枝的安危,一时还没想到哪里去,然奉阳王是何等聪明之人,前后一联想,立刻明白了什么,无声一笑:好个凤吟公主,原来是用这一计让皇上将端木将军之案发回重审,有胆识,有谋略!
    谁料慕容寒枝却在这个时候装起糊涂来,“这个儿臣就不知道了,父皇也知道,儿臣久居京城之外,刚刚才回宫,这京城之事,儿臣怎么可能清楚。不过,儿臣也知道在父皇统治之下,京城一向无事,既然上天在这个时候震怒,必是因为冤情才生不久,父皇可着令他们把年内发生的案件详加审查,自可得出结果。”
    年内?
    端木旋风?
    群臣之中也不乏脑子转得快的,何况端木旋风的案子,漏洞太多,冤情太过明显,如果说年内有奇冤的话,必是指此案无疑。
    眼见群臣都有几分猜到慕容寒枝话中之意,奉阳王适时出列,朗声道,“启禀皇上,有关端木将军之案,臣一向认为疑点甚多,端木将军必是被冤枉的,臣请皇上将此案发回给臣重审,以还端木将军清白。”
    “奉阳王!”连相立刻站出来,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端木旋风之案已由三司结案,能有什么疑点?再说,什么上天震怒不震怒,都只是凤吟公主一人说辞,做得数吗?”
    对啊,凤吟公主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已,懂什么?群臣暗暗点头,同时也看出来,秦连两人又要开始当殿争斗,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看他二人争个你死我活再说。
    “公主之言是真是假,重审端木将军之案就知道,”奉阳王半步不让,眼神嘲讽,“还是说相爷根本不想我重审端木将军的案子,怕审出些别的事来?”
    “你…………”听出他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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