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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卫,本宫包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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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任性;可以胡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可他呢;他能么?
  他身份低微,虽然他并不因此而自卑,可有些事情;是他永远都不敢去想的;有些感情,就像那些记忆一样,只能够藏在最最阴暗的地方;若不是公主把他调到身边来;可能他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公主,默默的守护着公主,将这段感情深藏,多说一句,多做一点,都生怕别人看出来。
  只要能够跟在公主身后,远远的看着她,守护着他,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他向来认清自己,从来不敢去奢求什么。
  “你不说是么?”
  昭华公主挑眉,今日,她非要问出一个结果,“那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秦默紧抿着嘴,不言不语。
  他的命都是她的,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与不爱,又有何区别,说与不说,又如何?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公主有些失望,以为他不会说出什么之时,他终于抬眸,凝视着公主,启唇问道,“公主所说的在一起是何意?是要属下做您的面首吗?”
  昭华公主被这句话震住了,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不可置信中带着一抹受伤,“你竟是以为我要你做面首的吗?”面首不过是一个玩物,他见过哪个公主对面首动情?
  她的真心,他当真感觉不到吗?
  她若是拿他当面首,又怎会如此对他……
  秦默微怔,想说不是,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止住了。
  昭华公主眼中似有光芒碎落,沉静的俯视着他,良久,深吸了一口气,想要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可谁知牵动的嘴角却苦涩了起来,“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她垂眼,看着他刚毅的脸型轮廓还有紧抿着的唇线,脚微微收缩,离开了他的手,原本满是期待的面容也如同覆了一层冰霜,满是寒彻和伤感,“你既然这般以为,那便这样吧”,说罢,拉住他的衣襟往身边一带,微凉的唇印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唇,一滴滚烫的泪水留下,声音颤抖,“你可愿意?”
  “公……公主……”
  秦默将她面上的悲痛看在眼里,有些慌乱,他好似真的说错了话。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其实知道,公主并非拿他当面首看待,可是,在一起的另外一层含义,便是招他当驸马,这一点,他不敢去想,也不敢说出口,可是如今看来,公主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七年前,同样的问话,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说愿意,只要公主想要,他便愿意,可是七年之后,他却犹豫不决,不敢说出口……
  他一直不知道公主为何会突然这般对他,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却好似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或许,真的是缘分使然,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原因的。
  秦默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的本意是陪伴在公主身边,守护公主,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公主,可若是伤害公主的人是他呢?若是他的反抗只会给公主带去悲伤和难过,他还要继续吗?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当真就是对的吗?
  昭华公主抵着他的额头,叹息一声,“你心里该明白,我并非拿你当面首,你若是不回答,我便当你是应了,你是愿意与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秦默身子又是一僵,感觉到她的悲痛,她面上滚烫的泪水像是滴落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跟着揪痛着,他喉咙有些干燥,半饷,低声道:“可是,公主已经与世子有了婚约……”
  “那个你不必过问,日后我自有法子退了”,昭华公主提到世子,一脸的漠然,“我只问你,你可愿意?秦默,只要你愿意,我们坚定的走下去好不好?其他的你不要去想,好不好?”,声音带着些许的渴求。
  只要他点头,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不管未来再艰再险,有他在,她都有勇气去面对。
  她想的很清楚,秦默既然没有推开她,三番两次的对她妥协,并且答应了一直守护着她,他自会做到,想来也是对她有些意思的,可是他性子淡漠,为人正直,碍着身份自然不愿承认,她若是逼得太紧,非要让他说出爱与不爱,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一步一步来,先将他诱拐到自己身边,只要他心中有他,她自会攻破他的心房。
  其实,她完全可以如安宁所说,直接下药要了他,可她更想要的是两个人心灵相通,心心相印,很多事情不能急,她要秦默主动去要她,而不是她事事强迫,她堂堂公主,想要一个男人还不简单,可是她是真心在乎他,真心待他的,才会需要他的首肯。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秦默犹豫了一下,突然靠近,一把抱住她,头一侧,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来。
  这一次,轮到昭华公主瞪大了双眼。
  秦……秦默竟然主动吻她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察觉到她身子僵硬,秦默眼眸一深,面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闭上眼睛,起身,抱紧了公主,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禁锢在怀中,什么也不说,低头封着她的唇,他的动作轻缓,温柔的印在公主的唇上,好似怕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公主。
  察觉到柔软的舌头探了过来,他身躯一震,默了默,含住了那片香甜,生涩的回应了起来。
  月色柔和,淡淡的照着相拥的两个身影上。
  待公主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微微撤离了几分,垂眸,为公主擦拭着泪水,温声道:“公主,如若这真的是你所要,那属下……是愿意的”,不管是做面首还是别的,既然公主想要,他应了便是,至于其他的,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样,凡事都有他挡在前面。
  公主闻言又是一怔,惊喜的拽着他的衣袖,不可置信的问道:“此话当真?你……你当真同意了?”
  秦默面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属下……愿意。”
  主动亲吻这种事情,本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可是,在他看到公主的神色,从欢喜到期待,再到不可置信,哀伤,痛楚,再到冷漠之时,便再也忍不住了,原想着公主只是一时兴起,可是一时兴起又怎会露出那般悲痛的神情,或许,公主虽然忘记了他,有些东西却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也未可知。
  他虽然淡漠,心思却甚是灵透,如何看不出来公主在将才那一刻心中所想,他若是继续抗拒本心,只怕真的会彻底寒了公主的心,那样的结局,是他想要的吗?
  昭华公主的心,一下子从谷底,又飞到了高空中。
  他语气虽淡,表情虽是别扭,可是这短短的两个愿意,听在她心中,却犹如一双手,轻轻地拨动着她的心弦,一下一下的撩拨着,而她,轻易被他带起了丝丝情愫。
  昭华公主破涕为笑,一把环抱住他,“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秦默,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嗯,不会。”
  她清润的眼眸中荡漾出浅浅的笑意,在月光之下灼灼生辉,她面上的笑容好似得到了世界上最珍爱的宝物,也让他内心一软。
  秦默不禁看痴了,他心中的芥蒂又放下了些许,原来是他想太多,没想到他应承了下来,公主是这般的欢喜,她是真的喜欢他。
  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昭华公主心情大好,拉着他到了床上,正要做一些不能直视的行为,她突然一顿,翻身看了看他的后背,“秦默,你的伤势怎样了?”
  “无碍”,纵然已经答应了公主,可如这般二人坐在床上,被她火辣的眸光注视着,脸皮薄的秦默还是禁不住红了脸。
  “你褪下衣裳让我看看伤势。”
  “真的不必”,秦默面色又红了几分,“太医已经为属下瞧过了,下午刚上了药。”
  昭华公主眼眸止不住地往他身后瞟,她是真的担心,秦默身子未好,若是此刻吃了他,只怕会伤到他身子,那些不能直视的事情,还是等他完全康复了再说,左右秦默是她一个人的,她还担心他飞了不成。
  她静静的看着秦默,伸手抚摸着他的面容,他长得真好看,如玉的面容,淡墨的眉毛,清润的双眼,高挺的鼻子……那眉,那眼,润了月色,分外的温柔,流光溢彩,像是将她整个人浸在里面。
  秦默……其实是爱着他的对不对?


第四十二章 严如是到来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它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思想,一旦沾染上了,便很难戒掉;心防也会因此而慢慢松懈,昭华公主从一开始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强势地将秦默留在她的身边。
  只要他愿意留下来,每日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温柔与霸道共施;偶尔再装装柔弱;博取他的怜惜之情,让秦默慢慢的习惯陪在她身边;昭华公主相信,长此以往,秦默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连着几日;公主白日里去寺庙里看看佛经;煮煮茶,散散心,夜里;则躲入秦默的怀中;相依着入睡,秦默也从一开始的浑身僵硬到后来的渐渐放松,如今私底下,偶尔与公主的肌肤相亲,他除了面红耳赤之外,已能勉强应对。
  自秦默身子好了些,昭华公主便缠着他要学武功,秦默无奈,只能应允,便从最基础的教起。
  昭华公主绕着后山刚跑了小半圈便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去,她停下来,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只觉得太阳照得她头疼,脑袋晕晕,跟着小跑的素衣也是一脸的汗水,她担忧地看着公主,“公主若是累,不如歇会儿吧。”
  她每天尚且做些活计,就已经累得双腿发软,公主身子矜贵,从未动过,只怕更是累得不行。
  昭华公主揉了揉酸涩的小腿,抬起头,见领跑的秦默停了下来,踱步过来,她挥了挥手,“太累了,我先歇会儿。”
  秦默面色不改,他是习武之人,这半圈小跑在他看来如同散步一般,他眸光从公主泛红的小脸蛋上划落,落在她额头的汗水上,闪过一丝心疼,低声道:“习武是一件艰苦的事情,公主若是受不了,可以歇着。”
  她身为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看看书,煎煎茶,赏赏花,弹弹琴,莫说是重活了,便是提个轻物都有一堆宫女代劳,向来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如这般从山下跑到山腰,已经是受苦了。
  有他在,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她又何须习武?
  秦默的本意是为她着想,舍不得她吃苦,让她歇着,昭华公主却以为秦默是瞧不起她软弱,认为她不能坚持,当下直起腰板,抬头挺胸,昂着头,一脸不服输的样子,“谁说我受不了了,我只是累了歇息一下,接着跑!”
  话落,自己率先提速向前跑去。
  秦默无奈叹息,与素衣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道:“公主这边自有我陪着,劳烦素衣姑娘去为公主备些温水。”
  昭华公主喘着粗气,慢吞吞的在前面跑着,好几回腿酸了再也迈不开步,她都强迫着自己一路向前,跑到双腿没了知觉,跑到整个肺脏都在叫嚣着疼痛,都不曾停歇,一直到达山顶,她再也受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正要摔下去时,身子稳稳当当的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她唇角无力的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
  秦默环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抱,见她满脸是汗,面无血色,心疼的蹙紧了眉头,从怀中掏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汗水,低声叹道:“公主为何要练武?”
  昭华公主的眼眸却被丝帕拐走了,这就是那个丝帕!
  让她心神俱震,悲伤了很久的丝帕,秦默抱着她,竟然还用这绣着旁人名字的丝帕为她擦汗!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婶能忍,她昭华公主可忍不了。
  她手一伸,正要夺走丝帕好好的质问他一番,一个让她惊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公主,你怎么了?”
  昭华公主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僵硬住了,面色又煞白了几分。
  严如是听闻公主在山上,便赶了过来,岂料入眼便是公主靠在一个黑衣男子怀中,那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让他心中突升不悦。
  他轻功运起,飞奔了上前,一把推开秦默,将公主搂入怀中,眼眸瞪向秦默,微愠道:“你是何人,胆敢……”,眸光在扫向秦默的面容时一顿,竟然是是羽林军左统领秦默秦大人。
  听闻公主点了秦默做贴身侍卫,没想到此事是真。
  严如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原来是秦大人,公主这是怎么了?”
  秦默抬眼,眸光盯着严如是抱着公主的手上,微微一闪,别开视线,握在两侧的手却忍不住捏紧了,“公主从山下一路跑上来,累着了。”
  “嗯”,严如是低低应了一声,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他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担忧,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当下抱得更紧了。
  昭华公主身子颤抖,不是受了惊吓,而是气着了。
  这个狗贼!他竟然来了!
  面前英俊不凡,俊美绝伦,正一脸担忧看着她的男子——平西侯世子严如是,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即便有了这么多天的缓和期,她脑海中仍然轰得一下子炸裂开来。
  前世的种种记忆纷乱而来,有他前几年的温言善语,一步一步的哄骗,有他的狠戾无情,他笑着说出如何杀死皇兄的漫不经心,那纷纷而来的箭雨,还有临死前的最后一瞥……
  昭华公主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挠花他那张虚情假意的脸!
  察觉到怀中的娇人抖得更厉害了,严如是垂眸,正与她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眸对上,他微微一怔,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公主这是怎么了?
  他重新看去,目光带着审度和探究,昭华公主察觉到自己失了态,连忙头一侧,有气无力的干咳了几声,低垂着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再抬眼时已经是一派清明,抚摸着额头,大口喘息,道:“世子怎么来了?”
  严如是盯着她看,见她面容苍白,面上挂着汗水,嘴唇没有半分血色,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如水,含着浅浅的笑意,哪里还有将才的怒气和怨愤,当下在心中嗤笑自己是看花了眼。
  “公主可是在怨我来晚了”,他叹息一声,抱着公主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突然的弯腰,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的贴身侍女暖柔高声道:“世子爷为了公主,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的祈福,盼望着公主能够早日醒来,得知公主醒后,他一刻都不曾歇息,便赶去宫中,想着第一时间见到公主,岂料公主却将世子爷置之门外,世子爷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病倒了几日,如今好不容易身子刚刚恢复,听闻公主来了这佛安寺,便连忙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能够见到公主一面,世子爷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
  严如是眉眼一竖,瞪了过去,“暖柔你如今越发不长进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难道心中不清楚吗?”
  暖柔似是将将察觉到自己失了言,连忙跪了下来,“暖柔知错,请公主恕罪——”
  昭华公主抬起眼眸,瞧了瞧满目担忧的严如是,又看了看跪在那里,一脸惊慌的暖柔,心中讥诮不已。
  如若不是事先授意,一个小小的侍女怎敢在她面前这般大声喧哗。
  他若是真不想让她知道,早在暖柔开口之时便该呵斥住,而不是等她说完了才装模作样的去让她住嘴,他们……当真拿她当傻子一般戏耍吗?
  这样低级的手段,前世的自己竟然在最初的一两年觉得他温润纯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长情之人,昭华公主想到自己在他手中吃的数不清的闷亏和算计,一股郁闷之气涌上心头,以前的她,究竟是怎么瞎的?
  就算是眼睛瞎了,难道,心也瞎了吗?
  见公主眸光微冷地盯着暖柔,严如是将她往怀中又带了几分,一副万分疼惜的模样将她额头上沾湿了的碎发理顺,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颊,眸中的柔情似是要溢出来,“公主,你可还在怨我?”
  这只脏手!
  昭华公主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一时难以控制,让精明的他瞧出端倪来,前世她虽是与秦默一同死了,可终究没能亲眼看着严如是惨淡的下场,皇兄的仇没有报,秦默的仇没有报,甚至她自己的仇都没有报,她恨不得将他推开,再狠狠的踹了上去,将他踩个稀巴烂,再活活的闷死,好出出心头那口恶气!
  可这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她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
  此时还不是跟他翻脸的好时机,她一定要忍耐!绝对不能让他瞧出半分异样,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再让她如以往那般跟他亲近已是不可能了。
  昭华公主借着咳嗽的动作,拂去严如是的手,微微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世子多虑了,本宫并没有怨你”,她只想他死,就是这么简单!


第四十三章 他们才是一对
  严如是见她站立不稳;想重新揽住她;却被她侧身躲了开来。
  “世子请自重;你我虽有婚约,可终究尚未完婚;男女授受不清”;昭华公主站定之后,又微微退了一步。
  见她低垂着头,面色不霁;只当她是在怨他多日未来,心中闹别扭;严如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能和他闹便是好事;女儿家的脾气大抵如此;闹些小脾气;耍些小任性,只要他花些心思哄哄便好,当下温柔一笑,道:“还说不曾怨我;如今见到我;一口一个世子,跟我这么生分,你忘了吗?以往私底下,你可都是叫我子瑜的。”
  昭华公主秀眉一蹙,内心“呕”一声,恨不得吐他一脸。
  子瑜是他的表字,她以前竟然如此恶心?
  昭华公主怏怏然一笑,她拼尽全力一路跑上山,一来是觉得既然说了要练武,便该说到做到,不能半途而弃,二来,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更靠近秦默一点点,原本是想借着体力不支这个大好的机会倒在秦默怀中,一边装柔弱一边博同情,顺带着揩揩油,岂料被严如是这个狗贼打断,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可若是让她如以前那般跟他要好,却也是做不到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子又往后退了退,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微微弯腰,学着寺庙里尼姑的口吻,道:“我如今是清修之人,佛门重地,还请施主不要妄语。”
  严如是伸出来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中,被她口中的“施主”给惊到了。
  她……当真要出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昭华公主将他面上的尴尬和不解瞧在眼中,心情微好,正要唤秦默上前扶着她,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严如是心机深重,报复心又强,此刻自己对他一脸淡漠,拒之于千里之外,转头就跟贴身侍卫腻腻歪歪,分明是当面甩他脸色,依着他的性情还不定怎么嫉恨秦默,若是因此给秦默招惹上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她权衡了一下利弊,她虽不能立即露出马脚,却是可以慢慢坑严如是的,左右此刻离成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变故,比如,严如是出了事,再比如,她和严如是的婚事黄了……
  为了日后与秦默的双宿双飞,她委屈几个月又如何?
  昭华公主拿定了主意,扬起脑袋,眼眸依旧不善,“不知世子前来,所谓何事?”
  严如是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慢慢地收回手,似是有一些受伤,他勉强的挤出一个落寞的笑容,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今早收到李府递的请柬,朝阳郡主约了京中贵女公子们五日后游湖,我私心想着,你定然也会去,便耐不住先来寻了你,公主,你……你可是怨我未能护住你?那日接到圣旨,我欣喜如狂,只想着我们的好事将近,昭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拿到圣旨那一刻,内心有多激动,知道你摔了,我心疼了很久……”
  他说着,似是激了动,上前几步,一把抓住昭华公主的手,面上满是恳求的神色,“公主,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了,我会改,你这样一句话不说地跑来佛安寺,说是要出家,在我们已有婚约的情况下,你让我如何想,你可知道,我的心也会痛,也会难过……”
  秦默沉静地站在身后,暗沉无波的眼眸落在他们相握的双手上,面色有些苍白。
  严如是今日一身月牙白长衫,公主也是一袭白裙,二人站在一起,衣袂翩翩,有青山为衬托,有万里晴空为背景,像极了一副唯美的画像。
  他们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秦默的脑海中闪现出“天作之合”,“国士佳人”,“珠联璧合”等字眼。
  他们二人在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
  秦默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严如是话落,见公主眼中的冰冷褪去了一些,他心中一喜,又逼近了一步,眉间含着柔情,深情道:“昭华,我们之前明明那么好,吟诗作对,谈天说地,你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些可都是你说的,我们之间的情谊,你当真都忘了吗,你若是丢下了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昭华公主的脑子轰的一下子,连忙甩开他的手,眸光不自觉地瞥向严如是身后的秦默,有一种做贼心虚的罪恶感。
  这些可都是以前的事情,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的……也不知道秦默他听了会不会不开心。
  秦默低垂着眼帘,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右手紧紧的拽着丝帕,手背上青筋突出。
  丝帕……那张绣着“明”字的丝帕……
  昭华公主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秦默他……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她眼眸瞬间转冷,带着些许的受伤,她担心着秦默会因此不开心,可是秦默他压根就不在乎……她可真是想太多了。
  昭华公主唇角一扯,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容,抬眸,直视着严如是,“世子爷可真是会做戏,你既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何又跟朝阳郡主不清不楚的?上回你们见面时的眉来眼去,你当真以为本宫没有瞧见?世子爷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只怕对着朝阳郡主也说过吧!”
  她现在不能乱,不能慌,严如是极难对付,她必须先将他打发掉,秦默的事情日后可以慢慢来,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慢慢夺回秦默的心。
  秦默闻言,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原来你是因着这个跟我置气”,严如是眉梢一松,原来是吃醋了。
  他家中两个姐姐,他爹更是妻妾如群,他自幼便是在女人堆里长大,对于如何哄女子开心,怎么诱拐女子的芳心,他颇有心得,此番他进京便是带着目的而来。
  京城中各大势力盘踞,每一个都不好惹,像是一块硬石头,让他无从下口,思来想去,他也只能从闺帷处着手,从来后宫与朝廷息息相关,他若是能够加以运用,得到几位贵女的真心,事情便好办许多。
  以他这几个月来无懈可击的表现,公主的真心,他已然夺走,如今她骤然不理他,定然是有原因的,如今说开了,反倒好,严如是面上露出好笑的神情,叹息一声,道:“我与朝阳郡主仅见过几次,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甚至连她的相貌,我都未曾瞧得清楚,又怎会与她有儿女私情,公主,你应当知晓,自从见到了你,我的眼中便只有你了,旁的人,旁的事情,皆与我无关,也都不在我的眼中!”
  昭华公主:“……”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如此让人面红心跳的情话,严如是果真是个人才。
  女子大多都是软耳根子,最受不得的便是倾慕之人的情话,那些甜言蜜语,就如同醉人的□□,让人明知道是毒,也甘之如饴,明知道那话里的真心未必有几分,也依旧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前世多少女子皆拜倒在严如是的长衫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昭华公主又一次开始反思,如若不是重来一回,如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真面目,光是听到他这番所谓的“肺腑之言”,见到他那副深情似海的模样,她会不会上钩,会不会以为他当真如此痴情?
  她心中讥诮不已,面上却轻轻地“哈”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本宫误会你了吗?”
  “不……不是公主误会了我”,严如是低声叹息,一脸的自责,“是我不曾做好,如若我能早点赶过来,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公主也不会忧心这么久,都是我的错……”
  昭华公主淡淡的注视着他,心里想着之前的朝朝暮暮,她以前究竟是有多瞎,竟然能够跟面前的男子相伴多年,竟然能够喜欢上这样的男子?
  如今,她只是见到他便心中生厌,喉咙作呕,听着他这些话,更觉得恶心。
  她以前怎么没发觉,一个大男子整日里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说着“我的心有多痛”是有多么的矫情和做作。
  她若是不松口,只怕严如是还会继续做戏下去,昭华公主叹息一声,手扶着额头,身子晃了晃,“罢了,既然说开了,此事便一笔勾销,本宫累了,下山去吧。”
  严如是自然是事事依她,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昭华公主身子僵硬了一下,忍了忍,终究是不曾推开,二人一同想着山下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秦默站成了一个木头。
  原来,公主并没有如她之前所表现的那般对世子爷不在乎,她一直对世子念念不忘。
  那她这些天来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和世子置气,报复世子的“花心”吗?


第四十四章 公主诈秦默
  想到前几日的旖旎,想到她突如其来的依赖和不舍;那些柔情意意的话语尚且回荡在耳边……秦默面容越发的冷峻;他在心中低叹一声,早就听闻公主与世子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公主她应该是很喜欢世子的,她之前说的要退婚大约也是气话。
  幸好,他并没有全然当真;也幸好……他那晚在最后关头刹住了,一切都来得及。
  秦默细细地将手上的丝帕卷起,收入怀中;抬起头,盯着蔚蓝的天空有些出神,看来以后,公主不会需要他守夜;无需再教公主习武了;她与世子之间的隔阂解开了;二人和好如初;琴瑟和谐,待三个月后,他们大婚,而他,只需要站在公主身后,默默守护着她便可。
  他是真心祝愿公主能够幸福美满,即便那份幸福不是他给的。
  秦默性本淡漠,站在山顶吹了半饷冷风,很快就想开了,他收回视线,向着山下走去,每一步都略显沉重,明明已经想通了,明明自以为无所谓,心却不受控制的抽痛着。
  他似乎……陷得有些深。
  这份沉重,等他慢吞吞的走到院子里时,一下子被昭华公主打散了。
  昭华公主在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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