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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实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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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也是,才多大身量还没长够,整天问我什么样男人讨媳妇欢心。”
陈长庚松口气,还算聪明没暴露自己,可这么积极也让人不开心:“我觉得吴叔说的不对,又粗又壮不好,脾气暴躁打媳妇,还是文气漂亮读过书的好,会疼媳妇还会挣钱。”
“像你这样的?”
“嗯”
陈长庚特别隐秘不引人注意的挺起胸脯,神情略带矜持。男人他这样的最好。
“噗哈哈哈哈”吴兴德笑的仰起脖子,刀离开案板不小心撞下来一疙瘩南瓜,咕噜咕噜滚好远。
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样不好吗,陈长庚垮下脸抿起嘴唇。吴兴德笑够了正要说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吴叔什么事这么好笑?”
麦穗提着一条草鱼兴奋进来:“看,我抓到的咱们清蒸。”一尺多长的草鱼被提到半空,身子扭来扭去看着就健壮新鲜。
“什么你抓到的,明明是我和大夏挖的渠”胖阿满跟着在后边,再往后是憨大夏。
阿满不小心瞟见陈长庚连忙行礼:“小的见过陈大人。”大夏愣了一下忙不迭跟着。
麦穗回头这才发现小板凳上坐着的人,笑:“还是长庚有口福。”
袖子和裤腿挽到半截,紧致光滑的麦色肌肤溅着点点泥浆,眉眼舒展笑容明媚看起来健康又可爱。问题是后边两个糙野汉子,也是一身泥点子,跟在麦穗身后蠢笑的讨人厌!
什么浅浅喜悦隐隐羞涩,都被几大缸陈醋冲没了。
“走,跟我回去。”陈长庚抓着麦穗手腕往外就走,麦穗缩着身子不干:“你不想吃鱼?”
不想,半点也不想!陈长庚用力拉,只是很可悲,就算他用力麦穗也是纹丝不动。还没长成的陈长庚只能在原地憋闷。
“哟,长庚不打听娶媳妇的事了?”吴兴德眼神慈祥宽和,跟着凑热闹。
“长庚你想娶媳妇?”
“没有,我没有!”陈长庚连忙转过来解释,话出口又觉得不对,焦急“不是,我有”我要娶你。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麦穗拉着陈长庚坐下,一脸兴奋凑到陈长庚面前“看中那家姑娘了,有四小姐那么漂亮没?”
陈长庚看着眼前麦穗亮晶晶八卦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
“说呀!”麦穗催促,然后高兴“我就说你是小麦地的大麦,早熟。”得意,果然自己也聪明。
吴兴德在后边笑着点火:“小麦,你家表弟要跟你比,他觉得自己那样最好。”
麦穗站起来与有荣焉:“我弟弟当然好,小时候读书先生夸长大一点就当官,漂亮又文气那个女孩子不喜欢?”
心被甜甜蜜糖泡到酥软,陈长庚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姐姐眼光还是很好的。
麦穗悄悄在心里吐舌头,把‘娇气爱闹小脾气’团吧团吧藏起来,自己弟弟当然得夸到天上。
“我家长庚将来多的是姑娘想嫁!”
陈长庚矜持站起来对吴兴德拱手,十分客套:“打扰吴叔,我和阿麦有事先走了。”
“你不想吃鱼?”麦穗奇怪,陈长庚挺喜欢清蒸鱼的。
鱼?陈长庚冷冷瞟一眼那条还在挣扎的罪恶之鱼:“我想吃南瓜面籽”谁要吃野男人弄来的鱼。
刚从地上捡起南瓜疙瘩,在围裙上擦的吴兴德,感觉抓南瓜的手有些发烧。麦穗也觉得有点尴尬,小心觑着陈长庚表情:“咱们库房也有,我去领一点?”
陈长庚觉得心里有点堵,麦穗干嘛要对自己小心呢?想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笑笑?好傻;面无表情?麦穗会不会误会自己生气;面色平静?麦穗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冷?
找不到表情,陈长庚更加郁卒。看着陈长庚神情郁郁,麦穗越发小心:“是不是饿了?”
……陈长庚觉得心好堵,拉着麦穗转身就走。吴兴德看着两兄弟,在后边摇头笑:“现在的孩子一个个古里古怪的,哪像我们当年老实。”
不老实的孩子晚上花样更多,陈长庚躺在自己床上闲聊一样慢条斯理套话:“你觉得我这样最好?”说是,我就说喜欢你,然后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嘴角矜持克制,却还是悄悄翘起来。
麦穗隔着夜色揣摩陈长庚心情,试探:“你想听真话假话?”
一桶雪水,陈长庚那些隐隐密密的欢喜全都凉透:“不想听了!”转身睡觉。
麦穗急了,连忙解释:“别啊,我不是说你不好,可是你又细又白又漂亮,哪个姑娘站你面前都得比成大老粗,谁敢嫁你?”
是谁!陈长庚简直悲愤,是谁当年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又亲又抱?后来更是逮着机会就亲来亲去,果然女人都善变不是好东西!
“长庚你怎么不说话?”麦穗小心瞄着陈长庚背影,安慰他“其实也有漂亮姑娘能配你,比如四姑娘。”
凭什么你想亲就亲,不想亲就把我甩给别的女人?陈长庚愤愤下床,抱着枕头爬上麦穗床。
麦穗惊
讶半起身往后靠:“你干嘛?”
“天冷”陈长庚面无表情,让你整天想野男人,天天睡一起看你怎么嫁人。
“才九月冷什么”麦穗奇怪,不过陈长庚本来就爱莫名其妙闹脾气,麦穗还是很宽容的“要不我再给你拿床被子?”
“不要,一个人睡做噩梦。”冷冰冰的脸没点热气。
“哦”好吧,麦穗叹息谁让她把崽崽惯坏了。躺下拉好被子,麦穗想等长大娶媳妇就好了。想到娶媳妇麦穗忽然来了精神,翻过身看着陈长庚眼睛亮晶晶八卦。
“长庚你下午说有喜欢的姑娘了,谁呀?”
我有喜欢的姑娘,你用的着这么高兴?陈长庚没好气翻过身背对麦穗:“一个傻瓜。”
兴冲冲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就算麦穗是个傻瓜也是有脾气的,天天哄谁耐烦,生气就生气谁不会!
翻身睡觉!
俩人闹别扭背对背谁也不理谁,当然真生气的是麦穗,陈长庚喜欢都来不及那里会真生气。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清浅悠长呼吸,陈长庚小心翻过身。
麦穗已经睡着了,仰面向上睡容舒展看不出半点恼怒忧愁。没心没肺,笨蛋,我喜欢的那个傻瓜就是你。陈长庚眼神痴迷一寸寸拂过麦穗眉眼鼻子,笨蛋,整个军营除了你哪还有女的,除了你能是谁。
夜色轻薄麦穗舒展的睡容微微泛光,陈长庚受了诱惑一样,抬起身慢慢靠近。
小时候你总是亲我,现在我亲回来好不好?
温柔的鼻息浅浅轻拂,交融在一起缠绵醉人。左脸颊、右脸颊,目光在微张的唇上流连片刻,陈长庚向前一点轻轻吻在麦穗额头。
这次就放过你等咱们圆房,馨香温暖包裹着他,圆房……公狗腰……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闪过。陈长庚跳下床,三两步跳到自己床上迅速裹紧被子,几乎是狼狈逃窜。
心跳如雷浑身血液燥热,陈长庚他,他……他热血集中在那一处,翘起来了。
麦穗被惊醒迷迷糊糊问:“你怎么又走了?”
“没事,你先睡”声音在夜色里克制着,心脏却在胸膛有如擂鼓撞的骨头疼。
“哦……”麦穗翻个身,话音未落就陷入梦乡。
陈长庚浑身燃烧一样热血在血管鼓噪,脑海里却止不住浮现他将麦穗轻轻揽进怀里亲吻。
麦穗长大了呀,陈长庚想起那一年泰安汤池门口。四月阳光清澈明媚风微微吹过夏衣,薄薄衣料微微起伏。陈长庚想起毛茸茸乳鸽藏在窝里,嫩嫩鸟喙温软身体羞涩又可爱。
陈长庚把被子拉过头紧紧蒙住,身上血液如同万马奔腾,他几乎能听到血管血液鼓动撞击的声音。一团火焰在身体里燃烧,也或许是被子太热,陈长庚被烘烤的口干舌燥。
呼!拉开被子大口呼吸浸凉秋气,陈长庚满脸燥红转头看麦穗。对面床上的女孩儿背对自己安然甜眠,细看还能发现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是一个同往常一样安静祥和的夜晚,可是陈长庚心绪全变了,宁静熟睡的麦穗不能让他安稳舒适,反倒让他气血上涌。
陈长庚揭掉被子,整个人身穿薄薄里衣让自己沉浸在如水秋夜。秋虫不知在哪个拐角‘唧唧’鸣叫,长长短短不知想俘获哪只雌虫芳心。
沉静半天陈长庚起身走到麦穗床边躺下。
床铺咯吱微动,身边浅浅凉意袭来,麦穗迷迷糊糊转过头,陈长庚眼睛明亮看着她:“你怎么又来了?”懒洋洋没有一点戒心,只是单纯疑问。
陈长庚笑融融轻哄:“没事,睡吧”顺便给麦穗把被角压实。
“哦”麦穗迷迷瞪瞪转过来,闭上眼睛再次入眠。
陈长庚嘴角含笑,温柔看着自己娘子:睡吧,换我陪着你守护你。
当馨香袭来,陈长庚腰稍微往后移了些。什么也不能阻止我靠近你,哪怕身在火海。
第45章
陈长庚一早就穿戴整齐,跟着步兵操练,傍晚回到营帐,胳膊疼的筷子都举不起来。
麦穗一边用药酒给陈长庚揉胳膊,一边心疼的不行:“瞧瞧胳膊都肿了,好好的干嘛去操练。”
“我喜欢的姑娘,她喜欢健壮有力的。”陈长庚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麦穗脸上心疼,每一点都想记下,这是麦穗对他的爱。
左胳膊揉完换右胳膊,酒倒在手心凉凉贴上来,很快揉的火热:“谁家小姐啊这是,一定是自己长的太壮,才喜欢粗壮男人。”
陈长庚上下打量麦穗评价:“挺好的,又漂亮又可爱腿很长。”麦穗听了一边揉胳膊一边发愁:“那不是显得你很矮?”
说个甜言蜜语这么难。陈长庚别过脸不想说话了,冷漠。
麦穗还在心疼:“哎,要不你换个姑娘喜欢,瞧这脸晒的红烫红烫都爆皮了。”
陈长庚刚受打击不想理麦穗,可是谁让自己喜欢傻瓜呢。转过头继续努力:“我喜欢的女孩儿喜欢深色皮肤,她喜欢的我都想做到。”双眼饱含深情凝视麦穗,快点看懂我。
这是什么眼神?麦穗有些呆。
陈长庚见麦穗也定定看着自己,拉着麦穗手站起来越发柔情万千:“我很喜欢她,凡是她想要的我都想给她。”其实挺好的,除了陈长庚忘记自己才十四还是个半大小子,柔情什么的真不合适。
偏偏麦穗被惊呆了一时半会不会反应,陈长庚就生出希望,是不是这次看出来了?有点紧张。
麦穗浑身打个寒颤:“长庚你眼神怎么那么怪,看的人浑身鸡皮疙瘩。”
一桶冷水冰冰凉,没啥说的了。陈长庚冷脸坐下伸出胳膊,还是继续揉胳膊别说话的好。
麦穗抬起手继续给陈长庚揉胳膊:“你真那么喜欢那个姑娘。”
“嗯”心无波澜,麦穗就是个傻瓜还是没熟的。
“可你天生白晒不黑咋办?”麦穗为自己弟弟担忧。
陈长庚阴恻恻收回胳膊,对麦穗呲牙:“那我就强了她,她不嫁也得嫁。”不想被笨蛋气死,陈长庚起身走人。
“哦”麦穗点点头,反应过来在后边喊“你那法子不行,犯法呢。”
陈长庚背对着麦穗咬牙切齿:笨蛋。
第二天陈长庚穿上盔甲又去操练,浑身酸疼的他发现麦穗也收拾整齐喜滋滋往外走。
“你干嘛去?”陈长庚疑惑问到。
“张畅让我教他打草鞋。”麦穗神色轻松挽起袖子。
呵,陈长庚心里冷笑,又是野男人。上上下下审视麦穗:高挑个儿浅麦色肌肤,一双明亮大眼睛,健康又漂亮。怪不得娘说麦穗长大不愁嫁。
“你别去教张畅了,你是我亲卫整天在军营乱窜,让人发现说我不会御下。”
“啊?”麦穗迷茫她都跑了快一年也没人说什么。
“你在帐外站岗”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阴阳怪气的崽崽,麦穗拿上长戈在帐篷外找个阴凉处站好。
陈长庚看了看不满意,另指一个地方:“这里”
“那儿有太阳晒黑怎么办?”麦穗不乐意
陈长庚凑到麦穗耳边低声:“不晒黑被发现你是女孩儿怎么办?”不管怎样得承认,麦穗越来越有女孩儿的秀气美丽了。
麦穗拖着戈走过去嘟嘟囔囔抱怨:“晒那么黑,以后怎么嫁人。”
还想嫁人,陈长庚气结转身就走:嫁鬼去!
十月秋粮入库。齐泽在嘉南大施仁政,整顿吏治、安排布防、开沟挖渠、修桥铺路。夏秋两季官库充盈,百姓户户有余粮。嘉南民心稳定,开始欣欣向荣。
十月初五大军再次开拔,这次他们只去八万人,其中有金虎军五千户。这一次他们将在寒冬腊月讨伐盐榆、渝北,地处泰安东北。盐榆、渝北是大周最贫瘠的地方,这几年好几次民乱。
“长庚,越往北越冷,大帅干嘛冬天去打盐榆?”麦穗坐在陈长庚马上,陈长庚在下边牵着马。
因为盐榆今年欠收,再加贪官搜刮,老百姓快活不下去了,齐泽带嘉南四分之一粮食去救人,顺便给自己立名。再深一层‘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这些救命粮会让盐榆民心全乱。
心里认真回答,嘴上却只能说:“大帅的心思咱们怎么能猜到,你饿不饿要不要零嘴?”陈长庚从包袱里摸出一条牛肉干递给麦穗。
麦穗喜滋滋接了扔进嘴里,踩着马镫翻身下来:“你上去歇会脚”
陈长庚急忙拉住马缰绳生气:“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跳,摔了咋办!”
麦穗不在乎的接过缰绳:“跟你说你又叽叽歪歪半天不愿意,还不如我自己跳下来快,赶紧上去歇歇。”
陈长庚瞪麦穗一眼,我是为谁好?
麦穗拉着缰绳抬下巴示意:赶紧上去。
到底拗不过麦穗好意,陈长庚翻身上马,麦穗也从包袱里摸出一条牛肉干:“给你,嚼着解闷。”
马下人是自己珍爱的人,不管好坏都和自己一起,从不放弃。笑意自然浮在脸上,陈长庚接过肉干放进嘴里细细嚼。和麦穗一起吃,牛肉干似乎也变得更加坚韧香浓。
盐榆百姓听说齐泽将军带着粮食来救他们,不等齐泽大军抵达,百姓造反士兵哗变,主将被杀贪官被斩。齐泽到的时候盐榆城门大开,百姓夹道欢迎。
齐泽骑在马上微笑致意,心里想的是‘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谁能想到最不合适出征的冬天,也能让陈长庚生出计策。
兵不血刃拿下盐榆、渝北,齐泽令齐占元率领六万兵马,攻打盐榆以东凤天、周南。
陈长庚手里拎着三张狗皮走进帐篷:“把这个缝成褥子铺上”麦穗围着火盆:“这地方真冷我都不敢去茅厕。”
“嗯”陈长庚把狗皮放到床上,然后把夜壶提出去倒掉再清洗干净带回来。他喜欢这里,麦穗每天都在家里等他,不会出去到处跑。
“我托人弄了点栗子,给你埋火堆。”小心从怀里取出来一包。
“哇!”麦穗惊喜的接过来,拿火钳刨出一个小坑埋进去“你还记得那年在越岭,咱们找到一个松鼠窝?”
“记得”陈长庚顿了一会儿“那些日子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所以咱们相守一生好吗?
“那有什么好记的,都不是什么好日子。我就记得娘在的时候,整天不愁吃不愁穿,我带你出去玩送你上下学。”
麦穗感叹的看向陈长庚:“小时候姐姐可没少背你,你现在都快和姐姐一样高了。”
“以后我背你好不好?”陈长庚已经可以无视麦穗煞风景,继续坚强撩拨。
“哈哈
哈,行,等我出嫁你背我出门。”觉得瘦瘦的崽崽背着自己嫁人很有趣,麦穗笑的止不住。
陈长庚对着麦穗似笑非笑,果然用强最简单。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月份盐榆、渝北、凤天、周南一一平定,至此越岭以北全部归卫国公齐渊所有。齐泽花了两个月整顿吏治,五月份回到嘉南整顿。
七月大军翻过越岭向南征战。
麦穗把油灯拨亮点,方便陈长庚查堪舆图:“听说二公子打下青合了,也不知道大堂兄、二妞、秋生、王善他们怎么样。”
故乡离他们不过几百里,陈长庚想起爹娘心里难受:“只要活着就有太平日子。”
是,只要活着就有太平日子,可麦穗听说张辽带兵到过他们那一带,就是张辽吓得她和长庚背井离乡。
可是担心有什么用,麦穗转个话题笑嘻嘻:“听说你有个绰号‘玉面小郎君?长庚长大了”麦穗既有养大弟弟的欣慰,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娘,崽崽长大了。
“你喜欢不?”陈长庚眉目淡淡一边查堪舆一边问。
“这跟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麦穗奇怪
“你喜欢就有,你不喜欢就没有。”陈长庚淡然。
麦穗发觉自己越来越想不明白,陈长庚脑子在想什么,她懒得纠缠又问:“听说副粮官吴成想招你做女婿?”
“我有喜欢的姑娘,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不娶。”依旧眉目淡淡,傻瓜该熟了,如果不熟,他就催熟。
“整天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从南到北几千里,你那姑娘到底在哪儿?也不见你写一封信,好像人家姑娘就会傻傻等你似得。”
“你要喜欢我写给你”陈长庚对麦穗笑微微,努力了一年陈长庚被麦穗磨平脾气,再也不气闷了。
将要十五的他已经具备少年形态,不再有孩童模样笑微微的样子微有些勾人的意思。
麦穗把陈长庚脸推开,嫌弃:“你给我写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人家姑娘。”
陈长庚但笑不语,低头继续查堪舆。
吴成看中年少有为的陈长庚,可陈长庚不给他面子几次拒绝。女方被这样拒绝,吴成忍不下这口气借着自己是陈长庚顶头上司,明里暗里为难。
陈长庚一笑了之。准备要打奉阳,朝廷和张辽联手抵御他们。这是齐军第一次正面和朝廷军队对战,容不得半点马虎,陈长庚没时间在乎他。
可偏偏吴成非得找死,难为到麦穗头上,借故抽了麦穗两鞭子。陈长庚闻信赶来,麦穗正小心给胳膊上涂药。陈长庚心里恶意沉淀成乌黑一片,面色淡淡给麦穗小心敷药。
“算了,别生气‘嘶嘶’”麦穗疼的抽气“都怪我不长眼挡了吴大人的道。”
‘嘶嘶’抽气声让陈长庚更加小心翼翼:“以后你不会再挡他道了”因为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吴成被推出去斩首,因为陈长庚到大帅军帐实名举报他以次充好。齐泽坐在军帐,看着义正言辞的陈长庚只想笑,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光明正大见面。
挥挥手左右退下,齐泽笑着起身抬手示意:“先生请坐。”陈长庚坐下向上拱手:“恭喜三公子得五千精锐。”
齐泽借故抽出金虎军五千户,齐建业就派了吴成来做副粮官。其实就是监视五位千户,不许和齐泽交往过密。现在吴成一死,齐泽可以安心拉拢。
齐泽笑笑转了一个话题:“听说吴成有意招你做女婿?”所以其中有什么关联。
陈长庚起身拱手:“长庚家有贤妻是母亲所定,长庚爱之珍之此生不负。”
齐泽再笑笑明白陈长庚的意思,不要用女人和他套近乎。齐泽发下公文以陈长庚清正自持为由,升他为正六品副粮官。
陈长庚回到营地,麦穗蹦蹦跳跳过来接他。陈长庚心底一片无奈又甜蜜:这就是他的贤妻,总让人头疼的傻瓜,还是生的,不过她该熟了。
“麦穗你知道我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双手扶住麦穗胳膊笑容温柔。
麦穗笑眯眯毫无防备:“嗯,知道,那个神秘姑娘,你发誓这辈子只要她。”
陈长庚情意绵绵看着麦穗:“她就是你”我长大了,你可以熟了。
“啊?”
第46章
麦穗惊呆了:“可我看中王百户的亲卫了,”焦急解释,“你看我们俩都是亲卫门当户对,而且我打听过陈满良家里弟兄五六个,根本不多他一个可以到青合上门……”
麦穗说不下去了,她发现陈长庚脸色变得雪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谁泼了一桶凉水。
崽崽受伤了
“呵呵”麦穗干笑安慰“没事没事,姐姐不嫁他了,你喜欢姐姐,姐姐嫁你好了反正咱两熟。”
陈长庚冰凉的心半天才缓过劲,脸色冷漠。所以他今天的绿帽叫张满良,不用问肯定宽肩细腰,不对,是公狗腰。
“长庚,你怎么了”麦穗小心观察陈长庚神色,担心他不开心。陈长庚僵硬的缓过一个笑脸,努力调整自己让语调平和欣喜:“没什么,我很高兴,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
“哦哦”麦穗点头,品了一下“感觉怪怪的,你呢?”好奇陈长庚的感觉。
哪里怪,到底哪里怪?一定是天妒英才,所以为才派这个傻瓜来折磨我。陈长庚努力平静心情,嘴角向上保持笑脸:“不,我早就想娶你了,一点不怪。”
“哦”麦穗才有点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那你早点说啊那么折腾干嘛,天天跑出去操练……”话到这麦穗总算收住口,悄悄觑一眼陈长庚。
还是那么白,个也不够高,力气也不够大,腰倒是挺细,品一品目露嫌弃,也太细了还没自己粗。算了、算了,自家弟弟都能原谅。
呵~这嫌弃又宽容的表情,陈长庚保持嘴角向上,觉得自己脸都要僵住了:“我只是希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眼神一定要含情脉脉。
虽然这跟陈长庚设计走势不一样——原以为这次示爱能用赤诚打动麦穗,谁知道麦穗不走寻常路——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家的傻瓜都能原谅,呵呵。
“长庚”麦穗凑到陈长庚面前好奇“你眼睛怎么又变得奇奇怪怪?”
呵~陈长庚对自己冷笑,看吧喜欢什么不好喜欢傻瓜。收回自作多情的眼神,拉起麦穗手腕回家:“没什么,咱们回帐篷。”他还想留一口气继续喜欢傻瓜,不想被傻瓜气死。
“哦哦”麦穗顺着陈长庚力道往回走,心里还有些遗憾“可惜我找好久,才找到陈满良这么一个合适的。”
好久是多久,你不是三五天就换一个目标吗?绿云罩顶的陈长庚,已经被麦穗折磨的很容易满足了,往好处想,从今以后这些野男人可以滚远了。
“姐姐”淡淡委屈加提醒。
这委屈的小表情麦穗最受不了,连忙讨好弥补:“知道知道,以后我不找男人了。”
不找男人了……谢谢你,陈长庚心里默默回答,不要问他到底有多少无奈心酸。
晚上麦穗盘坐在床里边,被单搭在腿上,歪着脑袋看陈长庚一件件脱掉外袍,心里总觉得有点怪,这就夫妻了?
“你不是怨我累死娘,怎么又喜欢我想娶我?”麦穗记得很清楚,九岁陈长庚那乌沉沉怨恨的眼神。
陈长庚脱外袍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件事是他心中最隐蔽的痛。慢慢把胳膊从袖子里褪出来,提着衣领顺好搭在衣架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抬起胳膊想把麦穗揽进怀里,揽不住,胸膛有点小麦穗有点大。就像一只细细小狐狸抱着胖乎乎傻奶狗,抱不住很滑稽。
尴尬
麦穗很体贴一抬胳膊,把陈长庚揽到怀里,不能让弟弟脸上挂不住。所以说找男人得找宽肩细腰大高个,最起码不会抱不住。麦穗惋惜,长庚好端端怎么会喜欢她呢,不过自家弟弟总得宠着。麦穗乐观的想,长庚还能再长几年,以后就是大高个。
陈长庚被麦穗揽进怀里,先僵了一下然后立刻放松身体,脸颊靠着麦穗脖颈。世上唯有这个怀抱,让他依恋让他觉得安心。
“姐姐”声音低低回忆往事,语气说不出的沉重哀痛“你还记得那一年娘不在了,我几乎活不下去?”身体开始微微轻颤。
“嗯”麦穗应着声,一点点把陈长庚抱紧让他依靠。眼眶酸涩起来泪水聚在眼中,陈长庚声音微微颤抖:“我醒了对你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你去死啊’”
“嗯”麦穗轻轻拍哄。
陈长庚被麦穗包容在怀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浑身像是抖糠一样压抑不住眼看要崩溃。
麦穗急了连忙抱紧轻轻摇晃,忙不迭柔声劝慰:“没事了没事了,不怕崽崽不怕,姐姐在呢,姐姐在这儿呢。”
泪水终于决堤,陈长庚埋在麦穗怀里嚎啕大哭:“是我,是我害死了娘!”压在心底的秘密终于说出来,陈长庚崩溃了。陈大娘故去没流一滴泪的陈长庚,此刻哭的像个才失去母亲的孩子。
陈长庚有多依恋陈大娘,这世上再没谁比麦穗更清楚,这傻孩子这么多年怎么折磨自己的!麦穗气急,轻轻拍一下陈长庚:“胡说什么呢?县里大夫都说娘是急症。”
“不是”陈长庚抱着麦穗腰,藏在她怀里边哭边摇头“不是,那天晚上娘已经退烧,是我半夜钻进娘被子害她再次受寒”
陈长庚哭的不能自抑,恨不能杀了自己:“是我害死了娘,该死的是我,是我害了娘。”像是绝望的野兽嘶嚎。
想起娘,想起那些艰难日子,麦穗也跟着眼泪满眶,怀里痛哭的陈长庚更让她心疼着急,抬手连拍三下:“胡说、胡说、胡说什么呢!先生都说娘的病没法救,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陈长庚哭着还要辩解,麦穗严厉制止:“可是什么!先生不比你懂得多?娘的病是早几天烧到肺才没法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厉呵斥,入耳入心。
陈长庚没话可说埋在麦穗怀里抽噎,麦穗拍了一会儿,把陈长庚从怀里拉出来。一手扶着他肩膀一手给他擦泪,放柔声音:“别哭了,你说你多大人了还是正六品副粮官,哭鼻子羞不羞?”
陈长庚眼眶发红脸上泪痕纵横,抽抽鼻子还有残余哽咽。
“羞羞脸”麦穗又好气又好笑在陈长庚脸上轻轻刮了刮,帮他擦干眼泪“明明平常聪明的很,偏偏不该想岔的地方钻牛角尖。”
麦穗不知道,自己虽然微笑却睫毛湿湿,眼下泪痕犹在。陈长庚看见了,他双臂展开抱住麦穗,两个人彼此拥抱互相温暖。
夜晚渐渐安静下来,十五的月亮静谧明亮,流水般清辉轻轻覆盖大地。
帐里少年依偎在姐姐妻子怀里,他身量已然不比姐姐矮多少。因为脸颊依恋在对方脖颈,一双脚长出去许多。
麦穗不想陈长庚沉浸过去的痛苦里,随意起一个话头:“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
“嗯”陈长庚鼻音浓浓。
“这就是两口子了?”麦穗感叹。
“嗯”虽然鼻音很浓,但陈长庚十分肯定。
麦穗忽然想起一件事,吓的半起身看着陈长庚:“两口子睡一块,送子娘娘就会送孩子?哎呀娘啊~那我大肚子怎么穿铠甲?”
陈长庚直觉麦穗说的不对,他想起公狗腰,想起村里狗子们配种那个动作:“睡一块不会怀孕的。”
“你咋知道?”麦穗质疑。
陈长庚轻轻抿嘴想了想:“咱们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你也没怀孕。”
麦穗心口一松辩驳陈长庚,抬起下巴振振有词:“以前不是两口子,送子娘娘当然不会送孩子,现在咱们是两口子,送子娘娘难道还能漏了咱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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