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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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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桃溪相会的男人站在后方的队伍里,庆幸着自己不在那二十三人之中,更是在心底暗暗想着,桃溪那般关注国师大人,调查她的情况,说的好像国师大人有多么聪慧有能力,原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柳如墨双耳留心听着面前这二十三人的回禀,眼眸却是在后方的队伍里悄然地打量,他自以为躲过一劫的庆幸,仅仅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的细微变化,也被柳如墨锁定了。
    不知不觉,二十三人就回禀完毕,他们的出勤行动都有记录,在他们说出来的同时,暗卫首领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一一确定着是否属实,在确认之后,见柳如墨还是神色如常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指示,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国师大人。他们说的都核实无误,您看?”
    “那个人叫什么?”柳如墨抬手一指,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话。反问着她留意过的站在后方队伍里的一名暗卫。
    “哪个?”暗卫首领顺着她手指向的方位,目光锁定在后方第二列的几个人身上。
    柳如墨就这样抬着手臂。缓步进入队伍,被她略过去的人都站在原地没动,而当柳如墨站在方才还庆幸了一把的男人面前,缓缓放下指着他的手时,他此时才心惊不已,压根不明白为什么柳如墨突然就锁定了他。
    然而柳如墨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果决,在站到他面前时,就已然悄无声息地动用了玄术。他尚且来不及反应,眼中就渐渐失去焦距,茫然空洞地看向柳如墨,看着她的唇瓣轻启,慢慢道出一句话来:“你知道桃溪在等你吗?”
    “知。。。。。。道。”男人略有迟疑地道出了两个字。
    剩下的暗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国师大人口中所说的桃溪是何人,却也明白,国师大人这是已经找到了隐藏在他们之中的内贼了。
    “不可能吧?他比我来营里的时间还早呢!”
    “谁说不是呢,若论起辈分来,他算是咱们的三师兄了。真没想到竟然是他!”
    “别说了,你看首领的脸都黑了!”
    就在所有人低声议论之时,暗卫首领也跟着到了跟前。脸色黑如锅底,他亦是没有想到,他最早开始培养起来的十个孩子里,他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他们身上的,却从未想过,暗卫营里的内贼不是出自后来选进的这些孩子里,而是出自他最早培养的人里,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桃溪还有三日可活,你打算怎么办?”柳如墨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只专心地控制着他。
    男人眼眶渐渐泛起了红,有些哽咽地回答:“是我对不起她。”
    解了术法。男人瞬间回神,鼻腔的酸涩和眼眶的刺痛让他不适地皱了眉。却见所有人都用不同的眼神看着他,想起刚才自己恍然回神的头脑空白,大致也明白了几分。
    “国师大人,我输了!”
    他认的痛快,倒是让柳如墨生出几分讶然来,看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在乎桃溪。
    “来人,带走!”柳如墨不再迟疑,找了随她而来的禁军将他押走,自己放慢脚步道:“私牢里的人可以释放了!”
    那人是青帝送出来迷惑敌手的,人都抓到了,自然没有继续让那名宫监在私牢里受刑的理由。
    柳如墨带着他回了明韶阁,桃溪今日已经起不来床了,见到柳如墨带来的人,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颤声道:“你。。。。。。”话未出口,悉数化作了哽咽。
    柳如墨示意禁军松了手,让开道儿让他上前,“着人去龙傲宫通知皇上,就说晚些时候,本官会亲自去汇报审问结果!”
    禁军应了,退了出去,原本他们就是没有资格踏入明韶阁的。
    等他们都退出去后,柳如墨对着相拥而泣的两人,淡淡道:“你们商量商量,桃溪,本官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愿意如实相告,本官会在皇上那里求得留你们的性命,放你们离开!”说完她转身出了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桃溪,你不要再执着了好吗?我们离开这里吧!”男人恳切地望着怀里的女人。
    不知是被柳如墨的话触动了,还是想到自己活不久了,桃溪的目光黯淡下来,沉默地思索了许久,终是像下定了决心般点了一下头,换来了男人更紧的拥抱。
    “我想主子是将我们两个都作为弃子了,他既然不打算再帮我们了,我们又何必为了他豁出性命,桃溪,如果此次我们侥幸不死,总还是会有机会的!”男人像是害怕她想不开似的,在她答应之后仍是劝说道。
    桃溪噙着泪吃力地点了点头,“你。。。。。。去找。。。。。。国师大人。。。。。。进来吧!”
    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回去,打开门出了去,不多会儿,柳如墨进了来,手里拿着纸笔,进房之后目光自床榻的方向一扫而过,随后在桌案前坐下,“说吧!”
    “国师大人,桃溪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就由我来替她说吧!”男人心疼地坐在床榻边上,握着桃溪的手,请示着柳如墨。
    “我和桃溪并不是国舅的人,他答应等二皇子坐稳皇位后,帮我们向二皇子进言,为桃溪的父亲平反冤案,我们才答应与他合作的,桃溪本是前朝沈鹤将军的女儿,沈鹤将军当年因为被诬告参与了谋害当今皇上的行动而被先帝判以满门抄斩,算起来桃溪应是我的主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当日将军府众人被抓走时,我带了桃溪从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才躲过一劫,后来为了不被发现,我和她商定,分开行事,她报名入宫做了宫婢,而我则机缘巧合下入了暗卫营,随着首领学习武艺,先帝没过多久就病逝,皇上即位,桃溪被派去了浣衣局,也就是在给暗卫营送换洗衣物的时候,我们重逢了,各自知道了对方现在的身份,但当时我们都还没有能力去替将军伸冤,所以就一直韬光养晦,暗地里勤习武艺。”
    说到这里,柳如墨见男人弯了手指轻轻揩去桃溪眼角的泪,随即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接着说道:“直到二皇子被封为太子,苏家凭借着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势力迅速膨胀,桃溪也在浣衣局里听到了不少关于苏家的事,于是与我商量着,想借苏家的手来为我们完成夙愿,一开始国舅是看不上我们二人的,直到这一次三皇子回京,国舅突然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并让桃溪留在宫里,替他和皇后娘娘传递消息,而我,则借由暗卫这个身份的便捷,密切留意皇上和三皇子的一举一动,直到您突然顶替柳霖大人做了国师,我将您和皇上的事说与她之后,她就一直谨慎地调查您的事情,也不止一次地与我说起过,您也许是比国舅更好的选择,前天我们其实已经动摇了,却不曾想被您给碰到,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柳如墨在他说完后迅速地梳理了一遍,用简短的话语记录在纸上,待写完停笔后,自腰间取出一个瓷瓶,走到床榻边上放下:“这药每日一粒,不要妄动内力,可以缓和内伤,既然你们做出了选择,本官也会表现出应有的诚意,皇上那里本官自会去说个明白,沈鹤将军的案子本官也会尽力去办,算是对于误伤桃溪的赔礼!”
    “国师大人您。。。。。。”情况瞬间逆转,男人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张嘴不知如何回话。
    “不必多说,你们莫要逃跑,本官自会想办法安置你们!”柳如墨撂下话后,便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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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傲宫。
    青帝听完了柳如墨的禀告,又将她记录下来的纸笺捏在手中看了一遍,随即沉声琢磨了许久,道:“沈鹤?朕好像有点儿印象,当年先帝确实斩了不少人。”
    柳如墨颔首。
    青帝话锋一转,却道:“沈鹤一案已经过去太久了,仅凭这两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要朕下旨翻案,那不是让朕去推翻先帝的圣旨吗?朝堂之上如何交待?这样有损先帝的圣明啊!国师你觉得呢?”
    青帝说的这些,柳如墨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此时听青帝问起,便张口娓娓道来:“臣以为,此事可行!”L

☆、第156章 替罪之人不是现成的么?

第156章替罪之人不是现成的么?
    “哦?国师是已经有了可行的办法了?”青帝眉峰一挑,对着柳如墨招了招手,让她近前来,“把你的办法说说看,朕若是觉得可行,便交由你来办!”
    柳如墨点头示意:“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皇上最大的心患莫过于苏家,国舅在朝中的势力不小,单看他为庶子设宴之事,到场的官员名姓臣也记下了大概,皇上想要让三皇子日后高枕无忧,苏家必须尽快连根拔去,那么沈鹤将军一案未尝不能做个引子呢?”
    听到此处,青帝瞬间了然,却仍是一副兴趣盎然的神态,令柳如墨继续说完。
    “沈鹤将军一案是先帝在位时圣旨御批决定的,皇上犹豫的原因正在于此,那何不将沈鹤将军一案与苏家挂上干系,一来,最终的决策人是皇上您,苏家想要辩驳那也是无力,皇上便可顺理成章地打压苏家;二来,陷害忠良将臣,误导圣听之罪落在苏家的头上,臣再令桃溪他二人将所知的国舅的事情写成供词,我朝律例有明令规定,想要翻案,必过五十大板和针毡之刑,桃溪二人向臣表明决心,为了替沈鹤将军平反沉冤,想来他们即便是受此刑罚也是心甘情愿,如此自愿受酷刑之行径,他们的供词可信度也会大大提升,皇上自可令人在行刑途中留意轻重,留他们性命的同时,为沈鹤将军平反,趁势扳倒苏家!”
    “你确定他们愿意?”青帝不由地问出口来,律例确实有此项规定,可自设立以来,从未有人愿受此酷刑以求圣上翻案。再者说,那个叫桃溪的女人不是已经命不久矣了吗?人之将死,还会甘愿继续做一枚棋子吗?青帝暗叹柳如墨心性还是过于年轻。考虑事情不够周全,苏家若是这般容易地借由一招就能扳倒。他早就将苏家处置了,何必留到今日,养虎为患。
    柳如墨抿唇一笑算作回答,青帝只是质疑她的谏言,却没有直接否决掉,这就说明在青帝心里,还是心动了,能够扳倒苏家的机会不多。国舅为人处事谨慎,又有诸多旁系门生,此次若能借由沈鹤将军一案拿下苏家,必定是利大于弊,但若是拿不下苏家,能够挫一挫苏家的锋芒,斩掉一些旁枝也还是可以的。
    “皇上若是对臣放心,此事便交由臣亲自来办,桃溪二人臣会与他们商议妥当,必定不会累及皇上圣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青帝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也跟着爽朗地一拍扶手,定下了心:“朕对你自是放心的!”
    这句话道出口。便是将此事的行使权全权交给了柳如墨,默许了她开始行动,柳如墨目的达成,便不再久留,屈膝行过礼后,就要退出殿去,当即将退到门边时,忽而想到了什么,步子稍作停顿。随后不再迟疑,提步出了去。
    当柳如墨将圣意用自己的话转述给桃溪他们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瞬,转过脸望向她时。眼中激动的热泪,男人更是当即表态,如果能够为沈鹤将军平反沉冤,并且使他们二人能够活着离开是非之地,他愿意接受酷刑,上御前状告国舅。
    这算是达成了协议了吧?柳如墨应了下来,随后更是告诉了他们一个更好的消息:“桃溪的伤势,本官已经想到了医治的办法,还是之前的叮嘱,药按时按量的吃,只要不妄动内力,十日之内可保性命,待苏家之事一了,本官会亲自上手为她疗伤,而你御前状告之后,也需要时日养伤,待你伤好之时,便是你和桃溪离开京城之期!”
    “国师大人,大恩不言谢,我代表桃溪向您磕头谢恩了!”男人二话不说,跪了下去,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柳如墨欣然受了,虽然他们之间是利用和协议关系,但她心知若是不受了这响头,他们二人也不得心安。
    “你且好生休息,今晚入夜,本官会带你暂居勤政殿偏殿,明日点卯之时,皇上到达勤政殿时,你便去殿前击鼓状告,至于刑罚,本官会知会行刑之人注意轻重,但你还是会受一定程度的伤,否则供词不够分量!”
    再次嘱咐了一遍,柳如墨对着倚靠在床上的桃溪略微颔首后,关上门回了自己房中。
    她其实觉得心好累,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是自己摆弄棋子,便是被人当做棋子摆弄,那种无力感让她深深的厌恶自己,可她却必须一遍遍的在心底暗示自己,必须这样做,当初自己一再忍让柳如雪,为了宁远把自己放在了被动的位置上,不算计任何人,却被一再地算计和伤害,身不由己是一种痛苦,那么坐以待毙何尝不是另一种痛苦呢?
    “不管你是真的变了性格还是伪装做戏,我都不会再坐以待毙了!”柳如墨出神地想,忽而手心一阵瘙痒,她低头看去,原是月白迈着四蹄儿挪进了她的手底,正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心邀宠呢!
    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柳如墨轻笑出声:“今天有劲儿了?”自从它受伤被青离送回来后,连着几日都只是趴在床上不怎么动弹,吃的也是极少,奈何她这些日子又忙,每每听到晴丫提及它的情况,都记挂着要关心它,可一忙却又给抛到了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像是在回答她的话,月白抬起前爪捋了捋自己乱蓬蓬的毛发,避开自己的伤处,翻起肚皮仰躺在了柳如墨膝上,乖巧地眯着眼睛的模样儿看得柳如墨心痒,忍不住用掌心附上它雪白的肚皮,轻轻的一下下揉着:“你啊!不是灵宠吗?怎么会把自己落得一身狼狈靠人救助的地步?”
    小狐狸叉开的四蹄儿在半空中轻轻抖了抖,小小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好像是惭愧的撇开头去,不打算正面应对柳如墨的话语。
    不过说到它受伤的事,青弋可真是心里憋着苦,有口难言啊!天知道他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原本他一个仙官化作狐形在人间游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吧?
    谁知君上一个指令让他溜去离王府转一圈,他按着君上的命令去了,这下好了,倒是见到了君上,还见到了与君上十分相似的六皇子青离,却被活生生的一记天雷打在了身上,皮开肉绽的滋味儿疼得他差点儿岔气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是被六皇子送回到新主人身边了。
    到现在他都还郁闷着呢,他才见过君上,按道理将雷公怎么敢当着君上的面对他动手,可事实确实是他遭了一记天雷,还把他劈得外焦里嫩。
    只是青弋不知道的是,这一记天雷,即使是离墨在场,也不会出手去阻止,司命写给柳如墨的命格簿上,她和青离的情缘便是从青弋受伤被青离冒险闯宫送回开始的,司命按照命格簿上的事态发展做事,离墨为了不打乱柳如墨的命格,自然不能出手干预,所以就可怜了青弋,为了替自家的君上给他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牵红线,华丽丽地成了炮灰。
    “你的伤都好了大半了,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柳如墨呢喃出声,月白的伤处已经结痂,有的地方粉粉的新肉已经长好,虽然缺了一豁毛发。
    看着月白伤好了大半的模样儿,柳如墨就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那日看到的伤痕累累的背脊,那样纵横交错的新伤旧伤,青离说的又有几分呢?
    依着青帝如此不喜青离的态度,那些伤里,定然是少不了青帝这个做父亲的,能够对一个儿子如此冷漠,却又对另一个儿子百般疼爱,归根结底难道真的是因为女人吗?只因为他二人的生母,一个是替代品,而另一个则是青帝的心爱之人?
    她其实并不愿意为了青帝这样一个父亲做这些事,因为她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为青离感到悲哀,感到怜惜,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反倒是回溯之前那般深爱的青远,被她彻彻底底地推拒在心之外,竟是连半分想法都没有了。
    “看来等苏家的事过去,我必须回国师府一趟了!”柳如墨自言自语着,她想要回国师府去,看一看她的情丝是否还在,如果还在,那就问一问柳霖,到底是何缘由,让她在情丝被抽去的情况下,还对一个男人起了恻隐之心,让他这般无时无刻地影响着自己的思绪和心情。
    就像柳如墨所想的,苏家家大业大,势力更是不小,要想一击即破,她需要策划很多事才能实现,但许是她运气实在好,国舅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按兵不动,他的这一抉择直接将苏家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若是他一咬牙,打算搏上一搏的话,尚且有几分胜算,然而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这个道理博弈之人都懂,国舅自以为他考虑了苏家的背景选择的这一招,却是把苏家亲手送上了砧板,做了那条青帝一直想要屠宰却未能如愿的鱼。L

☆、第157章 欲加之罪

第157章欲加之罪
    翌日点卯之时未到,勤政殿前擂鼓之声就响彻了整个宫廷,自青远遇刺受伤后,青帝派柳如墨去照看他时将朝事收回自己手上,就恢复了上朝,因此鼓声响起的时候,朝臣也来了大半,青帝未到,柳如墨的招呼却以事先打好,遂以勤政殿前的禁卫并没有立即将击鼓之人拿下,而是由着他擂鼓擂了好一阵后,文武百官都来的差不多时,才将他押住,等候青帝处置。
    “殿外何人击鼓?”青帝扬手示意宫监出去查看。
    站在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却是神态各异地随着宫监的脚步看过去,没过多会儿,便有脚步声传来,朝臣原以为是擂鼓之人被押进殿来,结果柳如墨高鬓束冠,一身素色锦袍入得殿来,众人心下皆是大为惊愕,国师大人自继任以来,从未在早朝之时走正殿进入,今日不仅与他们这些朝臣一样从正殿朱门而来,还是换了主持仪式的衣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吗?
    青帝在看到柳如墨的衣着打扮时,面色也变了变,站在前排的朝臣将皇上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心下了然,原来皇上竟也是不知情,只得目不转睛地随着国师大人的步调,皆是默不作声。
    柳如墨没有给他们多做揣度的时间,迈着沉稳的步子,庄严肃穆地来到青帝面前,屈膝拱手为礼:“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容禀!”
    青帝的目光扫过一众朝臣,最后落及柳如墨身上:“国师但说无妨!”
    “臣听闻卯时未到,勤政殿外有人击响御鼓,臣已命人将那人押在殿外,但据臣方才了解所知。那人为的是一桩陈案,臣以为皇上圣明仁德,执政多年。功绩为天下百姓所称道,今日一事须得谨慎处置。否则将对皇上影响颇深!”
    青帝略微沉吟,状似思考之后,道:“国师所言在理,且让禁军将此人带进殿来,朕听过他所言之事再做定论!”
    得了青帝的准许,很快,那人就被押了进来,柳如墨见状。不急不缓地退到一旁,站在首位的朝臣一见国师大人退到了自己这边,慌忙行礼之后向下位退了几步,给柳如墨让出位置来。
    “放开他!”青帝沉声命令道。
    那人被松开束缚,当即跪了下去,磕过头后拱手为礼,慷慨激昂地恳求道:“草民叩见皇上,恳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先不必求朕,说说你为何要擂响御鼓,你可知御鼓一旦击响。即便是你有天大的冤屈要告御状,都必须经受五十大板和针毡之刑才能言明?”
    那人一脸坦然:“草民便是为了翻案而来,所有刑罚。草民自愿承受!”
    朝臣们纷纷低语起来,压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为了哪件冤案而来,毕竟青国如此之大,百姓之多非他们所能估计,每一日都会有不同的事件发生,贪官污吏即使他们不说,心里也清楚肯定是有,冤案又怎么会少得了,此人如此胆色。竟敢擅闯宫闱求告御状,看来冤屈不是一点点!
    柳如墨不动声色地将一众朝臣的反应看在眼里。随即站出来道:“你若是心甘情愿受此酷刑,皇上自会为你做主。但本官却想,酷刑之后,尚且不知你是否有命为自己伸冤,遂以不如你先立下状纸,呈明案情,若是你不幸殒命,皇上会按照你的状纸受理案件,你觉得如何?”
    那人想了想后,点头,柳如墨挥手示意,不多时便有宫婢端了笔墨上前伺候,那人二话不说,执笔开始写着状纸,朝臣们在这时却都是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什么举动了,尤其是掌管吏部和礼部的官员,更是有几分心惊胆战,生怕此人的状纸上所述案件与他们或是他们手下的门生有关。
    状纸很快就写好,柳如墨自宫婢端过来的托盘上取过状纸,轻轻扬了扬,让上面的墨迹干了干,这才缓步上了阶去,奉到青帝面前:“皇上,状纸您先看过,臣这就去殿外监督行刑!”
    “去吧!”青帝接过道。
    那人就在朝臣们的注视下进入大殿,又再次被带了出去,外面早在御鼓擂响之时就备好了刑具,这会儿柳如墨甫一踏出勤政殿,外面的宫监就立刻摆好了架势。
    “开始吧!”一声令下,柳如墨在宫婢捧来的圆凳上坐下,而那告御状之人,当真丝毫惧意都没有地直直趴在了长凳上,两名宫监各执一根木杖来到长凳两边,另有一名宫监站在了长凳一头,那人手脚此时皆是被缚在了长凳腿上,不得动弹,木杖落下,击在他的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顺着大开的正殿大门传入文武百官的耳中,那人却是一声痛呼都没有,可见其意志之坚定,站在长凳一头的宫监数着数,从一二三一直数到五十,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大殿之中,青帝在外面行刑期间只字不提状纸上写了些什么,朝臣们心里发憷,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在皇上不愿开口的时候跳出来说话,遂以殿内格外的安静,致使杖刑的声响更加清晰地传了进来。
    “五十!”
    随着宫监的一声宣布,表明了杖刑执行完毕,五十杖说多不多,说少亦是不少,有的人打不完就去了,有的人却是留着一口气,朝臣们听不到告御状之人的声音传来,站在末位的官员还偷偷回身去看,想要知道那人在五十杖刑之后还活着没有。
    显然,此人身子骨不差,五十杖后,没过多会儿,就听到宫监搬来针板的声响,众人心中更是打怵,针板可不比杖刑,只要皮糙肉厚一些就能捱得过去,成千上万跟闪着冷光的长针透过平坦的板面,一根根直竖起来,这人要是躺上去,还要在上面滚上一圈,还不成了马蜂窝?或者被戳成筛子?
    容不得朝臣们嘀咕揣测,针毡之刑已然开始了,这次倒是很快,想来不管行刑之后人是死是活,滚上两圈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正在他们揣度那人还活着与否之时,柳如墨已经带着两名宫监入了殿来,他们抬着之人赫然是行过刑之后的那个男人,全身如同浴血般,后背尤为血腥可怖,随着宫监们扶着他前行的步子,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而他每每经过官员的身边,掠过去的官员都能够清晰得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和血迹,闻到鼻尖浓烈的血腥气息,有的官员不忍去看,还将头撇了开去。
    “回禀皇上,行刑完毕,此人命大,还留有一口气在!”柳如墨言简意赅地道明了情况,只等着青帝开口。
    果然,青帝掂了掂手里的状纸,又看了一眼殿下被宫监们托着扶着的血人,似是很为难般犹豫了片刻,终是如同受了打击般,拧眉开口:“朕受理此案,国师且传太医先行为他诊治!”
    柳如墨示意宫监将男人扶到了大殿角落,血淋淋的人自大殿中央退下,文武百官才缓了缓。
    结果一口气还未缓过来,就被青帝接下来开口说出来的话惊得合不上嘴了。
    “众位爱卿,他状告之案朕甚是头疼,却不得不接,我朝律例自公布实施以来,从未有人敢告御状,今日是头一遭,无论如何,朕都必须给他一个交代,你们作何感想?”
    “皇上英明!”朝臣们哪敢有什么感想,于是乎纷纷跪下道,他们尚且不知这个人状告何人,怎么表态啊!但皇上话都问到这份上了,他们又哪里敢说别的话?
    “他的状纸上述,沈鹤将军在世之时,为人正直刚强,却遭歹人陷害参与谋害朕之行动,先帝下令沈鹤将军满门抄斩,他便是为了此冤案而来!”
    “皇上,沈鹤当年谋害皇子,证据确凿,先帝判以满门抄斩之刑,怎会有冤?此人为沈鹤此等罪臣伸冤,定然是沈鹤余孽,微臣恳请皇上下旨斩杀此人!”青帝的话才说完,便有官员站出来道,言辞凿凿。
    “朕还未说那歹人是谁,爱卿怎么就开始反对了?莫不是爱卿知晓他状告之人是谁?”被青帝一句问话问得心惊肉跳,被他盯着的官员连忙跪下恭敬万分地回道:“皇上,微臣对您拳拳忠心日月可鉴,此人要替沈鹤翻案,那就是在质疑先帝的圣明决断,微臣也是为了维护先帝名誉才这般阻止的!”
    青帝摆摆手道:“也罢,朕比较好奇的是,苏家为何会牵扯进来。。。。。。”
    柳如墨在此时站出来接腔道:“皇上说的苏家是?”
    “苏国舅,皇后的娘家!”这个答案掷地有声,仅仅是几个字,却在朝臣们的心头掀起了狂风骇浪,更是有与国舅的门生站出来为国舅喊冤:“皇上,国舅怎么会与沈鹤一介武夫有牵扯,此中必有误会!”
    “皇上,沈鹤当年获罪之时,您和皇后娘娘已经是太子和太子妃,国舅根本没有理由陷害沈鹤啊!”
    “皇上,国舅大人这些年不理朝事,怎么会对朝臣武将做出这样的事呢!”L

☆、第158章 “善意”的提醒

第158章“善意”的提醒
    “静一静!”青帝一扬手,止住了朝臣们的喋喋不休,“爱卿们说的在理,但此事事关重大,朕已经着人去传国舅入宫了!”
    传国舅入宫?
    皇上嘴上虽然没说如何处理此事,但已经派人去传国舅,这难道不是从另一个层面而言,皇上怀疑国舅了,然后才会让他亲自过来对峙。。。。。。
    朝堂之上的一众朝臣本就各有阵营,除了与苏家有关系的支持二皇子青麟一党,还有青帝为青远特意培养起来的三皇子党,而原先一心跟随青离的人此时都偃旗息鼓,好似他们根本不曾结盟,纷纷选择了中立,随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去争,他们既不出面为六皇子说话,也不参与任何一派的拉拢或是斗争,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而只有柳如墨清楚,青离的确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并且知会过了他手底下的人。
    在青帝道明要等国舅入宫开始,青帝就在朝臣们的注视下先去了偏殿休憩,留下柳如墨在前殿,美其名曰,爱卿们有什么疑问或是想法,可以先跟国师交流,实则却是如他所言,彻底将此事交给了柳如墨来处理。
    国舅按兵不动的策略还没实行多久,宫里派来的人已经敲响了国舅府的大门,家仆匆匆跑过来传话的时候,国舅正抱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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