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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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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难得潇洒
文案
人生浮华,我只等在原地,待君来携。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熙(嘉和帝)、顾夕 ┃ 配角:顾夕、祁峰、林泽、顾铭则 ┃ 其它:南华帝国、玉势、元阳
第1章 公主府(一)
一场好雨,万物复苏。顺承二十五年的南华帝国,迎来了又一个早春。
日暮前,一匹纯黑骏马,载着一位风尘仆仆的素袍少年,进了都城万安。
少年一路打听着,最终站在巍峨的嘉和公主府门前。
当朝皇帝唯一的女儿,辅政公主嘉和的府邸,建在万安最宽阔的街道上。门前,十九级高阶,一对石狮站在芸芸众生之上,威严俯瞰。
少年在高阶前停了片刻,翻身下马。修长的身姿干净利落,引得行人驻足观看。
他迷茫地看着高阶上“嘉和公主府”的金色大字,又不确定地再次瞅了瞅手中字条。
“没错呀。难道先生住在公主府里?”他低声自语,清越的声音象拨动了琴弦。
府门前有车马出入。
银甲侍卫在前面开路,“快回避,不可停留。”
少年带了带马缰,退到一边。
大管家赵忠扶着车驾,从少年面前经过。走过几步,赵忠忽地回头看。他在宫中供职几十年,自诩阅人无数,炼就了波澜不惊的淡然。然而,惊鸿一瞥间,却是看得呆住。
多年后,赵忠忆起头回见顾夕的一幕,仍唏嘘感叹。
那一个早春年,十七岁的少年一脸迷茫地站在公主府门前。川流交织的街市,仿佛只是背景,这少年就只站着,便掩得过整个京城的无边春景。
随行的侍卫们纷纷注目。队形略散乱。
少年无声地又退了半步。浑身挂着汗的马儿,也感知到主人的不安,轻轻喷着鼻息。
豪华的车驾恰从少年面前缓缓驶过。薄纱的车帘,随风轻轻掀动。车内端坐的人,华服云鬓,隐约难辩。
赵忠醒过神,忙躬身向车内低语了几句。
车驾未停,侍卫们终于整顿了队形,浩浩荡荡地进了府。
赵忠亲自走过来,“年轻人,从何处来?”
顾夕打量着这个无须略胖的中年人,抿紧唇。
大太监赵忠也没再说话,他正专注地看着少年。少年的眸子里,似乎汪着潭清泉,清澈得让人心颤。
他觉得心内有些酸软,和蔼道,“我是府中总管,你既站在府前,我合该问问的。”
“喔。”那少年放松了些,垂下长睫,摩娑了一下,就把一张字条递了过来。
赵忠目光落在少年伸至眼前的手,十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浑圆,闪着珍珠的光泽。他注意到少年马鞍上挂着的长剑。不禁想着这一双手舞起剑,该是怎样的光景。
“在下姓顾名夕,按先生所传地址,一路来到这里。”竟是京城口音,声音清越,字正腔圆。
赵忠挑了挑眉,接过字条端详了下笔迹,很熟悉。于是,他大概猜到了这少年的来历。
“您找的人,也姓顾吧。”
“……是的。”
“他正在府中。”赵忠微笑地将字条还给他,回头唤人来牵他的马。
顾夕迟疑着松开马缰。
赵忠伸手虚引,“顾小公子,请吧。”
顾夕目光扫过赵忠身后,“请问,顾……先生是府上何人?”
赵忠一愣,看着少年红起来的脸,微笑道,“顾大人是圣上御封的嘉和侯,公主的夫君。”
“嘉和侯?”顾夕错愕地愣住,“先生怎会……”那个那个素衣散发,跣足踏碎月色,漫歌惊醒山林的最洒脱、最惬意的翩然男子,不是该徜徉山水,恣意江湖吗?怎会是嘉和……公主的夫君?
“顾小公子,快请吧。”赵忠引他进门。
顾夕茫然点点头,随他拾阶而上。朱红的大门,高大的院墙,琉璃瓦正与夕阳同辉,嘉和公主府在暮色中,富丽堂皇,美仑美奂。顾夕身后,正是长街。晚饭时分,街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张着五彩的华灯,人流如织,琳琅满目缭乱。
赵忠伸出手,轻引他手臂,抬腿跨过高槛。身后,厚重的大门沉重地合上,将一切繁华,隔断。
…………………
随着赵忠穿廊过栋,走过许多繁复的拱门流水小桥,四周景致变化有致,皆精美绝伦。
走了一路,顾夕微垂着目光,并未左右乱看。赵忠不时回目打量他,这样好的规矩,这样出众,这少年必是被精雕细琢过的。
“顾大人此刻在哪?”赵忠停在一处园子门前,问一个小丫环。那小丫环曲膝行了个礼,“铭主子正往花厅去呢。公主宣主子陪侍用膳。”
“几时下来?”
“才过去呢。若公主不留宿,主子也得半个时辰后下来。”
小丫头脆生生地答,又瞅着一旁的顾夕笑问,“这位小公子是?”
“喔,是来找顾大人的。”赵忠介绍。
顾夕闻言抬目看了一眼。小丫头一下子看愣住。
“去花厅外守着去,见大人下来,即刻通报,说顾夕顾小公子到了。”总管轻咳了声。
小丫头回过神,脸红扑扑地,“是。”转身跑掉了。
“进去等吧。”赵忠引着他往园子里走。
翠竹满园,正是先生最爱的景致。
“顾大人是当今嘉和公主的夫君。”赵忠陪着他站在这片竹林里,和声道,“大人是首相顾砚之大人的独子,一出世便订给了皇家。长到七岁那年,陛下长女嘉和公主出世,这亲便算做成了。五年前公主刚满了十八岁,圣上便主婚,将大人指给公主了……”
顾夕愣愣地听着。
赵忠停下,“顾小公子,不知道这些吧?”
“嗯。”
赵忠理解地点点头,“顾大人自幼敏而好学,十二岁便远离京城,在外游学。小公子不知道这些过往,也属正常。”
顾夕停在如涛的竹声中,心情无法形容。
赵忠安抚地拍拍他手臂。孩子还是太小,委屈和失落,全挂在脸上了。
“先生,他成亲五年了?可有子……”顾夕话说一半,就心生异感。他向赵忠身前踏了一步,将人隐隐护在身侧,另只手微抬,剑气自指尖隐透出。
“咦?”赵忠惊疑低呼。
一只腕粗的新竹被剑气隔空截断,柔韧的竹被骈指从中间剖开。挟着内力,破风,向院门飞去。
不是没见过好功夫,赵忠却被这凌厉的一招震住。
“啪,啪”两声,竹片似在门口被谁截了下,断裂声传出老远。
赵忠后知后觉,才发现院门有人。
“谁?”
“是我。”一个男子踱了进来,身形高大,英气逼人。
“林侍君。”赵忠忙上前见礼。
“剑法正宗,当属景山。方才看功法,小兄弟是剑宗传人?”他缓缓走近,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顾夕不为所动,只轻挑了挑眉。
男子点头似轻叹,“果然师出剑宗。”
“功夫挺俊。”他上下打量顾夕,眼里有波澜闪动,“在下林泽,也是使剑的,咱们切磋切磋?”
“……今日便约战?十日后吧……”顾夕终于开了口。
林泽怔了下,看向顾夕的目光多了些实质性内容,“好,十日后咱们再约,先告辞了。”
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撂下这几句,这位侍君就飘然越过院墙,走了。
顾夕负手站在原地,皱眉沉思,脸上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赵忠站在他背后,轻声道,“这位是林侍君叫林泽。是公主封地北江三郡郡守的独子。从小便在公主府供职,公主出宫建府前,便是公主的带刀侍卫长了。公主甚喜他,十来岁时,就已经纳他为侍君了。赐姓赵的。”
顾夕眉头皱起,“这样的,还有几位?”
赵忠知道他意思,歉然笑笑。公主纳侍颇随兴,皇上偶尔赐下的,地方上荐上来的,她自己外出带回来的,如走马灯般,具体数目,他,也不好说准。
“常伴的,该有三四位吧。”
顾夕负手,更不想进屋子了。
第2章 公主府(二)
月前,嘉和公主赵熙奉旨巡视北江八郡,回京后,又在京郊别院住了几天。今日才回府。
晚膳开在花厅。
当朝辅政公主,只着了家常的宽松长裙,闲舒地靠坐在软椅里。右手边陪坐的男子,着正式的宫衣,宽袍展袖。男子眉目清正,鬓角如墨,肤色莹白,温润如珠玉。正是公主正夫嘉和侯顾铭则。
下列五六个座席,俱是公主府侍君。另有一些小侍,皆屏息站在花厅外的长廊上,侍候主席。众人都屏声凝气,未有高声语者。
膳食已经摆好,公主却并不开动。
花厅外,匆匆上来一人,“臣侍林泽来迟,请公主和侯爷见谅。”
林泽进门就撩衣跪下赔罪,动作干脆利索,一派武者风范。
赵熙眼睛里溢出笑意,招手,“来,阿泽,就等你了。”
“是。”林泽起身,有人在公主左手边加了他的座。
“都快两个月了,我好容易回趟府,你却不急着来见见?”赵熙有些嗔怪地拉他坐下,指着桌上的几样菜式,“北江算是你半个故乡,我特地带回些当地风味,聊解你乡愁?”
林泽要起身道谢,赵熙拉住他。
赵熙见林泽吃了两口,这才转头对顾铭则道,“带了不少呢,回头给各府送去。”
顾铭则轻轻颌首,“已经都送过去了。”
赵熙又想起一事,“喔,对了,听说入春太子就感了风寒……”
“是,病了有七八天了。已经送了药材、补品过去。这回您从北江带回的药材里,也送去一批。”
“那就好。”
顾铭则稳重,办事妥贴,府中有他,赵熙还有什么可操心的。说过这话,她便丢开这事。
顾铭则抬目看了看赵熙,道,“春猎的事若提上日程,必是诸事纷杂,这两日公主倒得闲,该会同王妃郡主们,一同到太子府中走走。”
嘉和掩了笑,眉头微微簇,“我又不惯应酬……”
顾铭则垂下目光。
林泽在一边迟疑道,“不过是太子府上探探病,又算不上什么应酬,何况顾侯……”
“好,这事臣侍会办妥。”顾铭则截住林泽话头。
林泽只得把话咽回去。
“今年春狩,恐怕太子身子太弱去不得,您随驾去,公主府随行人员名单,已经基本斟酌出来了。放在您案头,您有空阅过,臣侍便着手安排了。”
赵熙了无兴趣地点点头,“好,我有空瞧瞧。”
说完,推开桌碗起身。
她一动,所有人都站起来,躬身相送。
赵熙拉着林泽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今天归府,似乎不该把正夫晾在一边,不禁有些踌躇。
恰好一个小丫头站在阶下张望。
有女官上来禀事情。
赵熙顺水推舟,“噢?景山来?千里迢迢的,一个小孩也是不易。既这样,铭则回竹苑招呼一下去吧。”又嘱道,“既是铭则同宗,就在府里住下,当自己家就好。”
顾铭则垂首,“是,臣侍代夕儿谢公主体恤。”
赵熙挑挑眉,“西儿?”
顾铭则看着她,目光清明稳重。
赵熙清咳了下,找补着问道,“东西的西?晨曦?”
“夕阳的夕。”顾铭则轻轻挑起唇角。
赵熙惊讶地看着她的正夫,这一笑,真是难得一见。对那孩子该有多宠溺,才能让清正端方、脾性寡淡的顾大才子露出这样温柔的笑意。
她突然觉得很该见见那孩子。
“叫夕阳的夕,这名取的太暮气。”旁边有个小侍轻声评论了句。
顾铭则目光微动,“是在傍晚出生的,便取了夕。还特别取了字,叫希辰,希望这孩子能常葆朝气蓬勃的心气儿,也寓意未来的光明。”
“好名字。”赵熙琢磨了下,点头。
赵熙拉着林则往门口走了几步,停下步子,指了指那个小侍,“他怎么入的花厅?”
众人都屏息垂头。
这小侍本就是她这回自己从北江带回来的,一回京,就带到别院厮磨了好几天,今天才回府照个面。公主府自有规矩,小侍不能登堂入室,只不知是谁引他进来的。
顾铭则招了招手,有人上来,引那小侍下厅。那小侍脸涨得通红。司礼太监自动跟了过去。公主府规矩森严,估计一顿板子是逃不了了。
赵熙瞟了眼她的正夫。顾铭则本就身形瘦削,高挑挺拔。这会儿立在众人之前,愈显得身形萧索。
她怔了下,“铭则……这些日子又病了?”
顾铭则垂目和声,“已经好了,谢公主挂念。”
哎,总是那么清淡有礼,赵熙的兴味一下子散了。点点头,“身子且要好好保养,一年总有半年病着,总不是个事。”嘱咐了几句,还是拉着林泽走了。
公主一回府,便就发了这邪火,她走了,厅上的人都不敢动。
顾铭则坚持着对众人嘱咐了几句,便命散了。大家这才各自散了。
候在外面的小丫头这才敢跑上来,心疼地扶住他,“铭主子。”
顾铭则大病未愈,到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略喘息着闭上眼睛,满脸疲惫。
小丫头心疼得不行,小声嘀咕,“主子正病着,公主也不顾惜。”
顾铭则睁开眼睛,将小丫头的手拂开。小丫头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赶紧跪在他脚下,“奴婢失言了。”
顾铭则淡淡道,“自去领责。”
“主子。”小丫头眼圈含了泪,百转千折地叫了声。监礼所里都是臭太监,她才不要他们打呢。
顾铭则沉了会儿,轻轻叹气,“回竹苑再说。”
“是。”小丫头喜笑颜开地跳起来。
“都是挨打,至于高兴成这样?”顾铭则好笑地摇头。
小丫头使劲点头,一脸讨好神色。
顾铭则把手搭在她肩上,“回去吧。”
相扶着,慢慢出了花厅。等在下面的步辇早上来,把人扶上去。顾铭则半倚在软椅上,头晕目眩。这些日子精心调理回来的一点精气神,一丝不剩。
赵忠一直陪着顾夕。捡要紧的介绍介绍。顾夕垂目看着石桌面,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赵忠索性换了种交流方式,“顾小公子从何处来”
顾夕醒过神,“叫我阿夕就好。”
赵忠连忙摆手。
顾夕也知唐突,歉然笑笑。
两人都有些低落,一时默然无声。
“花厅散了。”有仆从过来禀。
顾夕一下子精神了,眼里溢出光彩。
赵忠含笑起身,“顾小公子与顾大人感情真好。”
顾夕郑重点头,“先生于我,有教养之恩。”
赵忠点头。眼前之人重情重义,铭主子于他,恐怕是重过性命的存在吧。
竹苑里的人都迎在门口,分列两排。远远一乘步辇缓缓过来。
在暮色中,顾夕一眼便找寻到那个惦念的身影。
“先生!”他轻轻呢喃,眼睛全湿了。
竹苑渐近,熟悉的竹涛声。顾铭则一路小憩了一会,养回些精神,睁开眼睛。
竹苑门前人影绰绰。
迷蒙的光线中,满眼含泪的少年,长身立在门口。英气内敛,似宝剑藏锋,气质清雅,似美玉流光。垂着泪含笑的模样,让人望之移不开眼睛。
长大了。
顾铭则缓缓舒出口气,坐起身。
……
听雨轩。
赵熙斜倚在榻上,看顾铭则拟的名单。林泽坐在对面摆弄一柄古剑。北江盛产剑师,这回赵熙给他搜罗了好几柄名剑。
赵熙在名单上不时勾画几笔。
林泽并不太在意。公主尚武,主君却身子赢弱,这种狩猎大典,从来都是他陪侍。
“你还能去”赵熙见林泽万事省心的模样,不由得想逗他,肃了脸,“瞧你伤的哟!”
林泽知道瞒不过她,索性承认,“内息震了下,养几天就好了。”忽地想起与顾夕的约战,那小子一张口便说了十日限,想是料定自己拦那两片竹箭,震动了内腑。伤不轻不重,还真得养个七八天。
方才在花厅赵熙就觉得林泽气息不稳,是内伤的缘故,原来竟是这样,不禁摇头笑道,“那孩子刚到,惹着你什么了跑去挑衅也就罢了,伤了人可不好。”
“听侍卫们说起,好奇罢了。”林泽轻描淡写。
赵熙不信。林泽与她从儿时起便在一起,现在也是她的侍卫主管,可不是轻率跳脱的性子。
林泽沉吟了下,“他是景山剑宗传人,又。。。。。。顾大人千里迢迢将人召回,我总理公主府护卫,总要去探探虚实。”
赵熙这才信了,漫声道,“探就探了,伤了他不好,毕竟是铭则挂念的人。”
林泽苦笑着骈指弹古剑,金器之声清越动人,“其实我们并未真的交手。他发了两片箭竹,我出手拦了一下,便。。。。。。”
赵熙愕住。
“江湖之大,能人倍出。他虽年轻,却已是剑宗顶尖高手,我不是他对手,纵观京城,也没几个是他对手的。”林泽输得服气。
赵熙不信,“再是高手,从出生便修习内力,也不过十数载,能有这样功力。”
话音未毕,赵熙一下子想明白了。“剑宗最重运剑,他内功再好,也不至于能伤你。应该他发箭竹的手法甚是巧妙,你一时间未查觉,贸然用内力去截……”
林泽惭愧点头,若是当时他能如公主这般反应过来,便不会反被自己的内力震伤了。
赵熙感叹,“那孩子功夫好倒在其次,心思却是难得的缜密。”
若是对方会武,他发箭竹过去,对方一定会用内力相拦,就反会被自已的内力震伤。若来人武力平平,其实只用蛮力就可将箭竹截下,毫发无损。无论怎样,都不会酿成事端。小小年纪,在陌生环境只一瞬间便能有如此反应,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他……”林泽看了看赵熙,“他只是年纪尚轻,不是小孩子了。”
赵熙又不解,“怎么说?”
林泽摇头,“改日公主见到本人,便知我的意思了。”
还卖关子,赵熙笑着捏了捏林泽的手,“行了,两月未得相聚,一见面你怎么茬我去见别人。”
林泽随侍她多年,自然知道那话里的意思。暗道这顾夕着实令人惊艳,无论功夫,心思还是样貌。顾侯千里召回他,大概就是为了赶在公主回京的时间一见吧。估计方才公主看的名册里,春狩里也有顾夕的名字吧。林泽不由轻叹,公主是不愿被人摆布的决断性子,顾大人这么做,先就触了公主的逆鳞。也是顾大人做得太着了痕迹,惹怒了公主,只可惜了顾夕那孩子的人才……
他正思绪纷乱,赵熙那边手上用了点力,把人从对面拉至眼前。
林泽感觉到赵熙呼吸间的热气儿,又灼又痒地停在唇边。他收敛心神,抬头,迎住了那温柔的一吻。
赵熙盘膝坐起来,把人压在案上,反复亲吻,林泽被灼烫的吻从唇到颈,到胸前,一路下去,不由轻轻嗯出声。
“你呀,好歹是我侍君,怎能轻易犯险,若是疑他,自可与我言明,我帮你查就好。下次若再瞒着我做这样的事,还敢带伤回来,瞧我可能这么轻饶你……”
赵熙一路亲下去,一边轻轻低语。感觉到林泽气息微乱,不由还是心疼又生气,到底训了几句。
“嗯。”林泽被他按在案上,轻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公主说的话,“是,以后再不敢了。”
赵熙并不打算轻易掀过这一页,只捡他最敏感处,轻轻重重地撩拨。
林泽仰面躺着,大敞的衣襟无遮无拦。他全身腾起淡淡粉色,喘息难耐。
“他纵使本意未敢伤人,可贸然在府中出手,也是胆大包天。”见林泽喘得难受,赵熙又心疼他内伤,不由迁怒他人。
林泽缓过口气儿,拉住她的手,“不能怪他。”
“噢?”
林泽湿湿的目光看着赵熙,“是我……我故意露了杀气……”
赵熙愣了下,气得狠狠掐他胸前两点。
林泽又痛又麻,没忍住□□出声。
赵熙惩罚地把手伸到他两腿间,轻重动作,林泽又是痛苦又是欢悦,在她手指下辗转。
“只此一次,没有下回了?”赵熙目光又沉又亮,哑着声音。
“是。”林泽眼角又逼出泪,湿湿的眼睛里全是迷情。
“禁足十日,伤不好利索,就别去春狩。”
“那怎么成,我不在你身边,怕不安全。”林泽挣着辩了句。
赵熙眯起眼睛。
林泽哎了一声,撑起来,热烈地吻她的唇和颈。
赵熙舒服地挑起唇角。被取悦了的公主,这才放过了他,拉着人进了里间。
第3章 公主府(三)
竹苑。
步辇缓缓降下,众人都迎上去。
“怎么跑出这么多人……”小丫头撅着嘴轻声嘀咕。
公主两月没回府,这一回来,大家定以为会留宿正君这儿吧。谁知……
顾铭则缓缓起身,迎着那道殷殷的目光,步下辇。
“先生……”顾目光在先生身上移不开。他叫了一声,连声音都打了颤。
顾铭则亦有些气息不平。他抑制着情绪,缓缓点头应了。
转目看见赵忠陪在顾身侧。公主府大总管,可不总是有这么多空闲时间陪人待着,不知为何对顾另加青眼。顾铭和声道,“我并不知夕儿会这时候回来,并未知会府中,给你添了不少困扰吧。”
“没有,没有。”赵忠忙躬身,转目看了看满目含泪的顾夕,感叹道,“小公子千里迢迢而来,一路艰辛,想是吃了不少苦。老奴只唯恐照顾不周。”
顾铭则转目也看了看顾夕,“夕儿,且来谢过总管照拂。”
“是。”顾夕闻言上前一步,抱拳,“谢总管。”
“不敢不敢。”赵忠没受过江湖人士的礼,也不知是该打揖还是该抱拳,遂笑着躬身。
“总管辛苦了,且回去休息。我带夕儿进去了。”顾铭则冲着赵忠微微笑笑。
“不辛苦。大人也歇着吧。”赵忠临走前,又有些放心不下,“小公子一路辛苦,进门连饭也不曾用,一心盼大人回来呢。大人今夜下来的早,这下可好了……”
顾铭则微微挑眉。能让赵忠这个人精两回开口为顾夕说话,也属不易。
“好。”他缓缓点头。伸手,携住顾夕的手,“走吧,随先生回家。”
顾夕抬目,一句回家,让他又红了眼圈。他冲赵忠点了点头,就被顾铭则领着,一路走进了竹苑。
吩咐人服侍顾夕沐浴,摆膳。顾铭则也入内,出来时,换了一身淡色的衣服,宽袍展袖,腰间系着宽带,整个人端庄肃雅。
顾夕坐在他对面吃饭。刚沐过浴,少年眉目更加清澈,肌肤润泽,乌发用一条丝带系在脑后,像丝般滑顺。
顾铭则看着这样的顾夕,目中现出复杂神色。半晌,他缓缓抬手,替顾夕添了勺饭。
顾夕一边吃,眼睛全粘到先生身上。
与先生分别不过五年。记忆中先生是个行事不拘一格的洒脱性子,举止很随性,个性也开朗。没事儿最爱逗他。先生也从不拘着他读书练武,说只凭他喜欢。那时,两人整天在一起疯玩,说不完的笑话。如今公主府里的先生,华服锦带,清淡肃穆,让他觉得陌生极了。
“人,都得长大,长大就有他要负的责任,不能再如儿时般肆意玩乐。”顾铭则像会读心,缓缓地说。
顾夕似懂非懂。
“吃饱了?”顾铭则又亲手给了添了勺汤。
顾夕这才意识到,有点吃撑了。
他放下碗筷,“先生怎么不吃?”
顾铭则愣了下。方才在花厅,他一口也未吃呢。
“夕儿给先生带了景山的香果,那里也算您半个故乡,多年未回,您一定想了。”顾夕一脸献宝的期待。
景山?顾铭则有片刻沉思。那个世外仙境般的逍遥去处……遍山翠色,野花如星星点缀山间,溪流随山势时隐时现,水质清澈甘冽,酿酒最是醇香。山珍漫山,夕儿前山后山地玩耍……
“不饿。”他听见自己淡陌的声音,将那带着青草香气的记忆推远。
少年亮起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马上就又被重逢的喜色盖过。
“先生,您怎么住在公主府?赵总管说您是五年前成的亲,您离开夕儿,就是回京成亲的?喔,这回来,师尊问您安好。您带夕儿在后山开那片小茶园,今年又出了新茶,香极了,师尊最爱了。今年后山还多了好些麋鹿,最爱吃山雨后的嫩竹笋和鲜蘑。还有,咱们的小苑里,又多了几对小鹰,是老鹰亲自养大的……”
顾铭则挥挥手,打断顾夕。
“夕儿,你为何提早下山?”
顾夕被问住。
“谁跟着你来的?”
顾夕吞吞吐吐地说,“秦嬷嬷她们是跟着来的,……可是走的慢,车子还在路上。”秦嬷嬷和青儿、红儿,是自小时便跟着他身边。
“刘先生他们……走的也慢……”顾夕声音几不可闻。刘鹏举是顾铭则给顾夕挑的先生,进士出身,只是不恋官场,甘愿做个教习先生,为人甚是可靠。他还有个书童,叫竹筒儿,是个孤儿。倒是顾夕亲自收养的。
顾铭则好笑又好气,“他们走得都慢,你是飞来的?明溪和明涛呢?”
顾夕身边有暗卫,都是顾铭则亲自安排的。明溪和明涛是双生子,暗卫之首。
顾夕茫然摊手,来得太快,哪知道他们没跟上?
顾铭则头疼,这小子,连暗卫都甩开了,莫不是真的飞过来的?
“你才十七,怎么你师尊就准你下山了?”
顾夕道,“今年天字阁试剑,师尊说能入阁的弟子,便可下山历练。山上又没先生,我闷得慌,就下场参加比试了。”
顾铭则眉头一动。剑宗门下的集剑堂设天地二阁,每五年都有一次大比试,目的是斟选二十五岁以下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地字阁有百名弟子,天字阁则只有三十六个名额。五年前他离山时,顾夕已经是地阁弟子了。
“你……进天字阁了?”
“嗯,进了。天阁甲字哟。”顾夕抬目,有点小得意。
“头名?”顾铭则皱眉,“伤着了?”虽是问句,却很笃定。顾夕是个练武奇才,不过再能,也不过十七岁,能胜得过同龄师兄弟不难,但对上那些大师兄们,还是会吃力。
“只震了内息。”顾夕有点不服气。论剑招,他自诩难逢敌手,只内力不如大师兄们深厚,人家拆招不过,便拼内力,一轮一轮比试下来,到底伤着了。
顾铭则拉过他手腕,把了把脉,“得养七八日。”
“嗯。”顾夕不在意地点头,“师尊把最好的灵药都给了我,再吃几天就好了。”
趁顾铭则沉思,他反手拉住顾铭则手腕,双指搭他脉上。顾铭则一惊,倏地把手缩回来,把手腕掩回袖子里面。
顾夕有些急。刚才一拂之下,他没摸准,但先生的脉弱且滑,这可不好。
顾铭则瞟了他一眼,“你的医术还是我传授的。”
顾夕红了脸,“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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