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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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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对给你奖赏。”明逸又扑了上来。

    春草坐在房外笑眯眯,别问她为什么笑眯眯,反正耳朵尖的春草不会说出来,她只会笑眯眯。

    ……

    房门响上一声,和乔家一个衙门为官的吴家走进一个人。吴姑娘伸头看了看,见是她的母亲吴夫人。

    吴姑娘带着热烈走出:“母亲,如意了吗?”

    吴夫人带着抱怨:“不如意我哪能回来,你知道的,这是见到平王妃的好机会,不事先笼络几个她娘家的人,等到游春的地方,准保见她的人山人海,咱们娘儿们可挤不上去。”

    “可是,”吴姑娘笑道:“平王妃自己不玩吗?以我看,会见很多的人她玩不成,不会有人山人海。”

    “那更得先去宇文家里结交几位夫人,你都知道平王妃不是好见的,没有人介绍,说不好她的丫头老妈子就把咱们打发开。”吴夫人说着话,把家常衣裳换上,随意而又自在了,脾气也跟着自在而随意。

    “姓乔的总算把自己治死,活该。他仗着和明家是亲家,早些年没少欺负你父亲。真是的,同样是太常寺少卿,右能比左小到哪里,不就是他的女儿勾搭上昌邑郡王,那昌邑郡王当时也是眼瞎,娶了那么个货色,你爹才在衙门上受足乔家的气。”

    吴姑娘小心,对院子里看去:“别让人听了去。”

    “听去怕什么,姓乔的已经死了。”吴夫人愈发唠叨:“该你父亲升官职。游春那天,等咱们见到平王妃,你可千万别害怕,我打听过,她和你同年,你们应该有话说。只要她喜欢你,你父亲可以升官,你女婿也有仕途。”

    吴姑娘皱眉:“母亲!”她还是闺中打扮,还没有成亲。

    吴夫人已听不进去,自顾自说个没完:“初次见面,又是在游春人来人往的地面上,送她什么好?送她什么她肯收。送的不好,人来人往的地面上,招人笑话,她也瞧不上。真愁人呐……”

    抱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一天,宇文家里的客人只多不少。

    经过战乱,二夫人等对顾氏心服口服。有了疑惑,到了晚上,管家的人较闲的时候,家中的女眷来见顾氏。

    “今天又收到这几份儿礼,来的人句句话在无忧侄女儿身上。”

    七嘴八舌正说着,姑娘们也结伴而来,丫头也捧着东西。

    “几年前并不怎么熟悉的姑娘们,今天又来了这些。大伯母您看,有几份儿礼,就是来几个人。句句不离开咱们家的大帅,让我们游春那天带她往大帅面前去。”

    顾氏知道女儿主持玩乐的用意,让大家各自收起:“收着吧,不要记公中账目。等她们家里有事,你们出的人情也不走公中账目。”

    女眷们这才收起来。

    “她们要见无忧,你们尽管带去。”女眷们听过放下心。

    游春的这天,野花遍地,绿草也争气,绿的好似一汪碧水。笑语声里的焦点——文大帅缓步行来时,人流若潮水般对着她涌去。

    不是真的潮水,自然有秩序。

    吴家的姑娘还算得体,吴夫人的话把文大帅吓了一跳。

    大帅既然是会人来的,明家早早搭起坐的地方。吴夫人运道不错,坐下来恰好没有别人。她殷勤的讨了一个好,低低地道:“乔家的人呐,就没有一个好的。您可莫要手软,乔家还有一个在狱里,您歪歪嘴儿,她就没了命。不是我要说这话,到底你年纪小,怕你忘记就留下个后患。”

    文无忧忍住好笑,她体谅这些人见一面的不容易,但是这机会使用不当,可就没有第二回。

    对春草使个眼色,春草对姑娘的眼色无不会意,悄声对身边的丫头道:“不再答应吴家。”

    丫头答应着问道:“往家里去请安呢?”

    “也不见。”

    接下来没出三家,文无忧又对春草使了个眼色,春草再次吩咐丫头记下人名字:“以后不必通报。”

    晚上回家,文无忧还没有说话,明逸先笑道:“想必有满腹的乌糟气吧?”

    “你这么清楚,可见你天天在衙门里,也是这般。”文无忧对于这了然的话有些开心,去了外衣,坐下来卸首饰时,明逸帮着,春草退出去。

    夫妻在镜子里相视而笑,无忧把不打算见面的人里,挑出几个印象深刻的告诉他。

    “吴家真真可怕,乔家大姑奶奶据说在狱里病的要死要活,她却让我不要忘记害了她。难道官场之上,也说的这样明白?”

    “纵然明白也不敢说到我面前。这是欺负你年纪小。”明逸帮着去了一件大首饰,收到盒子里。

    文无忧嫣然:“是啊,所以我也欺负她的家世小,我以后不再见她。”

    晚饭以后,说的才是正经的话。

    娟秀的字体写出来十数个名字:“三爷再去查一查吧,或许是能干的官员也说不好。”

    文无忧不是去卖官,她可以从夫人们嘴里听一听希冀,但具体能不能用,还得明逸当家。

    这里面的人虽不是都和齐夫人一例,勤王中抱错心思,又有报效的心。但经过文无忧的过滤,在用心上面不是空穴来风。

    明逸就认真的谢过无忧,再就请她早睡。一天从早到晚的和人说话,分析别人的心地,可不是轻松事儿。这个晚上小夫妻相安无事,各自安眠。

    第二天无忧留在家里歇息,她可没有太多的机会给别人。而且听的话里超过七成是废话,她打算冷一冷说废话的人。

    第三天,明家门外有好些失望的人。

    第四天,明家门外离开的人里,大多怏怏。

    三月里,平王妃由游春前的“平易近人”——当时别人以为有机可乘,说的都是好听的。而变成如今的“目中无人”。平王妃并不在乎,而且很喜欢。

    凌甫、玉成和嗣哥要回京了。

    ……

    大壮还是高大凶猛,嗣哥还是可爱的果子般面颊,玉成还是一笑眼珠子乱转,孩子气的面容。这一切都说明凌甫对姐弟照顾周到,姐弟过得顺心。

    再看凌甫,稳重许多。

    他带来还有一家客人,瑞国公夫妻心爱女婿,一起请到客厅坐下。

    “嗣哥,”凌甫对舅爷挤眼睛。

    嗣哥有些犹豫,但还是走到父母面前:“嗣哥大了,是时候回来念书,不再跟着姐姐疯跑。”

    “哼。”这是玉成。

    “哼。”这是客人夫妻带来的小姑娘,问过年纪,比嗣哥小几岁。嗣哥已十岁出去,她还没到十岁。

    玉成不满的是:“后面一句不用学出来。”

    嗣哥一古脑儿推凌甫身上:“姐丈让我多多的背,姐丈不好。”

    瑞国公心爱的儿女跟着凌甫在外面,时常的夸赞这女婿不嫌弃带上嗣哥。争闹的时候,凌甫在国公心里远大过一双儿女。

    虽对儿子回来喜欢,也沉下脸装着很生气:“你们没事就欺负他了,在我面前不可以。”

    嗣哥转到凌甫身上,把凌甫推到父亲面前。凌甫好笑:“岳父,我来求情。”瑞国公忍不住一笑,对长安公主柔声道:“你看,你生的孩子多好,才能寻到这么好的女婿。”

    玉成公主骄傲的昂起下巴。

    “汪,汪汪,”大壮不甘示弱的掺和。

    小姑娘气的小脸儿发白,一阵风般的跑上来,从凌甫后面揪出嗣哥,气呼呼道:“说我的话,你还没有说我的话,你说见到父母亲就还我琉璃。”

    叫一声琉璃,大壮乖乖的垂下脑袋。

    瑞国公夫妻纳闷,凌甫借机甩开嗣哥,走上来放低嗓音:“嗣哥喜欢曼姐儿,这不,我送汉曲王的东西进京,把他们也送回来。”

    怕岳父还不肯明白,说的更直白:“亲事当由岳父母作主。”

    文无忧没听到说话,却猜出来,笑问小姑娘:“这狗是你家的吗?”大壮本是路上捡的。

    小姑娘用力点头:“这是琉璃,他眼睛生得像琉璃,名字是母亲取的,是我的狗。”

    “是我的。”嗣哥叉起腰。

    “我的。”小姑娘叉起腰。

    文无忧摆摆手:“别吵,先听我说,你们家可是丢了不要,我们给它治的伤。”

    “哇”,小姑娘放声大哭。嗣哥慌了手脚:“给你帕子,咱们说好的,不管怎么吵不许哭。”

    小姑娘的母亲叹气:“我们没有丢下,当时遇到强盗,琉璃为了护我们,追着强盗咬,后来再找就找不到,只能离开。”

    文无忧释然,这答案让她心里好过。

    文大帅能勤王,在有甫哥以前,可就有了大壮。不问个明白怎么能行。

    明逸没功夫等在瑞国公府相见,走的时候,无忧约好玉成夫妻和嗣哥去家里做客。

    回去告诉明逸:“原来真名叫琉璃,你猜得到吗?”

    “猜不到。”明逸一本正经:“我以为真名就叫大帅的狗。”

    文无忧笑得并没多么开心:“都说我勤王心地好,其实心地真正好的是玉成,一开始我不敢收留大壮,也不敢多救人。”

    “但事实上是你救的人。”明逸笑意加深:“人在困难的时候,谁没有个前思后想呢?”

    ------题外话------

    错字再改么么哒。

    万更。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谣言逼迫

    文大帅不谈自己的辛劳,认定玉成公主才是心地和善的那个,虽然嘴上从来凶巴巴,在玉成做客那天,准备她喜爱的东西,玉成和嗣哥玩了一个尽兴。

    第二天,又是大朝会。

    ……

    春暖宫灯的日子,虽有春困,起早并不困难。早一刻钟,官员们基本到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时,御史伍清泰对吏部员外郎包明使了个眼色,又对国子监的五经博士奚柏点一点头。

    宫灯照不到的地方,三个人头碰着头,把个后背对外面。如果有人看过来,好似一盏三楞子没烛火宫灯般混然一体。

    这个姿势说话得快,不然很快就让别的人看到。字从伍清泰的舌头尖上过,好似鱼儿滑过水。

    “内宫里公公刚传出来话,今天朝会上小心。”

    包明有点儿受惊吓,挤巴下眼:“为什么?”

    奚柏看出来,不屑地反问:“你怕什么?”

    “别当你清白!过去十几年里,你没收过汉曲王的东西?你没和南商王通过书信,你没有和云昭王的人眉来眼去……”包明飞快中带结巴,显然着了急。

    伍清泰恼火:“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包兄也算说得干净。公公虽没明说,但我猜也不过是这些事情。”

    “怎么办?”三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摊开手,都是哑口无言。

    包明出了一个主意:“咱们把汉曲王毒死怎么样?”他的手配合的往下一搓,咬牙道:“杀了他。”

    “那你能把南商王、云昭王也杀了?”奚柏对着他斜斜一脚,没有用力,把官袍上踢出一点皱褶。

    包明立即受不了:“这是新官袍,”随即骂上一声:“老柏你这个有能话没能耐的狗东西,那你说怎么办?干等着审完了,他们把咱们全咬出来。”

    手指点着奚柏:“你,经我手就收了他八百两的东西。”又点伍清泰:“经我手收的是一千二百两。”

    奚柏正在生气,回骂着:“包明你才是能话没能耐,我没有袭上爵位,你倒袭上了不成?平津侯还是包临的。”

    他的话说完,包明的话说完,奚柏火上浇油般的险些跳脚:“老伍收的为什么比我多?”

    这一声里,附近的官员有人看过来,伍清泰暗骂不成事的东西,果然不上台盘。他今天当值,清清嗓子:“奚大人,包大人,二位听好了,此处不许喧哗。”

    看过来的人收回眼光,伍清泰装着这就要走,却一步没有挪,骂着:“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两个混蛋。”

    包明、奚柏一起回骂:“你才混蛋,你这收钱最多的混蛋哪里比我们强!”

    又得了理似的反问:“你既知道这里不能说话,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我们说?”

    “是啊,昨儿为什么不能说?”

    伍清泰气的也差点跳起来,低声骂的更狠:“不长进就是这般!没出息的货色听好,我刚收到消息,这就知会,你们还骂我?”扭身就走,再也不想理这两个人。

    包明和奚柏有些失落,主要是没有骂足的失落占大头。余下的一点儿精神回味伍清泰的话,这二位齐齐傻眼:“是啊,今天大朝会别把咱们招出来,这可怎么好,”

    手脚没了处放,慌乱随着上来。

    隔着四五处的官员,平津侯包临和凌朝带着嘲笑。凌朝的幸灾乐祸更强些:“你们十数年不要爵位,也不能怪族中兄弟们有想头。”

    找一找:“明陵侯程七去了哪里?”

    包临懒洋洋:“另一个是奚家的人,你不找奚四却找程七?”

    “我不找奚四,奚四也会知道。程家的人没跟他们站一处说话,把程七找来,让他安排停当,让我看个齐全的笑话。”

    包临嗤之以鼻:“这是显摆你留在京里,你多有远见似的。别忘记了,我知道的最清楚。我走那一年,你哭着送我,说父命难违,不得不留下的话,你敢说忘记?”

    凌朝振振有词:“我没忘记,但我还是留在京里的那个,我家没这出子事,你能管得住我看笑话?”

    他笑的有些恨人,包临把个拳头拿上来,准备给他一下子,去金殿的钟点到了,大家入班列,包临这笔账先就没有算。

    事先得到消息,伍清泰、包明和奚柏心神不宁。事先得到消息的人不止一个,今天心神不宁的人不止他们。

    正月里拿下的诸王,包明等人今天还在担心,是凌甫回京。据说送回的不仅有大批的钱财,还有诸王书房中的大批书信。

    在有些事情上,诸王们想说假话也不可能,有书信为证。包明等人写过信,有没有被烧毁他们不知道,难免恐惧。

    他们听着回话,每一个人出来都先是小小的一个寒噤,等到听出来与他们没有关连,又是小小的一个吁气。

    这样折腾好几回,都觉得自己不行了。而幸好今天皇帝没有凌甫送来书信的话,而是重新重申一件事情。那就是诸王既已不是大患,哪怕他们的部将还在外省顽抗或拒捕,皇帝也等不及了,他要开始清算郭村之乱的源头。

    听到这里,都会奇怪,郭村之乱的源头不是宇文靖吗?但再一想,皇帝的意思分明是重理当年投靠郭村的官员。表面上的那些人,如南关侯满门已死,云家除去云祝一枝让泰王宇文天保下来,别的人也是全国张贴缉拿告示,拿一个死一个。乔家是让追查出来,已死了首恶。余下的人,和乔家在一例里,表面忠心背后却和郭村有联系的人,这一回将不放过。

    下朝以后,一部分人目光茫然,挖尽心思寻找出路。

    这种烦恼包明也有,回家后愁眉不展。他近年心爱的一个妾,仗着受宠走来寻他,撒娇撒痴问他为什么不回内宅。

    “老爷,我生气了,我一生气就不再理你,”

    包明让她缠的没有办法,心里也郁积到了极点,半吐半露地说着:“你就让我呆会儿吧,我没有心情和你说话。”

    那妾自作聪明:“我知道,世子回京袭了平津侯你不喜欢,可是我说的,老爷没早打主张,只能是别人的。”

    包明苦笑,脑袋让她的话引得更痛。

    他难道没想过早打主意,为了袭这个爵位,他拜谒南关侯父子好些回。郭村让吴家父子回他话:“能把包家全拉到麾下,这爵位给你。”

    包临一走十数年,带着妻子儿子在外省名为寻找宇文天,实则逍遥。京里却留下几个老古董为他守爵位。阖族而居,长者最大。包明没能耐说服长者,因此没投靠上郭村。

    也因此在这种时候留下担心的把柄,清算诸王们,包明吃喝不下。清算郭村之乱,包明也好不到哪里。

    心里烦乱乱,妾纠缠不肯走,一里一里的,包明把心事亮明:“你还有心情跟我闹,真真什么也不懂。我要是让拿走,这个家里还有谁是你的靠山?回房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妾眼珠子一转,却不肯走:“请问老爷,如今朝中谁最能在皇上面前说话?”

    不问还好,问过包明气的更狠:“这还用问吗?明家的平王是皇上言听计从的人。明家,明家……。”

    一股怒气冲出下面的话:“明家是泰王宇文天的女婿,宇文天是谁?咱们侯爷最好的知己。我……”

    想骂几声,又咽回去,独自一个人闷气更重:“当年我没少巴结他,他眼里从来没有我。”

    妾笑了起来:“老爷你巴结他做什么?难道没有听说过,求人,不如挟制人?”

    “我拿什么挟制他!他出身不好?还是能耐不够。咦……”包明忽然一愣。

    妾在这个时候也道:“我进这个家里的时候,京里没有他这个人。但这两年里听来听去都有他。老爷一定气糊涂了,他的妻子出身可不好。”

    包明直着眼睛,好似听进去。

    “老爷您还记得吗?还在北边的时候,有一位女将来勤王。当时我问她是谁,回答是泰王私奔而成的妻子。后来平王成亲,我倒好笑。太太骂我低贱,说书上的话,聘才是妻,余下的都下三流。我特意问了老爷,确实有这句话。那平王妃岂不是妾生女,又或者他们家纳妾酒也没有摆过,只好算是个婢生女吧。”

    妾说的得意洋洋,因为这里面出了她一口恶气。

    包夫人时常把聘才是妻挂在嘴上,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和一位私奔的人平起平坐,一起当太太。甚至还不如别人,人家是王妃,她不过是个小官眷。

    包明眯着眼睛有了荡漾般的笑容。抱住那妾亲了一口,说声:“不想你也有见识。”随后一把推开,往外面就走。

    讨了车往奚柏家里,让他约齐他们一队里的人,团团围坐在奚家,包明清清嗓子:“各位,不奋起一博,就只能等死。咱们死也得拖几个下水。”

    举起一个手指头:“比如平王,”

    大家鄙夷:“这人疯了。”

    “比如泰王,”

    大家鄙夷:“却是失心疯。”

    包明微微一笑:“我不失心疯,至少我不敢劫天牢。”

    大家眼睛一亮:“有道理。”请包明说出他怎么想。

    “这就和宇文家撕破脸,却也不必。太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张面皮比我们身子粗,最好的法子,是隐而不发,晓以利害,解开咱们眼前的难关。”

    说过,包明神神秘秘的说了一番话,来的人不由得点头:“这个法子或许中用。”

    ……

    上午,几家女眷拜平王妃,问她为什么不再出门。文无忧自然不会回答,她由齐夫人而起的用意。既然说废话的更多,有些人还一定敢登门。自然不会再游春。

    勤王数年,外省的春看过不少。总算安宁,还是呆家里的好。家里园子的春不比外面的差,三爷的一品兰,也还等着无忧照看。

    总是这样的对话,下午无忧犯懒不想见人。春草心疼她,进来回话,面上气呼呼。

    无忧看着好笑:“玉成今儿没来,谁会和你拌嘴?”春草把她的绣品送给玉成公主,想当然是绣的四不像那个。玉成把她笑话一通,据说两个人今天还在置气。

    “不是玉成公主,是别人。”春草骨嘟起嘴儿:“您瞧,这包家多不识相,我都说了,三夫人累了,不见人客。她却说,要紧的话,听过就知道她的好,一定要见。”

    这话暗合无忧心思。

    她主持游春,为的是齐大人这种勤王有功,却又把自己耽误的人。齐大人得罪的是明家,万安长公主所以赞成。免得给明家留一个打压异己的把柄。

    这是万安公主听进去驸马的话,也确实考虑到齐大人勤王不能抹杀。

    包夫人言词凿凿,文无忧只能对她刮目相看,对春草道:“请进来吧。”

    春草出去,文无忧往小客厅上,没一会儿带进包夫人。

    包夫人看上去颇为严肃:“有话单独对王妃说。”

    文无忧对春草摆摆手,让她退下去,做好聆听的准备。

    “您得帮一把儿。”

    文无忧笑一笑:“请说。”

    包夫人一板一眼的说起来:“我家老爷在平津侯府也算数得着的人物,如果不是世子回来,这爵位理当是我家老爷的……。”

    “夫人请打住,”文无忧还能问的温和:“您要对我说什么事情?”

    以文无忧来看,你不是来说事情的吗?怎么会说到包三叔袭爵这话。不得不作个提醒,没功夫听别人的家务事。

    包夫人诧异地望着她,微张了张嘴:“我正在说啊。”

    “您要说的,就是包三叔不应该回京?”文无忧心底有一丝滑稽和恼怒上来,还有一丝就是让人耍的感觉。

    包夫人抿抿唇:“王妃,我说的是实话,世子爷一走就是十几年,凭什么一回来就当侯爷。”

    文无忧暗想这实在是影射,因为她的爹也存在这种情况。一走十几年,依然是太师心尖上的人。

    太师并不怕受人诽谤,肯告老,为的是给宇文天腾位置。

    文无忧啼笑皆非:“夫人,我不要听你的这些实话,你不如实说,你让我帮忙抢爵位不成?”

    “那倒也不是,不过是对王妃先说一下包家,让王妃有个了解。”

    文无忧也有好性子,却不给所有人。

    她肯见包夫人,以为她有独到见解,却不想又是一出的废话。脸儿往下一沉,怒了,叫进春草:“送客!”

    半点儿脸面也不想给。

    包夫人涨得满面通红:“你不能撵我,”下一刻身子已悬空。春草不比她高太多,却能把她提到手上。

    拖着她往外就走,包夫人尖叫一声:“聘则为妻奔为妾……。”

    文无忧听得真真的,瞬间,一把子填满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她从来是个聪明人儿,所以,一听就懂。

    “带回来!”

    春草还没太明白,姑娘让她送,她就送回,拖着包夫人回来,嫌她惹气生,往地上一摔。包夫人经不住这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痛的她眼泪迅急而出,另一个迅急的,是奔到她耳边的唇冷齿寒声。文无忧铁青了面容,可能是她生下来头回这样的生气。寒气从她的话里,直到包夫人面容。

    “说,清楚的说!”

    一字一顿,把春草吓了一跳,为什么生气呢?把个腰身叉起,狠狠瞪着包夫人。

    包夫人正痛着呢,糊着一把子眼泪的她知道自己狼狈。这狼狈和来时的初衷——不救她丈夫,身为妻子她好不到哪里去——两下里混合在一起。

    又为受到的待遇,又为来就是说话。就坐着,说了起来。

    “王妃想想吧,我特意来提醒你。您嫁的虽尊贵,但京里谁不知道您的父母没有三媒六证,听说是私奔,不不,没有六证三媒就是私奔。所以结些善缘儿吧,帮帮人些,等着这名声闹出来,大家也能帮着说话。不然的话,大街小巷的传开来,王妃您有什么好儿呢?平王只怕还不知道,所以我特意来见您,早一天的提醒,早一天的好不是吗?”

    文无忧两耳嗡嗡作响,对她语无伦次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清。

    在无忧的心里,她的父母是天底最恩爱的一对夫妻。因为深爱对方,所以爹爹喜欢无忧,因为无忧是母亲所生。因为深爱对方,所以母亲喜欢无忧,因为无忧是母亲为爹爹所生。

    勤王数年,见到的人不少,也没有见到再有一对超过父母恩爱的夫妻。

    爹爹为母亲劫天牢,以救出外祖父为聘礼,这是无忧的骄傲。

    爹爹为母亲在家里可能没有立足之地,不愿意母亲受一天的委屈,所以携妻离京,这是无忧的骄傲。

    到了面前这个人嘴里,竟然成了一把子的把柄。

    文无忧暗暗的骂上几声,恨的肌肤都有些战栗。

    大帅从来不是好欺负,太恨了,她心底迅速有了主张。还绷着脸——没有人对这话不生气。说话已能慢条斯理,好似没有生过气。

    包夫人后面的一截子话,无忧没有听清。但前面的话,“得帮一把儿”,大帅没忘记。

    “要我帮哪些人?”

    包夫人不甚聪明,聪明人也不会答应这种事情。身份相差太远,居然敢跑到人家里胡说。

    这就说出来,把包大人让她记下的人名一一报出来,最后起身深施一礼:“王妃帮着渡过这关口儿,以后大家也帮您。”

    文大帅听在耳朵里,刻在心里。

    木着脸说声好,让春草再次送客。

    包夫人还怕记不住,袖子里出了个纸条儿。她走以后,文无忧对着冷笑。

    春草听过包夫人的话,也气的胸口满满。送客回来她先来了脾气:“我要去教训他们。”

    “别急。”文大帅阴森森。

    春草一会儿也不能等:“那我请回三爷,好好教训他们。”

    文大帅鼻子有了酸意,她不应该怀疑明逸,也毫无自怜之意。但忽然的,有了不确定三爷心思之感。

    “春草,你说他会怎么办?”

    春草坚信姑爷不会变:“姑爷可是和您衣裳成亲的人。”

    文大帅幽幽:“也是。不过,这话还是先对父母亲说说,晚些,再告诉他也罢。”

    主仆换了衣裳,回过长公主归宁。

    ……

    “无忧回来了,”顾氏见到女儿满面放光:“又想我做吃的是不是?”

    宇文天在旁边笑:“这还用问吗?女儿回来只能是想你的手艺,夫人把女儿交给我,我和她说话,你去下厨。”

    顾氏笑盈盈:“你又打算让我用一堆吃的把女儿留在家里,这是春天没有风雪,你又打算让女婿来接时,与你乐器大比拼,全家人捂着耳朵才能睡觉?”

    宇文天得意的道:“这一回保他找不到乐器,让他进不了二门。”寻思下:“他只能爬墙头了,我在墙下面放盆苍耳怎么样?”

    ------题外话------

    还有一更,不然太晚了。

    更新到晚上,仔已经尽力想扳回。不能等的太晚。

    二更会迟。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提亲

    宇文天没事就要和女婿比上一回,谁让他娶走心爱的女儿呢。无忧是父母心爱的,是父母情爱的见证。文无忧回来以前没松开的小脸儿,有了不多的松动。

    她的爹出身名门,性子却散漫之极。

    这散漫不是说宇文天各种不上进,反而他各种都能耐,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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