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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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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马寻回来,把药给受伤的人分发下去。一分,没了,只收回一堆感激泣零的眼光。
还有一件小烦的事儿,把宇文红埋葬。
宇文绿当场杀了她,说这样认得文无忧在这里的人就少一个。可以让文无忧安心。她带的人马,她自己想法堵嘴。
春草一面挖坑,一面嘟囔老天公正又不公正。遇到吴世子,公正。没找到老爷,不公正。遇到绿二姑娘报恩,公正。却还要挖坑埋人,这都什么事儿?四老爷夫妻才不会有感激。
小郡主夸口听过往生咒,念叨了几句。文无忧分明听到她念的是:“我们埋了你,你的鬼寻你父母去,他们不救你,还要杀我们,把他们的魂拘走吧,不要再来杀我们,总是我们埋了你……”
------题外话------
十点还有哈。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宇文家满盘棋活
宇文红身后事还算好命,文无忧还有钟点和心情埋葬她。换成路上经过的很多场面,能避开都暗呼过路有神,别提把人入土为安。
虽不指望等待宇文绿送东西,但新加入的“亲戚”们大半需要休息,在附近寻了个近水的小山丘,收拾出小小的营地。
半夜时分,值夜的护卫把文无忧喊醒:“有车队来了。”
月色中渐现轮廓时,数一数,有五辆车。跟车的人披着大披风,看不清是宇文绿,还是别的过路人。但有车,并不是完全的一队人马,多少让文无忧不是那么紧张。
以她为首。
上路以后,郡主小,春草听姑娘的,护卫听郡主的,件件事情无忧拿主张的多,大家再商议一部分。亲戚们新加入心思难明,能指望也不敢听。
还是无忧说话,让大家不要出声:“兴许是过路的,不要惊动,让他们走了吧。”
但见到车近了的时候,只留下一个人,余下的人拨马直到看不见人影。那一个人去了披风,露出姑娘发髻。
离得远看不见面容,但她不高不低的说话声随风而至:“我是心梅,我是心梅啊……我是心梅,我是心梅啊……”
文无忧应该感动,却不知为何浮起心酸。头一回和心梅见面,这是凶神般的丫头,和宇文绿一起诬陷自己偷荷包。然后……文无忧就把她们主仆和春姨娘、四老爷送到顺天府呆了几天。
然后,宇文绿断了腿,心梅来求帮忙。再然后是在明家,哄着她们主仆帮自己给云浩然送信。再然后,居然在这里相见。
五辆车,她一个人赶不过来,所以还有别的跟车人。但显然她不愿意让别的跟车人知道有自己存在,黑夜里让同伴走。
这呆丫头!
不怕自己早不在这里,反出来一伙子贼吗?
这呆丫头!
却还懂得不喊自己的名字,口口声声只报她的名字。
“春草,接她过来。”
春草对今天的心梅也生好感,听到这一声吩咐,上马过去。
心梅有些害怕:“谁,你是谁?站住!”
“是我,春草!”春草在马上撇嘴儿,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害怕。
心梅认一认,随即大喜过望:“春草,我想死你了!”
春草愕然,没啊,春草跟你还没有交情呢,只在今天让你感动了一丁点儿。
凉话不对送礼人,春草这简单的人很辛苦的忍了下去,把心梅和一车东西先带过来。
“姑娘好,姑娘大吉大利,妖魔鬼怪伤不到你。”
面对这样的奉承话,鉴于以前对她们主仆成见太大,文无忧和春草一样,心底滑稽的冒出一句话,妖魔鬼怪?以前指的不是你们吗。
她也没有说出来。
心梅的话也不带停顿,急着把要说的告诉她。
“绿二姑娘回去一说,我家夫人,哦,就是我家姨娘,她另找了丈夫,现在是夫人了,我家夫人当时就要来拜见,说乱世里把姑娘安置在我们那里才能安全。但是去回我家老爷,就是我家夫人新找的丈夫,他听说是天大爷的姑娘,他不敢收留。他说杨王爷,就是进京,姑娘您可能叫他是个乱党名头的杨泰保,杨王爷有话,天大爷原来是三殿下安插在郭公公那里的卧底,听说他抢走了皇上,”
心梅显然用了心思,凡是认为文无忧可能不明白的,都解释一遍。
“这里的皇上,指原先咱们在京里,那皇上。江南新登基的那个,杨王爷不认,杨王爷知会别的人,也让他们不认。下一步就要把新登基的这四不相给剿了。现在大家眼里认的还是原先那皇上,可让天大爷带走,杨王爷正恨天大爷,姑娘你不能到我们那里去。”
月光照在她的面上,心梅好生的忧伤:“绿二姑娘一听就哭了,看我,习惯了,其实我家老爷膝下,绿二姑娘是长女。我家老爷很宠夫人,夫人最疼绿二姑娘。京乱那天,把绿二姑娘接到身边,我家夫人就有了,寻个医生看了,胎还很稳。我家夫人说二姑娘招弟,我家老爷对绿二姑娘件件依从,只这一件不答应。他让送些东西,说无忧姑娘自己想办法藏身,呜…。”
心梅哭的很是伤心:“怎么办呢,无忧姑娘你带着春草,你能去哪里?呜……”
春草挑眉头:“你瞧不起我们吗?我们能走!还是赶紧说说你带了什么吧!”
有个礼单,火把点上来,心梅点给文无忧的时候,小郡主的一个护卫带着亲戚们中没有受伤的人,把余下的四个车弄过来。
这东西真真雪中送炭。
有肉干,有干菜,还有一部分鲜菜。有果子,有能放的干果子。有药,还真的有两枝大人参。有姑娘衣裳,有脂粉。有镜台和梳头的全套东西。
只除了心梅最后的话煞风景,她先小声说一遍:“二姑娘说您收留这些人可要小心,他们全是狼。但是无忧姑娘从来心地好,所以提醒,切记切记要小心。”
再呢,大声说一遍给别的人听:“二姑娘说这药这人参只给无忧姑娘用,别的人别厚面皮!”
她洒泪而别,留下一堆的尴尬。
文无忧哪能听她的真的把东西据为已有,她真的这样做,亲戚们现下也不是对手。但如果打算不管亲戚,也早就不管,犯不着到这会儿。
有药再好不过,给应该用的人服下去。又让煮了半枝人参,大家分着喝了。
小郡主喝的时候很为难:“她要骂我厚面皮,”
“喝吧,别理她。咱们在京里,你还请她吃过果子呢。”文无忧竭力的想着。
“那是姨母府上的果子,不过呢,确实是我给她的。”小郡主心里舒坦了,把分给她的一口参汤喝下去。
第二天一早,宇文绿送来的车加上文无忧的车,伤员挤着坐完全可以。又多五匹马出来,没受伤的人分了。余下的人也身体无损,跟在车后照料。
宇文绿不能接纳文无忧,但强迫继父答应在他的地盘上放行。三天后,春姨娘母女带着心梅和文无忧正式道别。
“小心些,这乱世,不能走就别走了,寻个安静地方,是那书上说的世外桃源先躲起来。”
走出几步,身后的叮嘱犹在。
文无忧不时的回身微笑,对她们动动袖子。
乱世里居然得到宇文绿母女的大力帮助,这在以前怎么敢想?文无忧不管怎么想,也认为自己没有额外对宇文绿好过。
当时当家的人,还是大夫人的话,也许不会照管宇文绿,也许宇文绿早就病死。但换一个人,都有可能和无忧一样,为宇文绿请医生买药。
当家的人,不过担起当家的职责,却换来这乱世中的鼎力帮助——虽宇文绿不能收留,却给很大的帮助。
瞄一眼马车上的亲戚们,文无忧油然生出带上他们走也应该的心。
小郡主和她一匹马,低低的又说每天她都会私下说的话:“我赞成绿二姑娘的话,咱们要小心这些人才行啊。”
“知道了。”文无忧每回都这样回答。
春草见她们说话,凑过来:“还在说绿二姑娘吗?”
“没呢。”小郡主不瞒春草,只是不愿意公然讨论她的疑心。
春草道:“那我说说吧,”学着春姨娘的腔调:“乱世呢,能走就走,”颇不以为然:“她认为姑娘是走不得的,姑娘这就寻老爷不对,她自己就对了吗?”
这个话题小郡主也爱,和春草私下讨论过好几回,再听,还是扑哧一下子乐了:“是啊,她也走了这么远,只为寻仇。”
心梅送东西来的那晚,让春草问出来:“你家夫人如今过的好了,为什么不劝着你家老爷别掺和这乱?在京都附近能安然,就在那里扎根,等乱世过去不好吗?”
心梅可能早就想找个人说说,一五一十的倒出来,春草又对无忧和郡主学了话。
话要从春姨娘离开宇文家的时候说起。
宇文靖逼迫四老爷撵走春姨娘,并没有逼迫春姨娘上绝路。但执行的人是四夫人,把春姨娘剥了外衣乱棍打出去,一分钱也不许带不说,当晚还唆使混混前往强奸。
春姨娘让路过的几个乞丐救下来,从此委身于乞丐头目冯大旺。
破京都的那晚,冯大旺等乞丐纠集了一帮子人,不但活下来,还活得很好,小小有些名气。
杨泰保需要人马,把他们招揽。
杨泰保不下江南,春姨娘也心思活动,鼓动丈夫往宇文四老爷的流配之地,杀了险些害死女儿的女儿生父。
宇文绿差点死在生父的地盘之内,春姨娘恨四老爷入骨。
冯大旺也肯来,他认为杀死妻子的前丈夫,妻子才真真正正心在他身上。
杨泰保攻打江南,冯大旺主动请缨当先行,杨泰保喜欢的许了官职,因没有御玺,而还是空口。
春草对这一段总是摇头:“可怜的红大姑娘。”说的没有半分同情意思,不过就是句话。
小郡主摇头:“水性的妇人。”
文无忧摇头:“这乱世,什么事儿都出得来。”
四老爷在乱世初起时,也纠集了一帮子人,本想人多了,打着勤王的主意北上谋名声。他的流配之地本不在这里,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一来不是冯大旺的对手。让冯大旺一路撵到这里。
再呢,他本打算和汪家结盟,汪家的人马多啊,说服汪家勤王,他老四的功劳不就更大。
二老爷等人和宇文红的旧仇,文无忧不用问人。一枝妖桃的那没有定下来的冤案里,文无忧当众揭穿宇文红的话:“她要和我姐妹共嫁一夫。”把别的房头全得罪光。
流配路上和到了地头儿以后,四房让别的房头欺负的苦。这不,四老爷有了人马,和二老爷等争斗,打不过冯大旺和自己亲生的女儿宇文绿,却差点把二老爷等人全干掉。
文无忧继续摇头,这乱世,自己能让绿二姑娘救,已是惊奇事。自己又救了素来仇视爹爹的二房、三房、六房、七房,这世道啊,让人没有话儿说。
……
一天一天的往北,虽离关城还有距离,不一定真正让撵出关,但三殿下的心一里一里往下沉。
他时时憋闷的泪水堵在心口上,想哭,都捅不开。数月前他还玉堂金马,过一个夏天,他衣裳破旧,今天有地方睡,明天能不能安稳打个盹都不能知道。
他带着京都庞大的百姓,每天吃食穿衣用药和死了人,缠绕在脑海里似解不开的诅咒,带给他无边无际的黑暗之感。
周英虎送来了钱,但是有些钱在外省。还有这局面,有钱也有买不到东西的时候。
一天不安顿下来,一天三殿下苦恼万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远方有马过来,三殿下知道是往两侧城池要求支援的人回来,但他经历过不止一回的附近城池也乱了,没有杨泰保的人马却有趁乱世处处揭竿,直到今天,他没有找到容身地,也没有得到真正的援助过。
有时候他恼到骨头里,他知道这里的一部分人是真的不能救他,还有一部分人则隐瞒实力看风向。
就是跟出京的官员们,有些在看到三殿下远不是杨泰保对手——他带的人太多,吃饭都是个问题。在皇上让汪家带走以后,这些人也不辞而别。
这是对三殿下没了指望,对他没了信心。
三殿下每天肩头重似一分,似有泰山压在上面,还一天天加重量,让他年青的面容上打不起精神。
回话的人到面前,回的话更让他心如灰土,跟他想的一样,附近城池也乱了,帮不到他。
“太师,咱们要走到什么时候?”三殿下心灰意冷时,宇文靖是他的安慰之一。
三殿下已快不支,更显出宇文靖老梅霜后之康健。在这些日子的跋涉中,他也面容憔悴,但气势愈发稳如泰山。
“殿下不要忧心,附近城池出事,咱们不是早就料到。老臣坚持前言,往西北方向的关城,宣府边城的将领是老臣一手提拔,老臣信得过他。实在不行,退出关外也方便。”
“退出关外?”三殿下神色苦苦,眸中涌出泪水:“真的要退出关外吗?”
“这只是预想,殿下,关城如果不保,鞑靼早就入关,局势早就不保。现在还只是自己乱,可见关城将士依然忠心。殿下,只要他们忠心,咱们就能在关城内站稳脚跟。”
宇文靖派的有人前往关城,命他们接应三殿下。今天又说到这里,三殿下幽幽一声,抱些他认为不可能的希冀:“太师,去的人该回来了吧?早些给我个消息,咱们也可以早早死心。”
宇文靖依然温和镇定:“殿下请信老臣,会是好消息传回。”话说到这里,有人过来报信:“前哨将军回话,约有数百人往这里疾驰。”
数百人,也让三殿下打个激灵,实在是这一路上,杨泰保不追他,他遇上的事情也惊心。
有一个当地士绅,数百精良来见三殿下,见三殿下衣着陈旧,人数庞大,就知道他穷的肯定没有粮草。差点把三殿下擒走,送给杨泰保换个一字并肩王。
虎落平阳,都可以欺负,三殿下让欺负的有些怕。眉头紧簇问宇文靖:“如果是关城来人,怎么只有数百?太师,别又是强盗土匪,抢了东西就走。”
第二次回报更清晰:“回殿下,数百轻骑,后面跟着数百辆车。”
第三次回报:“扬两面大旗,一面勤王,一面宇文!”
宇文靖的镇定一扫而光,张大了嘴想不通,宇文家在关城没有子弟才是。但既打宇文旗帜,又是勤王来的,理当他去迎接。
勤王让所有人都有点儿高兴,万安长公主也出来,三殿下认为理当抚慰,带上百官们,一群子人旧衣破官袍到队伍最前面,目视车队过来。
大旗下一个男子越来越近时,宇文靖大叫一声:“永平,是你吗?是永平贤侄吗?”
三殿下等人又高兴一分,甚至已互相相庆:“是太师家的子弟。”
“六叔,是我。”宇文永平是宇文靖这一枝的堂亲,他的祖父辈和宇文靖的父执辈是堂兄弟,他的父亲比宇文靖年长。
走近了,他也有一张和宇文靖相似的面容,这是血源上亲都可能出现的事情。
平静的看一眼宇文靖等人的窘迫,不等问,径直道:“六叔,我匆忙而来路上不好带,只有三百车粮草,两百车药和衣服。但关城草地上,已备下十万担粮草。”
“太好了,”
“得救了,”
欢呼声出来,三殿下和万安长公主热泪盈眶,望向宇文靖的眸光感动深深。
都有一个心思,太师是忠臣。
都有一份羞愧,原来太师是忠臣。
独嘴上说着要和太师算帐的周英虎不屑一顾,重复他回来投靠那天,宇文靖质问他时,他回答的话:“又把宇文天脸上的金子,贴自己脸上了。太师就是这么能耐。”
他的阴阳怪气,和宇文靖就要出口的发问撞在一起。宇文靖也深表怀疑,宇文永平是十年前就离开京都,他怎么想得到这时候送粮草。他近来凡事都往宇文天身上想,正打算问呢。
又和宇文永平的话撞在一起。
周大人的话出口,宇文永平的话出口,低低地问:“六叔,天哥在哪里?”
宇文靖打定主意弄明白,他的得意侄子到底有哪些准备。他给自己的信里写着,在外省为郭村治一深圈,还有什么?
当晚,叔侄深谈。
“永平,你对我说实话,天儿怎么安排的你?”
宇文永平笑笑:“这些年我们通信说的太多,我想不起来从哪里说合适。我只说说,我知道的兄弟在哪里吧。”
“你说。”宇文靖目光炯炯。
“那年天哥离京,我在京里再没意思,我也走了。”宇文永平一笔带过宇文天离京以后,他们这些和宇文天交好的人,曾受到宇文永华等人的打压。
“没几年,天哥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到关城买个草场,养马再屯粮。”
宇文靖张大眼睛:“哦哦,”
“听到京里乱,我就来了。这是我。再说,是永守。”
“哦哦,”宇文靖张大眼睛。
“永守先是在外地经商,来看过我,后来写了一封信,他去了水军。”
“那你们队里还有永义,永度,永端……。他们在哪里?”
“永义永度好几年没联系,永端在岭南。”
宇文靖觉得心口跳动的厉害:“在岭南?”
宇文永平微笑,一点儿不奇怪宇文靖的失态:“永策在江南,永凡在宁夏关城……”
宇文靖双耳嗡嗡作响,他身为太师,他熟知全国地图。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宇文天安置这些人所在的方位,就是为郭村治的深圈。
散布在全国,甚至在杨泰保的老家也有。等到勤王的那一天,宇文家毫无疑问是大功臣。
就眼下看,皇家的这盘棋困难艰行,而宇文家的这盘棋却在乱世里满盘皆活。
他为什么敢这样想,掺和在其中的人,是宇文天。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到此结束,么么哒。
接下来哈,以代入女主表现模式为主。有时候笔不由人,但想想很有趣,兴奋上来。乱世只要能安全,怎么高兴怎么玩哈哈哈哈……。
在安全上,仔是个亲妈,是个亲妈,是个亲妈。
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旧衣
宇文永平是什么时候从帐篷里出去,等宇文靖醒过神,他已经不记得。他陷入对宇文天的思念和欣慰中不能自拔,醒来后,只有一帐篷烛火陪伴。
老庄走进来:“该睡了。”
“不,随我营地里再看看。”宇文靖精神抖擞充满了力量。
老庄熟知他,劝也无用,拿上一件外衣随他出去。
值夜的官员见到更加钦佩:“太师,您不能日夜操劳,您得休息啊。”
“让我走一圈儿吧,不然我睡不着。”宇文靖含笑。
他宇文家就要在勤王中重掌昌盛时地位,他宇文靖应该率先鞠躬尽瘁。
三百车粮草杯水车薪,但带来的前路有望振奋人心,最振奋的是三殿下。
药草也及时,凌朝等人正用得上。三殿下看视了凌朝等伤者,也是睡不着,出来在营地里巡视。
和宇文靖遇上,他格外恭敬:“太师,您得休息啊。”
“不到地方,我哪能安心。”宇文靖笑容可掬。他此时忙的一丝儿,也是以后宇文家昌盛的添砖加瓦,太师懂的。
三殿下和他巡了营,先回了帐篷。万安长公主也没有睡,听说他回来,带着两个儿子过来说话。
姑侄都有难为情,长公主先检讨:“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他。”
三殿下有了希冀,心思清明的多:“姑母不必自责,姑母做的本没有错。权臣,都多受猜忌。咱们现在要说的,是以后怎么对太师更好些。以前的事儿,让他过去吧。等我平定叛乱,我弥补就是。”
又提到了文天其人:“真真厉害!”
随后,就只有相对难过:“盼着三表弟赶紧找回文姑娘和玉成,我见到太师都怕他询问文姑娘,老天真是折磨我,偏偏把文姑娘丢了。”
第二天,三殿下撞墙的心都有了,他刚出来的希冀和新出来的羞愧完全不能相比。
他在找回文姑娘以前最不想见到的人,文天到来。
……
前路有了方向,逃难竟然出来悠游。再有人前来试探三殿下,装着给东西给钱,其实不过是看明殿下还有几分底气,三殿下都怀揣聚宝盆似的冷淡拒绝。
反倒让那些人愣住,摸不透三殿下是保存实力而退,还是装模作样。
宇文永平到来的当天,就打发人回去再送粮草来,以供路上使用。秋天,沿路能找到的猎物、吃食很多,眼前的困境并不比以前小,三百车粮草跟没送差不多,但克服的心却忽然强大。
这个时候,有人来回话:“皇上回来了。”三殿下喜出望外,万安长公主和百官们喜出望外。
皇帝再不中用,有他在才能正名,才是藩王理所应当前来的理由。
“谁送来的?”
一面换衣裳,三殿下一面问。
“谁送来的?”
万安长公主也换上自己最好的衣裳,迎驾的事情,尽可能的郑重。也这样问着。
“谁送来的?”
宇文靖也在换衣裳,也在问。
他们都有奴仆去打听,三个人几乎同时得到回答:“文尚书。”
凌朝的药充足起来,这几天精神见好,他吃力的坐起,笑得很欢快:“我也去迎接。”
三殿下、长公主母子和太师可就没有这么欢快,心里都打了一个结。
分别是,文姑娘,文姑娘,孙女儿。
如果可以,他们都不想过去了,但怎么可能?几个人出来的忐忑不安。
“皇上啊,”先到的官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仿佛没了皇帝的日子,他们一直死翘翘,不久前刚复活的激动。
皇帝也哭了:“爱卿,能见到你们,朕莫不是在梦中吗?”他的身边只有文天和仆从老张。清陵赵家的人送到安全地方,早就分别。
宇文永平和文天在说话:“天哥,按你历年说的,粮草准备的充分。”文天左顾右盼寻找女儿:“我女儿瘦了没有?”
永平诧异,他来前不知道文天的女儿在这一队里逃难,以他对文天的了解,应该把自己孩子早就安置。宇文靖要问的话太多,宇文永平忘记问侄女儿的话。
“在这里?”永平糊涂了,太师没有提过啊。
文天变了面色:“不在?”顿时铁青了脸。
永平摆手:“别别,我没有见到,在与不在不敢说。”
三殿下等人过来后,拜见过皇帝,小心翼翼来见文天,文天头一句就是劈面的责问:“让我女儿来见我!”
皇帝笑着帮腔:“是啊是啊,快请出文姑娘来,朕要嘉奖于她。”
三殿下看长公主,长公主看太师,人不是在太师府上丢失,但太师在京里他就有责任。宇文靖干着嗓子:“在…。”
“在哪里!”文天随时火冒三丈模样。
宇文靖无奈直说:“天儿,你不要着急,听我……”
“在!哪!里!”文天火星子乱迸。
长公主看看刚让救回来的皇帝,撩起衣袍,对着文天跪了下来。皇上一惊吓:“皇姐,文姑娘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不要吓朕,朕让汪家和汪氏所出的逆子囚禁,几乎就要没命,是文尚书把朕救出来……”
三殿下默默的对着文天也跪下来。
文天心头冰的双眸只有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寒气,人僵在原地好似个冰雕。
他傲气,却不是没有礼节的人。这一刻如坠万道深渊,全然不管跪在面前的是什么人。
宇文靖身为长辈不可能跪,三殿下和长公主说不出来解释,只有他说:“天儿,三爷去找了,会找到的。”
“还在?丢了?”文天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中,又捕捉到一丝微弱好似没有的期望。
宇文靖看看左右,周围聚集迎接皇帝的人:“天儿,到我马车里说。”
“就!这!里!我女儿在哪里!”文天目露凶光,把面前的人扫了一圈,有好些人禁不起,打起寒噤。
皇帝难过的道:“就在这里说,朕也要听。”
万安长公主就说了一遍:“……小三最后一次见到,是在留芳园的库房,他们留了字。”
文天转身就要走。
“天儿,你去哪里!”宇文靖涩声:“你刚救驾回来,你需要休息。你,你,你不能抛下这么多人不管啊。”
文天回身,凌朝伸出手,上面放着兵符:“我伤的起不来,总算等到你,余下人马全交给你。太师说的对,我也丢了儿子,我知道你失去女儿有多难过,但是,你总得先顾大局!”
“没有我女儿,还有什么大局!”文天一巴掌拍过去,把凌朝手上的兵符打落在地,上了来时的马,绝尘而去。
留芳园,明三爷说最后一次见到无忧是在留芳园,那就从留芳园找起。揣着这样的心思,对后面的呼声充耳不闻。
皇帝回来应该高兴,可包括皇帝自己都打不起精神。他恢复在汪家的精气神,差别在于,身处汪家每一声叹气里说的是:“太师你在哪里,”在这里说的是:“你们呐,怎么把人家女儿丢了,唉,你们呐,”
大家继续前行,但宇文永平忽然就陌生。三殿下知道他会给自己安身之地,跟他说过的一样,但是味道全变了。
……。
马疾如闪电,风在文天的耳边呼呼作响,好似他新生出一双翅膀的动静。
焦急与愤怒让他一口气奔出几十里远,还舍不得让马喘口气,再给自己喘口气。
迫使他慢下来,是一丝警觉自心底出来,藤蔓般密布到心头。他感觉出来身后追的有人,说不好是三殿下派人追赶他回去履行臣子的责任,或者是沿途出现的乱民和强盗。
仆从老张也道:“老爷,后面至少有几十个人。”
“我正一肚子火呢!”文天咬着牙,看左近是三、五株树,躲两匹马不成问题,指个方向,和老张打马绕到树后面,把腰间带的长剑拔出来。
如果是三殿下不识相,倒用不着长剑,上马就走。如果是趁乱世而起的强盗,对丢了女儿的人来说,是一贴很好的出气药。
在文天的心里更盼着是强盗,因为打扰到他以最快的速度去留芳园,不让他出气他憋着多难过。
等待的时候,脑海里闪过最后一次见无忧,闪过和妻子分别时叮咛她尽快来见女儿。没有想到杨泰保这么快就发兵江南,妻子顾氏所以没赶到。要是她早到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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