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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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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外面看,夜入深沉。这个地方又是文无忧的住处。明逸道:“天晚了,明儿再对三表哥说不迟,这会儿请三表哥来,打扰文姑娘。”

    文无忧没办法领情,这个人认为自己没资格听罢了。而事实上呢,国家大事,无忧自认也没有资格听。但还是一哂。

    文天又和长公主说了他要求退婚的话,正说要走,明逸着重请他看一看为无忧姑娘准备的房间、摆设等等。

    这是邀功的意思,文天一眼看穿。文天知道他回京不是明三爷说服,但是呢,有约在前,明三爷应该对女儿好。

    又有长公主说定亲的话在前面,更不愿意助长明三爷的骄傲,文天一个好字也没有说,只对他点一点头完事。

    他们夫妻进来的路在哪里?

    先开始对着房里走,把文无忧吓一跳。她的衣柜让发现了?她还想和小郡主继续闲逛去。

    但见到父母停下的地方不是衣柜,径直在窗下。明三爷手按了什么,窗户下半人高的墙,缓缓的打开。

    文天面如寒霜:“这房里还有什么古怪,都对我女儿说说。”

    明三爷发了个誓:“再没有了。”文无忧松了一口气,小郡主了不得!

    文天又来安慰女儿:“这暗道只能从外面打开,爹爹母亲走来时已查看过。”

    所以要让小郡主回家去,所以文天没有接着就女儿房里有地道,和明三爷过不去。

    送走父母,送走长公主母子,春草也呼一口长气:“小郡主厉害,明儿她来,我好好夸夸她。”

    ……

    还有三天大朝会,三天里,京中所有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一个遍,刑部尚书已回京,对着郭公公发了一顿脾气,准备大朝会上对万安长公主发难。

    南关侯世子吴书舟重燃希望,每天在家最重要的事就是会裁缝、换衣裳……换衣裳……换衣裳……

    赤橙红绿青蓝紫中,到底哪一件亮了相,会让文尚书喜欢自己?吴世子手中也有一道赐婚圣旨,虽然已经让第二道圣旨作废。

    第三天的晚上,文天彻底对云浩然没了期望。

    别说短短时间内,文无忧不可能忘记云浩然,就是文天夫妻也做不到。总是好几年的准女婿,又是邻居常来常往。小夫妻曾经有过的和谐画面,文天夫妻脑海里也一时无法删去。

    但,郭村给他的房子门庭不算冷清,却始终没有云浩然的身影出现。

    云浩然为什么不来?他还不知道文天回来。

    有限的知道尚书下一步“公开意图”的人,没有云家在内。也没有人知道尚书“公开意图”后,会在大街上宣扬。云家为了“具结”团团转,快自己姓啥都不知道。稍有几个消息灵通,算在云家大手面的人,早让顺天府抓走,算明逸给云家的一点儿颜色中的加重色彩。

    严氏让郭村蒙骗,这位女眷把公公也恨上,近来已不往郭公公面前奉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云家,没有得力的消息渠道。

    以文天的头脑想得到云浩然的耳目闭塞,但这恰恰让他又一回心寒。

    浩然你不知道岳父哪天回京,你屈从于明家不敢对无忧说什么,也可以有得到理解之处。但是你家受郭公公笼络,往来的也是郭公公的人,你可以打听啊。

    受公公笼络的人不见得什么都听得到,但你家受郭公公笼络,在郭公公这队里有一定的自由,你可以往宫门干坐着,苦等岳父回京不是?你守着也行啊。

    宫门有好些,但你有个姿态也行啊。

    春月姣如玉壁,看在文天眼里却乌黑不见天日。

    耳边听得更鼓响两声,二更已到,街上就要宵禁更加难行。文天拂了袖子:“太平年月果然只出太平人。”

    “别再想了,该庆幸这事情出来的早。你是女儿的主心骨儿,你难过,她岂不跟着?”顾氏走来,把一件衣裳披到丈夫身上,嗔怪道:“你也是我的主心骨儿,春夜虽暖,也要留神夜风。”

    文天握住妻子的手,内疚如宣纸着墨,在他面上层层而无限制的铺开:

    “这事情怪我,你和无忧放心,咱们再挑个好女婿。”

    他的眉头紧锁,顾氏心疼女儿也心疼丈夫,竭力想让他舒展些。故作一笑道:“横竖有三爷垫底,你别急,慢慢的挑。”

    明逸含笑殷殷的面容出现眼前,如实的说不比窗底的春花差。但文天眉头更紧:“他?”

    嘴角一撇:“这位嘴上来得,心里来得,出身又有得,无忧不是他的对手。”

    ------题外话------

    么么哒。

    仔说冬天貌似还不太冷,早冷早结束不是。结果今天一看日历,还没有交九呢。等着吧。一月、二月、三月,四月就可以很舒服了

第一卷 第九十章,没有含糊人儿

    “夫妻不是对手,”顾氏嗔怪地道。

    文天翻翻眼:“你可不要把他当女婿来打量,”

    “不是我把他当女婿打量,是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已定下亲事,明三爷就是我们的女婿。”

    文天眉头一耸,顾氏含笑:“你也别恼,我也没有这就定下是他。我在想,再给无忧挑女婿,要有几分明三爷的长处,比如他处置云家很决断,应变也迅速。但呢,再加上别人的几分长处,”

    “三爷太犀利,在无忧面前柔和几分,这一点我就算他是长处。三爷也太年青,不懂珍惜,就像浩然……。”文天说着又有了气。

    顾氏把他打断:“你我约定,以后咱们当着无忧,背着无忧,都不再提云家。但你刚提了,我的话让勾出来。浩然不是不懂珍惜,他压根儿是没经过世事。”

    “别提他!”换文天把顾氏打断,接着说下一个女婿要有什么样的长处。

    不知不觉的,明三爷成了范本儿。夫妻把认为他不合适的地方剔除,换上满意的新性格。为什么要拿三爷当范本儿?他是现下众人眼里的文家女婿不是。拿别的世家子这么说来说去,岂不是唐突女儿文无忧?

    将就吧,这垫底的三爷可以说得。

    ……。

    这个夜晚,宇文靖也还没睡。老庄进来催促:“您睡吧,我刚让人看过,大门外面没有动静。”

    月光下的街道,有人过来远远就能见到。

    宇文靖还有几分掩饰,沉下脸:“看什么,我又没有等他。”

    “等天大爷也好,不等也罢,明儿大朝会您能见得到。五更就要进宫,您再不睡,可就没有精神。”老庄絮叨着,伸手来扶宇文靖。

    身边要是没有老庄这个倚老卖老的老仆,宇文靖也许真坐一夜。不是年青身子,坐一夜是个煎熬,自家也知道。见老庄到身前,宇文靖装着不耐烦让他带走。

    睡下来,心思愈发空空。文天等不来云浩然,不过是彻底断绝为云浩然百般寻出的缘由——承认自己看错人不是容易事。宇文靖可就不行,抛开他对侄子的器重,还有血浓于水。

    在这里,有人要问,宇文永华等人流配出京,太师淡然处之,可没有血浓于水。

    宇文靖屡屡受制于郭村,其中有多少对宇文永华等人的失望?

    文天重击了他,可这一手儿就太师来看实在漂亮。

    这个出色的侄子依然出色,他知道自己会干涉孙女儿亲事。在明家没有出手以前,能和太师抗衡的,郭公公是上上人选。

    一击就中,没有拖泥带水。宇文靖痛的自己都看出满心头的血,也不得不承认换成他是文天,他也会这样做。

    宇文家的家训跑出来晃了晃。文天青睐于全家政敌的举动违背家训,太师为什么不恨他入骨,如临大敌,居然还有巴着他回京登门解释的心?

    这不是文天头一回发莫明的疯,他上一回为的是妻子,弃家十几年。这一回为女儿,和为顾氏那回相比,太师认为还算轻的,他不用有太大的奇怪。

    一击必中,本就是他教给看重的好侄子。如今自己挨,太师一面丝丝的痛,一面掉着眼泪笑:“好小子,学的好。”

    内心中盼着这好小子能有个一言半语的心就更强烈。

    但,“太师请起,该上朝了。”老庄在床前叫起,这一夜又过去,太师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也没有见到文天哪怕有个破纸头的话过来。

    在铜镜前正官服,端冠带,都弄妥当,太师让老庄退到门外。暗格中取出用女儿宇文缃换来的那道密旨,宇文靖淡笑中蓄足一生的城府。

    云家听不到文天要和万安长公主过不去的话,宇文靖听得到。他凝视圣旨低语有力:“该,六伯还你一击了!”

    想退亲便宜郭村,便宜南关侯,休想!

    密旨揣官袍里,太师缓步出门。大轿早在等候,老庄带人跟着,往宫门上来。

    落轿后,情不自禁的左右扫视,心心念念的那高大身影还是没见到。宇文靖很想不失落,但他挡不住失落又一回带来的虚空。好在,没走两步,见到一个可以排遣的人。

    京里每天有无数的闲言,哪家名门新幸了头牌,妾和太太争风,几位世家公子夺马、夺狗、夺雀子、夺名菜等等等。近几天里,也包括文尚书不满意亲事,吴世子一天见好几个名裁缝。

    先出来的闲话,刑部尚书指责郭公公不护他女儿,在有限度的范围传播。后出来的,南关侯世子忽然对穿衣打扮有兴趣。见过裁缝见衣料铺面掌柜,见到掌柜的见珠宝铺面掌柜。什么出彩的衣裳,绚丽的簪子,他看了不少。

    也是有限度的范围内传播,但太师不费事儿都听得到。

    到了太师这般的老辣,闻弦歌可以知道雅意,还有花花肠子。他一听就能知道,这位先赐婚的世子心不死,修饰仪表以博得自己好侄子的欢心。

    五鼓未到,天色不明。宫门下大红灯笼光照中,南关侯世子簪子闪烁,吐露宝光之气。外衣轻俏的青色绣满了花,绢裤玉白,绣满了花。腰带绣满了花。

    宇文靖暗哼鄙夷,你怎么不把脸上也绣满花,天儿不喜欢你,老夫一定喜欢你。

    走过去打个哈哈:“世子穿戴的好,”

    宇文靖和文天的家事,别人有兴致也弄不太清楚。纵然是郭村也得承认宇文靖是文天的长辈。很想当东床的吴书舟,虽知道父亲在政见上和太师陌路,但无忧姑娘的长辈不能怠慢。

    他以为是夸奖,面上微红,恭恭敬敬深揖:“见过太师,太师过奖不敢当。”

    “呵呵,离远儿一瞧,像个荷包。离近了一瞧,还像个荷包。穿戴的好。”

    原来是讽刺,吴书舟涨红面庞。

    世家子有世家子的长处,吴书舟应付嘲笑自如。回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只不得罪长辈就行。他占着长辈身份,也不好意思没完没了的嘲讽自己。

    “太师取笑,春愈发的暖,母亲给做春衣,书舟也觉得轻薄些,却不能不穿。”

    吴书舟说到这里,下一句就打算说个告辞,请太师进宫。他还没有得官,宫门上继续站着等。就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踏月披星般过来。

    文天来了。

    文天一回京,前十公子的名头儿重新轰轰烈烈。可十几年过去,走的走,散的散。除去凌朝、周英虎和荣王还有些事迹可说。荣王殿下最要紧的事迹还偏偏是个小心眼儿。街头巷尾的男人们对宇文天没有太多的记忆。

    是女眷们对名公子们流了口水,询姑问姨的,从长辈们嘴里挖掘旧事,颂扬的满城风雨。

    文天也实在气宇过人,他一出现,银河星光都似聚集在两肩上,跟班儿似的簇拥着。他出京没几天,就进献南城防图。南关侯佩服的在家里说过几回,吴书舟的敬仰哪还能克制。

    对宇文靖匆匆一个礼儿,岳父比长辈重要,这礼儿得不得体顾不上管,吴书舟亮着眼睛迎向文天,把恭恭敬敬再拿出来一用:“书舟见过叔父大人,叔父大人来得早。”

    叔侄不愧是叔侄,文天头一个照面也是一样心思。这穿的是什么?男人家气概为仪表,睿智是珠宝。绣这么多的花,你是大荷包吗,是哪家的登徒子?

    他眼角一僵,让宇文靖看在眼里。一旁的太师幸灾乐祸,添油加醋道:“喏喏,吴世子为了见你,好生的打扮。”

    让六伯看了笑话,文天有点儿难堪地想。

    客气地同吴书舟寒暄过,他的长辈现在这里,吴书舟没有重要的话要说——讨好只在自己心里重要,对于别人不算重要。讨好也不方便当着太师在场,当着别人在场倾诉。吴书舟依礼退后,等待单独说话的良机。

    文天对宇文靖见礼:“六伯,您先到了。”

    青睐郭村,太师丢足脸面,应该是恨这侄子的,至不济也有恼怒。但一声“六伯”出来,宇文靖沉重的心没来由有了飘然,应该说些斥责的话不翼而飞。

    但他不说又不行。从宇文家数代独掌朝纲的角度,从郭村残暴的角度,从他栽培文天耗费心血的角度……

    宇文靖骤然暴怒:“孽障!你还有脸见我吗?”抬手就是一巴掌,带着风声煽了过去。

    他知道文天能避开,但文天仿佛没有想到的原地站着,愕然布满面容。

    太师收势已来不及,指尖有了慌乱,眸中慌乱一闪而过。“啪”,一巴掌打得文天歪了身子。

    吴书舟大惊失色:“使不得啊,太师。”

    想当女婿的人找到用武之地,抢上前来身子横在中间,用自己挡住文天,面对宇文靖打躬作揖:“太师息怒,且不要动手,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打呢?”

    宇文靖隔着他,手指文天破口大骂:“逆子!家里没有官给你做吗!老夫我对你不好吗?我宇文家的人从不与外人结党,你你你,看我今天打死你……”

    手左扒拉右扒拉,没有东西可以扔,一弯身子,费了点儿力气把靴子脱下来,拿在手里,对着文天扔了过去。

    文天一闪,靴子落地。文天火冒三丈,也跳了起来:“我哪点儿不好?我这不是对着您问安呢,为什么却打我?您怎么不看看自己?”

    宇文靖横眉怒目:“老夫怎么了?老夫不用看自己!”

    “您护我女儿了吗?您不护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找别人!您有什么资格答应退亲,有什么资格答应定亲,我是父亲,我当家!”

    太师已经光了一只脚,在吴书舟的阻拦之下,没法子再脱一只靴子,边气得大骂,边又寻找东西掷击。

    吴世子站在他面前,十分的方便,太师狠狠一揪,抽断他的玉佩带,玉佩带着白光对着文天而去。

    “哎哟,这是我的东西。”吴书舟叫出来一声,低头去看时,发上一紧,冷不防的簪子又让太师抽走,对着文天掷了个不亦乐乎。

    这会儿正是官员进宫的钟点,以城府著称的太师也会暴怒,多少年也难开这一回眼界。官员们围了上来,看的看,劝的劝。把光着一只脚的太师劝走。

    太师今天彻底不要城府,骂声犹自传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对着他狂怒的身影,文天暗暗的喘息一声。

    侥幸!

    终于和六伯公然生分了。

    让文天见到太师不问候,他做不到也不能做。郭村就是独掌乾坤,也会有人弹劾他目无尊长,借此,攻击他不堪得到重用。

    午门之内倘若是山大王们,谁横谁有理。午门之内是朝堂,率天下之人文道理之处,文天见到宇文靖,就得老老实实的问候他。

    这举动危险之极,郭村会疑心大作。太监里也有忠心之辈,心智失常之人也不在少数。

    文天一面对宇文靖说笑,一面为郭公公效力。郭村的信任一定降低。

    回京的这几天里,文天想了很多和宇文靖撕破脸的主张。这撕破脸只能由太师开始,文天不能。就如今天,宇文靖当众打了他,骂了他,改天见到不给好脸色,文天还是得对宇文靖问安。

    太师的城府比海深,文天也认为惹他先发怒棘手难办。他才没有躲那一巴掌。六伯发怒,只怕气的不轻,让他出出气也是好的。

    南关侯等人围上来劝,纷纷说着宇文靖的不是,文天表面上沮丧,其实却没有愤怒。

    眼角扫过,那只靴子在不远处。文天有心痛上来。六伯上了年纪,光着脚走在石板地上,不见得好过的吧?

    五更的天气,有袜子也难敌地寒。

    为了宇文永杰而瞧不上宇文靖用事,为了宇文永杰而恨四老爷等人,文天选择的是离京,也不是暗中杀了四老爷给宇文永杰报仇。虽然他赤红双目时曾有过这想法。

    他是宇文家的人。

    改成什么姓,他也是宇文家的人。他的名字还在宇文家的家谱之上,他是弃家,不是让家抛弃。

    当年他选择离开,抛去宇文天的一切荣耀,已是对宇文靖最大的报复——痛失左膀右臂。

    做不到再伤损族中子弟,让宇文靖更无人可用。而永杰的临终遗言,也不是报仇。

    文天的心里依然牵挂宇文靖,不然……他不会回京。

    他一面应付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对着他们的询问诉苦。一面悄悄注视那只靴子,想着六伯光脚的模样只怕狼狈。

    一个熟悉的人快步走来,老庄出现在这里。弯腰拿起靴子时,递了个眼色。

    叔侄来的都早,宇文靖想钟点儿充足的见见文天,他没有什么可说的,那就只能发难。

    文天想钟点儿充足的见见太师,随机应变的激怒他发难。

    离上朝还有会儿呢,文天甩掉谈论的官员们,走到僻静地方。

    老庄没离开多远,跟着他过来。左右看看没有人,压低嗓音道:“太师让我传话,郭村为人狡诈,轻易不相信人。周英虎为他搂钱不少,郭村反而在周家设了奸细。天大爷,你要小心,太师说,”

    顿上一顿,老庄有微微的笑意:“他说宇文家的子弟没有勾结政敌的人,天大爷你的能耐也不是屈居郭村的人,有朝一日得势,清朝纲定乾坤,不用挂念他。”

    叔侄连心之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把利刃可以割断。

    宇文靖就算没有得到文天一个字的解释,只凭文天不是池中物,就能想到这一番话。

    文天心头暖意融融,但他不能就此说实话,煞有介事地道:“不是我不做家里安排的官职,实在是太师总想左右我……。”

    老庄直直望着他,不客气的截断话:“天大爷你知道吗?我都不相信你会投靠郭村!他不左右你吗?他左右的人难道少了。这些话,你省省吧。”

    ……

    宇文靖虽一里一里的失势,但没有败退如山倒。虎瘦筋骨犹在,他在宫中的一些待遇还在。他还有一个女婿是清陵赵家之人,皇帝只想遏制他,没有别的意思。

    心腹的官员想劝他,让他打发走。独自一人,对着供他歇息殿室中的烛光,默默地想着心事。

    没有见到文天的这几天里,宇文靖拘在“应该给个解释”的心思里。

    宫门上见到文天在星光下走来,英俊高大,似玉中之最盛者,光中最耀眼处。堵塞的地方豁然开朗,宇文靖恍然大悟。

    流水般的通畅中,想到一件。

    郭村算个什么东西,天儿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没有投靠他的道理。

    一笺留言,写明防备自己对孙女儿亲事动手脚,看似叔侄关系紧张。但天儿他应该知道,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纵然能压得云家退亲,却不会把云家连根撵到天外天海中海。

    等天儿回京,他还想要云家这女婿,自己当然大力反对,当然会大力阻挠,但他不会全无办法。

    孙女儿也才十一岁,纵然压着她定了别家亲事。离成亲还有好几年,变数犹在。

    孙女儿的亲事不是好缘由。

    这想法对与不对?宇文靖没有更好的证据来推敲。但他不相信侄子,还能不相信自己当年相中他,此后一直寻找他的眼光吗?

    不信别人,也要信自己。

    哪怕真是最坏的打算,文天不在身边十几年,让那个女人教的小家子气,确实为孙女儿亲事负气,宇文靖也暗下决心,把文天的壮志激出来,把他昔年的抱负重撵出来。

    而侄子们间的争斗,在外人听着家宅地震般,宇文靖心如明镜。文天他吃亏了吗?一直是他压着别人来脾气。为这件更没有反出宇文家的道理。

    好意思吗?身为长辈不是一直向着你。

    他故意抛了靴子,给老庄去寻的机会。也许有经过的太监先送来,但太师依然可以让老庄装着先去寻找,和送靴子的人岔开来,对文天说那番话。

    太师胸有成竹的笑了,是近年里笑得最为老谋深算的一回。

    “郭村!老夫的人岂是好用的?只要他旧日的抱负出来,你郭村算得了什么!当众这一闹,你郭公公想必增加信任。放心好了,老夫还会没完没了的寻衅他,让你深信不疑。区区一个阉党,怎么是老夫对手!”

    喃喃说完这些,宇文靖又对自己暗示:“不信天儿为人不改,也须信老夫自己。老夫几十年官场上为人,这双眼睛还能看错吗?”

    受制数年的太师忽然精神焕发,人都似年青几岁。

    暗暗下定决心,天儿已是虫,那就重逼他成虎,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宇文天。他若还是虎,那不是更好。山中之王,眼里岂会有郭村一党?太师从此可以省心,安然榻上高卧无妨。

    ------题外话------

    么么哒。

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你狠

    宇文靖重新定下心神,钟点儿到了,他往金殿去的步子稳定好似年青人。别人都等着看他把持不住城府的笑话,太师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脚步儿依旧稳,不妨碍他见到郭村到来,一记怒火冲天的眸光杀将过去。

    郭村心里那个乐,这老儿也有稳不住的时候,认得他这些年,他发脾气寥寥无几。就是前阵子家中子侄流配走好些,这老儿还是死僵木板一张脸,跟没事人儿没区别。

    这更肯定公公的眼光,文天是个重要人儿,是个各方都认为重要的人儿。万安长公主分明和宇文老儿不是一伙子,但她不是也抢了文天家的姑娘走。

    有文天在手,郭村仿佛看到宇文靖一败涂地的狼籍。这些年他苦苦支撑,公公也佩服他的骨头是硬的。但赶紧的认输不是更好。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一大早的宇文老儿就吃瘪,等会儿明家再当众服软,当殿送出文姑娘,京里京外传开来,都会知道郭公公大获全胜。

    皇帝登金阶,就座,百官见礼……郭村眼珠子放光急不可耐,恨不能一下子就结束,直接到百官回话的钟点儿。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在万安长公主手下面没怎么占过明显的便宜。

    用皇帝挟制长公主,并不是万安长公主公开的吃了亏,郭村从没有快意过。

    他等。

    他等着明家哭丧着脸,暴躁着人,愤怒着精气神……。“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郭村早已不干这样的活计。自从皇帝授命于他遏制宇文靖,郭村另有一个可以上金殿议事的官职。这话由别的太监公鸭嗓音出来,郭村满意的暗叹一口气。

    就要动真格的了。

    对南关侯望一眼,对心腹的官员们望一眼,你们都要帮忙才成。

    心腹的官员们心领神会的暗暗颔首,今天是公公党大展身手,也关系到大家的脸面,自然不会后于人。

    两下里暗示过,郭村等人带了笑意等着文天走出来。但先到一个人迈着方步,面沉如水,却是宇文靖先走出班列。

    “回皇上,老臣有一事启奏。”

    皇帝往下面看看,见是老太师。他身边的耳目众多,清一色都姓郭。大早上的叔侄打架,皇帝还不知道。皇帝就说了声准。

    金阶上太监传过话,宇文靖不客气的说起来:“老臣弹劾郭村,弹劾刑部尚书文天。郭村结党营私,离间我宇文家子弟。文天抛祖灭宗,私自改名换姓,不堪为尚书一职。”

    嗡嗡的私议声响起来。凌朝听到身边的几个人说的热火朝天:“老太师果然真的急眼。”

    “宇文永华等人走,他可没有着急的模样。”

    “宇文永华从名声上从办案上,都不能和宇文天相比。”

    “你怎么知道?你平时不是郭公公一党,今天说话变了味道。”

    “是你消息闭塞,刑部尚书这官职,当年先皇给的就是宇文天,如今的文天尚书。知道他办的什么案子吗?先皇后疑案。”

    “那是应该着急啊。”

    郭村心里继续美,他也认为宇文靖的一番急眼话是走投无路的挣扎。而且他弹劾自己结党,岂不是老眼昏花。这些年他也没有弄明白,让他受制的不是自己,而是龙椅上坐的皇帝。

    他只为针对文天的话皱眉头,低声问身边的南关侯:“文尚书没有和宇文家断绝关系?”

    “没听说过除他的名,公公,文大人如今还算是宇文家的子弟。”

    郭村一昂眼神儿:“那他也不能把公公怎么样。”

    话刚说到这里,一个黑影劈面打来。在郭村身后,站班的金甲士往前奔跑,手中兵器对着黑影挑去。

    呼呼生风中,把一只靴子挑在戟尖。倒是没有打中公公,但是一股靴子味道扑面而来,难以避开的打了郭村一脸。

    郭村气急败坏。

    他眼里早就没有皇帝,不过是大事没有成,暂时的恭敬。这一只靴子把公公的火激起,彻底忘记皇帝在这里。跳起来暴喝:“宇文老儿,当公公不敢收拾你吗!”

    原来宇文靖对着皇帝越说越恨,跪在地上脱靴子更方便,太师今天扔上瘾,又一回扔了靴子。

    郭村身边的人乱了,叫嚷着:“大胆,这是金殿。”

    太师的人也乱了,回嚷道:“奸臣奸臣奸臣!”

    金殿上顿时成了互揭面皮的一场骂战。

    文天没有参与其中,哪怕太师正弹劾他呢。虽然太师让老庄来交待的有话,但弹劾他私自改姓,明晃晃亮在人面前,在本朝确实算件事情。

    他忙着看的是护卫郭村的金甲士,应变很迅速,功夫也很好。金甲士能在金殿上手持兵器,保护的人应该是皇帝。却在皇帝没有发话而第一时间到了公公身边。

    先到乱处也不能说大错,但再看金阶之下的金甲士们,在乱起来以后,眼睛看的方向也是郭村。他们的心里眼里第一要护的人,是郭公公。

    难怪万安长公主暗杀不成,这宫里的侍卫只怕大都是郭村一党。

    就眼前知道的情况,文天不认为暗杀郭村,诸事就都太平。但能看出破绽,关键时候把郭村击成重伤甚至没命,也是个不错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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