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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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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在三日后见到了败逃的突合速,他左腿受伤,一瘸一拐,这时已经是深秋,天气转冷,突合速站在秋风里,神情十分狼狈。在他旁边,则是瞎了一只眼的韩常。
突合速神情狼狈,垂头丧气说:“四太子,岳南蛮委实难战。”
金兀术见他败了不算,精神也一蹶不振,大怒,亲自取了柳条抽打他:“你作战不利,还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突合速挨了九十柳条,虽不足伤筋动骨,但疼痛难忍,更是一瘸一拐,从此,对金兀术心生怨恨。
金兀术立即下令大军分为五军,真正和岳家军展开大决战。
在决战之前,金军又做了一件大事。开封是赵氏祖宗的陵寝之地,金军洗劫陵寝,将这些老祖宗的墓穴毁坏,陪葬之物盗尽,更将那些发霉的骨质抽出来鞭打,洒落一地。消息传到宋国,赵德基自然又是嚎啕大哭一番,这次下了决心跟金军决战,任命岳鹏举、韩忠良、张俊等三大将为招讨使,又宣张浚到前线亲自督战。
张浚先到了刘光的驻军大营。由于刘光庸碌无为,又不比张俊善媚,赵德基对他不满,他也很有自知之明,自请得了许多良田豪宅,交出兵权回老家休养。因此,他的军中群龙无首。原隶属于刘光的第一悍将俪琼就上书张浚,要求独领一军。张浚是进士出身,向来看不起武将,见俪琼要求过分颐指气使,为给他一个教训,就升迁了俪琼的死对头王德。俪琼不服,和部下一商议,竟然设计杀了王德等人,一不做二不休,率领四万人马去投靠了四太子金兀术。
赵德基当日在宫里宴饮,接到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吓得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又惊又恐,他日夜担心武将尾大不掉,果然俪琼等人三言两语不和就率众投奔敌国。
此事在朝野内外引起了极大的惊恐,宰辅张浚也遭致各方面的弹劾。等候多时的秦桧见时机已到,指使爪牙们上跳下窜,当张浚见到赵德基扔到自己面前的厚达三尺的弹劾书时,为保最后的体面,不得不主动引咎辞职。
他一走,秦桧顺理成章地登上了期待已久的宝座——帝国丞相的宰辅大位。
秦桧一上任,就收到金兀术的密扎。
王君华已经许久不见四太子,殷切想念,捧着他的手书半晌,等丈夫公干回来,早早摆了一桌酒席,喜道:“老汉,四太子有书信来了。”
秦桧一看,自然是要他破坏宋国抗金战略的。王君华见他沉思不语,有些发怒:“老汉,若不是四太子放归,你今日尚在北地牧马,四太子的恩德,不可一日忘怀。”
“夫人息怒,下官怎敢背叛四太子?只是,下官新任宰辅就一味公然主和,岂不遭到那般狂犬书生的弹劾?”
早就有人弹劾秦桧是虏人细作,王君华自然知道,夫妻二人正发愁,听得门童报告说范同来访。范同和秦桧早年在同一书院求学,范同文章第一,很看不起秦桧。不期然,时隔多年,秦桧已是当朝宰相,他不过区区一七品官吏,自然要来巴结秦桧。
秦桧笑说:“范同此人是官场饿狗,这一桌残羹冷炙,自然赏赐他。”
范同进来坐下,和秦桧客气几句。秦桧自然不隐瞒昔日同窗,直奔主题:“老夫为相,今日初次面对,圣上问及和战,老夫唯有建议诸军重兵持守,轻兵择利。”
范同要表现自己,就说:“秦相公不妨阳战阴和。”
秦桧不解,问道:“何为阳战阴和?”
“下官认为,议和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但朝内有御史狂生犬吠,不能公开提倡和议。秦相公不妨放高姿态,力主对虏人用兵,许诺重赏,但私下里,却阻止将领们的行动,和金国沟通协调。”
这番言论直击秦桧要害,喜道:“妙计。但其他将领也就罢了,只怕岳鹏举、韩忠良等骄兵悍将不遵号令,拥兵直前……”
“秦相公应该知晓,我朝对武将防备森严,若岳鹏举、韩忠良等敢不遵命,便不是骄横的问题,而是忤逆的大罪……”
秦桧联想起赵德基对俪琼投金的惊恐,喜道:“就依此计谋。”
范同一走,在里面垂帘偷听的王君华走出来:“老汉,我们报效四太子的时候到了。岳鹏举这厮轻利好战,此回必死无疑。”
秦桧也十分得意:“下官早就告诉夫人,一定杀了这两个碍眼物,自当不是信口雌黄。”
王君华一高兴,扯一把他的胡子:“老汉,等你提了岳鹏举和花溶的人头,奴亲自为你收敛两名美妾。”
“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就在岳鹏举全力部署和金兀术的决战时,收到赵德基从临安传来的金字牌手书。里面的黄纸上,赵德基写到,要他:“重兵持守,轻兵择利”,并不许接纳两河投奔的难民。现在接收了的,也要一并驱逐出境,返还金国。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岳鹏举重重地拍着案几,双眼冒火,如果遵守,北伐之功岂不是功亏一篑?
花溶也被这个消息震蒙了。鉴于李巧娘事件和军中混杂,岳鹏举的一些思路并不在众将中宣示,花溶立刻劝说丈夫:“可召幕僚商议。”
岳鹏举便召集帐下最重要的四名幕僚:李若虚、于鹏、朱芾、孙革一起商量。
李若虚长叹说:“重兵持守,轻兵择利,也就是要诸大将按兵不动,任金贼骄横。”
朱芾也说:“现在秦桧为相,他是虏人细作,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抗战,倡导和议。”
众人议论不休,尤其是驱逐投奔的百姓,他们对“王师”抱着热烈的希望和憧憬,一心指望驱逐虏人恢复河山,没想到现在竟然要被“王师”送还给金人,再做“驱口”(奴隶)。
岳鹏举皱着眉头,半晌才说:“我还是启奏陛下,陈述现在抗战的利弊,希望能争取时间,完成大业。”
花溶明知没什么希望,但还是没有阻止,李若虚等人也知不过是缘木求鱼,但也认真商议,当下由朱芾亲自起草,逐条修改,上面还委婉提到,只要自己北伐成功,便解甲归田,归隐东林。然后,岳鹏举才亲笔抄录,用急递发往临安。
快递送走,夫妻二人这一夜无眠。
已经几个月的小虎头被安放在父母的大床里面,甜美地沉睡。小孩儿长得极快,能吃能睡,也很少哭泣,令父母省心不少。他未满两月,父母便出征,大捷后返回,花溶又将儿子带在身边,可相处不久,又是离别。此时,儿子可爱的小脸庞也无法令花溶安慰,便唤刘妈进来,将孩子抱走。
岳鹏举虽向来沉默寡言,但和妻子一起,却总是有不少言语,今夜,却倒在枕上心乱如麻,一言不发。花溶也是同样心情,轻轻拉住丈夫的手,低声说:“昔日秦国名将王翦率60万大军伐楚,临行前,五次派人向秦始皇要田要地要财物要美女,以为子孙后代谋求富贵。有人认为王翦太过贪婪粗鄙,王翦却说,‘秦王暴戾猜忌,如今把全国的兵力都交给我,岂不怀疑?我只好多要田地封荫子孙,才能打消他对我的怀疑’。如今,皇上显然是借口俪琼兵变,对武将更是猜忌,自然不允你统兵连战,怕尾大不掉……”
岳鹏举苦笑一下:“我纵是要田要地,只怕也不能打消他的猜忌……”
花溶慢慢说:“我倒是想带虎头回临安看看皇上赏赐我们的大宅……”
岳鹏举心里一震,立即明白妻子的意思。她为了让自己完成北伐的理想,这是要带儿子回京城充当“人质”!
他摇摇头:“十七姐,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赵德基非雄才大略的秦始皇。岳鹏举所虑有二,一是王君华视花溶为肉中刺,现在秦桧为宰辅,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陷害花溶的机会;再者,按照秦大王从康公公口里透露的口风,赵德基阳痿后,心理变态,他早年曾几次欲强行纳花溶进宫,若花溶回去,岂知不是羊入虎口?上次苗刘兵变,赵德基已经可以完全不顾花溶的死活,现在花溶再回京,万一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他真会毫不犹豫先杀了花溶母子。
岳鹏举大力摇头:“你们母子回去,必是凶多吉少!而且,除了白白牺牲,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章节目录 第345章 失猛将
花溶本身也并不愿意回临安做“人质”。她心里也浮起隐隐的忧虑,虽然本朝太祖立下不杀大臣的誓约,高官们才得以保全性命,但百年下来,不知多少名士贤臣被贬谪流放到海南等穷乡僻壤,潦倒终生。可是,她还是有点犹豫:“可是,鹏举,我们身份特殊,皇上若觉得没有人质,又岂肯让你放手一搏?”
岳鹏举慢慢坐起来,搂着妻子肩头,沉声说:“十七姐,收复两河和燕云,的确是我的理想。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理想,并不是以无辜牺牲你和儿子为代价的。”
花溶心里也是一震,忽然扭过头。
“十七姐?”
岳鹏举见她好一会儿不言,伸手,摸到她满面的泪水。她自从怀孕生子后,精神状态彻底改观,从未再因任何事情哭泣,此次,听得丈夫此番言语,竟是无论如何忍不住。凡雄豪英杰,总是认为天下事大,女子事小,她向来视丈夫为大英雄,心里总是隐隐怀着几分崇拜和儒慕之情,虽从不怀疑丈夫对自己的爱,但此时才明白,天下大事,家国理想,自己竟然在丈夫心里,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
这方不负自己受尽千辛万苦选择的真正良人!嫁夫如此,又夫复何求?
她虽不言,岳鹏举竟似是完全知晓她的心思,顶在她额头上,亲昵地说:“十七姐,你这些年随我一直辛苦,所以,就要你再辛苦多多,无论风雨,无论死生,你总是陪着我就是了。”
这一句,胜过天下间任何的甜言蜜语,花溶伏在丈夫肩头,微笑出声,彻底断了回京做人质的念头,坚定地点头:“嗯,我就陪着你!”
岳鹏举笑着柔声安慰她:“十七姐,鲁大哥曾多次劝谕我夫妻归隐,可是,我多次上奏辞官,却不得允准。这次再做观望,说不得只有采取它途了。”
花溶立即点头:“既是‘重兵持守,轻兵择利’,此言含糊不清,你便立即按照李若虚他们的建议行事。”
岳鹏举也不耽误,按照和幕僚们的商议,立刻定下出征的日子。由于距离岳鹏举军区最近的张俊,已经在金兀术大举进攻前卖阵远遁,所以,岳家军此次完全是孤军深入,毫无援助。当时,岳鹏举统率10万兵力,分为九军,下面有64将。要如何利用好这十万大军,和金军决战,战前的动员工作就十分重要。
这一日秋雨淅沥,军中暂时无事,岳鹏举再次召集文士们商议动员工作,花溶忽提议写一首适合振奋军心,在士兵里传唱的曲子。岳鹏举举贤不避亲,就说:“十七姐文武双全,你填词吧……”
花溶想起丈夫当年在黄鹤楼写下的那首词,笑道:“鹏举,你写得比我好,还是你写。”
岳鹏举也不推辞,花溶立刻替他研墨铺纸。他屏息思虑,这些年南征北战的种种酸甜苦辣涌上心底,不禁豪气勃发,提笔就写了一曲《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
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河山
朝天阙
他笔走龙蛇,气势如虹,等到最后一笔写完,将笔掷在一边,一众文士围上来,好一会儿无人说话。岳鹏举平素沉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识主帅居然还有这等惊艳才学。
非大胸襟,大气魄,又焉得有这样的笔端?
众人大喜,当即由文士李若虚谱曲,第二日,便在军营里广为教习这首曲子,只得两日,岳家军的阵营里,便四处是朗朗的歌声。
和金军决战的日期已到。按照部署,岳家军主要分为三路,张弦率军驻守西边,而王贵率军驻守东边,岳鹏举居中,率军亲自做前锋。出兵前的阅兵仪式由王贵负责。岳鹏举亲去参加第五六军的阅兵仪式。
校场上升着巨大的“岳”字旗,士兵们绯红军衣,盔甲齐整,鄂州百姓闻风前来参观,围得人山人海。岳鹏举本人头戴大铁篼,身穿重甲,腰上悬一把利剑,骑着黄骠马纵入军营。当然,场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花溶。她也一身轻便利甲,英姿飒爽,驰马和岳鹏举并立,从靖康大难以来,她先后射伤宗望、金兀术,在岳鹏举军中打出唯一的“花”字大旗,海上护驾,苗刘兵变护驾,早已声名远播,多年来,几乎已经成了军中的精神鼓舞。
他夫妻二人正是最好的年华,主帅威严雄壮,妻子英武秀美,真正是巾帼不让须眉,围观的百姓一径大声叫好。
她此时前来,正是为了教众将士们唱《满江红》,她一领头,三军开口,震天动地的歌声就传唱开去。围观的百姓听得这曲子朗朗上口,也很快学会,并就此广为流传。
歌声一停,岳鹏举纵马来到最前面的亲军面前,高声喊道:“众将士满怀义愤,躬行天讨,吊民伐罪,唾手燕云,皆在此举!”
由于金军摧毁赵氏宗庙陵寝的消息已经传开,古人对先人祖坟看得极重,“君父受辱”便是国家受辱,国家受辱,便是自己受辱,加之前面幕僚们部署的动员工作已经很充分,众将士满怀义愤,众志成城,开赴前线。
而金国方面,金兀术也在开封的龙德宫举行出兵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他面南居中坐第一把交椅,赛里、韩常、突合速、降将俪琼以及金国其他重要将领不野、翟平等分居左右。
俪琼的投奔,对于金军的士气起着莫大的提升作用,金兀术先对俪琼一番封赏,然后他故意问俪琼:“你也认得岳鹏举,可知他如何?”
俪琼自然不敢说畏惧岳鹏举,便说:“岳鹏举虽然在宋军中最是敢战,但下官观他多次用兵,不如四太子韬略。加之宋国内秦桧当道,倡议和战,众将不相救援,现在只剩岳鹏举一军孤军深入,四太子不妨迎头痛击!”
金兀术很满意他这番话,兴奋地说:“夏日炎热,我军不耐酷暑所以屡次败北。现在正是秋高马肥之际,金军自然要大展手脚。我大金兵马适合平原驰骋,可保必胜……”
众将均知这是出征前,大元帅的吉利鼓舞之词,但瞎了一只眼的韩常和挨打的突合速,依旧垂头丧气,不发一言。金兀术自然心里有底,早已下令把开封城里的随军家眷全部转移,已经做好打败了就逃跑的准备。
岳鹏举率军再次抵达郾城。沿途,不时接到探子对金军动向的回报,他稳居阵中,只叫全军人马戒备休整。这支人马实足9000人,六千骑兵,三千步兵。因为操心三方面的部署配合,他虽然并不亲上战阵,却日益操劳。他的卧室连日敞开,只要是军情,不分昼夜,立即通报。
花溶也衣不解带地陪着丈夫,见他日渐消瘦,便在饮食上更加精心地照顾他。这日晚上,二人一起看地图,岳鹏举忽问:“十七姐,你若是四太子,你选择哪路进攻?”
花溶思虑一会立即说:“东西兵多,郾城兵少,并且由你亲自坐镇,我是四太子,必然杀奔郾城。”
金兀术上次败走郾城,是还没靠近,就遭遇几场暴风雨,冲断桥梁,人困马乏,可谓是败给了天时。现在已经是秋末初冬,只下了两三次雨,便****晴朗,沿河水逐渐枯竭,放眼,便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正是金军最适合的气候,最适合的大兵团拐子马两翼冲锋。
花溶心里隐隐担忧,果然,第二日接到战报,正是四太子亲自领军往郾城而来。
岳鹏举从容布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军中主将幕僚,杨再兴、朱芾等都觉意外,因为按照以往的规律,都是步兵在前,骑兵作为奇兵,机动作战。杨再兴提出疑问,岳鹏举就说:“金军善于用拐子马冲击,我们现在骑兵多于步兵,不妨正面来一场骑兵大会战。”
众将皆服,岳鹏举立刻部署战阵,就在城外的开阔地,中间树立“岳”字大旗,分为四阵,互相配合,中间阵营又以每百人为一列,一字摆开。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阳光当头,颇有初冬的暖意,刚过晌午,前面烟尘四起,正是大金兵马杀来。
金兀术此次共率了十二万兵马,他对平原骑兵作战很有自信,亲自率了15000人做前锋,韩常和两名千夫长随行,而赛里和突合速援后。
那名万夫长率人冲杀,岳家军立刻射箭,猛将杨再兴和韩元提枪杀入阵营,杨再兴大喊:“四太子,自家必当生擒你”,他一人所向披靡,竟杀了六七十人。金军连续冲锋三个回合无果,就连万夫长也被射死,引发了第一次溃退。宋军鸣金收兵,杨再兴杀得兴起,见前面四太子的大旗,举枪冲杀过去,再追余寇。韩元跟在他身边,二人砍杀一阵,韩元却被飞来的流矢击中,当即身亡。
几十名宋军抢上前扶起他二人,杨再兴已经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受了二十几处伤,又见韩元死亡,流泪悲痛:“自家当替你报仇。”
岳鹏举亲自将他扶起,丧失猛将韩元,他心里异常沉痛,只叮嘱杨再兴休息养伤,再做部署。
章节目录 第346章 岳家军!
万夫长失利,金兀术很是恼怒,便令韩常和翟平出战。韩常无心应战,又不敢不领命,他率了五千人马主攻侧翼,但他和翟平却并不冲前,只在后面扰攘指挥,如此,更是不利。金兀术见韩常败退,怒道:“待本太子亲自去战岳鹏举!”
此时,赛里和突合速已经赶到,大军汇合,赛里急忙劝阻他:“如今不是发怒的时候,一定要转换思路。”金兀术不得不接受,细观宋军阵营的缺陷。
金军十万,宋军9千,但宋军背靠郾城,只从一个方向作战,金军人数多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只能在两里以为的范围内混战。
一名叫张通古的汉人降将曾读史书,有些见识,就说:“宋军骑兵应战,金军大军施展不开,不如派步兵攻城。”
金兀术立刻采纳,派一万步兵攻城。城上守卫的士兵用矢石回击,金军根本进不了城。
此时已近傍晚,岳家军方面忽见一队千余人的骑兵冲破阵营的空隙一路杀进来。岳鹏举得到报告,急忙出去亲自视察,立刻说:“待我亲去。”
朱芾劝说:“岳相公是重臣,全军主帅,不能冒险。”
花溶也待劝说,但见阵营已经被冲破一条缺口,情势十分危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对金兀术来说,败了不过是一场教训,可对于他们夫妻,败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犹豫间,只见丈夫已经提了三十八宋斤的钢枪、背后插二十八斤的铁锏,于鹏随他拿了开山大斧,在四十名骑兵的护卫下,就杀入阵营。
花溶此时再不犹豫,跟在他身边,一路张弓射箭。岳鹏举提了钢枪一阵横扫,连杀六七十人,金军阵营松懈,终于再次被杀退。
解得这次危机,朱芾说:“金军不善夜战,今日战事想必暂休。”
岳鹏举摇摇头,他和金兀术多次交手,深知他的性子:“四太子必定会在天黑之前,死命一搏。”
花溶在高台上看着不远处大金的旗帜,黑压压的骑兵,心里也非常紧张,无论从参战的规模还是人数,这都是宋金空前的骑兵大对决。金军纵横天下,靠的便是骑兵,拐子马名闻天下,怎会轻易罢休?
果然,金兀术召集众人议论后,还是张通古提议:“下官读史书,五胡十六国时鲜卑族和汉人皇帝冉闵作战,屡战屡败。后来,鲜卑族一名将慕容俊,利用铁骑冲锋,打败了冉闵……”
他的提议很得金兀术赏识,立刻采纳。
金兀术当即下令,将战马每三匹用铁锁系起来,如此,组成一个九千人大方阵,互相救援,直如现代化的大型坦克。
岳鹏举一直派人值守,到夜幕降临,得探子回报,金军三马并骑杀来。探子自然没有看清楚马下联系的皮索,岳鹏举急忙出看,只见前面浓烟四起,地动山摇,以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奇怪的方式攻来。
花溶和朱芾等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怕的战术,一时不知所措,浑身竟然出了大汗。
远远的,金兀术看着前面的高台上,迎风招展的岳字大旗!高台上的女子,背着七彩的箭簇——虽是烟尘满眼,竟看得那么清楚!
自第二次交战结束后,花溶就回到北楼,和孙革、朱芾以及另一重要幕僚张节夫等一起观战。她们站在北楼上,正对着战场,能将周围的交战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而自列阵后,北门就是洞开,随意进出。
众人但见金军如此阵势,真是见所未见,花溶只觉得心惊肉跳,视野里铺天盖地的四太子大金黑三角旗帜。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忽然想起什么,呀的一声,直直就往下面奔去,刚到门口,却见岳鹏举一挥手,正在下令。
她立刻停下脚步,没有再走。
此时,众将也看得分明,金军的铁骑每三马一组,每组以皮索相连,形成重兵,显然是宣示有死无声的决战之心。可是,岳家军众将没料到的是,主帅竟然在此时下令步兵迎战。步兵统制为沈德,得令后,立即率领三千步兵冲入敌阵。
这些步兵都穿着只露出眼睛的尖锐重甲,提了砍刀、砍斧、开山刀冲入阵营。这支养精蓄锐的步兵正是这种重甲的克星,因为岳鹏举平常训练步兵的时候,就要求他们马下作战,直砍敌人马腿。现在,这队人马一冲进去,就狂砍金军马腿。因为是三人一组,一只马腿被砍倒,其他马也根本无法前进。岳家军一阵狂砍,这组重兵立刻失去了它原本的功效,前面的走不动,后面的又源源不断地跟上来,互相碰撞,拥挤不堪。金军人仰马翻,许多人不得不砍断马下的皮索逃生。
一时杀声震天,人仰马翻,立在北楼上的众人,无不汗流浃背,胆战心惊,生平没有见过如此近在眉睫的厮杀,几乎每喊一声,便死一人。
岳鹏举当机立断,对骑兵统制郭青说:“金军阵乱,我亲率一半骑兵攻左翼,你率一半攻犹疑。”
二人立即率人马两肋夹攻,金军更是混乱不堪,诺大一支庞然大物入陷入了沙漠之舟。
金兀术见势不妙,也派出步兵增援,但在二宋里的范围内,金军的人数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因伤休战在北楼观战的杨再兴见金军步兵涌入,大声说:“大丈夫当战死沙场,为韩元报仇,待自家再去拼杀一场。”
花溶急忙劝阻:“你伤势未愈。”
“一些小伤,何足挂齿!”
就连一干文士孙革、朱芾等也热血沸腾,朱芾也说:“待自家们组织火头军拼杀一场。”
花溶见群情激昂,又见丈夫用兵得当,就说:“既是如此,也去拼杀一场。”
当即,众人组织了一支火头军,花溶亲自为前锋,冲杀出去。混战中,金兀术只见前面老大一面鲜红的旗帜,居中是超大的三个字“大宋·花”,冲在最前面的女子手举一把砍刀,和金军已经展开了阵地肉搏。
大宋·花!
岳家军!
仿佛一种隔世的宿命,他在夕阳的余光里瞥到一眼她的脸,红润精华,无限生机。在以往的美丽上增添了一种属于少妇的风韵。这丝风韵极少极内敛,却隐隐地从此时的无限英气里冲出来,平分秋色,仿佛这战场上突然多了一只令人蛊惑的狐狸精。
狐狸精!
若不是狐狸精,怎能有这样的妖媚?
那是比耶律观音,比王君华,比他见识过的宋金辽所有美女加起来更可怕的妖媚!
不过一眼,却翻转万年,他的思路到此断绝,只剩下满腔仇恨,因为前面,不可遏止的逃兵已经纷纷落马、砍皮索,如疯了一般奔逃……
那支铁甲重队早已人仰马翻,金兀术见到如此可怕的败逃,抽出佩刀大喊:“谁敢后退,格杀勿论”,然后立刻抽刀斩杀二人。可是,斩杀也阻止不住溃退,突合速冲上来,大声说:“岳家军委实难战,不如撤回开封……”
金兀术到此也没有办法,只好鸣锣收兵,急速奔逃,直到附近的鄢城县才停下。疲惫不堪的金军原地休息,狼吞虎咽地大吃烤肉。金兀术却难过得咽不下去,当着众将痛哭起来:“我阿爹起兵开始,全仗大金骑兵,灭辽、灭宋,天下无敌,没想到步兵败给宋军,连骑兵也败给宋军!”
上次战败还归于天时不利,这次大金骑兵在秋季的平原大作战,正是发挥势力的最佳时刻,也一败涂地。至此,他才真正对岳鹏举甘拜下风,但同时,入骨的恨意更令他全身血管激动得都要爆裂开来。
突合速和韩常都不敢再战,赛里也说:“这次折损的全是嫡系女真儿郎,损失惨重,我们不妨退到开封再说。”
金兀术正在迟疑,俪琼却说:“岳家军不过万余人,金军十倍于对方,只要坚持苦守,必然能反戈一击。”
俪琼作为宋国的叛臣,自然死心塌地为金军筹划,他赌徒心理严重,不到输光最后一文钱,不肯罢休,金兀术听得他这番话,踌躇一阵,就说:“好,待再战岳家军一场!立即分派一千兵马佯攻郾城,其余人马兵分两路,攻击宋军的张弦、王贵大部,明日就攻荥水。”主帅发话,其他人不敢再反对。金兀术认为败给了岳鹏举,但若能消灭他的主力,也算大胜。
岳家军取得大胜,岳鹏举令大部去休息,自己亲自率人打扫战场。这次骑兵会战,金军死亡八千多人,被俘两千多人。其中九千多人全是辫发戴着金耳环的女真军。金军的组成主要包括女真兵、渤海兵、宋辽降兵。最有战斗力的就是女真兵。在金兀术的12万大军里,只有三万女真兵,这一战就损失几乎一万人。这次战斗消灭万夫长一名,千夫长150名,缴获器械无数,但因为马腿砍断,缴获马匹中,能派上用场的只得两百多匹,其余死伤战马只能充当粮食。
而岳家军也损失了700余人,还牺牲了韩元等两员大将。
这时已是半夜三更,一望无垠的天空下只有几颗疏淡的星星。花溶一直陪在丈夫身边,想起几百年前令五胡闻风丧胆的冉魏皇帝冉闵。五胡乱华,中原荼毒,只剩下汉人几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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