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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易折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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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想打放谢二的脸,怎么还让谢二出了风头?
  此时把董适扯进来,也不无挑拨的董适与谢元娘关系的用意。


第15章 宴会15(魔高一尺)
  众人看得明白,可眼前的人是南蓉县主,郡王府又深得圣宠,谁愿意为去得罪这个人,自然是没有人出头。
  董适目光落在画作上,认真品鉴一番,点头道,“笔力炉火纯青,墨兰惟妙惟肖,谢二姑娘当得魁首。”
  没有一点点的嫉妒,只有认同。
  落在后面的任蓁蓁亦为谢元娘高兴,“二姑娘的画是魁首。”
  “任蓁蓁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改日我画了送给妹妹。”
  “二姑娘画什么,我喜欢什么。”任蓁蓁急切的生怕被拒绝一般。
  语罢惊觉自己的举指,略有不安的红了脸,生怕被小看了。
  谢元娘笑道,“那不如画个喜鹊蹬枝图吧,我记得任妹妹的兄长今年是要参加春闺的,喜鹊蹬枝寓意也好。”
  上辈子宴会参加到一半就被羞辱的走了,宴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却在后来听说正是在郡王府的宴会上,任显宏被董适的画作惊艳,最后在董家出事之后,仍旧娶了董适。
  谢元娘的目光往男宾那边扫了一眼,面孔多是熟悉的又有些陌生,也不知道哪个是任显宏,今日可否被她的画作惊艳到了,目光一一走过,意外看到了之前在杏林里救的少年,少年亦是在回望着她,谢元娘微微颔首,再往下看,是小爵爷,他也正看着谢元娘,或者说是瞪着谢元娘,看到谢元娘看他,哼的一声扭开头。
  谢元娘懒得搭理他,两个人上辈子的恩怨可大着呢,目光再往下移动,微微一愣。
  顾庭之。
  她上一世的夫君。
  此时的顾庭之英俊的脸还有些稚嫩,不似从武之后的冷硬。
  可谢元娘知道也就是在今年的春闺,顾庭之中了状元却没有入翰林,而是从军去了西北,众人皆传是受谢元娘设计婚事而怒让顾庭之放弃自我,可是等顾庭之在西北三年之后立功回来,世人才明白顾家是武将世家,顾庭之也是世袭了顾家的武将之风。
  前世的夫君,今日再见,谢元娘面上没有多大的波动,心里却也忍不住升起一抹无名火,对他那日在湖边说的话仍旧耿耿于怀,说起来,谢元娘是个挺仇的人。
  谢元娘的牙有些痒痒,她真是蠢,上辈子怎么就让顾庭之给欺压成那般老实?
  似察觉到有人打量,人群里的顾庭之也看了过来,谢元娘立马调开目光,她可不想顾庭之自恋的以为她喜欢他。
  那边董适的话音落后,也让人看到了她的胸襟,这样的胸襟,在一众男宾面前,也让人多看一眼。
  相比之下,南蓉县主就吃相难看多了。
  宋世子心下怪妹妹多话,眼神警告的看了妹妹一眼,方不动声色的笑道,“出神入化,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只是这画风似有些眼熟。”
  宋南荣被瞪了一眼,心里正委屈,听了这话,才面露狐疑的目光又落在画上,宋怀荣的话也引了其他人再次看向墨兰图。
  今天被指定作画时,谢元娘心下就知道宋怀荣有盘算,宋怀荣是郡王府的世子,年逾十九,上辈子就是十九岁参加春闺而中探花,身份尊贵又文才过人,后取首辅孙女,谢元娘上辈子死的时候,郡王府仍旧风光无限,圣宠不断,足以见得宋怀荣不是小角色。
  此时听到宋世子提起画风,谢元娘的眸子微微眯,心沉了下去。
  “这到有些兰襟居士的风格。”董适擅长作画,品鉴大师画作也多。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眼前的那层薄雾也被拨开,宋世子似也被点醒了,“我就说眼熟。父王书房里挂了一副兰襟居士的作品,这就对上了。”
  “兰襟居士可谓当世大家,现世作品不多,不想谢二姑娘到能临摹的这般相似。”也有附和,看向墨兰图眼光也发亮。
  “兰襟居士作品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宫中有两副,赵首辅府有一副,顾二爷手中一副,郡王府亦有一副,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如今还有第六副,怎么能不让人激动。谢府收藏着兰襟居士的画作,还要劳烦谢二姑娘和谢大人带几句话,今日既然大家知道了,少不得他日登门要欣赏一二了。”宋世子越过人群,目光落在谢元娘的身上。
  他目光温和,笑容和蔼,可谢元娘却觉得浑身冷冰。
  好个杀人不见血,宋怀荣果真是厉害。
  原来是在这里算计着她。
  谢元娘不擅长作画,却喜欢兰襟居士的画作,这事南荣县主是知道的,只因每次来郡王府,谢元娘多会求宋南蓉带她去郡王府的书房看兰襟居士的画作,这事时常到郡王府来的贵女没有人不知道。
  今日宋世子这么一说,就是把谢元娘架在火堆上考,只要郡王府不认,她就是嘴磨破了皮的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何况谁又会为她得罪郡王府?
  宋南蓉此时终于明白兄长的用意,面上的笑容大了,甚至亲近的对谢元娘招手,“谢二,快过来,今日你可要给众人大大的惊喜了。”
  那些落在谢元娘身上的目光有热络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也有猜疑的。
  任蓁蓁就站在谢元娘的身边,此时也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好在谢元娘往前走,将目光都带走了,她略略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男宾中一身褐色道袍的兄长正在对自己微笑,她回了一个笑。
  在一众人的注视中,谢元娘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宋南蓉身边,明艳又透着张扬,金陵双姝自然有高高在上的底气。
  宋世子今日看着情绪也格外高涨,亦叫着男宾里的人,“庭之,你也过来看看,若不是董姑娘说这墨兰图的画风似兰襟居士,我还以为是似你的画风呢,我记得你有一次提起过,你是兰襟居士的弟子?”
  这话听着似亲近之人打趣,细品品就不对味了,闺中女子的画风似一个外男,那代表着什么?
  情绪高涨的人群,立马气氛有些不对了,男宾中的目光更是赤裸裸的在谢元娘和顾庭之之间打量着。


第16章 宴会16(再见前夫哥)
  谢元娘不担心被泼脏水,她一会儿自有能力洗干净自己。
  可她却不愿与顾庭之有牵扯,此时听到又被与顾庭之扯到一起,面色刹那间就冷了下来。
  “世子慎言,我的画风岂敢与兰襟居士对比,至于说是弟子,不过是被指点过一二,哪里敢以弟子自居?更不说谢二姑娘乃闺中女子,这样的话传出来对谢二姑娘闺誉有损。”顾庭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神情严肃。
  敢当众直接说出来,也就是顾庭之。
  他人长的俊秀,又气度不凡,镇国将军之子,顾二爷是他的亲叔父,这样的身份正是金陵城中贵女眼中的未来佳婿人选。
  宋南荣贵为县主,又是好年华,心中对顾庭之自然是爱慕,此时听了他的话,笑容却是微微一滞,抿了抿唇,唇角才又扬了起来。
  谢元娘可没感谢顾庭之。
  只觉得这人虚,太虚。
  宋世子笑道,“今日知道兰襟居士另有作品,激动之下方说错了话,是我说错了。”
  同时将墨兰图递到顾庭之的眼前,“庭之,你看看。”
  顾庭之原本并不上心,待目光落在画上,神情一顿,俊秀的脸颊上难得露出惊愕的神情来。
  众人一直盯着他的脸,自是没有错过他面上的神色变化。
  宋怀荣心下得意,“你素有才情,平日里我知道你多有临摹兰襟居士画作,今日看了谢二姑娘的画作,心下也震惊吧。”
  顾庭之与宋怀荣交好。
  他的私事宋怀荣自是知道一些,此时在这样的场景宋怀荣说出这些来,让顾庭之很不喜。
  他便开口道,“我不过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今日是诗作比赛,品评结果已出,先告诉大家结果吧。”
  “结果已出,到不及于一时,反而是兰襟居士之作,让人忍不住想观赏一番。”宋怀荣抬头看谢元娘,并不打算就此做罢,“二姑娘,不知府上何时方便大家去打扰一二?”
  顾庭之拧眉,目光也落在谢元娘的身上,金陵双姝虽有才名,他又与谢元娘的兄长交好,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谢元娘。
  小姑娘身姿娇弱,却已隐隐有了少女之姿,有江南女子的赢弱,配着一张明艳格格不入的脸,却没有让人觉得别扭,反而两种美叠在一起,让人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是假,亦或是虚幻。
  宋怀荣今日设下了套,自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他的话又带着众人,众人自然是站在郡王府那一边,所以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谢元娘的身上。
  备受瞩目,宋怀荣看着淡定的谢元娘,也想看看她还能坚持多到什么时候。
  男宾中那被谢元娘救下的少年,衣袖下的手慢慢的握紧。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皆不是普通人,此时到现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兰襟居士作品世间只有五副,落在谁的手里世人皆知,足以见得兰襟居士的作品珍贵之处,若说作画大家不在少数,兰襟居士作品能让世人如此珍贵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在于兰襟居士是何方神圣无人知晓。
  带着神秘色彩的兰襟居士,加之画作又是顶流,自然被世人吹捧。
  谢元娘一句话也没有说。
  宋世子几句话便推论出谢府有一副兰襟居士的画作,这断论太过肯定。
  最后话又转到顾庭之临摹兰襟居士画作,更有顾庭之是兰襟居士指点的事情。
  那么结果也就出来了,若是谢府没有兰襟居士画作,这岂不是映射谢元娘爱慕顾庭之,而临摹顾庭之的画作?
  人群中有一大半的人已经想到了这一处,却又不明白,郡王府今日为何一直抓着谢元娘不放?
  谢元娘一只手捻着另一只手捥上缠绕的红色珊瑚手窜,站在宋身子身边的顾庭之看了一眼。
  原本就白皙的手,搭着红色的珊瑚手窜,再配上轻轻磨挲的动作,简单平常的动作竟也让人有些含恋。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脑子也有些乱,同样的动作让他仿佛看到了小叔淡然的坐在那的样子,竟是有些相似。
  谢元娘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的明艳,透着朝气,“郡王府中也有一副兰襟居士的画作,世子可让人现在取来与我这墨兰比较一下?”
  “二姑娘这是何用意?”宋世子问。
  众人也侧耳听着,人群里杨招娣更是直接嚷出来,“谢二,谢府有没有兰襟居士的画作你直接说就是了,何况又搞出这些事情来。”
  杨招娣还想说,被身旁的杨月清扯了一下,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
  “我有何用意,世子把画拿来岂不就是知道了?”谢元娘道,“还是世子觉得不方便?”
  “这有何不方便的。”宋世子直接叫了人过来去取画。
  下人伶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是来的时候画是由陶总管拿着的,可见这副画的金贵之处,桌子已经摆放好,兰襟居士的画作被打开,是一副双勾的兰花图,黑白墨的兰花上还落着一只黄色的蝴蝶,整副画繁茂又用墨少,兰花的花骨却生动的勾画出来。
  众人亦是感叹,兰襟居士当得为大家。
  谢元娘的墨兰图也摊开放到了一旁,两副画放在一起比较,第一眼就让人生出是一人之作来,虽一副是双勾的兰花图,一副是水墨的画风,细细对比画法与结构上却分不出是两个人的画风。
  画兰之人皆知‘交凤眼’与‘破凤眼’之说,交凤眼是第一笔与第二笔相交之处,第三笔从第一第二笔之间插出为破凤眼,兰叶的画法变化无穷,或直或曲随性而变,笔笔之间要气脉相连。
  众人脸色慢慢的发生了变化,看向谢元娘的目光也变了,有错愕有怀疑有迷茫。
  顾庭之是震惊。
  “这……这皆是出自兰襟居士之手?”蒋小爵爷正在变声期,声音像拉破的二胡,有些刺耳,“谢二是兰襟居士?”
  金陵第一纨绔的小爵爷都看出来了,在场的众人岂能看不出来。


第17章 宴会17(抢占先机)
  宋家兄妹脸色变了,宋世子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众人目光灼灼,谢元娘还是能感受到一侧有道透着锐利的目光看她,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顾庭之。
  上辈子顾庭之虽从武,才气名声却不减,特别是一手好的丹青更是让人津津乐道,兰襟居士再无作品问世,顾庭之又锋芒毕露直追兰襟居士,直到后来世人才知顾庭之是兰襟居士的弟子。
  谢元娘上辈子在顾府看到兰襟居士的作品多,又多年苦练,就是此时把兰襟居士找出来当面对质,谢元娘也是不怕的,而且上辈子顾庭之虽是兰襟居士的弟子,私下里顾庭之有一两次提起兰襟居士时也多是伤感的神态,谢元娘猜着兰襟居士指不定是早早的死了,这才是后来没再有作品问世的原因。
  兰襟居士具体何时死的谢元娘不知道,她只知道兰襟居士问世的作品也就五副,不会再有,想来大约人现在就是不行了。
  结合这些,谢元娘冒充兰襟居士自然不会有顾虑,顾庭之一向在外人面前挂着君子之态,总不会在郡王府欺负人时,为难她一个闺中的女子。
  正是抓住顾庭之这个弱点,谢元娘才肆无忌惮的在顾庭之这个兰襟居士的弟子面前冒充兰襟居士,何况上辈子顾庭之娶她的第二天,就迎了贵妾敏氏进门,如今抢了他的荣耀,全当是他还她的债吧。
  同时,有两道目光也格外的惹人注意,谢元娘看过去,一个是穿着褐色道袍的男子,到让谢元娘觉得在哪里见过,不及多想,目光又落到那个她救的面黑的少年,目光触到,谢元娘见面黑少年目光闪亮,她颔首示意。
  至于女宾这边的神情就各不相同了,惊愕的居多,愤恨不平的比如杨招娣南荣县主这样的,还有为欢之喜欢的,比如任蓁蓁。
  “这……谢二姑娘是在和大家开玩笑吧?”在震惊中,宋世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谢元娘目光凌厉,“世子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今日世子话里指出我的画风与顾公子相似,若不是为了闺誉,我也不会亮出真身份。”
  “若你真是兰襟居士,为何不多卖几副画?”杨招娣忍不住问。
  金陵城里的人谁人不知谢家只有一个空壳子,若是没有岳家帮衬,只怕平日里节气送礼都要出去当东西,兰襟居士的画作千金难求,有这样挣钱的机会又不要,这根本说不通。
  杨月清在一旁想拦着妹妹已晚,听着妹妹说出这番话,心下焦急,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再听到谢元娘反驳回来的话,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自古文人清高被人高看,我谢二又只是一闺中女子,真正的勋贵世家又哪里会靠闺中子女养家的?谢家虽出身白身,却也懂得这些礼教,杨二姑娘有这样想法,提出这样的疑问,岂不是也变向的做实了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谢元娘当仁不让,继续道,“俗话说的好,真把式不武,真秀才不文。武要武得恰当,文要文得得体。物欲横流,金钱当道不假,却不能丢了文人的骨气。我一介闺中女子虽不孤傲,却也知不能污了文人的气节。我们谢家虽不富裕,更却没有到了让闺中女子卖画养家的地步,更生不出这般没有教养人家的想法来。杨妹妹日后还是少说些这样的话,传出去惹人笑话。”
  杨招娣红了脸,讪讪的为自己辩解,“我也是随口一说。”
  不这么想怎么能这么说,只能越解释越黑,当着众人的面无力挽救,杨月清只能任命,今日杨家注意要成为笑话。
  “蕙带兰襟,谢二姑娘内心纯美,不亏为兰襟居士。”一道少年稚嫩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谢元娘看过去,正是她在杏林中救的那个马尚,见谢元娘看过来,马尚诚恳作揖,随后大步离开,矮小瘦弱的身影,淋漓尽致的一派清高气节来。
  蒋小爵爷嗤声道,“惺惺作态。”
  自有巴结他的人在一旁附和,马尚这样落在人群里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人,离开了自然也没有人去多在意,若不是他贸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一身的粗布衣袍,谁知道是哪个小门户家里的。
  宋世子今日想帮妹妹出头,不想弄出了这一幕,之前他不把谢元娘放在眼里,此时知晓了这位便是兰襟居士便不能再小窥了。
  “谢妹妹有此等大才,让人敬佩。之前言语多有不妥之处,谢妹妹多多见谅。”从谢二姑娘直接跨越到谢妹妹,又是世子身份,众人看在眼里,心中更明白。
  当世大家兰襟居士的身份,足以震慑一切。
  “谢二姑娘,我到是有一处不明白的地方,还要劳烦谢二姑娘解惑。”一直沉默的顾庭之突然插话进来,顾庭之一开口,便如锐剑出出鞘,带着锋利的剑锋直面而来,“此两处兰花图,细观之下确是一人之做,可细观之下这两副画的花托之处还是有些不同,双构兰花图笔力强劲,墨兰图到是有些轻盈,收笔之处也有些浮华。”
  他一指出来,马上这一点就被众人发现了。
  “是啊,这么细看,断续、提按转折处笔力不够。”
  “双勾兰花图是出自男子之手。”
  “这样的细节,若不是是画兰到了骨髓,怕是很难发现。”也有人惭愧不如。
  噗嗤,杨招娣笑出声来,“谢二,你现在还有什么解释的?”
  看到谢元娘丢丑,宋南蓉最高兴,面上还端着架子不让自己表露出来,“谢二,你刚说文人气节,若不是顾公子大才,今日提点出来,我们大家都要被骗了。”
  其他女宾虽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可也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目带鄙夷的看着谢元娘,人群里也只有任蓁蓁一脸的焦急,却又什么也做不了。


第18章 宴会18(前夫不讲究)
  谢元娘淡淡的看了顾庭之一眼,到是她高看这厮了,竟然连君子都不做了。
  呸。
  暗底暗暗唾弃了一口。
  顾庭之也望着谢元娘,眸光坚定不移。
  面上谢元娘神色不变,顾庭之想看她出丑,她偏不搭理他,而是转头一脸惊然的看着宋世子,“我话还没有说完,世子就拜了,我刚刚反驳杨妹妹的话,却也没有承认我就是兰襟居士啊。”
  这脸皮……也太厚了。
  不,是太厚颜无耻!
  众人虽知谢元娘会辩解,可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可无语,眼里的鄙夷更深。
  顾庭之眼里到闪过一抹的后悔之色,又想到了什么,便将这愧疚之色压了下去。
  宋世子脸色一僵。
  就像吞了恶心的东西,想吐又吐不出来。
  谢元娘看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她继续道,“实不相瞒,兰襟居士正是家师,只我一个关门弟子。”
  “这怎么可能?”宋南蓉接连被打激到,心一上一下的,已经磨光了她的性子,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了,一副小家子出来争风吃醋的小娘子的作派,“谢二,刚刚你说你是兰襟居士,被顾公子指认出来又马上改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当大家还会再相信你吗?”
  “我刚刚有说我是兰襟居士吗?”谢元娘看向众人,众人不语,虽没有亲口承认,可是所做所说就已经在指引众人她就是兰襟居士,谢元娘目光最后落在顾庭之的身上,“顾公子,我刚刚有说过吗?”
  “不曾。”顾庭之抿唇。
  被人这样逼着帮对方跳脱罪责的感觉,顾庭之平生第一次。
  滋味不怎么好受。
  谢元娘心里痛快,顾庭之情绪不外露,紧抿唇已代表他在怒气中了,今日这厮自己跳出来的,就气死这王八儿子。
  面上,谢元娘坦然的看向宋南蓉,“看吧,顾公子也说了我不曾说过。县主和大家一定是误会了。至于我如何证明我是兰襟居士的弟子,自然是有我师父的私章为证,世人皆知兰襟居士私章为古文摹印篆刻法,太元朝找不出第二个能以摹印篆法刻章的,我说的可对?”
  事实确实这般。
  一旁的顾庭之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看向谢元娘,目光如炬。
  印章好刻,篆刻之法真正传承下来能拿得出来的如今也不过三桥派与雪渔派,单不说材质,便是结构与布局也各有特别之处,古文摹印篆刻法已失传,能留下来的东西自然皆是世间难求之物。
  这也是为何兰襟居士画作为何珍贵原因,便是上面的私章印记也极为珍贵。
  谢元娘这个时候敢拿这个出来作证明,没有人再产生怀疑,先前提出异议的便是顾庭之,众人此时见顾庭之的眉头深深的拧到了一起,知趣的没有人敢再开口。
  宋世子一连出丑多次,越发激的她想压下谢二出头,“原本是新玩法弄出来的比赛,竟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可见兰襟居士是爱极了谢妹妹的文采,方收谢妹妹为弟子,今日众人贸然要看兰襟居士私章却有不妥之处,这件事情我看就算了。只不过谢妹妹即是兰襟居士的弟子,不知否方便让大家去拜访一二,亦或有什么信物送给谢妹妹的?”
  宋世子看似退让,实则却是步步紧逼,开出两个条件,却只有选择第一个条件才能让大家真信了她是兰襟居士的弟子,至于最后一条,拿出信物也没有说服力。
  好处摆在眼前,众人想到能借机会看到兰襟居士自然兴奋,面上又不显,更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宋世子这样做太过强人所难。
  顾庭之修长的身姿立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再开口。
  谢元娘对于这些世家子弟难看的吃相,上辈子见识的多,这辈子不糊涂看明白了,却不会任由拿捏,笑意的盯着宋世子,“师父不喜欢被人打扰,至于信物到是有的,有家师为我亲手篆刻的私章,他日自可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古文摹印篆刻法篆刻的私章?不知篆刻的可是谢二姑娘的名讳?”男宾中那穿着褐色道袍的男子开口问。
  他长相俊秀,一双眼睛清明似湖水,看着你时就能有让你安静下来的感觉。
  谢元娘迎视上他,“正是‘谢二’两字。”
  ……谢二!
  这也太过随意了,还是用古文摹印法篆刻的。
  总给人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褐色道袍的男子听了也是错愕一下,随后抱拳,便没有再开口。
  正因为他突然开口问,也堵住了宋世子还欲纠缠的想法,原本是郡王府杏花宴让人惊艳,哪知突然蹦出来谢元娘是兰襟居士弟子的事,将今日杏花宴的光彩都夺走了。
  宋南蓉嫉妒的咬紧牙,往日里谢二来了郡王府就央求她去书房看兰襟居士画作的事情,也成为一个大大的讽刺。
  突然,她眸光一闪,略有担心的拉过谢元娘的手,“谢二,你满着大家这么久,若没有今日之事,怕大家还不知道呢。”
  先是欣喜的语气,随后又悠悠的叹了口气,“不过你今天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是听说谢大人被降为五品主事的事情了吧?便是我听了都大为惊呀,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不管怎么样,谢大人仍旧在宗仁府当职,咱们日后仍旧能时时在一起碰面。”
  兰襟居士的弟子,不要说南荣县主突然改变态度,便是在场的众人长辈那也要高看谢元娘一眼,不过下一句是什么意思?
  谢大人被降职了?还是降为五品?
  若不是出了重要的过错,岂能从正二品降到五品的主事?
  在场的皆是出自勋贵之家,对这样的事情最为敏感,此时纵有兰襟居士弟子这个身份,看向谢元娘的目光也透着打量。
  谢元娘早料到宋南蓉会狗急跳墙来这一招,从入宴会起就为这一刻准备着,上辈子遇到这一刻她面红耳赤的指责宋南蓉在瞎说,然后被宋南蓉反驳的颜面尽无,落荒而逃,以至于让人笑话她张扬跋扈又嚣张没有礼数,名声一落千丈。
  上辈子对这一刻的后果有多恨,此时谢元娘便憋了多少的劲,上辈子她面红耳赤,此时便稳于泰山,目光却透着锐利,“县主在说什么?元娘不明白。可否再细说一下?”
  宋南荣面露惊呀,“你不知道?”


第19章 宴会19(扣顶大帽子给你)
  众人早就被这一变故惊到了,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世子看着谢元娘,莫名的心却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他出声打断两人谈话,“今日只作诗赏花,妹妹不要提其他的,名次既然已经出来,那么前二十名便是咱们诗会的创立人,我现在让人把诗作摆出来,大家上前认认,看看哪个是自己的作品。”
  “世子这话不妥,刚刚县主的话相信大家都听得到,事关家父,恕元娘不能苟同世子的想法,元娘已无心参与诗会之事,还请县主把话说明白了,家父被降为五品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这降职的圣旨应先到谢府,也该是谢府第一时间知道,今日我从府中出来时还不曾听说。那便只是后一种了,家父被贬是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可大家都在这参加宴会,县主又不曾离开,又是如何知道家父被贬之事?”
  谢元娘吐字清晰,不快不慢,每一句都又紧抓着众人的心,她顿了顿,明艳的脸上透出一抹沉色来,“莫不是县主昨日就知道家父今日要被降职之事?”
  早知圣意,便是圣上身边的下人怕是也不知道,除非是背后搞鬼之人,才知道能促成圣上做这样的决定。
  宋家兄妹脸色大变,揣摩圣意那是大不敬杀头的事。
  褐色道袍男子秀气的双眉也微蹙向中间,目光落在宋家兄妹的身上。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也不敢再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今日原本是来参加杏花宴,真弄出什么事来,他们在场也逃不掉。
  顾庭之眸光清澈,淡然的看着被众人瞩目的小姑娘。
  杨家姐妹杨月清还算是镇定,杨招娣有些惧怕的看着谢元娘,往日里她处处针对谢元娘,每一次都能气的谢元娘恼羞成怒又拿她没有办法,此时杨招娣完全没有因为听到谢父成为五品官员的高兴,今日她算是明白了谢元娘那是跟本没有把她当成对手。
  女宾那边任蓁蓁紧张中又透着担心,目光紧紧的盯着谢元娘,只觉得谢二姑娘便是夜空最亮的那颗星,总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谢元娘的一番话犀利又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在场皆是世家子弟,哪个能听不明白这话中暗下所指,一些人的脸色已经变了,便是一群贵女此时也被谢元娘的锋芒震慑住,一向目中无尘,万事不关心的董适今日已经不知多少次被谢元娘给震惊到了。
  “说的好。说的对,说的极是。”一道宏亮的声音连叫了三声好,只见蒋小爵爷挤到人群走到了跟前,“南荣县主,快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家都很好奇呢。”
  这是个不怕事大,只怕事小的主。
  宋南荣面色发白,讪讪道,“我也是刚刚听到身边的丫头提起来的,想来是父亲下朝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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