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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易折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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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澄和孔学长才把蒋小爵爷送走,这就见曹大家怒气冲冲而来,孔学长忙上前去要搭话,却被曹大家一甩衣袖,怒声道,“我曹禁被世人尊为大家,今日不过是听说孔小友从江南而来,又有辩论会事要相商才主动上门,又岂能做出收受贿赂,私下里透题给孔氏一族侮辱名节的事情来?侮辱圣人”
  蒋才到孔氏族学里来闹的事已经惹了很多人在观望,此时再见曹大家怒气冲冲而出,又说出那样的话,只误以为是孔家得罪了曹大家,便是之前升出来的想法,此时也没了。
  “完了,这下完了。”孔学长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时懊恼的拍着腿,“今日孔氏族学把曹大家得罪的事指怕整条大功坊都知道了。”
  孔澄却没有多说,回到了正院后,见中堂里只有砚姐在,便问道,“你表姐呢?”
  “谁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砚姐搅着手里的帕子,难得沉不住气,“四哥,爵爷府……”
  “这事你不必管。”孔澄让九渊去找人,“看看表姑娘在哪?”
  砚姐见四哥和自己说话心不在焉,眼里只有谢二,心里就发酸,“四哥,谢二……”
  “砚姐。”孔澄轻声喝斥,“那是你表姐,你一口一个谢二,像什么样子。”
  砚姐脸微红,打小她就没有犯过错,更是被人当做大家闺秀的典范,还是头一次被人训,纵是自己的兄长却也有些挂不住脸,心里却委屈至极,家里都宠她,偏只要遇到谢二的事,就是她退让,她才是孔家的女儿,凭什么处处让着谢二?
  心中却也明白,刚刚是她太心急,失了规矩。
  中堂这时也没有外人,砚姐咬了咬唇,“四哥,你都三十了还不成亲,是不是一直在等二表姐长大?”
  “胡闹。”孔澄一向温和的人拍了桌子,“平日就是太过娇惯你,让你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这可是闺中女子可私意的事情?”
  砚姐红了眼圈,低头再也不开口了。
  中堂里的气愤一时之间也僵持住,直到九渊回来,沉默才被打破,“四爷,奴才才打听了一下,表姑娘去后院了。”
  孔澄的眼睛透着温柔,眸光闪闪发亮,放下手里的茶盏,“我便知道是她做的,古灵精怪的,也就她能做出来。”
  九渊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便是砚姐也听不懂。
  孔澄刚刚训了妹妹,到底心软,对她道,“你在中堂里坐着不知道,原本要从后门走的曹大家,又从正门走了,吹胡子瞪眼的说他岂是收受贿赂之人,当时看到的人很多。如此一来,待族学辩论会,便是孔家博了头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当时曹大家要从后门走,孔澄便觉这事不妥,当时蒋小爵爷又誓不罢休的样子,他和三叔在前面拦着,这才放了曹大家走,结果最后一翻转,曹大家又突然从正门出来,还怒气冲冲的说出那样的话,事若反尝即为妖。
  原本就有了些猜测,此时再听到九渊的回话,知道元娘在后院,便可以肯定是元娘做的了。
  和砚姐说这些,也是想让砚姐对元娘的偏见少一点。
  “她?”砚姐不太相信,可四哥也不会说谎,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表妹在说谁?不会在说我吧?”谢元娘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园子里现在也没有什么看的,令梅又找不到茶水,我只能自顾的回来了。”
  “我这茶水正好温着。”孔澄笑着递过去。
  谢元娘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半盏这才停下来,“可是渴死我了。”
  “说的话多,哪能不口渴。”孔澄意有所指。
  谢元娘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无心的动了动嘴,哪知道会被偷听了去,不过我却应了别人辩论会的贴子,表哥还要多给我一张才行。”
  两人话里有话,有些事情不用多说,心里明白便可。
  砚姐已经知道了内情,自然也听了出来,她就知道谢二不会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盘算,果然是背后说人被人听到,才误打误撞的办了好事。
  原本她就不喜欢谢二一个闺中女子的娴熟恬静没有、又总是自以为是的模样,此时一听她送孔家的贴子跟送自己家贴子似的,忍不住皱眉道,“族学辩论会若真是随便要个贴子就能要来,那和买白菜萝卜般容易,还算什么辩论会?便也精贵不到哪里去了。一个贴子你说送就送,那可是孔家的名额。”
  想到谢二在背后议论曹大家,便又道,“在孔氏族学里背后编排曹大家,万一曹大家记恨在心,以后还不是要牵怒到孔氏?整日里只知道惹祸。表姐平日里的《女诫》可有看过?女子当为贤,背后私议他人,哪有一点的教养在。四哥,你不能再由着表姐胡闹了。”


第48章 族学辩论会7(甘心被算计的小爵爷)
  砚姐向来不过问事事,情绪更不表露在外,此时也动了怒。
  “砚姐。”孔澄低声斥道,“胡说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元娘背后编排曹大家了?”
  这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让曹大家恨元娘?
  曹大家自己听到,自然不好问,可心里定记恨着背后说他的人,若传出一个影来,哪怕没有证据,也会被记恨上。
  砚姐脸色微微一僵,她并没有这个意思,被兄长训,又觉得被冤枉而委屈了,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道,“她敢挑衅曹大家,这是要把整个孔家都扯下去给她垫背吗?我说的哪里错了?我一向重规矩,若不是她做的出头,我岂会说这些?我亦是看在表姐妹的关系上,才会提点她,不然四哥看我往日里何时这般过?”
  孔澄还要训人,谢元娘拦下了他。
  谢元娘不看其他人,只盯着砚姐,“表妹说的对,是我鲁莽了。”
  砚姐抿唇淡淡的看着对方,她是不喜欢谢二,其中就有谢二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今日又被谢二这样骇俗的举动给震惊到了。
  眼高于顶的谢二,竟然对认错。
  孔澄却是心疼,“元娘,砚姐看不透这里的东西,表哥都懂。”
  小爵爷突然上门来骂人,想来元娘的贴子也就是给小爵爷的吧?
  不管如何,元娘的这份心意却是极重的。
  原本一直像孩子的人,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孔澄心下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又夹杂着欣慰。
  砚姐从谢元娘道歉之后,便沉默了再也没有开口。
  外面孔学长肥胖的身子才走进来,在中堂右侧椅子坐下来,一边从衣袖里掏出帕子擦额头的汗,一边道,“小爵爷还真是不闹责以,一闹惊人。”
  曹大家可算是踢到钉板上了。
  孔澄不多说这事,“辩论会今年在咱们族学内举动,还有几天,场景可布置妥了?”
  “半个月前就休学布置,现在已经都妥当了。”孔学长从辈份上虽然是孔澄的三堂叔,可在这个侄子面前,总是板不出长辈的架子来。
  孔澄又道,“挑坐在前面的位置,给我留二十个空名额的贴子来。”
  “二十个?”砚姐眉头微微蹙起,“外祖父及祖父的门生多,如今在朝中的大员便数不过来,总不好把他们安排到后面去坐。若是姑姑家邀请的人,到不如和姑姑商议一下窜到后面去。”
  “即是门生,在孔家面前便只是门声,与官职无关,孔家百年立事不倒,正是有这样的规责,若真想摆官老爷威风,孔家也不欢迎。”孔澄声音铿锵有力。
  砚姐神色扯动了一下,便住了嘴。
  孔学长到是早就准备出来了,喊了人端了过来,“这是我早就备出来的,叔父早就有交代,每一次的族学辩论会,都要留出二十外名额来。”
  孔澄点了点头,谢元娘也不客气,笑着道了谢,将贴子都收了起来。
  砚姐看着贴子微微发愣,外祖父明明不喜欢谢二,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交代?
  对,一定是留给姑姑的,姑姑是祖父的独女,又深得祖父喜爱,怎么可能是谢二呢。
  随后又去了准备的辩论会场,只见若大的园子都被摆出一块块小的桌子坐的地方,在这些位置的中心地方,有帘子遮挡出来的台子,自然是闺中女子辩论时所处的地方。
  谢元娘二世也没有参加过,对于到是好奇。
  孔澄宠腻的看着她四处打量,等她看够回来了,才小声问,“要不要也一起参加辩论会?”
  谢元娘摇头,“我看看热闹就算了,真上去和人辩论,我怕自己脾气上来和人吵起来,到时可丢大人了。”
  孔澄笑出声来,眼底也溢出柔和的光来。
  砚姐淡淡的看着兄长宠腻的和谢二在一起说话,神情淡淡,中午三人便在外面的回味居吃的,百年老店,价钱就先让人闻之怯步,不过里面的菜却也是难得的上品。
  三人回到谢府的时候,鸣哥刚从望月楼出来,忙上前给三人见礼,砚姐今日的心绪有些乱,说累了便直接回望月楼了,孔澄要去静安居,便和鸣哥一起过去,谢元娘也说累了,便留了一个贴子,其他的都塞到了表哥的手里,让他一同带过去。
  回去的路上,谢元娘也在想着贴子的事,外祖父不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让族学那边留了贴子的事,也是真的,更是不让人外传,在母亲那边谢元娘又一直想体现这是自己的脸面,所以也瞒下外祖父的交代,没有说过。
  重生回来,谢元娘费劲脑汁的想,也弄不清楚这件事情。
  谢元娘多数的时候心很大,这也是和前辈的婆婆学的,一切顺其自然,不知道又想不透的便放在那,早晚有一天答案自己便出来了,何必还自己去纠结。
  回到青山院之后,便继续篆刻自己的私章。
  傍晚的时候,令梅去后门那里把贴子送出去了。
  拿到了贴子的伴鹤回到爵爷府里交了差,看到主子拿着贴子一脸的兴奋,他先是夸赞了几句,才道,“今日谢二明明可以私下里把贴子给主子,偏在主子说谁求你去你也不去的时候拿出来?岂不是让主子自己打自己的脸?又莫名的给主子贴子,还又说了曹大家的事,明显就是在利用主子。”
  “你当小爷真傻?她是不敢得罪曹大家,这才拿小爷给她当出头鸟呢,要不是看在这张贴子的份上,小爷会被她利用?”蒋才懒散的靠在椅子里,“她也知道满金陵城,也只有小爷敢怼曹大家,算她有眼光。”
  伴鹤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有眼光的问题吧?
  然后便又听自家主子道,“至于她当着众人的面送贴子,到是好事,不然等辩论会一开,小爷再贸然过去观赏,别人私下里怎么编排小爷?还不是说小爷暗下里四处去求人要贴子?”
  蒋才说到这就一脸的兴奋,人也站了起来,他挥了挥手里的贴子,“这可是人主动送的贴子,看谁还敢在背后编排小爷。现在就拿去给祖父看看,可是孔家的请贴呢。”


第49章 族学辩论会8(鸣哥也知疼姐姐)
  孔大儒门生遍及朝野,也是太元朝第一大儒世家,这样的世家送的贴子,和一般世家送来的贴子岂能相提并论。
  伴鹤这边见主子都明白,自不在替主子觉得委屈。
  在郡王府那边,赵郡王王妃再次将手里的贴子翻了翻,才放下来,“谢府那边没有送贴子过来?”
  “奴婢看了,没有。”赵嬷嬷是赵王妃从嫁家带来的奶嬷嬷。
  赵郡王王妃拧眉,“杏花宴一事,莫不是谢府记恨上郡王府了?”
  “奴婢看这怕不会,谢大人还在郡王的手下做事,许是谢家那边还没有从宋家族学那拿到贴子吧。”赵嬷嬷帮着分析。
  赵郡王妃点点头,手指敲着方几上放着的贴子,“还有三日便是族学辩论会,既然谢府的贴子没有送来,便选父亲送来的贴子吧。孔氏是第一大儒世家,我父亲如今却位置首辅,自也是不比孔氏差。”
  如今当朝首辅正是赵阁老,赵阁老门生不说其他,只说现内阁里的次辅顾远便是其学生之一,可谓权势遍极朝野。
  赵嬷嬷笑着把贴子都收起来,“奴婢记下了,便是谢府送了贴子来,奴婢也退回去,这太元朝第一大家可不是孔家。”
  不是孔家,自然是赵家。
  赵郡王妃笑了笑,又交代道,“南蓉那里要穿戴的东西也仔细准备着,她年岁不小了,如今给她相看多门亲事她都不喜,这次正好借机会让她多看看,总不能再拖下去。”
  说起女儿的婚事,赵郡王妃就想起儿子来,“怀荣今年已经十九,郡王一直说要过了这次的春闺再给他订亲事,要我说兰枝就不错,偏郡王还看不入眼。”
  赵兰枝是赵郡王府娘家的侄女,今年十六岁,在赵氏看来,阁老府出来的女子,又是自己的亲侄女,自然是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奴婢看王爷到不是不同意,只是想着锦上添花,待世子中了春闺之后再提婚事。”赵嬷嬷自然是劝着来,哪敢说一个不好。
  赵氏这才笑了,挥手让赵嬷嬷下去了。
  在谢府那边,鸣哥把贴子给母亲后,见母亲立马就安排刘妈妈给各府送贴子,他会在一旁,听到有郡王府的时候,眼珠转了转,待曼云一出去,鸣哥便以借口要回去温书告退。
  孔氏还想和儿子说说话,可听到儿子要温书上进,自不会拦着,还生怕耽误了儿子,又交代刘妈妈叮嘱前院的人晚上备宵夜。
  鸣哥慢步的出了静安居之后,立马就小跑起来,小厮顺才见了也跟上去,“少爷,你可慢点。”
  一向持重的主子突然之间跑起来,顺才自不敢好多,待看到主子跑到前院,追上曼云之后,这才停下来。
  鸣哥平复了几下呼吸,“将郡王府的贴子给我我亲自送过去。”
  曼云见少爷跑过来也及为诧异,所以停了下来,然后听到是这样后,也不多问将手中的贴子翻出来递了过去,孔氏极重视郡王府,所以送给郡王府的贴子放到了最上面。
  鸣哥轻咳一声,顺才立马上前接过了贴子,还嘴甜的说了一声,“麻烦曼云姐姐了。”
  不过是十岁的小童,还学大人一般的叫姐姐,曼云忍不住笑了,又规矩的给鸣哥见了礼,这才转身走了。
  顺才见曼云走了,四周又没有别人,这才立马把贴子递过去,“少爷,咱们是今儿去郡王府还是明儿个再去?”
  鸣哥接过贴子,眉头拧着,“杏花宴后虽没有人说什么,可也不是传不出来,他们欺负二姐,不把谢府放在眼里,凭什么要给他们贴子?”
  顺才错愕,“那……”
  “母亲那边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没有送去?郡王府又极重脸面,自然也不会主动问起这事。”鸣哥把贴子塞进衣袖里,一脸严肃看着顺才,“你要记住你是谁的奴才。”
  顺才连连点头,“少爷放心,奴才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少爷。”
  鸣哥小脸微微有些泛红,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也不用这般奉承我,我虽然却知道做人要忠诚,你虽是奴才,却也要时时劝谏主子,我亦不会怪你。”
  “小的明白。”顺才一脸认真且严肃。
  鸣哥的脸彻底的红了,胳膊板在身后,往自己的院子走,所有人都将他当成孩子,顺才是他的小厮,这么郑重其事的态度,鸣哥心里高兴,又有些抹不开脸,别扭的只能大步的快走,掩饰自己的脸红。
  初七一大早,刘妈妈亲自带了翡翠楼的掌柜的端着首饰到了望月楼和青山院让三个姑娘选辩论会那天要戴的首饰,谢元娘想着自己还有事要和姐姐说,便让醉冬过去递话,说她去望月楼一起选首饰。
  刘妈妈听了自然高兴,这样来也省事,以前不敢这么提,是二姑娘霸道,如今二姑娘主动提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等谢元娘带着令梅到望月楼时,翡翠阁的掌柜的也刚把首饰盒子拿出来摆好打开,各式首饰琳琅满目,让人移不开眼。
  谢元娘活了两辈子,对这些早就不感兴趣了,何况舅母送来的东西里,就有一箱子的首饰,样子各个比过这些。
  谢元娘随意指了两样之后,便坐在一旁喝茶,砚姐也说自己带了首饰来,又耐不过姑姑有交代,也随意的挑了只簪子,同坐在一旁,到是谢文惠很认真的各个都看了一遍,然后才又各配了几套,刘妈妈让掌柜记录下来,这才带着人下去了。
  谢文惠喝了几口茶,“元娘和表妹怎么不多挑几件?”
  三个人只有她一个人认真挑,到让人觉得她眼皮子浅。
  可重活了一世,上辈子最后成了寡妇,便再也不能扮拌,如今谢文惠自是要好好的打扮才是。
  谢元娘道,“那日我坐在下面观赏,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姐姐要好好打扮一下才是。”
  砚姐却说的直白,“我从江南带了些过来,到是用不上。”


第50章 族学辩论会9(事发)
  谢文惠面上的笑闪过一丝的僵硬,谢家条件不好,平日里穿戴自是和京城里其他家世好的贵女比不了,好在每年外祖家都会备了些东西给她们姐妹送来,现在砚姐这么一说,总让谢文惠有种拿人手短,又被戳这件事情的意味。
  谢元娘看出姐姐笑容有些僵,却深知砚姐一惯如此,并不是意有所指,所以调开了话题,“往次的辩论会多是些古板的议题,今年许是就换了新样,我记得姐姐平日里极重养生,《黄帝内经》看的也多,虽还有两日便是辩论会,此时多翻看一下到也能顶顶事,万一真是有关这方面的呢。”
  谢元娘不好说肯定是这个,那日那用《黄帝内经》嘲讽曹大家,正是因为知道姐姐平日爱养生,又常看这些,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决定,以曹大家心高气傲的性子,别有说他什么不行,他也定会去证明自己行。
  所以辩论会虽还没有开,谢元娘对于辩论的议题心中也有了断论。
  谢文惠笑道,“养生不过是平时玩的,哪能是有用的东西,又有什么学识,辩论会又岂会拿那些出题。”
  语气轻淡,却又透着抹自信。
  上辈子谢文惠参加了辩论会,自然是知道会出什么题,此时听谢元娘这般说,自是觉得好笑。
  谢元娘已经提了,见姐姐不以为意,又想着姐姐平日里注意养生,便是那日真的遇到了《黄帝内经》的议题也有胜算,便没有再说这事。
  砚姐坐在一旁,到是多看了谢元娘一眼。
  昨晚想了很多,以往谢二爱拔尖,现在没有参加辩论会的名额不但不生气,还会在一旁帮着出主意,许是她对谢二的偏见太深,才会觉得谢二没有改,现在看来,到是她的偏见太深。
  这事便不再题,响午孔氏那边叫了三人到静安居用了午饭,饭后众人坐在次间里说话,孔氏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看一眼下面椅子上坐着的二女儿,太过频繁,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谢元娘也不明白母亲为何盯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索性大家都注意到了,便直接问,“母亲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到是没什么事。”孔氏笑了笑,“元娘,那日郡王府办杏花宴,你姐姐身子不舒服半路回来,只有你一人去了,你在郡王府没有惹祸吧?”
  孔氏一开口,那边低语的谢文惠和砚姐也看了过来,谢文惠也想听听杏花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让人去打听,一直到今天也没有打听到。
  砚姐又知道谢二是个爱惹祸的,如今听姑姑提起与郡王府有关,也好奇谢二做了什么。
  屋里的几个人都看着自己,谢元娘笑了,“好好的母亲怎么这么问?可是有人到母亲面前说什么了?”
  “胡乱说什么,你以为我是那岂子耳根子软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孔氏轻声斥了一句,才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昨日让人去郡王府送贴子,今日收到贴子的各家都派人来回话了,只有郡王府没有派人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在郡王府惹祸得罪人,才多问一句。”
  又念叨着,“若不是你不知轻重,我哪里会担心这个。”
  谢元娘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这却和我无关,那日宴会从县主那里听说父亲出事,我便急忙的赶了回来,宴会还没有参加完呢。”
  “真和你无关?”孔氏不信。
  “母亲若是不信,便让人去郡王府问问,也省着在这里冤枉我。”前一刻还在笑的人,这一刻突然沉了脸,人也站起身来,“我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吧,省着母亲见了我就指责我这不对那不对的,母亲心情不好,我心里也不舒服。”
  甩下话,谢元娘大步的便出了内间,到院子时,还能听到里间里孔氏的声音,“看看,就把她宠成这般,一点规矩也没有,当着我这个母亲的面都要甩脸子。”
  然后就是谢文惠的劝声,有时还能夹着一两句砚姐清冷的声音。
  谢元娘嘲弄的笑了笑,上辈子她觉得母亲宠着她,纵然总说她这不好那不好,还是宠着她,由着她性子来,如今终于明白是自己看不透,既然不喜欢她,她也不靠前去碍那个眼。
  回至青山院,谢元娘便甩了鞋坐到榻上摆弄印章,风腊花簇成一团已经篆刻出来,只剩下印面上的谢二两个字。
  令梅这几天是看在眼里的,都不由得惊叹,“姑娘真是厉害,这花像梅花却和梅花不同,说不出来的好看。”
  “这叫风腊花,自然是好看。”
  “风腊花?”
  “风腊花是异域的一种花,像梅花又像腊梅。”孔澄清朗的声音传来,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表哥。”谢元娘笑了,招呼人坐在对面,“你怎么知道风腊花的。”
  令梅也忙上前见礼。
  “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孔澄坐下后,一边拿过她篆刻的田黄,目光放着光芒,“元娘,你篆刻的手艺可不低,我竟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谢元娘怕被表哥看出来什么,一把抢了过来,“我厉害的地方,表哥不知道的多着呢。”
  孔澄朗声笑了,“你这丫头,嘴最厉害,我说不过你。”
  随后收了笑声,“听说你和姑姑闹别扭了?”
  就知道表哥是因为这个才来看自己。
  谢元娘心里暖暖的,语气也带着随意,“左右我已经习惯了,表哥就别担心了。”
  “习惯?”孔澄明明在笑,可就能让人感觉到他是在不高兴,“你即看的明白,我也不多劝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必委屈了自己。”
  换成旁人谢元娘还要猜用意,可是话从表哥嘴里说出来的,谢元娘就知道表哥是真的心疼她关心她。
  透过窗帘射进来的阳光,表哥清秀的脸颊竟有一丝的锋芒闪现,再眨眼细看,仍旧是那个温和的表哥,谢元娘觉得刚刚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第51章 族学辩论会10(官印丢)
  谢元娘笑了笑,觉得她是想的多才会见什么都大惊小怪的。
  可看着表哥这般有文才又从不出头,谢元娘到有些不甘,想了想表哥淡色的性子,终是没有多劝他。
  “后日便是族学辩论会,要半个月才能结束,表哥要忙的事情多,便不用管我。”说起这个,谢元娘问了一句上辈子也没有问的话,“表哥为何不参加春闱?”
  “我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那些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孔澄笑道,“你担心我这个,我到是要问你一句,你今年十五,你父亲又出了事,到了议亲的年岁,可想好了找什么样的夫婿给自己?惠姐那边一向重规矩,这话我自不好多问,我却知道你是个有主意又不在乎那些规矩的,少不得要问问你的想法。”
  “问我的想法,可是有合适的要给我相看?”谢元娘上辈子是生过两儿子的妇人,又岂会问一两句婚事就红脸,“我到是觉得不必高门大户,只要人品性过得去就行。”
  孔澄越发的惊呀了,“原我还想劝你两句,不要只看着那些勋贵世家,不想你自己看的透,那我便放心了。”
  “表哥疼我,我自己是不会让表哥担心。”谢元娘说的是心里话。
  孔澄却越发的心疼她,“你母亲对你有意见,可到底是亲母女,也不会太为难你,有事你多去找你父亲。”
  谢元娘不想表哥离的远却看的这么透,笑着应下。
  孔澄又坐了一盏茶,外面九渊说族学那边来人了,他这才起身离开。
  与表哥说了一会儿的话,谢元娘心里的那点阴郁也没了,来了兴趣让令梅把舅母送的那箱子首饰拿了来,便是不上台去辩论,总要女为悦已者容,那日应该能见到未来的吏部侍郎任显宏了吧?
  今日和表哥又谈了这番话,谢元娘觉得应该早早把任显宏定下来。
  红木的箱子打开,里面又放着大小不一的小匣子,令梅和醉冬就一个个拿出来打开摆放到方几和软榻上,从头上要戴的簪钗首饰到衣服上佩戴的挂饰,及手镯戒指耳饰,软榻和方几上都没有摆下,地上的桌子上又摆的满满的。
  其中一个匣子里的挂坠最为惹眼,谢元娘也难得拿起来细端磨了一番,三环翡翠福寿纹珊瑚挂坠,珊瑚红似朝阳,搭配绿色的翡翠,色彩鲜明,极为好看。
  “上面是福寿的,舅夫人一定是希望姑娘身子安稳,才备了这个的。”令梅几个也凑上前来打量着。
  寒雪指着那边的几个匣子,“那边还有一副翡翠的带扣,金嵌翠玉的头饰,手镯及戒指,这是舅夫人给姑娘配了一套翡翠的面首。”
  这样色泽极为难寻的翡翠竟然凑齐了一整套,可见舅夫人对姑娘的宠爱有多深。
  谢元娘放下挂坠,“这个拿出来留着初十那日戴。”
  随后又把一旁匣子里的香盒拿了起来,仍旧是翡翠的。
  这一整套的翡翠,没有个几千两银子下不来,京城里的官家虽听着好听是京官,可是家家过的日子,就比如别人背后里议论的,若是没有孔氏填补着,谢府真要靠当东西过活了。
  谢元娘敛了敛神,目光又落到一双银点翠蜻蜓簪上,蓝色的点翠就已经醒目,而蜻蜓做的又精美逼真,头尾翅须齐全,加上点翠的首饰的工艺现在又极少,这一对发簪自是难得的珍品。
  谢元娘点了点让令梅拿出来,接下去看多是点翠做的钗簪,不过是用白玉或玛瑙宝石做的,款式各异,无重亲的。
  “这对蜻蜓发簪就可以了,我年岁小,戴太多反而让人觉得眼花缭乱。”谢元娘让人把东西收起来,坐回榻上才问醉冬,“这几日看到表姑娘,你可看到她戴的发簪有点翠的?”
  谢元娘回想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记忆力没有错,好像并没有看到。
  醉冬手上收拾东西不停,一边回道,“奴婢到没有看到。”
  谢元娘点点头。
  那就是真的没有。
  现在点翠工艺的发簪还不多见,更是极少,舅母却给她准备了这么多,就这一箱子的头饰算下来,也得超万两的银子,她知道舅母疼她,可是这样太过了吧?
  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却又怎么也找不出来是何原因。
  醉冬一向稳重,心思也缜细,主子一问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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