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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入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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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了,而且娶的正是京城首富秦穆家的姑娘。
而秦家也不甘示弱,一大早就让家丁们沿街派发喜钱,每人十文钱,只要贺一句恭喜,人人都能拿到,说得好的,还会多给。从卯时到辰时,成千上万人涌上了大街,粗略估计,秦家今日光是分发的喜钱,就有上千两,财大气粗的程度足可见秦老爷有多疼爱这个出嫁的女儿。
吉时一到,江景焱身着喜服,骑着白马,携花轿去秦府迎亲。秦府很大,花轿就停在府门外,一路往秦依依的院子里走,到处都是贺喜的宾客。今儿个是大喜日子,江景焱的脸上难得挂着笑,秦府大多数的宾客都非朝中人,第一次见到飞鹰将军,皆俯首称颂。
被簇拥着来到秦依依住的院子,新娘已经盖上了盖头,在她的左右两侧,秦桑和秀鸾一人一边挽着她的手,十分亲密。
江景焱接过下人递来的红绸,另一头被塞到了新娘的手里,眼看着姐姐就要被人娶走了,秦桑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抱着姐姐哭得厉害。原本在一旁围着姐姐蹦蹦跳跳的元哥儿见到桑儿姐姐哭,又听到盖头下隐隐传来的哭声,知道依依姐姐也哭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跟着哇哇大哭,被跟着的素娘抱到房里去哄了。
姐妹俩的哭声惹得傅容和秀鸾也红了眼,但毕竟是大喜日子,不该哭的,傅容安慰了女儿几句,便和其他人一起送女儿上花轿。
等花轿走远了,江景焱派来守在秦府外的士兵们也列队,整齐地跟在仪仗队的后面离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谁都没有发现,半个时辰后,秦府后门又有一顶花轿吹吹打打地去了相反的方向,只是比起百姓们都等着讨喜钱的前街,反方向的这条路就显得无人问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啥疑惑我们下章开始解~~
最近2点惯例修仙蹭玄学,不过这章是惊喜的彩蛋更新哦哦哦哦~~
第89章
将军府内; 受邀来参加喜宴的朝中大臣们早已挤满了前院; 花轿一落地,大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穿着一身红色襦裙; 长得白净可爱; 憨态可掬,受到了大人的示意; 迈着小短腿蹦蹦跳跳地来到花轿旁,掀开轿帘,轻轻地扯了扯新娘的衣袖。待新娘出了花轿,立刻有喜婆上前,扶她跨过火盆,随着一声又一声恭喜; 在宾客们的簇拥下,顺着红毡,与江景焱一同步入厅堂。
前方的主位上; 秦穆和傅容并肩而坐; 笑呵呵地看着一对新人。江景焱是孤儿,因此他请来了视他如己出的邢厉,邢老将军与秦穆夫妇一起坐在主位上,等着新人上前。
拜完堂,就要揭盖头了。后院里女眷们早已等急了; 个个探头张望,只等新郎新娘快些进来,好让她们瞧瞧新娘的模样。秦桑和秀鸾站在人群里; 由于是皇上赐的婚,身旁豫王妃、静王妃也都来了,还有许多大臣们夫人和女儿。
瞧这场面,为了今日的这场婚宴,江景焱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眼看着新人慢慢接近,秀鸾和秦桑相视一眼,偷偷地捂嘴笑了,好戏可就要开始了呢。
新娘在床边坐下,喜婆絮絮叨叨了一串后,终于将秤杆交到了江景焱的手里。
江景焱接过秤杆的手略微有些轻颤,上一世娶她并非本意,因此从迎娶到拜堂,都是草草了事,连一名宾客都没有请。可这一次不一样,依着祖上留下来的传统,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把关,希望能弥补上一世对她的亏欠。
他知道她可能还不会那么快就接受他,不过没关系,她又是他的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好好地哄她、疼她、爱她,这一世他会叫她幸福快乐。
秤杆的尖儿挑上盖头,在场的女眷们都伸长了脖子,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圣旨到”,江景焱的手一抖,挑了一半的盖头又垂了下去。
刘喜领着许多宫女太监们走了进来,豫王妃和静王妃是见过刘喜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刘公公”,其余女眷们听了,皆面露疑惑。她们虽然都没见过刘喜,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或多或少都从自家老爷的口中听过,这位刘公公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做什么?
江景焱也是满脸不解,放下秤杆,走向刘喜,抱拳道:“刘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急事吩咐?”
刘喜见他蹙眉过后又是一脸严肃,知他是误会了,连忙笑着道:“将军宽心,边境一切安妥。奴才今日过来,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皇上知将军今日大婚,迎娶的又是秦家姑娘,秦家去年曾为朝廷立过功,因此皇上很重视将军与秦家的婚事,特命奴才过来给将军送上几份贺礼。”
刘喜说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宫女太监们立刻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不过是一些金银首饰,还有几件文玩之类的。
“奴才祝将军与夫人新婚快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刘喜笑着说完,江景焱这才放了心,原来是虚惊一场,江景焱道:“公公的心意我心领了,请公公回宫后替我多谢皇上。”
刘喜道了声好,抬抬下巴,看了眼新娘道:“将军快些揭盖头吧,让奴才也饱饱眼福,瞧瞧将军夫人长什么样,回去之后,也好向皇上复命不是?”
江景焱点头,走到床边,重新拿起秤杆,盖头被挑开的那一刻,女眷们都笑盈盈地望着低头静坐的新娘,唯独江景焱,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白了。
柳慧虽然比不上秦依依的容貌,但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施了粉黛,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坐在床边,含羞带怯地垂着眸,让她平添了几分姿色。
柳慧受了傅容的提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多话,否则会让别的女眷们看了笑话,于是乖乖地坐着,只是心里禁不住想要偷偷看一眼,她的夫君究竟长了何样。
江景焱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一边的喜婆端着两杯酒,见江景焱有点奇怪,不由提醒道:“将军,该喝合卺酒了,要看新娘子,等入夜了将军再看个够。”
喜婆本是开玩笑,女眷们中大部分都是成了亲的过来人,闻言都捂着嘴偷笑。谁料江景焱突然反手将她手里的酒杯打到了地上,杯中的酒洒了一地。女眷们都被他这一举动吓坏了,刘喜见状,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太监宫女们立刻会意地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新房里只剩下了秀鸾、秦桑还有豫王妃和静王妃,静王妃被弄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豫王妃扯了扯唇,但看不语。
江景焱手握成拳,克制着想要冲出去找秦穆问个清楚的冲动,低头看着柳慧:“你是谁?”
柳慧茫然地抬头:“我叫柳慧,是秦老爷的义女。”
义女?江景焱神色微变:“秦依依呢?”
换做别人,刚揭了自己盖头的夫君不仅问自己是谁,还提了别的女人的名字,再傻也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但柳慧却故作不解,一派天真道:“依依妹妹没有来,应当是在家里吧,将军是要找她吗?”
江景焱铁青着脸,好个秦穆,他再三说了要娶的是秦依依,他居然用一个假的义女来骗他!真是该死!
“将军,怎么了?”刘喜适时出声。
江景焱回头道:“臣有事要立刻求见皇上,请刘公公带我进宫面圣。”
刘喜看看江景焱,又看看新娘,诧异道:“敢问将军发生了何事?”
江景焱沉着脸道:“臣向皇上求旨时,要娶的是秦依依,可如今秦穆却将一个义女嫁了过来,分明是抗旨,臣想请问皇上,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现在前院里候满了等着喝喜酒的宾客,将军府外也有许多百姓在等着讨喜钱,江景焱即使想找秦穆算账,可也知道如果就这么冒冒然然地出去了,他娶错人的事情一定会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不仅是他江景焱颜面扫地,就连赐婚的嘉禾帝也会受到非议。
他可以为了娶秦依依不顾自己的颜面,让秦穆把人带回去重新送秦依依过来,但是身为臣子,他不能不顾及嘉禾帝的颜面。
“居然有这等事?”刘喜震惊,板着脸,指着柳慧问,“你快说说,秦穆为何要让你上花轿,难道他真的想抗旨不成?”
最后一句话刘喜提高了嗓音,柳慧被吓得跪在地上:“我、我们没有啊……回公公,皇上的圣旨上只说了让秦家的女儿嫁过来,没说一定是依依妹妹,义父之前与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也问过,义父说,桑儿妹妹还小不能嫁人,依依妹妹与楚大人订了亲,这事将军早就知道,皇上赐婚之时,将军也应该与皇上明说过,因此秦府能出嫁的人只剩下了我,所以我才……”
“慢着,你刚才说,秦依依与楚大人订了亲?是哪位楚大人?”刘喜打断她问。
柳慧如实道:“就是今年考上了状元,如今在翰林院当值的楚离楚大人,他与依依妹妹去年就订了亲,这事齐王也知道,公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齐王。”
刘喜转向江景焱:“将军,她说的可是真的?”
“这……”江景焱蹙眉。
经柳慧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疏忽了,当初他只求了皇上赐婚,但是并没有让皇上在圣旨上写明是秦依依,秦穆真要把义女嫁给他,其实也不算抗旨……而且柳慧这么说,若是传到皇上的耳里,就变成了他明知道秦依依订了亲还让皇上给他们赐婚,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正在江景焱暗自沉思之时,刘喜低声道:“将军,请恕奴才直言,当日将军向皇上求旨赐婚时,奴才也在场,将军确实并未说是哪位秦家姑娘。如今来贺喜的都是朝中的重臣,全京城的百姓也知道将军今日大婚,若是现在去见皇上,只怕此事会闹得不可收拾。再说了,这大礼都已经行了,奴才看这位姑娘也是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将军又何苦去再与楚大人争抢一个女人呢?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楚大人和秦姑娘。至于皇上那儿,奴才就说将军很满意新夫人,如此一来,届时楚大人与秦姑娘成亲,皇上若无意想起了此事,应当也不会再追究此事,将军你看可好?”
他如果想娶的本不是秦依依,那么就算隐瞒了秦依依和楚离定亲的事,也不算是欺君。刘喜说的确实是目前而言最好的方法,可难道就这样让他被秦家和楚离算计而什么都不作为吗?江景焱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半年来楚离都没有去见秦依依,甚至那日还在宫里让秀鸾和齐王说那番话,他其实早就看透了圣旨中的疏漏,故意在等这一天!
这个楚离!
江景焱咬牙切齿,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暗中抬眼,往秀鸾和秦桑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此事就有劳公公了。”
刘喜看事情解决了,点点头,先行告退。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响亮的“刘公公”,刘喜笑着回头:“公主有何吩咐?”
秀鸾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父皇让你来的?”
她就知道,父皇既然又下了旨将依依赐给哥哥为妻,将军府这亲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刘喜明着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给江景焱贺喜的,实际上父皇应该早就猜到了今日会发生的事,特地让刘喜来堵江景焱的嘴吧。
这事真要被他闹去宫里,只怕就不好解决了呢。
刘喜不置可否:“皇上让奴才见到公主后提醒公主一句,外头不比宫里,公主若是看够了热闹,就尽早回宫,免得皇上他担心。”
秀鸾歪着头,父皇的意思是宫外危险,要她赶快回去?可是她在将军府,能有什么危险?
难道……江景焱会把气撒到她的身上?
想到江景焱刚才看她的眼神,秀鸾不禁浑身一冷,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不管她的猜测是对是错,江景焱这样的小人,还是防着点为上!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爹神助攻,刘喜是个戏精→_→将军府的事写完了,下章……咳……该解决表哥的相思之苦了~~
第90章
初醒时分; 入眼一片喜庆的红; 秦依依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也不知她将要去哪里。耳边锣鼓声震天; 她被吵得有些头疼,微揉耳鬓; 才恍然忆起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此刻她坐在花轿里,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喜袍,头顶红盖头,正是一副新嫁娘的打扮。
秦依依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去将军府的路上。终究这一世还是逃不过要嫁给他的命运吗?
自从那日齐王来秦府,她在门外听到了表哥让齐王带给她的话; 当时她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前一日江景焱突然说要提前婚期已经让她措手不及,满心欢喜地听说齐王来了,她以为是表哥想到办法了; 却没想到这个办法居然是让她嫁给江景焱。
恨吗?
应该是不恨的; 毕竟他是她这一辈子唯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说不清那时是什么心情,虽然到成亲前一日,娘还不忍心将表哥的话告诉她,让或许不曾真正听到那些话的她还抱有一丝幻想。
只是最后,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直到昨夜; 她终于明白,这一世她和他,注定是无缘了。
可就算是如此; 她也不愿意再嫁给江景焱。但不嫁,势必会连累整个秦府,她没有选择。
记得此前刘大夫来替表哥治病时,无意中看到后花园里曾长过的几株钩吻,立刻让人铲了。当时她疑惑,刘大夫给她解释说,钩吻有剧毒,且发作快,人服了之后马上会死。
昨夜她又去了当初发现钩吻的那块地方,果然瞧见此前命人铲完的地方又开出了一模一样的黄色小花,她悄悄藏了几片叶子在袖子里,今早换好嫁衣后,趁娘不注意,她偷偷与银耳莲子羹混在一起喝了,很快她就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她以为她死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活着?而就算她昏迷了,江景焱也依旧不肯放过她,逼爹娘把她送上了花轿吗?
秦依依苦笑,上一世她那么在意他,他却视她如草芥,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这一世她对他无情,他却非她不娶,这到底算什么?
“小桃。”秦依依尝试着喊了一声,她记得上一世小桃是跟着她一起嫁去将军府的,也不知道江景焱这次肯不肯让她跟着。
话音刚落,秦依依就感觉到轿帘被人掀了条细缝,她掀开盖头,果然看到小桃满脸笑意地望着她:“姑娘,你醒啦?”
秦依依一愣,被她的笑晃了眼,却还是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小桃仍在笑:“姑娘你忘啦?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们当然是在去新姑爷的家里呀!”
对啊,刚才不是还想到的吗?她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秦依依沉默不语,小桃却催促她:“姑娘你快把盖头放下吧,这是要等新姑爷掀的,你自己掀了可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上一世她就是等不到他揭,自己把盖头给掀开的。
秦依依放下手,绝望地闭上眼,罢了,不就是嫁给江景焱么,她又不是第一次嫁了,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关系。江景焱若是像上一世那样不碰她,为了秦府,她就姑且与他耗着,可若是他想对她做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
秦依依没有心思再想别的,等花轿停了下来,她知道将军府到了。有人掀开了轿帘,她的衣袖被扯了撒下,然后就有喜婆搀着她下轿,跨过火盆,一路往里走。
秦依依看不见,只能低头顺着脚下的红毡走,身边除了锣鼓声没有什么别的声音,连人声都很少。秦依依也没有多想,原本上一世他娶她,就并非本意,因此他们大婚之日,他连一位宾客都没有请。她倒是希望这次与上次一样,观礼的人越少,她反而越安心。
手里突然被塞入一段红绸,秦依依木讷地接过,然后就感觉到另一头也被人牵着。那个人接过之后站在她的身边,秦依依不想也知道,他在看她。随着他进了屋,傧相已经准备好了,主位上似乎坐了一个人,江景焱无父无母,会是谁呢?秦依依想了想,能猜到的大约只有邢老将军了吧,她记得上一世成亲第二日,江景焱带她去了老将军的府上奉茶。
“一拜天地。”傧相一声赞礼。
秦依依迟迟没有动,真的要拜吗?拜了,他们往后就是夫妻了,可她想嫁的人,并不在这里啊。或许再等等,他会出现也说不定。他说过他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可是为什么,她都到这里了,他还没有来呢?
秦依依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眼泪却忍不住一滴滴地落下来,滴在了手里握着的红绸上,消失不见。
她不想骗自己,哪怕是现在,她还在期望着表哥能够带她走。
“姑娘。”小桃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提醒她,“快拜啊。”
秦依依没有办法,一点点弯下腰。
“二拜高堂。”
秦依依转过身,拜过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
“夫妻对拜。”
这是最后一次,秦依依和面前的人相对而立,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划过的是一张又一张旁人的脸。
腰下弯,从今往后,她与他,再无可能。
。
接下来秦依依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浑浑噩噩地被人簇拥着到了一间房里,喜婆让她坐下她就坐下,喜婆在旁边说了一通什么,她也没什么心思去听,直到喜婆把秤杆给了面前的人,让他快些揭盖头,秦依依却听那人开口:“还是先喝合卺酒吧。”
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像表哥的呢?秦依依摇摇头,暗自失神,想来她是太期待表哥来带她走了,居然会把江景焱的声音听成了表哥的,何其可笑。
喜婆说了些什么,可对方似乎执意要先喝合卺酒,很快一只盛了半杯酒的小酒杯地放到了她的眼前,她被迫拿着,与那人喝了交杯。
明明成亲应当是幸福的,可入她口中的,却尽是苦涩。
“喝了合卺酒,往后每一天都和和美美,夫妻恩爱。”喜婆收起了酒杯,高声道。
“都下去吧。”身旁的人又说话了,秦依依再次怔住。
房里的脚步声越来越少,却在最后一个人将要关上门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公子,宫里有消息。”
这声音……
不是福顺的吗?
“等我回来。”
那个人又在她的耳边说话了,秦依依这一次是彻底傻眼了,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她的错觉,可第三次呢?那么清楚的,那么熟悉的,那么……耳熟于心的……
是表哥吗?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秦依依再也没有犹豫,一把掀开了盖头。
屋里的摆设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的是她在将军府住过两年,江景焱的房间什么样,她不会记错,可这里,明显不是将军府。熟悉的是,屋子里的每一个布置,从桌椅到屏风,从书架到衣柜,都是半年前她和表哥一起商量着摆的。
她是在做梦吗?还是,她吃了钩吻后,其实已经死了,这一切,只是她弥留之际所想象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呢?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到和她拜堂,牵着她入府的人,并不是江景焱,而是她思念已久的表哥。
秦依依不可置信地站起来,盖头滑落到了地上,仿佛开出了一朵绚丽而又娇艳的花朵。
她走到屏风那里,想感受一下真实性,手才碰到上面绘画的青竹,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秦依依抬头,不期然就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楚离先是诧异,随后挑了挑眉,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在她呆愣的目光下,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弯腰拾起地上的盖头,二话不说地重新为她盖上。
“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他虽说着责备的话,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
他扶着她的肩让她重新坐好,低声解释道:“方才公主让人过来传话,说将军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将军府的事情?什么事?秦依依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比刚才更加空了,表哥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傻丫头,盖头怎么能自己揭呢,姑母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你的盖头必须由我来揭,而且还得用这个。”楚离拿过一旁矮柜上的秤杆,在她的盖头底下晃了晃,像哄孩子一样说道,“这样我们以后的日子才会称心如意啊。”
他说完,慢慢将秤杆放到了她的盖头底下,手腕微微用力,大红色的盖头再一次被挑落。
盖头落地,几乎与刚才一模一样,可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他亲手挑的。
“表哥?”秦依依痴痴地望着他,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她的眼底、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甚至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她一定是在做梦了,否则这一切怎么可能会这么真实呢?
楚离看她一副呆呆地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勾了勾唇,与她初见他时笑得一样好看:“是我。”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依依,我们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没话说,因为忙着偷看表哥和依依洞房,叉腰笑~
第91章
秦依依飘飘然地仿佛站在云端; 怎么可能呢; 她嫁的明明就是江景焱啊。
秦依依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她的表哥; 楚离被她傻乎乎的模样逗笑了; 捏了捏她瘦了一圈的脸颊,笑道:“我为了娶你; 花了多少心思准备这一日,你就半点反应都不给我吗?”
秦依依连忙摇头:“刚才……和我喝合卺酒的人,是你吗?”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了些犹豫,楚离听了心里一疼,没让她多等就应道:“是我。”
秦依依心里像是有头小鹿开始蹦跶; 既雀跃又迷茫,继续问:“那之前呢,拜堂的时候; 也是你吗?”
“是我; 牵你进门的是我,和你拜堂的是我,和你喝合卺酒的是我。”楚离一边给她确认一边安她的心,顿了顿又道,“揭你盖头的也是我。依依; 你没有在做梦,我们真的成亲了。”
秦依依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水决堤而出; 没一会儿脸颊就都被打湿了。她扑到楚离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听到齐王说的话,我有多绝望?我还以为我又要嫁给江景焱了……”
她所表现出的害怕不是假的,楚离没有想到上一世她嫁给江景焱居然会给她留下那么大阴影,他装作没有听到她最后那句话里的“又要”两个字,感受到伏在怀里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楚离顺手搂紧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想不到会让你这么害怕,对不起依依,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保证。”
秦依依还是一个劲地哭,仿佛要把多日来的委屈都哭干净。楚离就这样抱着她,不催不急,她哭他就哄她,哄到她不哭为止。
终于秦依依哭够了,吸了吸鼻子,睁着一双哭花了的红肿的眼睛仰头望他,手却始终紧抱着他不肯放松:“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明明是要嫁给江景焱的,怎么会变成你了呢?还有你刚才说公主说将军府的事情都解决了,又是什么事?”
她的妆花得跟小花猫似的,楚离从床上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一边帮她轻轻擦拭,一边给她解释道:“那日我让鸾儿跟齐王说那些话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姑母再好好看一遍圣旨。圣旨上说要秦家的女儿嫁给江景焱,但却并没有指名道姓是你,是江景焱一开始跟姑母说要娶你,姑母才会以为必须是你嫁给他。可是我之前看过圣旨,发现圣旨上并没有你的名字,也就是说,只要是秦家的女儿,无论是谁嫁过去,都不算抗旨。”
楚离没有打算再瞒她,于是也就没有在她面前称公主如何:“后来姑父托鸾儿问我,我还愿不愿意娶你?我当然愿意。所以我们就联合起来想了一个办法,既要让秦家不抗旨,又能让江景焱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于是就有了今日的成婚。但是我们担心江景焱会让人盯着你的反应,你若早就知道了此事,会露出马脚,所以最后索性就连你一起瞒着。”
“我就那么像是会坏大事的人吗?”秦依依不依了,噘着嘴不满道。
但她好歹是懂了一些,爹娘肯定是和表哥商量好了,圣旨上既然没说一定要她嫁,那他们就换一个人代替,不算抗旨。而为了让江景焱死心,他们又在同一日将她嫁给了表哥,早一日可能被江景焱发现,晚一日又怕他会再找麻烦,所以同日是最好的。
不过她还有地方没有听明白:“那最后是谁嫁给江景焱的?”
秦家的女儿,除了她就是桑儿和嫣儿了,该不会是桑儿吧?一想到桑儿可能会代替她出嫁,秦依依顿时急了,先不说桑儿还小,她不愿意嫁的人,怎么能让桑儿嫁过去呢?再说那个人是江景焱,他要是知道了新娘不是她,能不生气吗?到时候岂不是会把气都撒在桑儿头上?这怎么可以!
楚离见她坐不住了,连忙安抚她:“你先别急,出嫁的人不是桑儿,是你爹在幽州时认的义女。”
义女?
“柳慧?”秦依依吃惊道。
楚离点点头道:“义女也算是半个女儿,让她替你出嫁,并不为过。”
“可她会愿意吗?”秦依依连声问,问完,自己先沉默了。
柳慧这次跟他们入京,不就是想找个好靠山吗?如今豫王这座靠山已倒,其他人她也攀不上,江景焱好歹也是个将军,假以时日的地位只怕不比豫王低,爹娘让柳慧替她嫁过去,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说起来柳慧和江景焱也算是有缘,柳慧上一辈子心心念念要挤掉她当将军夫人,甚至不惜找人栽赃陷害她,这一辈子不用花什么心思,就顺顺利利地成了将军夫人,足可见她确实是有这个命去当将军夫人的。
这一刻,秦依依也不知是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
“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了。”楚离说完,等了很久都没听她说话,低头一看,却见她似乎在出神,“想什么呢?”
秦依依摇摇头,靠在他的胸前:“可是表哥,你这么做,就不怕江景焱知道后会找你的麻烦吗?”
这次轮到楚离愣住了,他这么做?他怎么做了?想了片刻,才知道她问的应该是他娶了她。
楚离笑道:“你我本来就是有婚约的,我都没有问他凭什么抢我媳妇儿,他有什么资格来找我麻烦?”
一句“媳妇儿”让秦依依瞬间红了脸,她推他,却没怎么使劲,更像是在跟他撒娇。
楚离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亲了亲,继续刚才没回答完的问题:“江景焱说要提前婚期的那一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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