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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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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要让青穹部落的人知道。那么该让谁知道?叶赫宇香身份尊贵,而且是一军统帅。且与青穹部刚刚发生过争斗,要什么样的理由,她才有理由接近青穹部落的人?以她的身份,不可能接触一个小卒、更不可能把东狄王暴毙这样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一个小卒,只能是青穹部的将领,这,又是一个难题。
钱仁杰果然是难得的好脾气,坐在那儿不愠不火,扳着指头一条一条慢条斯理地说着;最后才呵呵一笑道:所以,难处主要在于:‘叶赫宇香’为什么要秘密接近青穹族人?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机密透露于青穹族人?至于声音,小事一桩,凭遥儿在幽若随机应变的本事,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钱仁杰这一说,遥儿和云桐虎茅塞顿开,三人又议了很久,依旧没有找到一个毫无破绽、叫人信服的办法,钱仁杰笑道:好啦,法子是好法子,可是既然还没想得圆满,那就先用拳头把狄人人狠狠打下去,咱们对付来犯之敌又不是只有计谋而无勇猛!
法子可以慢慢想,现在已经想到了如何利用这个酷肖的面貌,还怕想不出如何让这个计划得以实施么?遥儿,你先回馆驿休息,我方才说的这两点,你也好好想想,咱们群策群力,一定能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遥儿听了忙起身道:喏!既如此,卑职告辞!
钱仁杰道:嗯!对了,你那百骑中的兄弟姐妹都很关心你,听说你若回来,必由此处入关,这一次他们也随老夫一起来了,现在正在馆驿之中等你,你快回去见见他们吧,莫让他们等得太心急!
遥儿大喜,连忙道:是,卑职告辞了!
遥儿离开后,云桐虎对钱仁杰道:大将军对此计似乎相当的重视?
钱仁杰站起来,慢慢踱到了墙边,这帅堂正前方是一张猛虎下山图,两侧白壁墙上,悬挂的却是山川地理图,这是孤竹军方多年来根据斥候一点点掌握的情报,测绘出的局部区域地理图,纯作军事之用,不断完善之下,实比官方地图还要详尽许多。
云桐虎一见钱仁杰站起,忙也随之起身,走到地图边。
钱仁杰凝视地图良久,对云桐虎道:法子的确一时还没有想出来,可你知道老夫为何不急么?
云桐虎毕恭毕敬地道:还请大将军指教!
钱仁杰道:既有此等好计,只用来叫狄人人不战自退那就行了么?
云桐虎讶然道:大总管是说……,可我们这里满打满算,再加上大将军带来的骑兵,也不过五千之数,应对十万铁骑,似乎……
钱仁杰哑然失笑,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这里。
说着,他伸出粗粗胖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点,啪地一下定在一个位置上,他指的地方竟然是叮咛泉!L
ps:昨天去考驾照了,累死老娘了!这一章补昨天的,抱歉!
☆、第184章 计中之计
钱仁杰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模样儿,不深入了解的人常常把他作为一位慈祥的长者。
这位老家伙在同僚中最为闻名的特点就是“唾面自干”“人畜无害”。
此时,他还是笑眯眯地道:狄人人欲攻向晚亭,先佯攻了叮咛泉,我们何不就从这叮咛泉出兵,趁他们退兵之际,打它个落花流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那么容易!
一股凌厉的杀气缓缓在他四周升腾。
云桐虎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图上地理,喃喃地道:叮咛泉,叮咛泉……
钱仁杰解释道:狭窄的地形决定了他们来也罢,去也罢,只有两条路,一是走叮咛泉前面这条路回草原,这里可以补充水源和一些草料,另一条是走寒川,那儿有一些小部落,也能予其补给,他们来时是分兵两路,而退时则必然选择叮咛泉前这条路。
云桐虎想了一想,道:因为他们退兵的原因是因为‘骨咄禄王已死,默啜篡位,大相拥立,骨咄禄之子不服,草原诸部间明争暗斗,很可能已经发生内战?’
钱仁杰道:没错!走这条路才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回王城,如果走寒川,他们要在狄人草原上绕上一个大圈子,所以他们不但会选择这条路,还会把多余的牛羊全部抛弃,只带一二十天的口粮,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以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仁杰把手往身后一背,笑得天官赐福一般:叮咛泉有河有湖,水源充足,牧草丰美,是朝廷的一处极重要的军马饲养之地。所以那里不但屯有重兵,而且有大量军马,狄人佯攻叮咛泉后,各路驰援叮咛泉的兵马也还没有返回,依旧驻扎在叮咛泉,狄人两路大军,互相防备。吃不好。睡不好,急急赶路,兵困马乏。赶到叮咛泉后,如果突然有无数骑兵突然从峡口山中蜂拥而出……
云桐虎听得血脉贲张,一拳砸在地图上,大笑道:可恨我非叮咛守将。如此大功,当真令人眼红!
遥儿走出郎将府。见衙门口儿静静地停着一辆马车,遥儿也未在意,举步就要往馆驿方向走,车旁忽地转出一个人来。扬声唤道:遥儿!
遥儿一扭头,不禁惊喜地叫道:小荷,是你!你怎在此。你不是被送去姑……
一个墨字还未出口,何小荷已经冲过来。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哈哈大笑道:遥儿,你果然无恙,吉人自有天相啊!
过命的交情,常常产生于生死与共的经历之中。遥儿在幽若城外回马救人,单刀断后,掩护他们离开的事,让这个心思很简单的小汉子,已经把遥儿当成了他的姐姐一般。
你无恙,我也很开心!
旁边又传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遥儿一扭头,就看见弥子暇站在一旁,一身朴素的棉布青袍,脸上带着欣慰欢喜的笑容。
弥兄!
遥儿欣喜地叫道,转向弥子暇,又看看何小荷,道:你们怎么来了?
何小荷道: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赶到虎奔峡,可惜费尽唇舌,那糊涂守将也不肯轻信我们的消息,还怀疑我们是狄人奸细,要把我们押去姑墨验明正身。
我们到了姑墨,得高鱼儿和沐丝娜的身份得到确认,我们这才得以解脱,我脱身之后马上就去见宗主,宗主听说你下落不明,执意要赶来此地,一定要等个结果!
遥儿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她是一个极重亲情、友情的人。她在中原孤单一人,能把虞七和小灼视如亲兄亲姊,不无这方面的原因。如今弥子暇以堂堂世家大族隐墨宗主的身份,能亲临险地,这个举动已经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情意了。
弥子暇当初与遥儿在绿洲分手后便返回了淖尔,好言软语的把七七大小姐哄回了去,弥子暇自己并没有走,北域风云乍起,变幻莫测,他的基业就在这里,他怎么能走,必须得留在这儿以防不测。
如果孤竹被狄人占领,他倒不至于因此失去隐墨宗主的地位,但是他将失去与显墨分庭抗礼的本钱,重新沦为欧阳玉衍手下一个随时待命的打手,他在西域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岂能不予重视。
小狼王呼义是顺原路返回的,弥子暇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消息,但是何小荷是随高鱼儿、沐丝娜一道儿回来的,钱仁杰随行的将领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他们自然得以开释。
高鱼儿和沐丝娜留在了钱仁杰身边,何小荷则快马赶去向弥子暇报信,弥子暇听他诉说经过之后,马上启程赶来,这就是弥子暇做人独到之处了,为何有那么多人甘为他所用?仅仅是他能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供你达成理想,铺就锦绣前程么?
遥儿虽是他物色的一个目标,而且现下还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但是他的生死弥子暇一样放在心上,他要知道遥儿是死是活!
遥儿虽生死未卜,但她只要活着,向晚亭这条路应该是她唯一的选择,所以弥子暇也来了,弥子暇赶路的时候,钱仁杰已经决定亲自兵发向晚亭,弥子暇干脆去面见了钱仁杰。
弥子暇认识钱仁杰,他经营孤竹,怎么可能不结交北域的这些封疆大吏?
钱仁杰其实并不知道弥子暇的确切身份,但是他知道弥子暇在北疆地区有许多产业,同这一地区的许多豪商巨贾关系密切,是个很有势力也很神秘的大商贾。
北疆地区的世家高门、豪商巨贾在当地都拥有相当庞大的潜势力,他们甚至拥有自己的私人武装,这些世家高门、豪商巨贾,包括那些投奔大齐后被安置在北域的部落族长们,都是没有官方身份的官员。
他们不但能量极大,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甚至拥有执法权,百姓们不管是民事还是刑事案子,都习惯性地请他们主持公道,由他们来维持治安,而非求助于官府。对这些威望高、势力大的地方豪霸,官府只能羁靡,而不能排挤压制,才能得到他们的配合与拥戴,钱仁杰对他自然以礼待之。
弥子暇对钱仁杰所说的理由是他在向晚亭一带有许多产业,一旦被狄人人攻进来,他的损失将十分巨大,因此他要赶去看个究竟,必要的时候,还可能会对官兵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钱仁杰自然满口答应,一路同行,礼遇甚周。
弥子暇走到遥儿身边,感慨地道:遥儿这一番狄人之行出生入死、险象环生,真是辛苦了!这一番,我真以为你是凶多吉少了,想不到你竟然穿过丘鸣草原,安然回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来,上车,咱们回馆驿再说,为兄已经摆下酒宴,等着为你压惊呢。
遥儿一边随他往车上走,一边问道:弥兄怎知我是如何回来的?啊!你也住在馆驿,莫非已经见过沈人醉了?
弥子暇神秘地瞟了他一眼,含笑道:沈人醉我的确是见过了,真没想到,你们俩个竟然走到了一起,世事难预料啊!不过,你横穿险地闯到向晚亭,并且冒名顶替,指挥虎奔峡大军安全回返的消息,却不是来自于沈人醉之口,而是云桐虎告诉我的。
遥儿更加奇怪,方待再问,一旁何小荷已代他解释道:我家宗主在西域人脉极广,同许多军中将领都是朋友。
遥儿一听事涉他人机密,便即住口不言。
二人登上车子,马车便往馆驿驶去。
因为遥儿在幽若的所作所为;何小荷已经告诉了弥子暇。指挥虎奔峡守军撤退的经历,也由云郎将告诉了他,所以遥儿只是把这些事串联起来简单地讲了讲,随即就谈到了王母卫目前的困局。
弥子暇听到遥儿的打算后,不由惊讶地道:妹子呀,真是足智多谋啊,你这个计划……嗯……可圈可点!若是利用好了,我看……其作用可不仅仅是退了敌兵那么简单!
遥儿奇道:我这计策就是为了迫退敌兵而设,除此之外,还有何用?
弥子暇微笑道:参予设计此计的若是王母卫的守将云桐虎,此计的作用当然只是迫退狄人人,解向晚亭之围,可是如今既然来了负责整个孤竹安危的钱仁杰,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遥儿满面疑惑,说道:小妹愚钝,还请兄长解惑!
弥子暇哈哈笑道:你若愚钝,这世上还有聪明人么?呵呵,你想不到,非关于谋略,而关乎地位……有谋略,也要有相应的地位,才会站在相应的高度去想事情。你因王母卫之危,而想到这个办法,云桐虎守护的只是向晚亭这一处地方,所思所想自然就在于此,而钱仁杰和我一样,我们的利益在整个孤竹,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不会局限于此,钱仁杰一代名将,我能想得到的,相信他也一定想到了。
弥子暇说完,抬起腿来在踏板上跺了两下,马车戛然而止,驾车的何小荷回首向车中问道:宗主有何吩咐?
弥子暇道:回去!面见钱大将军!
遥儿问道:弥兄因何回返?
弥子暇笑道:钱仁杰不是说有两个难题么?一个是叶赫宇香为何要秘密接触青穹部落的人,另一个是她为什么要透露如此机密给青穹部落的人?呵呵,弥某这就去给他解决这两个难题,省得他晚上睡不好觉!L
☆、第185章 暧昧满屋
沈人醉吃过晚饭,又洗过澡,换了一身今天刚买的新衣裳,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万人迷的俏郎君。
钱仁杰带来了一万大军,还携来了大量的辎重粮秣,要入库点收、要出库支付,隔壁墙外仓库那边高声不断。而前厅呢,黄镜蓉和张一山、张苏、田曦、大川等几人有些喝多了,大声说笑,也是吵个不休,他们是来找遥儿,遥儿不在,于是不由分说拉上了沈人醉。
沈人醉早就想躲起来了,自打弥子暇发现他在这儿,黄镜蓉一帮人知道他是与遥儿一起穿越秘境的男子,纷纷向他七嘴八舌问起经过的时候,他就想找个借口躲起来了。
黄镜蓉队长是个女子还稍微矜持一些,但她手下那帮人,简直就是一帮兵痞子,问的都是什么东西嘛!那些事情让他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们沙漠里边的确很冷很冷,方便的时候屁屁都快冻成两瓣儿了?难道告诉他们为了御寒整整一夜和遥儿相拥着睡觉?
如果说这些人叫人讨厌,那弥子暇就是叫人害怕了,这个总是嘻皮笑脸的家伙,那双眼睛很厉害,他只跟自己对答几句,眼中就有一种了然的神色。沈人醉很讨厌他那种眼光,那种眼光好像是看穿了她,一直看进他心里去,发现了他的所有秘密。
于是,剩下的只有与这帮兵痞子进行酒的战斗。
你我兄弟难得重聚,怎么才喝这么点就散了?好不扫兴!
不……不能喝了,我真的醉了……
来来来……好兄弟!干一杯……最后一杯!
遥儿与弥子暇返回面见钱仁杰,弥子暇把他的主意一说,居然拾遗补缺。把几个人群策群力想出的计划最后的漏洞也堵上了,整个行动方案滴水不漏,钱仁杰大喜过望,立即叫人设宴款待二人。
城外就是狄人大军,方才城头瞭望时发觉狄人营寨中有异动,估计夜晚还要攻城,已经把消息报进了将府。钱仁杰自然不敢多喝。只是奉陪水酒三杯,云桐虎身为主将更是一杯都不敢喝,只以清水代酒。
于是四人清清淡淡吃了晚宴。回到驿馆之后,弥子暇自回房间休息,遥儿本打算就方才谈定的主意去与沈人醉商议一下,谁料一进大厅。就看见百骑的一班兄弟正在那儿纵酒狂欢。
这些人是军人,虽然并不承担守城之责。也知道此时不宜多喝,一开始还颇有节制。只是酒这东西,既然沾上了,哪还由得你自己控制。更何况他们心事放下,这时正是极高兴的时候。
他们一直在淖尔养伤,等候着遥儿的消息。眼巴巴地从秋等到冬,从黄叶飘零等到大雪纷飞。依旧不见遥儿回来。他们几乎已认定遥儿死了,可是死不见尸他们终究不甘心,所以就赶到姑墨催促各处查找遥儿下落。
当高鱼儿和沐丝娜带来了遥儿的消息,黄镜蓉等人就跟到王母卫来了。
他们到了这里以后才得知遥儿已经安全回来了,心事放下自然格外欢喜,遥儿还没回来,但有沈人醉这半个正主在,他们就你一杯、我一杯,有些喝高了,等到遥儿这个正主回来的时候。
沈人醉与这几人比兄弟还兄弟了。
这一顿酒,边说边喝,敬酒的名目也多。遥儿大难不死要喝酒,立下大功要喝酒,高升在即要喝酒,众人酬谢要喝酒,听他述说在狄人的种种惊险离奇的经历听得眉飞色舞还是要喝酒,如此下来,沈人醉如何抵挡得住,等他执意不肯再喝时,已是酩酊大醉了。
扶着回来的是张一山和田曦,二人喝得不比沈人醉少,三个人搭着肩膀,摇摇晃晃地进了跨院儿,张一山打眼一望,大着舌头问道:沈兄,你……住哪屋啊?
沈人醉拿手指了指自己房间,又飘移到遥儿的房间,含含糊糊地道:你们……回去碎吧,我……找遥儿姑娘……还……有事谈。
沈人醉说着,就向遥儿的房间走来,遥儿回来时见这帮人喝得正欢,于是也没搭理,悄悄回到了房间。此时她在门内听见脚步声,忙整理一下头发,外面刚一敲门,她就把房门打开,沈人醉站立不稳一跤扑了进来,遥儿赶紧把他扶住,只觉手上一沉,看来他是真的喝多了。
张一山和田曦搭着肩膀站在门口,一瞧这位姑娘,头发作未嫁女子的丫鬟妆,眉儿细细长长,眼波狐一般媚丽,瑶鼻樱唇,俏丽可人,大概是晚上精心打扮过了。
这等丽色看得二人一呆,随即便嘻嘻哈哈地道:这位姑娘,沈兄有点喝高了,我们可把他交给你啦!哈哈哈……二人说完,搭着肩膀摇摇晃晃地走去,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就带了几分暖昧。
这二人居然没有认出遥儿来。
这俩厮看样子也是喝高了,囫囵说什么胡话。遥儿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单臂架着沈人醉,掩好了门,把他搭到几案边坐下,轻嗔道:你呀,怎么喝这么多酒?
沈人醉困得眼皮打架,直想趴在桌上睡觉,强自支撑着道:没……没办法呀……热情……兄弟喝!好兄弟……还喝……
遥儿给他倒了杯热水,没好气地道:看你醉的,先喝点水,我还有事给你说了。
沈人醉端起杯来咕咚咚就喝起来,遥儿呀地一声轻呼,嗔道:还是烫的呢!
沈人醉这时还真感觉不出那水有多烫,喝完了把杯一放,擦擦嘴巴,就大着舌头问遥儿何事。
遥儿于是将订出的计划讲了一遍,虽然醉了,沈人醉倒是听懂了,他听了遥儿的话,把眉一扬,豪然道:我当什么事儿呢,这有什么难的,帮你就是了。
遥儿知道沈人醉肯冒险犯难,肯如此帮忙,完全都是冲着她,于是心中一暖。
遥儿!
沈人醉突然叫道,他虽然醉了,心中却清醒,酒后动真情,心情激荡之下,一把攥住了遥儿的柔荑,把遥儿骇得一跳,吃吃地道:你……你要干嘛……
沈人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重重地说道:遥儿,你真好看!这几句话,沈人醉说得异常清晰,他已经醉了,遥儿能够感觉得到,他说这句话时,用了多少心,多少力,才把字咬得如此清楚。
沈人醉说完这句话,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遥儿,你……早些歇……息吧,我也……碎啦……
我送你吧!
遥儿听他口齿不清,心中好笑,起身就要过来扶他,却见沈人醉摇摇晃晃奔着她的床榻就去了,遥儿失声道:醉人,那是我的……
一言未了,沈人醉已一头栽到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遥儿又好气又好笑,站在那儿看看睡得跟死猪似的沈人醉,轻轻跺跺脚。先去炭炉上提了壶沸水,走到墙边。墙边有一个矮木架,上边有一个淘盆,遥儿早已打了半盆冷水在里边,这时又续了些热水,把毛巾投干了,回到榻边,用力把沈人醉翻过来,细心地为他擦拭脸庞。
沈人醉比起在临安时削瘦了许多,皮肤似乎也粗糙了些,可是一点也不减他的英俊,似乎还显得更阳刚了一些,更成熟了一些,看起来有种坚毅、刚强的味道,他的脸颊热热的,因为喝了酒,有种浓浓的红晕。
遥儿一点点替他擦净了脸庞,手指掠过他的下颌时,感觉到那里硬硬的胡茬,似乎连她的心都刮得痒痒起来,她替沈人醉净了面,痴痴地凝视他好久,才替他脱了靴子,拉起被子小心翼翼地替他盖起来,动作非常轻柔。
侍候人当然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但是因为侍候的人是自己不讨厌的人,也许还有几分喜欢吧。
眼见他的醉态,于好笑、无奈之中,便也有了几分怜惜、几分欢喜、几分甜蜜。她从小就自己格外独立,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
沈人醉喝醉了,其实还有一层原因,他心里清楚,要过姑姑那一关不太容易,可他一直没有跟遥儿说,不为别的,只因为姑姑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遥儿能够对抗的,一旦激怒姑姑,那就弄巧成拙了。
虽然他只是一个侍卫一般,是姑姑手中的一把剑,但他是姑姑从小养大的,他清楚姑姑从来没有把他单纯地看成一个下人,姑姑对别人一向寡情,对他却有些当子辈看待般的怜惜,如果他委婉一些,说不定可以很平和地解决这个问题。
但遥儿的心是怎样的,他琢磨不清,于是就有些患得患失。
……
沈人醉页不知在梦中是什么好事儿,甜甜地笑了。遥儿这时把柔软的小手轻轻抚过沈人醉的脸颊,然后用细嫩的掌背贴着他的下颌轻轻摩挲了几下,感受着那硬硬的男人的味道,甜甜一笑,起身为他盖了盖被子……
一道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光。此时此刻;它仿佛成了这屋子里最可爱温馨的东西照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儿呀。L
☆、第186章 再入虎穴
天亮了,一些早起的人正在院中打水洗漱,遥儿房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叫,然后沈人醉衣衫凌乱地闯出来,光着两只脚丫,唬得一张小脸煞白,中了邪似的叫道:我怎么在遥儿房中?我怎么在遥儿房中?
满院子的人都很惊讶地看着他,有的手里拿着丝瓜瓤子,有的手里拿着杨柳枝,有的拿着磨得半秃的牙刷子子,一嘴泡沫,脸上渐渐涌现出一副很古怪的神气。
这时,本该是沈人醉房间的门儿吱呀一声开了,遥儿姗姗地走了出来,瞪了沈人醉一眼,红着脸蛋对他说大声道:谁让你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的,我和你换了房间嘛。
她这话是对沈人醉说的,可那声调和语气,分明就是解释给大家听的。但是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他喝多了,为什么就要交换房间呢?
沈人醉呆呆地替大家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我喝多了么?我喝多了为什么就要换房间呢?
遥儿忍无可忍,大声咆哮道:因为你赖在我房间不肯走啊,你往榻上一躺就不动弹了,你让我睡在哪儿?
哦……围观群众恍然大悟,纷纷用暖昧的眼神看向沈人醉。
沈人醉吃不住劲儿了。
遥儿也发觉越描越黑,两扇门砰砰两声先后关上,一双男女狼狈败退!
哈哈哈……
清晨的小院充满欢乐。
……
狄人在叶赫宇香的指挥下,对王母卫发动了整整一晚的攻击,喊杀声彻夜不绝,在小城深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天亮时分,狄人兵退下。双方作短暂休整。炊烟再度升起,而许多人已经无法再享受到今天的早餐了。
城头一些地方破损了,有几处碟墙的垛口几乎被石头砸平,士兵们正一遍一遍地往上泼水,泼一层水,铺一层草,很快就砌成一道厚厚的冰墙。除非是数百斤重的大石头砸个正着。否则休想能把它破坏了。
叶赫宇香本部的人抬着伤兵潮水般退却,准备接替他的部落正在享用早餐,就在这时。狄人前阵警戒的兵马忽然看见王母卫城头用绳索系着藤筐放下几个人来。
狄人兵马上把这个消息报上去,很快就有一位武官迎了出来。与此同时,同样的一幕在威城戍也一样上演了。
下城的人一共有七人,有旗手、有号手、有使者、有通译、有护卫。他们下了城,便摇起了一面白布旗子。
白旗在战争法则中并不是投降。只是表示要暂时停战。旗手摇着白旗走在前面,后面几人跟着,对面那位武官率领十几名佩刀侍卫迎上前来。
那位明显是使者的人穿一身圆领长袍,头戴幞头巾子。留着两撇八字胡,笑眯眯的仿佛一个商贾,一见那位武官走过来。马上站住脚步,向他揖了一礼。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身材削瘦的通译官道:我大齐郎将遣使前来。有要事与穆也大人、宇香小姐商谈,有请足下代为引见!
那位武官身穿半身皮甲,腰胯一口大刀,脸膛黑红,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子强悍之气。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圆滑商贾模样的使者,又看看身材单薄的通译,轻蔑地撇了撇嘴,道:跟我来!
武官带着他们走进大营,眼看将到中军营帐之际,排列在中军两旁的扈兵突然同时拔刀出鞘,呛呛呛一串刺耳的响声,长刀搭成了一座刀阵,那团团圆圆、商贾打扮的使者笑眯眯地向他们摇着手,从容地走进了刀阵。
那位武官回头看见他从容的模样,倒是暗生钦佩,瞧他一副圆滑模样,没想到还真有几分胆气。
大帐中,叶赫宇香也在,她指挥了一夜的攻城刚刚回来,本想对穆也交待一下就去休息,恰好听说齐人遣使,所以也留了下来。
齐人使者,报名唱进!
那武官进帐禀报,片刻后出来,往帐旁一站,高声喝道,双眼睥睨着,十分高傲。
那齐人使者掸掸衣袍,高声道:在下荆沿,奉云大将军差遣,求见穆也大人、宇香小姐!
说着,他就大步走向帐中,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那个身材瘦削的通译,其他人员都被留地帐外,除旗帜、号角外,所携武器都被缴了械。
因是早晨,各部落首领在自己本部刚刚起来,并未到穆也处报到,此刻帐中只有穆也和叶赫宇香二人和一些侍卫。
叶赫宇香身材高桃,一身右衽斜襟高领长袖镶毛边的华贵狼皮袍子,把她衬出几分荣华高贵的味道来。而穆也虽是年近五旬的老人,但是往那儿一站,枪一般笔直,足蹬马靴,紧扎腰带,显得极为魁梧、剽悍,毫无半点老迈之态。
云桐虎派你来,要对我说什么?
穆也用的是狄人语,那削瘦的通译对荆沿用汉话重复了一遍,荆沿便笑眯眯地向他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就是穆也大人了吧,哈哈哈,小可是孤竹一个商贾,并非官府中人。这一次,贵军犯境,两国兵戎相见,打得不可开交,我们这些西域商贾很是不安呐,所以我们说服了云郎将,由我们派人来求见大人,咱们双方打个商量,这仗嘛,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穆也听了那削瘦通译的翻译,皱了皱眉道:你们不是官府中人?那么你们究竟要来谈什么?
荆沿含笑道:各位都是草原上的英雄,住毡包,喝马奶,逐水草而居,蓝天白云下弯弓射雕,牧羊放歌,何等快意。孤竹之地,实非你们宜居之所,双方又何必刀兵相见,杀伤许多人命呢?
在下受西域众商贾公推,代表他们前来同大人议和,只要你们答应退兵,我们这些商贾愿意付出一些财帛女子,以弥补你们出兵的损失。大家一团和气,岂不是好!
穆也听了通译回话,大怒道:放肆!你们这是戏耍老夫不成!我挥兵十万,为的是攻城掠地、王图霸业,他区区一个小城守将,居然派你这样一个小小商贾,妄图以些许财物收买。便叫我们退兵。简直是儿戏!
荆沿赶紧道:大人切莫发怒,你实在是误会了。想那云郎将也不过是王母卫一方守将,他岂敢代替朝廷与你议和。甚至割地乞降啊?依照云郎将那意思,本来是要誓与城池共存亡的!
穆也冷笑道:这算是一种威胁么?好啊!既然他有此心,咱们就较量较量!
荆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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