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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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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看见宁小灼斥问陈世美,也是为之一怔,随即就镇定下来,她也看着宁小灼,眼中满是不屑,慢条斯理地问道:“陈世美,这个泼辣的小娘子是谁啊?你可是吃我的喝我的哦……”
    陈世美讪讪地道:“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姓宁……宁小灼姑娘。”
    宁小灼冷冷地道:“怎么,你都不敢承认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可是定亲好几年了!”
    “哦,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酒肆的姑娘呀!果真有几分姿色,不过那有能怎样世美,你说是吧?”妇人眉带讥诮,唇抿冷笑,不屑地接着道:“小美美,走吧,和这般人纠缠,降低本夫人的身份……”
    “慢着!”宁小灼伸手拦住要随那妇人离开的陈世美,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妇人是谁?”
    陈世美狼狈道:“这位夫人,是……是……李氏贵夫人。”
    宁小灼瞪着杏眼,沉声问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见和稀泥不成,陈世美恼羞成怒地道:“宁小灼,你还没嫁到我家来呢,管得这么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我的事情了?”
    这时那李夫人已走出门去,门口一辆轻车,赶车的是个昆仑奴,旁边还伴着一个高丽婢子。姚夫人挑起轿帘儿,慢条斯理地道:“陈世美,你过不过来?你现在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陈世美跺了跺脚,绕过宁小灼就往外走。宁小灼也是真的恼了,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道:“陈世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世美气极败坏地道:“姓宁的,你管的也太宽了,不要说你还没有嫁到我家,就算我跟你入了洞房,做了夫妻,你也管不得我,放手!”
    宁小灼执拗地道:“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放手!”
    李夫人鄙夷地道:“真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你不说,我替你来说。”
    李夫人挺起胸膛,睨着宁小灼,傲然道:“你问我跟陈世美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他吃我的,喝我的,交些狐朋狗友的开销,博戏赌彩的花费,全都是我的,你说我跟他什么关系?”
    李夫人捏着手帕,说一句,逼近一步,盛气凌人地道:“哦……,我还忘了告诉你,就连你们俩年底成亲的花销,我都替他预备好了,你自己问问你的这位乘龙快婿,本夫人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世美面红耳赤,面对宁小灼羞怒不堪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舔着嘴唇,把唇上薄薄的一层唇膏都给舔没了,却没有勇气说一句话。
    宁小灼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陈世美道:“你……你……,男子汉该顶天立地,可你竟然这般没有出息!我知道你家境中落,这些年家中境况大不如前,可富人有富人的过法,穷人有穷人的过法,人穷,志不能短,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居然做人面首,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陈世美被她骂的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掴在宁小灼的脸上,宁小灼捂着脸颊,愕然道:“陈世美!你……你竟然打我?”
    陈世美冷笑道:“你我虽尚未拜堂成亲,却已下了婚书,律法承认的合法夫妻!我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为妇之道的贱婢,怎么着?你本良人,却操持贱业,街头沽酒,嫁入我家,就不辱了我家的名声?”
    宁小灼红了眼睛,饮泣道:“你……你怎么能这般无耻?你可知我每日起早贪黑,原也是知道你家境不好,本想着多赚些陪嫁,叫你可以安心读书,搏取功名,万万没有想到,我宁小灼的夫婿竟是这样一个人物……”
    陈世美横了心,怒骂道:“我是怎样的人物?你这不守妇道的贱婢,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左手去抓宁小灼发髻,右手便要再往她脸上掴去。”
    人至贱则无敌,陈世美把这句话的其中滋味发挥到淋漓尽致。
    虞七子早已经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将袍襟唰地一撩,往腰间一掖,举步便冲了上去,准备暴揍陈世美这厮!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精致软贴面具的人突然从一旁杀出,抢在七子之前,一拳一脚狠揍陈世美,那陈世美被踢得满地打滚,尖声咒骂道:“宁小灼,你这个贱婢,竟敢使人殴夫!竟敢使人殴夫!”
    虞七子大声加油而道:“打得好!大得解气!”
    这时,那带面具之人转身对着围拢上来的人群,一脚踩在陈世美的腰间,陈世美抱着头,蜷缩如狗,凄厉地嚎叫,而后一抱手,悠悠道:“小郎君我是路见不平,因何动手打人,盖因这人羞辱了天下男人!我也是一个堂堂男儿,岂能受此奇耻大辱?”虽然这神秘人的声音有些娘娘腔,但说出来还是有一番煽动力。
    虞七倒是一纳闷,这声音怎么耳熟。
    戴面具之人把刚才自己所见的这陈世美劣迹恶行添油加醋地向众人宣扬一遍,大呼道:“这等畜牲,枉自托生为人,所作所为,实实地污辱了男人这个称呼,普天下男儿都因他而蒙羞,你们说,此人该不该挨揍?”
    围观众人异口同声地道:“该打!”
    面具人道:“着实地该打!不解气的可以过来一起狠揍这狼心狗肺之人!”
    “轰”一下,围观人群中一拥而上。
    尤其是那些带着女伴或者与娘子出游的,更是格外的义愤填膺,为了表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纷纷冲上来,用拳脚跟陈世美这个寡廉鲜耻吃软饭的臭男人划清界限。
    更要甚者,有些女人比男人还要气愤,性情泼辣的当即就提起裙裾冲上去,加入了群殴陈世美的阵营。陈世美被踹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再被这些人围上来一通殴打,连惨呼嚎叫的劲儿都弱了。
    趁着混乱,那面具人一拉虞七和宁小灼,悄悄躲进首饰店,正在二人纳闷之时,那人取下面具,赫然是姜遥。
    虞七子大笑道:“我说声音怎么耳熟,原来是遥哥儿,还是遥哥儿鬼点子多!”
    宁小灼也是露出感激的神色。
    姜遥儿果真机灵古怪,既痛揍了负心人报了仇,又不会留下麻烦。遥儿站在店中,将软贴面具还给掌柜,拱手而道:“谢谢掌柜的相助了!才能痛揍陈世美这厮!”
    听到“陈世美”的名字,掌柜脸上也露出鄙夷厌恶的神气道,而后才道:“郎君客气了!如果东家在这里,一定会早早将这对奸夫淫妇轰走,免得玷污了这铺子的圣洁,我们东家也可是个妙人儿……”
    见这掌柜一直在说着他们东家的不凡之处,倒生了好奇之心,暗自想道:“有机会,倒可以见见你们东家到底是个如何的妙人……”
    三人对掌柜拱手,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人群散去,那李氏贵妇人早已经不见踪影,陈世美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摞狠话:“宁小灼,你这贱婢,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哎哟!”
    一句话没说完,烂梨大枣各色杂物就像瓢泼大雨似的丢过去,陈世美以袖蒙头,逃之夭夭。
    三人到僻静之处,忍不住道:“今日,这陈世美被痛揍了一顿,那厮挟忿而去,必会迁怒于小宁,小宁嫁过去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姜遥勃然道:“嫁过去?你居然还这么想?那等龌龊废物,小灼,你真还要嫁他?”
    宁小灼站定脚步,神情犹豫片刻,渐渐变成一片凛然,沉声道:“吾虽女流,生于贫贱,也羞与此等男子为妻!回去后,我就禀明阿娘,请媒人出面,与他和离。”宁小灼生于市井之中,但却对大节看得极重,也是一个有主见的倔强女子。
    遥儿欣然道:“这才对,小灼你又俊俏又勤快,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夫君,我瞧七子就很不错……”
    面对姜遥额打趣,虞七赶紧道:“不不……不,我可不行,长这么大,一事无成。我家境况比小灼家还要差了许多,小灼的娘亲怎么会同意呢……不能让小灼过苦日子……”
    这七子理由说了一大堆。
    宁小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哼!你这个呆子……”
    遥儿也是没有好气,对着七子也是一道白眼,还假装失望的摇了摇头:“哼!果然是个呆子!”
    被两人莫名鄙视,虞七子一时凌乱在风中,赶忙追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嘛……”

☆、第14章 撞破女身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各自规置,井井有条。
    奔波的一日,小灼叫上了姜遥和虞七,一起去她家吃晚饭,反正此二人也都是单身汉,有趁吃趁喝,答应的自是爽快。
    田小灼的阿娘,姜遥和虞七称之为木大娘,已经很是熟悉。木大娘对这两个小伙也是极好的,常常叫上他们来家吃饭。
    虞七从小就往木大娘家跑的,对小灼那小小的灶间比自家还熟,看着小灼在忙碌,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他跟过去帮着收拾,结果东西不是放错了地方,就是把常用的收起来,不常用的摆上去。
    小灼对虞七吼道:“你……出去出去,越帮越忙!”
    七子讪讪的退到一旁,道:“那……,你看我干些什么才好?”
    小灼扫了一眼道:“去把那木桶刷干净,打桶水进来,再去后院劈些柴待用吧。”
    虞七终于摆脱了吃闲饭的嫌疑,兴冲冲地提起木桶就走了出去,还不觉的瞟了闲着的姜遥一眼,那意思似乎就是“哥是来干活的,你是来蹭饭的”。
    姜遥可不管这些,哼着民间小调,无所事事的倚在门口,看着田小灼从小女人摇身一变,化为高级厨娘的全过程,目瞪口呆,一时惊为天人!
    谁叫遥儿不会做饭,只会拳脚的。
    只见小灼洗净手,一块小围裙扎在腰间。水盆里,鱼在跳、虾在蹿,案板上摆着一砣羊肉,这都是刚才虞七“大出血”购买的。
    就在遥儿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米已淘好下锅,葱、姜、蒜已剥好、拍扁、切丝以备用。
    遥儿又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一条鱼已除腮、去鳞,清洗干净,放进一只敞口盘子。
    葱段、姜丝、料酒、酱油等配出的佐料往切了数条斜口的鱼身上一浇,盘子往旁边一推,小灼又抄起了刀。
    一口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尽管只用一只手,不消片刻,羊肉便成了一砣鲜红的肉片儿。
    咚地一声,刀往案板上一扎,刀柄还在嗡嗡地颤着,小灼已俯身添了几块柴进火灶,在备好的一只盆里用皂角清洁了手,拿起几只大枣,灵活地剔去核,丢进米锅。
    整个做饭过程,宁小灼玉臂轻扬的动作,信手挥洒的姿容,就像一位书法大家正在挥毫泼墨,书就一篇绝妙好字般写意自如。
    做饭炒菜的女人是最美的,能够做得一手美味好菜,更是对男人有莫大的吸引力。要不怎么有“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的说法呢。
    不知何时,虞七也跑到了姜遥的一旁,盯着腰间扎着青布小围裙的宁小灼,目不转睛,那小灼腰身细细,仿佛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
    也许在七子看来,她无疑就是此间厨下最可口的一道菜,秀色,真的可餐哟。
    这一刻,虞七子醉了。
    小灼似乎感觉到了二人的灼灼注视,忽然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吗?”
    两人摇摇头。
    小灼深深地嗅了口饭菜的香气,振奋地道:“做饭!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饭!”
    姜遥微囧:“原来,是个吃货……”
    七子则是满脸的兴奋:“真是个好女人啊!”
    葱醋鸡、乳酷蒸鱼、光明虾炙、小炒羊肉,枣肉沫糊粥,一一摆上了几案。
    七子吃的很香,肚子吃的很圆,大半桌菜几乎被他一扫而空。小灼看得空荡荡的盘子问他:“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七子讪讪而笑:“小灼,你……你做的太好吃了,我根本停不下来!”
    姜遥插话道:“七子,这么好吃的话,不如……你就吃一辈子吧。
    小灼瞟了虞七一眼,淡淡地道:“他请得起我这个厨娘吗?”
    遥儿咳嗽一声,话中有话:“一定……是做厨娘么?”
    虞七子一阵傻笑,小灼哼了一声,板着脸不理他。
    晚饭之后,各自归家……
    夜凉如水,心澄似镜。
    月牙已悄然爬上树梢,倾泻一片流光。夜色渐浓,心情也随之慢慢沉淀,没有歌舞笙箫的扑朔迷离,没有吵闹喧嚣的市井烦俗,没有人情琐事的缠绵侵扰,思绪如蚕丝一般,透明纯净,编织着美丽的回忆和梦幻。周围的空气像水波一样,摇曳着,晃动着,散发着怡人的波纹,迷醉了遥儿的心。
    夜似寂寞,心似千千结。
    平静和温馨很快就被打破了,姜遥所住的院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及有所反应,那人便闯进门来……
    擅闯民居这种事本不该发生的,尤其是晚上,几乎更不可能。
    齐律规定: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再加上宵禁的规定,所以夜间串门子,在那时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到了人家不敲门便登堂入室,更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以致姜遥全无防备。
    冒失进来之人,赫然是那虞七!
    虞七一脚踏进门来,就见房中整洁,一女子独自托腮垂坐几案。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惊见一天仙般的美人儿,不禁“哎哟”一声,忙不迭点头哈腰地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走错门了,我该死……”
    一边说一边退,退到门口,刚刚退出一只脚,已然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样,倒有七八分姜遥的影子,不禁惊诧地站住。张口结舌地看看姜遥,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位姑娘……你……你是遥哥儿……”
    “如果我说是姜遥的妹子,你相信吗?”由最初的惊愕恢复平静,遥儿嫣然一笑。
    “我虽然傻……你……你可不能真当我傻,遥哥儿,你……你本来就是女儿身?”虞七子难得聪明了一次。
    遥儿本就想恢复女儿身,此时被发现正好承认,于是微微一点头。
    “我就想,遥哥儿怎么会这么俊的,原来真是个女的!哈哈……有大新闻了,原来大娘小媳妇一直追逐的姜遥小郎君居然是个女的……”
    遥儿没有多听七子在那啰嗦,板着脸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马桥道:“……我发现,我发现一户大肥羊,激动之下,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
    遥儿叹一口气:“吓死我了,就这事!”
    虞七这时也回过神来,脸上带着莫名笑容说道:“此时,我对那肥羊没什么兴趣了,倒对遥哥儿……遥妹妹你,充满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啊?不就是女扮男装而已!”
    虞七挤挤眼,小声道:“你可不一样!难道是逃婚出来的?
    遥儿心里一动,自己的真实目的不能暴露,七子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于是故作沉吟状道:“嗯……“
    虞七急不可耐地道:“果然是这样?天呐,到底是怎么回事?”
    遥儿情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满足七子已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他是绝不会罢休的,便顺着他的思路,慢吞吞地说道:“我么……,本是一个孤女,当地的一个豪强看上了我,非要我做他的小妾,所以我就连夜奔逃……”
    “哦?”虞七竖起了耳朵,听得很仔细。
    遥儿顺嘴编出一个很滥俗的剧情来,可是越是这种滥俗的故事,无疑却是最能满足人猎奇俗心理的,所以虞七信之无疑。他咂巴咂巴嘴儿,兴致勃勃地道:“那你……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遥儿叹了一口气道:“能怎么办?先躲藏着呗!”同时趁机对七子说道:“听说那地方豪强,还有亲戚在这临安做官,因此我女扮男装这件事你清楚就好,切不可再告与他人知道。”
    七子连连点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口风最是紧的,凭咱们兄弟的关系,打死我都不会说与外人知道的。”
    遥儿点头:“那……那以后你还是叫我遥哥儿吧……”
    而七子一笑,得知一个大秘密,怀着满足的心情而去。
    月光从窗棂透入照着遥儿,像流水一般泻满整个房间,遥儿的身形疏影横斜,摇曳不定,不知她在幽幽想着什么。

☆、第15章 临安之花

轻风和蔼,杨柳依依,城南的碧玉湖有如一面硕大而光滑的镜子,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这碧玉湖是都城临安文人墨客、王侯甲胄、贵妇美姬的首选游玩之地,当然也是庶人民众的好去处。
    此时宽敞的湖面上波光鳞鳞,游船如梭,船上不断的有嘻笑声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夫人美姬出游,情景甚是热闹。
    但更热闹的还在碧玉湖的西南角,此时无数的文人学子凛立船头,眼望着一排美姬乘坐的花船,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
    “文姬,我支持你!”
    “雅鱼,我爱你,我支持你……”
    “钟离,你是最棒的,非你莫属!”
    此种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些“如狼似虎”的**才子们全然不顾形象,大声嘶吼。
    文姬,雅鱼,钟离是临安穆花坊的三绝,不但是绝色,更有绝技,是穆花坊三年来精心培养的三朵绝艳娇花,当然目标也很是明确的,直指“临安之花”。
    这穆花坊相当于是齐国最为著名的贵族女子培训学校,贵女以入这穆花坊为傲。
    临安之花的评选是齐国一大盛世,每三年举行一次,可以说是万人空巷,上到王侯,下到庶人,都乐此不疲,最终胜出的女子会被授予“临安之花”的称呼,享受极大的荣誉。
    只说一点,你就知道这获得“临安之花”的好处,当今齐君田氏,就是三十年前的“临安之花”,被当时的齐国大王齐文公看上,将其纳入王宫后院,田氏才最终一步一步走上了齐国巅峰之位!
    穆花坊三绝游玩的花船走过之后,这群刚刚狼嚎的“衣冠楚楚”顿时来了个大变脸,装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样,目不斜视,折扇轻摇,吟诗作赋,尽显正直之态。
    恰逢“临安之花”评选初期,骚客文士聚集,也有些女子美姬,希望通过参加“临安之花”来提升身价,吸引东西南北过往的才子,挑选自己中意的人儿。
    在碧玉湖一个小角落,三人正在徐徐交谈。
    这三人正是姜遥儿、虞七子和宁小灼。为了让小灼散散心,趁着沐休的机会,三人结伴来到碧玉湖游玩。
    遥儿打量着清澈水面中那虞七子的倒影,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笑容可亲,如果换上一身仕服,恐怕比刚才那群喜欢在湖中瞎吟几首破诗的傻x才子们还要风骚几分。只可惜一身青布长衫,脚上一双漏了顶的破布鞋,与那些楚楚才子们的行头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寒酸。
    忽然,路边的美女们像发了疯般向湖边挤来,不断向湖面上远眺着,莺莺燕燕的惊叫声甚是悦耳。
    “哇,快看,快看,是临安第一才子侯无忌——”
    “哇,好帅啊——”
    “哇,好痴情哦——”
    “唉,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
    姜遥儿顺着众人狂热的眼光所指,向前看去。
    只见湖面上顺水漂来两艘画舫,每艘都有两层,大概六七米高,与前面的花船比起来,可以算作庞然大物了。灯笼高挂,飞檐楼阁,如同移动的亭轩雅阁。
    两艘画舫上都是旌旗飘扬,左边一艘有一副巨大的条幅从船顶直落下来,细细看去,原来为一副对联,而且是表白的对联。
    右书“无心云逐月”,左书“有意凤求凰”。
    此艘画舫船头,一个年轻公子哥站立船头,面如冠玉,抚扇轻立,面带微笑,长衫飘飘,说不出的潇洒**味道。
    另外一艘画舫更大更精美,飞檐楼阁,说不出的气派,更雕有飞凤云龙,一看就是王家之物。只可惜围帘深深,看不清里面人儿的模样,船头迎风飞舞的一个巨大灯笼上,写着一个烫金大字——“穆”。
    “是穆夫人啊,临安第一美女兼才女兼贵女穆夫人——”站在遥儿一旁的虞七子受人群的情绪感染高声叫道,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显然是这位穆夫人的米分丝。
    临安第一美女兼才女是个什么玩意儿,遥儿是完全不在乎的。这年头,稍微会玩两句文字的女人,都说自己是美女。在某个时代,写作了几句文字的女作家们,往往给自己包装上“婉约第一美女作家”之类的噱头,比牛头上的虱子还多,早就见怪不怪了。
    (嘿嘿,这一句是作者小小的感慨,不然自己也可以冠名“最寂寞美女作家”。)
    言归正传。
    “听说侯公子追求穆夫人已经两年了,他身为齐国上卿的公子,又是名扬临安的才子,以他的家世,他的文采,唉,我要是穆夫人早就幸福死了。”一个花痴女道。
    “穆夫人号称金陵第一才女第一美女,论文采,不比候公子差,更重要的是又是当今君上最为疼爱的幼女,论家世,比这候公子还要高上不只一筹。所以,咱们的穆夫人不一定会看的上侯公子哦。”另一个侃侃而谈,分析的很是在理。
    “依我看,临安第一才子和临安第一才女,他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说这齐国中,就说整个大周之地,再想找出似他们这么般配的一对,也很困难哦。”又一个花痴女接道。
    遥儿在一旁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谁叫她从远方来,没有听过这等有趣的花边新闻,女人天生好八卦,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啊。
    听着那群女人在七嘴八舌,虞七子无奈的摇摇头,缓缓而道:“可惜啊,可惜,红颜命苦,有些不完美……”
    遥儿听见虞七如此感慨,有些诧异:“红颜命苦,此话何解?”
    “这穆夫人是个……是个寡居的妇人!”
    “寡居……”遥儿一是凌乱在清风之中。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遥儿问道。
    “那个……也许……以后有机会你自会得知!”七子吞吞吐吐,有些难言出口。
    此时,湖中的**候公子已经将自己画舫停在穆夫人船边,正抱拳躬腰,显然是在对穆夫人画舫里说着什么。
    过了良久,那洛小姐画舫里才走出一个俏丽的丫鬟,站在船头上对候公子说了几句什么,那候公子脸色一阵失望,接着又是一阵喜悦之色。
    遥儿离他们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不过看那候公子的脸色甚是奇怪,这穆夫人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了他呢?这侯公子怎么一会失望一会高兴的。
    “呸……这娘娘紫菜皮的侯什么小子,怎么可能配的上穆夫人!”虞七子见那侯无忌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一时愤然,看样子这穆夫人是七子的“梦中女神”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家公子追求美人当然是正当自然,不想某人,爱你在心口难开!”遥儿禁不住引用了祖爷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还对小灼挤挤眼,打趣的挤兑了虞七一番。
    “好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兄台此句实在是妙极,妙极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遥儿身后响起,伴随着小扇敲击掌心的声音,竟是在为她叫好。
    遥儿缓缓转过身来,一个脸如敷米分的绝色公子,正坐在他的身后对他微笑。
    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小扇,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
    之所以用绝色二字,是因为这位公子确实当得起。这时代还没有宋玉和潘安,那俩小子与这公子站在一起,也绝对比不过眼前这位绝色公子的。
    不过可惜的是,这公子却是坐在轮椅之上,由人推着前行。绝色公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清秀小厮,也是俊俏的一塌糊涂。
    那绝色男子一拱手,缓缓而道:“在下弥子暇,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这是虞七的目光也直直的落在了这绝色公子的脸上,反倒忽视了他下半身的残疾。这脸蛋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思。于是……于是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咕噜……”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姜遥也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乖乖不得了,齐国原来不仅盛产美女,还盛产这等绝色男妖。
    绝色公子见有人紧盯着他,脸上红了一下,也不说话,恼怒的回瞪了七子一眼。
    七子赶紧转过头来,不敢看他,讪讪而笑。
    “哦,在下姜遥……”遥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刚才似郎君这般云淡风轻,实在是比那些所谓的楚楚做作才子却要强上许多了。”绝色公子目光眸光微闪一丝睥睨,注视在那些泛舟湖中卖弄文采的才子们身上,脸上流露出鄙夷。
    “哦?”闻听这话,遥儿倒是奇怪了,齐国可是重文轻武,以儒家文才之士者最得赏识。可是看这个绝色小子文才非凡的模样,又怎么会对这些侍子同行们抱有偏见呢?
    这是为什么呢?
    绝色妖男现身,快吞口水吧,请收藏支持吧!

☆、第16章 绝色妖男

“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醉生梦死,殊不知亡国就在眼前,可悲可叹啊!”绝色小子口气大的吓人。
    “哦?”还会有人想到这些,遥儿顿时大感兴趣。离开恨天之时,祖爷就告诉过遥儿,如今周王朝的形式就是王权式微,诸侯争霸,各诸侯国相持已经有数十年了,大战一触即发。
    祖爷年轻时也是一方豪客,争夺过齐国大位,最终退居到化外之地,建立一海外恨天之国,反倒乐得逍遥。
    “子暇兄,不知此言何意?”
    绝色公子一点头道:“以这齐国为例,自周王封国以来,齐公都有重文轻武的习气,尤以这临安为重,才子仕女,无不以文采**为荣。放在太平盛世的时候,这些都没有错,可是在如此国难当头,群雄逐鹿之际,他们却还依然故我,置国家于何处?国家,国家,有国才能有家,如果人人都象他们这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沉溺于男欢女爱,那这齐国数千里疆域来日可守得住敌国铁骑纵横……”这弥子暇激扬于此,指点江山,满腔的豪气与绝色的面容极不相符。
    原以为是个柔柔的“绣花枕头”,结果是个犀利的“愤青”,不过这弥子暇说得似乎极有道理,遥儿不由得暗自叹服。
    “一个国家要强盛起来,文治武功,两者缺一不可。像这样的歌舞升平中米分饰太平,还是少来点为好。”绝色公子终于做了总结性发言,脸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初时还以为这绝色公子天天在脂米分堆里厮混才弄得这副俊俏的桃花模样,没想到他心里还是有些抱负的,遥儿对这坐轮椅公子的观感顿时改变了不少。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遥儿来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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