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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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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大道士挑了挑眉,满脸邪笑着,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第47章 跟道爷混!

此时那花道士横在路间,整个出殡队伍都停在那里。棺椁还没抬到地方,不能落地,抬棺材的壮汉初时还好,到后来一个个累得苦不堪言,可是这时众人窃窃私语间,早就透露了这位上玄观主的身份,他们哪敢上前理论。
    三个儒家小生也探听到了这野道士的身份,一时惶惶,继而惊恐,再而畏惧。只差跪下在这大道士面前磕头,求这道爷饶命。
    这位上玄观主以前只是个市井混混,不学无术,本就不是什么道士,只是借一个道士的名号而已。
    这时街上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赵太乙知争执下去,最后还是自己丢人,实在不想也不敢再与这等浑人野道士计较,服个软,让他走人也就是了,于是把牙一咬,道:“想来,如观主所说的对,还是请观主先行。”说着就想叫出殡队伍退后,让这浑道士先走。
    大道士哈哈大笑,扭头对那三个儒家小生说道:“既然这劳什子什么郎中都说道爷我说得对,你们干脆拜入我门下,跟着道爷爷混,做个小道士,喝酒吃肉,岂不快哉!”
    “啊?”
    三人大惊道:“这如何使得?我们都是读书人,是儒门弟子,怎能如你道家?”
    大道士把大手一摆,说道:“什么儒门道家,我们都是女王殿下前的好子民,儒道一家亲,皆大欢喜!本天师今儿就收你们做个弟子,来人,给我的徒弟褪去那文绉绉,傻不拉几的青纱,换上我道家衣袍!”
    大道士说完,还高声补充了一句:“记得把头发也剃了,这可是我白马观的标志,凉快!”
    当下就抢出几个道士来,架住三人,抢了手中折扇,摘了尖尖玉质帽冠,扒了青素文衫,当街摁在地上,“哗哗”拔出所配大刀,大道士亲手执刀,寒光闪闪当街为三人剃起头发来。
    一边剃,还一边说:“可不要乱动,这大刀可没长眼,本道爷亦是粗手粗脚,削了脑袋可怪不了爷爷我……”
    三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再乱动。
    不一会儿,三个**倜傥,玉树临风的儒家雅士就变成了三个头顶光光,身穿道袍的无上天尊坐下弟子。
    真别说,三人这一身素爽打扮,比之刚才的儒家文酸模样,帅气的多。
    大道士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也是啧啧赞叹。
    这一幕,不只把路旁行人看个目瞪口呆,便是那出殡的队伍也看得张口结舌。遥儿眼看着三个翩翩文人片刻成了一个光头和尚道士,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叫上玄观主的真是一个大大的妙人儿呀。
    这时道路两旁,早已不知有多少人在窃笑,大道士又叫人取来道家掸子,一人手拿一个,三个正规标准,全套装备的小道士便新鲜出笼了。
    大道士左看右看看,满意地道:“嗯,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你们继续做法事吧,莫耽搁了亡者入土的时间。玄二、玄三,你们两个跟着他们,让他们收拾收拾,然后就领他们回白马观见我,从此他们就是道爷爷我的人啦,欺人吃肉,痛快得很,无上天尊,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大道士飞身跃上骏马,一打马鞭,一挥手主动带领一众小道士退后,让出了道路。
    三个新晋道士以袖掩面,无脸见人。
    玄二笑道:“师弟们!做道士没什么不好,跟着师傅爷爷好生自在,以后你们就知道好处多多……咱们师兄弟,但取一个‘玄’字,现在共有十人,你们刚入门,就排十一、十二、十三……玄十三说你呢,不要埋着头,自今儿起,你们得叫我们师兄。”
    三人垂头丧气,眼含热泪,抽抽答答地道:“师兄,小……小生……贫……贫道知晓了。”
    “哈哈……”玄二玄三大笑。
    路边有些民众还不知道那大道士身份,免不了啧啧称奇,探问究竟。有人就道:那野道士是谁?怎地这般霸道!看他徒弟众多,个个都不似好路数,那小儒生怕吃亏,被这般欺负,忍也就忍了,可这出殡的人家可是赵郎中家啊,是有实权的权贵啊,怎么也忍气吞声了?”
    “嘿!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呐!你没听见那赵老爷称呼那花道士为上玄观主?你没听那花道士说他来自白马观?你说他是什么来头,嘿嘿!
    “啊呀!莫非……那无量道士就是传说中的李上玄?”
    “嘘!这等猛人的名字也是你敢叫的?那是何等人物,就连女王的侄儿田承乾、田三坤这等大人物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尊一声上玄观主,不要说这赵太乙只是一个郎中,就算他们文曲宫的老大司文上卿来了,也不敢在这位道爷面前指手划脚啊。”
    众人言语之间,便把这位白马观观主的事迹透露了出来。
    原来,那位大道士姓李,诨号大锤。李大锤原是临安街头行红白之事的混混头,因为体魄强健,容貌英俊,后来因缘际会,与田七娘有了浪漫邂逅,成了这女大王的面首。
    李大锤做这面首比那陈世美含金量就高太多了。
    田氏当时五旬上下,正是如狼似虎的顶峰年纪,得了李大锤这样年轻强壮的男人,心中大为可意,可他一个壮年男子,出入宫闱必然惹人非议,而此时正是道家兴起,作为女王,传召得道真人,祈祈福,炼炼丹,商商国是……道士出入宫闱乃就是正常事了,田七娘就灵机一动,让他做了道士。
    一个街头混混老大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道士。也不知道智深如海的田七娘怎会想出这样一个主意,不知到底是妙招还是昏招?
    田七娘一道旨意,李大锤就成了临安天尊道院白马观的老大,封为上玄天师。
    女人昏起头来不可理喻,不管这田七娘有多残暴,对这李大锤是极好的。
    田七娘本身就是世家贵族出生,因为爱极了李大锤,女人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就做出了许多混事。因为怕这李大锤出身卑贱,叫人鄙视,所以又想了个法儿,让他七拐八绕地和女儿离姜的丈夫穆佳挂上钩,成了穆家的远房亲戚,穆佳按照辈分也要尊称他一声叔父。
    李大锤摇身一变,成了有贵族血脉的穆上玄。
    这穆上玄给田氏效力,可不仅仅是在床榻之上,他还当真是做过几件大事的。其中一件就是修筑司母青铜巨鼎。
    修筑司母青铜巨鼎对武则天田氏来说,不仅仅是一座建筑那么简单,其中有着深刻的政治意义,而这件庞大的工程,就是由穆上玄设计、监造的。当然,具体的设计自然有专门的匠人,可是穆上玄虽不学无术,腹中却有许多奇思妙想。
    这座巨鼎被他建造的恢宏壮丽、气势不凡,足足有十层楼高,成为周朝开国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一个青铜鼎。鼎成权生,有了此鼎,田七娘的王权更加稳定。
    穆上玄有了此份功劳,田氏更是爱死了他。
    只是或许是因为武后近来国务繁忙,或是年纪大了,兴趣乏了,很长时间没有召穆上玄进宫侍寝了。穆上玄别的事都敢做,唯独不敢给田氏戴绿帽子,他一个精壮男人,无所事事,还能做什么?只好把自己旧日相熟的一班泼皮都召到白马寺观做了道士,每日里酒肉不断。
    遥儿混在热闹的人群里,一路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有关穆上玄的奇闻佚事,遥儿只当做故事来听,可从没想过自己以后能跟这个大道士会有所交集,但谁又说的定了?

☆、第48掌 莫名邀请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遥儿心情很轻快,因为从钱耳朵那里传来消息,已经有那姚金玲的消息,一旦求证之后,就会马上告诉遥儿。
    遥儿心想着,大仇得报之后,她一定要返回恨天之国,那里空气清新,海天一色,波涛拍案,在恨天自由而又平等的空气之下,自己一定可以做一个正常普通的姑娘,也许……也许倒是还可以把那醉人带上,反正他四处游走,去去海外应该也是极乐意的吧……
    遥儿回到小院时,因为下了一天的雨,大街上没有几个人,连开小吃摊的几户人家门前也是冷冷清清,有些人家摊子虽然还没有收,也只是想候着雨停了再做点生意,此时都已回房歇息去了。
    可是遥儿到了自家门前的时候,却看到一辆轻车,车子就静静地停在雨水中,两匹骏马静静地站着,草料袋子系在它们的颈上,它们低着头,自顾吃着草料。车夫坐在车辕上,身上穿着一件蓑衣,蓑衣上凝了许多的水珠。
    遥儿认得,这赶车的是孙把式;孙把式是附近几条街巷唯一一辆马车的“司机”。这年头,一辆马车就是“宝马”“劳斯莱斯”那种级别,坐马车就是身份的象征啊。
    但这豪车是坊丁中的“高富帅”田夭夭的专用座驾,一般不会轻易动用。话说这田夭夭在遥儿这个小清新没有进入坊丁界之前,一直是大媳妇小娘子的闺中偶像,妇女之友,万人迷之。遥儿在女儿身暴露之时,已经辞职离开了坊丁界,但此时,这厮的豪车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孙把式作为顶级豪车的司机,遥儿向孙把式礼貌地点点头,但他坐在车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果然如这豪车一般冷眼,有高大上的感觉哟。
    遥儿笑笑,她知道这人一向沉默寡言,或许还有些傲气。一个马夫,即便是一个豪车的马夫,其实也没有资格自傲。可偏偏许多有资格骄傲的人待人非常谦和,偏偏是有资格骄傲的人的手下人,喜欢替他骄傲。
    遥儿没有在意这人的态度,推开院门走进去,走到廊下,收了伞甩甩水,把伞竖着搁在门边,抬首一看,一身青衣的田夭夭居然已经在小院之中等着自己,看见遥儿回来,快步迎了过来。
    田夭夭笑吟吟地道:“遥儿姑娘去了哪里?可叫某家好等。”呀,这厮声音果然很妖,配着似嗔似喜含情目,遥儿不由打了个冷战。
    遥儿笑道:“奴家可不知坊正大人要来,一个人在家闲闷,四下里胡乱走走,倒也没有一个确实的去处。倒是大人你,千金之躯,这样的大雨天,怎么还过来了,可是给奴家带来了被扣去的工钱么?”
    听到遥儿说“被扣去的工钱”,田夭夭尴尬一笑,而后抿嘴道:“这一回呀,倒不用某家给工钱了,很快,遥儿姑娘你就要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哪还看得上那丝坊丁小钱?”
    遥儿讶然道:“坊正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奴家既不曾掘了一座金山,哪来的锦衣玉食,海味山珍?”
    夭夭神秘地一笑,道:“这些东西,旁人固然是求之也不得,可是姑娘你却不同,有位贵人正要送一场天大的富贵与你,今日某家就是奉命来接你的,姑娘只管与我去,只消你在那位贵人面前点一点头,这一辈子就发达了……只是到那时候,姑娘富贵荣华,切莫忘了今日这个夭夭我,若能提携一二,便心满意足了。”
    “坊正大人……这……”
    “哦,还叫坊正大人,如何姑娘不嫌弃,可以叫我夭哥哥,我能认识姑娘这有天大福缘的人,真是幸运。”
    “夭哥哥……妖哥哥……”遥儿一时就想“噗嗤”一笑,大见到说话间,田夭夭那双水汪汪的媚眼,有些幽怨地瞟着她,便生生忍住了。
    这一向嫌贫爱富的田夭夭前来献殷勤,遥儿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他倒要看看这田夭夭要出什么幺蛾子。
    遥儿欣然道:“刚才说是要接我去见某个贵人?”
    田夭夭连连点头,似乎极其害怕遥儿不愿意前往似的,只听他叹道:“姑娘以后有了什么好处,一定不要忘了某家哦……遥儿姑娘走吧,某家等了你这么久,怕是贵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一辆很普通的轻车,类似的车辆在临安街头常常可见,然而走进车子,里面却异常的华丽,这种华丽不是体现在表面上的,既没有用绫罗绸缎包裹座垫,也没有用华美的异域挂毯装饰四壁,或者用金银作为器皿,而是体现在细微之处。
    车是油壁轻车,原木清漆,白铜包角,优雅的松竹纹饰,每一个榫卯拼接的部位都严密无隙,走起来平坦舒适,即便是跑长途也绝不会把车里的人颠得骨头散架。车子好,拉车的马驯练有素,车把式的手艺也好,车子走起来几乎没有一点颠簸。
    遥儿看得出,这部车子做过一些改装,应该是拿掉了许多华丽的装饰,以便让它显得平平无奇,因为一些地方露出的细微痕迹,显示那里曾经挂着或者放着什么器物,现在却空空如也。
    不过也正因如此,车内便显得宽敞许多,本来只应坐一个人的地方坐了他们两个人,也不显得十分拥挤。其实他们两个人本可以坐得更分开一些,但是那田夭夭硬要“恬不知耻”跟遥儿挤在一起,说要沾沾福气。
    原以为田夭夭这车仅是宝马一类的豪车,但此时亲自感受了,才知道居然还是全球限量版,私人定制,奢华内敛,不一般,很不一般。
    就在遥儿交口称赞间,那田夭夭不好意思的道:“这豪车可不是某家的,这是那位贵人用来接姑娘你的,我哪能有这种富贵命哟……”
    车子垂着密密的帷幄,遥儿本嫌气闷,曾想把它拉起来,却被田夭夭大声阻止了:“这可不敢,不敢……”
    遥儿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这附近的道路她都是极熟的,她感觉着车子的每一次拐弯和前行,经过七道弯,八大拐之后,遥儿也晕了,不知这马车到底驶向何方。
    车子又走了一阵,忽然停下了,冷面的孙把式在外面跟人说了几句什么,又等片刻,车子重新启动,这回拐的更频繁了,杨帆只觉得这车了忽而向左、忽尔向右,不像是行走在直溜的大街上,倒像是已经进了什么府邸。
    如果是车子驶入一家府邸,还要东拐西拐的走这么长时间,可见这座府邸如何广大。又过片刻,车子停住了,车门打开,孙把式站在车前,脚踏已经放下,他却一言不发。田夭夭抢先下了车,一手扶着脚踏,嫣然道:“遥儿姑娘,请下车。”
    遥儿弯腰出了车厢,踩着脚踏走出去,发现车子正停在一个蝙蝠状的展翼长亭之下,长亭一直延伸出去,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是漆红的圆柱,中间挂着一排宫灯,只看这一条长廊就必是极富贵的人家了。
    外面还在下雨,因为车子直接停到了廊下,却无须撑伞。这时一个姑娘迎了过来,施了一个福礼,向遥儿道:“奴家桐雨,姑娘请随我来!”
    此时田夭夭就没有跟来了,遥儿恍然回首间,见有奴仆过去给了他一袋东西,田夭夭满脸堆笑,陶醉的不行。
    “难道这厮把我卖了!我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遥儿暗咐道,当即也不多问,只管跟着那叫桐雨的漫步前行。
    一路行去,只见绿意隐映,庭院深深,曲桥回廊,流泉假山,凤阁鸾楼,雕栏画栋,无一处不见精巧华丽,想来是某位贵人家的府邸宅院,往远处看,甍脊高起,飞檐翘角,黛瓦白墙,如层峦叠嶂。
    遥儿见了这般惊人气象,不由暗自惊疑:“莫非这竟是某位侯伯之家?”
    本来遥儿料定这田夭夭虽然贪财虚荣,但为人还是不错,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宁小灼的事而奔走,所以认为他不管怀有何种目的,但绝不是意欲对她不利,所以一直坦然自若。此时见被田夭夭莫名带来的此地非同凡响,不禁提了几分小心,对方纵然没有别样目的,可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贵人,却如此不遗余力地亲近她一个小小女扮男装坊丁,而且是离职坊丁,岂不蹊跷?
    事出反常必为妖!
    妖出现了,而且还是黑山老妖!
    遥儿跟着那位桐雨姑娘一路行去,穿过一个个回廊,一个个天井,一个个院落,宛如走在迷宫当中,又转悠了半天,才来到一处精舍。
    走进房中,只见几、案、橱、柜、台架、屏风,用材莫不是檀、楠、沉香等上等木料,造型莫不精致典雅,显得华而不俗。紫檀的屏风和镂空的古架将房间分成几个部分,颇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权贵人家醉生梦死,奢华至极,挥霍无度,也许这小小一个屏风就够底层小民一年的吃穿度用。
    遥儿不曾到过这样的豪宅,她在恨天之国时,师傅小曼虽也是一国之少主,可那等外海小国,房舍布置随意的很,那里的权贵也没养成盖豪宅、穿华衣的奢侈生活,房屋建筑岂能与周地大齐相比。
    遥儿是直接来到后宅廊下,让桐雨引着穿房过室,绕进这间精舍里的,是以直到此时还未察觉此刻竟已进了此处主人的寝室。直到她绕过屏风,两株灯树赫然入目,才发觉有些不妥。
    如果是位女主人还好说,如果这内宅居室是个男主人,这待怎办?
    两株半人高的青铜灯树,用青铜打造成各色流枝华叶,上边站着各色的鸟儿,鸟儿有的歪头剔羽,有的仰首叽鸣,有的俯首啄食,动态不一,栩栩如生,蜡烛就插在一只只青铜鸟儿的鸟翎上,照得一室通明,恍如白昼。
    斜斜一张屏风,隔成一个大大卧室,卧室一张大大的床榻尤其惹人眼,金铜镶边,珠玉装饰,流光溢彩,床榻很大,容纳下七八人也是绰绰有余,除去这张大大的床榻,卧室再空无一物。
    遥儿想到什么,脸色嫣然变红透,似乎是想到什么,单单看这装饰,就可知这些权贵之人,私生活是多么糜烂。
    正在遥儿暗暗吃惊之时,急忙回头一看,却发现桐雨姑娘已悄然退下。
    这是一个人从卧室最里间走出来,珠光宝气的大床榻居然倒映出他的身影,有些苍老的声音轻轻笑道:“小娘子,你慌张些什么?我邀请你来,可是好事儿,大大的好事!”
    “邀请我来……好事……”遥儿喃喃。
    (各位亲亲,各位大大,知道这人是谁?知道是什么莫名邀请吗?如果猜到了,请在书评区说与大家知道,小小加精置顶的哦。另:收藏与推荐实在很少,遥儿日子现在很难过,求支持啊!今日推荐过百的话,一定加班再写一更,小小的心灵渴望被滋润哟……)

☆、第49章 送人为妾?

那道有些苍老的声音是从那点点梅子的坐屏后面传来的,那座屏掩住了大半个卧榻,从遥儿这个角度只能见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是看不到榻上情形的,但从声音知道,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陌生的老男人。
    遥儿犹豫了一下,到了这一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就见一个半老男子正斜卧榻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一个老男人学着贵妇一般斜卧榻上,那情形那动作,要多别扭,多违和啊。难道这些权贵心理都有些隐隐的另类角色扮演的倾向?
    遥儿忍着心底的翻滚难受,借着弱弱滤过的光线,掠过屏风产生的朦胧的效果,定睛再一看,这男人哪里是苍老声音显示的老男人,除了那一脸的皱纹,如岁月之神一刀一刀地雕刻出来的之外,头发黑如墨染,体态也保养得宜,分明就是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
    男子斜卧于榻上,做睡美人模样,身上只披了一件柔软的烟纱大袖罗衫,原来老男人也可以这么风骚。
    遥儿赶紧垂了视线不敢再看,只是微微一拱手道:“小女姜遥,见过老爷,不知老爷何故见召。”
    男子笑容一滞,似乎“老爷”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是刺耳,可他上下打量遥儿几眼,看看她那俊俏清秀的模样儿,便又露出自以为非常和善亲切的笑来,柔声道:“小娘子,真是个妙人儿哦?‘老爷’也不错……你可以称呼我九爷。”
    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这般嗲嗲的声音来,只听得遥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欠了欠身子,不卑不亢地道:“小女子与老……九爷素昧平生,不知所谓何事?”
    男子掩口轻笑道:“自然是好事,小娘子你且坐下说话吧。”
    这时是没有座椅的,前方倒是有个锦缎包裹着的蒲团,遥儿在蒲团上跪坐下来。
    这时男子呵呵一笑,见遥儿执礼甚恭,防备甚严,眉头微微一蹙,便又缓缓躺回榻上,神态慵懒地道:“小娘子想必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为何邀你上门,是么?”
    遥儿垂目看着面前光可鉴人的地板,说道:“是!田坊正不曾告诉小女子,正要请教九爷?”
    男子微微一笑,低语道:“九爷嘛?本公子也是……?”
    这男子已然自称公子了,身份还不明显?一个敢自称公子的男子,莫非是王室子弟?
    遥儿对齐国王室的事儿可不知道那么多,王室的子女又多,除了像田七娘的三个公子,一个被杀,一个被贬,一个潜逃,这些众人皆知的,她哪还知道多少。
    男子似乎也知道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语气只是稍稍一顿,便自顾接了下去:“本公子就是大齐襄公第九子,姜成!
    这姜成既已说破自己身份,遥儿就不好再装傻了,于是深深一顿首,沉声道:“见过公子成殿下!”
    公子成轻轻一笑,摆手道:“私下之中,何必拘礼。”
    无端邀请自己来到这王侯宅院,遥儿已然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猜测不出堂堂王室公子到底意欲何为?因此暗暗顿首不语。
    公子成眼见这小娘子如此这般,虽说自己惯做“拉皮条”的事儿,但这层窗户纸不捅破,终究无法再谈下去,只好开门见山,把他的本意说了出来。
    话说这位公子成是齐文公的同父异母叔叔,齐国襄公的第九子,是穆夫人的叔祖一辈,比田七娘还要高一辈的大人物。
    田七娘举起屠刀,大肆屠戮姜齐宗室的时候,姜氏的一干公子王侯有的一身傲骨极力反抗,有的明哲保身忍气吞声,却鲜有卑躬屈膝讨好田氏的。唯有这位公子成是个另类,他为了讨好田七娘,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到了卑贱的地步。
    前几日那威风凌凌的光头大道士穆上玄,原名叫李大锤的家伙,就是由这位公子成献与田氏七娘的。这李大锤一个混混头目,作风放荡不羁,最初他是与公子成府上的一个侍婢眉来眼去,勾搭成奸,这个侍婢,恰巧就是刚刚引领遥儿的桐雨。
    此两人私下里恋奸情热,桐雨甚至把大锤悄悄带进府里恩爱缠绵,结果好景不长,被人告发与姜成,被姜成捉个正着。姜成本是想严惩二人,以正门风的,不想一见那李大锤健壮英俊,于是另外有了一层计较。
    那时,正是田七娘对姜齐宗室咄咄逼人的时候,每天都有他熟识的宗师贵胄或是失踪,或是流亡,就连姜氏的旗帜关内侯公子纠也保持了沉默。姜成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也被田氏清洗,便重金买通田氏身边侍女,探听其消息。
    当他得知田氏渐有孤衾思春之念,便把那强壮的李大锤献给了田七娘。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田七娘对粗鄙的李大锤“一见钟情”,此后日子这李大锤形同齐国“王后贵夫人”,嚣张无边。因为这桩大功,田七娘对公子成优待有加,姜成也成了田氏身边的红人。这几年来,姜唐宗室的公子王侯们不断遭殃,姜成却巍然不动。
    公子成尝到了甜头,当日城门酒楼因见那田三坤似乎对遥儿颇有好感,这才狠下了一番心思,想要效仿为田氏进面首一事,再为这田三坤进一中意小娘子,把这对姑侄都讨好了,他公子成就稳如泰山了。
    当日那高挑秀雅的男子就是田三坤,受封长乐侯;他的另一个族兄田承乾,受封未央侯。此两人的地位就相当于一国之储君,是最有机会继承田氏大位之人。
    前面兜了一大圈,姜成终于露出了目的:“本公子欲为你引介,做长乐侯的枕边之人,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遥儿一时呆住了。
    她的想像力再丰富,再如何的天马行空,也没想到竟然是引介她去做小妾侍姬,做长乐侯爷田三坤的女人。
    姜成早已经打听清楚,这姜遥是逃婚而出,无奈之下女扮男装做了坊丁,虽然是个妙人儿,但总归是民间女子,能被王侯看上,一定是受宠若惊。
    所以,公子成坦然说出,丝毫没有考虑遥儿会拒绝。
    荣华、富贵、地位,唾手可得。
    一个普通的市井小娘子,天降大运,她会不答应么?
    看着遥儿怔怔的神色,千金公主只道她是欢喜的呆了,不禁微笑道:“小娘子不必担心,当日长乐侯在城门酒楼对你就很是关注,本公子仔细瞧了瞧你,呵呵……这仔细一瞧,还真有几分富贵的神韵,说不定等几年我就要称呼你为我齐国贵夫人,母仪天下哩……”
    “要我做小妾?”遥儿喃喃而道,心中有一团愤怒的火在燃烧。
    这姜成后面说了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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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自强女儿

遥儿呆在当场无言。
    姜成以为是这民间来的小娘子高兴过了头,莞尔一笑,带着教训的口吻道:“不过,你若到了长乐侯面前,可就不能像坊间一般随意自在了,更不可以有些粗俗无礼的行为,本公子此次郑重召你过来,也是想先教你一些贵人府上的规矩……同时……”
    姜成飞了遥儿一眼,眸中便漾起一抹莫民荡意:“你这小娘子虽然俊俏可人,终究年纪还小,瞧你模样,怕是还不曾经过男女之事,若想就此讨得贵人的喜欢,光是一副好相貌可是万万不够的。”
    公子成说着便往榻里挪了挪,含笑道:“小娘子今晚就不要回去了,且在本公子府上小住些时日,本公子府上的老妈子会好好传授于你各番本事,等你诸般本领能够过得了本公子这一关,再送你去见长乐侯。呵呵……长乐侯除了自己夫人,还有众多美姬,这勾搭讨好男人的本事,你只要在我府上好好学上一学,必能脱颖而出,讨他欢喜。”
    遥儿压根就没想过给人做小妾,再说如果真去了那长乐侯府,恐怕连小妾都不如,只是男人掌中的一个玩物罢了。女人选择这条路,与男子做人面首,像那陈世美一般,成为权贵膝下的一个宠物有何区别?
    此时再见了姜成这般扭捏作态,作为王室贵胄,这般讨好田氏“拉皮条”,遥儿心中不禁一阵恶心,不由直起腰来,肃然道:“公子固然是一番美意,然则小女子做人自有自己的规矩。虽时一介娇小女流,但也从未想过承欢男子胯下,邀宠讨媚,以求富贵荣华!公子这番心意,请恕小女子不敢领受。告辞!”
    遥儿说罢,起身便走,姜成微带荡意的笑容顿时凝在脸上,他根本不曾想过区区一个市井小女竟有这般志气,竟然拒绝于他。
    这只要一点头,便可以得到一切的巨大诱。惑她居然拒绝了?
    姜成过于意外,使他怔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遥儿转过屏风,姜成才清醒过来,怒声喝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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