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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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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两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很快被拎了进来。二人一进来瞧见熊树礼,忙跪下求饶:“丞相爷,救救我们吧,我们只是随口说了句,就被林府的人给抓起来了……”

    “是不是随口说,外头候着的十多个经常干这种营生的人很清楚。”林锦婳淡定道。

    袁大人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惊讶,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早知道昨日也该连她一起抓来的。

    熊树礼瞪了眼底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只暗暗等着赵阚过来。他看了看赵怀琰,寒声道:“宁王殿下,您可别忘了皇上的吩咐。”

    “丞相还是关心自己官位的好。”他看了看放在一侧的圣旨,眉心微拧,没再多说。

    林锦婳已经大概猜到那圣旨是什么内容了,只担忧的看了眼父亲,他为锦朝付出这么多,最后圣旨下来,只怕才是最大的打击。

    此时大理寺外,侯夫人已经带着林紫苏赶到了。

    看了看大理寺门前的侍卫,命人上前传话:“我家侯夫人求见宁王,有重要的人证。”

    门口的人惧了宁王,不敢再耍滑头,立即去传了。

    林紫苏被人压着,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预想的富贵日子还没来,反倒是死期先到了,而且仅仅就在一日之间。

    侯夫人略鄙夷的睨了她一眼,却是半个字也不愿意跟她多说,眼看着里边出来人迎接了,刚提步要去,忽然一阵马蹄声急急传来,旁的丫鬟慌忙喊了声小心,便拉着她急急退在了一侧。

    林紫苏也回了头,看到来人,欣喜不已:“王爷,救我……”

    她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一柄寒剑直接没入她的心口。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阚,曾经用最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说会娶她,会爱护她的男人,现在竟然一剑刺穿了自己的心口。

    “王爷……”她不甘。

    奈何赵阚看她便如看一块破布一般,满是嫌恶和愤恨:“贱货,你早就该死了,如今还要脏了本王的剑!”赵阚毫不留情的拔出剑,看鲜血溅出,连剑也扔了。

    林紫苏瞪大了眼睛,心痛如刀绞,却也只能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她仍旧不甘,她看着赵阚跳下马来,走到了她身边,她朝他伸手:“王爷……”

    赵阚冷漠看她,一脚踩在她的手腕上,只对旁人吩咐道:“林紫苏与人私通,除景王妃名分,将尸体扔去乱葬岗喂狗!”

    “不——”她就算被休,也还是林府四小姐,被扔去乱葬岗,会永世不得翻身。

    可赵阚已经懒得看她,只回头阴冷看了眼吓到了的侯夫人,冷笑一声:“本王以前倒是不知道侯夫人竟是如此热心肠的人,今日帮了本王这么大的忙,本王往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侯夫人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平日看起来风流倜傥的人,竟然如此阴狠,发妻说杀就杀了,还要将人扔去乱葬岗。

    “景……景王殿下……”她嗫嚅出声,赵阚已经是哼了一声,转头就进大理寺了。

    旁的丫鬟扶着侯夫人,担心道:“夫人,要不咱们别掺和了,回去吧。”

    侯夫人咬牙瞪她一眼:“现在要是不去,不仅得罪了景王,还没讨好林锦婳和宁王,岂不是得不偿失?”说罢,咬咬牙,提步也跟了进去,再没看被扔在路旁的林紫苏一眼。

    曾经京城最美最风光的女子,如今却是名节尽毁遭人休弃,更遭亲夫杀害。

    林紫苏眼角有泪滑落,可再也开不了口了。

    赵阚进了大堂,看到面色沉沉的熊树礼和袁大人时,寒声道:“还没审问完吗?”

    侯夫人跟进来,看着赵怀琰道:“宁王殿下,之前林紫苏自己在众人面前说,林威乃是她设计杀死的,与林将军父子无关。”

    老夫人一听,当即傻了:“怎么可能!她人呢,我要亲口问她!”说孙女儿杀了儿子?这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侯夫人冷淡扫了她一眼,才道:“众人皆知,她因为与人私通,被众人发现,方才在大理寺门口已经被景王殿下一剑赐死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目光一缩,老夫人直接吓得说不出话。

    熊树礼皱了皱眉:“景王殿下何必如此冲动……”

    赵阚微微咬牙,看了看赵怀琰:“大皇兄去父皇跟前倒是说了臣弟不少好话呢,父皇要臣弟放下朝中事务,再家修身养性,臣弟真是多谢大皇兄!”

    赵怀琰淡淡看了他一眼,手指慢慢敲着桌面,直到外面再次来人,手指才终于停下。

    一个穿着墨衣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上前躬身道:“回禀王爷,这信件乃是伪造。”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转头看着熊树礼:“丞相还有什么证据?”

    “有人指认……”他话不及说完,外面有人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证人被灭口了。”

    “怎么可能……”

    “九皇子现在正领着慕容玉和慕容尘入宫,相爷,德妃娘娘让您马上入宫去。”那人继续道。

    熊树礼一听,猛地站起身盯着赵怀琰,半晌,竟是阴冷笑了起来;“下官早知道宁王殿下并非池中物,现在看来,果然不一般。”

    林锦婳看着面色淡定的赵怀琰,再看看露出了然笑意的赵阚,原来这一切不仅仅是冲着父亲来的,还是为了试探赵怀琰的实力。如今看来,他们不会再轻易放过赵怀琰了。

    赵怀琰却淡定的很,将手里圣旨慢慢打开,起身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林麓之,与敌军通信,虽无事实,但战前饶过敌军,实乃不忠,但朕念在卿为锦朝出生入死三十年,有功,故免于惩罚。鉴于污蔑爱卿谋逆之事不断,为保朝廷安宁,也念爱卿年老,故,暂留大将军一职,虎符军印暂上交,卿留府中修养即可。”

    林麓之一直挺直的背脊,这会儿终于弯了,久久跪伏在地说不出话。

    赵怀琰看了一眼,没再多说,只看了看林锦澄:“林少将军聪慧过人,实乃大将之才,由少将军擢升三等威武将军,钦此!”

    林锦澄早知皇帝会有此一招,却不想会是在这种时候来和稀泥,还趁机收走了父亲的兵权。自己看似升官,区区三等威武将军,不过是守城门的官职罢了,并无实权。

    他跪地谢恩,失望也没写在脸上。

    林锦婳看了眼在场的众人,包括两位王爷和高高在上的丞相,没有一个人得了好,只有皇帝成了那个得利的渔翁。

    熊树礼见皇帝早已想好对策,知道自己的职位被削也是必然之事,看了看赵阚,提步而去。

    剩下的最害怕的,就是袁大人了。本以为这次要立功,哪知皇上早已把所有人算计在内。

    他正要起身,外面衙差忽然捧了个盒子来给他:“大人,方才有人特意送来,说一定要亲手交到您手里!”

    袁大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待看到里头的东西,当即身子一软,青着脸红着眼睛就瘫坐在了地上。

    “袁大人是因为滥用私刑,而吓坏了吗?”赵怀琰慢慢收起圣旨看着他道。他寻常看着淡泊,但有时候也记仇的很,尤其是敢伤他女人的人。

    袁大人忙朝赵阚看去,赵阚只冷冷盯着他:“大人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本王再提醒了吧?”说罢,扭头看了看林锦婳,嘴角勾起:“七小姐真是聪明的厉害,若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跟你一样聪明,那就好了。”

    “王爷说笑了,未来的景王妃一辈子也不会有我聪明的。”林锦婳淡漠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然,因为你下一位夫人,也会是我送给你的人!

    赵阚深深一笑,回头跟赵怀琰对视一眼,提步而去。

    老夫人看着这一切,几乎崩溃,她的威儿怎么可能是紫苏所杀?紫苏才成为景王妃,怎么就死了?

    她看了看林麓之,颤颤巍巍站起来走近他:“麓之,为娘不是……”

    “母亲乏了,该好好休息了,从今往后,三房与你大房二房,再无瓜葛。”林麓之头一次对她这么冷漠,也头一次下定决心。天地不仁,对他可怜的女儿更是残忍,方才他喊了多年的母亲这般辱骂他们,他怎么可能还会当做没听到。

    他抬头郑重朝赵怀琰行了礼,这才亲手取了穿过琵琶骨的铁链,固执的一个人往外而去。

    林锦婳看着父亲离去,说不上什么感受,但有些人并不会因为父亲没了兵权而停止作妖的。

    她只回头凉凉看了眼袁大人:“大人从未想过因果有报,现在该是信了。佳人等你,却为你丢命。”

    “是你……”袁大人想起锦盒里的那只断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赵怀琰看着他盯着林锦婳凶恶的眼神,早就不满,寒声道:“来人,袁大人对忠臣滥用私刑,带下去,穿了他的琵琶骨,再打八十鞭子。”

    袁大人仿佛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爬到了头顶,却又听他寒声道:“袁大人罪不至死,用完刑后,再请御医来好生伺候!”

    底下的侯夫人看着一向冷漠淡泊的宁王如今仿似咬牙切齿要报复的样子,心尖儿都颤了颤。

    她怜悯的看了眼咬着牙关眼珠子还在乱转的林老夫人,赶忙离开了。

    林锦婳跟着到了大理寺外,又扶着林锦澄也上了马车,却没立即跟上,只道:“哥哥与父亲先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好。”林锦澄只道自己这妹妹不简单,见她目光灼灼,也没再多说。

    林锦婳看着他们的马车走了,一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转头看着已经出来的侯夫人,眸子微微眯起,提步迎了上去。

正文 第五十章 无可奈何

    侯夫人见林锦婳朝自己走过来,倒也连忙迎了过去,关切道:“你没事吧?你父兄的事且不必担心,至少人还在不是?”她一想到宁王方才护短的样子,便更加觉得要拉拢林锦婳,她又有福气,又得宁王如此喜欢,往后指不定那个位置就是宁王坐了,而她也一跃枝头成凤凰。

    “多谢侯夫人开导,锦婳明白的。今日多谢侯夫人特意来相助,日后若有机会,锦婳一定报答。”林锦婳看她目光深深,并不戳破,只感激道。她心里也知道侯夫人会过来帮忙是因为什么,但表面上她们互相都装作不知道,才能利益最大化。

    侯夫人闻言,笑的越发开心了。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丫鬟:“让你备下的帖子,可带上了?”

    “在呢。”丫鬟连忙奉上一份名帖来,侯夫人这才笑着给了林锦婳:“过两月,侯爷的弟弟也要参加春闱,到时候府里会邀京城里的才子佳人们齐聚赏玩诗画,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过来,便是多结交一些京城的小姐也是好的。毕竟你日后成了王妃,少不得要跟这些圈子打交道。”而且认识的人越多,也越好办事。

    林锦婳知道她的好意,笑着应下,又关切问了几句她肚子里孩子的事,这才送她上了马车。

    侯夫人的马车离开时,她还特意掀起帘子看了看林锦婳,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遇上这等大事,从头至尾也不见她有多慌张,更不见她哭着喊着四处去求人,心性实在坚韧。

    马车缓缓驶动,她笑着跟林锦婳招了招手,这才坐回了马车里。

    旁的丫鬟替她在后腰垫好软垫,见她气色不错,这才笑问道;“夫人很喜欢这位七小姐。”

    “人美性子又好,最重要的是还很有福气,我自是喜欢。”侯夫人浅笑,况且林锦婳得宁王如此看重,只要宁王不倒,她就有机会成为中宫之主,自己现在与她交好,那往后得是多大的情分?这般想着,她又道:“方才我听林麓之的意思,他们要跟林家那老夫人分家?”

    “许是的。”

    “我记得三房手下也没什么产业,一时半会怕也找不到合适的居所。我名下有一套五进的宅院,就离宁王府不远,一会儿回去你便拿了房契送去。”她笑道。

    丫鬟闻言,诧异看她:“夫人,那五进的院子可是不便宜……”

    侯夫人睨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小小院子,换的可是以后的顺遂平安。”她说罢,便优哉游哉的靠着马车回去了。

    林锦婳等她的马车转过了巷子,这才转头朝大理寺内走去。

    赵怀琰整跟高禀吩咐着什么,见她来,柔声道:“怎么了?”

    “我想见见袁大人。”她道。

    袁大人此刻已经被拖到大牢里受刑去了,赵怀琰闻言,起了身:“我随你一道去。”

    林锦婳见他满眼不放心的样子,也没拒绝。

    赵怀琰走在前头带路,林锦婳跟在后面,衙差们只能远远跟着。

    走到暗处时,赵怀琰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父皇年纪大了,多疑成性,但至少留住了林将军的命,林府暂时不可再出动静了。”

    林锦婳能感觉到他的担忧,他怕自己记恨上皇帝从而也恨上他。

    她只淡淡一笑:“我明白。”

    赵怀琰捏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些。她的手真小,细细腻腻的皮肤却冰冷的很,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刚好能裹住。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直到浓重的血腥气传来,赵怀琰才自然的松开了她的手。

    袁大人被绑在十字柱上,动刑的人很利落,两个琵琶骨已经穿了,才抽打了几鞭子,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赵怀琰看了看旁的衙差,衙差会意,连忙端了盆凉水把袁大人泼醒了,林锦婳这才上前寒声道:“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大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绣娘的生死,你也不管了么?我听说大人才娶了娇妻,也不管了?”她淡漠问道。

    袁大人浑身一怔,死死盯着她:“她们与这件事无关……”

    “那大人又与这件事何干?非要掺和进来?”林锦婳面色越发冷了,他自己将亲人拉入如此危险之地,如今倒知道叫嚣了。

    “我……”他眼睛红了红,死死盯着他:“我没犯死罪,你们能罚我,却不能杀我。”

    “看来大人跟熊丞相学的还不够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点你竟是半点也没学到。”林锦婳冷冷看他。

    袁大人半晌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又死死珉唇看她:“林小姐,你还是云英未嫁的女子,怎么能这般狠毒……”他真是奇怪极了,这样的女子该是最好控制才对,却成了最大的麻烦,尤其是一旁的宁王就看在眼里,竟也丝毫不介意。

    林锦婳嘴角淡漠勾起:“家人生死存亡之际,大人叫我善待你和你的家人,你觉得可能吗?”

    “可女子三从四德……”

    “男子的礼义廉耻呢?大人读书几十载,如今还记得几分?”林锦婳毫不留情回他。

    一旁的衙差们听得是目瞪口呆,头一次有女子把不守三从四德说得这样理直气壮的,还让人无法反驳。

    他们看了看沉默不语站在林锦婳身侧的宁王,识趣的悄悄退下了,牢房瞬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本王记得,袁大人乃是十年前中的进士,当年家中已有妻小,后为了攀龙附凤,才娶了如今的夫人。”他淡淡看着他:“如今本王能查到的消息,景王不可能查不到,并且本王与七小姐在此盘问久久不曾出去,景王会认为袁大人是在紧咬牙关受刑拷问,还是已经为了保命而和盘托出了呢?”

    他这话一出,不止袁大人,就连林锦婳也惊讶,从事发到现在短短一日,他竟然连这都查清楚了!

    “宁王殿下,你……”

    “该说的尽早说,本王或许能设法保住你的家人。”袁大人已经暴露,以赵阚的性子,就算此番他放了袁大人出去,也会被人灭口。

    袁大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看了看林锦婳和宁王,也不知该不该信他们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朝中倾向景王的人,还有谁?”林锦婳问道。

    袁大人听到这问题,面色白了几分:“下官便是知道,也绝不会说的,死也不说。”若是说了,袁家就真的完了。

    林锦婳还要上前,赵怀琰却是拉住了她:“罢了。”说罢,又叫了衙差来:“袁大人的刑罚受了,送他回府。”

    袁大人也愣了,却是怀疑看他:“王爷,你还想做什么?下官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

    “本王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真相,也给其他人提个醒。”他淡淡说罢,看向林锦婳,林锦婳也明白过来,袁大人还活着从这里出去,赵阚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袁大人就这样被带走,他仍旧没想明白为何他们会就这么轻易放了他。出了大理寺,他想也没想便道:“快,去绣楼!”

    车夫狠狠抽了一下马鞭子,马儿便快速往绣楼而去。

    赵怀琰看着不甘心的林锦婳,薄唇微微勾起:“你太心急。”

    “我担心慢下去,事情会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一想到暗处还有那么多敌人,便心有余悸。前世的梦魇依旧缠绕在她脑海里,夜夜都会梦见,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正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时,脸上一暖,赵怀琰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替她撩起了耳际的发丝,扶着她清寒的脸:“前世是噩梦,已经过去了,那些事不会再发生的。”

    林锦婳垂眸,没说话。

    赵怀琰见她如此,只微微叹了口气:“德妃背后的势力,除了熊家,还有其他人,否则前世他们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就得了皇位,便是父皇,也要顾忌三分。”

    林锦婳只觉得丧气,原来做了这么多,窥见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正想着,外头高禀已经来了,远远站着见了礼:“王爷,景王的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嗯。”赵怀琰淡淡颔首,林锦婳见他如此费心,心底踏实了不少,抬头看他,浅浅一笑:“多谢。”他以真心相待,她怎么可能看不到。

    “听说你绣功不错,本王缺几块常用的帕子。”

    林锦婳哑然,这人总是这般不客气。

    她珉唇一笑,抬头对上他藏着笑的眼睛,莞尔,心中释然。

    从大理寺回到林府,林锦婳心里已经细细盘算一番了,让她等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现在她掌握的还不够,那就想办法掌握!

    才踏进林府的门,墨雪便迎了过来:“小姐,那绣娘平安无事,送去的断手是我找的死人的。”她有些担心林锦婳责罚。

    林锦婳淡笑:“我知你下不去手,无妨。”那绣娘本也无辜,她一开始便也没打算将她怎么样。

    她打算先回落霞苑,再看看如何安排搬府之事,哪知人才到院子门口,便看到里边的东西都被人扔了出来,丫环们面面相觑的站着不敢出声。

    杨妈妈还在前头跟人据理力争:“就算三房要搬出去,也不是这个时候,老夫人怎么能如此赶人呢?”

    里头的婆子也是无奈:“杨妈妈,奴婢也是没法子,您体谅一下。”说罢,沉声对里头的小厮呵斥道:“动作快些,林府的东西全部留着,七小姐的东西全部扔出来!”

    “你们——”杨妈妈气节,只能赶紧把扔出来的东西捡起来,可偏生贵重的东西他们倒是一样没扔,尽扔些书画衣裳。

    白兰守着依旧不能动弹的采儿坐在一边,瞧见林锦婳回来,这才红着眼睛上前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林锦婳有些好笑,老夫人这般不留情面,怕是因为今儿爹爹当着她的面说了句再无瓜葛吧。不过这虽然是将军府,爹爹也绝狠不下心这样赶老夫人出去的。

    她顿了顿,想着之前让老六置办下了几个小院子,倒是能挑一个暂住,但还没开口,定南侯府的人过来,便递上了一个五进大宅院的房契。

    丫鬟笑眯眯看她:“我家夫人说,这院子是送给七小姐的,靠着宁王府不远,还请您不要介意才好。”

    里头扔东西的婆子一听,赶忙转身就要打发人去通知老夫人,却听林锦婳道:“不必通知老夫人了,这院子我不能要。”要了这宅子,就等于欠了侯府一个大人情,往后要是还不起,可就恩情便仇恨了。

    她看那丫鬟一脸不解,才笑道:“父亲才被削了军权,若是侯府这会儿送来院子,岂不是叫人以为侯爷在帮着父亲?虽然皇上圣明,但难保不会有有心人挑拨,反而牵连了侯府。”

    那丫鬟闻言,不明觉厉,立即收回了房契:“那奴婢去回禀侯夫人?”

    “去吧。”林锦婳笑眯眯道。

    丫鬟见她考虑如此周道,也明白侯夫人为何喜欢她了,笑看了眼她身后,才道:“林小姐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宁王妃,况且如今林公子已是三等的威武将军。胆敢不敬的人,且看看能惹得起威武将军,还是宁王爷。”有些话林锦婳不好说,她一个外人倒也方便,现在也乐得卖这个人情。

    林锦婳感激看了她一眼,她这才规规矩矩行了礼走了。

    落霞苑内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有些犹豫。

    杨妈妈这才走来,看着她道:“小姐,咱们什么都没准备,而且天色已晚,叫人看到,还要说咱们是做了亏心事被赶出来的……”

    “无妨。”林锦婳倒不担心这个,只看了眼一旁的墨雪:“去拿所有金银首饰和物品的登记册子,这林府内,但凡是我三房的东西,不管现在是在老夫人房里还是大夫人房里,全部拿回来。”

    墨雪应声,提步就先往落霞苑去,那婆子还要拦,墨雪一脚就将人踹开了。

    “你敢……这是老夫人吩咐……”

    “老夫人吩咐什么?让你扣留我家小姐的东西吗?”杨妈妈冷声道。

    婆子微微咬牙,只盯着林锦婳:“有本事,七小姐就杀了奴婢,否则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带走!”

    林锦婳越发觉得好笑了,看了看杨妈妈:“绑起来,扔到老夫人跟前去。我倒要看看老夫人是不是真不要这张老脸,来跟孙女儿抢东西。”

    那婆子哑然,杨妈妈也不含糊,立即把人拖走了。

    有墨雪在,东西很快都拿了出来,而后便去接了林麓之跟林锦澄。

    老夫人不敢欺负他们两个大男人,他们这边倒是安宁,只是林麓之知道落霞苑的事后,气得咳了半天。

    到了半夜,几人才在离了林府两条街以外的二进小院子歇下了,虽没有林府大,也显得破旧了些,倒还算雅致。

    带来的下人不多,但也很快收拾好了房间,将人都安顿了下来。

    老夫人在得知他们非但没有露宿街头,还有侯夫人送宅子来时,气得一张老脸铁青。

    一旁大夫人捧着参茶喝了口,见她如此暴躁不耐,这才道:“娘,您且别急,如今二弟尸骨未寒,紫苏又被人扔去了乱葬岗,您该想想这事儿怎么办才好。”

    “你说还能怎么办?”老夫人也是没招了,原以为老族长能压制三房,哪知直接就被林锦婳赶走了;原以为此番景王能除去三房,谁知没除去,还让三房彻底脱离了她的掌控。

    想了想,她忽然道:“惜玉呢?她能不能……”

    “娘,您想什么呢,惜玉现在乖乖待在景王府,可不能再犯跟紫苏一样的错。谋杀亲生父亲,也不知谁教的……”她撇撇嘴,却是暗指叶氏。

    老夫人也想到了叶氏,铁青着老脸坐下沉沉道:“不孝的东西,被扔去乱葬岗也是她活该!”

    思来想去,老夫人都没有想到法子,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大夫人,面色更沉,赶紧把她打发走了。

    等人一走,她也只能恨恨咬牙:“若是有法子,我一定将三房那些人都扒了皮一把火烧死。”

    旁的婆子听到这话,纷纷地下了头不敢出声。

    屋外还未走远的大夫人却听得高兴,她回头看了眼老夫人紧闭的房门,这才提步往府外去了,那儿正有人等着她呢。

    “该说的我可都说了,能不能成,可就看你的了。”她看着面前的马车道。

    马车里的人应了一声,这才道:“大夫人放心,很快林大小姐便是名正言顺的景王侧妃了。”

    大夫人大喜过望,忙感激的朝她笑道:“那真是多谢你了。”

    “不过……”里面的人红唇扬起:“要除林家三房,林麓之不是关键,最要紧的是林锦婳和林锦澄兄妹,你可明白?”

    “你放心。”大夫人眼珠子一转,才幽幽道:“过不了几日,便是上元节,到时候他们兄妹肯定要去给他们的娘上香,到时候我会好好安排的。”

    “那就好。”马车里的人应下,不再多说,直接让马车走了。风吹起帘子时,那手腕上精致的凤凰镯露出来,叫人看花了眼。

    大夫人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才忙回去了。

    走到大门口,看到大老爷的人在东张西望,不悦道:“看什么呢,老爷还没回来?”

    小厮忙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大夫人咬咬牙,暗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也没多在意走了。

    那小厮见状,这才悄悄溜了出去。

    一夜过去,清晨林锦婳便醒了,一想到再也不用看到老夫人,心情顿时舒爽不少。

    墨风准备了早膳,林锦婳也直接让人提着去了林麓之的房里。

    林麓之伤势很重,昨日又受了气,伤口已经感染,直到早上都没醒来。

    林锦婳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头发花白的人,有些心疼,昨日父亲还是能上阵杀敌的将军,今日便真的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

    她上前把过脉,又亲自开了药方才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还没去看林锦澄,便传来消息,说王汝嫣来了。

    林锦婳亲自到了二门处来迎接,远远就看到她一脸的焦急,身后跟着的丫鬟更是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来。

    王汝嫣瞧见林锦婳来,这才慌忙提着裙子跑来,道:“锦婳,你没事儿吧,昨儿听说你的事,我都吓坏了,却帮不了你什么。”她自责不已。

    林锦婳浅笑:“我没事,只是哥哥伤的很重。”

    “真的?”王汝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锦婳点点头,将那伤口细细描述了一番,便见她心疼的杏眼里满是泪,才笑道:“我刚要去看看,你可要随我一起去?”

    王汝嫣急急点点头,却被她身后的丫鬟轻轻扯了下袖子:“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

    “有我在,你在隔间候着便是。”林锦婳浅笑,若是换她做自己的大嫂,似乎也不错。

    两人相携一道往林锦澄的院子而去。

    院子不大,一早勤快的小厮便收拾干净了,院子里的树木也修建好了,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青草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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