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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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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祁烨威胁的看着她,道:“王妃要去哪儿?嗯?”

    林枕溪面色一红,忙道:“傻子,这是大门口呢?”

    “谁让你不守妇道,想着要跑去别人家中?”长孙祁烨一说完,便将她往肩膀上一扛,连人带东西一并带到府里去了。

    沫沫气喘吁吁的赶回来瞧见这般场景是,连忙要杀进去,王府立即乱做一片,却也格外的热闹起来。

    林锦婳在知道长孙祁烨失忆后,即便他回来了,也未再见他,只是今日,终究是要去做最后的了结了。

    她换上了便装,得力的丫环全部藏在暗处,赵怀琰跟在她身侧,一道往城外约定的地方而去。

    其实那地方也就是个寻常的地方,只不过立在寒潭之间,而且山间只有一道极其狭窄的地方,供人穿过。

    辛夷默默的坐在寒潭边,瞧见寒潭外的江水缓缓流过,很是不解:“你说为何这寒潭连着江水,可江水却不凉呢,偏偏是这寒潭,终年寒冷,叫人不得靠近。”

    “天意如此,如若寒潭不觊觎江河,一辈子做个寒潭,也独得一份清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袁绿衣坐在她身侧,手脚被绑着,淡淡看着远方,她只要确定了辛夷不会杀了她的女儿就好,至于她,活着也不过是为了女儿而活着的行尸走肉而已,死了正好能早些去见想见的人。

    辛夷听罢,只冷笑起来:“江河在它面前流过,还能怪它觊觎吗?”

    袁绿衣闻言,只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偏执了。江河流过,与你何干?难道因为你一个小小寒潭,它便要改变了流向吗?若是如此,这寒潭也未免太过自私小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辛夷手里的匕首抬起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袁绿衣只轻笑:“我知道,你在拿寒潭比你自己,你现在还现在你的执着里。”

    辛夷看着她淡薄的样子,终是收回了匕首不再说话,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主子,来了。”

    “好。”她站起身,看了眼袁绿衣:“那你就看看,寒潭是如何吞没江河的。”说罢,转身离去。

    林锦婳的手放在赵怀琰的手心,他们走到这峡谷口时,便已听到峡谷之上,碎石落下的声音,山上有埋伏。

    二人都很清楚,但都没说话。

    他们提步往里走,面色平静,山上的人准备动手,可赵怀琰带来的人已经秘密潜伏了上去开始厮杀起来。

    两相刀光相见,可底下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辛夷站在峡谷的另一端。见状,轻轻一挥手,再次有一批黑衣人朝前杀了过去。

    墨雪领头,嘱咐侍卫们照看林锦婳,提剑便杀了上去,赵怀琰拉着林锦婳的手微微停下,轻声道:“怕吗?”

    “皇上在,就不怕。”林锦婳看着面前刀光剑影,心里早已没有初见时的那股惧怕了,好似早已经习惯了一般,只是这些她终究不喜欢,若是他们都好好活着,不来参与多好?

    林锦婳默默想着,随着赵怀琰一步一步往前而去。

    山谷的风吹起衣袍,尘沙也飞扬起来。

    林锦婳能看到那个在等着的人,跟自己有着一样的脸,眼角却有已经无法恢复的伤疤,和满眼的杀意,只是那杀意背后,林锦婳好似看到了她的一丝迷茫。

    迷茫?

    林锦婳缓缓走近,等平安走到距离辛夷只有十米远的地方,辛夷才终于开了口气:“我让你孤身前来,你却带了一大帮人来。”

    “可你还是不会杀了绿衣,辛夷,你要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林锦婳问她。

    若是她真的要杀自己,以她的能力,绝对不会只布置成现在的样子,可她明知道自己会带人来,还如此,是要做什么?

    辛夷嘴角微微扬起:“当然是为了能亲手杀掉你。”辛夷说完,看向一侧的赵怀琰,他依旧那样的俊美不凡,可不知为何,除了第一次的心动,她好似没有那种眷恋的感觉了,仿佛脱离了林锦婳的影子后,并不那么爱他了。

    她朝赵怀琰浅笑:“皇上亲自过来,不怕为此而丢了江山社稷?”

    “江山万里,也不及我婳儿一分一毫。”说罢,只抬手朝某处打去,那里飞来的暗箭迅速被弹了回去,直接没入了那人的脖子。

    “好功夫。”辛夷笑笑,终于是拍拍手,这才看着林锦婳,阴冷笑起来:“既然今日我得不到的,那我便要统统毁去,林锦婳,你去死吧。”她轻笑着说完,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叮咚一声,山上的厮杀声瞬间静止,而后只剩下单方面的惨叫声,林锦婳转身看去,她的人好似瞬间被人控制住了一般。

    “是毒……”

    “没错,是用我的心头血做的剧毒。”辛夷笑起来,林锦婳也清晰看到一股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她们侵袭而来。

    赵怀琰将她拦住,迅速跃出这峡谷,辛夷略有诧异,却也只是笑笑:“早知你会来,为了针对你,我可是特意改良了这些药的。”

    说完,峡谷风一吹,瘴气便随风而去,赵怀琰带着林锦婳远远甩开了去,可是墨雪却不小心吸入了这瘴气,当即浑身发软的摔了下去

    “墨雪!”林锦婳轻呼一声,暗处却是黑影一闪,而后墨雪便被他小心接在了怀里。

    林锦婳看着来人站在瘴气里,竟是一点事都没有,惊愕不已,难道他有解药?

    来人看了眼林锦婳和赵怀琰,终是道:“你们放弃吧,今日除非杀了辛夷,否则你们逃不过去的。”

    林锦婳哑然,若是能杀,也不会拖到现在了,不过……

    她眼睛微亮,这燕十三身体里,还有自己的蛊王呢,蛊王早已是百毒不侵,想来是这个缘故,他进入这瘴气内才没事的吧。

    “怀琰,帮我。”林锦婳看向赵怀琰。

    赵怀琰会意,立即揽着她的药往更高处而去,林锦婳也抽出了随身带来的骨笛,有万蛊之王在,这些程度的瘴气绝对能解决!

    悠扬的笛声瞬间在山谷想起,燕十三才放下墨雪,便被墨雪狠狠从背后打中了后颈,让他往前一个趔趄,顾不上捂住手臂,那股尖锐的疼痛便再次传来,而且是朝之前那个伤口而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苦海无涯,苦做舟

    燕十三觉得手臂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疼到瞬间跪在了地上,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受不了,额头也直冒出冷汗来。

    他倚在峭壁旁,朝上看着林锦婳,死死咬牙:“你想做什么?”

    林锦婳只吹着骨笛,再看着已经开始慢慢朝燕十三靠近的辛夷,笛声越发的急促起来。

    燕十三越发难忍,眼看着辛夷就要靠近他了,在后面因为瘴气中毒而几乎支撑不住的墨雪顿时咬破舌尖,提剑便朝辛夷杀了过来。

    只是辛夷周还是有不少的人守着,墨雪一杀过来,辛夷的人便立即上前抓住了她,而辛夷手里的匕首也直接刺了过来。

    林锦婳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停下了骨笛,不过还不等她下去,便见山谷中弥漫出一股幽香,而后一道墨色的影子闪过,等辛夷的人回过神,墨雪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

    那些人立即道,辛夷却是很清楚,只闻着方才那想起,想来也知道是谁找来了。

    她看着风中某处,终于确定了某个方向,才笑起来:“原来是师兄来了。原以为师兄当真活不过去了,可现在看,似乎是找到解药了?“

    她话落,林锦婳的笛声重新响起,而燕十三一声嘶吼,他左臂上那道好容易结痂了的伤口终于破裂了,一只黑色的蛊虫浴血而出,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瘴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了。

    燕十三捂住胳膊,才发现血里并没有其他的蛊虫冒出来,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看着那蛊虫,那些个瘴气好似都被他吸进去了一般,而且因此而变得更加大了。

    燕十三皱眉要走,他勉强起身扶着峭壁要悄悄往前去,可脚边迅速被一群毒虫给围住了,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猛地停住脚步,一抬头,才发现赵怀琰已经亲自揽着林锦婳下来了。

    “这便是万蛊之王,号令所有毒虫?”他看着林锦婳问道。

    林锦婳手里的骨笛放下,她越靠近那蛊虫,便越发能感觉到手心传来一股*,就如同手握着当初那赤虹玉一般。

    眼看着瘴气慢慢消失,林锦婳手心紧握,那原本静止不动的蛊王瞬间转了方向朝她而来。

    辛夷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眉心拧起:“林锦婳,你以为区区毒虫就能与我为敌吗?你可知我就是用毒的高手?”

    “我们不一直是敌人吗?”林锦婳反问她。

    “是啊,竟是我自作多情了。”辛夷冷笑一声,峡谷中的风吹起来,吹起她的长发,那青丝悠扬飞起,却在垂落的瞬间,数以千计的利刃便朝林锦婳刺来。

    赵怀琰淡淡往前一步站在林锦婳身前,因为瘴气褪去而恢复了力气的侍卫们也跟着立即挡了上来,原本还在暗自较量的人马,瞬间就厮杀起来。

    辛夷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只转过头看着站在另一侧的人,眸光讽刺:“师兄说要好好保护我,要成全我,现在过来,是来兑现这个承诺的对吧。”

    “辛夷,我们都错了。”长孙玄隐浅浅笑着,看着她的这张脸,看着她已经偏执的眼睛,心中释然,他早该明白的,这一切早就有了注定,他却舍不下自己这条命,才到了今日这场局面上。

    “我们错了什么!”辛夷瞬间朝他怒道:“从小被人嫌弃,被人欺负被人虐待,是我们的错吗?我想要过得更好,有什么错!”

    “辛夷,师兄带你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长孙玄隐心疼她,也是在心疼自己,他甚至觉得,辛夷就是自己的影子,只是他更加克制,而辛夷则从不掩饰自己的*。

    辛夷闻言,越发讽刺的笑了起来:“若是当初你说这样的话多好?在我决意杀了那个该死的畜生之后,辛夷就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没有辛夷,只有林锦婳。也只能有一个林锦婳,即便是死,那也要她先死。”辛夷说完,冷冷下令:“给我杀了他。”

    说罢,她身边的人便朝长孙玄隐而杀去。

    长孙玄隐看了眼已经慢慢恢复的墨雪,浅浅笑道:“去保护……你的主子吧。”

    墨雪对他的行为不解,却也没多问,只是临走时,看他:“你若是不想再害娘娘,那这次,就再也不要靠近娘娘。”

    长孙玄隐微微停住,而后只朝她浅浅笑了起来,眼看着辛夷的人朝他杀来,抬手便将那些人挥退而去。

    可是不等他再动手,便听到一声带着恨意的呵斥传来:“长孙玄隐,你若是再反抗,我便先杀了他!”

    话落,长孙玄隐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山崖上的夜生,只不过他手里抓着个胖胖的孩子。

    “小文?”他问出声,夜生只冷笑起来,手里搭上弓箭对着他:“长孙玄隐,今日他们解决他们的事,我们解决我们的事!”

    说完,他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再动的长孙玄隐,嘴角冷冷勾起,利箭直直对着他的心口而去。

    林锦婳这厢已经将围堵上来的侍卫击退,从山上两面而来的毒虫已经齐齐围了过来,窸窸窣窣,怎么斩杀都斩杀不尽。

    辛夷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遍地的毒虫,看着护在林锦婳跟前的赵怀琰冷冷勾起唇角,亲自提了剑便朝前而杀去。

    只是辛夷哪里是赵怀琰的对手,不过三两下,便已经处处落了下风。

    趁她不备,赵怀琰一掌打在她的心口,她瞬间被弹飞,而后跌落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她咽下喉咙里的血腥,漠然看着赵怀琰,再冷笑朝林锦婳道:“看来你真的是要借我的手,杀了袁绿衣,毕竟她可是赵阚的女人,你碍于情面不好杀她,便要借我的手杀她,林锦婳,你当真是虚伪至极,今日我就成全你!”她说完,身后的人便直接将被绑住了手脚的袁绿衣给押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长孙玄隐瞬间将夜生的箭打落,转身飞快到了辛夷跟前,不必转身便打落了身后飞来的暗器。

    他转头冷淡睨了眼放暗器的燕十三:“你知道我不会再杀你,但现在离开吧。”

    燕十三被抓住,眉心微微拧起,手捂着胳膊没出声。

    他要杀辛夷,完全是不想长孙玄隐被辛夷杀了。

    他还未出声,辛夷手里的匕首却已经刺入了长孙玄隐的心脏。

    她冷冷笑起来:“背叛了我的人,都得死,包括你。”

    “辛夷……”长孙玄隐看着她发红的眼睛,还藏着初入百毒谷时的那股强忍的巨大恐惧被悲伤,忽然如以往那般温柔笑起来:“好。”

    “你……”辛夷见他居然不生气,怒气从心中而起,却再次冷笑起来,一把将护在身前的他推开,转身便将袁绿衣拿在了手里,只冷漠看着林锦婳:“想看着我一点点杀了她吗”

    夜生站在峭壁上,冷冷看着心口被人刺入了匕首,还不躲闪的人,再次搭起弓箭,不过箭支还没射出去,便听身后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传了来:“杀了一个清幽还不够,还要杀一个小文吗?”

    夜生转过头,便看到了浓妆艳抹而来的阿奴。

    不过阿奴今日没有穿女装,而是一袭白衣如雪,长发散落在身后只拿了根白色的玉簪挽起,眉目间自带着一股的风流,五官虽然更加精巧,可再看他平平的胸脯,的确就是个男人。

    “你是属?”

    “阿奴……或者说,奴煞天。”他嘴角妖媚勾起,轻轻抬手,一条白色的缎带飞出,在夜生回过神之前,他手边的小文已经被那白绸卷起直接被拉走了。

    夜生面色一寒,提剑就要杀过去,但还不等靠近奴煞天的周身,便被他抬手打飞了出去,而后一支弩箭飞出,狠狠穿过夜生肩上的衣裳,将他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奴煞天眨眨眼,看着他有些讽刺:“你这样懦弱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奴煞天笑起来,朝山谷底下看了眼丝毫不乱气势斐然的赵怀琰夫妇,浅笑:“这里何人没带着深仇大恨,却唯独你,要报仇,不敢去找真正的敌人,反而在这里找一些无关的人要死要活。”

    “你胡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当初你哥哥并不是无涯先生害死的?或者说,你知道,但你从小惧怕江妃,所以只一心记恨无涯,觉得他当年也被赶出了西夏,是你能报复的人。”奴煞天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只冷冷笑道。

    夜生自然不认:“当初若不是他,江妃怎么会去害大哥……”

    “你错了,便不是因为无涯,你宫家人要死,江妃岂会留情?她摆明了要拿你们做刀,不是当年的玄隐,也是另一个皇子,你难道要将长孙皇族杀干净,就是不去杀始作俑者吗?

    ”奴煞天继续毫不留情的揭开他一直不敢说的伤疤。

    夜生面色渐渐痛苦起来,山谷下的厮杀声不绝于耳,他内心的恨意依旧在沸腾。

    “不,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他继续摇头,奴煞天也对他没了耐心:“蠢货,若不是因为你胆小懦弱,你妹妹怎么会死,你娘怎么会因为你而活活伤心至死,你这样的懦弱胆小,只一味的偏执报复,当真是为人所不耻!”

    “不必你管,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去死吧!”夜生面色一黑,眼里都失去了光泽,只有阴暗的杀气。

    他不顾那箭支上的毒药,猛地起身便朝面前的奴煞天杀了过来。

    小文整个人都吓傻了,腿僵在原地动不了,奴煞天本是能轻易逃走,奈何小文吓呆了,竟站在原地成了靶子,他无法,只能提掌运气,抬手便狠狠的朝他打去,只这一掌下去,夜生必死无疑。

    夜生现在根本没有逃的心思了,他心乱如麻,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了,只知道,要杀,杀完了,他的仇就报了,他就能解脱这十几年的噩梦了,就能对得起在他眼前一点点被凌迟而死的大哥了……

    “你们欠我的,欠我的……”他眼中泪水滑落,提剑杀来,再无任何的顾忌,或是说,他与其要杀人,更像是要一心求死。

    就在奴煞天的掌力要落在他身上时,暗处的影子猛地窜了出来,狠狠将夜生往一旁推去,而那一掌也狠狠落在了那影子的身上。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山崖上跌落了下去。

    这山崖不高,可那一掌,却已经活活震碎了他的五脏。

    他迷惘的睁着眼睛看着扑倒山崖边的人,终是笑了起来:“夜生哥……”

    “花生——!”夜生没想到这段时日一直跟着自己的花生居然会出来救自己,可是为什么,这些人都因为他而死了,鱼儿是如此,花生也是如此!

    奴煞天也皱起眉头,立即让人将吓哭了的小文给抱了下去,沉沉道:“我不是故意……”

    夜生的手死死握着刀,看着山谷下的血腥,看着那身中一刀踉跄站在一侧的长孙玄隐,拳头死死握紧:“今日既然活不成,那我也要拉你们下地狱!”

    奴煞天皱眉,可花生到底是死在了他掌下,即便他是无心,却也避开不了这个事实。

    花生坠落,墨雪飞身上前要接,却还是迟了一步。

    “花生。”墨雪飞快过来,看着摔在尸体上的花生,林锦婳也看了过来,但还不等她走过来,林子里再次窜出了刺客杀了来。

    花生看着焦急的林锦婳,再看看面前担心的墨雪,勉强笑起来,可一说话,嘴里的血便汩汩冒了出来。

    他勉强从胸口摸出个小小的宝石雕刻成的坠子来,递给墨雪:“给墨月姐姐,祝她新婚……新婚……”

    花生终是没说出最后那句话,睁着眼睛,流出泪,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完最后的话。

    他想感谢娘娘,把他从乞丐堆里找出来,让他也能像个体面人一样活着,不用跟野狗一起去垃圾堆里扒食,也感谢墨月,将什么都不会的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只是这一切,终究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墨雪紧紧攥着那宝石,红着眼睛,捡起花生的剑,看着前面不断杀来的刺客,终于再次提剑杀了过去。

    辛夷以为凭此就能一直耗到杀了林锦婳,可林锦婳此番来,却不是来跟她耗的。

    在杀的差不多的时候,一阵喧嚣马蹄传来,上前的精锐已经从各处杀来,辛夷讽刺望着林锦婳:“你终究是食言了。”

    “以前我就是太不会食言,所以处处受人辖制,辛夷,大势已去,何必连最后的体面也不留给自己。”林锦婳手心微微松了些,所有的毒虫停止动作,周围的打斗也慢慢停了下来。

    辛夷的人退回到他身边,再看,已经只剩下十来个人,而林锦婳的士兵却已经将山谷围住了。

    袁绍和徐程青骑马而来,林锦澄跟在后面,到后,看着这寂静的山谷,再看着面前的辛夷,徐程青默默看了看林锦澄。

    “皇上,大军已经带到,周围已经全部封锁,任凭谁也逃不出去。”林锦澄只上前跟赵怀琰道。

    辛夷看着来人,听着他的话,眼眸微动,泪便落了下来。

    她喉咙微哑,想要开口唤他一声兄长,可到底,没有把那句唤出声来。

    “哥哥怎么来了。”林锦婳本是没有通知他的。

    “婳儿,今日我会好好保护你。”林锦澄看着她,浅浅一笑,带着属于兄长的温柔。

    辛夷讽刺笑起来:“你今日过来,是为了亲自杀我吗?”

    林锦澄转过身,看着她,只轻轻叹了口气:“阿妙,爹爹还在等你。”

    辛夷本以为自己能硬着心肠,等着他说出冷漠绝情的话,可没想到却是这样温柔的话,爹爹是在等她,她知道啊,可是那一箭,终究伤了她的心,她如今走到这一步,再也回不去了。

    她目光微狠,手死死掐着袁绿衣的脖子:“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你我之间早已只剩下恨意,今日不是你亲妹妹死,就是我死,在你眼里,一定是亲妹妹更重要吧。”说完,也不等林锦澄的回复,只阴冷盯着袁绍:“现在动手,杀了林锦婳,我就把袁绿衣还给你,如何?”

    袁绍目光微冷,却听袁绿衣笑起来:“不必听她的……”

    她话未说完,便被辛夷死死掐住了脖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听我的,我就在你们面前,亲手割断了她的脖子。你们想看着她被杀吗?她若是死了,就是你们害的。林锦婳,你不是最在乎身边这些人吗?现在怎么还不动手自杀?”

    辛夷讽刺的看着林锦婳,现在她的心绪已经被搅乱,她已经不是之前冷静的辛夷了,否则也不会失态的拿袁绿衣来做威胁。

    所以如此心乱的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身侧,那蛊虫已经慢慢在朝她靠近。

    长孙玄隐就这样站在一侧,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好似都置身度外了一般,那刺在身上的一刀也不疼,只是心里好似被毒药在腐蚀。

    “辛夷……”

    “不必你管!”辛夷再一次朝他怒喝出声,夜生已从崖上飞身而下,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长孙玄隐,而是辛夷。

    他看出来,长孙玄隐是能为了辛夷而去死的人。

    他阴鸷着面色,拖着被奴煞天打得浑身是血的身体,朝辛夷刺了去。

    等辛夷回过神时,她已经来不及松开手再去挡他的剑了,所以不出人所料的,长孙玄隐替她挡了这一剑,只是夜生一反手,生生断了他一条胳膊。

    也是在这一瞬间,那蛊虫从辛夷身上的伤口,窜入了她的身体。

    “啊——!”

    辛夷悲伤的大喊出声,看着被夜生活活断了一条手臂的人,嗓子已经哑到说不出话了。

    她可以毫不眨眼的杀了长孙玄隐,可别人不行……

    “终于要结束了。”长孙玄隐仿佛觉察不到痛一般,轻笑起来,而夜生的剑再一次刺入了他的后背,可也再这一剑刺入后,那十几个黑衣人也回过神来,上前便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

    林锦婳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她头胃里一阵难受,心口也闷堵起来,若不是赵怀琰将她扶住,她差点便要晕了去。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兴许是这山谷里的血腥气味太浓了,又或许是无法接受一瞬间,他们都要消失在眼前。

    “长孙玄隐,你终于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夜生癫狂大笑起来,直到身后的剑更加深入他的体内,他才终于吐出一口血,绝望的倒在了地上:”大哥,鱼儿,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看……我杀了他……”

    他看着眼前飞起的尘埃,看到不远处的裙角,看到了林锦婳。

    她好像很悲伤的样子,是在为自己悲伤,为自己难过吗?

    “小姐……”他还记得那些曾经见到她的画面,他想想,其实他比赵怀琰更幸福,是他最先陪在小姐身边,看着她从一开始的孤立无援,到如今睥睨天下的皇后。他再一次转过头朝长孙玄隐看过去,看着他身体里的血不断流出来,仿佛再次看到大哥在自己面前被人凌迟到血肉模糊的样子……

    他到死也没释然,可他后悔了。

    “对不起……”他发不出声音,只望着那昏黄的天空,终于没了气息。

    “师兄,你不会死的,我还没死,我不允许你死!”辛夷咬着牙命令着长孙玄隐:“你还没有完成我的梦,你还没有做完答应我的事,你不能死你听到没有!”

    长孙玄隐看着她微白的脸,知道终究是没救下她,也知道这一切终究是命数。

    他单手紧紧抱住辛夷,笑着朝站在她身侧的袁绿衣浅笑:“辛夷不是有意要害你,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师兄,你不恨我吗?”

    “我只恨我,没有保护好你。”他浅浅一笑,轻声道:“跟我走好吗?我们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师兄……”

    长孙玄隐没再说话,紧紧抱住她,猛地便往那寒潭坠去。

    辛夷紧紧闭上眼睛:“终究,你还是不爱我,你只是为了保护她……”

    她心如刀割,悲伤的笑容也渐渐淡漠起来,就在要坠入寒潭的前一刻,她猛地转身,一把便将长孙玄隐独自朝那寒潭推了下去。

    寒潭里的水,能在极短的时刻,冻死任何的人,即便武功再高强,也挡不住这寒潭,这是她特意为赵怀琰准备的。

    长孙玄隐似乎早已料到了,在坠落之前,只朝辛夷露出浅浅的笑意,终于临死前,他也没再去看林锦婳,没再去看任何一个人。

    这世间,他没有牵挂的来,也要没有牵挂的走。无涯无涯,苦海无涯,唯有一死,才是岸。

    “师父!”

    苦莲跪在山崖山,撕心裂肺的看着他被人推下去,泣不成声。

    奴煞天只拦着他没让他下去,长孙玄隐寿数已尽,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悲伤的哭泣回荡在山谷,冷肃的秋风卷着枯黄的叶子开始在山谷间肆虐,林锦婳手心的*越来越强烈,她知道,她的蛊虫已经进入了辛夷体内,只要她毁了这蛊虫,辛夷便活不成了。

    可辛夷好似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她漠然笑了起来,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浅笑着掩饰眼里的泪:“你们全部都辜负我,以为现在我会认输,我会由你们摆布吗?不,不会,我辛夷活着一日,就就绝没有低头认错的日子。你们若是这样想,就错了!”

    林锦婳看了眼身侧的哥哥,终是不忍心:“哥哥……”

    林锦澄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机会,终于,忍不住提前一步,才道:“辛夷,没有人要辜负你……”

    “不,你们都辜负了我,尤其是师兄,他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可是他却死了,他食言了……”她泣不成声,可哭着哭着,又如疯魔般笑了起来,漠然的看着林锦澄:“你记得吗,是你让我唤你做哥哥的,可是你骗了我,你要杀我。”

    “还有你——!”她指着从头至尾都不曾出声的赵怀琰:“你也骗我,你说会好好爱我的,可是你骗了我,你们都骗了我,为什么……”

    她不懂,为何所有人都要骗她,都要害她,都要辜负她。

    她小心翼翼付出的感情,终究是成了毒药了。

    林锦澄再欲往前走,林锦婳手心微微紧了些,可到底没有捏下去。她知道,只要再用些力,辛夷就死了。

    徐程青也拉住林锦澄的手,可林锦澄却只安慰般的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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