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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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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会是谁呢?是不是刺杀他的人,正好是自己人?
林锦婳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她只要守株待兔……
“来刺杀的人,是她的。”长孙玄隐又一次猜到了林锦婳的想法,避免她为了逃走而白白送命,直接告诉了她。
“她?”
“辛夷。”长孙玄隐说完,反而有一种释然,不再解释,提步并往里去了。
林锦婳完全怔住,辛夷要杀他?
那辛夷早干嘛去了,为何不早点杀了他?他怎么也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早点互相厮杀多好。
她看着这乱糟糟的院子,再看天上那轮弯月,心思微微重了起来。不知道现在怀琰和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宫里那个人是假的……
晚上,她炖了一大锅的鱼汤,又用红薯煮了些米饭,自己却没什么心思吃了。
长孙祁烨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完整的青衣,长发用木簪只挽了一些,其余垂在身后,竟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出来,瞧见林锦婳正坐在窗边发呆,浅笑道:“想回去?”
废话。
林锦婳懒得搭理他,反正知道他不杀自己,只是要把自己困在这里而已,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了。
“辛夷不会伤害赵怀琰和孩子的。”他坐下,苦莲给他盛了一碗汤,他尝了口,味道甚鲜,才浅笑道:“她可能比你想象的,更爱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或是说,更爱你的家。”
林锦婳越发的不解:“我以前从未与她见过……”
长孙玄隐轻笑:“你见过她的,只是你自己忘了。十几年前,你爹曾驻守在西夏边境,你娘带着年幼的你来探寻过。”
林锦婳的确不记得了,若是说来,那时候她应该还很小吧。
她微微皱眉,道:“所以她便如此想要成为我?”
“她很可怜。”长孙玄隐说完,放下碗筷抬头看她:“慕儿,留在这里,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不好吗?”
“不好。”林锦婳淡漠回他。
与世无争自然好,但要爱人孩子在身边那才算,她跟他算怎么回事!
长孙玄隐笑笑,起了身来,道:“随我来。”
“做什么?”
长孙玄隐没回她,一直带她出了房门,才指着某一处道:“哪里便藏着暗杀的人,你往后再离开我身边半步,不必野兽动手,他们也会杀了你。”
林锦婳明显能感觉到那处猛然传来的杀气和寒意,可她不解,长孙玄隐为何又要保护自己。
“你当真不杀我吗?”
“不杀。”
“若我要杀你呢?”林锦婳寒声道。
长孙祁烨却只望着前方,浅浅一笑,温润而柔软:“那便由你杀。”
暗处的人听到这些话,很快便传了回去。
辛夷在知道后,也只是淡淡一笑:“想不到他竟愿意与我作对,也要救下林锦婳。”
“接下来怎么做?”
“杀无赦,看他还能护多久。”她淡漠道。
“是。”
“墨雪还没找到吗?”她又问道。
底下的人摇摇头:“没有,听说已经被人给救走了,但查不到是谁救走的。”
“如此说来,是有人怀疑我了。你们知道怎么做?”
“知道。”那些人深深看她一眼,很快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屋子。
翠嬷嬷这会儿刚好端着羹汤进来,瞧见她如以前一般正倚在榻边看书,轻笑道:“娘娘还是爱看这些书,先喝点汤吧,皇上来了吩咐,说今晚宿在御书房,便不来了。”
“让御膳房多备些提升的汤过去,别叫皇上累着了。”她接过汤后,浅笑道。
“是。”翠嬷嬷倒是没察觉她的不正常,只叹了口气,又道:“奴婢老了,虽不知您与皇上发生了什么事,但皇上是极爱您的,奴婢看得明白,这段时日您总是不见皇上,皇上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每日遣人来问奴婢们您的身子可好些了。”
辛夷听着,浅浅抿起嘴唇,笑道:“是本宫不好,却也不知为何,那日落水后,便做了个噩梦,梦到本宫一靠近皇上,皇上便会出事,所以……”
“既如此,娘娘何不去护国寺住上一段时间。那河底的确有邪物,听闻那日落入河底的侍卫死不见尸,想来是有问题。护国寺乃是国寺,必有天神护佑,您去暂住一段时日,也好清心凝神。”翠嬷嬷关切道。
若是换做以前的林锦婳,多半会去,不为别的,只为出了皇宫便能自由。
可辛夷却拒绝了。她根本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她只信自己的尖刀。
她浅笑看着翠嬷嬷的道:“时辰也不早了,这几日墨花也辛苦,好些时日不得脱身。”
翠嬷嬷没听出她是在试探,只附和的点点头:“的确辛苦,平素让她休息,她也只睡在软塌上,稍有异动便惊醒了。”
“也该让她好好歇歇了……”
“不过她疼太子和公主,的确寻常宫人更多些,娘娘让她休息,她怕也闲不下来。平素她又没别的事,就围着两个孩子转,让她歇着,她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翠嬷嬷笑眯眯道。
辛夷一听,难不成墨花当真没有察觉什么吗?
她嘴角勾起并不多提,见翠嬷嬷不似撒谎,也将她打发了出去。
等她们都下去了,才招了人来,道:“盯好她,若有异动,不必来回禀,直接杀无赦。”
“是!”
底下的人连忙应下了。
夜里,徐程青都睡着了,却见到忽然有个黑影靠近,他正要起身,便听到‘嘘’声,而后才看清是墨雪。
“你怎么来了?”他压低了声音道。
“有件事想请徐大人帮忙。”她连忙道。现在要寻找真正林锦婳的下落,光凭她自己还不够。
徐程青闻言,立即点点头。
夜色深深,京城中最近低调到几乎要让众人将他忘了的身影才终于穿梭在这了这黑夜中,他在各处探寻过后,很快便潜入了皇宫中。
墨花夜里依旧睡不安稳,就是吹吹动外面的树叶,她都会惊醒。
已是四更天,再过一会天都要亮了,她却睡不着了。干脆起了身来,发现孩子们睡得香甜,这才小心出了房间,在廊下坐着。
娘娘以前就喜欢坐在廊下想事情,她也坐在廊下想,可怎么也想不通,那日周岁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落水不见,偏生只有娘娘上岸了,而且一上岸,就出现了这么多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若不是那陈阿妙脸上有一大块疤,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娘娘被人给掉包了。
她正想着呢,忽然夜里传来打斗的声响。
她立即小心打开宫门朝外看去,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也看到了她,电光火石之间,墨花便大喊起来:“快来人,有刺客!”
她这一声喊,那人朝她露出感激的一笑,这才快步逃走,而哪些与他对打的黑衣人也立即收起了剑逃走了
墨花望着离去之人的背影,心中惊讶极了,那不是许久不见朗月寒了吗,还以为他早已离开京城,怎么会忽然在这里出现?
她看着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悄悄退回了房间,不过心里却记下了这件事。
朗月寒逃走之后,消息也很快送到了赵怀琰那里。
“有刺客。”
“是,一群黑衣人,轻功极好,我们的人根本没追上。”高禀在下首的位置道。
“可知是谁的人?”
“还没查到。”高禀为难道。那群人神出鬼没的,他的人根本都追不上。
赵怀琰闻言,只沉沉盯着桌案上放着的奏章,现在北燕忽然发难,边境将官多年不曾与北燕交涉,只怕还要自己离开一段时间才行,但自己离开,无人摄政,对于现在的齐国来说,也是危机。
“之前追查的事,可有眉目?”
“暂时没有,但自江太妃被押入地牢后,穆王殿下好似离京了。”高禀道。
“忽然离开的?”
“是。”
赵怀琰闻言,沉思半晌,才终于道:“遣人跟上。”
高禀看着隐在黑暗下的他面上露出些许的寒意担心道:“您是觉得穆王殿下有异心?”
“没有异心,但必有什么事在瞒着朕。”说不定就是锦婳相关的事。
高禀立即颔首:“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罢,立即下去了。
等他一走,赵怀琰才起了身慢慢看着早些时候,翠嬷嬷送来的羹汤。
以前的婳儿虽也会让人送来,但这一次,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也一日日的不安。
真正的林锦婳现在也不安,因为她已经趁着长孙玄隐睡着,偷偷溜到她之前看过的山峰旁边了。
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鬼地方
林锦婳沿着岩峰往上爬,山路崎岖,但她今日是抱了必须离开的决心了。
已经要到二月底的天,山林间已经氤氲起雾气来,石头上都是湿滑的,她小心的抓着凸出的岩石,找到踩脚的位置,慢慢往上爬。
这山峰不算太高,虽然陡峭,但也不是爬不上去,林锦婳不信苦莲所说的,上面当真是有什么猛兽。
她一步步往上,眼看着就要到最最上面了,忽然手臂上一凉,她清晰的看到一条红色带着环状花纹的蛇已经窜上了她的手臂。
那股冰冷的触感慢慢传来,让她浑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寂静的夜里,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可就在她等着那条蛇爬出来的时候,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五步蛇,咬你一口,你便无转圜的余地了,但这蛇毒可以做毒药,蛇骨也可入药。”
“你怎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会盯着你么。”长孙玄隐说完,立即上前扯开她肩上的衣襟,在瞬间抓住了那条红色的吐着杏子准备咬下去的蛇。
林锦婳心里松了口气,看他就站在崖边,微微咬牙,扭头便欲将他推下去,他也早死早超生,奈何她的手才推过去,长孙玄隐整个人便往后一跃,林锦婳扑了个空,反倒是她自己落了下去。
长孙玄隐没有救她的意思,看着她跌落到崖下那水里,噗通一声,溅起一池的水花。
林锦婳冻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呛了两口水后,才立即从水里站了起来怒瞪着长孙玄隐。
长孙玄隐却一下子怔住了。
之前将她扯开的衣襟已经半耷拉下来,玉白滑腻的肩上垂落着两缕湿了的黑发,在这清淡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性感。
她的衣衫也都湿了,贴着玲珑的身子,描出曲线来,小脸带着怒气,那双黑亮的眸子正瞪着他,红唇微微抿起,有水珠沿着她的脸慢慢落下。
他忍不住,手心紧了紧,便装作没事人般转过了身:“山崖上的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好生在竹屋,等我身子好些了,便带你上去。”说罢,转身离去。
林锦婳皱眉,可夜里寒风一吹,冻得她一个颤。
她不甘心的看了看自己已经爬到一半的山峰,再看看已经慢慢走入林子里的长孙玄隐,微微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回到竹屋,苦莲便已经在烧热水了,看了她一眼,才笑道:“师姐,我不是告诉过你,那山峰不能上去么?”
林锦婳瞥了他一眼,才见长孙玄隐的房门已经紧闭了。
她悄悄问苦莲:“那山峰上的东西,你真不知道是何物?”
“不知道,师父不说,我也没见过。”苦莲道:“不过师父从不骗我,师姐,你死了心吧,这个山谷乃是番邦边境最大的一处原始森林,莫说方圆十里,就是方圆百里也不见得有人。那些个刺客们能来,是因为这条路是师父早就指给他们的,不然还没走过来,就被林子里数不尽的野兽也吃掉了。”
林锦婳听着,眼睛微微一亮,如此说来,便是有路能出去了。
“你知道那条路吗?”林锦婳问他。
苦莲嘿嘿一笑:“不知道。”
林锦婳看看这傻乎乎的小子,轻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脑袋:“孺子不可教也。”说罢,苦莲的热水也烧好了,她这才回房沐浴去了,却不知长孙玄隐此刻就守在她的窗外,防止那些随时要过来刺杀的刺客进来,但房间里不断传来的水声,让他也觉得身上某处熄灭的火也慢慢燃烧起来。
他望着这天上挂着的干净的圆月,抬手,月光从指间流失,怎么抓也抓不出,而天上那月,也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凉风吹来,他负手而立,浅浅一笑,不知道现在的辛夷,是不是已经满足了呢。
林锦婳洗漱完后,便倒在了床上。
竹子做的床,没有帘账,铺着厚而软的被子,带着青竹的香气。
她想着可爱的孩子和夫君现在都可能正处在危险之中,心便松不下来,不知道怀琰能不能发现,希望他能发现,最起码要保护好孩子才行。
她想着今日失败的逃亡,微微垂眸,下次,她一定能走出这里!
第二天一早,她便开始积极的四处探路了,但她是探不到路的,因为这周围的林子,没有任何做了标记的样子。
“师姐,你看那儿!”
苦莲忽然惊喜道。
林锦婳看去,是一窝兔子。
“你想要?”林锦婳笑眯眯问他。
“嗯。”苦莲点点头:“晚上咱们能吃烤兔肉!”
林锦婳嘴角抽抽,这半大孩子,怎么一点怜惜的心也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才发现原来大兔子都死了,就剩下一窝小兔子。
“兔子这么小,也没什么肉,不若放了。”她淡淡道。
苦莲悄悄瞥了她一眼,才道:“小虽小,但养大了,也一样可以吃啊……”
林锦婳一巴掌拍他头上:“就知道吃!”
“不然呢?”苦莲一脸茫然,他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在被捡回来之前,他想的就只有怎么活下去,仅此而已。
“你识字吗?”
“师父教我认过医书。”苦莲忙笑道。
林锦婳哑然,想着既然要慢慢套他的话,找出路,干脆道:“既然这样,我教你念书吧,这兔子你可以暂时先养着。”
“真的吗!”苦莲十分高兴。
林锦婳看着他这欣喜的模样,笑眯眯点点头。
很快两人便采了不少的蘑菇和药材回去了,到竹屋时,长孙玄隐正在雕刻着什么,很是细心的样子。
林锦婳走过去一瞧,竟是一支木簪子。
“难不成是送我的?”林锦婳想起昨儿从山峰上睡下来,把她仅剩的那只玉簪也给摔断了,今儿一早她都只能随意拿了根绸带绑着长发,还以为他是觉得良心痛了,要补给自己一只。
“不是。”长孙玄隐说完,才招了苦莲过去,在他头上比了比,继续拿着小刀雕刻了。一身墨衣坐在竹椅旁的模样,认真儒雅,看起来就跟寻常人无异,谁也看不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用毒高手。
林锦婳轻哼一声,下巴微微抬起:“也好,反正我要回我的大齐,用我的金银玉簪。”
苦莲沉静在新簪子的喜乐里,长孙玄隐原本认真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苦莲也瞬间发现了他放在碎屑里的另一只簪子,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还带着清香。
“拿去给她。”
“是。”苦莲忙应下,不过走之前,还是道:“师父,师姐看起来很想离开的样子,难道咱们要一直把她留在这里吗?”
“不喜欢这里吗?”长孙玄隐问他。
苦莲忙丫头:“徒儿很喜欢,但师姐看起来不喜欢。”
“不喜欢,也只能留在这里,外面的危险,非你我能敌。”长孙玄隐依旧淡淡笑着,他的辛夷,乃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她的谋划,早在十几年前,林锦婳还不知道的时候便开始了,如今林锦婳只要一出去,便不是被人杀死,也会心碎而死。如今留在这里,虽然要受相思苦,但时间总能冲淡这一切的。
他笑笑,转身便瞧见林锦婳已经出来了,用着他的簪子挽了少许的头发在后面,剩下的用一根白色的缎带系住中端的位置,垂落在身后,少了以前那份精致高贵,多了份温婉。
林锦婳察觉到他的目光,嘴角淡淡勾起:“你若不杀我,我便会杀你,你可没忘吧。”
“你以为饭菜里那点毒能毒死我?”长孙玄隐笑起来。
“既然你不怕,那就继续耗着吧。”林锦婳现在气也懒得气了,这人仿佛天生的没有脾气一般,怎么刺激都是这副寡淡的样子,实在叫人讨厌的紧。
她想起怀琰,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她相信他一定不会被人蛊惑的,他一定还会来寻找自己!
她暗暗咬牙,扭头便去给小兔子搭窝了。
赵怀琰现在的确在寻她,但分散他精力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先是葡萄忽然染了时疫,宫里的御医们彻夜不休的守着,他也不能掉以轻心,然后便是北燕跟番邦似乎达成合作,很快便要派使臣过来了。
御书房内,墨花在底下提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太子病重,皇后娘娘身子也是大病未愈,奴婢觉得,将太子送去徐家休养是最好的办法。”
“徐家?”
“是,徐家如今才有喜事,徐夫人也是位细心的,由她多照顾,想必太子的病也能好的快一些。”墨花在底下道,她现在心慌的很,虽说太子此番生病,皇后娘娘也是不吃不喝憔悴了不少,但墨雪的失踪和那日晚上出现的刺客,让她始终对她存着一丝防备。
赵怀琰的确对现在宫里的人也存着几分怀疑,闻言,只道:“如此,便如你所言,将太子和公主一并送去徐府,由徐夫人亲自照看。”
“是!”墨花立即欣喜的跪下行了礼。
等她从御书房出来,高禀才走了出来,道:“皇上,皇后娘娘最近为了照顾太子而累得到几乎病倒,若是现在把太子送走,会不会刺激到皇后娘娘?”
“她若真是婳儿,会理解朕的苦心。”赵怀琰说完,道:“宫外还是没有查到任何证据吗?”
“是,那些被跳水的侍卫依旧不见踪迹。”高禀说完,担心看他:“皇上,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皇后娘娘,其实现在的皇后娘娘,就是真的皇后娘娘?”
“朕希望是多虑了。”他寒声说罢,冷眸敛起:“北燕之事,朕可能要离宫一段时间。”
“皇上您的意思是……”
“北燕使臣要来京之事,你嘱咐人暂且压下,朕要借此离开几日,这段时日,朕会令徐丞相代为监国,后宫一应事务仍旧交由皇后做主,但朕回京之前,太子和公主不得回宫。”赵怀琰沉声道。
高禀忽然猜到他的想法,轻声道:“皇上,您还是怀疑皇后娘娘……”
“你不是说长孙玄隐和之前的陈阿妙,已经全部不见踪影了吗?跟此番消失的侍卫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赵怀琰道。他有一种直觉,让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还记得当初他被江妃带回西夏,而忘了婳儿的时候,是她不顾身怀有孕也要去找自己的,现在他不能忽视心中的直觉,而放弃了她。
“可是皇上,万一是有人使了诡计,让皇后娘娘疏离了您,从而诱使您离京怎么办?”高禀担心道。
“所有朕要留你们在京城,此番离开,朕独自去。”赵怀琰道。现在皇后半分不让自己靠近,便是远远看一眼都做不到,他只能夜里时偷偷靠近,可一到房间,她便会惊醒。
这让他觉得更加的怀疑,以前的婳儿的确睡不沉,但只要自己在身边,她却会睡得更加的香甜,而不是如今如履薄冰的模样。
他不会轻易去怀疑自己的爱人,可也不能忽视心里的直觉。
他与婳儿早已是心意相通,即便这次真是他感觉出错了,他也要找出出错的原因,找到婳儿为何这样疏离自己的原因。
高禀见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说。
第二天一早,赵怀琰便下旨要送走两个孩子了。
辛夷本想用母亲的身份挽留,但两个孩子一靠近她,便大哭不止,她没有理由能留下孩子。
等到孩子被送走,赵怀琰便出现了。
“婳儿。”赵怀琰过来见到她又要逃,将她叫住:“朕与你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如此疏远朕?”
“皇上,臣妾……”辛夷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和受伤,感同身受,眼底的悲伤也跟着溢出。她觉得便不是作为林锦婳,她也要真的爱上这个温柔而专一的男人了。
他给人带来的,是安全,是爱,不像她前半生日日在飘零中所有的担忧和恐惧。
她脚步停顿下来,直到他走到身边,才终于忍住了逃走的想法,转身扑到了他的怀里。
赵怀琰嗅到她身上传来的熟悉香气时,有些恍惚,难道她是真的婳儿么?
他抬手将她拥住,轻轻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前,轻声道:“到底出了何事?能告诉朕吗?”
辛夷自然不能说,是怕太过与他亲近,而让他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毕竟就连墨雪那几个贴身丫头都察觉出来了。
“皇上,臣妾可以不说吗?”她的语气带着祈求,眼泪也要缓缓落下来。
“可以,只要你不再逃避朕……”
周围的宫人们识趣退下,清晨的阳光慢慢散下来,辛夷能看到他微微俯下的身子和慢慢靠近的脸。
他的模样的真的叫人无法拒绝,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凤眸的冰寒褪去,只温柔与怜惜,仿佛她这具早已脏了的残破身体,也能得到眷顾。
她终于抬起头,缓缓合上眼睛等着他靠近的吻,可就在她以为要被他柔软的唇吻到时,他却停住了。
“朕送你回宫。”赵怀琰浅浅一笑,还是那样温柔的模样,却究竟没有问下去。
方才与她对视的瞬间,他看到了她眼里的自卑。
这不是属于婳儿的。
婳儿活了两世,遭人背叛,遭人毒害,重生后却从未自卑,他的婳儿,有满腔的恨意,有满腔的热血和温柔,却从没有自卑,尤其是在他跟前。
辛夷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可再看他,他面上依旧是温柔的。
她忍不住去牵他的手,他也没有躲闪,反而用力回握住了她的手。
她心底的怀疑消失,那颗被她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心,也好似在这一瞬间跳动起来。
她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
“皇上,可以陪臣妾用早膳吗?”她仿若情窦初开的少女,知道不能露出林锦婳寻常不会有的情绪,还是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你喜欢在御花园,如今花也开了,朕让人送去御花园。”赵怀琰浅浅道。
辛夷颔首,握着他有力的手,垂眸轻笑。
等到了御花园坐下,才看到满园的花竟然如此的好看,粉的黄的,在风里摇摆,娇俏可爱。
赵怀琰顺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花簪在她的发髻上,浅笑:“婳儿果真适合粉色。”
辛夷没有听出异常,弯起眸子浅浅一笑:“是吗?”
“自然。”他也笑,可他的婳儿素来最爱的便是大红色,粉色太过娇柔,她素来不喜的。
没多会儿,翠嬷嬷送了早膳来,是以前林锦婳最爱的素粥配上几碟的荤菜。
辛夷端起粥来,见赵怀琰不动筷,还迟疑了一下,可也是这一迟疑,让赵怀琰更加确定,这不是他的婳儿。
但真正的婳儿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她控制住了?若是自己现在抓她,有把握救出婳儿吗?
他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心机深沉,甚至到现在他连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敢拿婳儿的安危做赌注。
“皇上,是早膳不合胃口吗?”辛夷轻笑着问道。
“朕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朕暂时会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赵怀琰浅笑着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他贴身的玉佩来给她,才道:“朕离开的这段时日,若是有大臣还敢对你不敬,你叫人拿去大理寺便是,不要自己藏着委屈不说。”
辛夷心口一暖,却没放下警惕,只做担心般问他:“皇上要去哪里?”
“北燕和番邦动作不少,现在大齐初定,北燕乃强国,若是他们联手进犯我大齐,少不得劳民伤财,说不定还要被北燕联合其他强国来入侵,朕跟番邦皇族曾有几分交情,若是此战能兵不血刃的解决,自然比劳民伤财要好。”赵怀琰浅笑道。
辛夷闻言,也没听出不对劲来。
国家大事她不懂,但赵怀琰要暂时离京她却是知道的。
如此一来,对她来说是好事,她能有时间,更加了解林锦婳私下里跟赵怀琰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到时候若要更进一步的亲近,她也不会露出破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在皇宫布置好自己的势力,先取得林家和徐家的信任,顺便解决掉林锦婳身边这几个亲近的丫环,至于远在番邦的林锦婳,她也不能再留!
想到这些,她才点点头,说了担心的话,赵怀琰也顺势离开了,只不过他走时,面上的温柔全无,只剩下无尽的寒意。
林锦婳现在正在尝试第十三次逃走。
她这次准备了一些干粮,一把匕首和不少的药粉,也找到了苦莲嘴里所说的那条路。
夜里,她给长孙玄隐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便出来了。
她小心的走进林子里,也能感觉得到暗处那盯着自己仿若要随时杀过来的目光。
她镇定的往前走,跟以前一样,越往前走,林子里便越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她又看到了那一双双夜里幽幽发亮的眼睛时,才冷淡勾起了嘴角。
“啊——!”
她尖叫一声,暗处的那些刺客们便很快窜了过来,可却清晰看到野狼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正在晃动着,好似在撕扯着什么一般,不断的发出低吼声,空气里也传来了血腥味。
那些人见状,二话不说便便上前开始对野狼动手。
他们功夫高强,但野狼也不是吃素的,它们的力量和速度,还有那一口堪比钢铁的獠牙很快便撕咬了上来,直到浓浓的血腥味传遍了林子,那四五个刺客才都停下了手,不过这会儿他们都已经受伤了,十几只野狼也都死了。
其中有人打燃了火折子,本以为能看到奄奄一息的林锦婳,但定睛看去,哪里有人的影子,地上躺着的,是一大块野猪肉。
“上当了!”他们立即喝了一声,便听到一阵诡异的笛声传来,而后地面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们立即抬头看去,才见一身素衣的林锦婳竟然坐在大树上,手里正拿着根骨笛。
林锦婳嘴角勾起,她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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