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佞华妆-第1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了吗?”常青在外催促道。
“好了。”林锦婳将玉佩带上,又簪好了玉冠,眉梢微微挑起,罢了,左右是要见弦月的,一会儿多跟长孙祁烨说说,可千万别把她留在宫里就好了。
她拉开门,常青才看到他的脸就有些怔住了,柳眉大眼,琼鼻樱唇,肤白如凝脂,嫩的仿佛掐一把都能出水一般,还有那眸子看向自己时,那些许的清冷,越发叫人挪不开眼。
“常侍卫?”林锦婳朝他挥挥手。
常青这才回过神来,还嘀咕了一句;“还好你不是女子。”不然就她这平民身份,早被人强抢入府当小妾去了。
“是啊,还好不是。”林锦婳尴尬笑笑,隔壁的方伯却忽然走了出来,自觉端了药给林锦婳:“先喝了再去。”
林锦婳都怔了一下,她没让方伯煎药啊,但闻着气味,的确是保胎药没有掺别的东西。
方伯看她怔住,才瞥了眼她的肚子,道:“你不打紧,你的肚子打紧。”
林锦婳手心微紧,方伯这是发现自己身怀有孕了?
常青还不解呢,林锦婳已经笑着接过一饮而尽了,再放下碗,眼里已有湿意:“多谢方伯。”
“哼。”方伯接过碗,轻哼一声,又拿了个密封的搪瓷罐子给她,便扭头走了。
林锦婳打开一瞧,是满满一罐子的盐渍梅子。
“你倒是哄得方伯开心,方伯可是连我的面子都不给的。”常青没多想,说完,也不敢再去看她的脸,扭头便走了。
林锦婳走时,还回头看了眼方伯,见他立即撇过去满是担心的眼睛,笑起来,果然,还是好人多的。
跟着常青一路走到府门口,长孙祁烨已经到了,看起来一群人似乎在等自己一般。
林锦婳赶忙上前见礼,便听长孙冷声道:“慢吞吞,你是乌龟投胎?”
“草民知错。”
“本皇子已经让人给你办了身份文牒,你以后不必自称草民了。”长孙祁烨转头上了马车。
林锦婳露出几分喜色,难不成他给自己办了个良民的身份?
“小生……”
“自称奴才就行。”长孙祁烨说完,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嘴角勾起几许笑意,这才放下了车帘,寒声道:“还不上马车来,打算走过去吗?”
“哦。”林锦婳睨了眼臭脾气的长孙祁烨,到底上了马车,还自觉钻了进去在里面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常青才要提醒她应该跟车夫坐在一起,长孙祁烨便睨了他一眼,他立即会意闭上了嘴,马车这才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不过林锦婳没想到的是,今日并非参加宫宴,而是给钺王践行。
她随着长孙祁烨站在最前面的位置,一身黑色点缀红色帝王袍的男人站在最前面,身侧跟着的妃嫔却只有一个,是江妃。
林锦婳远远看着她的脸,眉心拧起。
倒是皇帝另一侧还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蟒袍加身,想来就是皇后之子,如今西夏的太子了。
不多会儿,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而后便见一身黑色铠甲披血红披风的男子驾马而来,隔了很远都能感觉到他浑身的杀气和寒气。
怀琰!
林锦婳的脖子立即直了,难不成此番是跟他践行,送他出征吗?
“想不到你也会来。”林锦婳还来不及多看赵怀琰,身侧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弦月公主。”林锦婳一眼认出她来,即便从未见过她,但看着她,就知道一定是弦月。
弦月浅笑,她果然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如今正面见到,越发觉得如此。
只是,可惜了……
长孙祁烨发现她们在说话,还四目相对笑语晏晏,眉心微拧,上前道:“皇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这位公子生的好清俊。”
“勉勉强强吧。”长孙祁烨嘴角含着笑,略有几分得意。
弦月未曾多说,再看了眼林锦婳,便提步朝前去了。
等走到赵怀琰跟前,还是忍不住故意做出亲昵的感觉,上前替他系好了披风,浅笑:“王爷一定要早些回来,婚事在即,弦月不想要去战场把王爷带回来成婚。”
皇帝闻言,哈哈笑起来:“好了弦月,钺王乃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他一定会快去快回的,更何况此番去的,还有赫连大将军。”
赫连璟在后面默默看着弦月跟赵怀琰亲昵的动作,心如刀割,却也只能装作看不到。
赵怀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林锦婳,看着她模样越发好看了,眸色微深,她现在是得了长孙的欢心了么?
他终于忍不住道:“七皇子,此番本王战胜归来,能否跟你要一样东西?”
“王爷该不会是要个男人吧。”
“没错。”赵怀琰丝毫不避讳。
周围顿时生出嘈杂的议论声来,皇帝见状,只皱皱眉,道:“这件事等钺王回来再说吧。”
弦月也明白赵怀琰是要什么,即便忘了她,再见她还是会爱上么?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留林锦婳的性命啊,本还想放她一条活路的。
“王爷要的人,弦月会看顾好的,七皇弟也一定会割爱。”弦月说完,转身看了眼长孙祁烨,笑道。
长孙不喜欢弦月,她自小达到都是用这种语气来逼迫自己,而母妃也从未制止过。
他沉默不语,赵怀琰已经翻身上了马,看着林锦婳,嘴角邪气勾起:“慕白画,等本王回来。”
“好!”林锦婳立即应下,却没发现一侧的长孙祁烨的脸已经黑了。
赵怀琰瞥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眸色冷寒,直接带着大军转身而去。
号角响起,威武而悲壮,夹道迎接的百姓纷纷欢呼着,因为钺王出征,意味着他们西夏一定会取得胜利!
林锦婳却是深深的担忧,此番去,又要见到锦朝那些人,见到无情的皇帝,他会不会再次受伤?
“很担心他?”
长孙祁烨的声音终于冷冷传来。
林锦婳心中一滞,她怎么忘了,现在的命可还要他来保呢。
“若是殿下出征,草民……奴才也会同样担心的。”林锦婳垂眸道。
“是吗?”长孙祁烨冷笑一声:“可惜了,本皇子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征的日子。”说罢,转身便走了,连给皇帝给江妃请安都没有。
林锦婳也不敢多留,赶忙跟上,却也能感觉到弦月和江妃落在自己身上冰凉的眼神,往后去的日子,可就再没有风平浪静了。
等他们走了,太子才敢道:“七皇弟也太失礼了。”
他话才说完,江妃便朝他浅浅一笑:“烨儿到底不如太子稳重,这也是他当不了太子的原因。”
太子明显感觉到了话里的威胁,但皇帝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看着江妃,温柔道:“外头冷,茵儿随朕一道入宫去吧。”
“是。”江妃应下,看着皇帝伸过来的手,笑着将手伸了过去,感受道他紧紧握着自己,这才跟他一道往宫里去了。
西夏人人都知道,皇帝宠江妃宠得上天了,谁也不敢多议论一句的,即便当年的皇后,也是因为自觉比不上江妃郁郁而终。
太子拳头紧握,站在后面没出声,反倒是弦月走过来,轻笑:“太子何必生气,有生气的时间,不如回去多替父皇批阅几道折子。”
“可是弦月,你真的愿意看江妃祸乱皇家?还有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都被她带回来……”
“太子对钺王很不满?”
弦月的声音瞬间冷下来。
太子的话卡在喉咙,半晌没说出话来。弦月若是男子,早就成为太子受百姓拥戴了,怎么会轮到他?
他也庆幸弦月是女子,即便自己比她年长十多岁,但很多时候,却都不敢跟弦月大声说话。
弦月莞尔,睨了他一眼,才道:“皇后娘娘已经过世,你就要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你这太子之位,稍有不慎,它可就不是你的了。”
太子拳头紧握,咬着牙没出声,直到弦月走了,才怒气冲冲的回去了。
马车上,林锦婳看着这一幕,暗暗记下。
“还在看钺王?”长孙祁烨见她不断往外看,寒声道。
林锦婳知道他是恨怀琰所以才发这么大脾气的,只笑道:“是那儿有一只羽毛蓝色的小鸟,很可爱。”林锦婳撒谎完,便放下了帘子。
长孙祁烨看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心里轻哼一声,却没再多说,只让人驾着马车走了。
林锦婳好歹松了口气,但回了七皇子府,就听说弦月公主明日要来七皇子府。
“她来做什么?”
“说是想来坐坐。”常青道。
长孙祁烨皱眉,看了眼身侧思绪已经飞远的人,难不成皇姐是冲着他来的?可明明她又跟钺王亲昵的很。
想了想,还是道:“随她吧。”
林锦婳忙道:“七皇子,明日我想去见一见翠婶儿,有些东西要交代她,可以吗?”
长孙祁烨下意识就要拒绝,但一偏头看她正睁着大眼睛祈求的看着自己,又迟疑起来:“什么事情不能叫别人去办?”
“很重要的事,等办完我就回来,绝对不跑。”
“哼。”长孙祁烨才不信,她满脸都写着想逃。
“不如让方伯跟着,方伯可不敢让我逃走的,他还有家人在呢。”林锦婳的确没打算跑,就是想避开弦月,顺便见见墨雪做做布置罢了,坐以待毙可不是她林锦婳的作风!
长孙祁烨也心烦呢,闻言,只点点头:“你今晚歇在我房里,我明日就允你回去。”
林锦婳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癖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她放松的时候,转角忽然又爬出一只老鼠来,而长孙祁烨不出意料的浑身僵硬在了原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柄寒剑,有刺客!
林锦婳下意识要去杀那老鼠,但居然还有暗箭朝她射来。
常青勉强替她打开飞来的箭,才道:“你先带皇子走。”说完,皇子府的侍卫已经全部聚集了过来。
林锦婳看了眼僵住的长孙祁烨,立即道:“皇子,我们先走。”
“走不了,走不了……”长孙祁烨面色发白,似乎十分惊恐,好似见到了格外可怕的画面一般。
林锦婳觉得诧异,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老鼠而已。
她看长孙走不了,干脆拿出了这两日闲在房间磨出来的药粉撒在了长孙祁烨周身,才道:“这药是杀老鼠的,皇子在这个范围内都不会出事。”
说完,他的面色变好了许多,果然,林锦婳猜得没错,他是心里抗拒而已。
见他能动了,她才小心的准备一路给他撒过去,脖子却忽然一疼,一支暗箭已经擦着她的脖子过去了,血腥味也已经冒了出来。
林锦婳捂住脖子,看血是鲜红色的,心里感慨还好他们不喜欢用毒,否则自己此番凶多吉少,但到底是谁在暗处动手,就不能瞄准一点不要伤及她这个无辜么!
他见常青还只顾着对付面前的刺客,指着远处一栋楼阁道:“带人去那里!”
“可是皇子……”
“我会照顾他,放暗箭的人在那里,快去。”林锦婳道。
常青看了眼神色正常不少的七皇子,咬咬牙,立即带着人去了,林锦婳扯着长孙的袖子,道:“别怕,不过是些暗箭伤人的瘪三,等我抓到他们,非打哭他们不可!”林锦婳是真的气,她这个孕妇脾气可是很大的!
说完,从袖子里抽出十来根银针,抓来一个皇子府的侍卫,低声道:“悄悄把银针扎他们身上。”这些银针这两日她特意淬了毒的,西夏人不屑用毒,自己却喜欢。
侍卫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顿了顿,点点头,迅速接过银针,躲在后面,也不跟他们缠斗,只抓紧了计划就把银针朝他们身上扎去了。
而不远处,林锦婳已经看到那阁楼内有人从三楼跳出来了。
林锦婳略松了口气,再看现场,皇子府的侍卫死了不少,刺客们也大多倒在了地上。
领头的人警告似得盯了林锦婳,便带着人离开了。
林锦婳总觉得他这目光有些熟悉,忽然想起前几日贴身伺候长孙祁烨的小厮,她还让他去床底拨残渣来着,他走时也是这个眼神。
“我知道是谁了!”她轻呼出声,朝侍卫道:“跟我来!”说罢便要往前跑去,但手却被人猛地拉住了;“等等……”
长孙祁烨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过一般,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和嘶哑。
林锦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想扯回自己的手,但奈何他拉得太紧,只得道:“七皇子,我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了,等我抓到他就安全了。”
“安全了……”长孙祁烨抬眼看她,看着她冷静而坚毅的眼神,看她方才镇定自若的样子,抓着她的手更紧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林锦婳又试着要抽回自己的手,见他还是抓的很紧,只得放弃,就当是哄小孩了,不过他以前遭遇过什么,竟会有这样重的后遗症?
林锦婳想不通,但有人敢拿自己做靶子,她绝不放过。
很快便带着人赶到了小厮平陆的房间,到时,平陆正在洗手,看到林锦婳带着人来,眸底微黯,却只做恐惧道:“这是怎么了?”
“搜!”林锦婳寒声道。
那些侍从们也不知怎么了,明明七皇子还没下令,可她话一出,他们自觉就进去搜了,而且很快就在床底找到了平陆来不及处理的黑衣,上面还带着血。
平陆见被发现,牙关一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朝林锦婳杀来,林锦婳眼看着那剑刃就到了眼前,还来不及躲开,便听平陆闷哼一声,而后便见一只簪子已经刺入了平陆的眉心。
林锦婳诧异,那簪子是自己的!
她还不及说话,人便被长孙祁烨一带给拥入了怀里。
长孙祁烨看她一头青丝垂在身后,收回扔簪子的手,才温柔道:“别怕。”
“我不怕……”林锦婳开口,但长孙祁烨却不信,除非她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否则怎么可能不怕?
林锦婳挣扎了一下,好半晌才无奈道:“七皇子,我喘不过气了。”
长孙这才松开她,林锦婳趁机离开他身边,看他含着笑意盯着自己的模样,忙道:“奴才先回去收拾一下。”说罢,便快步离开了。
方才她看着长孙的眼神,好似带着别的东西?
喜欢?
不大想,更像是一种信任。信任自己今日保护了他么?可她不过是自保而已,不过不能告诉他,否则下一次在遇到这种事,他撒手不管可就坏了。
她回到房间,还未去绑头发,就发现床头被人翻过了,她过去一看,怀琰的画像已经不见了。
这会儿长孙祁烨的跟前,有人摊开了那幅画。
“是奴才打扫阿慕房间时发现的。”小厮跪在地上道:“七皇子,阿慕真的是个断袖,您不能再留他在身边了,否则名声尽毁啊。”
“那你觉得把他送去哪里好?”长孙祁烨冷淡看着地上的人道
小厮抬眼看他,道:“自然是除了,以绝后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发现了
长孙祁烨看着底下跪着的,口口声声说要杀了阿慕的人,面色更淡:“谁让你来本皇子跟前来说这些话的?”
“没有人,是奴才自己看不过去。”小厮道。
“自己看不过去?”长孙祁烨觉得好笑:“你若是这么关心本皇子,方才有刺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冲在最前面?”
“这……若是皇子有生命危险,奴才一定……”
“行了,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本皇子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长孙祁烨目光瞬间变得冰寒,杀了阿慕,怎么可能?他不仅不会杀,还偏要把他留在身边,被人说龙阳之好又如何,反正他也不用出去带兵打仗,也不用登上皇位管理社稷江山,本就是个闲散之人,也无妨了。
小厮小心翼翼抬眼看着他,见她当真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微微咬牙:“七皇子,没有人指使奴才,奴才真的是为了您好啊。”
“本皇子要你为我好了吗?”
“奴才……”
“你不说,那就算了。常青,拖下去。”常青目光微闪,难不成因为几句话七皇子就杀了他么,这跟如今的钺王殿下有何差别,外人都传钺王杀人如麻呢。
常青上前拱手:“七皇子……”
“你也觉得阿慕该杀?”长孙祁烨语气已有些不善。
常青忙回过神来,却发现七皇子不知何时竟如此护着阿慕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阿慕会捉老鼠么,明明阿慕那张脸,会将人迷惑。
常青看他对自己也是如此,知道不能再劝,立即叫人拖走了小厮。
等人都走了,他这才道:“方才那些刺杀的人和平陆属下都查过了,是当年皇后安排进来的人,此番的事,估计也是太子的动作。”
“又是他,皇后都死了,他还不肯消停么。”长孙祁烨提起太子,神色便很复杂了,在当年,皇后跟母妃的矛盾没有明面上摆出来时,他跟太子还是很要好的,可以说比皇族任何兄弟都好,只是皇后一死,太子便将他视为终生的死敌,处处刺杀陷害了。
长孙祁烨没出声,常青也习惯了,自动退在一侧。
半晌后,长孙祁烨转头拿起一旁的画像,画像里的人目光温柔,但能看出他身上的孤独。他一个人在锦朝皇族长大,也很难吧,但为何要回来呢,还要夺走自己仅剩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他慢慢将画纸捏在手心,才回去换了身衣服,便缓缓往后罩房去了。
到时,林锦婳正在跟方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手里却不停的抱着个陶罐在捣药。
“明儿就劳您随我回去一天,我请您喝酒。”林锦婳瞧着一刻不停歇的方伯,笑道。
“我不喝酒。”方伯轻哼一声,又拿了扫帚去扫院子里的枯叶。
林锦婳也不急,抱着陶罐悠悠跟在他身后笑眯眯道:“那喝茶。”
“要擂茶。”
“好嘞!”林锦婳笑容满面。
方伯不知她怎么这么多话,但说着说着,依旧是冷着脸,却也愿意跟她搭话了,最重要的是,他猜得没错,她就是个女子。那七皇子知不知道?
方伯扫完地,才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悠悠跟着转的人,仿佛看到自己的大孙女一般,道:“阿慕,你要不想暴露,就早些走吧,这皇族啊,皇子府啊,都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高攀的起的。”
林锦婳何尝不想走,看方伯一脸担心的样子,轻笑:“我有九条命。”
“猫精呢。”方伯被她逗得一笑,嗔骂了一句,便去给她炖药了,那药渣他拿去给熟悉的大夫看过,是保胎药,所以每次炖完药,都会把药渣包起来再丢去府外。
林锦婳依旧笑眯眯在他身后跟着,继续跟他说话,顺带还想打听些关于西夏皇族的消息,譬如太子和弦月的关系。她今日看太子望向弦月的眼神,明显就是带着恨意和不满的。
方伯是七皇子的老人儿了,以前也是在大家族里伺候的,这些事儿倒是知道不少,看她想知道,也就把自己知道的跟她说了。
“皇后娘娘原是太后的侄女儿,皇上的表妹,家族很强大。若不是如此,当年皇后之位都不是给她的,只不过啊,后来弦月的母妃因为一个意外去世了,弦月公主便也是皇后娘娘带大的了,跟太子可以说是比较亲近的。”方伯道。
“比较亲近?”林锦婳却不大信,今日瞧他们的态度,是互相警惕才对。
方伯叹了口气,倒是不想再说弦月了,只道:“当年江妃娘娘有一阵病的很厉害,七皇子也是交给了皇后娘娘抚养了一阵的,不过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以至于七皇子到现在都很怕老鼠。”
“什么事?”
“就是当年……”
“阿慕!”
方伯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得长孙祁烨一声轻唤传来。
林锦婳转头看去,便见他正站在转角的廊下,也不知站了多久,但看目光,似乎有些恼。
方伯知道说错话了,赶忙跪下行了礼。
长孙祁烨没看他,只睨着林锦婳:“你似乎对皇家事很感兴趣?”
“奴才只是好奇。”林锦婳垂眸道。
“好奇?”长孙祁烨冷冷一笑:“那你从现在开始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打听,都要想清楚。”
“是。”林锦婳暗暗皱眉,却还是应下了。
半晌,久到林锦婳低头的脖子都酸了,才听他道:“你不是想回去么,现在就回吧,明日早些过来。”说完,转身便走了。
林锦婳松了口气,抬起头朝他背影看去,孤孤单单一个人,就是常青跟在他身侧,似乎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一般,那种深刻的孤独,仿佛缠绕了几十年。
方伯从地上站起来,轻叹了口气:“七皇子很介意这件事。阿慕,既然能走了,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嗯。”林锦婳点点头,将自己捣好的药给他道:“劳烦方伯给七皇子送去,这药只要放屋子里就行,能驱蛇虫鼠蚁。”
方伯微微一愣:“你还会这些?”
“雕虫小技。”林锦婳露出一口小白牙:“家里祖传药方,传男不传女的。”
方伯知道她故意的呢,也只笑笑不再多说,让她先回去收拾东西,自己抱着药罐子就往前去了。
常青守在房门外就能感受到房间里传来的怒气和寒意,瞧见方伯过来,还特意上前将他拦住,道:“怎么了?”
“这是阿慕做的驱鼠药。”方伯道。
常青一听,面上终于露出了笑意:“这下好了。”
“好什么?”
“没事。”当然是七皇子不会再发这么大脾气了呗,他现在这样生气,多半是因为阿慕在打听他以前的事吧。那些事那样难以启齿,他自然生气。
常青让方伯走了后,才走到门口,轻声道:“七皇子,阿慕送了药来,是扔了吗?”
话落,不多会儿,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拉开了。
常青看着依旧冷着脸子但明显没了怒意的主子,好歹松了口气。
林锦婳这厢跟方伯出了门,搭了辆破破旧旧的青帷马车就回小院去了。翠婶儿这几日都没歇好,因为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干脆就在门口日日夜夜的守着,直到这青帷马车在院门口停下,她才激动的站了起来。
“公子?”
“翠婶儿,快准备暖汤锅子,咱们晚上好好招待方伯。”林锦婳掀开车帘,瞧见翠婶儿激动的样子,心中微暖。
翠婶儿连忙应下,又把方伯当客人一样迎了进去,才去准备汤锅子了。
大冷的天,吃一个鲜香浓暖的汤锅子,往里头煮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再配上一斤切好的酱牛肉和青菜,沾了汤汁儿吃,满嘴的香气,吃进肚子里更是暖和。
方伯刚开始还拘谨,见翠婶儿也上了桌,就放开了,林锦婳还打发翠婶儿去打了半斤二锅头来,酒足饭饱,方伯便红着一张老脸去睡觉了。
夜色微深,林锦婳轻轻松了口气,才跟翠婶儿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是。”翠婶儿给她拿了这两日亲自缝好的厚厚的斗篷来:“公子不在,奴婢闲着没事就做了这个,您别嫌弃。”翠婶儿笑道。
林锦婳看着这布料棉絮都是上好的,她自己个儿的衣裳却依旧单薄,知道她把自己给她的银子都花在了自己身上,只从袖子里又拿出了十两银子给她:“我现在不愁吃穿,翠婶儿要照顾好自己,否则你病了,谁给我煨这好吃的汤锅子。”
翠婶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也笑着接过了:“奴婢一定好好做汤。”
林锦婳浅浅一笑,这才趁着夜色出去了。
她知道院子外有人盯着,出了门后,便钻入了巷子里躲了起来,等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悄悄走了出来,裹好披风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阿宝晚上依旧只吃了一点点,一想到林锦婳还怀着孩子如今又在吃着苦头,便不是滋味。
“主子现在尚好,你也不必急着杞人忧天。”墨雪安慰她道,现在她已经将消息给墨月送去了,想来她很快就能带着青山寨的人过来,到时候主子再要出来就方便了,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她还没见到太子,他便出征去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阿宝以为又是那郝公子找来了,没好气道:“你别缠着我们了行不行!”
“是我。”林锦婳听着阿宝中气十足的声音,知道她们还好,心里也放心了。
阿宝一听是她,立即就跑着去开了门,瞧见裹在大斗篷里的人,眼泪当即落了下来:“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主子了。”
林锦婳笑起来,墨雪也忙走了过来,四下瞧着无人,才忙引了林锦婳进来,道:“您怎么出来的?”
“跟长孙请了假,不过明日下午就要回去了,现在时间很紧,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我的计划。”林锦婳道。
墨雪一听她是有备而来,才松了口气,忙问道:“是,您请说。”
林锦婳这才道:“我让你准备的宅子,你要早些去准备。现在弦月盯上我了,我可能不会在七皇子待两个月了,最近我就要出来,然后去找怀琰。”
“是,奴婢已经在买下了一处宅子,在准备请人和散播消息了。”墨雪道。
“那就好,另外,你们的锦朝人身份尽快去除掉,最好挂名到哪个贵族府里去做下人,换了新的身份文牒后,再重新赎身出来就是。”林锦婳继续道。锦朝人这个身份目标还是太大了,他们很容易就会查出来。
墨雪颔首,顿了顿,又道:“那翠婶儿呢?”
“翠婶儿我另有安排,你们先去办我说的事。再过几日,听闻是七皇子的生辰,到时候七皇子会举办盛大的宴会,那日我会趁乱溜出来,你们准备好接应就是。”林锦婳道。现在只有这个机会了,长孙祁烨自己也是危险重重,加之还有一个弦月和江妃,她留在七皇子府已经不是明智之举。
墨雪一一应下,林锦婳又交代了些细节,这才准备离开。
不过走时,楼下大堂里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的没有吗?两个年轻女子,模样勉勉强强,是锦朝人。”郝公子在大堂问道。
阿宝一听他的声音就皱起了眉头:“真是阴魂不散。”
墨雪看了眼郝公子,却感觉到了暗处还有人盯着,忙道:“暗处有人。”
“这怎么办?”阿宝着急道。
林锦婳瞥了眼阿宝身上的衣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