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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后宫:来人皇上又闹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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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哥哥，秦皇后的书法，当真那般精妙吗？”北夜宸刚坐下，南宫便是扯着北夜宸的衣角相问。
虽然平了一局，但是北夜宸的眼底却是斗志昂扬：“这场比赛，越发的有意思了。这一趟来大齐，不虚此行。”
一杯茶水喝下去，暂时浇灭了心头起来的火气。
“启禀大齐的皇帝，孤有个请求。”北夜宸月白色的锦袍在春风中翻飞，座下的女客唏嘘不已。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容貌上无可指摘的绝妙男子，虽然威严上不如萧望之，儒雅上不如吴月白，面相妖冶上不如宁王，杀气上又差萧雪臣一点。
但是，综合素质实在是高。
“哦？不知道明天后天的两场比赛，北越太子还有什么要求？”萧望之手中的金樽虽然轻轻地抿了一口，但是秦沁却看得出来。
那杯子还是满的。
“孤想要请皇上答应臣的是，倘若孤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侥幸赢了。要把印刷术的法子，工匠，送给北越。”
原来是惦记着活字印刷术，那东西看起来简单，但是要参透却是难得很。要不然也不会是在秦汉时期纸笔发明以后的将近一千年之后，才在大宋王朝出现了印刷术。
北越太子北夜宸，果然是个有些识货的主儿。只是这活字印刷术的关系重大，现在还是当成宫中的秘密技术，几乎等同于国家机密。
要是拱手送给北越，大齐将会损失惨重。
秦沁的护甲轻轻地刮过杯沿，细瓷衬着金色，一片耀眼的光辉洒落在青绿色的茶杯里。她很想看看，大齐的皇帝会不会舍得把这神奇的技术免费转让。
“太子和皇后相较，乃是在技艺之上的相较。而技术，却是我国的国本，太子，国本不可动摇。”
国本不可动摇，也就是说，想要免费带走一门技术。简直就是做梦。秦沁知道萧望之一定会拒绝，但是没有想到，萧望之居然会拒绝的这么不假思索。
一点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北夜宸。
北夜宸脸色带着几分苍白，相比先前的得知秦沁也是浸透了二十一张纸。更胜一筹。
大齐已经不是从前的大齐，萧望之的拒绝，就是红果果的拒绝。北夜宸再怎么撒娇卖萌也没有用。看着北夜宸和萧望之来来回回对话许久。秦沁听着都有些乏了。
这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宗室虽然寡情于萧望之。但是这件事情上，几乎是统一战线，一门心思的引经据典的告诉北夜宸：
这是我大齐的好东西，不给就是不给。
“既然如此，还希望明天后天的两局比赛，秦皇后能够专心相对。孤也必然会肝脑涂地，万万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双顾盼生姿的眼中，闪出一丝杀意，直直的朝着秦沁呼啸而来。
秦沁到了一个寒蝉，绌眉看着北夜宸。
这一场争斗，不死不休。看来，北夜宸回去以后，不会再像是第一场那样的恃才傲物，掉以轻心。
得，萧望之这言辞拒绝的，是给秦沁下了催命符。宴席散了之后，秦沁摸了摸脖子，粘糊糊的，似乎是出了不少汗。
萧望之不胜酒力，被几个宫人搀扶着进入了九州清宴。而秦沁，却要代替皇帝送走来宾。
“但愿这不会是臣最后一次在宴会上见到秦皇后。”宁王容貌妖冶，多看一眼就会把整个人化了。
那些宗室小姐，迟迟不肯离开，眼睛就是放在宁王和北夜宸这两个人身上。
“多谢宁王关心，本宫自问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秦沁原本想要问问张氏，但是人多口杂，便是没有说。
南宫和北夜宸一同离开，却是先来和秦沁道别：“秦皇后，你和宸哥哥，都不要输了才好。”
这话的意思是：我还不想让你死。
而回到九州清宴之后，秦沁却没有看到萧望之。金樽中的酒，他本就没有喝多少。他现在去了哪里？
这分明就是在瞒着秦沁。
以前萧望之在定下什么阴谋诡计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会避开秦沁。阳光透过秦沁的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
☆、第214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齐家治国
虽然帝王的行踪向来就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沁第一次感觉，自己居然对萧望之的去向有着那样强烈的好奇心。
秦沁骤然间发现，萧望之其实各种重大的决策是从来没有避着过秦沁。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感觉从心底骤然间升起来。
就连秦沁都要瞒着，那么萧望之到底去了哪里？
皇上失踪了，那么皇后去找到皇上，也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于是，秦沁迅速的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穿。
以前穿过不少萧望之的衣服，大小合适，裁剪的十分修身。秦沁穿上也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在宫外置下了宅子，还把萧望之的衣服带去不少。剩下了制备男装的一大笔开销。
当然，要出门，还是在萧望之的衣柜里找衣服。上面的已经被搬走了，再拿只能拿下面的。
怎么会在这里？
秦沁的疑惑瞬间像是闪电一样贯穿整个天灵盖，即使是山崩地裂，也没有现在的这一瞬间的震撼来的猛烈。
双手颤抖着，轻轻拂过白银面具。
上面的麒麟纹路栩栩如生。这是秦沁在大齐国最温暖而且重要的记忆，几回做到噩梦被惊醒的时候，最思念的就是这副白银面具。
承影，世界上唯一一个戴着白银面具的男子。
有时候，秦沁经常在想，到底承影有着怎样的容貌。要用这样的面具，只知道兰陵王高长恭每次出战，都要佩戴面具。才能够杀敌，那是因为兰陵王的容貌实在是俊美，会让敌人轻视。
而承影，又是为了什么呢？
最让秦沁疑惑的是，为什么承影随身佩戴的面具会出现在萧望之的衣服柜子里。难道是承影出了什么意外，然后他佩戴的面具就成为了最后的遗物，出现在了主人的身边？
天地之大，承影现在到底在哪里？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痛，就像是一条活鱼从水中捞出来，被丢在案板上。用小臂粗细的棒槌，狠狠地敲碎了脑袋。但是，心脏还是完整的，还在案板上轻轻地甩着尾巴。
痛到无可救药，痛到痛不欲生。
萧望之到底给承影派了什么样的任务，能够让承影以身殉国？
一颗颗晶莹的泪水从眼中流出来，到了嘴角，居然是咸的，而且，苦的让人难以自拔。秦沁从来没有想到，承影居然会死去。
不要齐家治国平天下，不要什么海晏清平。
“萧望之，你这个王八蛋。混蛋。”
秦沁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不过，实在是没有来得及哭出来几滴泪，就被甩了一件男装在身上：“大齐的皇后，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萧望之从天而降，毫发无伤。
秦沁向上抬头一看，苍白的一张脸，几乎没有丝毫的血色。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萧望之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沁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两个人似乎是在隔着时空相望，秦沁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愤怒。
“你就那么想让我死？”
萧望之负手而立，没有把秦沁拉起来的意思。秦沁甩了甩袖子，自己爬起来，用无比名贵的金丝线的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水喝多了，就连泪水都没有多少咸味儿。
“皇上为什么要杀了承影？”一定是因为承影做了什么让君王难以容忍的事情，当然。秦沁一点也不认为，萧望之会因为嫉妒而除去身边最得力的一个侍从。
爱上侍从而没有爱上王子，普天之下，除了秦沁，估计也就再也没有人了。
我什么时候杀了承影？萧望之清透的目光从白银面具上扫过，然后走近秦沁。把光可鉴人的白银面具拿在手中。
“这世上，不仅是有麒麟做的面具。还有一种动物，长相和麒麟有几分相似。就是穷奇。”萧望之面对秦沁的误解，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失望，反而是像一个君王那样径直走到自己的王座上。
把银白色的面具丢到秦沁的脚下。
“这是穷奇，是朕收集的面具。穷其代表的，是黑暗。而麒麟，作为一种契约神兽，它代表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光明的力量。皇后，如果一个人的眼睛被泪水蒙蔽，朕实在是想不出来，要这双眼睛还有什么用处。”
秦沁不相信，跪在地上，把那个面具拿在手中。几乎是翻来覆去的仔细看，她居然也会有弄错东西的时候。
这个面具，居然真的不是麒麟。
“皇上，我。”
秦沁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萧望之从前是质子，是整个大周国最卑贱的外来的臣民。但是，时至今夕，他已经成功的从权臣手中夺回了一个君王应该有的一切。
主要表现在脸不红气不喘，身体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倍儿棒。
秦沁居然在这个时候，怀疑萧望之。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朕吗？”
萧望之的眼神，像是染上了一层层的冰。透过秦沁的心，冰渐渐融化。把秦沁原本的温度都带走，而秦沁握了握拳，发现自己的掌心居然是冷的。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本没有体温。依靠着篡夺别人的温度来活下去，秦沁越来越发现，萧望之就是这种人。
只是，她还没有发现，萧望之其实只从她一个人的身上获取温暖。
“无时无刻不想离开皇上。奈何我母亲的大仇还没有报，有些秘密我还没有发现。所以，现在还不想走。皇上，你欺骗人的本事实在是太高明。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哪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秦沁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衬得脸上的胭脂红腻的微微发甜。萧望之忍不住拉过秦沁，想要吻上去。而却被秦沁一闪身，堪堪的避开了。
留下君王的一双手在半空中，进退两难，尴尬不已。
“朕想要和你做最后的交易，朕了了你的心愿。”
“皇上想要臣妾拿什么来换？”秦沁记得，萧望之上一个交易就是打败北越国的太子，北夜宸。能够放了秦沁去长白山。
但是，现在又说有交易，秦沁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换的。
萧望之用小几上的洁白毛巾擦了擦手，开始慢慢悠悠的喝茶：“替朕废了丞相，朕帮你报母亲的大仇。替朕好好看看大齐的山河，朕给你自由。”
☆、第215章 罪不容诛
第二百一十五章罪不容诛
萧望之要杀了秦墨，他现在唯一倚仗的丞相。丞相在中华，是从秦始皇时期设立，李斯作为中华历史上第一个丞相，是把封建君主专制和分封制分开的功臣。
直到明朝朱元璋废除丞相，血流成河，江山激荡。秦沁记得历史书上讲过的，上万人因为这一场风波死无葬身之地。
而现在，萧望之说的是废除丞相。从前，裴炎兴在的时候，他要铲除的是裴氏一族。而现在，却是丞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制度。
如果要铲除一个人那么死的就只是一个人，如果要铲除的是一种制度。那么死的就是依附这种制度而活着的人。
秦沁倒吸了一口冷气，时至今夕，她才看清楚了萧望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帝王，要把全天下的权利都牢牢地抓在手中。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这才是一个帝王。
“皇上想要臣妾做到的事情，太难了。但是臣妾一定会尽力而为，而且，臣妾还要和皇上再要一件东西。”
既然萧望之已经开出了条件，秦沁也决定赌一把。反正，帝王富有四海，就算是多要点也无所谓。
“皇后想要什么？”
萧望之皱了皱眉，这一次把秦沁拉过来。秦沁整个人跌倒在萧望之的怀里，仰面看到的就是萧望之苍白的面色。
凌厉的线条让萧望之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冷气，即使是在这个炎热的季节。秦沁依然是感到了凉意从舌尖贯穿了整个心肺。
许久没有和萧望之接吻，都快要忘记了他的味道。
浓浓淡淡，凉凉薄薄的。
只是，萧望之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具有攻击性，几乎是想要把秦沁一寸一寸挫断。揉碎了化在自己的身体里，周身放在手中不受控制一般。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这样的东西，秦沁，你不该这样子对我。”就连呼出来的气息，在秦沁的耳边打了一个转儿。也是凉薄的。
“皇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对的。皇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是，从来都没有为我做过任何的事情。我就像是你养的金丝雀儿，除了衣食，你什么都没有为我做过。”
秦沁想要推开萧望之，但是萧望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磐石一般，根本推不开。这是秦沁最讨厌的霸王硬上弓，要不要这么饥渴？
好在，秦沁也还有一招。那就是萧望之的舌头再次探入的时候。牙齿重重的咬合。然后就是鲜血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这一次，带着一丝丝浓重的苦味。
秦沁从来没有尝到过萧望之这种味道，他的血，居然是苦的。
这种苦味，黄连和它相比简直都弱爆了。萧望之最近吃得饱，睡的香，有什么惆怅的？秦沁的两行泪从嘴角滑下来。
萧望之狐疑的放开了秦沁，他从来没有吻过秦沁的泪水。
是甜的。
“皇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秦沁涮了涮口，才觉得没有那么苦。但是萧望之一脸的失忆状态，一点都不在乎刚才和秦沁的谈判。
这个皇宫，真的不能再继续呆下去。
如果继续呆下去，早晚会成为萧望之众多小情人中的一个。每天晚上抱着枕头，想着萧望之到底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陪着她吃饭。
这是秦沁的眼中，最糟糕的事情。
“你是朕的皇后，朕当然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秦皇后，你最想要的，偏偏是这个世界上你最得不到的东西。”萧望之说的凝重，嘴角还有被秦沁咬出来的鲜血。
看起来华美而且诡异。
“那我不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秦沁在赌，赌萧望之一定会答应她。但是，萧望之却是把手挑过她的眉间，扶着她的额头。
像是在看着一件绝世奇珍。
“沁如，如果一个人，他就算是放弃了全世界。都没有办法揭下面具陪你一天，你还会喜欢他吗？”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秦沁一听着萧望之说这样的话，立刻明白过来。
“皇上这样的没有诚意，那么明天的比赛。臣妾也不能奉陪。”
意思就是，萧望之要是不能把承影那个美男子作为奖励。那么。明天的比赛，就只能是有什么比什么。秦沁是绝对不会插手。
“皇后这样任性，朕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萧望之扶着额头，自顾自的坐到了书桌前，开始翻开了奏章。意思就是现在已经不屑于和秦沁再聊下去，每天两个人卿卿我我都要用掉小半个时辰。
而萧望之桌头的奏章，完完全全是按照斤来计数。虽然每一个本子上的字，都有核桃大，但是看起来也是十分的费劲。
“皇上想要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反正，臣妾明天生病，肯定是起不来了。皇上如果用强的话，臣妾只好一死谢天下。”
秦沁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复杂的外套脱下来。
层层珠帘，美人身上轻纱曼舞。
背对着萧望之，香肩渐渐露出来。腰上一根妖粉色绸带盈盈飘荡着，一头乌黑的青丝绾正。萧望之的眼中有跳动着的火焰，手上的奏章微微颤抖着。
明明是他的皇后，但是却像是阻隔着千山万水，总也触及不到。看着秦沁消失在珠帘的那一端，眼中悦动的火焰才渐渐地熄灭。
手上的奏章了无生趣。
帝王就像是一个搬砖的工人，拿了奏章和剑就没有办法和他的皇后花前月下。和他的皇后花前月下，就没有办法拿起剑保护她。
生死，只是在一念之间。
而萧望之，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她的母亲，之所以位分低微，是因为他国的使臣看中。要作为礼物带走。而大齐不能容忍皇子的母亲被当成歌姬送人，他们想出来最有效地办法。
就是逼迫他的母亲悬梁自尽。
用一个女子的命数已尽，来维护一个王朝的尊严。
此生此世，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能够辱没秦沁的尊严。所有冒犯了秦皇后的人，都要死。只是明天的比赛，书案下面夹杂着一根炭笔。
用这个，应该是足够了吧。
飞龙走凤的字，到底不过只是为了文以载道。萧望之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章。而帐中的秦沁，早就睡着了。
到底谁能赢得明天的比赛，天子之间的对决，绝没有平手可言。
☆、第216章 山河崩摧
第二百一十六章山河崩摧
晨光一寸一寸的走过方阶，照得睫毛一抖一抖的，落下深深浅浅的光晕。（）秦沁这才是从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然后坐起来。
“娘娘醒了？”
花见端着洗漱的洗脸水关切的问秦沁，看得出来。花见的这一脸，是被世事给遗忘了的落寞。秦沁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我是不是误了今天的比试？这可怎么办，北越国的太子北夜宸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秦沁起身就要穿衣服，但是却被花见拦下来。
“娘娘今天不用着急，皇上亲自带了纸笔，去和北越国的太子迎战。皇上吩咐了，让娘娘准备好离开的时候要用得到的东西。这前朝后宫，便不是娘娘需要操心费力的。”
花见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见到萧望之，确实是很神经质。但是，绝对没有神经到，要直接一脚就把秦沁踹出去的地步。
“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吗？”萧望之到底是哪一根筋搭错了，居然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了秦沁离开。
不是说，一个地主如果没有把长工的所有剩余劳动价值吃干抹尽，是绝对不会放了长工的吗？
萧望之是菩萨附体，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真的会想到放了秦沁走。
其实，蛮舍不得后庭花楼的生意，还有在城外的那处宅子。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萧望之富有四海的阔绰，但是，这些基本上能够满足秦沁作为一个小资，在大齐的都城愉快的生活下去。
真的要离开皇宫了吗？
这个皇宫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是难以割舍的？
秦沁要离开的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一分。只是，萧望之故意放风出去，说秦皇后的身体抱恙。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治愈，陈婷远为了检验萧望之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居然每天踩着饭点来给秦沁请安。
秦沁看着桌子上的葱烧排骨，其实非常郁闷，到底是吃呢，还是吃呢？
要是吃那么多，难免有装病的嫌疑。陈婷远的一双关切的眼睛，几乎是在秦沁的脸上来回打着转：“臣妾斗胆，想要问一下皇后娘娘生的是什么病？臣妾那里有好些药材，都能给皇后送来。”
装出来的好心，秦沁是在不好意思反驳了过去。
“紫医官已经来了几趟了，诊脉也诊不出什么。只是嘱咐本宫一定要注意滋补，若是不注意，便会有性命之虞。本宫担忧皇上，思劳成疾，皇上体恤本宫。便是将这宫中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秦沁叹了一口气。
就像是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样：“本宫这里的人参，消耗的十分快。既然你那里有不少，就给本宫拿来吧。十来斤才能保住命。”
在外面，人参都是按照一片一片，在小秤上，一钱一钱的卖。秦沁现在一张开口，就是要十来斤。陈婷远再好的修养，这个时候都是面色一个凝重。
“皇后娘娘，这么多的人参。”陈婷远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沁便是接上来：“这么多的人参，怕是一时之间点不过来。你就三天之后给本宫送来吧。不然，本宫手中还管着六宫的事务，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秦沁的意思很明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有陈婷远把人参拿过来，她才会把手中皇后的权利给了她。不过，秦沁已经是将要走的人，现在拿着手中的权利也就是讹点银子花一花。
“臣妾遵命。”陈婷远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秦沁已经挥了挥手，要赶紧送客。再不把陈婷远送走，这桌子上的葱烧排骨就要凉了。
那场比赛，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赢了。萧望之用的是最纤细的炭笔，这种炭笔正是北越边境已经枯竭了的铁矿资源下面的东西。
写在纸上不会晕开，坚硬非常。纹路清晰，几乎是相当于另一个世界的铅笔。只是萧望之看着这个东西，像极了黑炭，就赐名炭笔。
平了一场，赢了一场，北越国的颜面扫地。北越国的太子北夜宸闭门不出，整个大齐的京城都笼罩在一种华丽而且诡异的气氛中。萧望之用一种挑衅的方式，用压倒性的优势赢了北夜宸。
两国之间的关系骤然间紧张起来，眼看着战争一触即发。大齐和北越的官员之间，见面后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聊许久。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齐的皇宫却是传出来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秦皇后轰了。
本朝皇帝萧望之，最宠爱的莫过于这位一登基就迎娶的新皇后，秦丞相之女。只是和北越比试一场，便是骤然间与世长辞。
整个大齐都还记得，在科举考试中，秦皇后为了保证公平。亲自到考场外面去捉舞弊的考生，一时之间成为整个大齐的女子的典范。后来，为了制服裴氏一族，把权利还给天子。秦皇后受到的委屈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皇帝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势铁腕皇帝。而秦皇后，却是在皇帝春秋鼎盛的时期，骤然间死去。怎么能不让人伤感。
于是乎，整个大齐的京城臣民自发的披麻戴孝。为秦皇后送走最后一程。
京城最繁华的西市，原本是用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牌匾。用来标榜寻欢作乐的场地，但是，现在一条街走到头，整个都挂着的是雪白的灯笼。
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一条街上，大部分老板是花娘。但是，却为秦皇后挂起了白色的灯笼。
一街远远地望过去，就像是银河一般。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光晕，从雪白色的灯笼里面透出光来。尤其是后庭花楼，整个楼用淡绿色的夜明珠照明，几乎是用了苏老板一生的积蓄。
“秦皇后薨逝，对于大齐而言，就像是君王身边的得力大臣失去。这对于大齐而言，是难以估测的损失。这可让朕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才好。”
萧望之一身素淡，月白色的长衫好看的紧。而秦沁也是一身常服，坐在马上。萧望之牵着马。两个人在大齐冰冷的白色灯火里，居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渐渐地蔓延。
秦沁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用死亡来终结一段过去。从此以后，大齐的一切真的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第217章 此生不换
第二百一十七章此生不换
“皇上居然愿意现在就放我走，皇上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秦沁在马上能看到远处的景色。已经是荼蘼开尽了的时节，整个大齐都被一种郁郁葱葱所包围着。
京城的柳叶，永远是肥厚而且清脆的。和江南的柳叶几乎是两种植物，江南的更加有韧性而且薄小。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去了长白山，在那里又是怎样的风景。
秦沁自己撩起来额角的碎发，这一次离开，怎么都算是圆满了。唯一难过的就是，这一次，承影没有来相送。频频回头几次，都看不到那个熟悉的青灰色的身影。
到底有缘再见，那个缘分是在哪里？
“朕此时此刻就已经在后悔，但是大行皇后已经过世。朕有能力杀死一个人，却没有能力救活一个人。皇后，也许朕此生和你的缘分就是这样的浅薄。”
萧望之这么文艺，秦沁还真是不习惯。一把从萧望之的手中牵过了缰绳：“不知道皇上希望立下的下一位皇后是谁呀？”
朝中一点也不缺有家世有地位的人家，要找到下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后，其实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宫中的陈婷远绝对不是一个吃素的料，就在萧望之宣布了秦皇后的丧事的规格。就恢复了陈婷远贤嫔的位分，现在陈婷远成了大齐皇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
拿着萧望之的圣旨，在宫中肆无忌惮。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德才兼备的最合适的皇后的人选，实际上，这些天以来，却在一直排除异己。
萧望之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淡定。
“朕的皇后，只能有一个。”萧望之回头看秦沁，像是看着一个怪物。意思就是，这话你怎么问的出来。
皇后只有一个？
废话，皇帝只有一个，皇后自然也是只有一个。秦沁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君王有两个皇后，萧望之这也是说了一句废话。
“我问的是，我现在离开之后，皇上的下一位皇后是谁呀？难道皇上这一辈子就只纳妾，不立皇后了，皇上不觉得孤独寂寞冷吗？”秦沁说的是大实话，对于男人而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个世界上，断手断脚的人多了去。
但是秦沁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在裸奔，所以，下一任皇后会是谁，秦沁十分的关心。
“朕今天早上看了一本书，书上的扉页有这样一句话。待到山樱未落之时，我必再次来归。秦皇后，你以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萧望之把缰绳扯过来，使劲一拉。这匹马在路中间用力的嘶吼了一声，秦沁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匹马是萧望之特地找来的。大名叫做乌骓，小名叫做小乌。
这匹马唯一的特点就在于，这匹马只听萧望之的话。
萧望之故意在这匹马的背上戳了一下，秦沁就差点摔下来。赶紧手上紧紧地扶着缰绳，而萧望之大笑不已。
“臣妾怎么会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沁惊吓之余，又用到了从前的自称：臣妾。萧望之非常满意，半晌没有说话。
眼看着已经到了城门口，还是一片缟素。秦沁第一次明白，自己在整个大齐国的地位。在整个大齐国的子民的心中，原来是这样的重要。
“真羡慕你，能走出这道城门。沁如，老天如果给了你一件东西，一定会用另外一件东西来交换。我很想再见到你。”
秦沁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汗毛骤然间竖起来，萧望之这到底是想要放了她，还是想要放了她呢？一双眼睛把萧望之全身上下看了个遍，而且，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萧望之。
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
秦沁十分的担心，萧望之这就是把她带到了城门口来遛一遛，就像是在监狱里面坐久了的人，拿来放放风，然后就又塞回到了监狱里面。
萧望之如果是那种人，那么秦沁可是就连哭都来不及。
“这个，那个。我们这辈子还是不要见面了，您是大齐的皇帝，是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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