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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荣宠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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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姜心里越发满意,聪明的下人就是用得舒服。现在看似一切都暂时稳定下来,只等自己养好身体。
到了夜里,趁着月色。她在园子里打了一套以前的拳法,伸展一番筋骨。瞧着月已近圆,高悬天幕。
忆起多年前,她第一次来侯府时。那时候的她恐怕不会想过,这处临水园会是自己现在的栖身之所。
她慢慢地走出园子,沿着湖边走着。
当时的自己,可曾想到,有一天会以另一个身份再进侯府。
父皇曾经说过,他们皇家人,活着不仅要万民景仰,死后也要永垂千古。可是父皇不会料到,她死后会重活一回。没有令人尊敬的身份,不会去想什么永垂千古,只想着保住性命。
她立在湖边,微风夹杂着水气,扑在她的脸上。她迎风立着,思忖着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摆脱为奴的日子。
固然,她现在有隐做为依靠。此事交给他,必是很快能弄妥。但她有些不想,无论何时,她还是想依靠自己。实在是万不得已,再求助于他。
突然像是有人打了一个酒嗝,她立马警醒,正欲悄悄离开。就见不远处的树后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像是身体无力,靠在树上。
“你……过来……”
是周梁。
她思索了一下,想着跑开的可能性。若是不想引他的注意,还是装成一个普通下人的样子为妥。而且以周梁的身份,应该不会为难她一个弱女子。她慢慢地走过去,并不想靠得太近。一近前,就闻到浓浓的酒味。
他眯着眼,像是认出了她。
“原来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碧姜。”
“碧姜……”他呢喃着,头晃了一下,怎么今日眼花成这样?这个叫碧姜的女子眼神怎么那么像她?
“这名字……如草茅……不如我今日赐你一个名字,就叫似玉吧。”
似玉?似她肃玉?
第21章
她心头大怒,觉得周梁羞辱了原来的自己。她记得那日他似乎提过,把青云和绿衣安置在思玉轩。那个思玉轩,不会是思念她的意思吧?
这可真够讽刺的,她竟不知,自己在周梁的心目中,是谁都取代的?
“无论是似玉还是如玉,都不是真玉。既有真玉,要似玉何用?若真玉有灵,必会不喜,不喜世间任何一块瓦石都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
周梁的眼越发的眯得紧,这女子,恁地大胆。居然敢顶撞自己,还反驳自己的赐名。他能赐名,那是看得起她,她不应该喜极而泣,感恩戴德吗?
“怎么?主子赐名,你为何不谢恩?”
碧姜气得不想理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
周梁喝住她,她深吸几口气,耐着性子道:“侯爷喝多了,我去叫人。”
“莫要叫人……你胆子倒是大……那你与我说说,真玉真的会不喜吗?”
“那是自然的,任谁都不会喜欢自己能随便就被人替代。”
他身体全部倚靠在树上,像是自言自语般,“是吗?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我纳她的宫女,为何与别人…………?”
碧姜心里冷哼,周梁这样子,好像还受委屈了。虽然她不知道隐为何会把扶茶送给周梁,但周梁真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在乎自己,难道不会拒绝吗?
“或许,她是在试探你?”
若是她,当然是再如何都不会送女人给自己的男人。但世间有些女子或许会那么做,一是为试探,二是表现自己贤惠。
“试探?”
碧姜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不知他原本醉熏的红潮片刻间褪去,在一刹那间变得惨白。他抚着额,想起当初秦氏娇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情形。
秦氏说是公主派她来服侍自己的,他那时候想着,公主或许是因为容颜被毁,心生愧意,才会生出那个主意。
当家主母把自己的丫头送给丈夫为妾,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他虽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娶的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而是天家的公主。但也没有多想,就收下了秦氏。
后来娘趁机提出把表妹也一并收了,不想公主也同意了。
当时,他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们刚成亲,公主不召他同寝,也是常理。不想一过三年,她都没有召过自己。就像根本不把自己当丈夫一般,更令人屈辱的是,凭什么据九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公主府?
外面传得多难听,说她与据九如何如何?
他一直忍着,多次求见,她要么是冷若冰霜,要么是根本拒绝。
到现在,任由据九那人踩到他的头上,压得他抬不起头。一个男人,夫纲不振,还无处诉说。这股子窝囊,还得生受着,何其难受。
碧姜不会想到他心里有满腹的委屈,只想着要真的是隐替她试探他,那他的反应实在是让人生气。不光是接纳扶茶,还顺便纳了自己的表妹。眼下还有什么梅姑娘,青云和绿衣三个女人。
这棵笋,真是被太多的虫蛀过。
她实在是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的纠缠,于是低着头,装出着急的样子,道:“侯爷,我现在就去叫人。
说完,她用最快速度跑远。方才自己没忍住,刺了周梁几句。但愿周梁酒喝得多,神智不清,明日醒来忘记此事。她现在真不想周梁会注意到自己,那样她就没得安稳日子过。
周梁确实喝得太多,纵使神智醒了,这会儿头疼眼花,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得跟免子似的。他眼神一晃,她就不见了人影。
碧姜当然不会真去叫人,事实上,她现在正被人提抱着,闪进了假山里。
来人一手环着她,一手端着盖得严实的瓷盅。
她真的很轻,比想的还要轻。
“周梁怎么会在那里,他与你说了什么?可是看出什么不妥?”
他一连三问,碧姜已被他放下,眼神远望着那湖边,“他喝多了,不知怎么就在这里。”
那赐名的事情,她并不愿意说。
“莫理他。”
他淡淡地说着,与她一起回屋子。住在此地也有好处,园子荒凉,鲜有人往这边来。倒是清静,也颇为自在。
进了屋,他随手把门闭上。
她则挑着灯芯,把灯点亮。
这样的事情,她从前是没有做过的。娇小的身子倾在桌子边,灯火一照,她的脸光洁得如同剥壳的鸡蛋,连根细绒都看不见。
他把瓷盅放在桌上,她就势坐下来。
燕窝的温度刚好,甜度适中。一口下肚,她差点满足地眯眼。
他立在桌边上,垂着眸子,一刻不曾离开她的表情。见她面色舒展,知道东西合她胃口,不由得跟着高兴。
待她用完,他收好瓷盅离开。
倒是并未同昨日一样立刻回公主府,而是站在园门口,望着那湖边,眼神冰冷。他慢慢朝那棵树走去,周梁已倒在树下。
上前一探鼻息,不过酒高入脑,人被冲晕过去。
遂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子。主子是什么身份,现在的周梁,半点都配不上她。他唯一拿不准的是,在主子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周梁?
在裕西关的那些岁月中,周梁曾被主子偶然提起过,言语间甚是认定,对方是她将来的驸马。
这一次,主子不再是公主。世间人中,不会再有人知道主子真正的身份。他不会让主子再与地上的男人扯上关系,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躺在地上的周梁无意识是喊了一声“冷。”
他像没听到一般,转身离开,消失在月色中。
翌日,周梁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堵得冒烟。不用说,也知道自己怕是着了风寒。他抚着头起身,睁眼看着湖水,不想自己竟在湖边睡了一夜。
主院的那两个夫人,都以为他在对方的院子里,竟无一人来寻他。
他勉强撑起身子,挣扎着走一段路,碰到一个下人,这才被扶回主院。
秦氏见他被人从外面扶进来,大吃一惊,“侯爷,您一大早是去哪里了?”
他眼神冰冷,半句话都不想讲。
秦氏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惊,忙给孙嬷嬷使眼色。孙嬷嬷去了一趟拂柳院和思玉轩,这才知道侯爷一夜未归。
看侯爷的样子,像是生病了。
主院一通兵慌马乱,请了大夫,开了药,秦氏才算是松口气。
周梁喝过药,蒙头睡过一觉,总算是清明一些。在此期间,秦氏问过那扶他回来的下人,得知侯爷或许露宿一夜,所以染上风寒。
她脸阴着,正欲发作,就见周梁醒过来。
“侯爷,您现在感觉可好受了?柳夫人是怎么照顾您的,怎么能让您在外面睡一夜?”
柳氏心里喊冤,她一听侯爷病了,就巴巴地赶来。不想才知道侯爷因为她们的疏忽,一夜未归都没人发现。
最近几日,侯爷都是宿在思玉轩里。思玉轩原就是侯爷的地盘,她手再长,也不可能天天派人去思玉轩里打探。
周梁皱着眉,听秦氏把责任推到柳氏的身上。不由得想起昨夜那姑娘说的话,越发的不想看到她们。
当初,要是他没有收下秦氏,没有纳柳氏,公主对他,会不会不一样?
他强行起身,甩开秦氏伸过来的手,扶住自己的随从。秦氏大惊,侯爷身子未好,怎么能离开茗香院?
她还打算趁着侯爷养病,好好表现一番,拉回他的心。
“侯爷,您身子未好,不如就留在妾这里调养。等身体好些再回思玉轩,可好?”
周梁眼未看她,脸沉着,示意随从扶他回去。
秦氏面色难看,有些讪讪。柳氏见她吃鳖,莫名欢喜。也不在意侯爷同样没给自己好脸,带着温婉,目送着他。
周梁顿住脚步,头未回,丢下一句话。
“临水园里住着的那女子,命下人不得怠慢。”
秦氏脸一僵,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夜里,他和那姑娘在一起?
她朝孙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孙嬷嬷会意。
孙嬷嬷到了临水园,先未见碧姜,而是询问赵婶。赵婶被她问得茫然,一口咬定,侯爷从未来过临水园。
“你可得说实话,夫人本是器重你的。正打算过一段时日,再把你重新调回茗就香院,你可别一时脑热,犯了糊涂。”
“哎呀,孙姐姐,我再糊涂也不能糊涂到那个份上。侯爷真是从没有来过园子,那姑娘是胆小本分的,连园子都没有出过,根本就没见过侯爷。我哪能不知道夫人的用心,就算是夫人不吩咐,我也得替夫人把她看好了,没得去招侯爷的眼。”
孙嬷嬷像信了她的话,她说得对,再糊涂,也不能替一个无根无基的低贱女子遮掩。那就有些奇怪了,侯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提到那位碧姜姑娘?
等回到茗香院,孙嬷嬷如此回禀,秦氏不由得皱起了眉?暗忖着侯爷莫不是前几日见过那女子,念念不忘,若不然也不会当场驳回她想把那女子送人的话。
养在府里两年,日子一长,难免侯爷会生情。
要真是如此,那姑娘留不得。
第22章
孙嬷嬷看她脸色变化,就知她心里有了决断,小声地问道:“夫人,依奴婢看,这姑娘留不得。当初去落花巷选人一事,我们承了汪府的情。听侯爷的意思,是不喜府上与汪府有来往。若不然,我们把这个人情还了,一笔勾销。”
秦氏看着她,如此提议,颇合自己的心思。但难就难在侯爷才叮嘱她善待那女子,她这边就送人去汪府,十分不妥。
她纠结着,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孙嬷嬷低语道:“夫人,若是汪府上门来要人,只怕侯爷也不好因为一个贱籍女子与汪府翻脸。”
秦氏眼睛一亮,点头。让她俯身近前,如此低语一番。
孙嬷嬷会意,忙出了侯府。
那边临水园里,赵婶把孙嬷嬷来询问的事情告诉碧姜。碧姜一听,就知道是昨日与周梁见过的事情露了形迹。
但不知是有人看到,还是周梁本人亲口说的。
“你最近盯着点茗香院,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我想,说不定秦夫人会寻你问话,到时候她如果要你做什么,你先应下,再回来告诉我。”
“姑娘,奴婢省得。”
碧姜冷着眸,若是扶茶敢起什么歪心思,就别怪她不客气。
两日相安无事,周梁没有出现过,连绿衣都没有来临水园。到了第三天,赵婶去灶下取饭回来,脸色有些不对。
赵婶走得急,在门口处停一下。想起方才听到的消息,心里有些不安。眼前的姑娘是那么的娇弱,纤细的脖子仿佛一掐就能断。
“碧姜姑娘,方才奴婢去厨房取饭时,听灶下的婆子说,二房那边来了客人,那人好像是汪府的管事。”
听到汪府,碧姜就抬起头。周老二怎么和汪府的管事扯上关系?
自她成为现在的模样,虽说是很快适应,但心里总觉得堵着一股气。那股气盘旋在腹间,消散不去。
她知道,那是一股郁气,伴着焦虑和压抑。周老二若真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就刚好撞到她的火口上。上次她手下留情,要是他自寻死路,她势必得好好把气撒出去。
赵婶见她在沉思,心里再一次确认这姑娘是个城府的,绝非是一个真正从落花巷时出来的女子。
汪府和侯府向来没有来往,汪府为了向侯府示好,才让侯府先去落花巷里挑人。这事,赵婶是知道的,所以对于汪府管事来府里的事情才会觉得不寻常。
“你多留意那边的事情。”
赵婶会意,匆忙出去。
不想门口碰到二房的王氏,忙把碗盘一搁,随着王氏回到屋子。
王氏一进屋子,就看到坐在桌子边的姑娘。一身青灰的下人服,原是极灰败的颜色,被她玉色天成的脸一衬,连灰色带像是镀了一层银光。
这般模样,怪不得自家相公起了心思。
二爷和三爷都是庶出,在府里根本就说不上话。老夫人是个苛刻的嫡母,除了该有的庶出用度,是多一个子都不漏给他们。连带着他们两房,日子都过得苦哈哈的。
两位爷都没个正经差事,自小被荒废着,长大了就靠着府上的那点份例过日子。她自己亦是没落小官家出来的姑娘,能有几个陪嫁?
二爷说得对,汪大人出手大方。若是他们这次牵线成功,那好处自是不少的。虽然不知汪府的管事为何会来寻他们二房,但有好处的事情,谁不做谁就是傻子。
她想着这碧姜姑娘不过是一个贱籍女子,秦夫人不会舍不得送出去。到时候大房出了力,落好的却是他们二房。想想都忍不住笑出声,脸上自然就带着笑意。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住在临水园?”她眼睛看着碧姜,话却是朝赵婶问的。
“回二夫人的话,这是新入府的碧姜姑娘,秦夫人安排住在此处的。”
“哦?原来是碧姜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我今日闲来无事,走着走着,想来临水园里散个心,不想里面竟还住了人?”王氏用帕子捂着嘴,笑得开心。
碧姜眉眼微垂,冰凉一片。
“这姑娘我一见就觉得心疼,正好今日遇见,不如咱们说会话。”
王氏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坐在碧姜的对面。碧姜眸未抬,似盯着桌下。王氏笑得欢喜,看起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般女子,最是好哄。
“我听说与碧姜姑娘一同进府的青云和绿衣姑娘都被侯爷收了房,单就留下碧姜姑娘一人,着实有些可惜。按理说,姑娘这容貌身段,应比那两人更惹人稀罕。”
她嘴里一直反复说着可惜,观察着碧姜的眼神。可碧姜一直低着头,像是不敢说话一般。她眼里慢慢就带出轻视,一个低贱出身的姑娘,还要费心思去哄。要不是为了银子,她还真不愿意。
那抹轻视明晃晃地挂在她的脸上,冷不妨低着头的姑娘抬头,冰冷的眼神撞进她的眼里。
她倒吸一口气,眼前的姑娘哪里是个小可怜!
“二夫人的话,何不去侯爷面前说。若是能说动侯爷纳了碧姜,碧姜自会承二夫人的情。”冰冷的话,语气与字面上的意思相之甚远。
“你……好不知天高地厚。”王氏猛地站起来。
“二夫人若没那个本事,何必说那些话来搅乱碧姜的心。”她说着,施施然地起身,回了内室。
王氏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么一看,方才自己是看岔了眼。到底是落花巷里出来的,一天到晚就想着巴上男人的心,上不了台面。
赵婶忙安抚王氏,“二夫人,碧姜姑娘正伤心着,若不您……”
“哼,一个贱婢,还拿乔。”
王氏甩着帕子,扭着腰气呼呼地出了临水园。
她没有先回西院,而是去了主院。她就不信了,一个低贱的女子,小嫂子还能舍不得?
一进茗香院,才知秦氏在思玉轩。她眼珠子一转,想着侯爷在场也好,说不定还能在侯爷面前卖个好,让侯爷高看二爷一眼。
索性去了思玉轩,屋子里可不光有周梁和秦氏,还有青云绿衣二女,分别立在两人的身边。
王氏先行了礼,瞧见秦氏端着的脸,再看那两个杵着的姑娘,不由得心里好笑。看秦氏的模样,怕是恨不得把两个没眼色的东西赶出去,碍于侯爷,还得生生地忍着。
到底是烟花柳巷出来的,眼皮子里只容得下争宠,半点世故都不懂。
“二夫人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正有事来请示侯爷和小嫂子。”王氏恭敬地立着,秦氏不让她坐,她不敢坐。
秦氏心里有数,装作淡淡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王氏的眼睛先是瞄一眼侯爷,见侯爷沉着脸,只顾喝茶,心里有些打鼓。那一想到好处,只得打起精神头。
“侯爷,小嫂子,是这样的。今日汪大人府上的管事来寻我家二爷,我们还纳闷着。咱们侯府一向和汪府没什么往来,汪府的管事会上门?”
周梁眼皮抬了一下,先是看一眼秦氏,再看着王氏,示意她说下去。
王氏受了鼓舞,忙接着道:“不想汪府管事说明原由,却原是上次去落花巷里挑人,挑了几个汪大人都不满意。一打听,才知有个绝色的被我们侯府得了。那管事不知从何处听说,那姑娘没有被侯爷收房,这才厚着脸上门,找我家二爷探话。”
上次汪府先让侯府挑人,算是卖了一个人情。眼下汪府派人上门,是来讨还人情。
周梁心中恼怒,汪奇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拿那一点人情上门讨要。秦氏这事做得极为不妥,汪府是什么人家,怎么能接受他们的示好?
他冰冷的眼看着秦氏,秦氏被他看得心一突。
“侯爷,上次是妾思虑不周。既然欠下汪府的一个人情,不如顺势还了吧。那姑娘侯爷也没看上,汪大人巴巴地派人上门,何不让他领走?”
“领走?汪奇山是个什么东西,夫人不会不知道吧。你说那姑娘送到他府上,能活几日?”
周梁的话一出口,首先白脸的是绿衣。听侯爷的意思,进了汪府的人,还会送命?那可不行,碧姜姐姐不能去汪府。
她想都没多想,“扑咚”一下就跪在地上。
“侯爷,夫人,求求你们,莫要送碧姜姐姐走。”
秦氏原就气侯爷真对那贱婢上心,在别人面前不给自己脸,瞧着绿衣这般举动更加火大,“我竟不知,主子们说话,奴才还能插嘴的。来人哪,将这个不知尊卑的东西拉下去,重打十大板子。”
青云吓了一跳,不敢替绿衣说话。
绿衣心头大急,只想着不能让他们送走碧姜姐姐。
无奈嘴里被人塞进一块布,她呜咽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23章
秦氏铁青着脸,看侯爷并未阻止,心里好受一些。看来侯爷对这些个贱籍女子,还是有分寸的。不过是些玩意儿,哪里真伤了他们的夫妻情份。
周梁不发一言,原本温和清俊的脸沉着,剑眉微锁,紧抿着唇,冰冷的目光看着婆子们挥动着木杖。
绿衣翠色的衣裙松散着,趴在矮凳上,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脸色白如纸。不到五板时,人早已昏死过去。
周侯爷垂眸看着晕死的女子,摆了一下手,婆子们停下来。
“带下去吧。”
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碧姜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生死不知的绿衣,被人像拖一条狗一样的拖着。而周梁,则衣冠楚楚地站着,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内宅的下人们逢高踩低,绿衣若还留在主院,被他们拖下去后,说不定不会派人医治。她们本就是瘦弱的身子,这一顿板子弄不好,就要了命。
“且慢!”
她出声阻止,所有人都看着她。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一个低贱的女子,竟然敢在侯爷和夫人的面前发号施令,出声喝止。怕是活得有些不耐烦,嫌命太长了。
碧姜在来时的路上,已听赵婶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管别人的脸色,先是一探绿衣的鼻息,见人还活着,松口气。示意赵婶把人扶好,自己则走到周梁秦氏的面前。
“敢问绿衣犯了什么事,要用如此重刑?”
“不知尊卑,以下犯上。”
秦氏说出这句,是指绿衣,亦是指责碧姜。
碧姜直视着她的眼神,“我听说今日你们想把我送到汪府,不知可有此事?”
秦氏眼一沉,这贱婢好生邪气,一个低贱的女子,竟自称我。还敢质问他们,难不成是得了失心疯?更令她心惊的是,对方的气势,竟莫名有些熟悉。
“大胆,在侯爷面前,胆敢如此无礼。来人哪,把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重打十大板。”
“我看你们谁敢。”碧姜高喝一声,震住他们。
她身量娇小,容颜绝美,暗含凛然之气。一身青灰的衣裙也遮不住她初现的风姿,迎风立着,一身的贵气。
赵婶扶着绿衣的手都在抖,那一种兴奋到极致的颤抖。因为她隐约有预感,这位碧姜姑娘的倚仗,只怕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底气。
周梁眯着眼,这一刻,他又仿佛有些眼花。
碧姜环视着他们,在王氏的脸上停留一下,最后落在秦氏的脸上,“你们想将我送人,可有问过大长公主的意思?”
什么?王氏和秦氏一齐变脸。
这女子扯出大长公主,莫不是大长公主的人?
碧姜见唬住他们,示意赵婶先把绿衣扶回临水园。赵婶一听大长公主几个字,就知道姑娘的背后是大长公主,心里已是石头落地。无论是侯爷还是秦夫人,谁也不敢得罪大长公主。
有大长公主作靠山,碧姜姑娘在侯府里将无一人敢轻视,也无人敢欺。
周梁脸色复杂难辩,怪不得眼前的女子能说出那样的话,原来是公主的人。公主派她在侯府,是何用意?
秦氏眼角的余光瞄到侯爷在看碧姜,心下一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一个贱婢可以随意说的。”
碧姜露出一抹讥笑,“秦夫人何必急着堵我的嘴,派人一问便知。实不相瞒,我不仅是大长公主的人,而且深得公主的看重。若不是今日情急,只怕我还不会暴露身份。”
她说得确凿,秦氏有些拿不准主意,望向周梁。周梁已经信了,若不是公主的人,身上怎么会有一丝公主的气韵。
但到底要小心谨慎,于是秦氏派孙嬷嬷去一趟公主府。
碧姜不急,她一听绿衣受罚是因为自己,就想到不可能再偷偷地在临水园过日子。既然暗的不行,那就光明正大。
秦氏见她半点不惧的样子,一颗心忽忽地往下沉。莫非这贱婢真是公主派来的,要真是那样,事情就棘手了。
看侯爷的样子,分明是对她上了心。要真是养着养着,日久生情。这贱婢又仗着公主的势,说不定以后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不保。
不行,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一直倾慕侯爷,原本想着侯爷成了驸马,自己能常常见到就心满意足。谁知公主开恩,将自己许给侯爷为侧夫人,那一刻,她欣喜若狂。
三年来,她处处向着侯爷,事事以侯爷为重。侯爷就是她的一切,她不允许别人来代替自己,谁都不行。
他们这边正僵持着,孙嬷嬷回来,说大长公主府里来了人。秦氏心惊地看着来人,竟然不是点香姐姐,而是久未露面的挽缨。
“挽缨姐姐,你怎么来了?”
秦氏笑脸上前,挽缨却并不热络。论亲近,挽缨与侍剑是一起的。而扶茶与点香则是另一派的。
挽缨极少现于人前,许多人都不认识她。但周梁和秦氏是知道的,大长公主更信任换缨。挽缨出现,说明公主对手此事极为看重。
碧姜看着一跛一跛的挽缨,眼眸暗沉。当时飞向她的箭有两支,一支被扑过来的挽缨挡了,许是射在腿上,所以挽缨的腿才会跛。
“奴婢奉大长公主的旨意,特来告之周侯爷及秦夫人。这位碧姜姑娘,确实是公主的亲信。公主有令,侯府众人,不得怠慢碧姜姑娘。碧姜姑娘是去是留,都由己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静止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当中那瘦小的姑娘。
碧姜任由他们打量着,经此一事,以后她在临水园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没眼色地来找她的不自在。
挽缨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亦没有回避。
王氏已在一旁傻了眼,这碧姜姑娘如此得公主的看重,说不定交来真能取代秦氏。她后悔不迭,生怕会被公主记恨,悄悄地开溜,去告诉二爷。
碧姜注意到她的身影,暂时不急,二房的夫妻俩,以后慢慢收拾。
事到如今,秦氏的打算落了空。不过秦氏很快收拾心情,既然同是公主的人,在人前自然要表现出和睦的样子。
碧姜看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一脸的热情,“碧姜妹妹怎么不早说,你既是公主的人,就应该早些告诉我。你看,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平白闹出许多误会。”
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秦夫人客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坏了公主的安排。”
“你说的是,只是不知道,原来公主派你来侯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氏试探着她的话,眼神瞄着周梁。周梁并未离开,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她轻轻一笑,抚了一下自己刚才跑得急切,有些汗湿的鬓角。
“主子的事情,你我怎敢私议?”
“也是,那我就不多问。以后你但凡是有什么需求,就来寻我。”
碧姜垂眸不应,径直离开思玉轩。
秦氏在她走后,正欲转身和周梁说什么,只见周梁也不理她,进了思玉轩,还命人关了门。她脸僵着,暗压着心头的怒火,带着孙嬷嬷回到茗香院。
孙嬷嬷揣摩着她的心思,压低声音道:“夫人,那碧姜姑娘更留不得了。”
这个留不得与之前的留不得完全是两个意思,秦氏与她对视一眼,默认不语。秦氏心里哪里不明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怀疑公主派碧姜来,说不定是来取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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