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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荣宠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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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让人琢磨不透。
“暂时不说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先移开眼,收起桌上的请帖。
“嗯,好。”
她淡淡地应着,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
待他走后,她觉得有些闷,心情变得怪怪的。
她无意识地喝了一口茶水,觉得今日的茶水都带着一丝苦涩,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将口中的水吐出来,脸
色冰冷。
“来人哪。”
“郡主,您有什么吩咐?”
赵婶进来,看着桌上的一摊水渍,立马要去擦。
“我问你,今日的茶你是怎么沏的?”
赵婶被她问得心一突,莫非今日的水不好?可是她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沏法啊,茶叶也是郡主爱喝的。
“和之前一样,奴婢用的是府中的井水沏的。可是茶凉了?要不奴婢给郡主换一壶。”
“那你把沏茶时见过的人和做过的事都说一下。”
碧姜说完,赵婶就知道一定是有事。郡主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些,必是今天的茶水有什么不对。
“回郡主的话,今日奴婢与往常一样,先是去井中取水,并未假手他人。当时在井边取水的有厨房的一个
姓李的婆子。取完水后,路上碰到了点香姑娘,说了一会话。然后奴婢就到了小厨房,亲自烧开,再沏好茶,
端过来。”
碧姜皱着眉,心里有了数。刚才茶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与之前扶茶交给赵婶的药是同一种。
她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
为何曾经的宫女,都有害她之心?之前的扶茶还好理解。
“你与点香说话的时候,对方可有做过什么举动?”
赵婶脸色都变了,“郡主,可是茶水有什么不动劲的?奴婢记得她好像没做什么……哦,她甩了一下帕
子…………”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把挽缨姑娘请来。”
“郡主,您没事吧?”赵婶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隐约猜出茶水出了问题。必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被郡主
觉出不对来。
“此事你先不要声张,我自有主意。”
赵婶听她说得笃定,才提着心出去,去请挽缨。
碧姜冷凝着脸,不是与宫里相熟的人,弄不到那种药。扶茶与点香关系一向好,有这种药不奇怪。怪就怪
在,现在的她与点香并无过节,点香为何会有害她之心?
她真的不想,变成另外一个人后,手上沾上的都是曾经服侍自己宫女的血。
没过多久,挽缨就来了。
挽缨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是出事了,忙问道:“郡主,发生了什么事?”
碧姜把茶水往前面一推,“你看看。”
挽缨侍奉她多年,哪会不明白是茶水出了问题。她端起那杯茶,凑进鼻端闻着,没闻出什么味儿。索性用
手指蘸上一点,放在舌尖尝着。
细品了几下,眉头皱起,脸色一变,“郡主,这是?”
“你也辩出来了。”
碧姜说着,拿出瓷瓶,倒出两料解毒丸,递给她一颗,自己再吃了一颗。水中的毒量极少,这种毒不是立
马见效的剧毒。而是要长年累月地下,直至人枯竭而死,查不出任何原因。
“郡主,奴婢去查,究竟是谁吃了熊胆,敢在公主府里害郡主。”
挽缨说着,就要出门,被碧姜叫住。
“不用,我心里已经有数。”
“是谁?”
碧姜看着她,没有回答。其实挽缨心里已有猜测,能弄到这样东西的人,必不是一般的下人。在公主府
里,地位最高的莫过于她和点香。自己是不能可加害主子,但点香……
“我在侯府时,曾有两人拿出这种毒,说是有人让她们把毒下到我的饮食中。我从不曾想过,变了另一个
身份,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郡主,弑主是死罪,可要奴婢出手?”
“我不愿冤枉她,捉个现形吧。”
第二天,赵婶照旧去取水。
这一次她与昨日一样去井边取水,盛满了小木桶。小木桶很精致,但却没有盖子。她的心一直提着,昨日
虽然郡主没有明说,她已猜到问题出在水上面。
在路上,又碰到点香。
点香似乎正从那边走过来,看到赵婶,热情地打了招呼。赵婶留了心,想起郡主的吩咐,脸色平常地和她
说话。
“赵婶子,你在这呢,我正要寻你呢。”
“不知点香姑娘寻我何事?”
点香抽出帕子,甩了一下,笑道,“当然是好事,我有一个小姐妹,听我提起过婶子的儿子……”
接下来的话,不用问,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哦,这事啊。点香姑娘是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家那小子,还没开窍。我一与他提过娶亲的事,他就大
发脾气。只怕是还要等上几年,我才能有媳妇抱上孙子。我就不与你多聊了,郡主那里还离不开人。”
点香不以为意地笑道,侧开身体,“既是如此,也没有强求的道理。你快去吧,郡主身边可少不得婶子
你。”
赵婶忙沿右边走着,恨不得立马飞到西厢。先不急着烧水,而是提着水直接去见碧姜。
“郡主,方才奴婢取水回来时,又碰到了点香姑娘。她拉着奴婢说话,奴婢盯着她的举动,和昨天一样,
她又抖了一下帕子。”
碧姜心里已猜到是她,却一直想不通,为何点香会害她?也是扶茶和点香以为她只是一个落花巷里出来的
女子,不可能会知道宫廷密药,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赵婶走后,她起身理了理衣裙,出门左拐,直往东厢。
东厢最边上的一间屋子里,点香已被制住,制住她的人是挽缨。
桌上,放着那条帕子。
第37章
点香脸色煞白;强自镇定地看着挽缨。从挽缨带着杀气的脸上;她觉得十分的恐惧。那种对死亡天生的敏
感,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挽缨姐姐;你是什么意思?”
挽缨是在边关呆过的人,又自小与公主一起习武。比起寻常的宫女,不知不觉中;就多了种强硬。她也不
明白点香为什么会这么做,现在的主子与点香并无过节;点香为何会想置主子与死地?
但无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凡是起了弑主之心者;其罪当诛。
“点香,你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那帕子上沾着毒粉,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点香唇上的血色尽褪,她知道帕子到了挽缨的手里;就包不住火。不承认是不行的;只得想个好些的理
由。
“挽缨姐姐;你、我、扶茶和侍剑,都是公主身边的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论忠心都是一样的。扶茶被
主子安排进了侯府,为何突然就死了。你难道就不曾怀疑过什么?她一死;郡主就进了公主府;还被封为郡
主。世事如此巧合,怎么不令人生疑?”
“就因为怀疑;所以你就想暗中毒死郡主。你别忘了,她现在是我们的主子。”
“不是,她不过是个棋子,我们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
“没错,我们的主子是公主。但郡主是公主信任看重的人,你想杀她,就是对公主不敬。而且你无凭无
据,仅凭怀疑就可以阴杀一个皇室郡主,你置殿下于何地?”
点香的唇咬得更紧,摇了摇头,沉痛地道:“不是怀疑,我是肯定。我曾与孙嬷嬷见过,孙嬷嬷说了她的
怀疑。扶茶的身体一向很好,连小病都没有,哪里来的心悸?那天夜里,极为不寻常。孙嬷嬷说,她从来都是
警醒的,而那天她却睡得极沉,一夜到天明,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挽缨是知道扶茶的死因,扶茶几番想置主子于死地,主子才下的杀手。
“所以你就想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毒死郡主?”
“挽缨姐姐,你就没有发现,自打她进府以后。殿下太过反常了吗?她一个低贱地方出来的女子,不知是
用什么法子迷惑了殿下,让殿下失了理智。你侍候殿下多年,论亲近,你不比她近?为何公主抬举她,而不是
你。若是殿下请旨封你为郡主,我头一个赞同。但是她……恕我不服。”
原来点香心里一直是有怨的,挽缨想着。什么郡主,她们哪里配。点香不知道郡主就是主子,可仅为私欲
和怀疑,就要弄死别人。这样的行径,在宫里倒是常见。但点香要对付的是真正的殿下,挽缨不能容忍。
“殿下做什么事情,自有她的道理,岂容我们做奴婢的置喙。点香,这些年,你变了不少。你莫不以为殿
下信任咱们,咱们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是杀人,都可以自行决定?”
点香低下头去,“挽缨姐姐,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她害死了扶茶!扶茶是我们的姐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
痛心吗?”
“扶茶之死,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挽缨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扶茶有什么错?”
挽缨眼神冷下来,扶茶犯的是天大的错。因为她想弑主,而点香,与扶茶一样。当时主子还在侯府,而现
在主子已贵为郡主。是谁给点香的胆子,有权利私下毒杀一个郡主。
“且不说扶茶,单说你。郡主是什么身份,真要有什么错,那也是交由公主处理。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敢
私自决定郡主的生死?点香,你和扶茶守在公主府多年,莫不以为自己成了府里的主子?”
点香脸色变得更白,因为挽缨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没错,八年的时间,她和扶茶一直都作着公主府的
主。她们确实已习惯了那种发号施令的感觉,不能容忍有人压在她们的头上,除了公主殿下。
她心思转了几下,为今之计,不如先说服挽缨保守秘密,再做打算。
“挽缨姐姐,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不是一想到扶茶的事,就悲痛万分。今日姐姐点醒了我,原来是我想
岔了。殿下抬举她,必是有重用,我差点就坏了殿下的计划。是我的错……念在我们多年的情份让,这事你就当
没看见吧。”
挽缨长长地叹口气,“晚了。”
点香正想着她这个晚了是什么意思,就见门从外面推开,碧姜神色冷漠地走进来。
她的心“咯噔”一下。
确实晚了。
“郡主……奴婢一心鬼迷心窍,请您饶了奴婢这次吧。”
碧姜走近,立在两步之外。点香已经跪在地上,伏地磕头。
“你方才说怀疑扶茶是我弄死的?”
点香肩膀一僵,郡主在外面听了多久?竟然听到了她和挽缨姐姐说的话,也就是说她刚才说过的话,郡主
都听到了。
“郡主……奴婢是听别人说起,才起疑心的。是孙嬷嬷……是孙嬷嬷说的。”
挽缨上前,把凳子搬到碧姜的身后,碧姜依势坐下。明明是娇小嫩弱的女子,坐在那里却有别人无法忽视
的霸气。
“孙嬷嬷?就是原来侍候扶茶的那一个?”
“没错……就是她。”
“郡主,奴婢与扶茶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听孙嬷嬷那样一说,我就犯了左,才会做下傻事。求郡主看在
奴婢一时糊涂的份上,饶奴婢这一次。奴婢一定改过自新,永不再犯。”
碧姜不怒反笑,若不是自己曾是大长公主,了解宫中那些害人的把戏,只怕这会儿还一无所觉。等毒素在
体内积压,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去,恐怕就是见了阎王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毒死的。
饶恕一个存心要自己命的人,她做不到。
“念在你是公主殿下的宫女,我许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毒酒白绫,你挑一样吧。”
“不!”点香惊恐地抬头,她不能死!
她的主子是公主,公主不发话,郡主凭什么私下处死她?
“奴婢是公主的人,郡主再大,也大不过公主。你没有权利越过公主来处置奴婢。”
碧姜轻笑,双手交叠,握在一起。眼神冷冰,笑不达眼里。“我有没有权利,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要处死
你,公主那里我自有交待。”
她起身,走近。
点香只看到她的脚出现在面前,再然后,她弯下身体,低着头,贴近轻声道:“你怀疑得没错,扶茶确实
是我弄死的。”
说完她直起身,退到两步之外。
点香的眼里全是惊惧,猛然指着她,大声道:“你……果然是你……你害死扶茶,公主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公主早就知道了。”说这句话的是挽缨。
“为什么?挽缨姐姐,你也知道?扶茶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对她?奴婢猜得果然没错,郡主一直
包藏祸心,斩除公主的心腹,究竟是何用意?”
她“呼”地站起来,就要往外面冲,嘴里高喊着,“奴婢要见公主……”
挽缨岂会让她出去,一把拉她回来,按住。
“挽缨姐姐,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帮她?”
碧姜冷冷地道:“难不成护主也要有好处?点香,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扶茶,恐怕不尽然吧。”
点香脸色由白变青,极为难看。不可能,她一向掩饰得极好,没有人会看出自己的心思。她怒视着碧姜,
答非所问。
“你为什么要杀扶茶?”
“她先起杀我之心,所用的法子与你一样,不过比你更狠。你说,我不弄死她,难道还等着她来索我的
命。至于原因,是因为她怕我抢了她的男人,也就是周侯爷。你呢?又怕我抢了你什么?你不会以为,如果没
有我,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吧?那真是大错特错。”
“难道不是吗?公主想再安排一个人光明正大地嫁到侯府,所以挑中了你。你一个落花巷里出来的女子,
凭什么能当上侯爷的正妻?如果没有你,公主一定会从自己身边的心腹中选人,怎么也轮不到你?”
碧姜眯起眼,心里终于知道为何点香也要她的命了。都是周梁惹出来的祸事,她竟然不知道,在她留在裕
西关拼命抗敌的时候,她身边的宫女都惦记上了她的未婚夫。
“好,你们可真是好……一个扶茶,再加一个你,心真的是太大了。你们与公主一起长大,难道不知道驸马
是不能纳妾的吗?为何一个两个都肖想她的未婚夫。这样的奴婢,哪有忠心可言!”
“我们哪里不忠心了,是公主自己安排的。你不要说得好听,你现在知道自己将要嫁进侯府,是不是在心
里乐开了花?”
她会乐开花?真是好笑。点香凭什么咬定说,现在的自己是要嫁进侯府的,究竟是谁在背后乱猜?
“郡主……”挽缨有些担心,主子现在知道点香也爱慕周侯爷,不知有多失望。
虽然主子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知道,主子心里是极为难过的。谁愿意自己身边信任的丫头时刻惦记着自己
将要嫁的男人。
扶茶可气,点香就是可恨。
碧姜觉得自己这个大长公主当得是不是很失败,皇嫂不满自己,换掉自己给侄儿定下的皇后。而侄儿,上
次进宫时也可是看出来,对隐是防着的,也就是防着她。
还有她的两个丫头,都不约而同地想和她共侍一夫。
她在裕西关拼死护国的时候,这些人就是这样对她的。她的死,究竟值不值?
父皇临终前,再三托付自己要护着肃氏江山,护着侄儿亲政。她自问做到了,丢了性命也无悔。
可是这一刻,她开始动摇。
“这里,你处理吧。”
她交待挽缨,然后转过身,沉重地朝门外走去。挽缨看着她寂寥的背影,不由得冒起一股心酸。主子该是
多么伤心,才会有这样的神色。
点香不知情由,已为逃过一劫。
“方才郡主让你选的,选好了吗?”
挽缨冰冷的声音响起,惊得她抬起头,“挽缨姐姐,我们一起长大,你赶紧去帮我向公主求个情。我保证
下次再也不犯糊涂,不会再犯。”
“不必了,郡主的命令等同于公主的命令。念在我们自小长大的情份上,我替你准备一杯毒酒吧。”
“不……”
点香想逃,但她根本不可能是挽缨的对手。挽缨把她捆绑起来,就出去准备毒酒。
而之前出门的碧姜,却是站在正殿的门口,望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明明是极为熟悉的地方,她却开始觉
得陌生。她脸色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
隐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半步之内,“你是谁就担负起谁的责任,何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从前的你,肩负着家国兴亡。为了你的责任,你付出了生命。现在的你,不过是另一个人,家国兴亡与你何
干,你何苦要执着于过去。”
他说的都对,可是除了保护家国天下,她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去做的事情。
“也许你说得对,只是我……要做什么呢?”
他的呼吸一顿,用极缓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可以嫁人生子,过一个世家女子该有的日子。”
她回头,眼里的疑惑更盛,呢喃着:“嫁人?嫁给谁?”
当然是我,他在心里喊着。
“你可以慢慢想,慢慢找。找一个合适的人,总会找到的。”
她若有所思,重新转过身去。
是了,在她过去的年岁里,她虽然偶尔想过会嫁给周梁,却从未想过要融入别人的生活。她是公主,她的
夫君是驸马。她有她的公主府,她的男人则像臣子一样,非召不能进她的寝殿。
寻常女子该过的生活,她没有想过。
“你已不再是你。”
他的声音中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突然自嘲一笑。
他说得没错,她还困在之前的身份中没有出来。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再是肃氏的护国公主。
贴身宫女的加害,对现在的她来说,不应该觉得难过。皇嫂和侄儿的态度,与现在的自己也并没有太多的
关系。
因为她不再是她。
东厢那边没有闹出一丝一毫的动静,直到挽缨再次出来,仰头望天。
过了一会儿,她恢复神色,去向主子们禀报。
看到站在正殿门口的一对壁人,她迟疑地停下脚步。不知为何,她突然发现,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碧姜已看到了她,见她表情,就知事情处理好了。
扶茶、点香。
都曾是碧姜身边的人,主仆多年。如今这两人都因起了害她之心而死,她的心里除了可惜,还有一丝无
奈。
父皇说过,立场不同,仇敌不同。
但终是侍候过她一场。
“让人好生安葬了吧。”
“是。”
挽缨领命,退下去安排。
碧姜面有惆怅,她不知道自己重生,是老天爷给她的恩赐,还是另有意图。如果老天爷是有用意的,那么
用意何在?
从成为现在的身份开始,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难道仅仅是来重新认识自己身边的人?可是这样认识有什么意义?身边的宫女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忠心,
她们时刻觊觎着自己的未婚夫。
拼死相护的侄子也没有如想象中的一样尊敬自己,还有皇嫂,恐怕是恨自己的。
她真不知道,让她认清楚这些有什么用?
难不成是老天爷觉得她是大长公主时,没有像一般的女子一样安于后宅,相夫教子,所以才会弥补一世。
难道她真的要像隐建议的那样,抛却曾经的公主身份,开始另一种别样的生活。比如说嫁人生子?
她在沉思的时候,隐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他不急,那么多年都等了,现在她人已在他的身边。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开窍的。
第38章
很快便到了朱太君寿辰的那一天;敬国公府里布置一新;热闹非凡。碧姜是郡主,自是被安排和朱太君坐
在一起。
碧姜所经之处;人群自动散开。京中的许多世家夫人小姐,都没有见过这位新封的郡主。只听说出身不光
彩,其它的一概不知。
待她落座后;别人才真正看清她的长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的碧姜委实仔细装扮过;庄重的紫色宫装;头上的珠饰都是郡主品阶才能佩戴的。她本就长得貌美;
不过是略扫蛾眉,淡点胭脂,就愣是瞧着艳丽无双。
大部分的夫人小姐们都是初次见她,被她的美貌惊得回过神来后,第一个想的是;玉山郡主不愧是那个地
方出来的人。光长相上;确实比寻常的人出色。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新郡主虽出身污浊,但却没有一般柳巷出来的女子身上的那种媚俗。
说端庄也不是;总之是一种比端庄更高贵的姿态。
是的,高贵。
朱太君想着;唯高贵二字能形容这位玉山郡主。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落花巷里出来的女子身上能有高
贵的气质,但玉山郡主之所以能成为郡主;必是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比如说通身的气派,和罕见的美貌。
碧姜嘴角一直挂着浅笑,不动声色地将众人各异的眼神记下。
这样的宴会,对于她来说,是并不陌生的。那些夫人小姐们装作不经意地不时偷瞟着她,有羡慕,有嫉
妒,更多的是示好。
英雄不问出处,何况女子乎。
别人敬的畏的是高高在上的身份,至于暗地底的那些个非议,何必去计较。
碧姜坐得高,放眼望去,尽是粉衣绿裙,珠钗晃眼。各种姿色的姑娘们或害羞或期盼地跟在自家的母亲身
边。
她含笑地看着朱太君,朱太君择媳的意图十分的明显。
明显到她能感觉到有姑娘看过来时,那似有若无的敌意。这些女子怕是把她也当成来相看的人之一。
她心下好笑,同时有一种陌生的闷感,似有些呼吸不畅。她想着,一定是今日人太多的缘故。这么多的女
人齐聚一堂,各种脂粉味儿混在一起,怪不得她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朱太君瞧见她皱了一下眉,忙问道:“郡主,您可是有些不适?”
“并没有。”
“那就开始吧。”
长者做寿,做的是儿孙的寿。由儿孙们依次献寿礼,以表示晚辈对长辈的祝福。宾客们则是请来观礼,观
礼的宾客越多,身份越高,越能表示寿星的福气。
若不是为了国公爷,朱太君真不愿意与那些庶出子孙们表演什么母慈子孝。好在请来的夫人们都是正室嫡
妻,知道后宅的那些糟心事。
与朱太君相熟的老夫人们,不由得对她同情起来。
敬国公府与其它的府邸不同,其它的府中庶子最多就是几个。哪里像国公府,一府的庶出,整整十一个。
这十一个庶子中,唯有十一和十二老爷没有娶妻,其余的已全部娶妻生子。又生了一堆的孙儿孙女,嫡出
庶出好几十个。
永忠侯府的老夫人带着女儿周琴娘也在下座,老夫人的心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
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这一点,朱太君没法与她比。
而且她比朱太君有手段,府里的两个庶子被她捏得死死的,翻不了大浪。
朱太君这些年,早已看淡,面对别人同情的眼神,反而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觉。
这样的场合,都是女眷,上前敬礼的也是各房的媳妇带着孙儿孙女。
首先出来的是大房,大老爷当年可是差一点就要继承国公府的爵位。要不是现在的国公爷突然冒出来,只
怕大房现在就是正房。
大夫人一出来,赵婶就小声地在碧姜的耳边低语。这位大夫人,可是汪奇山的嫡长女。当年汪奇山以为大
老爷会是下任的国公,不惜将嫡长女下嫁。
碧姜其实是知道的,当她还是大长公主时。汪家的大小姐就嫁进了国公府,不过她还是认真地看了一眼大
夫人。大夫人的身后,跟着的是四儿三女,嫡庶都有。
长相上,大夫人像汪夫人。
一想到汪夫人,她就冷了眼眸。
朱太君淡淡地命身边的婆子们收下他们的寿礼,这些礼物并不是怎么贵重,也就勉强能看。至于他们的孝
心,更是谈不上。
二夫人的出身就低了许多,是钱少卿家的庶女。二房的子女也不少,男女加一起共有五个。接下来是三
房、四房、五房……直到十房。
莫说是别人,就是最善于记人的碧姜都有些晕。
九个庶子夫人,加上近五十个庶出儿孙。这些人,光是来献个寿礼,就花了近一个时辰。朱太君的笑意底
下,有一抹淡淡的苦涩。
待庶出的礼都献完了,也没有见敬国公露面。女眷们有些失望,国公爷不出现,还怎么相看她们?
朱太君笑了一下,让身边的婆子呈上一个盒子。
“国公爷孝顺,一早就备好的寿礼。他公务繁忙,又碍于男女之妨,今日就不亲自来献礼。”
那婆子打开盒子,下去在众人面前展示。果然收到不少惊叹的呼声,盒子里的是白玉雕成的仙鹤,鹤嘴中
衔着一枚硕大的血玉珠。
寓意长命百岁,日月长明。
“太君真有福气,国公爷孝心可嘉。”
婆子展示了一圈,收到称赞无数。朱太君很满意,论身份长相,国公爷都是万里挑一。要不是与护国公主
那点传言,只怕这些夫人们早就踏破了国公府的门槛。
展示完贺礼,接下来就是夫人们闲话的时间。
每每个这时候都是极为关键的,夫人们会交换到许多有用的信息。而且也能探听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情,或是与别人搭上关系。
姑娘们心里都有数,朱太君今日就是替国公爷相看的。大家心召不宣,不知是谁提议让小辈们吟诗助兴,
很快就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
这些姑娘们都是有备而来,包括周琴娘。
碧姜静静地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诗,不知为何心飘得老远。隐应该知道今天朱太君是在给他相看,
那么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些女子当中,可有他中意的?
他说他有意中人,又是谁?
她的眼神在众女身上扫过,一个一个看得仔细。似乎想看出来,将来站在他身边的是哪个女子。他们是不
是般配?
“郡主,安侍郎家的大小姐这句诗做得好,您说是不是?”
朱太君在轻声唤她,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那安家大小姐。长得确实不错,体态端庄,鹅蛋脸,不语先
笑,是世家贵妇喜欢的宗妇长相。
她轻锁秀眉,想象着隐与对方站在一起的样子。这姑娘与隐一起,只怕在长相上是压不住隐的。而且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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