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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成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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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妃一等到进了自己房中,就对琼竹恶狠狠地道:“你可以走了。”
朱嬷嬷这会儿盘算的是另一件事,楚王突然病了,而且病情很重,那也就证明,楚王也许很快就要没救了,那楚王府就要成为罗顷的天下了。而罗顷向来和琼竹很恩爱,于是朱嬷嬷对次妃笑着道:“次妃,世子妃到这会儿,连口茶都没有喝呢,您还是先让世子妃坐下,喝口茶再走。”
喝茶?次妃看着朱嬷嬷,一口就啐到她面上:“你这是糊涂了不成?她到我房中,还要喝茶?你当她是哪里来的天神奶奶?”
朱嬷嬷被骂,自然不敢还口,只瞧着琼竹。琼竹怎么不明白朱嬷嬷这些下人们心中在想什么,不过琼竹这会儿可没有情绪和朱嬷嬷这些下人分辨,于是琼竹对次妃道:“次妃,世子方才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都这时候了,您可以安静点了。”
次妃神色突变,看着琼竹道:“还没轮到你来教训我!”
“我是做儿媳的,自然不敢教训婆婆,只是此刻,楚王府算是遇到很大的困难,该当同舟共济才是。”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计策
琼竹的话让次妃冷笑:“很大的困难,那是王妃吧?至于我,我是世子的亲娘,一等我的儿子成了楚王,这座王府,就……”
次妃说着不无恶意地看着琼竹:“到那时候,我要说什么,顷儿就一定会听,到时候,是你,还有王妃,要来求我。”
“婆婆,到了这个时候,您还不明白王妃和世子的意思吗?”琼竹觉得次妃这话可笑之极。看来如果没有王妃的纵容,次妃在这府中,哪有这样好的日子过。
“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次妃觉得琼竹这会儿的眼神像极了王妃,因此她极其不喜欢地对琼竹说,琼竹对次妃沉默地行礼,就后退出去。
“次妃,您啊,对世子妃还是好一点。谁都能瞧出来,世子对世子妃,那是爱若珍宝。”朱嬷嬷小心翼翼地劝着,次妃不以为然地道:“你啊,太小心了。世子是我生的,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只能听我的,不能听别人的。他不过是被美色所迷,等再过段时候,他看见别的美色,自然就会把世子妃丢到脑后。”
朱嬷嬷顿时愣在那里:“您的意思,是想要世子在王爷刚……”
“总要等上两年,哪有这样禽兽的事儿?”次妃兴致勃勃地盘算着,等到楚王没了,王妃就不能说,要给罗顷纳妾,还有他们做主呢。到时候,看王妃怎么来求自己?次妃有些欢喜地想着,巴不得楚王的病更重一些,重的不得了。
楚王府贴出告示,说楚王病重,征寻民间名医的事,顿时楚王府门前就多了不少来荐人和自荐的。罗顷和太医把那些荐人和自荐的都一一看了,选出几个看起来还能说得出点道道的进王府给楚王诊脉,这样乱哄哄地医治着,楚王却一天比一天病情还重,开头还能喝得下药,后面连薄粥都喝不下去,这让罗顷急的唇角全是大泡,当然这时候谁也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次妃是整个王府最轻松的人了,她又不需要去楚王床前去侍疾,不过每天去楚王那边问候一声就好,别的时候她就在自己屋里呆着,过自己的日子。
楚王病重,王妃的娘家和次妃的娘家还有琼竹的娘家,自然也用各种方式表示了自己的关心。次妃的嫂子当然也进王府来了,一瞧见次妃,她嫂子的眼泪就掉下来:“次妃,您说,王爷要是没了,那我们,我们不就……”
“世子可是你的外甥,亲亲的外甥。”次妃有些得意地对她嫂子说,次妃的嫂子顿时笑了:“就晓得小姑您有主意呢。”
说着嫂子自顾自地坐下,伸手计算着:“您进王府前后脚算起来,都快二十年了。这二十来年,虽说您很得宠爱,可是妾毕竟是个妾,等到世子做了王爷,您就是太妃了,到时候,王妃都要后退一步。”
次妃当然晓得罗顷成了楚王,这太妃也是王妃做轮不到自己,不过自己到时候要能得到个和太妃一样的待遇还是可以的,于是次妃得意地一笑:“是啊,她再有手段,生不出儿子就是生不出儿子。”
“说的就是。”次妃的嫂子又吹捧了次妃几句,这才压低声音对次妃道:“要我说,何不趁这个机会,找人做个法,让王爷快些……”
不等自己嫂子说完,次妃就拍她一下:“胡闹,我要他快些好做什么?”
“不是快些好,是快些没了。”嫂子小心翼翼地说出后面的话,次妃啊了一声就用手按住胸口:“你可晓得,这话说出去,我们这是多么大的罪过?”
“就是因为晓得这是多么大的罪过,所以才敢悄悄地说。”次妃的嫂子筹划久了,于是胸有成竹地道:“到时候,就说要进来给王爷作法,祈祷王爷早点好,实际上呢,是要王爷快些……”
次妃的眉慢慢地松开,这也是一个好主意,横竖楚王不过是在那吊着命,如果楚王早点没了,自己才能早些耀武扬威,但次妃还是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要世子点头才好。”
“世子是您生的,您把他叫来,好好地说说,他这会儿正焦头烂额,想着要王爷早点好,岂不很快答应。”次妃听了这话,顿时又笑开了,忙命人去请罗顷。
罗顷正在那里和王妃商量着楚王的病,听到内侍说次妃请自己过去,罗顷的眉就皱起:“爹爹还病着,舅母要进来问候也是好心,可是这会儿怎么叫我去给舅母请安?岂不添乱吗?”
“次妃说,有事要和您商量呢。”内侍的话让罗顷更加皱眉:“这有什么事要商量,就来这里吧,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世子,你快去吧,毕竟次妃也是关心。”王妃劝了一句,罗顷这才站起身往外走。程嬷嬷一等罗顷走了就对王妃道:“也不晓得次妃这会儿又在闹什么?”
“她越闹,世子的心才会越站在我这边。”王妃的声音有些冰冷,接着王妃就看向躺在床上的楚王,眼神渐渐变的温柔,不管怎样,丈夫还是活着更好一些。
罗顷走进次妃的屋里,就见次妃的嫂子和次妃在那嘀嘀咕咕的,罗顷的眉不由皱起,但还是上前勉强叫了一声舅母。他舅母早就站起身,对罗顷赔笑:“世子不用多礼。”
“你快来,你舅母告诉了我们一个法子,这法子对你爹爹的病有好处呢。”次妃这会儿满心都是要让罗顷答应这个法子,对儿子的态度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法子?对爹爹的病有好处?罗顷皱眉看上自己的舅母,不是说罗顷看不上自己的舅母,而是毕竟他们见识短浅,罗顷不晓得他们会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次妃的嫂子已经笑着道:“这法子呢,是我们民间常用的,就是谁家得了病,找人来咒一咒,再喝下碗符水,很快就好了。”
“要不是嫂子想起,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次妃有些紧张地看着儿子,希望儿子在焦头烂额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会接受这个提议。罗顷的神色变的更加难看,对次妃道:“娘就是这样想为爹爹治病吗?”
“这有什么不好?”次妃的话让罗顷冷笑:“娘进王府已经这么多年了,难道连宫廷王府最禁忌什么都不晓得吗?”
“谁也没告诉我。”次妃脖子一梗就对罗顷道。罗顷看着自己的娘,一字一句地道:“宫廷王府,最禁忌诅咒巫蛊!避之不及,娘倒好,竟还要请人来做法。娘,您是好日子过太久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吗?”
次妃的嫂子听说还有这样的禁忌,脸色顿时吓白了,对罗顷跪下:“世子,我们本就是山野之人,不晓得这些也是常事,只说有人咒一下就会好。”
“你不知道,难道我娘也不晓得吗?”罗顷余怒未消,盯着次妃声音放大了些。
次妃眼珠一转,就用帕子遮住脸哭起来:“瞧瞧我这养的什么儿子啊?就这样对我大呼小叫地,我的命真苦啊!”
她一哭,她嫂子也跟着哭起来:“都是我的错!”
次妃和她嫂子哭成一团,这让罗顷有些不知所措,跺脚叹了几声就对次妃道:“娘,您别哭了。”
“你舅母还跪着呢。”次妃这会儿是决心要把自己儿子给拿住,哪能让他再从自己手心挣脱。罗顷看向自己的舅母,次妃的嫂子哭的更伤心了,趴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
罗顷没有办法,只得道:“舅母请起。”
“我并不敢起来,我是山野之人,世子,我……”次妃的嫂子说着就哽咽不止,次妃也滚到地上,抱着她的嫂子道:“嫂子,都是我的错,我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两人哭声震天,朱嬷嬷带着人想进来劝劝,看见这副模样又缩回去了,罗顷没有法子,对次妃跪下:“娘,全是儿子的错,是儿子不该对舅母这样说话,娘还先请起来。”
见儿子跪下,次妃心中这才有几分高兴,但她决意要通过这件事要儿子服服帖帖的,于是她抽噎着道:“你不用给我跪下,我虽是你的娘,不过是个妾,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还不赶紧回去,给你嫡母磕头请安,说我这个娘做的不对。”
“娘并没什么不对。”罗顷硬着头皮地说,次妃这才把帕子从自己脸上拿开,望着儿子:“那你以后可还这样对你舅母大呼小叫的?可还不肯听我的话?”
罗顷虽然明明知道次妃的目的是什么,但自己的亲娘,自己也没有办法选择,于是罗顷道:“是,是儿子做的不对。”
“你错在哪里了?”次妃的声音微微提高,罗顷瞧一眼已经不再哭的舅母,对次妃道:“儿子,儿子不该对舅母大呼小叫!”
这话怎么会让次妃满意,次妃的脸色顿时一沉,对罗顷道:“好,好,你果真不愧是你嫡母教导出来的孩子,这会儿还说这样的话,你对你舅母大呼小叫也还是小事,我是你的亲娘,你怎屡屡不肯听我的?”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拖延
“娘……”罗顷无奈地长长叫了一声,奈何次妃铁了心,务必要把自己的儿子从王妃那边拉过来,务必要让王妃竹篮打水一场空,次妃怎能回被儿子这样一句就回心转意,她的脸还是绷的很紧,只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次妃的嫂子早就不哭了,只在那看着罗顷和次妃的神色,朱嬷嬷的眼珠转了一下,就上前对次妃道:“次妃,方才王爷房里的人过来说,请世子过去。”
“难道王爷醒了?”次妃这会儿可不希望自己丈夫醒过来,拉住朱嬷嬷的手就有些惊恐地追问。
次妃话中的惊恐罗顷听的清清楚楚,他的眉不由皱起,怎么自己的娘听起来,不愿意让自己的爹好起来?想着罗顷不由看向舅母,他舅母虽然没有站起身,但看见罗顷望向自己,有些心虚地低头。
难道说舅母提议的要来咒一下,不是让自己的爹赶紧好起来,而是别的念头?罗顷心中一旦有这样的念头产生,那念头越发疯狂起来,难道说自己的娘为了荣华富贵,已经不顾爹的生死了?罗顷望向次妃,次妃没有从朱嬷嬷那里得到肯定答复,心稍微放松了下,于是对朱嬷嬷道:“既然如此,就请世子出去吧。”
罗顷这才站起身,沉默地给次妃行礼后退出。朱嬷嬷急忙上前扶起次妃,次妃的嫂子自己站起身,用手捶着后腰:“小姑,方才可吓到我了。”
“朱嬷嬷,你怎么从来没提醒过我,说皇宫王府,最忌讳的就是这巫蛊之事。”次妃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有些抱怨地和朱嬷嬷说。
朱嬷嬷听到巫蛊这两个字,就吓的差点跪下:“我的次妃,这话您怎么就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幸亏这屋内没有外人,不然的话,这要传出去,是要闯祸的。”
竟如此忌讳?次妃用帕子扇着风:“怎会如此?”
“横竖我的次妃您记住,以后可不能说这样的话,难怪世子方才生那么大的气。”朱嬷嬷一脸心有余悸地样子,次妃的嫂子脸顿时又吓白了,抓住朱嬷嬷的手:“这样的话,那我说了,我岂不也有罪?”
“这倒不会,难道不晓得不知者无罪吗?况且这里谁会说出去?”次妃虽然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安慰自己的嫂子。嫂子这才用手拍拍心口:“这样就好,就好。小姑,我单知道王府规矩多,没想到忌讳也多。”
“要是宫中,那忌讳就更多了。”朱嬷嬷插了一句嘴,次妃的嫂子眼睛一亮,对次妃道:“那要是外甥成了楚王,您能不能进京去朝见?”
藩王一般是无召不能入京,但每隔几年都要入京一次,带上新的仪宾这些进京朝见啊,有些也会带上太妃这些一起进京,好让太妃们也见见世面。
次妃嫁给楚王这些年来,楚王也曾进过几次京,一次是带上罗顷去朝见天子,另一次是太子大婚,楚王入京朝贺。这两次楚王带上的都是王妃,没有把次妃带上。次妃后来听王妃的丫鬟们说王妃入宫朝见皇后的事儿,还说皇后非常温和,太子妃更是端庄美貌。
这让次妃心中就跟猫抓心一样,然而楚王不肯,次妃也不敢去求楚王带上自己。也和自己嫂子抱怨过几回,这会儿听到自己嫂子这样问,次妃不由有些憧憬地道:“顷儿肯定不会和他爹一样。”
这话次妃说的有些言不由衷,朱嬷嬷已经听出来了,朱嬷嬷的眼珠只是一转没有说话。瞧现在这个样子,次妃是把罗顷推的更远,而王妃那边已经是稳操胜券了,真是没想到啊,王妃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就把罗顷的心给拉过来了。
次妃在那盘算着,罗顷已经来到楚王那边,楚王这些日子,都是在王妃这边养着。罗顷进去的时候,王妃手中拿着一份药方在看,瞧见罗顷进来就对罗顷笑着道:“我正要寻人去找你,你怎么就来了?这是新请来的医者开的药方,我瞧着也有几分可以用的,你瞧瞧?”
罗顷接过药方,见上面的药材用的和原先那个太医只有几样差别,但那几样差别显得格外不同,于是罗顷小心翼翼地道:“母亲,这上面有几样虎狼之药,若……”
“也只有这样了,世子,你瞧王爷这些日子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索性就……”王妃的话中含有的意思罗顷完全明白,既然如此,倒不如搏一把,看看楚王会不会好转,若能好转就不错,若不能,那就……
罗顷手中拿着那张方子想了半天才道:“既然如此,那就抓药吧。”王妃让人把药方拿下去配药,对罗顷道:“方才我见你进来时候,面色似乎有些不高兴,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你舅母那边又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她要说,那也是乡野之人的见识,哪懂得王府的规矩,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妃的安慰让罗顷苦涩一笑:“是啊,乡野之人的见识,就是乡野之人,所以才如此大胆。”
罗顷话中似乎有些别的味道,王妃没有再问下去,过了会儿琼竹带着丫鬟端药进来,王妃亲自把药给楚王喂下去,一碗药也只灌进去三四口。
这几口药灌进去,也许是王妃自己想着的,觉得楚王比方才脸色要好一点,于是王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们这些日子也乏了,先下去歇着吧。”
“母亲,还当是我们在这边服侍才是。”罗顷的话让王妃苦笑:“也不用了,横竖这里有许多丫鬟婆子,我只用看着她们做事就可。你们下去吧,我只想,只想和王爷多待一会儿。”
这话的意思让罗顷心中一酸,琼竹已经悄悄地拉了下罗顷的袖子,罗顷会意地退出了,到了外面,琼竹才对罗顷道:“你就听王妃的吧,或许对王妃来说,她这是最后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光了。”
罗顷没有说话,琼竹瞧向他:“你可是觉得,我这番话说的有些太直白太不近情理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那天母亲对我说过的话,她说,誓言说出口容易,践行却很难。那时候我才读懂了母亲的心,我原本以为,母亲对爹爹,心已经冷了,已经不会再想着他,再……可是这会儿,我发现,母亲对爹爹还是那样浓的眷恋,和我娘完全不同。”
琼竹听出罗顷话中的悲伤,握紧了他的手,罗顷低头看着琼竹:“我和你,永远不要这样。琼竹,我对你许下了誓言,那我就不愿有一天,你会因我背弃誓言而伤心难过。”
琼竹久久不语,那颗心早就给了罗顷,这时候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罗顷知道,就算真的有一天,罗顷背弃了誓言,自己也不会,不会伤心难过,因为拥有这一刻就足够了。
罗顷反握住琼竹的手,轻轻一拉琼竹就在罗顷怀中。琼竹感受着丈夫怀抱的温暖,对他轻声道:“你如果不愿我伤心难过,那么你就要答应我,要践行誓言,不管多难。”
“我会的。”罗顷答应的毫不迟疑,于是琼竹笑了,她抬头看着丈夫的脸,十分认真地说:“那我也就告诉你,就算有一天你背弃了誓言,我也不会难过。”
说着琼竹伸手点了点罗顷的心口,又把手指撤回来点着自己心口:“因为我这颗心,虽然给了你,但我也能收回来。我就想问问,你的心,可会从我这里收回去?”
罗顷开头没有听懂琼竹的话,接着罗顷听懂了,于是巨大的喜悦淹没了罗顷,罗顷看着琼竹,毫不迟疑地说:“我永远不会让你的心,从我这里收回来。我也不会让我的心,从你这收回去。”
如此就好,琼竹眼中不觉有了泪,但那泪并没落下,而是被罗顷伸手接住,罗顷轻声道:“这还是你第一次为我掉泪呢。”
“原来你喜欢女子为你哭!”琼竹话中带有一点调皮,罗顷很认真地说:“不,我不是喜欢女子为我哭,我是不愿意,不愿意你为我哭。你是我最珍视的人,我怎会舍得让你哭。”
琼竹这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眼波流转看着罗顷,有了这些话,就足够了。罗顷看向上房,自己和妻子,定不会像母亲和爹爹一样,一定不会。
哪副药没有让楚王的病情立即好转,但也没有让楚王的情况变的更坏,这让罗顷和王妃都松了一口气,京城那边的回音还没到,东平郡王府那边的消息先到了。东平郡王府已经得知了楚王重病的消息,特别命人送来了药材,并且很客气地说,若有什么要寻访医者的事儿,东平郡王那边也可以帮忙。
王妃接见了东平郡王府那边的来使,客气地询问了东平郡王府内的事,听说东平郡王已经开始为长子挑选妻子,还有两位县主也要一并挑选仪宾,于是王妃打赏了来使之外,又送了厚厚一份回礼。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已迟
来使谢过王妃就被内侍请下去歇息,等来使一走,程嬷嬷就叹气:“就算这个时候都没有忘记打秋风呢。”
“这也是常事,横竖不多一点东西,不要再说了。”王妃这会儿可没有闲心考虑这些事儿,程嬷嬷急忙给王妃捶背捏肩,王妃忧心忡忡地望向内室,现在只能希望楚王能够撑到京城御医来的时候,希望御医能有更多的经验,让自己的丈夫好转。
东平郡王府的来使一路上问着内侍问题,他问的多是楚王的病情,内侍自然也就不做它想,知无不言。
来使听完就皱眉:“这样说来,王爷这会儿,病的有些糟糕。”
“幸好世子已经长大娶了妻子,就算真有个万一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内侍的话是有原因的,如果世子还小,难以立即继承王位,那多半就是要请堂叔来做摄政,太妃在旁辅佐。可是这王府内王妃次妃的关系大家都是晓得的,到时还不知道要掐得怎样死去活来呢。
“是啊,幸好世子已经长大,娶了世子妃。”来使也笑着应了一句,见已经来到客院,来使也就对内侍拱手要进去,将要进去之前,来使又笑着道:“更妙的是,府上只有世子一人,连争竞都无。”
“这都是世子的福气。”内侍泛泛答了一句,也就请来使进去歇息,来使面上闪过一丝神秘笑容,当然这神秘笑容,内侍就算看见了,也不明白从何而来。来使在王府客院住了一夜,也就回东平郡王府去。
而京城的御医在来使离去两天后也来到楚王府,还带来了御赐的药材,王妃急忙把御医请进来,请他赶紧瞧瞧,楚王这到底怎样了。
那御医和太医打了一声招呼,仔细问过了,也就开始给楚王诊脉,诊完了御医又要过药方瞧了瞧,就对王妃道:“恕臣直言,楚王殿下这病,早点写遗折吧。”
遗折?这什么意思,王妃哪有不懂的,她眼里的泪顿时掉落,对御医道:“不可能,王爷不会,不会……”
“王妃,您心中做什么想,臣自然知道,不过若非这药方下的不错,楚王殿下,也许连这么多天都撑不到。”罗顷走进屋内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御医这几句,于是罗顷快步走上前:“不可能,爹爹这些天,已经有些起色了。”
“世子!殿下并非有了起色,而是用药吊着命。”御医的话让罗顷的脸色也白了,王妃已经扑到楚王床前:“王爷,王爷,您一定会好的,一定会。”
次妃那边听说御医到了,于是次妃也想瞧瞧御医到底有几分本事,楚王还能不能救活,次妃刚走到窗边就听到王妃的哭声,次妃不由高兴坏了,自己的儿子就要做楚王了,自己受了那么多年的气,终于等到出头的时候了。
于是次妃用帕子捂一下眼睛,好让眼泪出来,这才掀起帘子走进屋内,也走到楚王床前:“王爷啊,您可不能抛下妾啊!”
“王爷还没咽气呢,这会儿你嚎什么丧?”王妃气的咬牙切齿,对次妃说了这么一句。
御医常出入皇宫,怎会不明白这后宫也好,王府后院也罢,想来都有许多争宠的事儿发生,于是御医轻咳一声。罗顷也上前对次妃道:“娘,您先不要如此,不如请太医和御医两人商量着,不管如何,能让爹爹多活些时候也好,如果能再开口说上几句话,那就更好了。”
罗顷说着,喉咙就哽咽不已,太医已经道:“学生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王爷醒过来说上几句话,不过,不知林御医是否肯?”
林御医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哪个医者都会有那么一两手绝技,这会儿看来太医是要把绝技拿出来,让楚王醒来说上几句话,只是这样一来,只怕楚王就真的油尽灯枯了。于是林御医点头:“这样也好。只是不晓得王妃……”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诚如御医所言,王爷还要写遗折,还要交代几句话,还有这许多事呢,若能醒来半日,那是最好不过。”王妃在大悲拗之后,开始想起自己的职责了,于是对林御医沉声说出。
既然王妃愿意了,罗顷也点头,林御医和太医就请众人都出去,只留下两个丫鬟两个内侍在屋内好做帮手。
次妃虽被请出去了,但那眼却不停地往屋内瞧去,想瞧瞧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坐下!”王妃沙哑着嗓子对次妃说,次妃有些不满地瞧着王妃,王妃才不理次妃,对罗顷道:“王爷的遗折,你着人去写。按说这原本是长史的事儿,可是他已经离任了,新的没有来,你去寻个文采好的清客写了。”
“母亲,也许……”罗顷这句话让王妃的眼泪又掉落,她飞快地用帕子把眼泪擦掉:“迟早要用,早写出来,总好过后面没写。”
罗顷听出王妃话中的悲伤,自己的喉咙也像被什么堵住,但不敢说话,只是缓步后退。次妃等到罗顷退出才对王妃有些不满地说:“王妃,这会儿你别横行霸道的,也许很快,你就……”
“闭嘴!”王妃打断次妃的话,就吩咐身边丫鬟:“把次妃送回去。”
“我要在这等着王爷醒过来。”次妃怎么肯走,王妃冷笑一声,只是盯着次妃,次妃这才站起身,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横竖我不过一个妾,王妃您说什么,我也只有听着。”次妃走了,罗顷也走了,屋内除了下人,又只有王妃一个人了,王妃闭上眼,所有的恩怨都在眼前闪过,这漫长的,曾经让王妃以为,或许自己会永远怨恨丈夫的一生,似乎就要过去了,可是自己不愿意让丈夫死啊!
王妃要到了此刻,才会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那样钝钝的痛,却能痛的让人无法呼吸。王爷,到了这会儿,我才发现,我这一生,最舍不得人,是你啊!
里屋还是静悄悄的,御医和太医都还在忙碌,王妃如同泥塑木雕似的坐在那里等待,直到一只手按在自己肩上,这只手如此有力,有瞬间让王妃失神,接着就听到琼竹的声音:“王妃,您已经许多天都没有好好地吃饭了,喝口莲子羹吧。”
“我吃不下。你坐下吧。”王妃在琼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很端庄大方的,发永远不乱,神色永远不慌张,但这时候,琼竹真切地感到了王妃的憔悴。那种深深地憔悴。
“王妃,若……”琼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王妃打断了:“我没事,我很好。世子妃,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王府是怎样运作的。”王妃的话让琼竹想起那天自己的娘进府时候说的话,紧张中又带有雀跃,是不是王爷没了,你就能做王妃了?我可从没想过,你这么快就做王妃了。
那时琼竹连斥责自己娘的力气都没有,自己的娘,早在以没有用度为由把自己卖给陈家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面前这个贪婪的,却又要掩饰住贪婪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娘了。
“王妃,您不用放在心上,我对王府如何运作,还有很长的时间。”琼竹的话让王妃笑了:“是啊,还有很长的时间,当初我选你,不过是想要看次妃吃瘪。说句实在话,世子妃选谁,都可以。”
能进到最后面选时候的人,已经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了。琼竹微笑:“我知道。”
“我以为,你或者会恨我。”王妃的话让琼竹又笑了:“恨人需要太多力气了,自从我想明白这一点,就再不会去恨人了,更不会像……”
像次妃那样,频频挑衅,那些挑衅其实都无味地很。琼竹没有说完话,王妃却叹气:“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是会去恨的,我不能接受,很多事情,我都不能接受。”
“比如次妃?”琼竹试探地问,王妃摇头:“不,次妃并不要紧,就算再多几个,也不要紧。”
那么王妃在意的,不过是丈夫背弃了当初的誓言,琼竹顺着王妃的眼望去,见王妃盯着的,是里屋的门帘,仿佛能透过门帘,看到里面的所有情形。琼竹想要安慰王妃,可是不晓得该怎么安慰。
“那么,您这会儿还恨吗?”琼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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