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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谋嫁之极品王妃-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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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是准备给杨国丰纳妾的节奏吗?

“本宫知道你和丰儿伉俪情深,但你一个人又顾孩子又顾丈夫,难免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就想给你找个帮手,这水流又本分又稳妥,还精通医术,你多这样一个帮手,自然也是福气。”那杨皇后又慢慢的道。

“娘娘,小九并没什么力不从心,自从生产后,只觉得身体好了很多,每日都有用不完的劲,所以这帮手是暂时用不上的,再说,这水流这般好的姑娘,去给我当帮手,娘娘,这太委屈她了。”杨皇后话音一落,九姐儿就笑吟吟的开口。

不同于杨皇后那斟酌的语气,她这番说的很快很流利。

“你……”听了她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杨皇后禁不住瞬间沉了脸,“要是没人觉得委屈呢?”

这……

难道是那水流的意思?

“娘娘还是问问王爷吧?小九又哪里能做得了王爷的主?”九姐儿又道。

“这番推三阻四的,哼,说白了还不是你善妒,没容人之量。”那杨皇后彻底恼了,将手边的茶盏往桌上一摔。

九姐儿见了,赶紧跪下去,“娘娘误会了,小九……”

“懒得听你那些,”只是不待她说完,那杨皇后就很快的挥手打断了她,“你若不愿意,这事就当本宫没说,本宫累了,你回去吧。”语毕偏过脸,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水灵过来送客,九姐儿只好一脸郁郁的退了出来。

只不过等水灵送她出了出来后,返身回去时,她的脸上又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份郁色,不只没了郁色,反而慢慢的漾起一抹笑意。

她并不后悔刚才惹恼了这杨皇后。

打着她的幌子往杨国丰身边塞女人,她当然要拒绝……

……

是夜,杨国丰依然回来的很晚,回屋之后,却发现她的小妻子竟然还没有睡,靠在床头翻书。

“还没睡?看什么呢?”杨国丰走过去,坐在床边。

“医书。”九姐儿向他扬扬手中的书。

“哦,又喜欢上这个了?”杨国丰诧异。

“是啊,”九姐儿点头,看了他,“今日进宫,在皇后娘娘处见了权大夫的女徒弟,不大的年纪,竟然医术十分了得。”

“女徒弟?”杨国丰一愣,“是水流吧?”

“是啊,”九姐儿听了立刻笑了,“王爷猜的可真准。”

杨国丰看了她却是微微蹙眉,“猜什么?我前两日去姑母处见过她,我们小时候见过,她还要叫我一声师兄呢。”

“哦?”九姐儿点头。

“姑母和你说什么了?”杨国丰又问。

“没有,只是夸了那水流,说她不只人稳妥安分,还精通医术,会是个好帮手的。”九姐儿又笑道。

对于她这些话,杨国丰不置可否,只是又道,“姑母如今很想得到玄武派的支持,自然对这水流也是颇为敬重。”

呃……

九姐儿听罢一愣。

原来如此,是想亲上加亲呀。

“再说一件私密事给你听,”杨国丰又低声凑近她,难得的八卦起来,“姑母想帮瑜王求娶这水流姑娘做侧室,不过被拒了。”

“啊?”九姐儿听罢禁不住再次愣住。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

其实也是啊,儿媳妇比侄媳妇当然要更亲一点,只可惜人家没看上那花花瑜王,却看上了她的男人。

又一个……

整日冷这脸,竟然这么着女人欢迎,桃花运这么旺……哎!

“想什么呢?”看着呆愣的小妻子,杨国丰伸手往她眼前晃晃。

“没什么,我困了,我要睡了。”谁知小妻子却飞快的收了那书,躺下。

杨国丰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王爷快去沐浴吧,已经不早了。”九姐儿却已经将头埋进了被窝里。

杨国丰也没有在多说,转身进了净房。

看着他的背影,九姐儿禁不住微微笑了。

告诉自己的丈夫,谁谁谁偷着喜欢你,她自然没这个义务。

就让那冷艳美人永远做一个暗恋着吧,呵呵……

……  一晃又数日,转眼到了四月初,春暖花开的时节。

这几日九姐儿一直忙着往娘家跑,还有四个月就又是秋闱了,蒋氏十分重视,愈发督促那文景水。

这次文景水也并未像两年前的恩科一样,患了考试终合症,相反,既自信又踏实。

蒋氏和那便宜老爹自然高兴,开始张罗着帮他找个老师提点一下。

可那王祭酒又丧母,回乡守制,也只能再重新找了老师了。

这事情自然还要杨国丰帮忙才行。

坐在马车里,九姐儿不由得想起当初她嫁给杨国丰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和他还未解开心结,当时为如何开口求他,自己还好一番纠结呢。

想起以前,她禁不住笑了。

那时这家伙可整日摆一张高冷脸,让她恨不得马上离他远远的……

马车驶近二门处,就有一个婆子脚步匆忙慌乱的迎了上来。

“罗妈妈,怎么了?”等那婆子走进,她禁不住一阵惊异。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妈妈这般慌措……

“王妃,老太妃让您一回来就快点过去。”罗妈妈并未回她的话,而是面色凝重的对她道。

啊……

她莫名的就心慌,顾不上许多,快步就跟了这罗妈妈去了太和堂。

到了太和堂才知道,真出了大事——

今日早朝下,皇上就将杨家三兄弟,还有几位阁老大臣一起请到了御书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将三兄弟囚禁起来,罪名是通敌叛国欺君罔上……

……

------题外话------

亲们,不虐的,别怕,必须有这个过程,不然没发展。

至于那水流,写她,自有用意。

☆、三一九 细说

通敌叛国欺君罔上?

要说别人别家,九姐儿还信,但要说杨国丰还有这杨家,打死她也不信。

和平年代的兢兢业业,国难来时的一马当先,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并有亲身感受的。

但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的?又有些不可能,昭和帝就是再忌讳杨家,也不可能拿这样一大顶帽子直接扣上去。

杨国丰是朝中大员,兵权在握,这是一点;再是就是杨皇后和太子殿下那里,他们也不可能放任昭和帝这般冤枉杨家;另外就是那些朝中大臣,支撑一个王朝至此,自然不都是一帮浑水摸鱼浑噩无志之辈。

但如果不是陷害的,又该是什么事惹来这样一大顶帽子呢?

九姐儿一边想着,一边不时瞥向那坐在炕桌前的孟老太妃。

孟老太妃在简单的陈述过事情的状况后,就一直未再开口,望着手中的茶盏肃然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早早赶过来的小严氏,坐在孟老太妃的左下首,目光一直未离孟老太妃,脸上满是惶恐无措。

凝滞沉闷中,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小严氏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孟老太妃道,“母亲,怎么会这样……这该怎么办呀?这般大罪名,可是全家问斩的死罪呀……”说到最后一句,更是禁不住哭了起来。

孟老太妃初时并未理她,但她哭声却愈发加大。

“你回娘家吧,不要让我们杨家拖累你。”孟老太妃终于转向她,却是十分平静的一句。

“啊……”小严氏一怔,然后摇头,“那又怎么可以,先别说我们三爷这么些年的夫妻,只说我这三个孩子,我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小杨明还在襁褓中呀……”

“走不得,那就给我闭嘴!”孟老太妃再次开口,却是厉喝一声。

这一声还真管用,小严氏立刻不吱声了,连抹眼泪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母亲,怎么回事?刚才听那出门办事的婆子说,街口上围了许多御林军,大门也被把住了,说是宫里的命令,从这刻起严禁任何人出入。”就在这时,云映雪匆匆进门来,惊异地问。

本来她和几个婆子在议事厅算账,后来又去了库房那边,巧蓝去通知她的时候,并未见到她,又想着还要去叫小严氏,所以就拜托了她身边的妈妈。

但一经传话,那气氛也就打了折扣,所以这会儿她并不形式的危机。

“什么?”听了云映雪的话屋里的几人都禁不住神情一变。

“欧阳桦,没想到他你竟然这般无情……”孟老太妃更是悲愤起身,直呼昭和帝名讳,但没想到的是话音未落,老人就是身子一软。

“母亲,母亲……”几人吓坏了,赶紧上前扶了老人。

听见响声,罗妈妈也快步进来,帮老人抱过迎枕垫在身后。

众人手忙脚乱的让老人靠在迎枕上,又是捻耳垂,又是掐人中,老人总算未昏厥过去。

小严氏罗妈妈帮老人喂了些暖茶,九姐儿则简单的向云映雪说了事情的大概。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云映雪听完,禁不住大为震惊。

九姐儿没说话,只是看向那刚刚缓和过来、却依然脸色十分难看的孟老太妃。

“你们信我们杨家会通敌叛国吗?”孟老太妃看向两人,忽然问道。

两人一怔,摇头。

老人见了,脸上闪过欣慰,“事情的详细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愿你们清楚,那就是我们杨家行的正坐得直,于心无愧、于国无愧、于民无愧。”

那坚定的语气,听的众人心安。

众人禁不住纷纷点头。

“寿儿媳妇,你去看看几个孩子回来了没有;庆儿媳妇,你和罗妈妈一起,去安抚一下府上的佣人,顺便再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丰儿媳妇,你留下来,我有事要和你说。”接着老人又吩咐众人。

众人很快各自走了,而屋里只留下九姐儿。

“刚才杨凡让人传话过来,也没说清,只说这件事主要牵涉到庆儿,私通西亚。”这时老人才看了她道。

“啊?”九姐儿闻言禁不住大大吃惊。

竟然是杨国庆?还以为是杨国丰呢。

但转念一想也对,不管是杨家那个兄弟,出了这样的大事,都跑不了。

“你一向聪慧,想必小杨成不是丰儿义子,而是庆儿亲生儿子这一点早已明了了吧。”老人又道。

九姐儿听了就又是一愣。

难道和这件事有关?

也是啊,让杨家人如此讳莫如深,这小杨成的来历自然是关系重大的。

“庆儿十八岁那年,也就是昭和六年,韬儿战死在对战西蒙西亚联军的西北战场上,抛下了慧儿娘俩,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志儿又一直都身体不好,所以庆儿便瞒着我去了西北大营,准备帮丰儿,但作为幼子的他,一直都养在我身边,哪里又受过什么锤炼,所以刚到了战场上就受了伤,当接到丰儿传过来的消息的时候,我当然是又气愤又心痛,很怕再失去一个儿子,立刻写信让他回来,丰儿当然听我的嘱咐让人将他送回来,可恨这孩子天生就是不让人省心的,走到了半路,就设计将送他的人甩掉了,又折回去想返回营地,没想到的是却遭遇了西蒙西亚的盟军,被人射了一箭,然后……然后掉进了喀什湖……”老人又再次开口,语气沉痛,说到最后更是老泪纵横。

九姐儿赶紧掏了帕子递给她擦泪。

试问满门忠烈如何炼成,其实也不过是一部血泪史。

老人深吸口气,轻抿了口茶,然后又继续道,“只不过庆儿却命大,并没死,他被人救了,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吗?”

“呃……”

“西亚长公主公羊雅若,也就是如今执掌西亚大权的狄太后的女儿。”

“啊……”

原来是叫“雅若”,而不是“雅茹”,九姐儿忽然就想起云映雪让查的那个名字。

据说这狄后,不只文韬武略,志向心胸一样不输男儿。

在西亚皇上英年早逝之后,力排众议,垂帘问政,执政几年,更是将这个不大的国家,打理的一番繁荣昌盛。

她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却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好像也距离她不远。

料想后续故事也是杨国庆因恩生情,然后两人私定终身之事。

事实证明,她的料想还是十分正确的——

“却没想到庆儿和那公主竟然日久生情,生发出一段虐缘,那公主为了能留住庆儿,使出无数解数,其中更是包括向庆儿隐瞒身份,和无媒无证的私自嫁给了庆儿。”

“但纸又怎么能包得住火,庆儿还是有一天知道看了真相,当时的他既恨这公主的欺骗,又怜惜她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矛盾纠结的他当知道了我为了他下落不明而病倒的事后,再也没有留恋,毅然抛下了那怀了身孕的公主回国。”

“回来后我听了他的遭遇,想着那未出肚子里的小孙子,便又打发他去见那公主,让他告诉那公主,只要她放下身份,我们杨家会接纳她这个媳妇,但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公主未见到,反而差一点死在那狄后手里。”

“后来他侥幸逃了出来,那公主又让人送信给他,说她正准备嫁给表哥,孩子也已经打掉了,庆儿伤心至极,便又回了国,再后来就是那公主的贴身侍女找到了还留在西北的丰儿,说公主已逝,还将尚在襁褓中的一个孩子交给了丰儿,嘱托他交给庆儿,说这就是他和公主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成儿。”

老人终于讲一席话说完,然后闭上眼,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痛苦。

应该是为孩子们的命运而辛酸伤怀吧,哎……

九姐儿不敢出声打扰她,只轻轻的伸手过去,动作小心的将她面前的茶盏斟满。

只是没想到,老人很快又睁开眼,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然后又道,“这些事知情的人并不多,你二嫂你三嫂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你说要真是为了这事,外人又怎么知道的呢?可若不是为这事,主要牵涉庆儿,又是西亚,还能有什么事呢?”

九姐儿听的却是心尖一跳。

猛然就想起了她带小杨成回娘家时见到宁致远的情景,以及晚上和杨国丰说起杨国丰说看着宁志远眼熟的事。

难道是她这个姐夫去告发的?

她自然不敢隐瞒,一脸郑重的对孟老太妃讲了这事。

老人听罢先是蹙眉,后来摇头,“想必你这位姐夫应该是西亚的将军,或者当年公主身边的人,但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因为这事说出去的话对他无一丝好处,再说,你若这说给丰儿的话,丰儿一定会提前想好了对策,我相信丰儿,他做事很少出纰漏。”

九姐儿一愣。

听这个意思,杨国丰已经安排过这事了,这男人还真是会瞒她。

但如今并不是恼这个的时候……

“可那问题又出在哪里呢?要不,根本就不是因这件事吧?”她思索着,也就说了出来。

“我也不清楚!”老人再次摇头,然后又不无忧虑的道,“也不知丰儿他们几个如何了?”

“母亲,放心吧,王爷这些年南征北战,功绩赫赫,相信皇上会网开一面的,再说王爷自来有主见,这事也定难不倒他。”九姐儿赶紧安慰老人道。

“但愿吧。”老人点了点头,脸上疲惫之色尽显。

“母亲,我伺候着您歇会吧。”九姐儿见了,又道。

“我又哪里歇的下……”

“母亲,天大的事也没身体重要,这个节骨眼上,您可千万要保重呀。”九姐儿又劝道。

老人听了这句最终点了点头。

九姐儿则上前,帮老人解了外袍,伺候老人躺下,然后才轻声出屋来。

只是当她站在芜廊下,看着西方天际那红如血的晚霞,脸上也禁不住满是忧虑。

今日马上就要过去了,也不知事情要如何解决,杨国丰他们那边又是什么情形。

其实对于这一天,她一直都有思想准备,但却不知道她来的这么快。

但愿上苍能保佑这事尽快化险为夷,云开月明……

……

就在九姐儿忧心忡忡之时,大越皇宫的惠安殿里,有一个人也再忧心不已

“光明殿那边怎么样?那赵公公说了什么?”这个人正是杨皇后!

此刻这位皇后娘娘正抓着去讯息的水灵的手,急切的问道。

“皇上还是谁也不见,太子殿下还跪在外面。”水灵据实答道。

“竟然……”杨皇后听了禁不住纷纷的握紧了拳,沉默了一刻后,又坚定的对水灵道,“吩咐人摆驾,光明殿。”

水灵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在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杨皇后便坐上了前往光明殿的车冕。

光明殿是皇上批阅奏折和重臣议事兼休息休养之地,自然建的气势非凡,富丽堂皇,而在此刻夕阳的映衬下,更是别有一番胜景。

只不过杨皇后却毫无一丝欣赏的心情,她蹙起的眉心当落在殿前台阶上那个月白色的身影上时,蹙得愈发进了。

欧阳桦,你还是真忍心,儿子已经跪了多半天了,连午膳都未用。

她再次握紧了拳,然后快步走过去,“智儿……”

“母后。”跪得已经有些颈项坚硬的欧阳智转过脸。

“你身子骨弱,先回去吧。”看着儿子,杨皇后禁不住满是心疼。

“可是……”欧阳智则转头看向那漠然紧闭的殿门。

“去吧,这里有母后呢。”边说着,杨皇后更是用力扶了儿子一把。

欧阳智只好起身,但双腿已经麻了,竟然起了几次都起不来。

“都是死人吗。”杨皇后则立目看向候在的几个侍臣。

那些人赶紧上前,小心的扶了欧阳智起来,然后将欧阳智扶往东宫去了。

等儿子身影看不见了,杨皇后才整了整衣襟,往那殿门而去。

“皇后娘娘,请留步,皇上吩咐过他在休息,谁也不见。”只不过刚上台阶就被一个拂尘挡了驾。

“赵东海,”杨皇后停了脚步,肃杀的美眸落在挡她的太监脸上,“今日本宫一定要见皇上,你听清了没有?”

那太监因她这气势一颤,但却还是勉强笑道,“娘娘,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当奴才的……”

“让她进来……”但就在这时,忽然殿内传来一个低沉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

☆、三二零 烧火

“见过皇上。”看一眼那一身明黄,坐在金丝楠翘头书案后面的男人,杨皇后上前隆重的行了跪礼。

“皇后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昭和帝见了立刻道,只不过一双狭长凤眸却依然落在手中的折子上。

杨皇后禁不住暗暗蹙眉,当然没起身,“皇上,还请您看在我杨家多年的忠心上,网开一面。”

昭和帝这时才看向她,却是冷笑,“皇后想朕如何网开一面,如今证据确凿,要真的不惩处你们杨家的人,又叫天下人如何信服。”

“那皇上,”杨皇后听了禁不住再次紧紧握拳,强压心头的悲愤,“臣妾能不能知道您要如何处置他们兄弟三人呢?”

“怎么,皇后想教朕办案?”昭和帝不答,反问。

“臣妾不敢,臣妾也只是关心三个侄子。”杨皇后赶紧垂下头,低声道。

“不敢?你要是真不敢的话也不会在这里了。”昭和帝将手上的折子一摔,声调蓦地高了起来,“关心侄子,你要是真关心他们的话也不会帮杨国庆瞒下招赘为西亚驸马之事,而是大义灭亲,将他检举出来,更不会在去年他们顾念旧情、和西亚串通一气、取消我大越对西亚用兵、更违心的将大马山一带割让出去时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一席话说的杨皇后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皇上……”语调也不由得高了几分,“臣妾承认,不管有多少不得已的理由,当年庆儿与那公羊部公主结下孽缘之事,臣妾与杨家都有考虑不周全之处,庆儿更是年少无知,您无论惩与罚我们也认了,但去年那取消对西亚用兵之事,臣妾敢说,从来就无一丝私心,那事我杨家完全是为了大越朝廷,为了和平,为了大越人民免遭战乱之苦,其心日月天地可鉴。”

这次轮到昭和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了,“好一个天地日月可鉴,皇后,你的的意思就是朕昏聩,冤枉他们了?”

“臣妾从来没说过皇上昏聩,只是有可能妄信小人。”杨皇后据理力辩。

“小人?呵……皇后,你何必要藏头藏尾的映射,谁是小人说说看,将证据拿出来,不然,作为一国之母,这般说话,朕即刻就治你个失仪之罪。”昭和帝更恼了。

“失仪之罪,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也不过就是想惩治我们杨家罢了。”

一连几月来的郁烦与愤懑,终于被一句“失仪之罪”勾起,杨皇后没有再退却,而是冷笑着毫不畏惧的回击。

他们又有什么错呢,还不都因为是她的娘家人。

为了做好她的娘家人,他们顾这儿顾哪儿,畏首畏尾,忠心耿耿,身先士卒,可还是逃不了这个下场。

早知如今,当初又何必要费尽心思求娶她呢,害她这一生陷落深宫,不得自由,更是与相爱的人劳燕双飞。

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放肆!”昭和帝大怒,一把将案前的文房四宝全部扫落在地上,然后伴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口怒斥,“谁给你这般胆子让你与朕这般说话,朕还没追究你硬闯之罪,你又口吐狂言,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一月之内不准出惠安殿,闭门思过。”

最后这句,当然是对候在殿外的几个内侍说的。

“皇上……”杨皇后自然又气又愤又惊,但那赵公公已经带人过来“请”她。

她最终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男人,然后跟着几人走了。

“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哭了,小心引发旧疾。”水灵看着那坐在榻上不停落泪的杨皇后,忧心的劝道。

“放心,本宫没事。”杨皇后对水灵摆摆手。

水灵便端了暖茶来给她喝。

一杯暖茶下肚,杨皇后终于平复些了,看向水灵,然后问道,“派到慎刑司那边的人也该回来了吧?他们说什么了?”

但水灵听了却不语,面有难色。

杨皇后蹙眉,“是不是没得见?”

水灵点头。

杨皇后听罢禁不住眯起眼,咬牙道,“他到底想如何?”

杨家几兄弟并未移交刑部,而是被关在宫廷中专门收押犯人、刑办犯人的慎刑司。

得知几兄弟被囚禁起来之后,她立刻就派了人去打探,不过刚才因为想着要见皇上为几个侄子求情,并未过问。

却没想到她派去竟然被拒之门外,想必是皇上亲自暗示的。

这般谨严,难道真的要借此机会除了她杨家?

还只是想,警戒一番,趁此机会削弱杨家的权势。

这个阴狠无情的男人,即使他们做了这二十多年的夫妻,她依然猜不透他……

“娘娘放心,派去的那人碰到了太子殿下,殿下说他会想办法的。”水灵又道。

杨皇后听了点头,但稍后又摇头。

“娘娘……”水灵看向她。

“没事……”杨皇后再次对水灵摆摆手,然后沉吟了一下又道,“本宫只是觉得智儿这般冲锋向前怎么都不好,皇上和他之间本来就有了龃龉,再如此下去,会让皇上更厌他。”

水灵不知说什么,只是依然看着她。

“可惜这个节骨眼上睿儿不在,要是睿儿在的话就好。”杨皇后又道。

要是自己这个儿子在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他手下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想查任何事都不是大问题。

再说,他又不像智儿这般在这个储君的位置上,事事都要顾及,更是被各方势力关注。

只可惜年后没多久,他就被皇上派往东部,协助边陲领奖抗击倭寇了。

“估计睿儿那边的事也应该差不多了。”杨皇后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之后又转向水灵,“水灵,这件事还要麻烦你,找几个身手好的人,偷遣出去,给睿儿送个信。”

“娘娘又何必说这些见外话!”水灵听了赶紧躬身回道,“这事奴婢现在就去办,保证不辱使命。

杨皇后点头,而水灵则速速告退,转身走了。

就在杨皇后与水灵谋断的时候,这汴州城的另外一处,也在有人密谋着——

“哼,证据确凿,罪名成立,都这般了,可我那父皇为还是按兵不动,不惩治这杨家,要知道若是真错过了这次,估计我这一辈子也别想再有机会,表弟,你说这该怎么办?”成王府的书房里,欧阳健看向坐在对面的蓝水清,不忿的说着,毫无平时一分的气度。

蓝水清在喝茶,听了他这句后动作不停,轻抿一口茶,优雅的咽下,这才看向那欧阳健,却是一句,“听说今日午后城门失火,死伤人数不少。”

“表弟,我说牛头,你怎么对马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听了他这毫不相关的一句,欧阳健禁不住大为烦躁,出口埋怨。

“表哥,你说如果晚上那城门处再烧一把无名大火,明日那帮御史们说会说什么?”蓝水清却又淡淡的道。

“还能说什么,这帮唧唧喳喳的狗,一定会上折子说兵马司疏忽防守……”欧阳健只觉得他这话无聊,恹恹的回答他,但只不过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然后满眼惊喜的看向蓝水清,“是啊,表弟,的确,还就缺这一把火。”

父皇最恨什么?还不是杨国丰那威望,还有那属下愿意肝脑涂地的忠心,而如今将这杨国丰关押起来,兵马司梁振他们这帮一心向着杨国丰的人自然就没心情工作,然后导致疏忽职守。

这样会给父皇什么样的讯息呢?还不是这帮人早就不再听他的,而是改成听杨国丰的了,那样父皇就会刺激着父皇尽快处置这杨国丰了。

“表弟,真有你的。”欧阳健高兴起来了,伸臂就抚向这蓝水清的肩膀。

却没想到手臂还未到,那蓝水清已经迅速躲开,然后一边抻着被他扫到的衣角,一边道,“表哥,别乱动手脚。”

“呃……呵呵……”欧阳健一愣,然后笑看了他,笑的暧昧,“表弟,又何必这般拒我千里之外。”

“表哥并不是我要的那盘菜。”蓝水清又道,阴柔俊美的脸上却已经带上了一抹肃然,“表哥还是快去安排吧,不然就晚了。”

欧阳健见了笑着摇摇头,然后则转身出了书房……

……

“……趁那头领换班的时候,那人便悄悄溜进来,在太和堂见了母亲,说太子殿下说了,让我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皇上留了五爷四伯他们几人到此刻也不发,应该并没打算将我们杨家怎么样,也许会有一些惩戒降职之类的,但只要人没事,一起都好。”

是夜,威远王府的四房里,打发了众仆役,云映雪正和九姐儿低声促膝说着。

“真的?”九姐儿听罢禁不住喜上眉梢。

虽然她也一早就隐隐猜想,昭和帝为了权衡,一定不会就此除了杨家,但那毕竟只是她这个对这个朝廷诡谲错综知之甚少的人的一方臆断。

而现在真听到内情人的预测,又怎么会不满心欣喜呢。

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这句话说的太好了!

云映雪又笑着点点头。

得了这个讯息,她当然也高兴得很,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九姐儿。

“对了,这事说给三嫂了吗?”九姐儿忽然就想起了那哭哭啼啼的小严氏。

“我去过三房,但并没与她说,她正在哄孩子,大人叫小孩哭的,吵的人脑袋人疼,我就又出来了。”云映雪眸带狡黠的道。

九姐儿看了,禁不住笑了。

小严氏这不压事的性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了,四嫂,我回去了,成儿还没睡呢。”这时,云映雪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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