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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谋嫁之极品王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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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光晒谷

【由文下载网'。。'整理,】

☆、一 庶出的庶出

冬日的午后,阳光慵懒的洒在文府的雕花红格子窗棂上,一片柔和静谧。

“姑娘,姨娘身边的徐姑姑过来了!”

九姐儿正坐在黄梨木方桌前绣一副锦鲤图,这时屋门被推开了,青桃领着一个穿着紫色圆领窄袖褙子、眉眼慈善的妇人走了进来。

“哦,姑姑,快请进!”九姐儿赶紧站起来相迎。

“姑姑,请坐!”而那坐在桌子的另一面打络子的青杏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搬了锦杌过来。

“青杏,将前日母亲赏的那老君眉冲一碗来给姑姑尝尝!”九姐儿又命令青杏道。

“还是不要了,姑娘!”但那徐姑姑却很快阻止了她,“三夫人赏的,自是好东西,还是你留着喝吧,我又不懂得品,再说……我也坐不住,就是过来替姨娘传个话。”

“哦,姨娘怎么样?”九姐儿立刻问道。

“姑娘放心吧,这两天姨娘哪儿厨房送过来的不只都是热饭菜,那菜色也比往日好,这两天姨娘都没再喊不舒服呢。”那徐姑姑立刻笑吟吟的道。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九姐儿闻言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点,在哪里都是真理!

不管是前世那个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社会,还是如今这贵胄高门的深深庭院里。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某高校的优秀教师,为了救一名失足自杀的学生坠楼,谁知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成了某个架空的大越朝汴州城宁平侯府文家的九姑娘。

重活一回,又是千金小姐,原本是很幸运的事,但不幸的是这千金小姐那特殊的身份,庶出的庶出!

这文九姐的父亲,文家的三老爷文崇湖本来就是庶子,文九姐又是这个庶出老爷的庶女。

且她的生母徐姨娘还是一个粗使丫头,一次文崇湖醉酒,稀里糊涂的就将其拉上床,随后有了这文九姐,便抬了姨娘。

——可想而知这文九姐在这候府中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存在了,虽然上至这侯府的最高掌权人李老太君、下到她的嫡母三夫人蒋氏都并未苛刻她。

但顶着这样的身份,在这四世同堂、关系错综复杂的侯门中,要说她的境况比不上得脸的丫鬟婆子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秋凉以来,那徐姨娘患了肠胃病,大夫嘱托吃食一定要是热的,但不成想这一点要求就没法得到满足,厨房里每每送来的都是冷饭菜。

有时徐姨娘身边的小丫头也会用那煮茶煎药的小风炉温一温,可是那不大的玩意毕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所以这徐姨娘大多顿数都吃的是冷炙剩饭,那肠胃不舒的毛病也就缠绵了个把月不见好转。

她担心长期下去会转成大毛病,就将自己所有的体己钱全部凑了出来,去贿赂厨房里的管事婆子。

不然能怎做呢?

高门大户的内宅里,各种黑暗各种不成文的潜规则……当然也最现实!

“姑娘,这是姨娘让我送过来的!”这时那徐姑姑忽然又道,边说着边递过来一个荷包过来。

“这……”九姐儿一怔。

那徐姑姑却已将那荷包打开,里面赫然装着几十两的官票。

“这是哪来的?”九姐儿的的眉却已经深深蹙起。

“姨娘说……”徐姑姑垂下头,语气呐呐的,并不正面回答九姐儿的问题,“姑娘也大了,应该买些珠钗胭脂之类的了,身边又怎么能没有些体己,而她又整日在屋里,不用出门,所以……”

“所以就让姑姑去将她那支三翅莺羽珠钗当了,是不是?”九姐儿语气肃然的接口。

徐姑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姑姑,将这些钱拿回去,明儿去把那钗子赎回来!”

“可是……姑娘……”

九姐儿不理她,动手将那官票尽数装进荷包里,然后又将那荷包塞还给她。

“姑娘……”那徐姑姑禁不住语气哽咽,“姨娘她生了您,是她有福了。”

九姐儿明眸中也不由含了泪。

这徐姨娘,虽然软弱无能,身份低下,但却是这个异世中对她最好的人。

过年过节,偶尔老太君赏些零嘴什么的,也总舍不得吃,要留给她。

每次她去看她,坐不了一会儿,就一直催她走,但她真走时,却又总是倚在门口,巴巴的张望,直到彻底看不见她了为止。

爱女儿,却又怕女儿因自己和嫡母生嫌隙,这份矛盾的心情也是那份母爱的最深诠释吧。

每每面对她,总会让她想起那时空相隔的母亲,不知可还安好……

……

“姑娘,刚才奴婢回来的路上,碰到七姑娘了,七姑娘又去三姑娘的菡萏院呢。”

又坐了一会儿,那徐姑姑就就回去了,青桃去送她,顺便去针线房配了几色线来,但这小丫头一回来立刻兴致勃勃的凑到九姐儿面前。

“哦,是吗?”文九姐却只是抿唇一笑,“这有什么,七姐和三姐素来要好,现在三姐又快嫁了,自然走得勤。”

“要好?”那青桃听罢,有些不屑的暗暗撇嘴嘴,小声的咕哝一声,“才不是呢……”

“才不是什么?你又知道了?”

古代的闺阁生活,貌似悠闲舒适,其实无聊乏味的紧,特别是对于晋春这个现代人,每天足不出户,针黹女红,当真着实苦闷。

身边这两个心腹小丫头,青杏持重,青桃欢脱,但却一样的忠心耿耿,又日日相伴,恰犹如这苍白生活中的一抹色彩,带给她不少的慰藉和乐趣。

看着这小丫头那模样,她不由得就想逗逗她……

“我当然知道了,不只我知道,府里好多人都看在眼里的,这七姑娘根本就是看这三姑娘是大夫人的心头肉,又是老太君眼前的红人,如今还说了一个好婆家,爬杆子上赶着呢……”

小姑娘自然是不禁逗得,又看笑眯眯的,无一丝嗔怪,立刻就如爆豆似的全倒了出来。

“你少说两句,也没人当哑巴将你卖掉!”直到那青杏虎着脸斥她,才打住话头。

文九姐见了,却只是一笑。

文七姐,长她一岁,今年十三,貌美伶俐,只可惜身份却和她一样——庶出的庶出。

老太君李氏共有四子,老大文崇江、老二文崇河是嫡出,老三文崇湖和老四文崇海则是庶子。

这文七姐正是四老爷文崇海的女儿,还是庶女,她的母亲曾是四老爷身边的大丫头。

庶出的庶出,自然是这侯门中最卑微的,在无外力可借的情况下,要想站稳脚跟,削尖了头,卖乖讨好是必须的,能理解。

只不过毕竟年幼,所做所行难免轻狂,落人诟病……

“姑娘,三姑娘的婚事马上近了,您看我们填些什么箱奁?”这时那青杏忽然来了一句。

这话让文九姐小脸瞬间一暗,哎,令人烦恼的正题来了……

刚才她没接姨娘那钗子典当的银票,却并非她有钱,而是那件东西是这个可怜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她又怎么能拿。

经过今天这一出,她柜子底那个旧漆木匣子是彻底的空了。

她从来没像这刻那样想念那不多的二两月例,只可惜距离发月例还有好些日子呢。

其实她一向节俭,姐妹们请客不搀和,只怕回请;珠钗胭脂之类的东西也都是用府里配发的,从不外购,可是手头却依然紧巴巴的。

没办法,在这偌大的侯府里生活,是需要打点的,若再赶上个嫁娶或生辰之类的,也是需要花费的。

“姑娘,要不……”看着自家姑娘那紧缩的眉头和清瘦的身影,青桃禁不住一阵心疼,想了想才期期艾艾的道,“要不……我们……就什么也不填了,反正……三姑娘哪里什么都不缺,别……这么看着我,我、我说的……说的是实话,那天青叶和我说,她代古婆子去给三姑娘送东西,三姑娘正高兴呢,好家伙,随手就赏了她半个银锭子,小姐不是常说……常说那个什么……什么锦上画花易,雪里送柴难吗……”

“噗嗤——”正因为她那不着调的话而瞪她的青杏被逗笑了,“你胡说什么?什么画花什么送柴,人家说的是锦上添花、雪里送炭好不好?”

“添花送炭呀……”青桃被青杏笑得不好意思了,搔了搔头,却依然嘴硬的道,“其实……其实也差不多吗,呵呵,姑娘,你说……是不是?”

文九姐自然也笑的前仰后俯,但笑过之后却又是无声的一叹。

同是侯府小姐,但处境却是天壤之别——

且不说这侯府嫡出的文三姐,就是自己的妹妹、三夫人的亲生女儿文十姐,哪个又像自己一样每天算计来算计去呢?

无他,无人帮衬而已。

其实又哪只是无人帮衬,必要时她还要顾及自己的亲娘,就比如今天……

“……人家缺不缺是一回事,作为姐妹,这出嫁填箱奁是必须的,不然就是失礼,你好歹也是大丫头了,怎么就连这点礼表都不懂……”一边的青杏正因为青桃那番热血无脑话,喋喋不休的在教训她。

文九姐听了,心情越发烦闷。

前世的她一直都是独立自主的生活着,做着一份教师的稳定工作同时还开着一家工艺小店,收入不菲,日子可谓过得有滋有味。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一次善心救援,老天竟然就将发配到这里来,过着这样一种仰人鼻息的寄生生活。

对于命运,她真的不由得不怨怼……

“姑娘,我们要不要也学学别家的一些姑娘,绣东西出去卖……”看文九姐脸色不好,青杏也顾不得再训青桃,冥思苦想了一阵,开始出谋划策。

“不行!”但她的话还未说完,文九姐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老太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若真的传到她耳朵里,还了得。”

青杏一怔,不说话了。

九姐儿也沉默。

这锦绣骷髅的宅门里,人多嘴杂,人心叵测,一旦行将踏错,触犯了规矩,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也只好努力小心谨慎,做好那不碍人眼的小透明,这样才能活的平静踏实些……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唯有秋风从窗口的缝隙中徐徐吹进,掀动窗口的帷幔。

“哎呀,翠翘姐姐,您拿的这是什么呀?来、来……我帮你!”这时忽然外面守门口的小丫头的声音响了起来。

屋里的几人禁不住都抬起头来,向外望去。

“也没什么,大舅夫人过来了,带了些蜡烛来,三夫人让我给姑娘送过来几包。”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回答道。

“蜡烛……”文九姐闻言却禁不住眼前一亮,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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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根棉芯技术

“姑娘,给——不过……这个可不能点,是办白事用的,咦……您摆这些做什么?”

青桃进屋,将两根白蜡烛交给文九姐,可当她看见桌子上一字排开的六只青花瓷茶杯时,脸上不由满是惊讶。

文九姐正欲张口解释,但这时门再次被推开,青杏匆匆进来。

“姑娘,这是您要的颜料,是和染坊的婆子要的,上好的呢……咦,姑娘,您这是……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青杏关好门,将手中的一个纸包放下,当看见桌上的茶杯时也愣住了。

看着两个丫头大眼瞪小眼的表情,文九姐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低头将那两根白蜡烛拿过来,又拿过一边的小刀,将那蜡烛削成碎屑,放进那摆好的茶杯里。

“小姐,您干嘛……您这不是……”

看着白嫩小手上那纷飞的蜡屑,青杏和青桃禁不住面面相觑。

“呵呵……”看一眼难得默契的两人,文九姐笑笑,一面依然利索的削蜡烛,一面道,“不是什么?暴殄天物?等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呃……”

一盏茶后——

“青杏,把那瓶桂花发油找出来,嗯……还有那盒香檀也拿来。”

“可是……姑娘,你不是不喜欢头油,更不喜欢那香粉……”

“去拿吧,我自有用处!”

“嗯……”

“青桃,去把那风炉搬来,再烧一壶滚水。”

“姑娘,是要煮茶吗?”

“不是……别多说了,快一点吧!”

……

两盏茶后——

“青桃,去将柜子底头年老太君赏的那个琉璃杯拿出来。”

“哦……”

“青杏,去和周妈妈要几根棉线来!”

“好……”

“快点呀!”

两个丫头口上应着,但是脚上却没动,目光落在风炉上那滚水沸腾的铜盆里,里面赫然放着几只青瓷茶杯,而茶杯里则是浮动着各色鲜艳的蜡液,那蜡液上面还氤氲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好了,快去,我保证一会儿会更有看头!”九姐儿只好又催促道。

……

半个时辰后——

“小姐,你这个蜡烛做的真好看,一截一截的,黄、绿、粉、红、青、蓝,正好六种颜色呢!”

“是啊是啊,不只看着好,点起来应该更好,还有香味呢。”

“姑娘送三姑娘的的这份礼绝对是头一份,三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那是,不过我觉得要一对才好,我们应该再做一只。”

“对对……”

方桌前,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看着那个刚从透明琉璃盏里脱出来的可爱鲜艳的圆柱状型彩色蜡烛交口议论着。

但一边的文九姐却似乎并未听进两人的说话,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棉线。

“姑娘,您怎么了?想什么呢?哦,这个呀……放心,刚才奴婢确实是按您的吩咐,用的是三根棉线编成的辫状蜡芯。”

细心地青杏终于注意到了九姐儿的异样,关切的看过来,当看见她手中的棉线时,立刻笑道。

听了她的话,九姐儿摇头,又点头,目光依然落在手中的棉线上。

“姑娘……”青杏不解。

青桃也惊异的看过来。

“青桃,把蜡烛点上!”文九姐忽然道。

“点上?”两个丫头禁不住一讶。

“对,点上!”文九姐走过来,站在那根自制的彩色蜡烛前,“我要试试我这这三根芯的蜡烛是不是不用‘剪烛’?”

“呃……”

还真是行,怎么她以前就没想到呢?

托腮坐在桌前,文九姐那瘦小的身子前倾着,秋水双瞳一眨不眨的落在那徐徐燃烧、香味萦绕的彩蜡,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前世她开的那家精品点,不仅出售精致的挂饰,还有一些小手工品。而那手工品除了编制的手链鞋子,就是这工艺蜡烛。

东西大多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们做的,这也是她这个做教师的为了学生谋得一点福利吧。

这个点子还是得益于她曾经带过劳技课,发现某些学生们动手能力很强,干脆就为学生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展示平台。

后来又发现这手工蜡烛很受欢迎,所以就在这手工蜡烛的制作上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工程中,她这个做教师的自然是掌握了许多手工蜡烛的方法,蜡烛的知识也了解了不少。

不过从来这异世就一直只顾恐慌、只顾适应、只顾藏拙,早讲这些抛到脑后。

但如今却被境况所迫想起做这手工蜡烛,更因为做这手工蜡烛时和青杏为烛芯的争论而想起了这蜡烛的发展史——

古代的蜡烛用的都是两根棉线搓成的芯,直立火焰中心,由于无法烧尽而炭化,所以必须不时用剪刀将残留的烛芯剪掉,这无疑是颇麻烦的事。

直到1820年,一个法国人发明了三根棉线编成的辫状烛芯,燃烧时自然松开,末端正好翘到火焰外,因而可以完全燃烧。

“青杏,刚才你去找周妈妈的时候,大舅夫人还没回吧?”

文九姐突然转过头,问那正满眼新奇的直盯着那燃烧的彩蜡看的青杏。

“呃……”青杏一怔,回道,“当然没回,听周妈妈说三夫人留了大舅夫人的晚饭,专门吩咐她拿了银子去厨房让多添两个菜呢。”

“哦……好,那就好!”文九姐闻言点了点头,站起来,又对她道,“把披风给我拿过来!”

“哦……”青杏怔了怔,然后赶紧将一件玉色曳地的半旧长披风拿了过来,一边为九姐儿披上,一边问道,“姑娘,您这是要出去?”

“嗯!”九姐儿点点头,“去三夫人哪儿!”

两个丫头闻言又一怔,惊异的看着九姐儿,不是……一向不爱去哪儿的吗……

九姐儿又道,“青桃,去把那彩烛也带上!”

“您送给三夫人还是大舅夫人?可是……可是不是送三姑娘的吗?”青桃更加疑惑了。

“别说那么多了,麻利点!”九姐儿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又催促道。

她自然不是要将这个送给三夫人,当然更不是大舅奶奶,而是要献上这先进的方法。

她的嫡母蒋氏出生大商户人家,而蒋家一直以来主要经营的则是这制蜡业。

“呃,对了,姑娘,今儿那大舅夫人又过来了,那些传言应该是是真的了,这蒋家的生意真的是争不过人,要败呀,姑娘一定要多长份心思,要是三太太真的将嫁妆变卖了去贴娘家,那样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刚才徐姑姑临走时的话又浮现在她耳边。

看来这蒋家应该是遭了倾轧,生意不顺,这个时候去献计,正是时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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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无心插柳

“……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一定要劝劝大哥!”

秋日的午后,宁平侯府东南角某个二进院子的东次间里,蒋氏正坐在东次间铺着云蟒妆花段子条褥的临窗大炕上,满脸忧虑的看着对面的妇人。

“妹妹呀,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你还不了解你大哥那脾气,本来就觉得和王家的几个小后生打同行掉价,现在又处处被抢了先,大面上没事人,其实本心里早就怄的不行了,这人要是整天旺着一把心火,岂有……岂有不病之理,妹妹,你说……你大哥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真的一病不起,兴哥又不在,这么大的一个家,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才好……”

这个妇人正是蒋氏娘家大哥蒋箴的正室严氏,不仅生的五官出众、身材丰腴,性情更是精明爽利。

只不过此刻严氏那张白嫩光洁的脸上愁云满布,凄凄切切的诉来,说到最后,丹凤眼里已是泪水婆娑、声音哽咽。

“大嫂,你快别这样了,大哥身体一向康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看她如此,蒋氏不由得又心痛又着急,也落下泪来。但她顾不得自己,赶紧一面劝慰着严氏,一面从袖子里掏了帕子递过去。

“哎,希望如此吧!”严氏接过那帕子,在脸上抹一把,叹息。

姑嫂两人沉默的相对一会儿,那蒋氏又问,“兴哥到底几时才回呢?”

“这个……估摸着得明年春了,东胜州那边早就大雪封山了,榷场也都关了呢,幸亏兴哥筹谋的早,一批货早就脱了手,换了银票,不过不开化,他就是急,也赶不回来。”

说起儿子,严氏脸上的忧戚不由去了几分,一双丹凤眼里也隐隐的带上了温柔欣慰之色。

“兴哥真是有出息,这才多大点,就去鞑子手里赚钱了。”听了嫂子的话,蒋氏脸上也浮起真心的笑。

“有什么出息呀,大男子汉,偏偏就不爱念书,哪里比得上你家水哥,先生每每提起都赞不绝口,宁平侯府的四少爷,学问好,还勤奋,明年春试肯定给你捞个秀才回来。”严氏闻言却掩袖一笑道。

“盼望着吧……”蒋氏虽然极力矜持着,可是唇边那笑意还是收也收不住。

儿子无疑都是母亲心头最好最心上的,说起儿子,两人脸上都满是欣悦,一屋子的沉郁也瞬间被冲淡了。

“太太,九姑娘过来了……”在这时,门外传来周妈妈的声音。

屋里的两人均一怔,蒋氏蹙了蹙眉,而严氏则是沉下了脸。

“让她进来吧!”沉默了一下,蒋氏才发话,然后又看向严氏,“这个孩子倒不是一个没轻重的。”

严氏没说话,只是勾唇一笑。

工夫不大,那朱红洒花的门帘就被一挑,周妈妈领着一个清瘦的身影,绕过那对紫檀雕吉庆有余描金山水人物多宝格进到里间来。

蒋氏的目光就落在那个身影上——

梳着小女孩常见的双螺髻,皮肤白皙,眉眼虽然稚气未褪,但却柔顺清秀,让人看上去很是舒服。

特别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文九姐身上那件藕粉色小八宝挂线细纱袄上时,那的目光更是柔和起来。

这还是刚冷时给十姐裁的那件,因为大了,不合身,所以她就做主给她了,然后又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裁了件新的……

“母亲!大舅母!”

看着了那端坐在炕上的两人,文九姐自然不敢轻慢,赶紧躬身给两人施礼。

蒋氏让周妈妈搬了一张锦杌来给她坐,而严氏则是和她热闹了几句。

文九姐当然并没有因此就认为自己受欢迎,来到这异世的两年,在这大宅门过活,她学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蒋氏脸上的不冷不热,严氏眸中的兴味索然,她早就看在了眼里。

特别是当她站在芜廊下,看见门口只站的周妈妈时,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周妈妈是三夫人的陪房,更是心腹,但却被打发来守门口,想那三夫人和大舅奶奶的谈话必定是非同一般。

其实当时如果不是周妈妈看见了她,她已经打了回程……

“母亲,今儿托大舅母送过去的那几根蜡烛的福,女儿弄了个小玩意,现在拿过来给母亲和大舅母解解闷!”

她没有扯那些有的没的,更不敢故弄玄虚,而是直接就将刚才让青桃用锦帕包了的那半截彩烛拿了出来。

那彩烛鲜艳可爱的形状让屋里的几人眼前瞬间一亮,特别是严氏那双恹恹的丹凤眼里更是精光一闪。

“周妈妈,麻烦您帮忙将这蜡烛点燃好吗?”文九姐又征询的看向那周妈妈。

“母亲,大舅母,你们看这蜡烛芯……女儿刚才试过了,这三根线的不用剪烛花呢……”

蜡烛点燃了,徐徐燃烧着,在那弥散一室的幽香中,文九姐开口细细的向两人解释着。

“九姐儿,你不只这个蜡烛做得好,这三根棉芯的点子更是绝了,大嫂,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说我蒋家蜡坊里那么多的师傅,怎么就没一个这样的好想法呢……”

“其实也没什么……”迎着两人那探究的目光,文九姐目光一转,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做这个蜡烛,原本只是想为……想为三姐姐填份箱奁的,但是没成想竟然……竟然无心插柳……”

蒋氏没说话,严氏闻言一讶,正待细问,却只见蒋氏将手中的茶盅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放。

严氏意会的一笑,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文九姐见此不由心头一松,但同时也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行事要谨慎了,千万要记得藏拙,这内宅的妇人可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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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平安夜快乐,不好意思,很忙乱的一个平安夜,所以更晚了!

记得吃苹果呀,呵呵……

☆、四 一切都会有的!

“母亲,大舅母,小九忽然想起今个云夫子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做,小九先回去了。”

将那蜡烛的技术讲解完后,文九姐就觉得是时候激流勇退了,于是就将上课的事搬出来当借口。

宁平侯府的姑娘每天一早请安过后,都要去花园处一个小跨院里和一个老夫子学习。

说是学习,其实也就是认字描红,然后再加上《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一类的书籍,枯燥单一的很。

虽如此,这却依然让很多旁人敬慕不已,其中这旁人中就包括蒋氏和严氏,因为商户出身的两人,都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无疑,这确实是一个好借口,蒋氏闻言立刻点头笑了,“哦,这样啊,那就不留你了,这读书可马虎不得!”

九姐儿站了起来,蒋氏示意周妈妈送她。

但这时那严氏却忽然站了起来,拉了她的手,从腕上捋下一个碧玉手镯要送她。

文九姐当然要推脱。

这个镯子水润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又是严氏贴身的物件,她又怎敢收?

看她不收,严氏倒也没坚持,只是拍了她的手,笑眯眯地夸赞,“真是一个好孩子!”

“行了,别看了,刚才我让她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心里笑话我吗。”蒋氏看着那直直的盯着文九姐背影的严氏,笑着揶揄道。

“呵……这个孩子,确实是个不错的,怎么以前我就没发现呢!”严氏却并未因自家小姑的话而恼羞,一边收回目光,一边笑吟吟的道。

听了严氏的话,蒋氏的唇角立刻翘了起来,“也就搬到正院来这两年,不仅持重大方了,还比往日通透了不少,倒是个省心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与有荣焉。

“这就是妹妹教导的功劳了,不然跟着她那个姨娘哪有这样体面。”严氏自然适时的出言恭维。

“哪里呀……”蒋氏有些得意的笑笑,但瞬间却又黯了脸色,“十姐儿不也是我教的,可是却整天一副小孩子心性。”

“大点就好了!”严氏劝慰她,随之又忽然话锋一转,“这九姐儿过了年就十三了吧?”

“大嫂,你问这个做什么?”这话却让蒋氏瞬间脸色一整,警觉起来,“你不会是……可是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念叨着五姐儿和八姐儿吗?”

“是,相对于你家三爷,我更希望兴哥能找一个岳丈能挺得上力的,只不过那两个丫头的性子都有点过,五姐儿狂妄,八姐懦弱,哪个都比不上这丫头……”

五姐儿是二老爷文崇河的庶女,但却是个清高自傲的,对上同样清高自傲的二夫人苗氏,偶尔就会在这侯府闹出一些不和谐的事,为人茶余饭后添些谈资。

而文八姐,则是大老爷文崇江的庶女,早早死了娘亲,养在大夫人邹氏院里,但却性情软弱,木讷胆小。

“大嫂说什么呢?”不待她说完,蒋氏却已经寒了脸,扭头谨慎的望向窗外,直到看见周妈妈那身穿湖蓝色褙子的身影,才又道,“虽然是庶女,可是你以为这宁平侯府的姑娘能够任您挑吗?这要是让老太君听见指不定会生多大的气呢,蒋家再富贵,也是商户,侯府再空架子,也是世家名门。”

“妹妹,你这是干嘛?”严氏语气讪讪的,“这不是就我们姐妹俩闲话么,兴哥过了年也十八岁了,但却至今高不攀低不就的,这成婚的事就一直蹉跎着,偏偏老太太又心心念念的要抱重孙,哎,妹妹,你不知道我有多难、有多急……”

说着说着,严氏又红了眼圈,掏出帕子抹泪。

“好了好了,大嫂,别这样了……是我过分了,你别忧心,兴哥的事我会记挂在心的。”蒋氏见了这幅情景,瞬间心软了,赶紧拉着严氏致歉。

“哎,不怪妹妹,是嫂嫂逾越了。”严氏也道

两人又有的没的的唠了两句,严氏也没有再多待,站起身来向蒋氏告辞。

“不是说好吃过饭吗?”蒋氏留她。

“不吃了,我要赶紧回去,有了这个,你大哥的心病也许赶明就好了。”严氏向蒋氏晃了晃刚才九姐儿留下的那半截彩烛,笑道。

看见严氏手中的东西,蒋氏也禁不住展眉笑了……

暮色朦胧时分,抱厦内——

“……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倒腾了一后晌,做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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