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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青木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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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带走么?”
她和这个少年的两箭都在头部,狼皮剥下来硝制一下,还能卖个价钱,虽然是不可能卖的太好,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
狼肉也能吃几天的了。秦萱不去看慕容泫,她心下想着该如何把狼肉做的可口点,烤肉实在是太难吃了,烤的和柴一样。
“三郎君!”那边冯封已经带人寻了过来,慕容泫在狩猎开始之后,不喜身边有人跟着,便令他们原地待命,自己到了丛林深处,可是谁又敢真的把慕容泫一个人放在林子里头,方才狩猎开始的时候,武士吹响牛角号,将丛林中躲着的那些野兽都驱赶出来。
所以那些原本深居于丛林深处的野兽,例如狼和老虎之类都已经被驱赶出来。
辽东这地方,远远比不上中原的温暖,甚至土地肥沃也不好开垦,毕竟一年中就有半年冻的土都是硬的,这地方天气恶劣,野兽也多。
所以众人也不敢真的放慕容泫一个人,一旦出事了,别说慕容泫自己本身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就算是辽东公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
慕容泫不是长子,又是不得宠的庶子,但到底是慕容奎的亲儿子。哪里会真的对儿子的生死置之不理?
所以冯封心里放不下,带着人来寻找。
找到慕容泫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不远处躺着的一只已经死透了的灰狼,心中不由得一个咯噔。
“三郎君,属下来迟!”冯封也是狩猎的好手,知道狼不会单独出没,一旦出来,必定是成群结队。
顿时冯封和屈突掘脑门上冷汗就流了下来。
秦萱正打算着将地上的那只狼怎么料理,结果那边呼啦啦的来了好几个人。每个人都是背着长弓,腰佩戴环首刀。
这下证实了她心中对慕容泫的猜测。
慕容泫方才的目光火热又不加半点掩饰,看的她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若不是身份有别,她又打算在大棘长期呆下去,说不定就一刀子过去了。
“既然郎君的侍从已经过来了,那么小人还是告辞。”秦萱在马上对慕容泫道,她是不想再和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继续相处下去了,哪怕他脸长得再好看也受不住。
说罢,她几步上前去,弯下腰将地上的死狼捡起来,拔去上头的两只箭头。
“等等!”慕容泫瞧见秦萱收拾好了就要走,不由得出声。
秦萱在马上回头,带着些许疑惑看着他。
那目光看他,就和看一个陌生人毫无区别。
慕容泫唇动了动,话语到了喉咙,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自然是认识她,可惜在此时,对她来言,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没甚。”他转过头,连两字都说的艰难。
秦萱越来越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但这么多人,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拿了东西就立刻走人。
小黑倒是舍不得慕容泫乘坐的那匹白马,依依不舍,被秦萱拉过了马头,还是不肯离开。结果秦萱烦躁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它的臀上,才撒开蹄子跑了。
“三郎君?”屈突掘是个粗人,几乎脑子里头都是一团团的肌肉。他瞧见那边的冯封脸色不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是郎君也不是没事么?何况一开始也是郎君自己下令要他们在原地不动的。
汉人就是想得多!
冯封哪里看不到屈突掘在想甚么,关于这个肌肉发达脑子简单的同僚,他根本就不想再要说甚么了,只求这个家伙这会能够好好闭上嘴,别给他惹麻烦!
心里这么想着,他偷偷的去看那边的慕容泫,慕容泫哪怕年少,但已经不容人小觑。他骑在马背上,看着那边的身影在丛林中消失之后,他才拉过马头来。原先还春风满面,这一刻笑容已经半点都不见,茶色的眼睛里,别说笑意了,甚至连涟漪都没有。
冯封垂下头来,胸腔里头的心跳的飞快。
但是他没有等来慕容泫的斥责,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慕容泫直接就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过了好一会冯封才起来,他一起来,就瞧见那边的屈突掘一脸奇怪的瞅着他。
“你怎么现在才起来?”屈突掘满脸的不解,“郎君都走了!”
“……”冯封扭过头去,他真是不想和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说话了!
慕容泫走出了一段距离,就见到二哥慕容捷满脸笑容向他驰马而来。
“三郎,方才你去哪里了!”慕容捷道。
“不过是一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好猎物。”面对这个一向对自己身为照顾的兄长,慕容泫露出些许笑容。
“三郎,既然一起出来,自然是要一起的,哪里能自己去猎取猎物的!”慕容捷大笑,说罢,让人拿来弓箭和慕容泫一同行猎。
辽东这地方,其他的可能没有,但是野兽到处都是。
兄弟两人尽情驰马一番,收货不少。
慕容捷让马缓下来,他和弟弟轻声说道,“阿兄知道你心有大志,眼下机会快来了。高句丽的那些人不知死活,边口上已经吞了我们的一些地,还有段家和宇文家那两家,阿爷已经看这三个很不顺眼。眼下说不定就要打起来,你做好准备,抓住机会在阿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慕容捷自己也是庶出,但是他年纪比慕容泫要大,所以也受父亲的重视一些。
他这个弟弟平常看起来没有甚么,甚至还有一点沉默寡言,可是真的和他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弟弟也不是表面的那些碌碌无为。
“多谢阿兄!”慕容泫知道这个兄长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前生他在阿爷面前展现出来,一个有他的本事之外,这位二兄也是出了力的。后来哪怕到了那种境地,他还是不停的上言请那位启用自己。
对于这位兄长,他一直是心怀感激。
“都是兄弟有甚么好谢的。”慕容捷甚是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家好。我们周边可都不是一些好相处的,段家和宇文,那边还有高句丽和扶余国。说起来不管哪一个都让人头疼,自然多有个能人也是好的。”
慕容泫听后点头,“我一定不负阿兄所望!”
他上辈子就不打算做一个富贵闲人,这辈子自然也不打算做。
他对付老大一家都有了经验,对上他们哪怕再老实都没有用,唯有强大起来,才能让他们忌惮!
秦萱出来就见着了盖楼虎齿和盖楼犬齿两个,两个见着她就立刻上来,“今日来的真是不巧,那些个郎君正在狩猎,嗷呜呜的把那些野兽都给吓得到处乱窜!”
盖楼犬齿想起这事就郁闷。
“狩猎?”秦萱想起那一群跑出来的狼,顿时心下就明白了。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贵族,出来狩猎的时候都是让人把林中的野兽给驱赶出来。
她还奇怪怎么狼就跑出来了,原来是被人给吓出来的!害的她差点就被狼给吃了!
“咦,这狼头上怎么有两个眼儿?”盖楼犬齿瞧见马屁股后面挂着的死狼脑袋上两个窟窿不免有些奇怪,盖楼犬齿见过哥哥的箭术,一击中了头部,就没有来第二箭了,浪费。
“有人和你抢了?”盖楼犬齿道。
“没事。”秦萱压根就不想提起和慕容泫有关的事了。
知道这一代有贵族,也不好继续呆下去,随意打了些狍子,就草草收拾东西回去。
将狼皮和狍子皮给剥了,皮拿去硝制,或是拿去卖钱或是留下来自己做皮袍穿。
秦萱两手血的在庖厨里料理那些肉,秦蕊在一边帮忙打下手。正忙活着,外头就来人了。
秦萱忙着,盖楼氏兄弟也走不开,所以是贺拔氏开的门。贺拔氏把门打开,就见着外头站着好几个人。
“秦萱,秦萱!出来看看!”外头响起了盖楼犬齿的大呼小叫。
秦萱听到,将手上清理干净,立刻出来,她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出来一看,就瞧着院子里头贺拔氏和盖楼氏兄弟俩目瞪口呆的瞪着院子门口那匹白马。
那匹白马生的很高也很骚包,身上没有一根杂毛,瞧见周边这一圈人类,白马抬高脑袋很是冷艳高贵的打了个响鼻,睥睨这寒酸的小院还有那几个半点没有见识过世面的土冒儿。
土冒之一的秦萱晃晃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冒出一匹马来!
“有人送的,说是送你的……”贺拔氏到这会还没有反应过来,话语里还在发飘。
“送的?!”秦萱险些尖叫,她立即把那匹白马从蹄子看起:马腿修长,肌肉强健线条优美匀称,屁股也大,尤其马嘴上的毛也很均匀。总之,这是一匹正在壮年十分健康的好马!
但是这马好眼熟啊,难道不是慕容那个谁骑的么!!
想到这里,秦萱的眼神就变了,腿长高大,代表着这马平常吃的很好而且很多,毛发整齐发亮,代表伺候这家伙的人肯定不少。
养不起啊——!
“杀掉吃吧。”她阴森森露出一个笑容,“这么大,能吃好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娇花:这是我送给老婆的礼物!
秦萱:尼玛的土豪,养不起啊!还是杀掉吃吧!
白马:尔等鱼唇的凡人!想要对朕做什么!
小黑:媳妇儿我来了~~~~
☆、苦恼
此言一出,盖楼犬齿立刻嚎叫了,“这么好的马拿来吃了!!秦萱你脑子没事吧!”说着他就几步走上去,绕着白马开始转圈圈,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在马身上瞧来瞧去“这腿!这身子,还有这毛!”
说着不过瘾,还伸手去摸。结果这位是个马大爷,他伸手摸上去,白马立刻飞来一蹄子,踹的他立即扑倒。
“得,脾气这么大,还是个祖宗。”秦萱一摊手,她瞧着盖楼犬齿被马一蹄子踹翻,脸朝下摔在地上,抬起头来,灰头土脸。她瞧着盖楼犬齿这幅模样,就幸灾乐祸的笑。
她看了一眼这匹白马,马身线条优美,而且没有娇生惯养的痴肥,贵族爱马向来是把马养的比人还好,到了后来马就成了肥马,甚至还有胖死的。但是眼前这匹马显然没有这个问题,强健又漂亮,光是站在这里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把周边的人和景物活脱脱的给衬托成了土鳖。
秦萱自然是土鳖之一没跑了。
白马漂亮的大眼睛瞧着秦萱,脾气很不好的刨刨蹄子,大有秦萱要是敢上前一步,它就一腿把秦萱给踹翻去和盖楼犬齿作伴的决心。
秦萱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撩它。鲜卑人和汉人中的武人和马打交道比较多,刚刚盖楼犬齿瞧见好马就和发~春似得扑上去,一脚被踹到地上起不来了。他这么一下倒是给后来人教训,秦萱看了看这马,“要不,我送回去吧?”
“秦萱,你知道这是谁送的么?”盖楼虎齿瞧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弟弟,再看看面前的马,哪怕他并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还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说实话这么好的马,他还是在那些城里的高门郎君那里见过,有些人一辈子别说骑,就算是看都别想。
要是能有一匹,人生简直太圆满了。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秦萱说完,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那个少年的姓名,只是猜测他是慕容家的子弟,可是到底是慕容氏的哪一个,她就两眼一抹黑了。慕容部内人很多的,家族兴旺,人丁旺盛,她连上头的辽东公都没见过,哪里分得清他的那些小辈们。
这话一说完,她就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
秦萱看向贺拔氏,“阿婆,来人有没有自报家门?”
贺拔氏这会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人年纪来了,经历的事情也多,按道理说也应该能够禁得住事,可是这谁能扛得住这么一匹好马?贺拔氏当年也曾经独自放着家里十几匹马在草原上狂奔,对于马还是能够分辨好呆,她看了看眼前的马,带着依依不舍,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马?
“倒是没有,来了三四个人,开了门,把马送进来,甚么都没说就走了。”贺拔氏道,她想起来也是郁闷,就算要送礼也好好的把话说清楚,这平白无故的送过来,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秦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拔氏这一问,盖楼氏兄弟两个都看了过来。能随便就把这么一匹白马送出手,非富即贵,说起来认识这样的人也很不容易啊。
“我也不知道。”秦萱被看的浑身上下老大不舒服,她瞧了一眼那匹白马,这会白马依然耻高气扬鄙视着他们,半点放下架子的样子都没有。
这马搁在现代就是宝马豪车,问题是宝马豪车都要花钱保养,光是每个月的油费就不是平常人能够负担的起了。好马都是一样的,她顿时头疼起来。
她倒是想把马送回去,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少年是谁,至于住在哪里完全不知道。自个养着吧,这马瞧着就是天天吃精粮的,说不定还隔一段时间得拿人参喂着,这祖宗她养不起啊!
她这边苦恼这马养不起,照着她的用法,白马在她这里绝对不会在慕容家那个少年那里有那么多的好日子过,驮物驮人一样不少,恐怕不出几个月就要变得连那些伺候它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咴咴——!”这边人还在苦恼,那边小黑已经在马厩里待不住了,又是长嘶又是刨蹄子,半点都不肯安分下来,挣扎着就要从马厩里出来。
“瞧着,小黑好像也看上了这马了嘛。”盖楼犬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泥土,听到那边的嘶鸣笑的猥琐,“秦萱,这个留下来也没事,你不是也不知道谁送的嘛,”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是我们养得起么?”秦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想好了,这马说不定比你这个人还值钱。真养下来,几个全都去啃土。”
这马就是富贵人家拿金子喂出来的,她这种小门小户的养不起,“要是杀了,反正天也冷了,可以直接吃到开春。”
这马养着还是不如杀了的好。养着还要花费好多豆料,瞧着这马的样子吃的比人还好,养着太费事,至于拉给小黑做老婆,她都怀疑小黑能不能追的上。
“不准杀——!”盖楼犬齿已经要嚎叫了,“秦萱,别杀别杀!你看我都还光着没娶妇呢,有了这马,我骑着出去溜达两圈,说不定就有小娘子看上我了呢!”
“那你顺便把脸还有那一身的衣裳给换了!”秦萱听到盖楼犬齿这话,险些没笑出来。那些小娘子也不是傻子,你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旧皮袄谁搭理你啊!
盖楼犬齿听了她这话,气呼呼的蹲在地上,和孩子一样再也不肯起来了。
秦蕊在庖厨里头听到外头的话,偷偷探出头来看,贺拔氏对她从来没有过打骂,但是大声说话却是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下来,倒是把她的胆子给养大了,她探头探脑的,见着没有危险,便一路小跑,跑到姐姐那里去。
对秦蕊而言,就算贺拔氏待她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亲姐姐,毕竟姐妹两个才是真的相依为命。
“哎,秦蕊你劝劝你阿兄,那么好的马杀掉吃肉太可惜了。”盖楼犬齿见着秦蕊抱住秦萱大腿,立刻道。
“儿才不要,和儿又没关系,只要阿兄开心就好。”秦蕊大声道。
“胆子总算大点了。”贺拔氏听到秦蕊的嗓门,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天知道这孩子刚刚来的时候,胆子只有那么一丁点大,真是愁人。哪家鲜卑女儿不是爽朗直接的,就是她见过的那些汉人娘子,也没几个和秦蕊这样胆子小的,若是再这么下去,就要糟糕了。
秦蕊这年纪原本就是该无忧无虑爱玩耍的时候,只不过以前被陈氏打骂的怕了。
“这么缠着阿兄,以后小心你家阿嫂不喜!”盖楼犬齿哼哼道。
秦蕊抱紧秦萱,巴掌大的脸上满是不高兴。
“罢了,既然秦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送的,那么就先放着,家里的马不多,万一有个甚么事,也派的上用场。”
最后这事被贺拔氏一锤子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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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泫坐在房中,身边的侍女都已经屏退下,他一个人坐在矮榻上,听着冯封在那里说话。他听着,闭上眼,房内的烛火不过只有那么几处,室内光线昏暗,将他原本白皙甚学的肌肤都映上了一层浅浅的暗黄。
听着听着,他面上有了笑意,唇角勾起来,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活气。
冯封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泫,这会的慕容泫是平静的,甚至脸上还有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年郎该有的笑容。
“很好。”慕容泫点头,他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的好看,甚至冯封一瞬间呆住了,“暂时就先这样吧,你……派人护着那一家。”
慕容泫说这话的时候迟疑了下,他如今还不是日后的三大王,只是辽东公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虽然用度没有被克扣,却也不足够他腾出足够的人手来。
“对了,准备一份贺礼,送给世子那里。”慕容泫说完了秦萱的事,突然想起嫡兄将要娶妇的事。慕容煦娶的是宇文部落的一个女子,听说出身也不是很显赫,阿爷是宇文部落酋首的弟弟,但是生母却是出身低贱的一个妾侍,或者说出身不好,但是手段却是很多,至少在害人上面很有一手,这位新妇子的生母已经害死了前头好几个主母。
前头的死的那几个主母里头,有一个还是汉人士族的娘子,好好的大家娘子,一日嫁到胡人家中,只不过是把妾侍所出的儿子抱到自己房中养育,婴孩夭折,就被夫君一箭射了个对穿。
他这个外人听了都觉得齿寒,不得不佩服这位妾侍的手段。
说起来,这位也是得了其母的真传。按照一般来说,这婚事是没甚么可能,鲜卑人和汉人有些不太一样,汉人看重的更多是父系,但是鲜卑向来尊母,看父也看母。只不过这位大哥自己看中了,旁人也不好说甚么。
夫妻俩还真是一模一样。想到这里他眼眸里越发的冷了。
冯封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的不喜,和强行按压的愤怒。他不解,却也只能憋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盖楼老二:别杀马啊啊啊留给我骗媳妇也是好的!!!
秦萱:养不起还是做火锅好了!
小白:鱼唇的人类总是想害朕!!
冯小哥:老板……加工资么……加鸡腿也成啊
☆、盗窃
外头还黑乎乎一片,室内安静的只有人的呼吸上,天冷天亮的也晚,秦萱睁开眼睛好一会,意识才回笼。
姐妹两个到这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时间真的过得飞快,尤其是眨眨眼,一下就过去了。
秦萱躺着动了动,察觉到秦蕊把脑袋枕在她怀里,她今日不能起晚了,还要和盖楼家的两个小子和几个乡人出去凿冰捕鱼。
这个也是辽东常有的项目,每年隆冬里来一回,雷打不动。大雪封了山,猎人进不去,但是人还是要吃饭的,那么就干脆打鱼的主意。
她小心翼翼的把妹妹的脑袋给放到那边的枕头上,这段时间秦蕊似乎要比以前要好多了。两人的屋子和贺拔氏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鲜卑人没有男女大防,说起来这会就连汉人都不怎么在乎男女之防,只存在于嘴上说说而已。
秦萱起来穿衣,将动作放轻,头发也梳整齐,带上鲜卑人的帽子。这地方胡汉杂居,自从中原的汉人迁徙过来之后,很多汉人为了适应这里的寒冷天气穿上鲜卑人的衣帽来。
取过炉子上的热水,洗面漱口,完了之后擦了一层面脂,这地方冷得很,不擦面脂的话,皮肤皲裂会相当难受,又疼又痒。
那边盖楼虎齿和盖楼犬齿已经收拾好了,他站在门口正打算敲门,门就从里头开了,门口有厚重的帘子,防止门口有风钻进去。
“好了?”盖楼虎齿问道。
“嗯,”秦萱点头。
那边盖楼犬齿打着哈欠,把两条大狗栓在秦蕊房门口。猎户家里多养狗,那几只狗平常也没少打出去咬兔子咬狍子,野性十足,对付不认识的人说不定就扑上去了。
哪怕有贺拔氏在,秦萱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让狗看门好点。
几个开始忙活起来,她将捕鱼要用的东西在前一天夜里都准备好了,直接就往车上放。
小白大早上的被吵醒很不耐烦,但是这两三个月来,它没少被秦萱“折磨”,一开始嫌弃豆粮不合口味,结果被饿了三四天,闹脾气就拿马具锁着。
一来二去的,白马渐渐老实下来了。
小白瞧见秦萱,鼻子冲出一股白雾来,带着点儿看不上。秦萱完全不在意,倒是盖楼犬齿凑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块盐块来,笑嘻嘻的给小白舔。
结果小白一蹄子踹过去,差点把盖楼犬齿给踹翻在地。
“怎么他能靠近,我喂个东西都不行了!”盖楼犬齿从地上爬起来,瞧着小白鄙视的小眼神顿时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创了。
“这个你去问马。”盖楼虎齿把马肚子上的扣带扣紧,再三确定依据扣稳之后,回头瞧着弟弟,“再说这匹是秦萱的,也不是你的,不听你的话,不是很正常么!”
这白马,兄弟两个莫说骑了,连摸都没有摸过的。这马性子烈的很,之前被人服侍的太好,在马厩里瞧见黑马靠近立刻就踢,马都这样了,别说人。
“……阿兄,你还是我阿兄么?”盖楼犬齿郁闷道。
“就是你阿兄,所以才讲实话。”盖楼虎齿将东西收拾好,将最后一套渔网收好。
一切准备妥当,几个上了车,小白心不甘情不愿,也被扣上了皮带和黑马一起拉车去。
车上的人手里拿着灯照明,几个人都是把自个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捕鱼这种事就得赶早,不赶早指不定就被哪家给占了先机。
前几年,盖楼氏兄弟都还小,在这上面老是吃亏,后来盖楼虎齿长大了才好点,现在又多了一个秦萱进来,只觉得底气足多了。
小白哼哧哼哧的,老大的不满。
秦萱坐在车上,两只手揣怀里,只当是看不见这小家伙的烦躁。
原本的河面上已经结成了厚厚一层冰,两人带车还有马在上面跑过都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原先就选定了的地方,他们来的都很早,这会四周都还没有人,火把点起来,然后把带来的驽马蒙上眼睛一圈一圈的开始推锥。
河边上的冰层甚厚,想要将上头的冰凿开,没有一定时间是不成的。
从天黑到天亮,终于锥子打了进去,盖楼兄弟把上头的锥子给移开,秦萱将马给牵好,渔网从打出来的眼儿里撒进去,等到过那么一会才拉上来。
这都已经做好了,不远处有人赶着马一路飞奔过来,瞧着那边已经有人了,声音立即远远的传过来。
“你们懂不懂规矩!这地方是我们先看上的!”
“阿兄,来不要命的了。”盖楼犬齿嗤笑一声,这会谁还管你谁先看上的,先到者得!
“你们是甚么人!”盖楼虎齿自小就在乡里打滚,小时候没少受人欺负,到了大了一把的好力气,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人给吓走。
他这一声嗓音洪亮,中期十足,远处都能听得清楚。
秦萱手里拉好黑马和小白,黑马对着小白犯花痴,磨磨蹭蹭想要靠近,结果一蹄子给踹了回去。
小白对黑马非常不客气,秦萱拉了一把马缰,“摆明你就没可能了,还是老实点吧。”
黑马哀怨的去看小白,结果小白看都不看它。
“我们是须卜家的!”那边也扯开了嗓子喊起来。
“你们来晚了!”盖楼虎齿半点都不想搭理他们。
那群人的车到了跟前,从车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就要和盖楼兄弟对掐。
“这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
“屁!你自个来晚了,还说啥是你先看上的!”盖楼犬齿一口浓痰就吐到了冰面上,“冰到处都是,你自己去凿个洞去!”
“你怎么说话的!”顿时两家人就纠缠到一起,瞧着这架势是要打起来了。
“你才怎么说话的呢,有本事你去喊地上一声,看它应你不应!”盖楼犬齿说话更绝,那个须卜家的汉子立刻气红了脸,一拳头挥过来。
盖楼犬齿年岁小了点,力气也没眼前人那么大,一时不察就吃了拳头。他鼻上挨了一拳,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等到站稳了,摊开手掌一看,殷红的血顿时让他呼吸粗重起来。
秦萱在那边看着盖楼犬齿操起拳头就冲着对方打过去。
“你又是哪个?”来人众多,已经有好几个去纠缠,盖楼兄弟,有人瞧见秦萱站在那里,过去和她说话,言语里很是不善。
“我是他们的表弟。”秦萱瞧见人已经找上门,她眉头轻蹙。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瞧见她身量虽然修长,但是看起来清瘦,似乎一推手就倒。见到她身后牵的白马,那人立刻就笑了。
“这鱼被你们给抢了,那你们就拿这匹白马来还吧!”
小白似乎听懂他说什么,立刻转过头马头,想要拿着屁股对着他。
“那鱼你喊它一声,它应你么?”秦萱没想到出来捕鱼都不安生,不过她也只是在心下感叹一下,“想要拿走我的马,那也得问问我的拳头。”
“打的你满地滚叫阿爷!”
话语才落,秦萱首先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话不管在那里都适用,她化掌为拳直攻其面门。
面前那人生的高大,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下意识间伸手就来挡住自己脸前。手还没来得及完全挡住,就觉得手掌一麻,力道从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冲窜而来。
腿上一疼,秦萱保持着出拳的姿态,攻其下盘,几步上前,反肘重重砸在他的鼻子上。
大汉轰然倒地。
“这一下是作为方才我表兄的谢礼。”秦萱道。
她原本是想屈膝给他下面重重来一下的,男人那地方脆弱的很,踢一脚都能疼的他们满地打滚,但最后一刻又改了主意。
听到那边厮打的闷哼,和拳头落在身上的响声,秦萱赶着过去把人解救出来。
她对付一个还好,那边盖楼虎齿和盖楼犬齿已经和人打成了一团,以少对多,时间一长肯定吃亏。
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压在盖楼犬齿身上的家伙。盖楼犬齿身形还是有些单薄,不如兄长那么魁梧,几下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秦萱抓起他身上的男人,一拳砸在他的侧脸上
那人重重摔在冰面上,还在冰上滚了几圈,趴在冰面上噗的一口,吐出口血,血里头还有颗牙。这一下子全场安静下来了。
“还要打么?”秦萱冷酷狂霸拽的看着那些人。
这一日,三个人带着几篓子的鱼回到家里,三个人都没有甚么大碍,只不过盖楼犬齿嘴角青了一块,不过他很高兴,回来的路上对秦萱是勾肩搭背。
“以后我们都是好兄弟!嘶——”盖楼犬齿说话的时候,扯到嘴边的伤口。
“原来不就是么。”盖楼虎齿道,他瞧着秦萱从鸡窝里头摸出一个鸡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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