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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青木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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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反正想多了是自个纠结。
正走着,路上杀出几个人来。慕容明瞧见秦萱那一身的血,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
秦萱抬头去看,瞧着慕容明身上还算干净,虽然明光铠上有几道血迹,但脸上好歹还算干净。秦萱那简直浑身上下都看不得了。
“我没事啊。”秦萱眨眼,有些不明白为何慕容明要这么问,她提起手里的脑袋,“我先让人把这些个记下了。”
她手里的那些人脑袋,有那么三四个是完整的,但也有那么几个只有一半脸是完整的,另一半成了浆糊,甚至还有一个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带着一道腥白的膜挂在已经没了皮的血红的肉外。
“……”慕容明突然想要捂住嘴找个地方吐一吐了。
这人长得挺好看,怎么这么不讲究啊!
☆、第49章 中郎将
几个月来高句丽屡战屡败,慕容泫一口气拿下了高句丽境内几座城池,上北挺入逼近高句丽的都城丸都城。
战事的顺利,那些士兵们但凡是有命在的,都挣取了不少军功,因为慕容鲜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占据高句丽许多城池,所以经过的那些地方在慕容泫的默许下抢掠一空。只不过令人下达他的命令,凡是俘获的人口,不得私藏,需要统一押送往辽东。
“有你这样的人么!”一个鲜卑士兵冲着秦萱嚷嚷,他怒目圆瞪,想要拔刀但也不敢。这么些月来,和秦萱一队的人都见识过她的实力,她杀人起来是真的不眨眼,甚至浑身浴血手里提着残缺不堪的人头,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秦萱无疑很强,厮杀的时候,队伍中的很多人都愿意跟在她的身后,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在前头顶着,他们活下来的机会要大上很多。可是秦萱也有许多怪癖,比如她看不惯人侮辱女子,队伍里的人听说之后,故意抓了几个高句丽女人来,当着她的面压倒在地,甚至还邀请他加入其中。
这很正常的,男人的友谊也是从共同玩一个女人开始的。慕容部是鲜卑,用的有汉人的一套,同样也有鲜卑的一套,其中向部落征兵的时候,那些军士的家属都是随军的,称呼为营户。不过这都是中军里头的军士才有这种待遇,他们这种想都别想。
结果秦萱顿时勃然大怒,不但没有掺和进来,反而当着几个人的面把一个士兵从女人的身上揪起来,就地重重摔在地上。
“你们成畜生还很光荣了?!”秦萱一脚把地上七荤八素的士兵踢开,怒视在场的人。这么一来,就算是烈火烧身,也是一桶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火都灭的连烟都没有了。那几个女子瞅见机会立刻抓住领口跑掉了。
她这一下,那些个还抱着要和她一同建立友谊的家伙反应过来,秦萱是真的没有半点这个意思。
“就有我这样的!”秦萱知道和这些鲜卑士兵是说不清楚了,反正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将军已经下令了,所有俘虏,不管男女,不许私藏,全部交于将领处置。你们这在干甚么!”
尤其这一回,她还占理了。军中早就有法令,不准士兵们私自隐藏俘虏,虽然没说怎么处置,但依照鲜卑军队一向的作风,不是斩首就是发配去做奴隶。
那几个人脸皮抽动几下,面面相觑,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可惜他们几个加在一块也不是秦萱一个人的对手。
杀掉秦萱没有把握,但要是被她告发,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秦萱察觉出这几个人的眼光不对,她不是甚么天真小孩,阻止了别人的暴行还顺便感化了施暴者之类。
眼眸动了动,秦萱的手掌已经握在了刀柄上。脚步向后移动,做出防备的姿势。
场面诡异的平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下一刻中间那个男人的刀锋就冲着自己的喉咙来,根本就不用杀了他们,只要把他们打翻送到刑官那里就好。
依照秦萱的实力,做到那种程度轻而易举。
城中的厮杀格外清晰,秦萱侧了侧头,她知道自己这会不能转过身去,把后背留给这些人。一旦转身,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事。
“呀——!”终于有人大喊出声,抽刀砍向秦萱,秦萱攻城的时候杀人很多,这会手上的鲜血都还没有干透,她看到终于有人扑了过来,刀都没有拔出,直接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
她这一脚用力很大,那拔刀的人立刻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方才那个人就像狼群里头头一个攻击的狼,若是首狼不中,接下来的狼就要掉头逃窜。不管是森林里头的狼,还是草原狼,都是如此。
终于有人后退,一步两步,有人带头,那么接下来的人也不会留在那里了。很快就都掉头跑掉。
秦萱瞧着那些孬种都跑远了,丢下那么一个人在那里。她走过去对着地上的人左右开弓就是几大巴掌。心里的一股邪火发出来之后,她直接离开。
回到营地里头,刑官那里的士兵就出现在她面前,“有人告发你对自己的同袍动手,和我走吧。”
这事的发展真是半点都不出秦萱的意料,想要那几个孬种装作哑巴是不可能的,干了坏事的人,心虚之下反而更要反咬一口,一是为了铲除威胁,二是为了让自己占据道德的高点。
秦萱干脆就和这些人走了,她没动手也没如何,倒是让来人吓了一大跳,原本已经做好被这个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准备,结果他不出手了!
这么配合,来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刑官已经有人关照过了,知道秦萱不过是来在这里挣一份漂亮的军功,然后好给上头个升迁的由头。
他如今瞧着秦萱就脑袋疼,和秦萱一队的那几个人出身是有的,但是比起秦萱身后的人来,简直不堪一击。
主将身边的亲兵也敢告,他是该欣赏那几个胆量够大,还是该骂那几个笨蛋。
“先押下去。”刑官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头。
“大人你可一定要好好处置他!”
“他这么干可不是第一回了!”
那些鲜卑士兵自然是恨不得秦萱立刻被砍了脑袋,七嘴八舌说个没停,听得刑官心下火起,“你这个大人叫错人了!”
部落里头的首领才能被叫做大人,他要是顶着这个大人的名头,回头还不得让人给笑死。
打发走那几个,他立刻就叫人去告诉慕容泫。
慕容泫听说之后,眉头都没有抬,“把那几个人抓起来,拷问。”
这种事莫说事主是秦萱,就是其他人,他也能觉察出不对来。
“三兄,要不就把人放到我这里算了。”慕容明突然道,“他那么能惹祸到时候也一定有三兄你看管不到的时候,不如放到我这里来,我盯着他。”
慕容祁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好似方才那些话他都没有听到。慕容泫对秦萱这么看重,除了传说中的慕容泫有龙阳之好之外,在慕容祁看来,也是惜才。人才难得,那么多人里头还不一定能出一个秦萱这样的人。
虽然秦萱是汉人,这一点让他感觉有些可惜。不过这点可惜也没甚么。现在慕容部里头的汉人不少,慕容泫身边就有一个出身河东裴氏的世家子。
正想着,那边裴敏之手里拿着个塵尾进来了,慕容祁瞧见军营这么个地方。裴敏之还骚包的穿了一身白,一身白也算了,反正白色在鲜卑人看来十分神圣和洁净,但是扛不住每日里这么看着,可裴敏之身上那套白衣是宽大的袍子。
慕容祁之前也看到那些汉人世家子这么穿的,甚至脚上还要套木屐。他立刻就去看裴敏之的脚。
果不其然,看到了裴敏之那双木屐。
穿成这样逃命起来都不快。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来的是甚么地方??
“将军,时辰已到,可以让千里马回来了。”裴敏之笑道。他那笑看的慕容祁觉得胃痛。
慕容明直接转过眼去,他跟在慕容奎身边,见过的汉人和鲜卑人一样的多。也知道世家子说话的调调,反正习惯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慕容泫看了一眼裴敏之,裴敏之笑的胸有成竹。
慕容泫也一笑,他将手里的翎羽丢到一边,“丸都城近在眼前,也的确需要一个勇士打头阵。”
“调过来吧。”
秦萱坐在栅栏做成的牢房里头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说不定要呆在几天,就和上回一样,谁知道这会一天都没到就出来了。
“这……”她站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几个小崽子招了,是诬告。”刑官恨不得秦萱这个□□烦赶紧走,要是秦萱只是一个普通的汉人士卒倒也好办,要杀要埋反正就那么几样,但是一旦和上头扯上关系,他就恨不得秦萱赶紧走,赶紧了事。
“……多谢。”秦萱不相信是那几个人突然良心发现自首。不过这些都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刑官等到秦萱走了之后,去了另外一处牢房,简陋的牢房里头,几个人被剥去了衣裳,露出的躯体上满满都是被鞭打之后的伤口,这几个人告了秦萱没有多久,就又被其他人告了,照着规矩是一定要接下来的,所以特意找了个清净地方审讯,一开始不肯说,被这么一场拷打下来,肚子里头有甚么话都倒出来了。
那几个人说冤枉还真有些冤枉,这么多年来鲜卑人也一直这么做的,尤其还是和自己有恩怨的高句丽,但军中有法令,不得私自藏俘虏,尤其是女子。这不被人察觉也就罢了,一旦被人告发,那么就是个死字。
要是同队的同袍之间关系好,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秦萱进来这么些时辰,也没有说。但还是被人告发了。
运气不好啊。
秦萱出来之后,直接就见着了人。等到来人把慕容泫的命令宣读之后,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中郎将?”秦萱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中郎将这个位置,在两汉的时候很高,甚至是负责皇帝的安全,但是到了这会也是一个领兵的将领,没有那么高了。可问题在于,她要领兵了!
是真正成为一个队伍里头的头领,发号命令的那种!
“你这几场的军功凸出,也该封了。”身后一个声音插~进来,秦萱回头一看,就看见裴敏之站在那里,一身白衣。他看到秦萱一脸的痴相,还心情很好的挥动一下手中的塵尾。
这模样真是装逼啊。
秦萱眨眨眼。
裴敏之走过来,“怎么?高兴过头了?快到将军那里去领印!”
慕容家是胡汉交杂,两边的东西都用。一面在慕容部内的部落里头用原先的那一套征兵,一面又用汉家的名号。
哦,说起来,燕王慕容奎又向南边的晋称臣了。
“……”秦萱点头。
裴敏之对这些比她熟悉的多。
“好啦,这一次之后,你也算是出头了。”裴敏之在她身边道,话语里头是说不出的愉悦。
秦萱愣了愣,终于还是把自己心底的疑问说出来,“说来为何要和我这样的……交好呢?”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世家的做派,但也听说过‘上品无寒门’这话。九品中正制之下,士族们对于自己的门第和血统十分自得,也很看不清寒门,她这种兵家子,在士族眼里恐怕是和奴婢差不多的存在。
但是偏偏裴敏之和她交好。
“因为我乐意。”裴敏之乜着她道,“这人在世短短数十年,干嘛还要给自己套那些虚虚实实的枷锁?若是在这件事上还不能随心所欲,那还真是可怜。”
“……那么你阿爷不会说甚么?”秦萱迟疑一下问。
“这事家君知道了也无妨。”裴敏之笑道,他在父兄的眼里就是一个调皮小子,把他安排到慕容泫身边,一来是给他个前程,二来也是压筹码。
世道多变,谁知道将来会是个甚么样子。多安插一个,就多一个希望。
“告诉你罢了。”裴敏之叹气,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鲜卑兵士,鲜卑人除了贵族之外,很少人能够听懂汉话,“我并不是裴家主母亲生,婢生子罢了。”
“啊?”秦萱没有打听过裴敏之的身世,也没有打听别人私事的喜好,谁知道从裴敏之口里听到这么一个事。
她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貌似在世家里头嫡庶之间差别挺大的。
“你也不用奇怪,士族表面上看起来干净罢了,私底下……做的好看而已。”裴敏之半点都没有替自己家中遮掩。“我生母原先是从外面到裴家做事的婢女,因为容貌尚可被家君召去过几次,一来二去的便有身了。”他说起自己的生母时,嘴角有些下撇,记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裴家了,生母他只是听说被原来主人家发卖了,至于发卖到哪里,他也不知道。
奴婢原先就是主人会说话的牛羊,卖了也不是甚么稀奇事。只不过渴望母爱是孩子的天性,嫡母没虐待过他,也不屑。但其他的就真的指望不上。裴敏之也想过自个生母会是个甚么样子。
“啊……”秦萱张大嘴,她没想到裴敏之的父亲竟然这么不挑,甚至连上门的婢女都不放过。
“其实我也算是好运了,婢女之子,若是没有父亲认,那么就只能从母了。”裴敏之说完,摇摇头。
秦萱对这些宅门八卦有些兴趣,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吞回自个肚子里头。
路上,秦萱老老实实闭上嘴,再也不问裴敏之什么豪门八卦了。
到了中军大帐前,秦萱在心里算了算自己这些日子挣取来的军功,中郎将这个位置,不是很高,可名头好听,而且手下管着百来人,也算是个小头目了。
里头的帐子里出来一个面熟的人,乌矮真和比德真两人瞧了秦萱一眼,面色缓和了些,不像她两三个月前离开的时候那么冷淡。至少见面了,脸上的笑多了。
鲜卑人性情粗鲁直率,但也不都是傻子。亲兵的前途都是主将说了算,虽然说到时候,做主将的不可能让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没有前程,但早出去的,占的便宜更多。就冲着日后能够好相处,几人也不会把脸弄的太臭。
秦萱当然明白,她对乌矮真和比德真也是一笑,而后就进了帐子里头。
帐子里头不仅仅有慕容泫还有慕容明和慕容祁等慕容家的几个人。秦萱垂下头站在那里叉手道,“小人拜见将军。”
“你来了?”慕容泫方才装作和慕容祁讨论军情,等到秦萱出声,他才抬起头来。
“是。”秦萱道。
“你的事我听说了。”慕容泫说的时候,手握成拳放在唇上咳嗽了一声,“把你放在兵里头还真是不停的惹麻烦。”
“小人惶恐。”秦萱下意识的想争辩,不过知道眼下不是时候,立刻垂首。
“我也不想继续给你收拾。”慕容泫看了一眼慕容明,慕容明根本就没有看他,正冲着秦萱笑呢。
“你老是去做小兵的活也不是个办法,这次让你自己带人,前途怎样,就在你的手中了。”慕容泫满脸正经。
秦萱垂下头,“唯唯。”
话说到这里,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慕容泫倒是想要和秦萱多说一些话,但身边的人不少。要说也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他只能让秦萱退下。
相隔两三个月,等到再见面,两人说的话竟然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将军对此人倒是看好。”慕容祁笑道。
关于慕容泫好龙阳的事,慕容祁也听说过,他曾经也怀疑是不是慕容泫和秦萱真的有什么,后来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秦萱可用,人有才能,和主将怎么样那也不关他的事。
“我手下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和他这样勇猛。”慕容泫拿起案几上的陶盏喝了一口。
“勇士难得,不过要是能够以一当百就更好了。”慕容祁不是那种手下人只要有武力就行的将领,他多多少少还是希望带兵的人脑子能聪明一点。
“这个的话,倒不必担心。”慕容泫将陶盏中的水一饮而尽,他对慕容祁一笑,笑容中信心十足。
☆、第50章 深夜
慕容泫和慕容祁说了一会,慕容明在一旁撑着下巴听,这段时间慕容明这个折冲将军也建立了不少军功,前段时间甚至带领手下的人把高句丽的一支队伍给全部冲散,别说保持军阵了,被冲散之后,他令手下的那些骑兵将原先看似铁板一块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
军阵一乱,接下来几乎就是收割首级了。
慕容明年少归年少,但在战场上的才能还是不错。他这次也不用像前几次一样,被慕容泫当做小孩子看。
他看了一会,发现慕容泫已经将围攻丸都城的事讲的差不多之后,他也就告辞出来。反正正事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就是一些零碎事,他都没有耐心了。
“四郎还是以前那个脾性。”慕容祁瞧着慕容明走出去,打趣似得和慕容泫提了一句。
“这脾性不变,其实也是一种福分。”慕容泫笑道,话语里似有感叹。
慕容祁点点头,“说的也是。”虽然慕容明已经不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但依然是最受宠的儿子。上头有个喜欢他的阿爷,自然过得比其他兄弟要自在许多。慕容祁想到慕容泫,慕容泫的年纪也只是比慕容明大了那么几岁,眼下甚至十八都没有,但有时候言行举止和老者无异。
有时候他们这些族中的兄弟瞧着慕容泫,都觉得他老沉的几乎有些过分,就像一个老人换了一张年轻人的皮囊。不过眼下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说的是有了秦萱的缘故。
“这一次之后,大王或许要给你和四郎娶妇了吧?”正事已经说完了,自然是要说一些轻松的话题,例如女人。
慕容泫面色一僵,前世他不受父亲重视,舅父倒是一心一意想要把自家的女郎塞给他,结果不巧那个女郎年少夭折。那会他心里想的是大丈夫顶天立地,妻子甚么的可以推后,结果一直等到了秦萱。
要是前生在遇见秦萱之前,他也无所谓自己的妻子是谁,用汉人的话说,尊重妻子就可以了,要是两人实在过不下去,还可以和离另外再找。谁也不是少了谁就过不下去,但经历了一回,他真的觉得,有时候一样的位置,但不是那个人,浑身上下都难受。
那么还不如空着。
“我没有那个意思。”慕容泫笑了一声,“何况这件事也不急。”
“那不一定,大王子嗣并不多。如今世子和二郎都已经娶妇了,就剩下你和四郎了,为了抱孙子,说不定也会给你们物色的。”
“恐怕……阿爷最近没有这么个心思。”慕容泫一开始被慕容祁那话说的有些心乱,这会平静下来,想事也清晰多了。他并不认为重来一次就能照着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走过场,例如他这么早就露出锋芒,势必会引来慕容煦的忌惮。他和慕容煦做了一辈子的死对头,甚至不得不在面上装作臣服的模样。自然也不会愿意他有一个得力的妻族,他们这几个兄弟,除了他之外,个个娶的都是鲜卑大族女子。其中蕴含的意思不言而明。
父亲一定不会愿意看着自己儿子娶个出身平凡的女子为妻,而慕容煦也不会容忍他弄个外援来。
所以这件事他觉得十有八·九成不了。
“四郎说不定会有。”慕容泫笑了。
“哪里有让弟弟娶妻,兄长还光棍着的?”慕容祁听到这话也笑了,他想到鲜卑人的风俗,发现还真的有可能。
*
秦萱出了帐子之后,带着梨涂就走马上任了。眼下正在打仗,而且立刻就要围攻丸都城,在扎营的地方站在高处都能看到那边的丸都城城墙,这种时候任何事都要快。
秦萱拿了那块似乎是出自前朝的印,那块印小的可怜,只比她指甲大那么一些,挂在腰上半点感觉都没有。她走马上任之后,先去见自己手下的小头领,兵们必须和自己的伍长熟悉,然后伍长必须和头上的什长熟悉,什长要和百夫长熟悉。等到上了战场才能完全按照指令作战,进退如一。
要是连上头甚么样都不知道,到时候出事了指不定就是上下军令不通,不用别人打,自己就能乱成一锅粥。
中郎将手下几百人,几乎和正偏牙将差不多。人数上千的话,那就是要到杂号将军那一挂的了。秦萱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做到杂号将军那个级别,虽然说是杂号的,但毕竟也是将军,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啊。
她和那几个百夫长说了一会话,算是认了个脸,然后就散了。她从褥子上站起来,向上跳了跳,然后就去找冯封等人了。
秦萱到底和那些人共事了一段时间,日后也是和她一样身上有着慕容泫的印子,相处好了,日后相逢一笑,不是帮手也成不了仇家。
她这么想,但突然想起,眼下自己这身份,去慕容泫那边,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以前她是亲兵,现在她是中郎将,除非有重要之事禀告,否则不能靠近中军大帐。
秦萱只能这么算了。晚上拿出自己积攒下的些许私蓄,让梨涂拿着去伙头兵那里,让他们做点好吃的来。
到底是升迁了,心里高兴自然是要吃点好的喝点小酒来祝贺一下。哪怕身边没有以前的朋友,自己也能和自己喝上一杯。更重要的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梨涂办事很快,把东西交给他之后,他过了一会就回来了。从膳盒里头拿出几样小菜,还有做的软软的烤肉。
“果然那些孙子嫌费事。”秦萱尝了一口笑骂道。她还记得以前在军中吃到的烤肉都是干巴巴的。
秦萱给梨涂盛了满满一碗给他吃,梨涂吓得够呛,不过被当做人看的滋味到底是很好,他捧着碗坐到角落里头。
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外头偶尔有巡逻兵士走过,整齐的脚步声都能传到帐篷里头来。梨涂跟着秦萱吃了不少的好东西,但这回的饭菜吃的最开心,他把最后一口吞完,那边门口的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将士走了进来。
梨涂有些疑惑,明明今日主人没有约人啊。
那人的胄戴的低,加上帐篷内灯火不甚明亮,甚至不能把那人容貌看清楚。眯眼去看,之看到那人身材高大,瞧着就不是个瘦弱样子。
秦萱听到响动,下意识的去抓手边的环首刀。
“小人奉将军之命前来。”那人突然出声,“还请中郎将莫要慌张。”
他声音这么一冒出来,秦萱脸色顿时精彩了,她砖头看向梨涂,“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出去吧。”
“唯唯。”梨涂对秦萱道,很快起来走出帐篷之外。
等到那边梨涂走出去之后,她站起来对那个军士叉手,“将军。”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甲胄下的脸,“听出来了啊?”那张脸长得俊美非常,哪怕身上的甲衣并不起眼,但他的姿容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秦萱不知道慕容泫这到底是玩些什么,不过鉴于他之前干的事。秦萱下意识的向后挪动了些,她对上慕容泫打赢他的几率有六七分,上回他熊熊亲过来,直接被她一个左勾拳揍翻在地。
慕容泫的实力也不差,真打起来,会把外头的人给吸引过来。
“将军来小人这里……是……”秦萱颇为艰难的开口,她知道慕容泫的心思,但是眼下慕容泫的这些个心思对她来说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有好处,说不定能够往上爬的更快些。但坏处……要是他兽性大发,打还是不打?说实话他长得挺好的,而且出身好,身材应该也不错,睡了绝对是她赚翻了。可是她眼下偏偏是最不能脱衣服的那种。
“过来祝贺你高升还不成么?”慕容泫笑了,人长得好看,做什么都好看,甚至一笑一颦都是风景。
“冯封那些人来不了,我便来祝贺你。”
秦萱一听,脸上的神情就更加奇怪了,“将、将军?”
“怎么?你不欢迎?”慕容泫故意问。
秦萱干笑了两声,“当然不是,小人能有今日都靠将军的提拔。”说着,她赶紧把上座给让出来,甚至翻出一个还算是比较新的坐褥铺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把慕容泫给请到那上面去。
慕容泫憋着笑,在坐蓐上坐下,他看着那边还站着的秦萱,“你也坐吧,一个人坐着挺不舒服的。”
“唯唯。”秦萱坐下来之后,给慕容泫摆好酒杯,把桌上的酒给慕容泫倒上,“小人这里没有好酒,将军请多海涵。”
倒到杯子里头的酒有些泛绿,而且浑浊,卖相不好,其实喝起来味道也不好,喝到嘴里有点点酸味。
酒都是拿粮食酿成的,粮食这会就是货币,拿钱酿酒再怎么奢侈,也只有这么点儿。
“无妨,人在外面,总是不能讲究的。”慕容泫拿起桌子上的酒盏抿了一口,酒液灌入口中,酒液的酸味在舌头上冲开。
“看来你很高兴。”慕容泫瞧见案几上的几样菜,抬头对秦萱笑了笑。
秦萱傻笑了两下,“人逢喜事精神爽,小人也不能例外。”
慕容泫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赶了过来。他想要和她一起过生辰,以前那么多年,他都是私底下偷偷在这个日子来祭奠,现在只想好好看看她。
“以后这样的好事说不定还不少,若是场场都这样,说不定很快就胖起来了。”慕容泫道。
秦萱听了只是笑,在军营这个地方,身上的肥肉养不住的。
她见着慕容泫喝酒,连忙给他续上,慕容泫喝了一杯又一杯,他瞧着秦萱给他倒酒的样子,问道,“以前常常喝酒么?”
“哪能啊。”秦萱这会放松下来,语气也随意了许多,“酒这东西贵的很,哪里能常常喝?”这会的酒都是纯粮食酿造的,度数根本不高,喝到嘴里甜甜的,和日后的甜酒差不了太多。她一口气喝一整坛都不成问题。
“那以后我请你喝吧。”慕容泫几盏酒下肚,身上开始热起来,他拔下脑袋上的胄,没了束缚乌黑的发丝顿时落了下来披了满肩。
秦萱其实有些看不惯男人长发披肩的模样,总觉得丑,但慕容泫不是这样,他那一头长发是真的好,乌黑光泽,瞧着比女人还要好许多不止。
秦萱瞧着他伸手将落到耳边的头发撩到背后去,修长白皙的手指和乌黑的长发落到一处,十分的和谐和养眼,再加上那张脸,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男人真是个祸害!
秦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瞧见慕容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眼睛狭长,眼梢微微向上挑,说不尽的风流。
秦萱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她慌慌张张垂下头去,也不说什么自己方才失礼了之类。脸上滚烫滚烫,她不伸手去摸,都知道烫的厉害。
慕容泫优雅的脖颈微微转过来,他附身下去拿桌上的酒杯。一缕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下来。
他身边的人不小心抬头看到的又是他美色尽情显露的一幕。
酒喝多了,难免身上发热,他不耐烦的解开身上甲衣的系带,扯松了襟口,一段雪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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