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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青木源-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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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和老四,尤其是老三在军中声威赫赫,手下人也有不少掌权的人,但是他那些人大多数镇守在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老四也是差不多,这两个在邺城外就是一条龙,但是在邺城内就成了虫。”慕容煦说到这里,言语之中有些洋洋得意。
    “那么和……比起来呢?”李洋伸手指了指天上。
    慕容煦面色变的惨白,“自然无法相比。”
    阿爷老了,但是老虎老了也还是山林之王,尤其这头虎还曾经荡平辽东,奠定慕容家的基业,他是无法和父亲相提并论的。
    “那么殿下应当知道要怎么做了。”李洋叹息。
    鲜卑不重汉人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一套,草原上的争权□□而血淋淋,父子兄弟之间的争斗几乎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父杀子,子弑父,兄弟互相残杀,已经见怪不怪了。
    慕容煦自然不是因为父子亲情,才对老父亲臣服,而是因为眼下他凭借东宫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皇帝。
    东宫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加上现在翼州行台尚书已经被暴露出来,他想要对抗皇帝,拿什么对抗呢?
    “我立刻就出发,”太子从茵蓐上站起来,“今日就走。”
    “太子英明。”李洋双手拢在袖中对慕容煦拜下。
    太子妃听说夫君立刻就去汤泉宫面见皇帝,不禁有些担心,“明日再去不行么?就算是外头的人赴任,好歹也会收拾一下行李,两三天才出发呢。”
    “你妇人家懂得甚么!”慕容煦原本就心中烦躁,夫妻两人相处这么久,他也自然不是当年那个只看长相的少年郎。夫妻相处到后面,都不是靠那张脸和身段来维持感情了。
    “太子为何对我发脾气?”太子妃一听太子这话就不高兴,甚至眼睛都红了,“我说那话不过也是为太子着想而已,太子何必发火!”
    慕容煦这会也没那个心思和太子妃吵架了。
    “太子妃有所不知,眼下可是火烧眉毛了,太子哪怕是不带一个人也得赶到陛下面前去。”拓跋良娣听说太子要去面前皇帝,关于那些风声她也从那些中官的嘴里听到了一些,赶过来见太子,结果进来就听到太子和太子妃吵架,她幸灾乐祸,随口就刺了太子妃一句。
    太子如今焦头烂额,管不了也不想管妻妾们的争宠斗嘴。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老实点。”太子后宫嫔御中,鲜卑嫔御们闹得最厉害,这群女人厉害起来,他都拿着有些头疼。
    说完这句,他就匆匆离开,留下太子妃和拓跋良娣两人在宫殿中如同斗鸡一样剑拔弩张。
    太子当天就出了宫城,也没有拿出皇太子的车马还有卤薄,只是带上几个随从从宫门处一路快跑往汤泉宫的方向去了。
    这架势恐怕也没几个能看出是皇太子出行。
    慕容泫这边收到了消息,对着众人笑,“他是着急了。”
    “太子谋反,事关重大。”秦萱开口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太子自然会着急,不过这次能不能成,还是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陛下还是怀疑太子了,不是么?”裴敏之道,他手里的塵尾轻轻一扇,洁白的羽毛就按在他的胸前。
    “这次至少对太子发动了攻击,尽人事而已,就算此时不成还有下次。”裴敏之说着又摇了几次塵尾。
    秦萱听到裴敏之这么说,点了点头。她是打仗的,战场上她更喜欢做好了铺垫,将敌人分割开来,歼灭左右两翼,然后一举歼灭。
    不过朝廷上的事比战场上还要复杂,一来一往,派出斥候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其实,如果太子死了,事情就好办多了。”秦萱开口道。
    “秦将军,太子没那么好杀,眼下倒是好机会,太子前往汤泉宫,身边不过是呆了几十个护卫,可是之后如何收场,让陛下顺利跳过河间王立大王为太子,这才是最关键所在。”裴敏之浅笑。
    慕容泫的排行也是个问题。是老三,老大倒了之后,照着规矩是老二慕容捷,要轮到慕容泫,还真的要花费点功夫,例如立高昭仪为皇后,那么就名正言顺很多,可是皇帝和高昭仪的关系,向来是相敬如冰。高昭仪做皇后,还不如让慕容泫以后来追封实际些。
    “可是太子活着,就是个祸患。”秦萱道,“怎么收拾可以策划,他活在世上一日,那才是……”
    “眼下还未到这个地步。”慕容泫摆了摆手,“看这次他怎么接招吧。”

☆、第206章 求情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当天出发,带着几十个护卫就往离邺城有三四十里的距离,骑马很快就能到达,但是人在马背上颠簸那么久,不是常年在马背上讨生活的,一趟下来还真是辛苦。
    终于一行人在两日后赶到了汤泉宫。
    太子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汤泉宫外的守将几乎都认不出这是太子来。
    皇帝这两日让徐医给他好好治疗,人越到知天命的年纪,就越不想死。面对生死古来几人能够豁达?皇帝也怕死,哪怕他这年纪比起许多人来已经算是长寿了。
    “卿有几个儿子?”徐医给皇帝艾灸的时候,听到皇帝问道。
    徐医被慕容奎一道从邺城带到了汤泉宫,专门为皇帝治疗。皇帝前两天怒火攻心,徐医给他施针才让他好过来,慕容奎靠坐在那里,浑身放松,似乎已经看不出前两日暴怒的模样。
    “臣有三个儿子,都不成器。”徐医手里持着艾条说道。
    “才三个?有些少了。”慕容奎道。
    “三个足够了,生育过多对女子身体毫无益处不说,每次怀孕生产如同入幽冥黄泉,三个儿子已经是上天眷顾,老臣也不想了。”
    “卿还真是容易满足。”慕容奎叹口气,“我当年有很多儿子,可是夭折了不少,现在就活了那么几个,就这几个还时时刻刻不让我安心。”
    徐医垂下头,宫人们过来将慕容奎身上的上衣除尽,徐医用手里的艾条来熏烫他身上的几处穴位。
    “儿女都是债啊,就是老臣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想要学医的,还得让老臣在外头挑个徒弟,好传承衣钵。”说起此事,徐医就一阵长叹,家里那几个混账玩意儿,读书愿意,学武也愿意,要他们学医,一个个缩手缩脚,和什么一样。
    这群兔崽子,难道不知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么一句话么?真是八辈子欠揍!
    “你这话说的很对。”皇帝就喜欢和徐医唠叨这些个话,徐医不知道太子被告谋反的事,这事地方把人证和物证送上来,对外是严密保密的。而在汤泉宫中,谁又有那个胆子将这等机密往外说?
    嫌弃自己死了不够还要全家老小来陪?
    “儿子都是债!那几个不孝的猪狗,眼睛盯着的都是阿爷的家产!见着阿爷还活着,就迫不及待的来抢!”皇帝可以在见过那几个东宫郎将之后迅速冷静下来处置此事,但是不代表他心中好过。
    徐医听到这话里头有些不对劲,不过皇子们他可从来不会跟着骂,皇帝骂儿子也就算了,皇子们的错对曲直,不是他愿意说话的。
    太原王可还站在他的背后呢。
    皇帝骂儿子,徐医迅速脖子一缩,就做了缩头乌龟,说什么都不肯跟着皇帝骂儿子了。
    慕容奎趴在那里,满肚子的火气。
    “早知道儿子多,有这么多事,有两三个就够了!”
    徐医都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喜欢儿子多还是少,刚才他说他有三个儿子,皇帝说少了。现在皇子又拍着桌子骂养出一群豺狼虎豹,儿子只有两三个就够了。
    那么儿子多好还是不好呢?
    徐医觉得自己越发捉摸不清楚慕容家父子的想法了。他想起慕容泫也只有一个儿子,偏偏他还把儿子捧在手心里,那真是要什么给什么,也没见着人说还要生个。不过秦萱恐怕也不会轻易再生了。
    他看了皇帝一眼,心里叹息。说白了,还不是儿子们太出息了,一个压不住另一个么。
    这事,他早就在当年的洛阳里头看多了。
    “你说说,这都是甚么回事!”皇帝依然愤愤不平,“我都担心自己会落个齐桓公那样的下场!”
    齐桓公晚年诸子争位,加上他宠爱佞臣,到头来落了个被佞臣困在宫中活活饿死的结果,更悲惨的是,他的儿子们忙着争权夺位,谁也没有想给君父收尸。到后来尸体的蛆虫都已经爬出了宫门。
    “……”这下徐医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
    这会正好一个中官趋步进来,“陛下,太子求见。”
    “他来了啊。”慕容奎趴在那里光着上身,身上几处穴位上还留着艾条,艾条上的火亮明明暗暗,像极了此刻慕容奎喜怒无常的脾气。
    “让他等着。”慕容奎道。
    皇太子既然已到汤泉宫,那么皇太子的党翼就不足为惧。让这个混账东西等着!
    徐医看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没有停。
    “我活着都这样,要是死了还不知道成甚么样。”慕容奎脸枕在手臂上。
    “陛下何必说这种丧气话?”徐医笑道,“陛下自然会千秋长寿。”
    “卿这话我喜欢。”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哪怕心里知道就没有人能够长命百岁,可是听着心里真的不是一般的舒坦。
    徐医笑笑继续为慕容奎艾灸。
    *
    慕容煦此刻站在宫门之外,掌心里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知道这次皇帝召他来是为了何事。
    他的的确确干过运送兵甲的事,不过那些兵甲数量不多,要是用来谋反,的的确确寒碜了点。可是如同太子洗马所说,皇帝只管有没有这种事,而不会管他原本的用意是什么。
    慕容煦等着皇帝的召见,中官进去了又出来,说皇帝此刻正在艾灸,还要稍等片刻。
    他应下了,脸上是一派孝顺儿子的模样,也不问皇帝进来的身体如何。皇帝年老而多疑,这节骨眼上他是真的要小心翼翼,而不是凑上去给皇帝把柄。
    询问皇帝身体如何,往大了的说,可以被说成窥探天子安康,其心可诛。汉人们的那些个道道,在此时显露出作用来。让他此刻少犯错,甚至不犯错。
    中官口里的稍等片刻,却是足足的一个多时辰。外头的阳光正好,晒得人头昏。
    这会宫殿内才出来一个中官对着他弯腰,“太子殿下,陛下让您前去。”
    慕容煦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中官去宫殿中。
    一入宫室,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艾熏味道。皇帝坐在榻上随意的披着外面的袍子,一个年老的御奉正在旁边收拾东西。
    “儿见过阿爷。”慕容煦进殿,也不等中官将跪坐用的茵蓐拿来,噗通一下就跪在光滑的地上。
    那一声听得徐医都忍不住牙酸:哎呀这一下下去,这位太子殿下的膝盖受得住么?声音这么大,跪的很用力啊,要是膝盖骨被砸出骨裂,那就不好了。
    徐医半辈子行医,到了这会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老本行。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
    一旁的药童动作麻利的将药箱收拾好,徐医就告退了。
    这对父子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他这把老骨头是绝对不想掺和进去的。
    徐医退出去之后,室内就剩下父子二人。
    慕容煦跪伏在地,慕容奎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来也不可思议,慕容奎也就开始暴怒,很快就冷静下来,将太子召来的同时,调动邺城的精兵,打算如果太子真的抗命不来,那么他就干脆攻下东宫。
    慕容奎靠在身后那弯凭几上,“你来了?”话语里头冷冰冰的,没有多少感情,听的慕容煦立刻把额头都贴在了地板上。
    “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甚么事吗?”慕容奎问,他让宫人送上温热的水来。甜腻腻的蜜水他喝着觉得老大不舒服,尤其年纪大了,牙齿不好,喝那个甜的容易生虫牙。干脆就照着徐医给的养生方法来喝温水。
    温水养脾胃,喝进去肚子里头也能舒服不少。
    “……”慕容煦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儿知道。”
    “哦,那就好了。免得我还要浪费口水再和你说一次。”慕容奎冷笑,他把手里的金杯丢到一旁,里头喝剩下的温水立刻被泼出来,在地衣上染出一片暗色。
    “你自己宫里的郎将告你谋反,还说你不仅仅是向自己宫中增加兵甲,更是向翼州行台那里送,我问问你,你到底想要干甚么,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面目可憎,所以等不及我死,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
    草原上的父子如同头狼和年轻的狼,头狼老去,年轻的狼自然而然就发动攻击,夺去老头狼的地位和权力。
    拓跋还有宇文,别说鲜卑,就是匈奴人里头,弑父之事半点都不罕见。慕容奎自然也不会掉以轻心。
    “阿爷,阿爷!”慕容煦满脸涕泪,“阿爷听儿解释,儿的的确确是令人在东宫增加兵甲,也的确是曾经向翼州行台那里送过盔甲,但是那并不是那几个小人说的那样,儿不过是为了增加东宫的防卫,东宫之中所增兵甲不过几十来具,若是儿真的狼心狗肺,有谋逆之心,又怎么会只有这么多?”
    慕容煦想起来之间李洋说过的,面对皇帝一定要舍得下力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万万不可和皇帝顶嘴,最好还能流点血。
    他一面说一面额头重重的磕在面前的地面上,很快额头上就青紫一片。
    “为了加强东宫防卫,你是在防谁?”慕容奎看着年轻力壮的儿子,怒火越发不从一出来,他坐在上头冷冷的看着太子,“东宫就在宫城之旁,隔着的不过是一道东墙!你给我说说看,你是要防谁?”
    “阿爷,阿爷,儿是真的没有谋逆之心,儿只是真担心有人谋害!”慕容煦听慕容奎厉声质问,他差点就把慕容泫和慕容明两个人说出去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把这两人说出去,恐怕才是火上浇油。
    “阿爷不信,儿只有以死明志了!”说罢,慕容煦把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咚的一声响,慕容煦便瘫倒在地,鲜血满面。
    中常侍一看,目瞪口呆,心下瞠目结舌。这皇太子对自个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陛下,太子好像晕过去了!”中常侍转过头来,禀告道。
    皇太子脸上的血不断流出,额头上的伤口也狰狞着。
    “抬下去,叫人救治。”慕容奎还没到能看儿子在自己面前失血而死的程度,“把他送到一个僻静的宫殿里头,不准他随意走动。”
    秦萱把盖楼犬齿拎到外头给好好“关爱”了一下,秦萱当年对盖楼虎齿,都是压倒性胜利,甚至把人给打成了乌鸡眼,对上弟弟更有游刃有余。几个回合下来,盖楼犬齿直接乌了眼圈,他知道自个打不过秦萱,真的和他动真格的,恐怕就是横尸当场了。
    “兄弟,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啊!”盖楼犬齿嚎起来,让人耳朵都隐隐作痛。
    秦萱提起的拳头差点没有因为他这话抖一下,“谁要你死了?”
    “你这么打我,还不是要我死么!”盖楼犬齿身上伤处不多,基本上全在脸上,眼圈乌了一只,其他的都是被秦萱当做沙包丢来丢去。
    “切!”秦萱瞧着盖楼犬齿这怂样儿,也没有刚才的兴致了。她放下手,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我说你,以后和你媳妇能不能注意点儿?”秦萱想了一下,还是和盖楼犬齿说了。秦蕊以前就有心理阴影,她对这个并不知道该如何妥善的处理,只能够尽量的不去碰这段记忆,让秦蕊忘记这件事。结果她没想到秦蕊对男女之事这么抵触,不过也好想,可她又拉不下脸和秦蕊说那些事,怎么说,要是说身体发育还能讲个通透,但是男女那点子事,她愿意说,秦蕊也不一定愿意听啊。
    “啥?”盖楼犬齿一时半会的没听明白秦萱话里是甚么意思。
    “就是你和你女人办事的时候,能不能动静小点,二娘听着脸皮薄很不好意思。”秦萱没说的是,这会盖楼犬齿在秦蕊看来已经是人皮兽心了。
    她对秦蕊这个想法也很是无奈,这种事原本就是人的正常需求,和吃饭喝水一样。她觉得自个只能和妹妹慢慢说,至于盖楼犬齿这里就只能让他动静小点。
    “啊?哦——我还以为是啥事呢。”盖楼犬齿抓抓脑袋,他还以为秦萱会拿甚么事来找他,原来是这种事啊。
    “你也知道,这憋了许久,尝到滋味了都忍不住。”盖楼犬齿想着替自己说两句话,结果那边秦萱一眼瞪过来,他立刻讪笑两句,“二娘也年纪大了,知道这些事也无所谓,我们鲜卑人从来不忌讳这些东西!”
    秦萱想起鲜卑人那些奔放的让人眼珠子都凸出来的作风,恨不得把盖楼犬齿的脸给按到土里头去。
    鲜卑人除了传统的春季相亲大会之外,男女关系混乱,从贵族到普通的部民,要多乱有多乱,部落酋长带头乱搞男女关系,下面的部民自然有样学样。
    盖楼犬齿说的那些话,鲜卑人看来还真的没错。
    “你声音小点。”秦萱按下打人的冲动,把盖楼犬齿从地上提起来,“二娘年纪还小,脸皮薄,她听到这个多不好意思,尤其大家还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二娘年纪也不小了。”盖楼犬齿倒是觉得秦蕊年纪也不小了,知道这些也没有关系,“你不在家不知道,左邻右舍的有好多年轻小子过来找她。”
    秦蕊容貌出众,又渐渐长大,自然许多鲜卑男孩子跑到盖楼家里来,有事没事就找话和秦蕊说,可惜秦蕊几乎都是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
    “……”秦萱简直想要扶额了,看来下一回要是还有迁都,她是真的要准备一大笔钱,把全家安顿在一个僻静地方。
    “我说你这么护着她,也不是个办法,二娘不喜欢男人亲近,这总要想个办法。”盖楼犬齿道。
    “甚么办法,你少出馊主意,二娘这会心里不好呢,你要是乱来,指不定她会更加讨厌。”秦萱连忙和盖楼犬齿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盖楼犬齿知道这对儿兄妹好的和甚么似得,听不进去他的话,他嘴上答应。其实这段时间阿冬大着肚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做些甚么。
    盖楼犬齿说的那些,秦萱也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但怎么做还真的不是靠旁人来说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贺拔氏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和慕容泫说话。贺拔氏还记得慕容泫的,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是记得清清楚楚,有些人样貌气质让人见了一会就难以忘记。
    “你们两个到哪里去了,把客人丢在这里。”贺拔氏见着秦萱和盖楼犬齿两个回来,立刻就没好气道。
    “老人家,我和秦郎是好友,到您家里来也是为了探望您,并不算是客人。”慕容泫对贺拔氏说道。
    “这哪里能成!”贺拔氏被慕容泫这话说的眉开眼笑的,秦萱见状赶紧就扯着盖楼犬齿下去到庖厨里头做饭。
    阿冬一个是做不来几个人的饭食的,尤其还怀孕着。
    贺拔氏笑眯眯的和慕容泫说了几句话,而后就问到了慕容泫如今是否娶妻。
    “家中有阿爷赐下的妾侍两人,尚未娶妻。”他道。
    贺拔氏一听到慕容泫家中竟然有妾侍,顿时目瞪口呆。平常的鲜卑人,能够有一个妻子已经是很不错了,没想到慕容泫竟然还有妾侍。这……只能是她原先猜测的那样,这位年轻人,是一个贵族。
    贺拔氏看了一眼那边垂着头的秦蕊,心里有些不得劲,其实她是想要把自个的外孙女和眼前这个高大俊秀的年轻人凑成一对。
    这年头男人遍地跑,但是好男人却难找。贺拔氏瞧见慕容泫模样周正,身材高大,家境也不错,想着看能不能让慕容泫和自家外孙女成一对,如今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难。
    “照着你这年纪,难道家里阿爷还不给你娶妻啊?”贺拔氏心中失望,可是嘴上还是问了一句。
    “我家阿爷不管我这件事,不过我早已心有所属。”慕容泫说起这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温柔的笑意,原本就出色的面容上,越发让人心醉。就连年纪大了的贺拔氏都忍不住看呆了眼。
    “那你怎么不娶回来呢?”贺拔氏难得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既然喜欢为何不娶回来?她印象里头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毛毛躁躁的,见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恨不得立刻就抱过来。
    “我娶了她,怕是害了她。”慕容泫说了一句让贺拔氏听不懂的话。
    这是甚么意思?娶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还能害了人?贺拔氏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不过她倒是明了一件事,自个外孙女怕是没有多少机会了。
    说话的时候,烤羊被抬了上来,普通部民家的烤羊腿自然比不上鲜卑贵族平日吃的那么好,烤肉表层别说蜂蜜了,就是连盐巴都少。
    不过慕容泫从来不讲究这个,他拿了匕首在羊腿上割下一块肉来,吃的津津有味。
    秦蕊没有多少胃口,她只是看着慕容泫,心下拿不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能够知道自己姊姊的女儿身。
    她虽年少,但也明白男女之事了,心中觉得男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只要是男人,就会变成畜生,不管他们之前看起来有多么好。
    等到一顿饭吃完,秦萱和盖楼犬齿两个人在收拾,秦蕊看到慕容泫去牵马,立刻跟了上去。这人和她说话的时候,语速不急不缓,甚至语气也很是温和,但是不知为何总是让她觉得莫名的害怕。
    “贺兰郎君,你等等。”秦蕊咬咬下唇,还是走了过去。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事情是有关姊姊的,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以前都是姊姊保护她,怎么着这回也该是她了。
    “二娘子有事?”慕容泫听到身后有人,转过头来对秦蕊笑笑。
    “贺兰郎君,你是怎么知道我姊姊……”秦蕊说到后面就说不下去了,只是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二娘子觉得是怎样的呢?”慕容泫面对少女的质问,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秦蕊和秦萱完全不同,秦萱可以自己扛起一片天,但是秦蕊却需要人仔细呵护。慕容泫看在她是秦萱的妹妹份上,嗓音还是柔和了点。
    “你心里想的事,我哪里知道!”秦蕊的语气不禁急切了些。
    “二娘子认为我和家姊,是怎么样的关系?我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慕容泫对秦蕊一笑,他把马的鬃毛顺了顺。
    秦蕊脸却立刻就白了,“你、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她当然想到了。才会怒不可遏,这么一个男人,怎么配!
    “你搞清楚,这世上不是你想是甚么样子,它就是怎么样子的。”慕容泫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没有耐性了。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原本就是平常之事。”慕容泫的耐心只会用在自己在乎的人和仇人身上,“何况你也是爷娘做这事来的。”
    秦蕊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想要骂,但不知道要骂慕容泫甚么。
    “你姊姊不容易,你也懂事些,别让她操心了。”慕容泫对着这么一个小女孩,不会也不屑说出甚么伤人的话来。
    秦蕊却是被这句话点到了痛处,她站在那里,看着慕容泫,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第207章 相斗

皇太子在汤泉宫哪怕自掷于地,撞了个头破血流,却还是没有让皇帝打消怀疑。慕容奎年轻的时候可是狠角色,年老之后,行事手段虽然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杀伐果决,但绝对不是优柔寡断。
    太子已经被软禁在汤泉宫,那么接下来就是对质了。慕容奎不打算轻易对儿子喊打喊杀,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又不是兄弟,行事还是比较谨慎,他派出使者前往翼州,准备将行台尚书找来和太子进行对质。
    邺城之中,慕容泫在堂上和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说过话后,就靠坐在凭几上。
    “大王,眼下如何?”裴敏之轻声问道。
    “陛下已经派出使者,召行台尚书和太子对质。”慕容泫道。
    “那真是太好了,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裴敏之听慕容泫此言,俊秀的脸上露出笑容。
    “嗯,的确是。”慕容泫点了点头,他看向秦萱。秦萱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可莫名的就让他觉得安心。
    “是该让人出去告诉那位尚书一些事了。”慕容泫道。
    “我去的话,恐怕不太好,”秦萱沉吟一二,“那位尚书见过我,也知道我是你这边的人,不如派出悦氏兄弟前去,他们的阿爷也是掌军权的人物,二来,这两人也是大王手下人。”
    慕容泫听后,点头,“也行,你若是离开邺城,未免太显眼了。”
    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激烈的争执,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定下来了。
    慕容泫双手交拢,手指不停的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一步步走的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是惊心动魄。太子没有那么好撼动,真的比起兵力来,他眼下所有得力的干将不是在外面,就是和秦萱一样能够调动的兵马不过是手下原先的嫡系精锐,和皇帝还有东宫正面对抗根本不明智。
    既然不能明来,那么只能智取。不过就是这智取,也不容易。
    “敏之,你家中如何了?”说完了太子的事,慕容泫看向了裴敏之。裴家被慕容泫弄了个底朝天,太子动秦萱,他直接就冲着太子太傅去了。太子想要断他臂膀,他就毁太子的智囊。
    太子东宫中的那些人里头,要说聪明和眼光长远,最出色的莫过于裴松。裴松世家出身,而且看多了诡谲的时局变化,这个老头子可是相当的不一般。就算慕容泫两世为人,他都不敢小看这个老儿。
    所以他非要除去裴松不可。
    直接动裴松实在太过显眼,那么就动他的儿子,反正因为惊马而丧命的人不计其数,就算裴松想查,从何处查起?
    “家中还是那个样子。”裴敏之道,“阿娘病重,阿爷也身体不好每日都要饮用汤药。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致仕了。”
    裴家里头乱糟糟,再有底蕴的人家在主人全部病倒,儿媳摆明就是要改嫁的情况下,能好到哪里去的。他这个能管事的,被嫡母痛斥一番之后,干脆就做足了姿态,家里的事一概不管。
    裴家的那些东西都会是他的,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能不能活到长大都不知道。裴家的其他族人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小家伙继承这么大一个家族,可是族长的位置拱手让人,裴松也不甘心。
    这世上就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能够放下权力的。
    “好好在父母面前尽孝心。”慕容泫也知道裴敏之家里的那些糟心事。不过眼下受利的是裴敏之,所以裴敏之更要小心谨慎。
    “臣知道了。”
    悦氏兄弟两个曾经在慕容泫手下做事,后来又被慕容泫提拔到别的位置去了。他们的父亲是不想要掺和到皇子争嫡的事情中,但是儿子们野心勃勃,觉得可以靠着此事出人头地。
    不投靠任何一个阵营,反正到时候不管谁上位,都要用这个人。这种办法是最保险的,可是比不上站队正确之后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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