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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青木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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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马没有好主人,也只能是被糟蹋。想起这白马被送出去过了一段时间又回来的样子。养马人恨不得抱住白马好好哭一场。
    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把马给折腾成那样?瞧着马身上的勒痕就知道那几个兔崽子让这马干了驽马才干的活计。
    简直是没长眼!
    没长眼的秦萱在帐子里突然觉得鼻子痒,连忙伸手捂住鼻子,强行把鼻腔里头的痒意给憋了回去。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她转过头去看。瞧着那个少年歪头瞧着自己笑,这个少年长得不错,头上包裹着汉人庶人所用的方巾,看着似乎没有什么,不过他衣裳上衣料的暗纹,告诉人他的出身并不简单。
    在这儿时间久了点,秦萱也知道这里人的姓名,这个少年出身河东裴氏,是个如假包换的世家子,名叫裴敏之。
    说实话,这地方是汉人的天下,但大多数都是寒门子弟,多出这么一个世家子,多少让人觉得诧异。
    秦萱对世家不熟悉,也不知道为何裴敏之会出现在此处,干脆就当做看不到他,也当他不在身边。
    裴敏之却不是个叫人省心的,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多少和同僚打好关系的想法,每日里做完了事,就自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其他人做完了几乎都是要和同僚说上几句,偏偏他不一样。而管事的李主簿也不怎么管他。
    秦萱向李主簿打听过了,说这次调她过来,虽然说是上头的意思,不过听着似乎只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把她调过来。等到眼下这事完成了,说不定她也就可以回去了。
    听了这个,秦萱顿时就心满意足了。
    这里待遇不错,一人一个帐篷,每日里还有热水。但也就只有这个了,升迁最重要的军功,也是半点都没有指望。
    她还是想要一些看得见的好处,若是只是为了这点安逸,她何必来军中。
    把手边的那些简牍整理完毕,秦萱就瞧着裴敏之吊着一双桃花眼觑着她。
    秦萱早就练就了一身视而不见的本事,她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裴敏之也不怒,噗嗤一笑,他拿起手里的塵尾,白玉做成的手柄轻轻点在她打过的那些草稿上。
    算筹用不习惯,只有靠手算,她写的那些数字在裴敏之看来就是一串鬼画符。裴敏之小时候见过道士的符咒,这个比那些符咒还稀奇些,符咒上面七拐八拐一连串如蛇一样的。这些个一个个分开,意思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
    “这些是甚么?”他问。
    秦萱不想和人多解释,看了一眼,“算术。”
    说着,她已经得出结果。也不是甚么很复杂的计算,就是加减法,她算的很快,但还是故意比别人慢了一些,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摆弄那些算筹,来回忆一下算筹的用法。旁边的人瞧着她和孩子一样的摆弄,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但是裴敏之就不这样,偶尔兴致上来,指点两句,偶尔说几句类似“算筹都不会用,也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话是当着人面说,而不是私下。李主簿一听就抬起头,面上有不悦。秦萱到底是谁调来的,李主簿心知肚明。寒门子在鲜卑人这里想要有一席之地,原本就不容易。他也是个知趣的人,别说秦萱是能够做事的人,就算什么都不会,他都会好好将人安顿下来。
    裴敏之倒好,一开口就把人得罪的死死的。当天下人都吃士族所谓名士那一套?!
    秦萱没有和李主簿一样心中不快,她只是笑笑,“我虽然不会,但也不是算出来了么?”她是不太爱和世家子说话,不过既然裴敏之开了口,她也不会不答话。
    “这倒也是。”裴敏之想了想,噗嗤笑了一声,似乎完全不在乎她话语的随意。
    秦萱曾经在裴家门口守过一段时间的大门,休息的时候也和其他裴家里头的鲜卑家奴唠嗑。
    汉人士族很喜欢买鲜卑人做骑奴,裴家自然也没有例外,秦萱听那些鲜卑骑奴说过世家子的做派。喜欢和女人一样在脸上擦粉,脚只有巴掌那么大,走路的时候若是没有人扶着就颤颤巍巍之类的。
    不过其中还有一个就是,这些个世家子吃多了没事做,喜欢服用五石散,故而脾气比较暴躁。发作起来连对方的爷娘都能一顿臭骂。
    这些秦萱只是从旁人口里听来的,自己没见过。所以她小心的把面前的少年打量了一下。
    裴敏之的打扮,除了那一身和北地天气不太搭调的宽大长袍和手里拿着的塵尾,似乎也没有什么和旁人不一样的东西。
    她说完这话,将手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这边点算出来,外头还有拿着这个数再仔仔细细的数一次,力求能够对得上才好。
    裴敏之自己说话不客气,但听到秦萱这么一句也不生气。他嘴角含笑看着秦萱在收拾案面,他一只胳膊撑在案上,“你学的那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完全都没见过。”
    “……家父教的。”秦萱收拾好了东西,想也不想,飞快答道。
    “哦——”裴敏之听着拉长了调子,听里头的意思似乎是不相信。
    秦萱垂下头去,该收拾什么就收拾什么,半句话都不多说了。裴敏之一双桃花眼骨碌碌的,大有兴趣的盯着她看。看的她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后来李主簿看不下去,把裴敏之请到外头去说了几句。还真的是请,李主簿好声好气的,看的秦萱都目瞪口呆。
    鲜卑士兵之间的尊卑都是用拳头打出来的,上头的军官揍下面的士兵也是和揍孙子一样,这么和气的上司倒是少见。
    她不知道李主簿和裴敏之说了什么,等到回来,裴敏之倒是安分了一点。至少没有缠着她继续说话了。
    裴敏之似乎不太和其他同僚说话,除非必要,不然不轻易开口。也不过是看了她写的那些数字,又见她不用算筹,算出结果却要比旁人还要快,起了兴趣。
    这兴趣多少有些像小孩子见到了没有见过的玩具,看到了便上来戳一戳。她曾经在慕容泫的弟弟慕容明身上看到过。
    她瞧见终于裴敏之终于是老实下来,虽然他的老实还是有几分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不过对于李主簿来说,这小子能够老实下来一段时间,已经是要谢天谢地了。
    裴家小子可以不把他们这些寒门子放在眼里,但是终不能不将燕王之子,一军主将不当回事。河东裴氏是高门士族没错,可是裴家人如今也在慕容氏的手下做事当差!
    今日到了时间,众人点算好所用的墨锭和其他东西,相继离去,那些无用的竹简人手一把,拿回去做厕筹。
    秦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才把门帘掀开,就闻到一股香味。定睛一看,面前那一桌子都是准备好了的饭食。
    不仅仅有汉人的粟羹,还有半只烤羊,看着似乎还很眼熟。秦萱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饭食还是好好的在那里。
    这到底是谁送来的?
    秦萱看了一眼不远处守着的士兵,才升上来的疑惑又下了下去。方才她想去问一问那个士兵,但又想起自己恐怕问了也没多大用。
    “……”她不介意好好大吃一顿,可是又怕吃了别人的到时候又嘴短。
    啊啊啊啊,好烦躁。
    秦萱走进来坐在食案的旁边,一脸仇大苦深。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她纠结了半日,最终一拍大腿。
    “娘的,吃了再说!”她实在是忍受不住烤羊肉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干脆伸手端起饭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反正她现在吃的也是杀人饭,吃谁的都一样!
    *
    慕容泫带着随从骑马到燕王府邸门口。里头的阍者听到了响动,已经把侧门给打开,探出头来看见是慕容泫,连忙带着几个家人迎接上来。
    “三郎君。”
    慕容泫从马上下来,手中的马缰和马鞭都交给家奴,自己大步走入府中。
    慕容奎没有在妻子的祭祀上话费太多的心思,这会才打赢仗没多久,哪里还有心思来给办祭祀?
    简直是扫兴!
    不过碍于妻子那边的部落,慕容奎就让慕容煦去办这件事,反正办的怎么样,是好还是坏,都看长子自己的本事了。
    慕容泫回来之后没有见到慕容奎,守在门口的人说是大王已经早早休息了。
    慕容泫说了几句阿爷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之后,就去了慕容煦那里。哪怕心里这会对慕容煦恨不得抽筋拔骨,但面上还是要做到,至少一个兄弟友爱的皮实要做出来给人看。
    宇文氏听侍女禀告说慕容泫来了,立刻伸手抹了一把发鬓。她特意戴上了金灿灿的步摇,慕容部贵族不论男女都喜欢戴用步摇,男人的步摇冠,女人头上的鹿首步摇。

☆、第176章 杀戮

作者有话要说:  “……”秦萱脑子里有那么瞬间的空白,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地上的家人给提起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人被她提着衣襟,脚尖都够不着地。家人满脸涕泪,“今日二娘子出门采买物品,从东市里出来,便遇上了一伙人,说是二娘子貌美,想要把二娘子给抢回去……”
    “畜生!”秦萱松开手,家人就掉在了地上。秦萱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她让家人等着,她自己去找慕容泫。邺城里头的事,尤其这种当街抢人,首先应该找的是京兆尹,但是这种当官的毛病,她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长袖善舞,左右上下都不得罪。
    和这些人说说话可以,但是要他们办实事,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是将军没错,但邺城里头的皇亲贵族也多,如果犯事的是贵族的话。那个京兆尹不是装死就是拿别的话来搪塞她。
    秦萱叫来安达木胡归赵布三个,让他们带着手下的那些兵先去找京兆尹,抢个先场镇住他再说,然后另外派人去询问当时的那些人,那个送信的家人也一块被提着走了。
    慕容泫在室内听完了那些将军呈报上来的事,他对军中的一切,事无巨细,必须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将秦萱放在了军司马的位置上,而秦萱也从来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各位辛苦了。”
    慕容泫眼角余光看到秦萱进来,他对诸位将军说了句,秦萱进来大大方方对慕容泫叉手行礼,“属下家中出事,还请大王见谅。”
    “既然出事,我派人跟你去一趟。”慕容泫面上淡淡的,两人之间看不出有什么来,在场的那些将军们也面面相觑,家中有什么样的事,能够让这位年轻的将军急着赶回去?
    而且太原王都派人过去,显然不是一般的事。太原王派人,要么是真出了个什么事,要么就是对下面的哪个人施压。
    但这些秦萱和太原王不说,其他的人想要知道就只能各自凭借本事了。
    秦萱得了慕容泫这句话之后,掉头就往外头走。有太原王的这个头衔在,京兆尹就算想要糊弄她,也得掂量掂量他自己的量够不够。
    出了王府,秦萱立刻上马朝着东市奔过去。
    胡归三个人已经分工好了,胡归去找京兆尹,其他两个人带着手下人去东市找人问明白。
    东市门口就是两队士兵,平常为了维持东西两市的正常运转而专门守在这里的。那会秦蕊出事离这里有些远,但闹起来没有动静不可能,还是有人见到了。
    那些人见着安达木那些人,身上穿的铠甲是上好的皮甲,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立刻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到听到的全部说出来。
    安达木听人那些守在东市门口的士兵说,那些人说的鲜卑话,身上穿着的也是鲜卑袍子,质地还算是不错。那边大街上还有那些个士兵在问那群人到底是沿着哪条路跑了。那副架势是恨不得把人蹲在那里都给揪出来。
    胡归那里不怎么顺利,京兆尹两只眼睛长在头顶上,见着只是军司马来,随便就让手下人去见胡归,嘴里说的话那是真好听,“该别是小娘子自己的相好吧?你也该知道,这小娘子年纪大了,就会有相好的。这鲜卑人的习惯也知道的,要是事先没打过招呼,谁来抢呢,是不是?”
    邺城里头的达官贵人多的不得了,上回干这事的还是东阳王的幼子。京兆尹派人去查,差点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如今东阳王和高侍郎都结成亲家了,天知道这事会变成什么样子。要是和东阳王一样,到时候还要不要在邺城里头待下去了?
    “我入你阿娘!”胡归是个粗人,可不管那个属官话里话外都是说秦蕊是自愿被掳走的。他只晓得主将交代了的话就一定要做成,他抓起那个属官的衣襟就把人给提起来,这种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吏,在胡归这种杀人杀出来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家将军说了,要你们去查他妹妹到底是被哪个混账东西给掳走了。你他妈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子要甚么没有,只有一条命!”胡归听这人满嘴没有一句实在的,心里恼火,他抓起人就往门里头丢。
    “你你你——”文吏当场就被丢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他从地上骂起来,脸上红红白白变了遍,连放狠话都顾不上就连爬带滚的跑回去了。
    文吏跑回去就和上头的上峰哭诉,上头的人见着来的人是鲜卑人,也不好真的有把柄给人抓住,随便派出个人出去。反正和稀泥这事,他们这些人最是擅长,只要见着情况不对劲,黑的变白的,白的变黑的。颠倒黑白只是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管他什么军司马,什么虎威将军。
    邺城里头就是不缺那些个将军!
    秦萱带人过来的时候,赵布带着小队人跑过来了,“将军,小人打听出来的,好像那些人往内城去了。”
    邺城分成内外城,内城是贵族和那些个有权有势的人住的地方。很明显那伙人就是鲜卑贵族,或者是和鲜卑贵族有些关系的人。
    这下子京兆尹算是彻底的指望不上了。
    “和我来!”秦萱眉头紧皱,挥手就带着人朝着内城杀过去。
    她看了一眼身边慕容泫塞过来的长吏,“有劳了。”
    慕容泫塞过来的这个长吏名叫王亮,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长吏就是慕容泫的辅佐,把他给调过来,可见慕容泫是给她做足了脸面。不过秦萱看重的不是什么脸面,而是实用不实用。
    外城她找找还行,但是内城是皇族贵戚所在,哪怕闹出动静,也不是她能够随意触动的。所以这时候就只能靠慕容泫的名头来行事了。
    “不过举手之劳,虎威将军不必放在心上。”王亮笑道,他这次出来带了太原王的令牌,只要不是领兵攻打内城,要把这些个人一锅端,只是询问城中异常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有心之人可能会拿此事来做文章。
    王亮私心事不赞同慕容泫这么做,要知道东宫的那位,正等着抓把柄呢。但他说了慕容泫不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了。
    慕容泫几次征战,没有败绩,在军中的威望甚高。而且秦萱这次也刷了一把名望,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把左贤王给拿下的。内城城门处的士兵听说是她找人,他们有些犹豫。王亮笑道,“还请直说吧。”说着,他将太原王的令牌亮出些许。
    “那些人好像是贺儿氏的人。”
    “……”秦萱听了这个姓氏,面上顿时青白起来。
    “虎威将军,怎么了?”王亮见状问道。
    贺儿氏便是孛儿帖的家族,她和孛儿帖没有什么仇怨,要说有什么矛盾,那也是孛儿帖看她不顺眼。
    “那个畜生家伙!”她翻身上马立刻就进了内城。
    王亮见状,立刻上马跟上。
    她跑的很快,也很稳。但后面的王亮险些跟不上。秦萱一路狂奔到孛儿帖家的门前。直接抬脚就踹。脚重重的踹在门上,原本结实的大门被踹的砰砰闷响,不仅如此,而不停的有些许木屑掉落下来。
    王亮在马上目瞪口呆,他知道这位将军力气出奇的大,根本找不出几个能够和他能够比较的人来,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砰砰砰!”秦萱下脚一下比一下狠,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她硬生生的把门闩给踹断,啪的一下巨响,原本关的死紧的门轰然洞开。
    里头的阍人吓得四处奔逃。
    秦萱满脸杀气,大步走了进去。她一进去,王亮连忙跟上。
    秦萱大步走进去,方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要是还听不见的,那就只有是聋子和死人了。
    “让你们主人出来见我。”秦萱满面寒霜,说话更是和冰刀子一般。
    那些个家人见来者不善,吓得立刻就去请主人前来。孛儿帖没有想到秦萱这么快就来了,他这会正在包扎伤口,秦萱的妹妹也不是个善茬,他绕过秦萱,去抢秦蕊,原本打的就是欺软怕硬的念头。
    汉人女子又不似鲜卑女人那样自小学习骑射,对付这种,岂不是信手拈来,谁知这个汉人少女就给他一巴掌。
    看似貌美温柔无害,他打算对着这个小美人动嘴的时候,突然从袖子里拔出把刀来对着他的脖子划去。
    匕首刀刃锋利,直接就划破了脖子,鲜血直流。他一巴掌打在秦蕊的脸上,谁知秦蕊不但没有被打老实反而扑过来又撕又咬,指甲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乱挠。
    等到脱身出来,一脸的指甲和满脖子的血,够让他成为笑话的了。
    “他过来了?”孛儿帖才把脖子伤口的伤口给处理好,就见着家人慌张来报,他吃了一惊,原本以为秦萱得到消息还要一会才来,至少等到他生米煮成了熟饭再说,谁知道这会就已经杀上门来了。
    “是的,那位都把门给直接踹开了!”家人说这话的时候,身上还在打颤,那模样活似看到了什么怪物。
    孛儿帖嘴里的废物还没有骂出来,外头就已经尖叫起来,“他、他来了!”
    话音刚落,又是声惨叫,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如何。
    孛儿帖才起身,门整个的就被外头的人给踹翻。直接就飞了进来,散了架。
    门口的男人,周身在逆光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他向室内走了几步,手已经按在了腰后环首刀的刀环上。
    “我妹妹呢,把人交出来。”那男人开口。
    “你妹妹已经被我抢了,留下来给我做妻子不是更好?”孛儿帖到了这会不但不否认,反而大大方方承认了,“我做你的妹夫,你给我做大舅子不是挺好的?反正你那么努力的舔我们鲜卑人的脚趾,还和太原王不清不楚的,你在榻上做女人伺候太原王,你让你妹妹做个真女人,有甚么不好?”
    孛儿帖口出恶言,心里痛快无比。他已经看秦萱很不顺眼了,哪怕听来的那些传闻根本没有经过验证,他也说出来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眼角眉梢暗含快意。他早就该这样狠狠的出口恶气了!
    秦萱眯了眯眼,看着这人如同看死人没有多少区别,她已经不是当年杀人还要做噩梦好久的人了。
    “我再说一次,我妹妹人呢?”
    “你妹妹在我家里穿绸罗呢,哪里还会跟着你回去!”孛儿帖被她漠视的目光激怒,冷笑道。
    秦萱死死盯住他,手握紧了环首刀,才拔出两分,外头就有人冲进来。
    那些人是京兆尹派来的,原先京兆尹不过是想要两边糊弄下,谁知道被人找上门来。秦萱找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他就以为是个普通的将军。邺城里头将军满地走,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下太原王那里发话,他才连忙跑过来。
    前来的都是京兆尹派来拿人的,宣读了强抢民女的罪状之后,就让人把枷锁往孛儿帖身上加。
    “你有本事。”孛儿帖怒极而笑,他出身贺儿氏,别说他抢了一个汉女,就算是当街真的把人给怎么着了,家族里头活动一二,难不成还会因为这个没有了前途?简直笑话!
    “我只怕你让人把这枷锁戴在我身上,到时候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脱下来!”孛儿帖这话里头满满的都是挑衅。
    现在看着秦萱是春风得意,连他都敢拿下,但是等到他家族里头的人来,他要秦萱跪在他面前,看着他是怎么把那个貌美小娘子给剥干净压在身下玩的。
    “……”秦萱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押在孛儿帖两边的仆役才要将人押送走。只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原先还在喋喋不休的人长大了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珠微微转动。顷刻头颅就从脖颈上掉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那张大床下面。
    脖颈上没有了脑袋,鲜红的血刹那喷涌而出,将身边来的两个人喷溅的一头一脸。
    “瞧,这不就摘下来了吗?”秦萱收刀淡淡道。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目瞪口呆。
    闻讯而来的孛儿帖的母亲,看到满是狼藉和儿子的脑袋顿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秦萱无视那一屋子的人,她抬腿走了出去,直接抓起瘫在地上的那个管事,“说,你们主任掳来的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
    管事可是亲眼目睹了秦萱的厉害,哆哆嗦嗦着,脚下窜出一股水来。
    秦蕊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头,她脸颊肿了半边,只要触碰下,就疼的厉害。那个男人的狞笑着来解她的衣服的时候,让她想起年幼时候那些屈辱的时光。那时候她还年幼,按道理来说早该忘记了,但是浮现在眼前却又是那么清晰。
    她疯了一样的用匕首去刺他,甚至抓他咬他,那架势恨不得活生生从那人身上咬下块肉。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从外头开了。秦蕊眯起眼去看,见着秦萱站在门口。
    “……”她站起来。
    “回去吧。”秦萱见着妹妹没有大碍,松了口气。对她伸出手来。
    秦蕊见着秦萱的时候,原本压抑住的那些害怕从心底一股脑的涌出来,当着秦萱的面痛哭起来。
    秦萱伸手抱住妹妹,和她从柴房中走出来。
    “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孛儿帖的母亲苏醒过来,挣着双手就要找秦萱来拼命。这时谁还敢让个妇人近秦萱的身?那一下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拔刀的,眨眼间就斩下了孛儿帖的头颅。
    武力已经强悍到这种地步,一个妇人还能靠着指甲和牙齿能够战胜不成?
    那些侍女连忙拖住她,不敢让她上前。
    “你的儿子该死。”秦萱转过头淡淡道,“做下这样的事,你也有脸要我偿命,要我偿命,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孛儿帖母亲听到这话,目眦尽裂,恨不得在秦萱身上咬下块肉来。但是周围的人死死的拉住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来,让秦萱把这对母子一起送下黄泉,这种事,众人相信秦萱是真的做的出来。
    “我们回家。”秦萱看也不看周围人一眼,抱着妹妹离开,由得身后的人闹成一堆。
    **
    慕容泫在府中看书,闲暇时候看书几乎成了慕容泫的爱好,他手里拿着卷史记,史记是他自小就读的,到了现在几乎是倒背如流,但他还是在看。
    长吏从外头进来的时候,正好就见着慕容泫看书。明明是个鲜卑人,但偏偏容貌仪态不比那些汉人士族差上多少,比起那些士族的终日寻欢作乐,慕容泫比他们还要多出一股精气神来。
    “属下拜见大王。”王亮对着上面的慕容泫拜下。
    “事情办得怎么样?”慕容泫问道。
    “虎威将军……把人给杀了。”王亮迟疑一下,还是把话给说了。
    “……”慕容泫闻言一愣,他看向王亮,“怎么回事?”
    “虎威将军找到贺儿氏家中,孛儿帖口出恶言,虎威将军就把人给杀了。”王亮都觉得要不是孛儿帖那时候大放厥词,说不定还有条命在,可惜话说得多错的也多,这下把自个的命给弄丢了。
    “孛儿帖生母这会……正在闹事呢。”王亮道。
    “……”慕容泫手里的书卷立即被他丢在了一旁。、
    **
    秦萱:摘下来不是很容易吗?
    孛儿帖:我就这样便当了
    娇花:……
   

☆、第177章 寻仇

作者有话要说:  秦萱把妹妹送回家里,让人去请疾医过来给秦蕊看看,秦蕊看上去应该吃了点苦,半边脸颊上肿起来了,应该是被打了。
    “你先去休息一下,让大夫看一看,然后好好睡觉。”秦萱知道贺儿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既然敢杀了孛儿帖,就没有想过贺儿氏家的人不会上门闹事。
    “嗯。”秦蕊靠在秦萱身上,似乎秦萱是她唯一的仰仗。秦萱让侍女过来扶着秦蕊出去。她自己叫人取来平常保养宝刀的东西,坐在堂上,把慕容泫送她的那把刀拿出来。慕容泫送给她的这把刀,外表无奇,但最锋利不过,可削铁如泥。当初乌矮真几个还羡慕她,说这把刀传家都可以了。
    秦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儿子可以传家的,她连过继都没地方,秦家死的就剩下她们两个。哪里来的侄子,秦萱觉得要是自己以后蹬腿了,就干脆带到墓里头算了,如果她有的话。
    她将刀一寸寸从刀鞘里头□□。一般的环首刀在杀人之后,刀身上都会留有血迹,如果不及时擦拭,就会锈蚀。刀身完全从刀鞘里头拔出,刀身折射出来的寒光映照在她的眼睛上。
    秦萱手里拿着一方帕子,将刀身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哪怕她才杀人不久,但刀身上半丝血迹都没有。
    “果然是一把好刀。”秦萱赞叹道。将刀身擦拭的几乎能够照出人影之后,她才还刀回鞘,等着贺儿氏的人上门来。
    贺儿氏的那些私兵跑到了秦萱的家门口,看门的老苍头看到外头的那些人高马大的私兵,还有他们手里的马槊,吓得在门内瑟瑟发抖。秦萱在门内穿上自己的那套明光铠,腰后别上环首刀,拿起马槊就往外头走。
    她见着老苍头吓成那样子,干脆自己把门拉开。见着外头一群来寻仇的骑兵,她笑了笑。
    她在军营里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打过的仗,杀过的人甚至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所以她也看得出骑兵的好坏,贺儿家的私兵,看似人高马大,但是队伍之间并不整齐,她怀疑这群人有没有她手下人那么服从调令,进退如一。
    “我今日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秦萱朗声道,“贺儿氏的孛儿帖,我和他素无冤仇,但是他却想要强占我的妹妹。我知道你们鲜卑人有抢女人的习俗,就是你们自己也干过。但是我们汉人没这个规矩!但凡女子不愿,父兄不知的,都是强盗!既然是强盗,我为了保护我的妹妹,杀了他乃是替天行道。”
    她看过面前的那列骑兵,嘴角微微挑起来,“既然我杀了他,自然也不会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说着,她手中的马槊重重的敲在地上,地板立即开裂陷了下去。
    骑兵们见着秦萱面对他们不但没有半丝胆怯,反而不改其英武本色,害怕他怪力之余,也心中生出一股敬畏。
    领头的人却不干了,原本是来替主人来报仇的,结果人到了这里,一群人傻了似得不知道往前走。
    “还愣着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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