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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翡翠人生路(ch)-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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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汪雨萤所说的大雨连下三日最后水灾爆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汪家一家的心便提的越紧。五月,汪耀祖找借口辞了洋行的采办工作,偷偷的找到上一次帮忙的朋友王泉,托他帮自己买一艘带棚的小船,再找人改造一番,一定要力图坚固,抗得了大风大浪。
王泉很好奇汪耀祖要这么艘船干什么,汪耀祖为难的摇了摇头,他不想骗自己的朋友,但是同样也不能将家中正计划逃跑的事情说出来。倒是王泉为人豁达,见发小为难的神情笑了笑没再多问,不出几日,王泉便找人传信给汪耀祖,说是船的事办妥了。
汪耀祖谢了王泉,当下又给了一笔不小的封口费,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不是。接着便趁着夜色将小船划到了家旁边浅滩处的一处草丛中,用杂草掩盖好便回了家。
夜里,汪福难得没有早睡,此时正抽着旱烟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见儿子汪耀祖蹑手蹑脚的开了院门回来,马上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成了?”
“成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回了屋子睡大觉去了。
次日,汪耀祖难得的亲自上了孙家的门,给妹妹送信儿说娘病了,让汪雨萤回去看看,汪雨萤当时正在陪着孙夫人说话,听了丫鬟的传话立刻白了脸问道:“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孙夫人见汪雨萤模样,倒是通情达理的马上吩咐道:“既然亲家病了,那雨莹你也赶快回家去看看吧,正好你大哥来了,和你一块儿走正好。”
汪雨萤六神无主的谢了婆婆立刻往门外走,只带了丫鬟绣珠一人。到了家,果然见辛氏一副病歪歪脸色蜡黄的模样躺在床上。
“娘您怎么好好的就感了风寒呢?!”汪雨萤坐在辛氏身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水,接着便吩咐绣珠道:“你去院子里替我大哥把药熬了,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也弄不好。”
见秀珠离开,汪雨萤才像是松了口气般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季氏见女儿紧张的握着手的模样,安抚的冲着她笑了笑。
汪雨萤此时才察觉出自己过于紧张,连忙深呼吸几下调整了心跳,再细细关详季氏容貌,别说,这姜汁染出来的颜色还挺自然,不细看都发现不了破绽。
房门被打开,便见汪耀祖推门进来,汪雨萤站起身往窗户那望去,便见秀珠正坐在小板凳上专心的熬药呢,爹爹汪福正站在一边抽着旱烟,间或还和蔼的与秀珠说上几句。
见汪耀祖关了房门,汪雨萤马上问道:“都办妥了?”
汪耀祖难得严肃的回答道:“放心吧,汉阳的房子早已经租好了,明天我就托人先定几张去北平的火车票!”
汪雨萤见大哥神情郑重,眼中透着沉稳,慌乱的心也安定下来,将那五百银元交给哥哥保管,怕让秀珠看出什么,又留了一小会儿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乌黑的夜里,大雨倾盆,一个响雷在房顶炸起,震得房屋都跟着颤抖,汪雨萤站在二楼窗前,此时的内心也犹如这个夜晚一般风云涌动。透过被大雨冲刷的玻璃窗凝视着远处花园西角那口青石水井,上一世,自己就是在那里结束了生命,而这一世她发誓,再也不会让悲剧重演。
“咣当——!”
房门被猛的撞开又弹到墙壁上,汪雨萤吓得一哆嗦,转身便见孙继忠喝的醉醺醺的被丫鬟巧慧扶着往房内走来。
汪雨萤皱着眉上前问道:“怎么少爷喝了这么多酒?”
神往了许久的男人此时正半搂半靠的紧紧挨着自己,一股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巧慧只觉得浑身骨头酥麻,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红着脸惴惴的看着汪雨萤摇了摇头。
“思巧,思巧回来了!”
孙继忠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道熟悉的女声在说话,醉眼迷蒙间便见齐思巧正含情脉脉的站在自己面前。
“别走!”
汪雨萤正觉不妙,便被孙继忠一把扑在了身上,一股冲天酒气扑鼻,压在身*上的人还一直喊着什么别走,我爱你之类的。
“你干什么?!”
汪雨萤慌乱间剧烈挣扎,恰巧孙继忠的身子一歪,眼角余光中突然撞进一道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汪雨萤心念一动,难道……
许久不曾想明白的事实被摆在眼前,怪不得这丫鬟总在背后嘀咕自己坏话,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份见不得人的心思,当下计上心来,慌忙的张口冲着巧慧喊道:“巧慧快过来帮我扶着少爷啊!”
巧慧听了汪雨萤的话想都没想便跑上前来,看着巧慧那殷勤急切的模样,汪雨萤心中一阵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家少爷,我便成全了你们做对有情人才好。也算是我临走前日行一善了。
想到这汪雨萤不动声色猛地使力退后一步挣开孙继忠的熊抱,接着一把将巧慧往孙继忠怀里一推,喊道:“思巧在这儿呢!”
“思巧……”
孙继忠只看到眼前一截莹白的脖子出现,刚刚和汪雨萤身体一阵纠缠,早就惹得下*身起火,当下想都没想便一口亲了下去。
“呀!少爷!”
巧慧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脖颈处一阵湿濡又温热的触感传来,一股电流从脖颈处流遍全身,从未经历过这些的巧慧立时软了腿脚。
汪雨萤见此立刻一把跑到开关处关了灯抹黑将房门带上,接着便站在屋外为这对露水鸳鸯守起了房门。
汪雨萤此时只觉得心中一股难言的兴奋之情涌出,终于报复了孙继忠的快感遍布全身,身体激动难抑的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汪雨萤抱住双臂靠在墙边,闭上双眼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憋闷许久的浊
气。
幸好刚刚心情不好将秀珠和秀云早早打发回房睡觉去了,现在整个孙家大宅寂静无声,怕是在这大雨天所有人都早早歇了吧?穿着七分袖旗袍的胳膊有些冷,但此时汪雨萤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带着诡异的平静微笑静静的呆在昏暗的走廊内,房门内,浓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终于,一阵低吼声传来,之后整个屋内陷入了安静,汪雨萤又等了一会儿,便见巧慧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的走了出来。
“少奶奶……”
巧慧一开始被少奶奶一把推进少爷怀里,只觉得整个人的意识都随着那个炙热的拥抱而消失殆尽,等到一阵巫山**过后,巧慧的理智终于回笼,少奶奶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向少爷,还有,为什么“好心”成全了少爷和自己的好事呢?
带着这些疑惑,巧慧战战兢兢的抹黑穿好了衣服便出了房门,一开门便见少奶奶正噙着抹微笑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己,那双清亮的眼中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噗通——!”一声,巧慧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不知为何,当见到少奶奶的双眼时,自己的心便忍不住的战栗。
汪雨萤见此,悠闲的缓步走到巧慧面前,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巧慧瑟瑟发抖的模样,才像是满意了一般优雅的弯下身子,低声在巧慧耳边问道:“想不想做少奶奶?”
“轰隆——!”
以万物不可挡之势从九霄天外直落人间,花园西角的青石井旁,一棵百年老槐树被拦腰炸断,轰然落地。
☆、20对未来
清晨,一脸苍白神情憔悴的汪雨萤敲开了孙夫人的房门。
“你说什么?!”孙夫人听了儿媳妇的话,顿时觉得一阵堵心,忠儿怎么就做了他爹当年的糊涂事了呢?!一定是巧慧那个贱婢勾引了儿子!
“这混账孽子!”
孙老爷听了儿媳妇说儿子昨夜喝多将巧慧给睡了,顿时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拿起手中的拐杖便要往门外冲去找那孽子算账。
跪在地上的汪雨萤一把拦住孙老爷声泪俱下地道:“爹,当时继忠喝多了实在怪不得他啊!如今已经成了事实,媳妇虽然不贤惠,可是也懂得要为夫家开枝散叶的道理,求爹允了媳妇,让继忠将巧慧纳了吧?”
汪雨萤的话才说完,便听见一名丫鬟尖锐的喊叫着:“不好了巧慧上吊了!”,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孙管家人呢,让他去把那孽子绑过来!”孙老爷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的厉害,身旁伺候的李妈听了立刻出门去寻孙管家去了。
“好孩子别跪着了,地上凉,当心身体。”
孙夫人听了汪雨萤的话也觉得媳妇贤惠,虽然这事确实是继忠不对,可汪雨萤难得的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第一时间将事情低调的禀告给她,可见这媳妇是个明事理的,对着汪雨萤便多了几分女人之间的怜惜。
“谢谢娘亲。”
汪雨萤边说边掉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柳妈带着少奶奶去一旁洗漱下。”
“是。”柳妈应着,带着还抹着眼泪双眼肿成核桃样的汪雨萤下去了。
等到媳妇走了,孙夫人的神情一转,一双厉眼直扎向刚刚跑着来报信的小丫鬟,惹得那小丫鬟低着头瑟瑟发抖:“救下来了?”
孙夫人可不信那贱婢会真的寻死,事情发生在半夜,要寻死怎么早不去寻,偏偏等到自己儿媳妇来禀报才弄这么一出,真是好算计。又想到那巧慧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样子,看不出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个有心计的。
果然,小丫鬟听了孙夫人的话磕磕巴巴的开口道:“救……救下来了。”刚刚夫人的眼神好吓人啊,小丫鬟已经后悔得了巧慧贿赂听了她的过来禀报,现在看来,谁知道这巧慧打的是什么主意?
孙夫人听了心中一阵冷笑,果然自己没有想错了,见孙老爷坐在一旁不吭声,眼中露出几分鄙夷,这事和他当年做的糊涂事孰轻孰重,居然还好意思喊打喊骂,自己儿子可至少没让那贱婢生了孩子再来耀武扬威!
想到这,孙夫人吩咐了小丫鬟去找张妈,让张妈派两个粗壮的婆子看住巧慧,免得再寻死觅活的饶人清净,接着便走到孙老爷身边柔声劝道:“老爷莫气,不过是喝多了没认清人,忠儿这存属无心之过,又不是真的与那丫鬟有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孙老爷顿时气短,儿子是没与丫鬟有私,可老子爹当年可是做过件荡气回肠的糊涂事啊,就是如今一些家中的老人隐隐约约还记得当年那件事闹的有多大呢!
果然,孙老爷老脸一红,掩饰般的重重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孙夫人见此,心中稍安,不管怎么样,孙夫人都认为自己儿子一点儿错也没有,可不能平白的挨顿打。
孙继忠一夜睡得香甜,梦中自己正与齐思巧在轮船上看海豚,天空是那么的蔚蓝澄净,仿佛海天一线间没有边际似的,徐徐海风吹拂在脸上,远处一只海豚跳出水面,孙继忠立刻高兴的喊道:
“思巧你看,海豚!”
“谁是思巧?!我明明是汪雨萤!”一句冷冷的女声响起,孙继忠疑惑的偏头去看,哪里还有齐思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边的赫然是自己的妻子汪雨萤。
汪雨萤的双眼透着怨毒的光芒直直盯着自己,口中吐出残忍的事实:“齐思巧已经死了!”
“砰砰砰——!少爷,您快开门啊!”
孙继忠猛的睁开眼,便听见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孙继忠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等着!个没规矩的东西!”
一把翻身坐了起来,此时,孙继忠方察觉到不妥,自己身上怎么一副黏腻腻的感觉,再低头看眼凌乱的床单上,赫然有着一抹鲜红,莫非……
孙继忠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喜悦,仿佛潜意识里等待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成真,再一寻,见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自己,心中暗想定然是雨莹不好意思躲出去了,一想到一会儿见到雨莹羞红了脸看着自己的模样,孙继忠的心情霎时大好。
利落的将衣服穿好,孙继忠晃晃悠悠的开了房门不耐烦道:“大虎你大早晨的嚷嚷什么啊?!”
说完才发现,孙管家也站在一旁。
“孙伯,您这是有什么事么?”
大虎听了顿时一张脸变成苦瓜样,这少爷咋还和没事人一样啊,这要让老爷看见不又得气疯了。
孙管家听了少爷的问话,一如往常般恭敬的道:“老爷请少爷现在过去。”
“大早晨的爹有什么急事不成?”孙继忠自然自语着便抬腿往三楼去,跟在身后的大虎一直想出声提醒一句,但是见了孙管家板着脸的模样愣是没敢吭声。
到了孙老爷和孙夫人房里,一进门孙继忠便一眼见到一身浅黄色旗袍装束的汪雨萤,孙继忠不由得皱眉,媳妇这脸色怎么这么白,莫非昨夜将她累着了,心中顿时泛起心疼。
孙老爷见孙继忠进屋了不知道直愣愣的样子,心里又是一股火,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呵斥道:“孽子!还不给我跪下!”
“啊?!”孙继忠傻眼。
孙老爷见孙继忠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胸口的怒气一阵翻涌:“你这孽子,做了这等错事还不思悔改!”
孙继忠一头雾水的跪下了,虽然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父亲大怒,不过总归还有孝心,见父亲气得青筋暴起的模样立刻道:“父亲莫气,儿子有错您罚便是,可别因儿子气坏了身子。”
汪雨萤听了孙继忠的话,立时明白他这是还不知道自己昨夜将巧慧给睡了,再见孙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不过面上还是一副贤惠却略带忧伤的模样道:“继忠说的是,爹您消消气儿,昨夜继忠喝多了,就是做了糊涂事他也不知道啊!”
孙继忠此时听了汪雨萤的话抬头看着她,见她苍白着脸眼下带着大大的眼袋,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心中更奇怪了,莫非是自己昨夜孟浪伤了她?
孙夫人听了冲着春樱吩咐道:“你去将巧慧带过来。”
春樱得了吩咐立刻快步走了出去,一会儿工夫便听门外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神情憔悴万分的巧慧被领着进来了。
巧慧一进门便用幽怨万分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孙继忠一眼,接着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孙继忠身边冲着孙夫人和汪雨萤哭喊道:“求夫人和少奶奶为奴婢做主啊!”
孙继忠就是再笨,也瞬间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昨夜调戏了巧慧不成?!那床单上的血迹,到底是谁的?想到这孙继忠猛的抬头看向汪雨萤,便见汪雨萤一副哀伤不已的模样看了自己一眼,接着便转过脸不再看他,孙继忠只觉得一阵眩晕,难道昨夜自己真的将巧慧给睡了不成?
汪雨萤酝酿了番情绪,起身一把跪在了孙夫人身边,冲着孙夫人和孙老爷磕头道:“媳妇愿为夫君纳妾,请公公婆婆成全!”
“你说什么?!昨夜不是你?!”孙继忠顾不得再跪,一把站起身走到汪雨萤身边抓住她的肩膀,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否认的答案。
汪雨萤的肩膀被拽的生疼,再抬头已经满脸泪光:“夫君,雨莹知道平日里不得夫君喜欢,此番巧慧能得夫君青睐,雨莹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刁妇,定然要为夫君将巧慧讨到身边常伴左右才好。”
孙继忠听了汪雨萤的话只觉得头脑有一瞬间空白,他直起身转身去看跪在一旁的巧慧,果然从那哭红的眼中看到一抹羞涩与迷恋。
汪雨萤再接再厉又磕头道:“请公公婆婆成全了媳妇吧!”
孙老爷和孙夫人见汪雨萤此番做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大家少爷身边有几个侍妾也是常事,孙夫人惯会观察夫君神色,见他没有再训斥便知是同意了,立刻一把将汪雨萤扶起来道:“继忠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孙家的福气,这事便按你的意思办吧!”
“谢公公婆婆成全!”
汪雨萤笑呵呵的应了下,转身便将巧慧扶起来道:“还不快谢恩!”
巧慧立刻又是一跪,满脸激动感恩戴德的磕头:“谢老爷夫人成全!”
一时间所有人皆大欢喜,谁也没有注意到孙继忠望着汪雨萤背影时那落寞哀伤的神情。
这件事闹了一早晨终于算是完了,孙夫人借口身子不大好直接将人都打发走了,汪雨萤让人将巧慧待下去先休息,自己跟着一直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分外吓人的孙继忠回了房。
一进屋,孙继忠一把抓住汪雨萤的手道:“雨莹你信我,我真的以为昨夜那是你!”
汪雨萤见孙继忠满脸焦急的和自己解释,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情道:“是么,我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改名叫齐思巧了!”
说完一把挣开孙继忠在屋内收拾起了东西。孙继忠在听到那三个字从汪雨萤口中吐出时,便知道一切都完了,汪雨萤最后还是知道了,而且还只自己亲口说出的,只觉得万念俱灰,见汪雨萤冷着脸不再看他,自觉没趣的起身回了书房。
身后传来关门声,汪雨萤绷紧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支撑不住,一把坐在了椅子上。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莹白纤秀的手抚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汪雨萤看着大雨不断的灰色天空,等待许久的时间即将到来,随着屋内石英钟的滴答声,汪雨萤的心却越发的平静。
下午三点,管家孙伯过来敲门,带来了汪雨萤等待已久的消息——季氏病重。
汪雨萤惨白着脸急急的坐上大哥的马车,连丫鬟也没来得及带一个便出了孙家大门。汪耀祖穿着蓑衣带着大檐帽,冰冷的雨水顺着衣服滑落。
“啪——!”的一声,马鞭抽在了赶车的大马身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便小跑着动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渐渐远离的孙家大宅,汪雨萤决然地放下了车帘。
☆、21初到汉阳
一叶扁舟在宽阔的江面上缓缓前行,汪耀祖与汪福爷俩轮番换班划船,很快便出了汉口地界。
汪雨萤站在船头看着风雨过后湛蓝的天空宽广的水面,终于从孙家解放出来,心中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恨不得大声呼喊几句!
汪雨萤想到这和大哥玩笑了几句,接着便拽着麻绳的一头将小木桶抛下去,提了一桶水上来又转身进了船舱里。
一名衣着褴褛蓬头污面的老人牙关紧咬,神志不清的平躺在小船里,身上盖了厚厚的几层棉被,季氏接过女儿浸的凉丝丝的帕子敷在老人的额头上。
这名老者是今日早晨汪雨萤在船边洗漱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他正抱着一截木头随着水流沉沉浮浮,汪雨萤当下便喊了大哥和爹爹,汪耀祖水性好,一把跳下去将人救了上来,不过当时这老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昏死过去,没一会儿便发起了高烧。
幸好季氏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有些治热病的草药,赶忙熬了给灌下去,现在看来虽然烧的不厉害了,但是人还是不清醒。
“娘,要是这老伯再不好,咱们便靠了岸给他寻个大夫吧!”
季氏和爹爹汪福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也觉得再这么烧下去人估计要不好,听了俱点头道:“救人一命就要救到底,再等一会儿便让你大哥寻个有人烟的地方靠了岸吧!”
汪雨萤得了爹娘首肯便跑出去找大哥将这事说了,一家从张网村的小河道出发,往南也行了一日多,算算路程早就出了汉口地界了,因为大水的缘故,不少临河的村子里人都逃难去了,不好找,当下便和汪雨萤一起四处细细张望起来。
找了一会儿工夫,总算见到远处几户房子的烟筒里炊烟袅袅,一看就是还有人家的,当下靠了岸,汪耀祖和汪福跳下船,趟着水合力将小船拖上了岸边。
因为大水,岸边的小码头早就被淹没,汪耀祖寻了颗半腰粗细的小树,将绳子绑了上去。又返回船上将昏迷的老伯背了下来,一家人拿着简单的行礼便往村头方向去了。
看着挺近的距离也走了小半天,那几户人家估计是因为房子都建在个小山坡上,地势较高,得以幸免于难。到了村头,便见一户人家出来个四十上下的女人,穿着粗布衣裳,头上绑着个同色的头巾,消瘦的脸上满是沧桑,一看就是常年种地过活的人家。
“这位大婶,俺们一家是划船逃难出来的,走水路走的懵了向,不知此地是何处?”汪雨萤礼貌的上前询问道。
那大婶抬眼扫视了一圈,见汪雨萤说话一股农村土音,一家也都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就是穷苦人家的样子,又见一名老人像是病了被人背在身上,想到这水灾来势汹汹,不知毁了多少人家,当下心中不忍,便热情的道:“俺们这叫汉西村,属于汉阳地界,离市区走路有一天的路程,你们一家是打哪来的啊?”
“谢谢大婶,俺们一家是从汉口逃难过来的,那边的水大的呦,听说连县里面都淹了!”
大婶听了又是一阵唏嘘,听到这便发了善心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进俺家里来坐坐吧,家里就俺还有个小儿子,地方倒是够!”
“那就谢谢大婶了,不敢多打扰了,俺们歇一会儿便走。”汪雨萤说着冲着大哥使了个眼色,大哥会意,季氏因与那大婶年纪相仿,话也能说到一块去,便过去搭着话进了屋。
那大婶夫家姓马,自称马大婶,早年间便没了丈夫,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活,季氏与她说了一会儿子话,便摸清了她的底细,但等到那马大婶问起她这一家时,不善于说谎的季氏也只好硬着头皮将早先女儿交代的话背了出来,说是夫家姓王,一家是汉口的渔民,之所以来汉阳,便是准备投靠亲戚。
“家里有人就是好啊!”马大婶感慨了番,她自己命不好,死了丈夫娘家又没有什么正经亲戚,若不是平日里作风泼辣,估计早就让夫家的一群亲戚给生吞活剥了,哪里还能守着房子田地过活。
正说着话,便听见院子里有开门的响动,一个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娘,我回来了!”
“哎呦是俺儿子回来了,呵呵!”
马大婶一听自己儿子的声音,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快步走了出去道:“快进来,家里来客人了!”
马大婶的儿子叫马云,今年十二岁,长得白净白净的,一笑起来右脸颊边还带着个小酒窝,此时见了人也不生分,笑呵呵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挨个叫了人。
季氏见了这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干干净净的小伙子可比自家那两个粗老爷们看着顺眼多了,当下掏出包裹里的水果递过去。
马大婶见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没拦着,那马云接了果子道了谢倒是不急着自己吃,上前递给马大婶道:“娘您吃,我刚在山里玩吃了一肚子果子,早吃够了!”
汪雨萤在一边观察这孩子做派心里也感慨道真是难得有这等孝心的好孩子,这马大婶看着就像是个有后福的。
那边季氏见娘俩让来让去的心中酸涩,这马大婶家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略微有些羞赧的道:“哎呀出门的急,也没想着多带些。”
马大婶最后抵不过儿子央求,只好吃了下去,马云见娘将这难得的好果子吃了,也笑眯眯的,比自己吃了都高兴。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汪家看看天色也不适合赶路,不过此时那老人还发着高烧,季氏便说明了原因便准备告辞往汉阳县城里去寻大夫。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刚就合计着是不是忘了什么,大妹子你先别急着走,你们一家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路,再说了这都过了晌午了哪能让你们现在赶路晚上露宿荒野啊,你等等,我叫我儿子去寻村里的马大夫,他治病可有一手了!”
季氏听了推不过马大婶的热情,红着脸谢了,又觉得不能白占人家便宜,从衣兜里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大姐,俺们这一大家子连吃带住的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俺的一点儿心意,大姐您千万别嫌弃!”
马大婶本来是不想要这钱的,不过此时大雨刚过,地里出了苗的稻子全毁了,家里也没什么存粮,这青黄不接的,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
那边马云跑着去请了马大夫来给那老人看病,说是身上倒没什么大事,只要吃几副药发发汗就好,只不过那老人脑袋好像是撞到哪儿了,瞧着像是有淤血,不知醒了后会不会受影响,又加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材进去,收了两块银元就走了,说是回家配药,一会儿让马小子过去拿就好。
马大婶家有东西两间房,晚上吃了饭马大婶、季氏、汪雨萤一间,剩下的人住一间,马大婶又去邻居家借了几床被褥,一家子累了一天就早早歇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马大婶就烙了一锅子玉米面贴饼,又拿马云昨日钓上来的鱼做了鱼汤,汪家一家也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
吃了早饭马大婶便带着季氏找了邻居马六,租了马六家的驴车送汪家一家去汉阳县里。汪家一家谢了马大婶,便坐上了驴车往村外驶去。
才走出不远汪雨萤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汪耀祖的胳膊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便见汪耀祖一个翻身下了驴车往回大步跑去。
“哎呦咋回去了?落东西了吧?”
马六支着一口黄牙咧嘴笑着,满脸奸猾,若不是因为村子里只有这马六有驴车,汪家真不想坐这人的车,坐地起价钱收的钱贵三倍不说,关键是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不过幸好有汪耀祖,看
着就孔武有力,一个能打马六三个,估计这马六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汪雨萤刚刚是想到了他们停在河边的小船,自家这么一走那好好的船停在水边也没人认,还不如就送给那马大婶。
有驴车脚程快了不少,刚过了正午汪家一家便到了汉阳县,马六知道这一家不认路,又带着个病人,当下又一番坐地起价,非要汪家再给个银元才肯送他们到客栈。气得汪耀祖差点一拳头挥过去揍死他!
汪雨萤不想惹事,只好硬着头皮将钱给了,马六立刻眉开眼笑的带着一家到了一处客栈,客栈看着不大,但是打扫的还算干净,问了价钱也还算合理,也算是那马六还有点儿良心。
一家人要了三间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去了二楼,安顿好还昏昏沉沉的老人后,汪雨萤一家聚在爹娘的房间里说起话来。
“哥你不是来过汉阳么,怎么一进县里倒像是个没头的苍蝇一般?”汪雨萤此时心情大好,路途的遥远与艰难让她更加确信就是孙家发现了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自己。不由得打趣起自己大哥来了。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话立时反驳道:“我怎么不认识路了,要是我直接将咱们一家带到租好的院子去,那马六不得起疑啊,要是他说出去可怎么办?嘿嘿,小心驶得万年船,妹妹你还嫩,跟哥哥我学着点!”
此时没了外人,一家人绷紧了几日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下来,倒是难得的气氛轻松。汪耀祖一顿臭显摆自己多么英明,惹得汪雨萤和季氏都好笑的翻了好一顿白眼。
☆、22未来计划
“金吴,快叫少爷!”
十五岁的少年板着脸,略微紧张又带了几分好奇的冲着坐在花园椅子上一身小西服打扮的孩子问安。
他的爹爹金德端着惯常的小心讨好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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