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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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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为了那个负心绝情的白眼狼,她放弃了多少与父母兄弟一同守岁的温馨时光,真是令人扼腕长叹。
如今三哥、少炎、表姐和囡囡都在,她并不算举目无亲,可是那日她才说了不要见面,如今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厚着脸皮前往姬府,让姬尘看扁了自己。
冬莺知道明珠近日和姬尘闹了别扭,今夜不便过去,所以也没有胆量哪壶不开提哪壶,但看她一脸怅然,便建议道。
“小姐,奴婢白日里听银勺她们几个说,今晚大街上不仅有舞狮走绳,还有难得的藏人表演幻戏,想必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呢,与其闷在家里冷冷清清的,不如咱们也去看看如何?”
明珠想了想,倒也觉得冬莺这个提议不错,她本来就不喜欢明家,在这里呆着也是自找没趣,便点头答应了。
冬莺也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哪有个不爱玩的,马上安排马车和侍从,撺掇着明珠出了门,不料除夕夜的盛京实在过于热闹,街上车水马龙,拥堵不堪,马车根本无法前行,因有虚宿远远跟着,倒也不觉得危险,明珠于是干脆带了斗笠,和冬莺两人下车步行,沿着街市猜猜灯谜,看看杂耍。
边走边玩,倒也确实暂时忘了不快,心情舒畅了许多,今年是虎年,大街上充满了各种老虎造型的小玩意和工艺品,什么布偶、泥塑、木雕、剪纸,正巧明珠也属虎,便觉有趣,路过在一个小摊时,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一个小小的佩饰上。
那是个岫玉的老虎雕饰,岫玉不值钱,但却十分通透莹润,胖胖的小老虎抱着颗绣球,雕刻手法生涩粗糙,但造型却栩栩如生。
那是她出嫁前亲手雕刻的,岫玉是卫长卿送的,韦家落魄后,他囊中羞涩,送不起什么好玉,但明珠收到这块原石时却无比开心,把它看得比季府中任何一块翡翠美玉都要珍贵,还亲自到民间向雕刻匠求教,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才雕琢成型,这件佩饰,一直到季家出事前,她都戴在脖颈上,后来她被打入天牢,这玉佩被贪得无厌的牢头抢走,想必随手便贱价卖了。
明珠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她有些颤抖地将手伸向那件佩饰,不料有另一只手,在她之前按在了玉佩之上,明珠下意识侧目,双眸一瞬变得无比冰冷。
“这玉佩乃在下一位故人之物,不知姑娘可否割爱?”
卫长卿那张温雅俊秀的脸,含笑望着她,他衣着华贵,态度彬彬有礼,让周围的少女都忍不住红着脸偷看。
明珠没有说话,后退一步,透过斗笠上轻薄的面纱,冷冷地注视着他。
卫长卿很快便察觉到不对,面纱后的脸虽然看不了那么真切,但明珠面容和身形的大概轮廓,早已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他瞟了一眼她身边那个警惕的丫头,瞬间认出了明珠。
他的眸中很快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下意识便将那玉佩递到明珠面前。
“原来是明姑娘,既然你喜欢,那卫某自当双手奉上,这东西于我,本算是个念想,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应该在你身边。”
卫长卿虽然向来长袖善舞,但这段话倒是发自内心,无论是名字、还是某些神态、举止,眼前的明珠都仿佛和那个死去的季明珠重合在了一起,他对她,既有防备之意,但同时也有占有之欲。
明珠勾了勾唇角,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事,她接过那枚玉佩,当着卫长卿的面,将它扔进了藏人用来表演幻戏的火炉之中,直至玉佩消失在熊熊火焰里,这才笑道。
“喜欢?卫大人错了,我并不喜欢它,刚好相反,这东西一见就让人生厌,我只想让它立即消失在我眼前。”
说着,她命冬莺拿银子赔给呆若木鸡的小贩。
卫长卿原本温雅惬意的微笑瞬间消失了,他定定地看了明珠一阵,方问道。
“我们以前见过?”
明珠并没有看他,也懒得多看他一眼。
“没有。”
“但看姑娘的样子,却不是如此,若说只因一年前你入宫那件事,我不认为你会如此憎恨于我,你到底……是谁?”
明珠轻笑出声。
“我是谁?奉县明氏阿珠,底细清清白白,卫大人不信,大可命人去查,至于卫大人的问题?却也很好回答,我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刻意掩饰,大人如今台面上自是光风霁月,但街面上流传的你那些往事,可是藏不住的,华缎之下,皆是蛇鼠虫蚁,又怎能叫人喜欢得起来?”
卫长卿脸色铁青,他身边的侍从早已怒道。
“放肆!大人岂是你一介小小商女能出言侮辱的!”
明珠歪头表示不解。
“小小商女?当日陛下亲封我为二品女官,卫大人也是亲耳听见的,我与你说话,怎么轮得到你身边的狗来置喙?到底是谁放肆了?”
那侍卫脸色紫涨,明珠确实被封了二品女官,但女子的品阶不过是个虚衔,和朝中官员可谓有天壤之别,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但她非要以此挑毛病,自然也不理亏,卫长卿抬手制止了身边的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明珠。
“王璧君母女夜逃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明珠心中一跳,这件事她让阿贵去做,便笃定别人不会查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说,卫长卿真是个疑心很重并且嗅觉敏锐的人。
“王璧君?不认识,是朝廷钦犯还是镇西侯府的死敌?所以大人这是要往我头上扣帽子?”
当真是个泥鳅般狡猾的女人,反应也很快,企图在她身上找到破绽的确很难,但卫长卿不会因此就卸下对她的怀疑。
“总有一天,卫某会揭穿你身上的秘密,明珠姑娘。”
留下这句话,他带人离去。
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真相,当然,那一日,也便是你的死期。
明珠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道。
“走吧。”
明珠转身,却见冬莺扯了扯她的袖子,顺着冬莺的目光望去,明珠发现,街对面的糖人摊子前,站着姬尘和季明铮,他们身边,是一个同样带着斗笠的女人,还有戴着虎头帽的少炎和囡囡。
方才她和卫长卿的那一幕,他们都看见了?
明珠心中紧张,却又安慰自己,街上如此吵闹,即便看见两人对话,也不可能听清内容,其实她猜得不错,王璧君母女和少炎只是常人,当然听不清楚,可姬尘,不仅内力深厚,且做了那么多年“瞎子”,耳力却并非常人能及。
入阵 169 入宫觐见
“小姐?”
看明珠半天不动,冬莺奇怪,哪知才问完这句话,明珠便决绝转身,冬莺实在搞不清她家小姐的想法,朝对面姬尘一行福了福身,便赶紧追上明珠。
“小姐,等等我!”
看这丫头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季明铮简直要气炸了!虽然听清了两人的言语,可还是生怕明珠又被卫长卿花言巧语蒙骗,步了季明珠的后尘。
“你们先走,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找她?”
姬尘挡在季明铮前面,一脸的不赞同。当日明珠一定要让季明铮相送,回来的时候姬尘便拦住他询问了兄妹二人途中的始末,可季明铮却以一句“小姑娘不懂事”轻描淡写带过,弄得他也不好细问。可看现在季明铮这般激动,而依姬尘对明珠的了解,她即便不待见自己,可对这位名义上的“三哥”的依恋却是发自内心,现在连着对季明铮也视而不见,中间就透着古怪。
季明铮抬了抬下巴,答案显而易见。
姬尘皱眉。“你好好和她说话,不要说重了。”
不要说重?他就后悔从前对小妹季明珠太过疼爱,让她不明不白赴死!季明铮内心闪过一道烦躁。
“啰嗦什么,我心中有数。”
正要走,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三表哥,明姑娘很聪明,也最识大体。有什么话好好说,断不要为了外人影响兄妹感情。”
季明铮听出王璧君的担忧,眸中什么情绪飞速而过,点了点头。
却说明珠这边,她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内心烦躁。本来在明府心烦才出来散心,哪知一出门便遇到卫长卿!后面又撞到了姬尘和三哥……
看着明珠阴晴不定的脸,冬莺大气也不敢出,也很郁闷着好好的除夕之夜竟闹得这般不愉快。马车驶过延平街,方拐了一个弯道,忽然车门一晃,主仆二人抬起眼,这才发现季明铮出现在车厢口。
冬莺起初吓了一大跳,可下一秒认出来人便主动爬出车厢。季明铮也没有阻止,径自坐到明珠对面。
“怎么,还在生三哥的气?”
自那天他残酷地批评了明珠那不切实际的浮浅感情观后,明珠便直接冷脸再不和他说半句话。
“那些一世一双人不过都是话本子里欺骗你们姑娘家的,你这样睿智,怎也和那些俗人一样幼稚?”
后面那句话可谓痛心疾首。季明铮半生铁马金戈,无论是从前身为季家三少,还是现在成为姬尘的左膀右臂,无一不是靠着自身实力。作为一个被战血洗涤过的戎马大将,他天生对这些沉溺情爱要死要活不能自拔的男女带了鄙夷;加之从前兄妹几人,无论是情种二哥季明庭,还是请痴小妹季明珠,最后都不得善终,他更对儿女情长嗤之以鼻。
明珠内心翻了个白眼。她当时就不应该把这些小儿女的心事和季明铮吐露,三哥一个万年老光棍懂什么?!不过季明铮这般对情爱油盐不进的性子,要么便是受过感情大挫,要么就是完全的感情白痴!他明显属于后面那种!明珠记忆中就不曾看过季明铮对哪家姑娘有过缱绻爱恋,若是欣赏哪个女子,也是铮铮铁骨再豁达干净的兄弟同袍情!
“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三哥真心爱上一个姑娘,就明白了!”
明珠气呼呼地丢下这句话便偏过头不再看他,季明铮一愣,本来还想反驳明珠,可转念一想却又沉默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
“好吧,我拭目以待。”
……
当天夜里明珠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会是她带着岫玉小老虎穿着一身喜袍头顶盖头,端坐喜床上忐忑又兴奋地等着卫长卿;一会又是盛京天牢中她见了叶棠华最后一面而后横死刑架;再然后便是地府三年飘摇茫然无措……她慢慢走着,眼畔迷雾笼罩,让她轻易探不清方向,那种被世间万物抛弃的感觉让明珠觉得分外孤独,彷徨间一道金光突然袭来,明珠抬起眼,可下一秒却是惊呼着睁开了眼睛!
“啊——”
她猛地直起身子,喘息着才发现是一场梦。守在外间的冬莺听到声响,忙推门进来,一看明珠一脸苍白额上冒汗,视线都有些发直,赶紧给她端来一碗水。
“小姐,可是做了噩梦?”
明珠呆坐了半天,慢慢恢复平静。她抬手擦了一把汗,看着外面仍旧黑漆漆的天色随口问道。
“什么时辰了?”
“已经三更天了。”
明珠嗯了一声,“你再去休息一会,两个时辰后陪我入宫。”
“小姐,我也睡不着。”注意到明珠魂不守舍的样子,冬莺摇了摇头,看她拾起一本书,“不如我在旁边做针线吧。”
一灯如豆,主仆二人各自忙碌,倒也时间打发得快。转眼便到了五更时分,明珠打扮妥当正走出明府,哪想整个府邸的人都早已睡意全无,一个个在大厅中伸长脖子候着明珠。看她大妆华服出现在门口,明瑛眼前一亮。
“妹妹果真是天仙下凡,别说二品女官,便是宫中的娘娘也不遑多让!”
明瑛话中显而易见的遗憾,若非明珠抗拒入宫,且后面又传出是祸国妖姬姜婳的转世,或许自己捞一个国舅爷当当也不是不可能!
言玉珂看明珠贵气逼人的形容,也是内心泛酸。
“妹妹若没有那等好颜色,贵妃娘娘怎会认她作义妹?”
说到这里,明堂一捋胡须。
“给贵妃娘娘和安心公主备的礼可检查过了?”
今日入宫觐见太后和皇后娘娘,不过献帝母后已逝,而皇后之位又一直空悬,如今宫中最尊贵的莫属容太妃和蒋妃。明珠被封为二品女官公主教习后,只入宫了一次便再无下文,结合她往昔事迹,明堂猜想女儿定又和蒋妃母女有了摩擦,生怕今日再度见面彼此难看,平白丢了这座靠山,故而出言提醒。
“自是准备妥当了。”
明珠淡淡瞥了明堂一眼,“蒋府那边女儿已经有了安排,还请父亲不要插手。”
明堂一噎,蒋家因为与梁琉月的婚事两府关系再度恶化,年前一直忙碌,对这个所谓的义女也不闻不问。明珠乐得清闲,可明堂明瑛却急坏了,前番让人打点了一堆厚礼背着明珠送到蒋府,也不知怎的竟被对方尽数退回,让他好生郁闷。
明珠无视他老脸通红,只走到满脸慈爱的窦氏身边。
“娘,女儿先走了。回头便搬到别苑了,您若是挂念我,便来府上找我。”
窦氏抹着眼睛点头答应,想起女儿的今非昔比,只觉得又陌生又骄傲。
“行了,过年第一天淌什么眼泪,弄得里外不吉利!”
明堂最受不了她这哼哼唧唧的样子,当即便道。窦氏忙挤出笑意,拉着明珠又言语了几句才放她离开。
等明家的马车到了玄武门之外时,宫墙前已被各府的马车停满。冬莺捞开车帘拿了明珠准备的金瓜子下去打探了一圈,再爬上马车已经对周遭情况如数家珍。
“小姐,奴婢方才在周围看到了镇西侯府和梁府的马车,端阳县主以及梁琉月都到了;其他的诸如户部尚书陆家夫人小姐,还有蒋家、容家都有人来,好不热闹。”
明珠托腮笑道。
“开春后便要进行甄选,这次各府一定不会错过把甄选秀女带入宫混个眼缘的机会,万一不小心被皇上看到了,御笔亲批飞上枝头倒也便宜。”
明珠猜得没错,待小黄门派了宫中的轿辇一一把各府的拜年的女眷送到启宸殿时,明珠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位让蒋玉媛颇为忌惮的容太妃和容锦年的堂妹容雪萱。
容雪萱是容家的嫡系旁支,从小在江南长大,眉目间除了遗传了容家书香门第的端庄得体,还带了一股水乡佳丽的柔弱和娇憨,那扑面而来的温柔缱绻,如万丈软红轻易便让人难以移开眼。
不过容家既有备而来,与之相对的蒋家自然也不堪落后。注意到蒋夫人身后那个几乎与容雪萱气质一般无二的女子,众人小声议论。
“都说容雪萱已然独到,不知这蒋家的是什么来路?”
“看那娇怯的样子,却比容家小姐少了一分得体,这不是东施效颦吗?”
“我看未必,谁也不喜欢摆个菩萨在自己枕边。容家那个没有蒋家的比衬倒是完美无缺,可现下一看,却太过清冷生疏,哪有那个姑娘拙朴之美来得浑然天成?”
……
明珠循声望去,只见那女子娇红着一张脸站在蒋夫人身后,娉婷间一股书卷气,却也是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只是——
“拜见义母。”
明珠勾唇一笑盈盈上前,向蒋夫人欠身行礼。蒋夫人正和镇西侯府夫人蒋蕊相谈甚欢,一看到明珠,面上的神色霎时便淡了下来,可还是不得不顾忌面子,沉着脸道。
“原来是珠儿,来见过侯府中这几位姐妹。”
明珠抬眼,正对上梁端阳似笑非笑打量的眼。想起早间那场荒诞的梦,明珠心中不免还是膈应了一下。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几个时辰前她居然梦到姬尘荣登大宝后迎娶梁端阳为后,夫妻二人携手笑傲江山,整一出帝后和弦。
“明珠见过县主。”
梁端阳笑着向明珠伸出了手。
“自家姐妹,何须客气。本来觉得明珠妹妹已是万里挑一,不想今日舅母带来的这位姑娘却颇有妹妹神韵。”
众人经她提醒也不由把目光投向二人,果真蒋夫人带来的少女,眉眼间居然和明珠有三四分神似。见众人目露唏嘘,明珠笑着打量了一眼至始至终站在蒋夫人身后面带娇羞的女子。
“县主不知,其实她与臣女乃姑表姐妹,”
“是吗?”梁端阳上挑的凤眼故带惊诧地扫过那名女子。
“怪道舅母曾说她姓窦,原来如此。”
窦娇儿被明珠点破身份,一张脸瞬时涨红,可出乎明珠的意料,只几秒钟她便神色自如,哪有数月前初初入京茫然无措的农女模样,倒让人刮目相看;再联系她几乎改头换面的形容,只怕这其中少不了蒋玉衡的手笔。
只听梁琉月一声冷哼,声音中的憎恶不加掩饰。
“原来是一根藤上的瓜,难怪我第一眼便看不顺眼!”
“梁小姐误会,我与窦姑娘虽有姑表亲眷关系,然而在上次我明家落难的时候,表妹一家已与明府划清界限,这一根藤却是过往曾经。”
窦娇儿不料明珠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和她划清关系,方还镇定从容的颜色,顷刻间露出慌乱;不过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之前因为宫妃中毒一案,明珠被下大牢,曾经寄居在明府的窦、庞两家确实怕牵连自身,当下便搬了出去!
注意到几个人神色的变化,梁端阳含笑着打圆场。
“都是姐姐妹妹,说什么过往曾经。”
她转身把身后两名少女介绍给明珠,一对名叫梁淑婉、梁靖柔的本家姐妹,两人均是此番梁家找来的参加甄选的梁氏宗室女,虽比不上容雪萱婉约清丽,却也是一对明艳动人的美人。
“淑婉与靖柔尤其擅筝,两人双琴合奏可谓一绝,下次有机会让两位妹妹给诸位露一手!”
众人无不附和,只蒋夫人面上闪过一道阴霾。世人皆知蒋贵妃是以一手好筝获得了献帝的青睐,这镇西侯府故意选这样一双姐妹入宫甄选,果然是和蒋府撕破脸的节奏!
众人正说着,只听小太监出来宣。
“容太妃请镇西侯府、梁大将军府诸位女眷觐见——”
没被叫上名字的除了容家人还尚站在一侧等候,剩下的便都三三两两一脸遗憾地离开了启宸殿。按照惯例,容太妃一般只见三家下臣家眷,如今三家中已有了两,剩下的容家人自然便占了最后的名额。
明珠到容家人的位置与苏荡之母苏夫人见过礼,正要离开,忽然一声娇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表姐,求你看看三公子吧!”
似乎生怕明珠拒绝,窦娇儿慌忙间拉住明珠的衣袖,带着哽咽的声线有些飘忽地道。
“我今日来便是为了遇到表姐。三公子生了重病,一度把我当成你,给我描眉换衣,拉着我的手唤我珠儿……可清醒过来的时候,便会很失望很失望……一连数日别说康复,病情还在加重……大夫说他这是心病……
“表姐,我已经很努力地学着做你,可是怎么也学不像,求你,求你去看看三公子吧……”
入阵 170 贼喊捉贼
明珠有一瞬愕然。蒋玉衡竟然病了?看起来他也不像是什么弱质纤纤,之前一直都还活蹦乱跳很能折腾,短短几日就病了?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好些日子没在各类声色场所见到蒋玉衡的身影了,连带着死对头苏荡也消停了许多,以蒋玉衡那般耐不住寂寞的性子,除了卧病在床,似乎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但是窦娇儿所谓心病,又太夸张过度,若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明珠绝对会看不起他,蒋玉衡可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她一言不发,噙笑注视着窦娇儿,目光却充满审视,那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深处的破绽,让窦娇儿如坐针毡,终是嗫嚅道出实话。
“说是心病,其实是因为三公子这病起得诡异,看遍了所有名医高士,都说不出缘由,故而只能用心病二字搪塞。”
查不出病症?这却奇了,听上去意思蒋玉衡像是得了一种怪病,这事情恐怕有蹊跷,明珠不由问道。
“什么症状?”
窦娇儿双眼发红。
“倒没什么特别的痛楚,就是四肢乏力,精神倦怠,终日昏沉,而且近不得……近不得女色,一近女色,便浑身针扎般疼痛,蒋夫人以为三公子是纵欲过度,才得了这病,气得命人将他后院那些女人全打了一顿,丢到乡下庄子里去了……”
明珠心中不由纳罕,蒋玉衡这种病症,倒是闻所未闻,还当真是种怪病,不,与其说是病,倒是更像别的一些什么东西。
明珠猛然想起多年前,兰家的有一位表叔,症状和蒋玉衡何其相似,何其英武的人,突然成了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公子,也如蒋玉衡般不能与女子同房,可其中一名妾室却是例外,那妾室因此有了身孕,还差点扶正做了夫人,后来兰老夫人觉得此事诡谲,便私下命人查探,这才发现那名妾室之母乃苗疆女子,因当地女多男少,加之深山苦寒,男人们走出去便不再回来,因此这苗女一族便按着祖上邪方,抓了毒蛇、毒蝎、毒蜈蚣、毒蜘蛛、毒蜂这五种毒虫互相撕咬留下最后一只,加上自己的头发和指甲磨碎,让男人喝下,便能让那男子终生只能同自己相好。
她缓缓看向人群中的梁琉月,她坐在楠木制成的轮椅上,本该是极为狼狈的摸样,但却眉飞色舞,面润桃花,看起来心情倒还不错。
蒋玉衡生病之事,她不会不知道,难道她就丝毫不担心蒋玉衡这个状态,她嫁过去就做了寡妇?再者以她对蒋玉衡的深情,即便心中有怨,也总是见不得蒋玉衡受苦的,除非……
明珠唇边提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既然三公子有恙,我作为蒋家义女,怎能不去探望?放心吧,等过几天,我便会前去。”
窦娇儿没想到自己真能说动明珠,眼中不由闪过喜色,但也略有失落,如果明珠本人来了,自己这个替代品,或许蒋三公子便不会再多看上一眼,可是只要蒋公子高兴,这点痛苦,她却也能够忍受。
“多谢姐姐了!三公子若是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明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解蛊的法子她虽不是很清楚,但是表姐王璧君作为兰家人,一定知道,蒋玉衡若真受了梁琉月控制,两家联手起来,必然会对付她和姬尘,不如就卖一个人情给蒋玉衡,毕竟他们两人不和,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局面,何况……对蒋玉衡,她始终还是心存一分不忍。
“贵妃娘娘传宴,请诸位夫人小姐移步桂皇阁!”
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蒋妃如今的位置,便是没有封号的皇后,她的宴请,众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随太监出了正殿,动身前往侧殿的桂皇阁。
明珠如今是二品女官,座次便不能再如以前那般靠后,她目光扫过一干贵女,梁端阳、梁琉月、叶妙莲、梁淑婉、梁靖柔及窦娇儿等人自是扎在一堆,容雪萱则跟在六公主百里琴身边,虽然百里琴朝她点头示意,但明珠自觉身份不合适与公主同坐,正在犹豫在哪里落座,不料身后有人小声叫她。
“姐姐、姐姐请这边坐。”
明珠回头,叫她的人乃是户部尚书的女儿陆清池,她今日一改往昔少女发髻,梳了个抛家髻,刘海也尽数梳了起来,头上戴着嵌玉香蝉,累丝金凤等华贵的首饰,身上也是秋香刻金大袖衫,紫罗兰色的马面裙,俨然是妇人的打扮,这般庄重配上她尚未长开的眉眼,和青涩的娇羞,倒显得别有风韵。
听说她与赵崇成婚后过得不错,看来确实如此,明珠于是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赵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未来得及对你说声恭喜。”
陆清池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双颊微红,扯扯明珠的袖子小声道。
“是我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姐姐,那件事,我都告诉赵郎了,他也觉得若不是有你相助,我们两人,我们两家,恐怕都完了,你是我们的恩人!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和赵郎,一定在所不辞!”
这姑娘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明珠笑道。
“言重了,今后还是我要多倚仗赵小姐呢!”
通过这次的事,陆清池算是看清了自己的玩伴安心公主,所以婚后也不再和她往来,此时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兵部尚书孔蕴崎的孔绛雯,以及许久不见的陈采薇。
陈采薇依旧是清丽出尘的,虽是过年,但她也没有穿得如何艳丽,鹅黄的衣裙上绣着浅绿梅花,面上含着似有所无的浅笑,轻云出岫,她向明珠打招呼的时候,不卑不亢,一如既往,没有因为明珠身份的变化表现得不同。
而孔绛雯明珠则是第一次见,她身材高挑,姿容清雅,淡蓝色的锦衣铺着珠子攒成的白兰花,握一柄小扇,气质不俗,她的目光在扫过叶妙莲和梁端阳颐指气使的指挥小宫女时,流露出几分不屑,看得出也是个磊落之人,没有嫁给梁固倒是她的福气。
因是庶出,孔绛雯无缘此次的甄选,但明珠总觉得,这样的女子并不属于宫墙之内。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明珠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孔小姐便也生出几分好感,三人交谈起来算是十分愉快。
不一会,安心公主先到了,她看见昔日的伴读陆清池和明珠亲热的样子,心中怒火蹭蹭地腾起,她咬牙与宾客席上的叶妙莲对视一眼,叶妙莲连忙点头。
叶妙莲的好朋友梁琉月因明珠而失去了一双腿,她自是恨不得撕了明珠为好友出气,明珠不是善茬这一点她看得出来,但却不代表不能整治和她走得近的那些小贱人,特别是在有安心公主撑腰的情况下,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于是叶妙莲起身走到明珠等三人面前,她的目光掠过明珠,定在陆清池身上。
“看来清池妹妹如今攀上了高枝,已经忘了咱们这些昔日的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想打,少不得要姐姐主动了。”
陆清池有些局促的起身,她从前确实一直和安心公主、叶妙莲等人待在一起,但她性子温软,而这些人跋扈,她们说什么干什么,她都只是默默地附和,像个小跟班,但和明珠等人在一起相处,却是平等且惬意的。
虽然已经疏远,但叶妙莲余威仍在,陆清池还是不敢给对方脸色,不安地道。
“叶姐姐哪里的话,我是看你们那边热闹,县主在那里,我也插不上嘴,就不曾过去,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叶妙莲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跟着她过来的小宫女将托盘中的酒斟满。
“你要我别见怪,那还是按照咱们的老规矩,先自罚三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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