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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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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姑娘客气,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说来也是在下给姑娘惹了这些麻烦,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我,我蒋三定会尽己所能。”

    “没想到三公子还颇有侠气。”明珠眼前一亮,暗道果真人不可貌相,是她太肤浅了。然而想起蒋家与镇西侯府的姻亲关系,明珠还是不打算与蒋三过多纠缠。

    “只是到底男女有别,三公子已经帮了明珠太多……”

    一根手指封住了明珠的唇,看对面女子一脸怔然,蒋玉衡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的不妥。然他却没有急着收回自己的手指,只用温柔的目光继续注视着明珠。

    “别急着拒绝,在下是蒋府中人前,首先是你的朋友。难道明姑娘连朋友的好意也要拒绝吗?”

    他前世已经亲耳听到明珠说过太多的拒绝,对她的抗拒虽没有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却也已经习以为常。

    “况且,今日我看卫长卿似乎对姑娘颇为不善,如若他今后找你麻烦,还望姑娘不要和在下见外。”

    果然一提及卫长卿,明珠的神色便凝重起来。她有些好奇蒋玉衡的敏锐,同时反省自己表现得是不是太过直接了?

    蒋玉衡知道见好就收,尽管现在的明珠和后面的明珠还有些区别,可骨子里的戒备和谨慎却只多不少。好在他已经占尽了先机,之后的路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一年一度的折柳会也如期举行。和以前一样,明珠也拿到了折柳盛会的帖子,在盛会上尽显国公府嫡女的风采,一举摘下折柳魁首,一时风头大盛。回去的路上,再次遭遇了梁端阳雇佣的凶徒的追杀,还好最后的关头蒋玉衡带着崇明赶来。

    在凶徒举刀向明珠砍来时,蒋玉衡护着明珠一下跌落了山崖。明珠靠在他的怀里,看着风华尽显的蒋三一身狼狈,触手之处竟是大片血迹,心绪复杂。

    “蒋玉衡,你怎么了?”

    “没什么,还死不了!”她发自内心的关怀让蒋玉衡心中感动,可是想到明珠遭遇追杀的原因,不由又万分愧疚,咳嗽一声道。

    “说来也是我连累了你。”

    前世,只恨他对明珠真正上心的时间实在太晚,平白给了姬尘那么多的机会让明珠与其彼此交心,说来,他输得一点都不冤枉。

    提起这个,明珠紧咬嘴唇。

    世人皆传蒋玉衡突然与梁琉月大张旗鼓退婚,乃是因为对奉县而来的自己一见钟情。梁琉月三番两次去蒋府和好,可惜蒋玉衡都不为所动,于是其恼羞成怒,在折柳会上处处和自己作对,而后的追杀想来和她也脱不了干系。梁琉月的无端迁怒让明珠也很是不爽,不过蒋玉衡之前帮自己摆平了与苏荡的婚约却又是不争的事实,一时之间,明珠竟有些指责不起来。

    “梁琉月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蒋玉衡揣测着明珠的口气。她重生归来的初衷无非是为了替国公府报仇雪恨,之所以与姬尘发展为身心一致的爱侣,无外乎二人目的一致,心性相通。这个方面自己比起姬尘到底是欠缺了一截,然而至少要让明珠知道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矛盾。

    “镇西侯府风头正盛,梁康一手遮天,蒋府受制于其,家父早已心生不满有了脱离之心,我与梁琉月退婚不过是个开端。”

    闻言,明珠有些惊诧,只听蒋玉衡接着道。

    “梁琉月性格执拗,梁大将军占着是镇西侯梁康的弟弟,历来不把蒋府放在眼里。今日之后恐怕还会有些麻烦,不如我派几个暗人来你身边保护你?”

    蒋玉衡的手段很是狠戾,在梁琉月再次欲在叶府老太太寿宴下陷害明珠时,设计其撞破了百里伦的好事,间接死于百里伦之手;而后东秦皇子轩辕彧带着轩辕锦绣出访大魏,在游猎大会上明珠使计把百里伦困在行猎坑中的时候,蒋玉衡忽然从天而降,并且协助明珠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百里伦毁尸灭迹。

    明珠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为什么帮我?”

    “不过是一句将心比心。”

    看明珠不解,蒋玉衡压低声音。

    “明珠,我知道你是季家的明珠。而我,也和你一样,其实我亦是从后世而来。”

    明珠震惊,没想到眼前人竟然也是重生而来。只是比起自己不时被仇恨蒙蔽双眼,蒋玉衡的目光却总是带着一层淡淡的忧伤,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难道他们……和你也有仇?”

    目睹百里伦的尸体化为了一滩浓水,明珠有些消化不了。

    “有,也可以说没有……”

    蒋玉衡牵起明珠的手,奇怪的是,重活一世姬尘表现平平,在京兆尹续职半年之后便被百里衡打发回了旧都灵郡。蒋玉衡起初还想找他报仇,可到最后隐约发现两人或许根本不是同一人时,忽然意兴阑珊;而除此之外,周围的人和事皆是没有变化,他默默守护在明珠身边,不知不觉间竟替代了前生姬尘的位置。

    “可我的命运,蒋家的命运却是因为这些人走向了毁灭。在那个结果尚未到来之前,我想保全他们,远离纷争!

    复仇之路太孤独,剩下的,珠儿,请让我陪你走下去。”

    明珠睫毛颤了颤,这一次却没有放开蒋玉衡的手。

    之后的几年,蒋玉衡默默为蒋家安排退路,在其父蒋忠告老还乡,带着蒋夫人与二公子蒋玉涵退至南方老家后,出仕坐上了当朝右相的位置,与明珠一起斗垮了梁大将军府与镇西侯府;卫长卿与梁端阳最终在风雨飘摇中死于非命;后面又过了几年,百里衡后宫忽来临一场大火,百里衡下落不明,因其后继无人,容太妃与寿王从灵郡把十三皇子百里瑕接回了盛京,即位为君……

    云雾猛地散开,有婴儿啼哭声传来,小茅草屋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

    商季常与姜婳看着方才云梦扇呈现的情景皆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世人皆有遗憾,我原以为蒋玉衡会在这一世善待窦娇儿,没想到他竟然选择了视而不见。”

    商季常看了看伏在窗边案上犹在梦中的男子,微微一笑。

    “这点我倒是能理解他。最好的成全,便是彼此互不打扰。而在云梦幻境中,窦娇儿的人生因为没有蒋玉衡的加入,倒还算一世顺逐。”

    幻境之中,窦娇儿依旧与兄嫂一起到了盛京,妄图通过明家的荣华攀附一门好亲事。然而她到底生性内敛,纵然有一副好容貌,却无法被世家公子入眼。有要聘其为妾的,窦娇儿却以“宁为穷人妻,不做富家妾”为由拒绝了。如此在京中蹉跎了大半年,窦家兄嫂发现这个妹妹确实与盛京风华无缘,终是带着妹妹满腹不甘地回到了老家,而后窦娇儿也接受了家中父母的安排,嫁与了奉县一个书生,平安度过了余生。

    姜婳慢慢地摇着云梦扇,忽然道。

    “商季常,你想不想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商季常不以为意道。

    “我们已经不受三界管束,这个重新来过似乎有些难度。”

    “是啊,无所谓生,无所谓死……”

    姜婳挥了挥曳地的广袖,“这样漫无天日地活着,突然觉得有些寂寞,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四周景物变幻,云雾深处影影绰绰现出一座宫阙,有宫人的笑声和着乐声一阵阵传来。商季常只听了几个音符,便认出这些人演奏的正是前朝宫廷最流行的《凤鸣曲》。

    “从前在宫中,我的生存目标便是要把所有宫妃踩在脚下;等我权倾后宫,又开始憧憬帝王的独宠;等我俘获了帝王的真心,突然又觉得没有意思,又开始好奇被万人膜拜的滋味是什么……只可惜还尚未尝试,便被地府那些鬼差勾了魂魄!”

    姜婳笑了一笑。

    “凡人虽然渺小,却能心怀念想,哪怕缺憾,也能回味一生。我却永远也感受不到了。”

    商季常被姜婳说得伤感。

    “说真的我也有些羡慕蒋玉衡,纵然现实没有得到明珠,可在幻境中还能依照本心痛痛快快地活一场。哪像我们,纵是进入云梦幻境,也无法感同身受。”

    脱离了三界五行,世人的爱恨痴嗔亦是无缘。商季常温柔地看着身侧的女子,如果说姜婳的遗憾是丧失目标的无助的话,他的遗憾却是永远无法对眼前人开口说出那几个字……

    “是吧,你也这样认为。”

    姜婳一脸失意地把云梦扇收到袖中,商季常突然道。

    “阿婳,我们投胎去吧。”

    “投胎?你是说陷入轮回重新做人?”姜婳怔愣,没想到商季常居然这样大胆。

    “可是……我已经忘记了成为人的滋味了……”

    一只手猛地执起了她的手。

    “忘记了重新拾起便好!你我前世阳寿尚未完结,总归天庭与阎殿中的那些人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姜婳一下来了精神。

    “好,那你要去什么地方?”

    商季常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

    “有你的地方。”

番外:豆蔻梢头春色浅1

    琉球群岛,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正值渔季,渔民们傍晚出海归来,都到闹市沿街叫卖,一辆系着五彩丝绦的牛车缓缓行来,护卫们上前沿途驱赶路边的渔民。

    “右大臣家的千金出行,闲人退避!”

    右大臣乃宫中藤壶女御的兄长,位高权重,他的千金丽姬也是一等一矜贵的小姐,百姓们不敢招惹,连忙点头哈腰,提起鱼篓子闪躲退让,一名忍者打扮的蒙面少女正蹲在摊子前挑选海产,见状伸手按住竹篓。

    “干什么?我还没选好呢!”

    那位渔民大叔边退边道。

    “姑娘这边挑选,可别拦了丽姬小姐的道,若是叫鱼腥味染了小姐的衣袍!小人可担当不起!”

    女孩子不屑地鼻尖哼了一声,跟着渔民走到角落的树下。

    “矫情!她姑姑藤壶女御出行也没见这样大的阵仗!”

    渔民笑道。

    “姑娘是刚从山中修行归来的吧?那你就不知道了,丽姬小姐看上了住在和泉的蒋氏公子,那位公子曾是大魏贵族,风雅无双,丽姬小姐前去见他,自然是容不得自己有半分不妥的了。”

    女孩听了,噌地站了起来,丢下一把钱,背起鱼篓便跃上屋檐,很快消失在街头。

    和泉枫林中,有一处雅致宅院,花步小筑,书画楹联,回廊盘曲,清泉流觞,细竹铺就的厅室内,燃着来自大魏的上好木樨香,蒋玉衡素袍宽大,懒懒地披在肩头,修长手指正执起紫砂壶将泡好的明前龙井悠悠注入白瓷茶盏中,他的面容和十五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双目越发深邃,那份年少轻狂的不羁,已随岁月流逝不见,只有优雅依旧。

    精心装扮的丽姬抱着一把蕉叶琴站在蒋玉衡面前,她衣裙上刺绣的花样来自大魏,腰间佩戴着大魏流行的香囊,甚至还学着大魏贵女的模样,在额间贴了梅花钿,娇声细语对蒋玉衡道。

    “这首《凤求凰》,小女弹奏多次,仍旧无法得其精髓,因此又要叨饶公子赐教了。”

    蒋玉衡笑了笑,抬手对她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丽姬欣喜,正要在蒋玉衡身边坐下,不妨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接二连三落在她的裙摆上,丽姬惊退几步,凝神望去,花容失色,丢下琴尖叫着仓皇而逃。

    蒋玉衡望着一地扑腾的鱼,不由皱起眉头,无奈地道。

    “还不出来?”

    横梁上,一道身影飘摇而下,稳稳地落在蒋玉衡面前,眼前的少女蒙着面容,黑色的劲装下,是身量未足的娇小身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朝着丽姬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知道叨饶,还死皮赖脸地来干什么?”

    见蒋玉衡双手环胸,面带斥责地看着她,她连忙扯下蒙面的布巾,尚且稚嫩的笑脸恍如明月白芍,花堆雪树。

    “敏儿回来了。”

    蒋玉衡愣了愣,仿佛看到了初相见的明珠。

    他给她起名季敏,姓随明珠,名字也带有明珠的影子。初时还好,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童,淘气可爱而已,可近两年,她如雨后春笋般渐渐抽枝发芽,脱胎换骨,眉眼也越来越像明珠。

    蒋玉衡叹了口气,始终是明珠的女儿,五官气韵皆承袭了她的模样,若长得像姬尘,他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季敏完全没有察觉到蒋玉衡的怅然,啊了一声,将满地乱跳的鱼捉住,在蒋玉衡面前晃了晃,扔回背上的竹篓中。

    “我带了手信,刚从海里捉上来的,今晚给你做鱼汤喝好不好?”

    蒋玉衡收回思绪,有些头大的扶住额头。

    这丫头虽长得像明珠,却完全没有遗传到父母的才情,教她琴棋书画皆是对牛弹琴,一念书就打瞌睡,偏生喜欢打打杀杀,到后来蒋玉衡也只得放弃把她培养成窈窕淑女的想法,随她跟着黄潮和张灞水飞檐走壁。

    “不过和黄潮他们去山里呆了几个月,怎么越发没大没小,你来你去,连句师傅也不会叫,我算是白养了你这么大。”

    提到称呼,少女便不满地撅起嘴。

    “你又没教过我什么,叫师傅怪怪的,黄师傅和张师傅才是我的正经师傅呢!”

    想了想,她双目闪闪发光。

    “不如我和他们一样,叫你公子好不好?”

    蒋玉衡皱眉。

    “不行。你若是不想叫师傅,便是叫爹也使得,说起来,我总算是你的养父。”

    少女闻言,越发抗拒,摇头如拨浪鼓。

    “才不要呢!你又不是我爹!你也没这么老!”

    蒋玉衡暗叹,不老?算起来,自己比姬尘都要大两岁,明珠就更不用说了,偏偏每次提到称呼问题,季敏就和只炸毛的鹦鹉一样呱噪,怎么纠正都没用。

    “罢了,随便你吧!”

    蒋玉衡起身朝屋外走去,季敏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她有些警惕地盯着他的表情。

    “对了,刚才那个叫什么丽姬的,对你不怀好意,你可得小心。”

    蒋玉衡几乎要被她的用词逗笑了,故意问。

    “什么叫不怀好意?”

    季敏理直气壮地道。

    “就是想嫁给你!”

    蒋玉衡失笑。

    “那不好吗?丽姬年轻貌美,温柔可人,若她真的有意,也未尝不可,莫非你希望我孤老终生?”

    季敏突然拽住蒋玉衡的衣袖,憋红了脸。

    “你难道真喜欢她?不行!她……她根本配不上你!你不能喜欢她!你若是担心晚景凄凉,我可以陪你啊!”

    见少女紧咬嘴唇,双肩微微颤抖,一副马上便要哭出来的紧张模样,蒋玉衡收起笑意。

    “你怎么陪我?你将来终归是要出嫁的。”

    “我才不嫁人!我就要一辈子陪着你!”

    蒋玉衡沉默了,近两年,季敏渐知人事,再也不是那个赖在他怀中滚来滚去,恬不知耻要他亲亲额头的小鬼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偶尔撞见他更衣会脸红,第一次来月信,自己悄悄处理不叫他知道,若有别的女子向他示好,她便不开心地大吵大闹。

    蒋玉衡年轻时流连花丛,阅女无数,又怎会察觉不到这小丫头那点心思,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从小待在他身边,很少和同龄的男孩子接触,自是分不清什么是情,什么是依赖,他会及早将这种荒唐的想法掐断。

    当夜,蒋玉衡光顾了琉球最有名的烟花之地春风馆,叫了数名艺伎花魁作陪,蒋玉衡年少时遍寻风流,已觉没趣,反而清心寡欲起来,加之养了季敏,怕对她影响不好,近年已经很少来这种地方厮混了。

    虽不沉迷,但要做出个风流的样子,蒋玉衡还是驾轻就熟的,他就着雪白素手抿了一口酒,靠在歌女膝头,手中的琵琶轻拢慢捻,吟道。

    “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来自大魏的贵公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莫说是贵族家里的千金亲睐,就连烟花之地的流莺也趋之若鹜,或歌或舞,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献媚,连格子纸窗上映出婀娜人影,皆是艳波流光。

    季敏在厨房内忙碌一下午,烟熏火燎弄得一脸黑灰,琉球人多爱生鱼鲜美,家中的琉球厨娘所做饮食,不大合蒋玉衡口味,因此季敏和黄潮学了一手正宗的大魏胡椒姜丝闷海鱼。

    直到入夜,方才煮好鱼汤,高高兴兴地端出来却不见蒋玉衡人影,满府找不到人,冲出门去,正巧车夫正在门前喂马,见状叫住她。

    “姑娘不必找了,公子去了春风馆,先遣小人回来,估计是要在那里过夜了。”

    “春风馆?”

    那不正是黄师傅和张师傅爱去的地方吗?每到这种时候,两人就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可季敏出于好奇,还是偷偷爬墙看了,那让人耳热心跳羞于启齿的画面,吓得她从墙头滚了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直视两位师傅。

    近年她渐渐通晓人事,也明白那种地方是给男人发泄欲望的场所,想到蒋玉衡也去找那些女人,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她又是气愤又是委屈,还有一股难言的酸楚,当即飞奔到春风馆,不顾妈妈桑的阻拦,一扇扇拉开纸门寻找,终于在水阁雅间里找到了蒋玉衡。

    那个男子双眼迷离,衣裳半敞,锁骨处隐有娇红唇印,怀中的花魁酥胸若隐若现,雪白的双腿露出裙外,春光乍泄,抱着蒋玉衡的脖子,娇笑道。

    “咦,这不是公子收养的小猫儿么?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被那女人称作小猫,季敏气得发抖,紧捏小拳头怒视着蒋玉衡,眼中蓄了包倔强的泪水,而蒋玉衡却无动于衷,淡淡看了她一眼。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回去?”

    季敏吸着鼻子,猛地用袖子擦去掉落下来的眼泪。

    “要回去就一起回去!”

    蒋玉衡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一声,俯身深深吻住怀中花魁,周遭的歌女们纷纷发出尖叫欢呼,季敏下意识转过身,十指嵌入肉里,双肩不住轻颤。

    蒋玉衡抱起娇喘连连的花魁,与僵立在门口的季敏擦肩而过,走向对面专供欢愉的卧房,不一会,男女交缠的身影透过纸门映照出来,香艳无比,季敏再也看不下去,抹泪飞奔出春风馆。

    她走了以后,蒋玉衡迷离的双眸瞬间恢复清明,停下动作拢好衣裳,摆手让一脸不解的花魁退出去,独自对着庭院内的溪流小桥发了一夜的呆。

    小丫头泪流满面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一想,便心口发紧,细细密密地疼。

    一定是亲手将她养大,见不得她伤心难过的缘故。

    雏鸟总有羽翼丰满的一日,雄狮为了让幼狮成长,也会亲手将他们推下山崖,他终究会有衰老的一天,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吧?

    蒋玉衡对自己道。

    季敏一面跑,一面哭,哭得天昏地暗,五感尽失,她第一次尝到伤心欲绝是什么滋味,一想到蒋玉衡吻了别人,她就痛苦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脚下一绊,她扑倒在泥水中,狼狈地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头顶是两个师傅的脸。

    “疯丫头!这是不要命了?没看见前头是悬崖?”

    季敏根本不管那些,一把扑进黄潮怀中,哇哇大哭。

    “蒋玉衡,他去找女人了!他和那些女人,他们……师傅,敏儿好难过,我不要蒋玉衡找别人!”

    她一面哭,一面混乱地述说着自己的委屈,黄潮和张灞水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复杂,他们彼此看了一眼,抚上她的脑袋,跌足叹气。

    “谁能想到……冤孽啊冤孽!”

    “当年那女人伤公子至深,如今这小家伙却弥足深陷,现世现报!”

    耳尖的季敏似乎从张灞水的话中捕捉到什么,抹着眼泪抽噎。

    “什么女人?”

    黄潮噎了噎,若说蒋玉衡一开始带走小丫头的动机,确实有对明珠和姬尘的报复,但到后来,看着她蹒跚学步,长大成人,那点阴暗的想法早已烟灭,剩下的只有对她的保护和爱,他对季敏隐瞒她的身世,说她是他在路边随意捡的孤儿,也只是不想她承受更多。

    然而季敏爱上了蒋玉衡,那么明珠便是一个绕不开的结,黄潮斟酌着道。

    “一个三公子爱过的女人。”

    季敏心头一刺,尽管不愿接受,但其实她也依稀感觉到,蒋玉衡心中,有那么一道挥之不去的白月光笼罩着他,让他甘愿沉承受寂寥。

    “那她是谁?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黄潮沉默不言,季敏着急地摇他的胳膊。

    “求师傅告诉敏儿,我一定要知道不可!”

    张灞水看不下去,终究抢先开了口。

    “她叫明珠,是大魏的文昭皇后。”

    季敏猛然松了手,即便她从小在琉球长大,对于大名鼎鼎的文昭皇后明珠也绝不陌生,据说那是个聪明过人的绝色美女,琉球政变时,太后派遣使者前去大魏,是文昭皇后赠与的三个锦囊妙计解了围,回国的使者逢人便大吹特吹,说大魏如何富丽繁华,大魏的元景皇帝是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子,文昭皇后明珠亦是九天仙女般的美人儿。

    效仿明珠着装举止,一时成了琉球贵女中的时尚,丽姬额头上的梅花钿,便是学着她贴的,怪不得蒋玉衡不赶她走!

    明珠嫁给了心爱的男人,元景帝对她用情至深,使得后宫形同虚设,让琉球后宫的女御们很是羡慕,而蒋玉衡还上青楼,难怪人家不选择他。

    季敏扯了扯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忍者服,低头看向水洼里自己的倒影,脸上东脏一块西黑一处,尚未发育完成的小胸脯也没有春风馆花魁那般丰满。

    她自卑了,她没有见过明珠,不知道她如何迷人,但她见过蒋玉衡平时接触的那些女人,如果自己也能变得有点风情,会不会,蒋玉衡就不再拿她当个孩子看待?

番外:携手共奏琴铮声

   六公主府,四时鲜花锦簇,走廊檐角下七彩灯笼高悬,围绕着将军凯旋而归的照壁点缀得生机勃勃,比起从前的公主府可谓多了不少生气。

    “殿下,我回来了!殿下,我回来了!”

    百里琴正在书案前描着花样,闻言立时抬起脸来,却见沈珍带着两个丫头朝这边过来,后面二人手中各自拿了一只黄铜浇铸的鸟架,上面用银丝铁链锁着两只威风凛凛的鹦鹉,一只红白相接,一只绿黄相交,方才那两声正是出自这两个小家伙之口。

    “珍姑姑,这是……”

    沈珍笑着侧了侧身,一派喜气洋洋。

    “今日大早边疆的郑小将军入宫向圣上递了捷豹,出宫后便亲自送来的。据说季将军一共寻了四只藩邦鹦鹉,这次让郑小将军给皇后娘娘送去了一对,这两只是特地给殿下的。”

    闻言,百里琴的心不由乱了两分,她让人把两只鹦鹉挂在卧房前的房梁上,取了银钩逗弄。那两只鹦鹉也颇有灵性,上蹿下跳,不时发出“公主吉祥”、“殿下,我回来了”一类的声音,直看得百里琴和沈珍惊奇不已。

    “它们可真聪明。”

    沈珍笑道,目光中却有些担忧。

    “季将军也是有心,只是不知这个战事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说到这个,百里琴目光也写满了忧色。当日季明铮在百里瑕面前夸下海口,表示半年便能带着大军得胜回朝,可半年时间转眼而过,已然是盛夏好时光,百里琴每天都派人到盛京城门口打探,可一日日过去,除了在城门口撞见随军的传令官之外,竟连季明铮的半片衣角都没有见到。

    似乎百里琴望眼欲穿的姿态实在太过明显,久而久之,边疆传来的捷报中会不时夹杂一些关于季明铮的只言片语。传令官每每路过城门口,都会特意寻找六公主府的下人,调侃着送上一句。

    “快把大将军的消息送回去吧,别让公主殿下久等!”

    不过也不知是当兵的都心思粗犷,还是不了解女儿家心事,这些随着边疆战报一起入京的季明铮消息都分外琐碎,无外乎是季将军今日胃口不错多吃了两碗;或者便是将军威武,把敌人追到了百里之外;稍微带点旖旎色彩的,也至多是那日凯旋而归,将军多饮了几杯,一个人在草原上看了一个多时辰的月亮……

    每每看到百里琴对着这些消息反复咀嚼,面上神情变幻,沈珍就腹诽不已。这季明铮怎么就这样呆,连手下都知道给公主传递点东西以解其相思,他就不曾想过主动给公主写封信?

    等某日百里琴入宫拜见皇后明珠时,两人提起皇后娘娘这位义兄,沈珍便忍不住当面吐槽,只引得百里琴面红耳赤。

    明珠又是纳罕又是抱歉。

    “本宫这个哥哥向来有些……神经大条,还请六姐不要生气!”末了又偷偷凑到百里琴耳边,一脸神秘道。

    “三哥曾来信向皇上打探六皇姐的喜好,说要送给姐姐一份礼物,或许再过不久就要到京城了!”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传令官入京的还有一只来自南疆的豹猫,据说是季明铮亲手所擒。那小东西被人装在笼子中,皮毛打理得油光水滑,威风凛凛如同森林中的王者,样子颇为神气,却典型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才送到公主府,便抓伤了前来投喂食物的侍女;对待自己的正主百里琴也没有好脸色,不时龇牙咆哮,某一次差点扑伤了前来逗弄的公主,搅得公主府片刻不宁。

    消息传到皇宫,又引得明珠一阵长吁短叹,连忙让冬莺给公主府送去几件珍宝,为其压惊。

    季明铮二十多年总算铁树开花,明珠生怕他把这好不容易来的缘分亲手砸了,上次听得沈珍抱怨,便立马提笔写信给三哥让其送点东西哄百里琴开心,免得哪天被嫌弃都不知道!可这家伙不送则好,一送惊人,便是百里琴与寻常女子相较与众不同,送那样危险的事物显然也不恰当!

    明珠实在不明白自己三哥的脑回路,恨不得自己替代之。

    “三哥怎么如此不解风情,还好六公主没有受伤,不然容太妃那边真不如如何交代。”

    姬尘安慰明珠。

    “太妃娘娘对六皇姐的婚事已是操累已久,现在六皇姐总算愿意成婚了,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计较这些小事?况且——”

    姬尘给明珠倒了一杯茶,坐在她的对面。

    “六皇姐对你三哥一往情深,别说送来一只伤人的豹猫,便是送来一头吃人的老虎,恐怕也会欣然接受。”

    明珠被姬尘说得没了脾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行,我还是给三哥发一封信,断不能再这般弄巧成拙!”

    好在季明铮收到明珠的信后,也认识到自己的欠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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