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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怡传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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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还在回忆当中的沈心怡不禁有些变了脸色。
卫婉儿从沈心怡身上起来,用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沈心怡道,“心怡,我们卫家是真的对不起你们沈家,我们两家原本世代交好,我们原本就是……”
“婉儿,你别说了。”沈心怡低头,不敢去看卫婉儿的眼睛,因为卫婉儿的那双眼睛实在是清澈了,没有沾染过一丝一毫这宫中的污秽,让人在她的眼前无所遁形。
“心怡,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对我们一家人多有怨恨,也是我们一家人对不起你们家。心怡,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你能不能不要找我的爹爹报仇,自从,他们亡了国,来到这大楚,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没有自由,阶下囚徒一般,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日子肯定也是生不如死。”
“你不要再说了,”沈心怡情不自禁站起来,胸中的愤慨立时想要发泄出来,她好想压住这些愤慨发怒,“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虽然你们是亡国了,失去了王族的地位,可是你的爹爹、哥哥、弟弟他们,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被封为富贵候,我的爹娘呢,你们现在的荣华富贵还不是建立在他们的枉死上,我的爹爹为国尽忠却连尸首都不能保全,娘亲,姐姐,妹妹,却受到了那样的侮辱,连葬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丢在乱葬岗,她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还有我,午夜梦回,总能看到他们惨死的情景……”
虽然沈心怡想要将这些话大声地喊出来,可是也深知宫中隔墙有耳,只是低着声将这些闷在心中许久的话终于一吐为快。
“心怡,难道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还不能消除你心中的仇恨吗。”
沈心怡只是低着头,不再言语。
卫婉儿看着沈心怡道:“心怡,你抬起头看看我好吗?”
沈心怡听出了卫婉儿话里蕴含着乞求的意味,想起她曾经软语央求自己带她出宫玩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动情,抬起头,看着她。
“心怡,我求求你,看在我们的姐妹情谊上,你能不能放过我的爹爹。”卫婉儿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沈心怡,语气柔和中不失请求。
“砰”的一声,一团烟火升上高空,绽放出自己的美丽。在那烟火声中,沈心怡道出一个字,“好”,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的飘渺空灵,不知是如何发出来的。沈心怡看着漫天的烟火,像流星般的落下,把这夜空照得如此之亮,就好似卫婉儿,大好年华,在这一刻,慢慢地止住了呼吸。
沈心怡垂首默立在宫门口已经快有一个时辰了。终于,她听到管事太监那一声长长传唤,“进来吧,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沈心怡的腿都站麻了,如今走起路来,倒有些同手同脚了,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进了凤藻宫,这座华丽的宫殿正是皇后的宫室。宫殿之内金碧辉煌,铺设华美非凡,温暖如春,一进殿就觉得如在春天,殿中盛放着冰魄檀香,让人闻了之后觉得心旷神怡。在这殿中端坐着的各色佳人,身上穿的是绫罗锦缎,十分的光彩照人。
正中的宝座上端坐着的是大楚当今皇后-王政君,只见她一身金银丝混织的凤舞九天的大红色朝服,头戴镶金含珠的象征皇后身份的金钗,一身的雍容华贵,端庄秀丽。此时正和右下侧的宫妃说着什么。
“取最新鲜的梅花,榨出梅花汁子,再用纱巾过滤三次,方能得道最为纯净的梅花汁。再取沉香二两二钱,栈香半两,檀香、麝香各一两,将它们一一捣碎,和入梅花汁子里,再加入香粉,将它们放在烈日下晒干。再加入冰泉水,将它们再和一次,又加入龙脑香少许,再将它们庸素绢包好,收起来,等到它们干了,就可以用了。燃起的时候香气袅袅,悠远空净,让人心中不由的很是舒爽。”坐在皇后右下侧的女子,一身鹅黄宫装,肌肤如雪,淡淡妆容,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恍如天上仙女。她一手拿着锦帕,一手捂着口笑道。
“哦,难得丽妃你有这等心思,能制的出这样的熏香,如果用着好,不妨宫中姐妹都学一学,也省的有人老嫌弃宫中的熏香太过香甜,如此可是一举两得呀。”皇后点头也笑道,神态十分的和蔼。
“哼,”此时坐在左下侧的一名女子不易察觉的哼道,只见她柳眉弯弯,朱唇不点而红,梳着时新的凌云发髻,斜插着一对朱钗,耳畔垂着明晃晃的翡翠耳珰,身上绛红色的宫装,上面是百合花的绣样,她体态丰腴,说话间满是贵气,言谈之间更有三分傲气。她就是皇贵妃夏如雪。
丽妃的笑声立时顿住了道:“不知夏姐姐有何见教,何以如此不高兴。”
夏如雪道:“你这小家子气的熏香,自己用用就行,为何还要拿到皇后娘娘更前显摆,若是众位姐妹用了你这香,岂不失了皇家体面。”
皇后出言道:“都不要说了。夏妹妹,你不是常说宫中的熏香香气太过甜腻,丽妃制的这香,香气淡雅出尘,不是正合你脾性吗?本宫正想将这香赏赐于你,你怎能日此说丽妃?”
夏如雪立时道:“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妹妹方才失言了。”
皇后又道:“六宫一团和气,才能使得皇上放心,安于政事。你们可要谨记在心。”
众人一致答话:“臣妾谨听娘娘教诲。”
这时皇后看到沈心怡进来,道:“你就是紫薇宫的卫才人身边的宫女?”
沈心怡低头称是。
“唉,卫才人的事今个儿早内务府已经禀上来了,真是可怜啊,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说着还拿锦帕拭了拭眼睛,后又接着道:“既然人走了,那就好好安葬吧。虽然她是才人的位分,可好歹是一国的公主,本宫就做了主,为她晋一级,就按贵人礼仪下葬吧,诸位妹妹有何见教”皇后看向下面的众人道。
“这恐怕不妥吧,”夏贵妃立马接口道,“这个卫才人进宫一直没有承宠,于皇嗣无功,再说嘛,前几日,为了凤妃娘娘的生辰,宫中上下大力操办,开销如此之大,如今,为了区区一个才人,不至于吧。”
“哦,众位妹妹有什么意见?”话被打断,皇后却一点没有生气,依然转向众妃嫔和气地问道。
众人都沉默不语,不敢应声。如今这大楚国谁人不知,王夏两家那是有功于社稷的大世家,而且在大楚国,王家女子历代都是位居正宫,他们两家都是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虽然表面上她们二人一团和气,可私下里面,她们的不合宫中谁人不晓,丽妃看看无人说话,便出言道:“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都是才智出众,我们这些粗笨的人那有什么注意,我们今儿在这里能听两位娘娘的教导,已是我等的福分,哪里还能有什么好的见识,说不来只怕是鲁班门前耍大斧,丢死人了。”
众人皆点头称是,夏如雪却是气得冒烟。
夏家原本是齐国的世家大族,十五年前楚国灭齐,夏家变归顺大楚,从此以后变为大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虽然一开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他们的族人都很有胆识,慢慢的深得先帝信任,渐渐的掌握了实权。新帝刘钰登基以后,更是对夏家大加提拔,这几年她的父亲和兄长又屡建军功,现如今她父亲夏承志官拜兵部尚书,长兄夏建华又是御林军统领,极得皇上信任。她自一入宫便身受皇恩,恩宠不断,没有多久,夏如雪有了身孕,那更是锦上添花。只可惜,皇帝的恩宠再有了上官静怡,也就是如今的凤妃进宫之后,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凤妃生得倾国倾城,天资聪颖,一入宫深受皇上喜爱,皇上对她的心便淡了,她气不过,去凤妃那里闹了一回,可谁知回来后,凤妃娘娘晕倒了,太医过来查证,原是有了身孕,皇上大喜,更是好一番赏赐,她心里更是气不过。
过了几天,宫中便有传言,她和凤妃的命格相冲,偏偏她一不小心动了胎气,腹中的孩子不小心流产,皇上没有对她加衣服为,反而让她闭门思过,直到她父兄为她求饶,皇上才放她出宫。
从此以后,她更是恨极了凤妃。
她位分极高,仅次于皇后,皇上如今对她虽有恩宠,确是大不如从前,前一段时间,皇后病着,皇上让她代皇后掌管六宫,她恨恨地耍了一通威风,可是如今,皇后娘娘病好了,皇上将职权收回,她如今不得不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
“夏妹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皇后放下茶杯道,“既如此,这位分就先不晋了,只是好歹姐妹一场,你就交待内务府,仍然按照贵人礼下葬,费用就从本宫的月例里面扣除好了。”
沈心怡立刻跪下谢恩,然后退到一边,只听见众妃嫔无一不称赞皇后娘娘贤德,堪为六宫之典范。只有夏如雪脸色微变,不想说话,因为他心中此刻是恨极了皇后,竟然给她脸色看,总有一天,她会把她赶下皇后宝座,到时候,看谁还敢在她跟前神气。
这时,又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宫女扶着一位妃嫔走了进来。沈心怡抬头细看,竟然是张雨绮。不过短短三四天而已,她的模样已然有了大变化,一身淡粉色的宫装,步摇微颤,脸色桃花,眉眼之间皆是春意,更显得有小女儿的娇态,楚楚可怜。一踏入宫门,便盈盈向皇后下拜。
“张答应还带着伤,就不必多礼了。赐座。”
“谢皇后娘娘。”张雨绮又施一礼。
看见她行礼,众妃脸色各异,宫中规矩妃嫔在侍寝之后,第二天便要拜见皇后,还要行叩拜大礼。可看眼前张雨绮的礼节,难道昨晚她又侍寝。可是,昨晚不是凤妃娘娘的生辰吗,皇上没有在她那里吗,这位小答应还真是不简单呀。
夏如雪脸色不佳,随即又换上笑脸上前拉着雨绮的手,道:“好个张答应,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全给比下去了,唉,凤妃姐姐怎么能下得去手。”
雨绮低头道:“都是雨绮的不是,犯了宫规,凤妃娘娘岂能不罚?”
“你的伤可好些了,我那儿有些上好的伤药,一会儿,我派人给你送过去。”夏如雪又问道。
“劳烦姐姐挂心了,妹妹的伤势已无大碍。”雨绮低头答道,她目光略略一扫,看到站立在一旁的沈心怡,脸色大变,刚刚想要说什么,看看四周,便将心中的话儿咽下去。
“说起来,我那集福宫一直冷冷清清的,早就该请几位姐妹同住,可惜,一直忙着杂事,到把这件事给搁置了,如今,我看雨绮妹妹在朝云宫住着也不合心意,要不搬过去和姐姐做个伴,你看可好?怕只怕静怡妹妹不肯呀?”
“既然贵妃娘娘诚意应邀,静宜怎么能扫了夏姐姐的心意,张答应,你今日就搬过去吧。”夏贵妃话音刚落,门外一到宛如黄鹂的声音便传进来,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只闻得香气四溢,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儿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凤妃上官静怡。
这是沈心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位当今天子的宠妃。
她一身银丝线绣成的银白色宫装曳地长裙,身量苗条,柳腰不盈一握,头上戴着同色的银凤镶玉步摇,将一头秀发梳成同心髻的样式,斜簪着一朵新制的珍珠攒成的宫花。眉如远黛,眼如繁星,脸似秋月,樱桃小口,吐出的是点点秀气。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在这**之中无人能及。难怪她一进宫,便能专宠一年之久,只是这种恩宠还能维持多久呢,沈心怡在心中嗤笑着。一年多,只是这种宠爱还能够维持多久呢?
在这**之中,最忌讳的颜色莫过于黑白两色,而这凤妃偏偏最喜欢白色,皇上爱她姿容,身着白衣跳舞之时,更如九天仙女下凡,皇上便特许其不必管宫中规矩,特命内务府织造局为其用银白丝线裁制布料,制成之后,用花汁浸泡布料,行走之间,光华流转、香氛四溢,宫中唯此一人。民间称其为“流云锦”,一匹能抵万金。
“哦,既然凤妃妹妹这样说,那张妹妹你且今日就搬过来吧。”夏贵妃娇笑着道。
凤妃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从两人身边禁自走过,目不斜视,向皇后施礼之后,就坐下了。
张雨绮更是没有说什么,道过谢之后,落座。自从看到沈心怡站在这儿之后,她就一直在偷偷的瞧沈心怡。
正文 第六章 初承雨露
回到紫薇宫的东侧院,走进里屋,“心怡,你回来了。”
沈心怡一进来就觉得自己看见卫婉儿笑盈盈的看着她,不由得心下欢喜,就问道,“婉儿,你今日觉得身子可舒爽些了?”
说完之后,沈心怡才惊觉,佳人已逝,自己当真是魔怔了。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她的心里一阵难过,只觉得她的心好像也随着卫婉儿一般走了。因为卫婉儿是病死的,按宫中规矩,不能久留,她的尸身一大早就被内务府送出去火化,由于她的分位低,也不能设灵堂,只能设一座小佛堂,为其超度。
华灯初上,又是自己一个人了。沈心怡坐在床上,摩挲着卫婉儿的狐裘,婉儿呀,你这一走,我当真是体会到了深宫中的清冷孤寂,想着想着,似乎寒气一下子全涌进了屋子里,沈心怡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她正想要将炭火烧得更旺一些,外面却传来一声嘈杂,房门一下子就被人打开了,沈心怡定睛一看,竟然是皇上跟前侍奉的大红人赵大福赵公公。
“你就是卫才人身边侍奉的丫头?”他一进来就问道。
沈心怡立马正色道:“回公公的话,奴婢正是,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这就对了,是陛下和凤妃娘娘要见你,跟着杂家赶紧走吧。”
“敢问公公有何事?”沈心怡又道。
“一个小丫头问那么多做什么,赶紧走就是。”
沈心怡不敢再说什么,跟在赵大福身后赶紧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她想明白了,定是为了那幅画。
跟在赵大福的身后,绕了几个弯,就来到了飘渺湖,再走一会就到了集福宫,进了正殿。沈心怡略略一抬头,皇上和凤妃都在,凤妃手里拿着一幅画,满脸喜色的对皇上说:“臣妾原本还不敢相信,谁知几番验看,竟然是虞贤远的真迹,打开画卷,这莲花就如活了般,竟能闻到淡淡清香。难怪世人常道其画‘真神品也,乃是当世一绝。”那声音真是宛如莺啼。
凤妃这几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她自幼儿在家乡越州就声名远播,人常道“吴越之地出美人”,可是她却是古往今来少有的才华与美貌兼得的女子,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只为看她一眼,只是她心高气傲,看不上眼。在她的心中,这天地上还没有人能配得上她,直到十六岁那年,负责采选的官员慕名而至,一见她便惊呼“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家人闻言也是喜笑颜开,自己也是满心欢喜。
入宫之后,上官静怡才知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说她的容貌在宫中无人能及,倾国倾城,但**佳丽三千,放眼望去,自己也只能和她们一般坐等红颜老去吗。不,她心有不甘,但是却因为身份低微,被人轻视。
好在自己不仅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更是名震越州的一代才女。大楚国以武立国,因此权贵之家的女子在此方面都不及她,而且一入宫就有贵人暗中相助,很快便因文才引起皇帝的注意,得到了皇帝的恩宠,而自己的家人也因她而获得荣华富贵。只是真的是如此吗,在外人的眼中,她一直是宠冠**,无人能及,可是她的心里清楚得很,皇上待她最好的不过是刚入宫的那五六个月,在那几个月里,皇上一得空便会来她这里,与她一起下棋、谈诗、品茶、论道,有时甚至还会拿一些朝堂上的事与她相商,对她是万分用心,柔情蜜意,有什么好东西都先送往她这里,不知羡煞了宫中多少人。
皇上每日留宿于她这里,定会为她描眉梳妆,钗上她最喜欢的头饰,她有时候故意冷落皇上或是使使小性,皇上却更是爱她怜她。但是过了这几个月,她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感受到,皇上对她的热情和关心明显大不同于先前,可是翻牌子的次数却没有减少,难道是自己多疑吗,不是,只能说明皇上另结新欢。她曾多次想尽办法的邀宠,皇上却依然那般,她现在愈发的患得患失,生怕皇上将自己忘在脑后,慢慢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变幻莫测,对宫人更是一有错处便非打即骂。
就在自己有一天和夏贵妃大吵了一顿之后,气愤不已,一时心头之火难平,竟然晕了过去。皇上听闻之后,立刻派遣太医过来,谁曾想自己已然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这简直就是连上天也愿意相助于她。
当今皇上的子嗣凋零,**妃嫔近几年怀孕的倒有不少,但是却总是无法保全,又查不出是何原因,钦天监说,是因为宫中阴气太盛,阳气不足所致。可是宫里的人私下里却传言,大楚国自立国以来,便是南征百战,即使有人投降也是被多被他们杀死,且死状极其凄惨,他们罪孽深重,冲淡了后世子孙的福缘,所以才造成如今天子刘钰的子嗣凋零。
迄今为止,在整个大楚皇宫只有丽妃程雪宜为皇帝平安生下一位公主。丽妃虽然已经失宠很久了,但是因为有孩子傍身,皇上还会时不时的去她那里看看公主,赏赐不断。宫里面上上下下的奴才,没有人敢对她不敬。
现在,她也有了身孕,那么这个孩子,无疑就是她以后荣华富贵的依靠。她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的照看自己最大的希望,然而,自己的孩子还是流产了。流产之后,她又伤心又绝望,她的希望就这样消失了。虽然皇上也对她好言抚慰,但是凭着女儿的直觉,她敏锐的感觉到皇上对她大不如前。就在半个月前,前线传来大捷,夏贵妃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虎威大将军夏承志边疆大败梁国,皇上听后龙心大悦,在宫中设宴重重赏赐夏贵妃一家。她更加觉得惶恐不安,自从入宫以后,圣宠不断,夏贵妃时常嘲讽自己就像那浣衣局的小宫女一样出身低微,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她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在这时候,皇上却突然之间改变了心意,对她又亲厚起来,在她生辰之时,特意下令要大办宴会,此种恩宠在宫中无人能及,也许,皇上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份真心实意,她看着桌上的赏赐这样想着。
只是这个**,向来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样的日子还会持久吗,总有一天等到自己年老色衰,皇上还会这样宠着自己吗。她要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宠,为自己考虑一下后路。前几天她趁着皇上心情很好,就前去觐见,她委婉地进言想要让皇上给自己的父亲兄弟加官进爵,皇上听了之后,脸色大变,竟然说自己野心勃勃,妄图干政,将自己给赶了出来。她回来之后一直觉得难过,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可是知道就是这几天,皇上竟然宠幸了自己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她气得要死,大骂,“小贱人,当真可恨,竟然敢在自己宫里勾引皇上。”看着皇上对她的恩宠,她一时气不过,就找了一个借口杖责新封的张更衣三十大板。皇上虽然没有责备自己,可是却又给张更衣晋了分位,封为答应,还将西域进贡来的生肌膏赐给张答应治伤。这次晋分位和赏赐,是不是昭示着自己将要失宠呢?尤其是在自己生日这天,皇上竟然没有留在她的宫中,反而去了张雨绮那里,让她独守空房。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讨回皇上的欢心,不管她采取何种手段,都不起作用。皇上对张雨绮这几日更是圣宠不衰,让**之中人人羡慕,就好似她当年进宫时一样。
难道这次生辰就是自己最后的辉煌吗,就昭示着自己要失宠了吗?
皇上已经连续数天没有翻她的牌子了,她愁得不知该怎么办,索性就去看看生辰那天各宫送来的礼物吧,真是出人意料呀,她竟然在众多的礼品中发现了虞贤远的莲池仙品图。
虞贤远,字子杰,是前齐人氏,以“画绝、才绝、痴绝”而被世人称为“三绝”。他的画技更是无与伦比,由以水墨画而见长,让山水画从原来“水不容泛,人大于山”的幼稚阶段,达到和谐自然的成熟。这幅莲池仙品图,更是他的传世佳作之一。他一生画了很多山水画,流传下来的并不多。唯有这“八美图”,是他平生最为之自豪的八福花卉图,据民间流传,这八幅图,是他将自己游历各国所见到的八位美人,比喻为八种花画成的。这八幅画耗尽了虞贤远的毕生心血,画完之后不久,他就因病去逝了。大楚国的前任皇帝也就是先帝在世时,曾许诺重金想要收齐这八幅画,可是,直到他仙逝,也只是收集了四副而已,这也一直是先帝心中的一大憾事。
凤妃一见此画便满心欢喜,吩咐掌事太监晚上以此画为由去请皇上过来。果然,一听到这消息,皇上就连折子也不批了,欢欢喜喜的来到了她的朝云宫。
“皇上,你瞧,这画中的莲花,虽然只有黑白两色,却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闭上眼,就好似能闻到这淡淡的莲香,真是沁人心脾呀。这虞大家的真迹果然不是凡品。”
“爱妃,真是才高八斗,将这画中的精髓说的是分毫不差。”
“臣妾这只是粗浅的见解罢了,虞贤远的画需要细品才能品出其中的精髓,皇上,你说是不是呀。”
“爱妃,真不枉你的才女之名呀。父皇在世之时,就想要一睹这八幅画的风采,只是未能如愿以偿,现如今,有了这一幅莲池仙品图,朕心甚慰,如能将八幅画收齐,朕必在父皇坟前将其焚了,也算是尽了朕的一片孝心,爱妃,你说是也不是?”天子刘钰笑道。
“皇上真是仁孝,当为天下之楷模。若是先帝泉下有知,也会被皇上的一片孝心感动,保佑我大楚国蒸蒸日上,国力日盛。”
刘钰看着画不再言语。
凤妃此时抬起头,看着跪在下面的沈心怡道:“你就是伺候卫才人的小丫头?”
“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沈心怡低头答道。
“今儿把你叫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家主子是从何处得到这副莲池仙品图?除了这一幅,可还有其它几幅的消息,你且一一道来,如有隐瞒,休怪本宫不客气。”
沈心怡脸色大变,慌里慌张得道:“莲池仙品图?请皇上、娘娘明鉴,我家主子一个小小的才人哪里能有这虞大家的的真迹,这,这只不过是我们主子闲暇时分临摹虞大家的拙作而已,并不是什么莲池仙品图。”
“什么!你竟然说这幅图只是一个赝品,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拉出去掌嘴。”凤妃大怒道。
沈心怡立马磕头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这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你个小丫头,这幅图之上明明有虞大家的印章和签名,难不成你们主仆二人串通一气,用一幅假画戏弄我不成?现如今,还敢为自己狡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着实该打。”凤妃佯装发怒,却将罪名全部推到了卫才人身上,此时她只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于她。
“凤妃,你当朕是不存在的吗?”刘钰此时也有些不高兴地道。
“凤妃连忙跪下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时心急,有些口不择言,还望皇上恕罪。”
“哼,枉你空有才女之名,竟然连一幅画都分辨不出来。”
凤妃再一次低头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明明是她们主仆两个合起来戏弄臣妾,臣妾只是想让皇上高兴高兴,没有仔细验看,才会犯了此等大错,还望皇上息怒。”
刘钰的脸色缓了缓道:“小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心怡正色道:“皇上,这幅画确实我家主子临摹的虞大家的莲池仙品图。那日凤妃娘娘生辰,我家主子听闻凤妃娘娘喜爱收藏山水画作,就挑选了一幅她临摹的最好的莲池仙品图命我送与风飞娘娘,关于此画的真伪,我们主子在送过来的那幅字上已然说得明明白白,还望皇上、娘娘明鉴。”
“凤妃,你先起来,那副字在哪里,还不速速找来。”
凤妃站起身,仔细思索,字?对了,好像还真有一幅字同画一起被送过来,只是自己当时一看见画就满心欢喜,哪里还顾得上那副字。
早有一旁的宫人,一听见皇上的话就赶紧将那副字找了出来。
这时,彩蝶走上前来,将刚刚找到的诗词呈于皇上,刘钰翻开一看,却是一首宫怨诗。
楚宫四面秋江水,江清露白春花谢。
楚王醉后欲更衣,榻上美人新宠时。
宫中佳丽三千万,君恩反复到谁家。
君心与妾既不同,便将相思寄明月。
明月皎皎照我心,君王今夜在何方。
秋风袅袅催人老,碧波湖上新人笑。
此生难以见君面,若有来世长相伴。
看完之后,刘钰只觉得心中似有无限的感慨,平日里见惯了众人的阿谀奉承,如今,这样一份读来让人伤感、悲切中含有凄凉的诗词,让人禁不住想要见一见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女子才写出这样的诗词。
沉默了半晌,刘钰抬起头道:“这位卫才人现在何处,速将她传来见朕?”
沈心怡眼中含泪哽咽道:“回皇上的话,我家主子已于昨日仙逝了。”
刘钰觉得自己的心很痛,这样一位女子自己竟然无缘得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再抬头看眼前的女子,身姿窈窕,微低着头,眼中含着泪,脸色微红,眉眼之间流转着三分情义七分悲切,在灯光之下,看上去更是美丽动人。伺候的丫鬟尚且如此,那主子又是怎么样的美人儿呢?想了一会儿道:“卫才人的遗体怎么……”
“回皇上的话,卫才人的遗体已由内务府火化了。”
“真是可惜呀,此等佳人朕竟无缘一见。”刘钰叹息道。
“皇上,您如果真想见卫才人一面也不是难事,奴婢那儿还收着卫才人的自画像呢。”沈心怡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刘钰应声道,“既然你家主子临摹过莲池仙品图的真迹,那你可知真的在哪里?”
“这个……奴婢还真不知晓,还望皇上赎罪。”
刘钰又看着手中的诗词,想了半晌道:“既如此,你且在前面带路,朕要去看一看。赵大福,摆驾。”说完,看都不看侍立在一旁的凤妃,转身就走。
凤妃立马跪下来恭送皇上,看的皇上走远了,凤妃起身,脚下不稳,跌倒在地,彩蝶忙上前,将凤妃扶起来,凤妃一站稳,就甩了彩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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