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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宠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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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绫听着她们渐渐离远的对话,抿起了嘴。

    不遇到秦洬,她还能过的好好的。如今遇到秦洬了,仿若她身边的一切都跟着她混乱不堪的心境一起乱了。

    明知错不在他,她却还是不由的厌恶起他。

    她突然发现,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当初缠着的人是凊亲王秦洬,唯独她这个当事人,到现在才知道。

    秦洬是耀都所有权贵的焦点人物,估计当初秦洬在隐州呆了两年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二人上了岸,柳蓝玉就迫不及待安慰宗绫:“随便他人如何看,我们过好自己的便可。”

    宗绫却是一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早习惯了呀。我当初既然能做出那种事情,就该被说。”

    她只是因秦洬清晰的想到过去的事情,而心有沉郁罢了。

    柳蓝玉打量着她,见她确实不在意,才松了口气,接而道:“话说回来,你二表姐心倒是挺大的,竟是还能对你这般好。你说过,你当初可没少欺负她。”

    想到施明絮,宗绫心中也是怪复杂,只道了声:“她一直都这样没脾气。”

    可柳蓝玉想了想,却道:“我总觉得你那二表姐怪怪的,虽说你那个表妹尖酸刻薄,却比你二表姐让我觉得自在。”

    宗绫没应话,只是加快了步伐,沿着南康街左右赏看起来。

    柳蓝玉忙跟上她。

    他们谁也不知秦洬并没走远,竟是还在月青湖周围。喜庆热闹的上元氛围下,也没人看见他正懒懒的躺在一悬山式屋顶上打量着空中圆月。

    他素来这般,无论尘世如何喧嚣,他都犹如隔绝了一般。

    似是感应到什么,他转头略懒散的看向了下面车水马龙般的人流。

    这个上元佳节的南康街,看似华灯璀璨,繁闹中透着祥和。却是危机四伏,其中隐藏的杀手还真是不少。

    没再犯懒,他忽地起身,从容挺拔的身姿瞬间便稳稳的站在了街上。

    来来去去的百姓没想到会突然从天上跳下来一个人,都吓的离他远远的。

    秦洬面不改色,迈步就穿着人流往北走。

    步伐不徐不疾,犹如闲散漫步。

    不久过后倏地一支飞镖朝他回去。他只神情淡然的在耳朵微动的同时一挥袖,那支飞镖便就迅速原路还回。

    速度太快,凶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大腿。随之而来的便是凊王府的精卫在躲在暗处的惊奕的指挥下,迅速过去抓住那乔装打扮成玩客的杀手。

    几乎没有停顿的,另一个方向又一支飞镖朝负手前行的秦洬飞去,没有任何意外的,飞镖在他的挥袖间原路返回扎中对方的大腿。

    躲在暗处的惊奕沿着飞镖的方向立刻发现杀手的位置,迅速又派其他精卫过去将人抓住。

    一路上,不断有武器朝秦洬飞去,一一被打回,再被凊王府的精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住。

    街上的氛围依旧是欢乐喧闹,一派祥意,仿若其中不曾发生任何危机之事。

    大概是剩下那些躲在暗处的杀手实在想不通他为何次次都没事,便突然出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抓住一位无辜的百姓站在了秦洬的身后喝住他。

    “秦洬!”

    声音响亮而又冰冷,瞬间吸引了百姓们的注意。他们一见到有杀手,立刻都慌乱的四散而去。

    拥挤的人流一旦受惊,其效果自是不言而喻的。

    本是悠闲自得的拿着手中糖人边走边时不时轻舔一下的宗绫,猝不及防看到如潮般涌来的人流,立刻扔下手中糖人,回过头想拉柳蓝玉躲开,却是没见人,只能自个迅速朝边上跑去,才免于被踩。

    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使躲过去,她还是被人家铺子门口石阶绊倒,脑袋正巧撞上人家门口作为装饰用的陶瓷花瓶。

    她身子弱,哪经得起如此折腾,登时只觉得头晕目眩。

    如此她还不忘赶紧爬起身晃了晃脑袋,左右找寻柳蓝玉的身影。

    铺子里的伙计跑了出来,好心关心:“姑娘没事吧?”

    宗绫没理,只是朝回走想找柳蓝玉。

    伙计连忙道:“姑娘,你头撞伤了。”

    宗绫什么都不顾,晕乎乎的只顾快步寻着。

    而北头的秦洬,听到有人喊他,他只停下脚步,神色淡然的并没有回头。

    那黑衣杀手的身子绷紧着,其实非常紧张,却强提起气势,将手中的大刀更是朝身前那打着哆嗦的百姓靠近了些,恶狠狠道:“来比一比,是我先被你制住,还是这无辜的百姓先被我杀死。”

    秦洬终于不紧不慢的转过头,平静的打量着眼前杀手,薄唇淡启:“好……”

    黑衣杀手突然握紧刀柄正要划手中百姓的脖颈时,十多支镖器一并朝秦洬飞去,衣袂飘摇间,他迅速跃地而起转了个身,清冷的眸子将周遭环视了一圈。

    那些没了人流掩护的杀手虽躲得还算紧,却依旧是一一落入秦洬的眼里。

    他脚尖点地画了个圈,随之一跺地,地上的那些镖器分别以不一样的角度落在他两手间被他发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杀手被他制服了,而那抓着无辜百姓的杀手也被惊奕扔过来的剑刺中了胳膊,正被王府精卫抓着。

    剩下的精卫顺着镖器射去的方向将其他杀手也都抓住。

    是以,这场刺杀行动也算告一段落。

    惊奕吩咐精卫们将人都带走,自己站在秦洬面前等待吩咐。

    秦洬没说话,转身继续在这因突然状况而安静的几乎无人的南康街朝南溜达着。

    惊奕知道王爷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理由,便也继续隐藏到暗处随时等待着协助他。

    秦洬朝南走了一会,却突然东拐进入了一小巷,接而跃起落在屋顶上躺了下来,继续若无其事的赏月。

    须臾,一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握着一柄在月光与节灯的照射下泛着寒芒的细剑,沿着并列的屋顶疾速朝秦洬而去。

    此女子轻功极好,想来在这些杀手中算是很重要的人物。

    她迅速落在离秦洬不远处,提起剑就朝他刺去,却被他轻易起身躲了去。她眸子一凛,转了个身与他周旋起来。

    秦洬动作利落随意,仿若是在与她玩儿一般。后来约莫是不想与她玩了,便打落她手中的剑并拿到自己手里一脚将她踢了下去。

    随之下去的是那把被秦洬扔下去的剑,稳稳的扎在她的胸口,将她钉在墙上。

    “唔……”女杀手几乎忍不住要惨叫,疼痛让她浑身颤抖着。

    秦洬落在她面前,眸子依旧是平静无波的,略显慵懒悠闲的姿态,仿若他什么都没做过。

    他随意伸出两只手指夹住刺入她胸前的剑,稍一用力,剑柄带着一点残刃断裂下来被他拿在手里。

    似乎是因为嫌弃人家,他使用残刃拨开女杀手的面纱。

    女杀手长得很普通,还很黑,实在是不显眼。

    他使用残刃轻划着对方的脸,淡道:“头目?”

    女杀手倒是挺硬气,什么都不说,只愤然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秦洬没说话,只是突然用力将残刃扎入她的脸上,真真的划动起来。一下一下,鲜血淋淋,而他面不改色。

    他素来不喜长得比他黑的人。

    女杀手终是忍不住惨叫起来,凄厉无比。却依旧没求饶,没肯招半分自己的来历,又是受谁指示。

    南康街上,朝南没寻到柳蓝玉的宗绫,正重新朝北走去。脑袋本就晕乎乎的她听到惨叫声本以为只是错觉,却听到惨叫不停,这才知不是错觉。

    下意识的,她沿着惨叫声寻到了秦洬刚才所入的小巷子。

    她什么都不怕,她唯一就担心这惨叫声是柳蓝玉的,所以越朝里走,她就越担心。

    直到她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甚至可以看到脸下森然的白骨,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她不怕完整的尸体,却不代表她不怕活人顶着这么一张血腥见骨的脸。

    巨大的冲击让头脑本就发晕的宗绫终于晕了过去。

    秦洬转头,平静的目光落在晕倒在地的宗绫身上。

 第017章

    一直站在不远处静待吩咐的惊奕,也未想到突然会有个小姑娘轻飘飘的如游魂似的来到这里,他第一眼便发现这小姑娘就是宗绫。惊讶之余,却看到她晕了过去。

    不难猜到,想来是被吓晕的。

    惊奕立刻过去半蹲下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宗绫,见其额头有青红的淤痕,没多想就去到秦洬跟前禀报:“爷,是宗姑娘,额头有伤。”

    秦洬未语,只是懒懒的将手中带血的残刃扔了去,不紧不慢的过去从宗绫跟前站定,借着月光打量着她。

    须臾,他收回目光迈步就走,明显不打算管地上的宗绫。

    他会这样事不关己,惊奕也不觉得意外,只喊了声:“来人,将这女杀手带回去。”

    两名精卫过来将奄奄一息的女杀手拖走。

    惊奕再看了地上的宗绫一眼,越过她跟上秦洬。

    南康街很长,除了这发生过意外的一段,其他位段虽有些胆小的闻风早早回家或是改去别的地儿玩了,剩下的人也不少,依旧还挺热闹。

    这些热闹声掺杂着别的街道传来的喧嚣声,清晰的回荡在小巷的周围。却掩不住这一方天地的森冷诡谲。仿若受那女杀手的凄惨经历影响,有冷风在小巷嗡嗡的吹过。

    冷意让躺在地上的宗绫脸色更是苍白了。

    负手而去的秦洬一身淡紫色长袍与及腰长发一起被风吹起,他本身平静无波的眸子也随之微不可觉的动了下。

    他突然站着不动了。

    惊奕以为他这是又发现什么危险,立刻警惕的左右打量起来,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动静。

    却看到他家王爷突然转身朝回走。

    一开始他还以为王爷大概是因发现什么而心有其他掂量,却没想到他竟是重新站回了宗绫身边,低头看着她。

    惊奕只觉得诧异极了,走了过去,试着询问:“爷?”

    如今的宗绫很瘦弱,虽看得出她比曾经是长大了,却看不出她是个已有十六岁的姑娘。

    当下她额头有伤,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极可怜。

    秦洬看着她时的神情虽依旧没有多大起伏,却是难得开了口:“去找人来救她。”

    惊奕闻言立刻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应下:“是!”接而转身迅速离去。

    之前的精卫都分别抓着杀手们回去了,如今这里只有秦洬和惊奕。他们两个自是都不可能去抱地上的宗绫,若要救她,只能一个去找人,一个在这里守着。

    纵使如此,秦洬的作为依旧能将人惊的不轻。

    随着惊奕的离去,筋骨犯懒的秦洬蹲下身竟是不嫌弃的用两指夹住宗绫的裙角扯开了些,接而直接隔着她的裙摆坐在了地上。

    他的一双膝盖曲起,双手搭在上头。

    他抬头看了看圆月,目光随意的又落在她脸上。

    昏睡中的她似乎很痛苦,小嘴越发的青紫,隐隐发着抖。

    他本该是不管她的,能在此守到来人救她已是仁至义尽,却鬼神神差的在见到她这副模样后,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背。

    这一碰才发现她的体温冰凉透骨,明显被冷的不清。

    他清冷的眸中终于划过一丝淡淡的不喜,至于不喜什么,兴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就那么任她冷着,闭上眸子假寐起来。

    不久后他又忽地睁开了深邃的眸子,侧头看了她一会儿,干脆起身弯腰抱起她,面不改色的施用轻功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寒意浓烈的小巷。

    他的轻功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是以很快便抱着她从颐明医馆的门前落了地。却见医馆大门紧闭,听力极好的他可以判断出里面没有半个人。

    他略一顿,这回没再犹豫,抱着她往自己的王府去了。

    他抱着宗绫到达凊王府悠水榭时,三皇子秦蒙棋与四皇子秦蒙翼正在湖上亭中因下棋而起了争议。

    秦蒙翼:“三哥,你耍赖,你不能欺负我小。”因他尚年幼,声音中还有着少年人才有的清脆。

    秦蒙棋冷哼:“你不能因为你小,就名堂多。下不下?不下我玩别的去。”

    秦蒙翼正欲回嘴,抬眸就见到秦洬抱着一个人进入悠水榭。他面露喜色,起身就跑过去:“小皇叔,你可终于回来了。”

    待到近了,秦蒙翼发现秦洬怀里抱着的竟是一位姑娘,登时更是喜的跟在秦洬后头嚷嚷着:“小皇叔,这是你的意中人吗?我终于有小皇婶了吗?”

    秦蒙棋慢一步走过来,听到秦蒙翼说秦洬抱着小皇婶,立刻快步追上去。在秦洬将宗绫放在书房的套间暖阁里的榻上之后,才发现是个乡下丫头。

    他面露嫌弃:“哪里来的乡下小姑娘?”

    秦蒙棋已整满十五,他看着宗绫,总觉得她还不如他大,让她做他的小皇婶实在是亏。

    不是他们大题小做,而是多年来,他们从未见过这个跟仙人似的的小皇叔靠近过任何女子,更别说抱人家来王府。

    这分明是要娶人家的节奏。

    秦洬没理这两个叽叽喳喳的侄子,只是对跟过来的阿闫吩咐了声:“给她拿床被子,处理下伤口。”

    没等阿闫回应,秦洬迈步就去了自己的寝屋右转进了浴池间。

    阿闫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神,连忙去拿了床没用过的干净被子盖住宗绫冰冷的身子,接而细心的给她处理着额头的伤口。

    秦蒙棋与秦蒙翼又就着宗绫是不是小皇婶的事情吵着。

    秦蒙棋坚决不认这土土的小丫头做他的小皇婶,态度不大好:“兴许小皇叔只是救了她,小皇叔怎会要一个毛丫头?”

    秦蒙翼反驳:“不是毛丫头,明明很漂亮。”

    秦蒙翼还没满十一,年纪尚幼,对他来说,宗绫就是个让他觉得很惊艳的漂亮姐姐。

    阿闫不敢让两位皇子别吵到榻上的姑娘休息,给她的额头上了膏药后,就去了寝屋浴池间门口等着伺候主子。

    秦洬沐浴完,换了身青绿色衣衫。他披着一头半干的黑发回到书房时,两个侄子还在暖阁里头吵。

    秦洬朝案几后头走去时,目光似有似无的从阿闫身上瞥过。

    阿闫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去暖阁那边对两位皇子恭敬道:“三殿下,四殿下,这位姑娘在此休息,作为男儿身,实在是不宜再待在这里。”

    秦蒙棋与秦蒙翼这才发现他们唐突了,便住了嘴走出暖阁。

    阿闫扯下暖阁的纱帘,将他们这些男儿身隔绝在外头。

    秦蒙翼跑到已执起笔批注文册的秦洬身旁,笑嘻嘻道:“小皇叔,里头那位姐姐真的会是我的小皇婶吗?”

    一会儿说姐姐,一会儿说小皇婶,听起来似乎挺微妙。

    秦蒙棋要年长,多少还是不敢打扰这位脾性古怪的小皇叔办正事,只冷哼了声,去到一旁坐下了。

    他们二人本是在外头灯会玩的,后来玩累了,便就来离得近的凊王府,想看了看小皇叔就回去。

    秦洬素来话少,他们叽叽呱呱一阵觉得没意思,也就离开了。只留秦洬在书房办公,宗绫在暖阁昏睡,阿闫守着。

    这个气氛寂静的有些诡异。

    就是太过寂静,暖阁里宗绫微弱的声音更是能清晰的落在这头听力极好的秦洬耳里。

    “无风哥哥……”睡梦中的她,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软软嚅嚅的,似孩童般在委屈。

    秦洬手下执笔的动作一顿,接而继续若无其事的批注文册。

    惊奕来时见自家主子在书房待着,略微觉得惊讶。

    他本疑惑为何他带着颐明医馆的人回小巷时却不见人,而那宗姑娘现在又在何处?却突然听到从暖阁那边飘出的声音。

    “无风哥哥……”

    宗绫的声音很软很甜,听了极舒服,如能沁人心脾般的甜嚅,也让人极易辨认。

    惊奕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竟然把她带到王府了。

    他本还担心王爷此举会让宗绫黏上来,毕竟她缠人的功夫他可是亲眼目睹过。不想却一次次听到她嘴里极依恋的飘出“无风哥哥”几个字,就知这丫头怕是变心了。

    思此,他看了看案几后头垂眸面不改色的王爷,心头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感。

    宗绫醒时,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时。

    她抚着疼痛的额头颤了颤浓密黑长的眼睫,睁开眼便看到顶上陌生的绘着精致纹理的硬天花。

    她眨了眨眼,立刻坐起身环视四周。

    这是哪里?

    她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见还是之前穿的衣服,而且完好无缺,除了有些脏。

    她松了口气的下一瞬就又提起了心脏。

    她连忙下榻想找鞋,却发现自己的鞋压根就没脱,便直接下地跑出了暖阁。

    她心里浮现过自己现在所处状况的各种可能,却从未想过自己出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那垂头执笔正书写着什么的秦洬。

    她震惊的僵在原地。

    感觉到她的目光,秦洬抬眸朝她看了过来,眸光淡漠,仿若他并不是昨日那个好心救她,甚至抱她的人。

    她终于想起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而那人跟前站着一个人。

    似乎就是他。

    她没兴趣去考虑他怎会那般残忍,残忍的就像是个魔鬼。也没兴趣考虑是否是他将她救过来的,又是如何救的。

    她只知道她不想见他,见他准没好事。

    知道无论如何,都不是他对不起她,而是她自作自受。

    所以她弯腰对他道了声谢就走。

    秦洬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突然轻飘飘的问了声:“无风哥哥是谁?”听起来,他只是随意问问,并非真的很感兴趣。

    “与你无关!”

    宗绫终究还是藏不住对他的排斥,迈步就跑了出去。

 第018章

    宗绫顺着上次的记忆一路快步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那张小脸始终沉沉的。

    想到自己还不知昨晚是如何到的凊王府,她就觉得心有不安。毕竟她不可能会自己飞过来,定是有人搭把手。

    所以昨晚定是有人碰过她的。

    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那有着淡淡药材味的身子,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她总觉得身上有属于别人的味道。

    她想,肯定不是他自己动手的。

    毕竟他那么厌恶她。

    宗绫步行回到医馆时,解情正坐在里头因什么事愁眉不展。

    突然覆来的阴影引起解情的注意力,她立刻抬头朝门口看去,见到正扶着门框喘气的宗绫,眼睛陡亮。

    “阿绫!”她连忙起身跑过去扶住宗绫略有些无力的身子。

    宗绫虽累,眼神倒依旧清明,她喊了声“姐姐”,由着解情将她扶进医馆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温水。

    解情满含担忧的执起她的手,一边为她把脉,一边盯着她额头上那还未消失的淤痕,问道:“我的好妹妹,你这一晚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是去哪里了?”

    宗绫倒也没有隐瞒,歇了口气方道:“昨晚南康街的北头有些混乱,我因此不小心撞到了脑袋,蓝玉也不知何时与我走散。后来脑袋本就晕乎乎的我被一些可怕的东西刺激了一下,晕了过去,是凊王爷将我救去了王府。对了,蓝玉他们呢?”

    她打量四周,却发现只有解情一人在这里。

    解情闻言愣了下,好半响才不可思议道:“凊王爷救你?还将你带去他的王府?”纵使她见多识广,却从不认为凊王爷会是个会救人家小姑娘的人。

    解情所想,宗绫能理解。就是她自己,也不相信像他那种冷情冷性之人会管别人死活,还是他对素来厌恶至极的她。

    可他这回确实是救了她,理由她没兴趣多想。她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解情的问题。

    解情看着宗绫,眸色微动了下,没再多问,只是道:“昨晚蓝玉回来说与你走散,就在我们打算都出去找你时,凊王爷的亲信惊奕大人过来告诉我们,你正在北头的百名巷中昏迷不醒。我们便就都跟着去找你了,不想到时根本就不见你的踪影。问惊奕大人,人家也只说不知道,谁也没想到你会被王爷带去王府。我们找了你一整夜,当下蓝玉他们还在外面找。”

    宗绫知道柳蓝玉定是快急死了,正要起身去找她,被解情拉住:“你受了撞击与惊吓,现在身子正是弱的时候,待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便是。我这就去给你配副药,你去房里歇着。”

    宗绫也知这副比常人瘦弱的身子骨是她的硬伤,未免成为拖累,她便乖乖听解情的回房歇息了。

    现在虽是上元次日,节日的氛围依旧没有消失,整个耀都城依旧布满精致奇幻的花灯,大大小小,璀璨夺目。

    柳蓝玉游走于南康街北头东西伸展的桐林街,脸上挂满担忧,仿若随时要哭出来一般。紧皱的眉头,也似乎许久没有舒展过。

    昨晚她不过只是转个身多看了眼路边的花灯,再回头却没看见宗绫的身影,反而被突然涌来的人流给挤远。

    她不断向路边百姓比划宗绫的身材与模样,殊不知昨晚宗绫根本就没来过这条街。

    她吸了吸鼻子,没法子了,便只能再回南康街打听。

    南康街见到过宗绫的人确实不少,可昨晚最后她去哪儿了却是没有人看见,打听再多也无半点收获。

    记得昨晚那惊奕大人说宗绫晕倒在百名巷,她想了下便又再次朝百名巷的方向走去,只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没发现此时正有两名老早就注意到她的男人一路尾随着她。

    直到进了巷子,那两个男人才露面一前一后将她堵在巷中,色眯眯的朝着她吹口哨。

    “你们……”她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朝边上靠,却被他们顺势逼到了墙根,她慌乱了,“你们别过来,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钱?”左边那位长得凶恶些的男人流里流气的笑了笑,“小姑娘倒是识趣,不过嘛……”

    他伸手要去抚摸她那吹弹可破的白嫩小脸,吓得她立刻抱着脑袋蹲下身,直哆嗦着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们别碰我。”

    她很识趣,可人家却不买账,不顾她的挣扎朝她伸去爪子。

    此时巷尾处,一身白衣的秦子蔺正手拿收起的折扇抵着下颌,姿态随意的立在地上那一摊血迹跟前看着若有所思。

    想起刚才在南康街看到的几处血迹,他勾唇轻笑了下。

    他的这小皇叔,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倒是棘手了。

    兴许是觉得该发现的也都发现的差不多了,他悠然的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却听到姑娘家高喊救命的声音。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却更不是个喜欢见死不救的人。

    他一双英挺的剑眉眉尾微微挑了下,状似施施然,却以犹如鬼魅的速度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柳蓝玉的胡乱挣扎让那凶恶的男人不耐了,抬起脚就踢中她的肚子,“非得老子打的你不能动了才乖。”

    另一看起来瘦些的男人不由心疼起来:“游哥,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轻点。”

    柳蓝玉抱着肚子蜷缩在墙根,疼的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却依旧睁大惊恐的双眼看着眼前两位恶徒,生怕他们再朝她扑过来。

    就在两位恶徒再次朝她扑过去时,她看到不远处立着的挺秀身姿,立刻更是抓紧自己胸口已破的衣裳,躲开他们的爪子哭着大声求救起来:“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平时那活力张扬的姑娘,此刻柔弱可怜的让人极心疼。

    当下能出现这么一个人模人样不像坏人的公子,对她来说无异于天神下凡,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两位恶徒只扑到侧过去的柳蓝玉下身,因她还如此动作灵敏而怒火中烧,下意识抬手就要直接掀她的裙子。

    “两位兄台。”突然响起的男声,爽朗清越中透着一丝温润的笑意,仿若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趁恶徒发愣转过身去时,柳蓝玉赶紧爬的远远的,动作麻溜的跑去秦子蔺的身后睁着含泪的双眸警惕的看着恶徒。

    那叫游哥的长相凶恶者啐了口唾液:“哪里来的小白脸?少多管闲事。”

    秦子蔺未理对方,只是侧过身看向身后的柳蓝玉,见她脸色不对,便问:“姑娘被他们伤了?”

    面若冠玉,目如朗星,又极温柔。

    柳蓝玉瞬间因他安心下来,弱声道:“他们踢了我的肚子。”话语间,她连忙尽量整理自己被撕破的衣服。

    好在衣服虽破了,但未见肉。

    恶徒游哥见被无视,登时更怒了:“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他就要过去对秦子蔺动手,却被同伴拉住。

    那瘦些的同伴有些紧张:“游哥,从这公子的穿着打扮来看,非富即贵。”

    恶徒游哥闻言这才意识到确实不能无意得罪贵人,毕竟都城最不缺的就是各路贵人。于是他便对秦子蔺抬了抬下巴,恶狠狠道:“报上名来。”

    秦子蔺似笑非笑:“秦子蔺。”

    俞王世子秦子蔺,这都城怕是无人不晓得。

    再看他这俊秀谦润的模样,完全可以媲的上传说中那俞王世子的风流美名,耀都大多数姑娘们的向往。

    他们不想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却又不敢不相信,就怕一个眼瞎丢了性命,便吓得赶紧跪下来:“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

    秦子蔺只是侧头问柳蓝玉:“姑娘可还能自己走?”

    柳蓝玉喏喏的点了下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

    “姑娘的家住何处?”

    “南康街,月青湖北头的颐明医馆。”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离去时,秦子蔺还故意回头朝两恶徒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吓得他们瑟瑟发抖,连连磕头。

    仿若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头也不回的领着柳蓝玉走了。

    他很细心,到巷口时不忘让她等在这里,就近去给她买了件外衫披着,并弄了辆马车,将她扶了上去后,让人将她送走了。

    一路上她都觉得晕乎乎的,哪怕是到了医馆被嘴里叨念着什么的解情扶下马车,她都未回神。

    直到解情脱下她的外衫,见到里头破了的衣服时,不由脸色大变的拉大了声音:“蓝玉,这是怎么回事?”

    柳蓝玉这才心有余悸的扑到解情怀里,哭道:“我差点被坏人毁了清白,幸好有人救了我。”

    解情闻言也是吓得不轻,赶紧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部:“你们这两个丫头啊!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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