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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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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志没有管他,按着佩剑昂首阔步走在前头,一路上丫鬟下人看见他都会停下脚步。他一路走到前厅,江氏和柳姨娘还在那里。齐舒志走来过去,雄姿英发的站在她们面前,柳姨娘和江氏都呆住了。
江氏怀里的齐子健一双眼睛都亮了,“哇!真好看!”
他挣脱江氏的怀抱,冲过来小小的脸上满是喜爱与羡慕的摸着齐舒志身上的甲胄。“叔父,我也要!”
齐舒志蹲下来,好让他能摸到更多,他道:“子健好好读书,好好习武,等你长大了,叔父也送你一身。”
“嗯嗯!”齐子健兴奋的点头,“我会好好读书习武的,叔父你说话算话!”
齐舒志伸出手,“叔父和你拉钩。”
哪有齐家男儿不喜欢甲胄的?柳姨娘看着这一大一小叔侄俩,就想起她的儿子齐云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爹穿盔甲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柳姨娘擦了擦眼泪道:“西北苦寒,姨娘去给你缝一床被子。姨娘缝的被子又舒服又结实,你爹当年每次出征都会带着。”
江氏道:“去了边关就没什么好吃的了,二弟你喜欢吃六福居的酱菜和甜斋的蜜饯,嫂子给你买去,给你带着吃。”
齐舒志眨了眨眼睛,轻轻抚摸着子健的小脑瓜子,小声道:“叔父不在,子健要听话,可不能惹娘和奶奶生气。”
子健看着齐舒志道:“叔父你又要出远门吗?”
齐舒志点点头,子健又道:“这次去多久?也是三个月吗?”
齐舒志想了想,道:“等子健会背一百首诗之后,叔父就回来了。”
“啊?一百首?”子健一双小手纠结的捏在了一起,不过一想到早点背完叔父就能早点回来,他小小的脑袋严肃的点了点道:“好,我一定会很快背完的,叔父你也要很快回来哦。”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余宁后悔
这次去西北; 齐舒志除了带上了一队亲卫之外,府中的人他只带了两位。一位是邓晓; 邓晓无论是做护卫还是打探消息都是一把好手,他需要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还有一位是夏先生。
夏先生来到国公府已经三年了; 是三年前齐舒志苏州的表哥陆子兴举荐来的。
那时候正是国公府最艰难的时候,也是京城最冷的时候。齐舒志在那个时候几乎走投无路,他派人送信去苏州求助。奈何运河已经结冰,船只根本就过不来。一直到他自己死熬着设计还了大哥清白; 处死了沈堪; 这位夏先生才走陆路风尘仆仆的赶来。
他来的时候穿着身半旧的棉袄,手里拎着个包袱,一脸的胡子拉碴; 见到齐舒志就开门见山的道:“我是陆少爷举荐来的; 来的路上已经花光了银钱; 公爷就算对我不满意,也要等我赚够了路费才能赶我走。”
然后夏先生就在国公府住了下来,深居简出也不喜欢和旁人打交道。特意要求齐舒志给他安排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除了一个给他洗衣扫地的婆子,再没有人出入他的院子了。
他在齐舒志身边算是先生也算是幕僚; 会指点齐舒志读书; 也会帮齐舒志出谋划策。做事是没得挑的,就是为人太过孤僻,整个国公府上下除了齐舒志他再不愿同旁人多说一句话。但齐舒志很感激他; 三年内他做的一切计划都有夏先生的参与。
夏先生或许不是那种算无遗策的谋士,但他总能点出齐舒志计谋中的漏洞,帮着他查缺补漏。齐舒志拿这位沉默寡言的先生当师父,也当朋友。
夜晚的书房内,齐舒志看着灯光发呆。
在他对面夏先生正在认真的挑选书籍,先生不可一日无书,明日一早就要跟着齐舒志去西北,所以得抓紧时间挑几本书带着。挑了几本,就看见齐舒志在发呆。他难得主动开口道:“公爷在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迷茫,怎么今日总是心不在焉,莫非是怕了?”
齐舒志换了一只手撑着脸,依旧看着那灯,道:“先生,你可知请为何物?”
夏先生表情古怪,道:“为什么问这个?公爷是在为情所困?”
齐舒志不说话,夏先生想着公爷毕竟是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正是心猿意马的年纪。又想着齐家都是女人,怕是没有人同他说这些,便自动带入了老父亲的角色,问道:“公爷心里有事不妨说说看,我没什么好处,就是嘴严。”
齐舒志略思索了一下,道:“其实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喜欢上某个女人。”
夏先生面色又古怪了一分,莫非公爷喜欢男人?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经常会想着她。她真的很好,又聪明又善良还很可爱……”
夏先生终于听不下去了,问道:“公爷说的是谁?”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毕竟知道的人也不少了,齐舒志道:“余丞相家的千金,余宁。”
“是她啊。”夏先生微微松了口气,公爷果然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道:“家世般配,年龄也般配,时机成熟了就去提亲,某不明白公爷为何苦恼。”
齐舒志道:“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临走前没能同她告别。”
想不到一向冷静沉着的公爷竟有这样小儿女姿态,夏先生捋须一笑,道:“总不能三更半夜月下私会吧?丞相府守卫可是很森严的,难啊。”
面对这样的调侃,齐舒志老脸微微一红,不肯吃亏道:“对了先生,你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怎么没个夫人?”
夏先生笑容一凝,将桌子上的书码整齐,道:“太晚了,明日还要早起,该睡了该睡了。”
齐舒志:“家里没有女人怎么能算过日子?若先生不嫌弃,就由我来替先生张罗吧。”
夏先生抱着书慌忙逃进了夜色里。
齐舒志笑了一下,心情好了不少。也回到了自己房间,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原以为会很难睡着,但居然入睡得很快。再一睁眼已经是卯时了,他也该起来了。
只是今天早上与平时不太一样,齐舒志掀起被子往里头看,被子里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也不晓得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梦,身体居然产生了可耻的变化。
齐舒志侧过身子,蜷缩在一起。早就知道男子在十多岁的时候身子会有变化,但这么多年他是没什么感觉的。有时候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女人灵魂的原因,所以身体会和别的男人有所不同。
今天早上他终于感觉到那所谓的变化了,难以启齿中又带着点兴奋。他把脸埋在被子里,把手伸下去轻轻触碰了一下。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令他浑身发麻,齐舒志也不是不通人事,自然知道该怎么解决的。
只是解决之后难免会弄脏被褥,到时候丫鬟进来收拾看见了……
但他也是真的想试试,毕竟以后是要娶妻的,现在试试就不怕到时候出丑了。他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然后从衣物里拿出一张帕子,之后飞快的缩回了床上。
为了送齐舒志,一家人都早早的起来陪齐舒志用早饭。齐舒志穿着甲胄出现在饭厅,江氏一看见他就道:“怎么脸红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
“咳咳。”齐舒志的脸更红了,道:“没事,就是……没睡好。”
“没睡好?”柳姨娘奇怪了,“看着很精神啊。”
齐舒志:“吃饭吧吃饭吧。”
用了饭,一家人送他到门口。齐舒志的亲卫早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今日穿的是盔甲,他的身份是西北总兵,是一军统帅,再缩在马车里就不合适了。亲卫牵来一匹纯黑的骏马,抬手将头盔戴上,齐舒志看了一眼家人们,道:“好好保重,我走了。”
他翻身上马,上次和军队一起出城他还不太会骑马。大哥带着他共骑,爹脸上不在意,却很在意他会不会写信。齐舒志骑在马上,东边朝阳升起,轻轻一抖缰绳,“驾。”
他走过国公府门前历经风霜的石狮子,走过朱雀大街上齐家世世代代的出征都过踏过的那块砖头,走过了余府紧闭的大门,齐舒志忽然停住。
后面的马车上,邓晓脸上带着奇妙的微笑道:“你猜公爷停下来要做什么?”
夏先生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却开口道:“那还用说,要给丞相大人添堵了呗。”
齐舒志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指着余府的大门,一声令下:“敲门。”
立刻走出四个身穿铜甲的步兵,走到余家大门前一字排开,然后就开始哐哐砸门。
自从余大人官升尚书搬家至此之后,谁上门不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也没被人砸过门呀。而且此时还早,余府有一半人还在睡觉。门房还在喝稀粥吃咸鸭蛋,突然一阵砸门声吓得他的筷子直接把蛋壳戳了个大洞,咸鸭蛋的黄油流了满满一手。
不好,他心想这是皇上派人来抄家了?
来不及擦手就急急忙忙开了门,打开门一看外头站着一队威风凛凛的军士,各个身穿铜甲,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完了,门房腿一软,真的是来抄家的。
齐舒志冲着门房招招手,“你过来。”
门房腿软的扶着门,“小的不敢。”
“公爷让你过去你敢不过去?!”那四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一人抬着他一条腿,直接把人给抬到了齐舒志的面前。
齐舒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掏出一只红玉发钗,道:“拿着。”
门房都快吓尿了,哪里还做得出什么反应?那四个亲卫齐声道:“拿着!”
门房浑身一抖,立刻哆哆嗦嗦的把玉钗拿在手上。齐舒志说:“交给你家小姐,就说桃子和美玉都给她了,让她……自己掂量着办。”
所有亲卫齐声大喊:“让她自己掂量着办!”
齐舒志一甩鞭子,“驾!”
黑马疯了般狂奔出去,亲卫们也甩鞭跟上。架着马车的军士狂甩马鞭,真有一种要用马车和他们赛跑的架势。夏先生直接扑在了马车里的地毯上,邓晓贴心的将他拉起来,好笑道:“先生您还好吧?”
因为战事丞相在衙门里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都没回去。他没回去,家里的女人们自然是不知道朝堂上的那些事。余宁是被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的,她醒来就听见杏儿似乎在院子里和谁说话。于是呼唤道:“杏儿!”
杏儿推门进来,“小姐。”
“在外面吵什么呢?”余宁揉了揉眼睛。
“吵着您了是吧?”杏儿指着外头道:“门房小马一大早跑过来,说是有个凶神恶煞的将军一大早就来敲门,还让他转交一个东西给小姐。”
余宁疑惑道:“将军?什么将军?什么东西?”
杏儿摊开手,道:“是一支红玉发钗呢。”
余宁伸手将发钗拿在手里,问道:“小马没说是什么将军?”
“小马说那个将军特别凶,他害怕没看清楚。”杏儿道:“估计是哪个钦慕小姐的人吧。”
余宁皱了皱眉,这个样子砸门送东西,是想让别人看自己笑话吗?
杏儿闻了闻自己的手,又低头闻了闻余宁手中的发钗,道:“怎么回事?这发钗还是咸鸭蛋味儿的。”
余宁生气的将发钗往地上一扔,“告诉小马,下次不许收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杏儿想了想道:“小马说他还有话要转告你,小姐要听吗?”
余宁想了想,又实在好奇那个将军到底是谁,心说听听也没什么,就道:“让小马在门口说吧。”
杏儿出去了,不一会儿小马站在门口,隔着门大声道:“小姐!那个凶神恶煞的将军说,说……哦对了。他说桃子和美玉都给你了,让你自己掂量着办。”
“呃。”余宁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齐郎!”
然后一个飞扑下了床,将地上的发钗捡起来,捧在手里仔细的瞧了两眼,然后痛苦的捶胸,“都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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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城下
门口的杏儿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小姐不仅嘴快,手也很快。她过去安慰道:“小姐; 没什么的,拿去店里修一修就好了。”
余宁捧着发钗,痛苦纠结了好一会儿; 这才想起了关键问题。依照平时,齐郎如果想送自己东西,大可以像之前一样在后门把东西交给杏儿,这样大张旗鼓的在正门送东西可不是他的作风。又想到小马说他是个凶神恶煞的将军; 余宁心里有点不安; 她对杏儿道:“你打听打听,最近英国公府都有什么事。”
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北方走,走了一天到了下午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到了驿站。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马的齐舒志下马的时候都快成螺旋腿了; 大腿内侧疼得不行。他心说明天还是换乘马车吧; 只要在到武威的那一天骑马就行了。
邓晓扶着他进了驿站房间休息; 当地官员设宴宴请齐舒志,都被齐舒志推掉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脱了外袍,大腿内侧的嫩皮都磨破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伤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找大夫上药。
这时邓晓在外头敲门,齐舒志连忙穿好裤子; 道:“进来。”
邓晓走进来; 给齐舒志送饭菜。齐舒志哪里吃得下,他对邓晓道:“我在马车里有个包袱,里面装的是一些瓶瓶罐罐; 你给我拿过来。”
那里面是他出门前柳姨娘给他准备的东西,就和上次去中州一样,里面大部分都是药材。跌打损伤金疮药之类的是必备的,齐舒志疼的难受,只想赶紧敷了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希望第二天能好一点。
不一会儿邓晓就拿着包袱进来了,他十分贴心的没问齐舒志要这些做什么,放下东西就离开了。齐舒志坐在床上打开包袱,一下子犯了难。这些瓶瓶罐罐都长得差不多,上头也没写着什么瓶是什么药,他哪儿知道什么是金疮药啊。
眼看天色也已经晚了,亲卫们跟着他跑了一天都很疲劳,还要轮流换班值守。齐舒志就不为难他们了,打开瓶子自己确认。
第一个瓶子,里面是一片通红的粉末,金疮药不会是这种颜色吧?齐舒志换了另一个瓶子,里面是雪白的粉末。好像有点像,他闻了闻感觉味道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味道。他不太确定的拿起了另一个瓶子,这些瓶子里都是各种颜色的粉末丹丸,一个颜色比一个颜色诡异。
齐舒志最后还是拿起了那个白色的粉末,因为只有这个看起来最正常。他往手上倒了一点,之后小心翼翼的脱了裤子,往伤口上一按。
“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住在隔壁的邓晓正在喝茶。听到声音二话不说把茶杯一放,直接从窗户冲出去竟然赶在所有人之前冲进了齐舒志了的屋子。
“公爷!”
他刚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公爷光着屁股捂着不可言说之处在床上翻滚惨叫。这一幕实在太过迷幻,邓晓有点看不懂。外头的亲卫们眼看着就要冲进来了,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齐舒志找回了一点理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让他们进来。”
邓晓转身将门关上,冲着外面道:“都别进来!”
之后他走到床边,担心的道:“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齐舒志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带着哭腔道:“我……敷药。”
“敷药?”邓晓见齐舒志的样子,想起他从马上下来时候的情况,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在上药。”
但是他又不理解了,什么药敷起来这么痛苦?他问道:“公爷你在敷什么药?”
齐舒志指了指一个瓶子,邓晓将瓶子打开一看,立刻面色古怪的道:“公爷,这里头是……盐。”
“盐?”齐舒志闭上了双眼,一脸不如归去,“我就说气味怎么有点熟悉。”
邓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道:“我去打盆热水。”
“等等。”齐舒志道:“先告诉我,哪儿瓶里面是金疮药?”
邓晓找了几个瓶子,之后拿着一个瓶子对齐舒志道:“这里面是。”
这个瓶子齐舒志记得,里面是一粒粒黄黄的药丸,他怀疑的道:“这是金疮药吗?外敷的?”
“是的。”邓晓解释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先放在嘴里嚼碎了,之后吐出来敷在伤口,有奇效。”
姨娘唉,你好好在一堆药瓶里放盐做什么?齐舒志摆手道:“你去吧。”
这一番折腾之后,齐舒志就由原本的隐隐作痛变成了痛不欲生,反正明天是没办法骑马了。他不想看见邓晓同情的目光,拒绝了他伺候吃饭的提议,将他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眼里流进肚子里。
也不知疼了多久,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了睡了过去。第二日天还未亮,邓晓就来敲门喊齐舒志起床。齐舒志怀疑自己才刚刚闭眼就被喊醒了,好在那金疮药的效果似乎不错,他感觉没那么疼了。
夏先生过来陪齐舒志一起用早饭,就见齐舒志在邓晓的搀扶下,以一个蹲马步的姿势缓缓向自己走来。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老脸差点就没笑成一朵菊花,好在他及时忍住了。他道:“公爷今天不如同在下一起乘坐马车吧,在下有事要同公爷商量。”
该商量的都商量的差不多了,齐舒志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自己送台阶呢。
余府后院,余宁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手里拿着那只红玉发钗看了整整一天了。她特别后悔,昨天就不该同母亲一起去姨母家。如果她不去,至少能亲自和他道别。一想到郎君去了危险的战场,再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就开始眼泪汪汪。
晚饭余宁没有和父母一起吃,余大人关心的问了一句,余夫人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听完余大人的表情很不愉快,走都走了还要害得我乖女儿吃不下饭,这简直就是……祸水!
经过五天的跋涉,齐舒志终于到了武威。大周西北军与北狄交战,接连战败,最后退守武威,已经守了七日,若是再没有支援怕是武威都守不住了。
齐舒志出京城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兵马,周辰理赐了他虎符,给了他调兵遣将的权利。一路上他调了几个地方军,就在前一天这些地方军汇聚在一起,总有二十万之数。他领着这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武威城下。
武威此时的最高官员,乃是武威知府马德骏,武威都尉曹赞。这二人一文一武,正在苦苦支撑着武威。
齐舒志来的时候马德骏和曹赞出门迎接,他乃是西北总兵,人到了这里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进城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上首,夏先生与邓晓分别站在他两边。齐舒志道:“武威都尉曹赞何在?”
曹赞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黑且留着一把大胡子,他从人群中出列单膝跪地道:“末将曹赞,见过公爷。”
齐舒志也不废话,道:“武威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曹赞:“步卒三万,骑兵两千,弓箭手五千,但是城里的箭矢已经不够了。”
齐舒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夏先生。夏先生对他点点头,示意都记下了。齐舒志又问:“武威知府何在?”
武威知府快五十岁了,是个文士模样,留着漂亮的长须,出列道:“下官马德骏,拜见国公。”
“武威还剩多少粮草?城中还剩多少平民?城中大小商户还剩多少?”齐舒志问。
这一下就把马德骏给问懵了,他额头见汗,道:“城中粮草,足够四万兵支撑一个月,若是要供给二十万兵马,那最多就只能支持六天。至于城中还有多少平民,这……这下官不知啊,商户……下官也不知啊。”
齐舒志没有生气,他很心平气和的道:“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但本帅明天上午就要知道,你能做到吗?”
“能,能。”马德骏道:“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你去吧。”齐舒志接过邓晓递过来的茶水,“这里暂时用不上你了。”
马德骏急急忙忙的出去了,齐舒志又看向曹赞,“曹都尉,城外有多少北狄兵马?今日可曾攻城?”
“今天一大清早就攻过一次,被末将带人抵挡住了。”曹赞想了想道:“武威伤了三百一二人,死了一百零七人。北狄的损伤,至少是我们的十倍。”
齐舒志点点头,十倍是正常数字。自古以来攻城的一方,都是拿人命在填,哪一次夺下一座城池不需要数十倍于敌方的兵力?
曹赞又道:“末将打探到,北狄兵马分成了三路,每一路至少有二十万兵马。武威城外应该有三十万,金城和安定城外分别有二十万和三十万的北狄军队。”
齐舒志知道,金城和安定里的情况同武威差不多。两座城的守城军队应该都是四五万的样子。加在一起也只有十几万的兵力,即使加上自己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敌军的兵力也是己方的三倍。
但是问题就在于,暂时已经没有办法从别处调来更多的军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如此大才
如果把这二十万军队分散; 平分至这三座城里,那么每座城的兵力就是十万左右。拥有十万军队的城池想到抵挡住二十万或者三十万军队的攻城; 只要战术没有失误,还是足够的。
但齐舒志就怕北狄统帅发现这一情况之后,将三处兵力整合到一起; 全力进攻一座城,这就完全没法抵挡了。可若是齐舒志不分散兵力,只将这二十万军队用来坚守武威城。这样一来情况就会更加糟糕,因为北狄不用整合军队就能将另外两座城攻下; 届时北狄大军就会对武威形成包围之势; 就是困也能把武威的二十几万大军给困死。
情况不容乐观,齐舒志面上却是一点没表现出来。身为主帅,从容淡定是必须的。如果连主帅都慌了; 又怎么能稳定军心?
他站起来; 对曹赞道:“曹将军; 本帅要去城墙上看看。”
站在武威的城墙上,齐舒志才第一次感受到了西北之地的秋风。放眼望去一片空旷,他能很清晰的看见远处北狄军营的位置。
曹赞陪在齐舒志身边,说道:“七天前北狄以雷霆之势攻下肃州与甘州两座城池,之后便兵分四路; 其中三路分别进攻武威; 安定与金城,剩下的留在肃州城与甘州城内休整。就在昨天,留在肃州与甘州的军队已经与其他三军汇合。”
他看着远处北狄大营; 语气颇为担忧的道:“今日攻城只是试探罢了,明日就该动真格了。”
齐舒志站在城墙之上,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荡。若是父亲和大哥在,他们会怎么办呢?齐舒志心里自嘲了一下,总不会像自己一样束手无策就是了。
从城墙上下来之后,齐舒志便借着休息之名去了武威武威知府衙门。他将一身的甲胄换下,穿上了轻便舒服的常服。从房间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上了菜品粥点。邓晓道:“知道公爷最近胃口不好,我让厨房送点稀粥过来,您吃点吧。”
齐舒志拉开凳子坐下,捧着粥碗喝了一口,之后便吃不下第二口了。他看向夏先生,道:“如今西北的形势,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夏先生拿着筷子道:“武威金城与安定,呈三角之势。如若金城与安定陷落,最前头的武威就成了一座孤悬在外的孤城。以公爷您如今的兵力,则最多只能保住一城。某以为与其死守武威,不如退守安定。”
他在齐舒志面前虚划了一条线,道:“到时候安定与陇西还有汉阳就能拉开一条线,将北狄大军挡在这条线外。”
齐舒志沉默片刻,之后道:“可这样一来,大周就丢了四座城池了。”
夏先生瞬间就不再说话了,他知道办法是他出的,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齐舒志手里。公爷是个聪明人,就算他再挣扎再纠结,最后还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齐舒志确实非常纠结,从前在父兄手中的边界,如铁桶一般牢固。到了自己手里,却不得不已退再退。北狄世代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北狄男儿人人骁勇善战能骑射,大周之所以能将北狄挡在边境这么多年,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利用了北狄物资匮乏的原因。
北狄只有很少一些土地能种粮食,绝大部分百姓都是放牧维生。多年以来大周边境严格控制与北狄的交易,每年用以交换北狄牛马羊的粮食与生铁都是有定数的,要确保北狄可以靠这些粮食勉强存活不至于狗急跳墙,又要保证他们不会囤积多余的粮食,做好攻打大周的准备。
可这次不一样了,北狄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肃州甘州两座城池,城中的粮食与铁以及其他物资都没来得及转移。就是说即使到了冬天物资最匮乏的时期,北狄也依旧能坚持一段时间。
更何况他们很快就能再攻下两座城,想到这里齐舒志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夏先生道:“公爷在苦恼什么?”
齐舒志抬起头来,道:“我今日进城,见武威城中仍有不少百姓,大街上人来人往贸易不断,想必金城也差不多。若是放弃了武威与金城,那城中百姓怎么办?”
夏先生想了想,道:“可以让百姓们提前撤离。”
这当然是个办法,只是这样一来武威之后的几座城池就会面临人数陡然增多的情况。或许还可以将百姓们内迁,但他们都会成为流民。
勉强喝下一碗粥,齐舒志就再吃不下东西了。他放下筷子正准备继续发愁,夏先生突然道:“公爷,你可知蜀汉的诸葛丞相是怎么死的?”
“嗯?”齐舒志有点懵,为什么好好的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道:“因为殚精竭虑辛劳而死的?”
夏先生淡定的夹了一筷子炙烤羊肉道:“还有不吃饭吃得少的原因。”
齐舒志:“……”
刚站起来的齐舒志又坐了下去,重新拿起了筷子。他讪笑道:“先生也真是的,劝我多吃就劝呗,何必把人家诸葛丞相拉出来。”
夏先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我劝你会听吗?”
齐舒志不再说话了,低头开始往嘴里塞东西。邓晓惊讶的看着夏先生,想不到他还挺有办法。
当天晚上洗漱之后,齐舒志房里的灯一直没有熄灭。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夏先生所说的退守安定是最好的策略了。虽然他很不想这么做,但心里早已经做了决定。做了决定便要制定策略,即便是要撤退也不是带着人跑这么简单的。
百姓该转移去哪里,城中该有什么布置,这些都是要仔细思量的。首先城中的粮食肯定是要带走的,一粒米都不能留给北狄。等退守到安定之后,两军将会面临一场长期的对峙。
将近三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粮草总要考虑吧?这一切都压在齐舒志的肩上,以前他看史书总想身居高位的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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