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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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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率领众位大臣亲自来给连秋上送行:“爱卿在京以来雅性宽仁,柔慈贤孝,朕心深感慰藉,如今放归故里,特派国师着北军护送爱卿至汉中;希望爱卿平安到达云南之后,能够与和宁王好生治理属地,拱卫我大晋疆土。”

    连秋上看了一眼旁边恭立不动,目含清光的国师,他的脸上既看不出善意,也看不杀机,倒像是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连秋上暗自咬牙:“谢主隆恩。”

    老皇帝又把国师叫道跟前,当着连秋上的面嘱咐:“慕容爱卿,朕将云南王世子托付给你,你务必将他安然护送直到汉中,半途出了一点差池,朕可要拿你是问啊。”

    “臣遵旨。”国师颀长秀丽的腰,恭敬地、深深地弯了下去,秋水般的眼眸中厉光倏然掠过——护送世子平安抵达中即可,那汉中的地界以后呢?

    ——到时候,连秋上是死是活,那就是益州刺史郁荣的事情了,和朝廷无关。

    郁荣素来拥兵自重,早晚汉中也将成患,倒不如趁此机会,一箭双雕!

    世子的车驾让豪华气派的倚仗和军队护送着,浩浩荡荡出了宣阳门。

    顾柔和丁陵一左一右,跟随着连秋上的车驾很近,方便随时能够保护他,从这个角度望去,能看见前后连秋上自己府上的五百名亲信府兵——都是他来京城时候一起带来的云南兵,对他忠心耿耿。

    但是再往前面,或者再往后面去一点,就是朝廷分派前来护送连秋上的军队了。

    顾柔问丁陵:“这是哪里的军队?”丁陵回答:“北军。皇上有圣旨,要国师亲自护送世子,咱们得留神盯着点,别让那些人离世子的车驾太近。”

    “哦。”顾柔不是很明白丁陵话里的意思,既然是来保护连世子的,为什么还不能靠得太近?忽然,她愣了一愣,晴天霹雳——北军?

    那不就是薛姨父和薛芙他们当差就职的部队吗!

    糟糕了,她这幅样子,虽然做了点改装,但是如果是薛姨父和薛芙表姐,肯定还是认得出的!

    顾柔赶紧拉低了斗笠罩子,把头埋低,希望老天保佑不要撞上熟人。

    整支队伍按照行军速度来赶路,车马奔跑,到傍晚时分已经赶了二十多里路,已经见得司州的城关,司州刺史早已接到圣上谕旨在城门口迎接,把连秋上等人接到官方的驿馆安排休息,军队就在城北兵营扎寨,补给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顾柔走在连秋上的亲卫队里,正准备跟着丁陵去吃驿馆的晚膳,忽然北军的将官那边来了一中年将领。那将领穿着深红铠甲,身形高大,面有络腮胡须,热情邀请丁陵:“丁卫官,大宗师正邀请世子在里头用饭,咱们这些做下属的不便打扰,不如你等就跟我们一起吃。”

    顾柔见了他,魂儿都要飞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乃是北军屯骑营校尉薛肯,薛芙的爹,她的姨父!

    顾柔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放个屁,都会被亲姨父闻出熟悉的味道来。

    幸好丁陵公事公办地回绝:“我等奉命保护世子安全,不敢离开寸步,薛校尉的好意,心领了。”带着顾柔离开。

    顾柔长出一口气,走的时候还听见一个熟悉的骂声:“我呸,不就是一个质子身边的狗奴才,摆什么臭架子!”乃是表哥薛唐。

    天啊,薛姨父,薛表哥都来了,薛表姐也是屯骑营军侯,她肯定也来了!顾柔只感觉头疼。

    进了厅堂,连秋上那边已经开席,顾柔和丁陵这些侍卫必须站立在旁,顾柔走到连秋上身侧,听到一个很甜美的女声道:“……我就是要陪你去,谁也拦不着我。”

    连秋上身边坐了一个女子,背对着顾柔和丁陵,她穿一件掐丝儿兰花络襦裙,披着鲑红细纱暗纹的披帛,光看背影,就很窈窕动人。

    顾柔脑袋里冒出疑问:他不是说不带女眷回云南的嘛?

    连秋上拿走了那女子手里一杯酒:“听本宫的话,不要再喝了,赶紧回家去,免得你父亲担忧。丁陵——去通知刺史大人安排人手,明日一早送五姑娘回京。”

    “是。”丁陵刚要动,那女子便回过头来,微醺的脸蛋白里透红,宛若盛开的海棠花:“不许去!”

    她肤若凝脂,貌赛貂蝉,连顾柔看了都大吃一惊——这,这!这不是云太尉的府的千金,洛阳第一美人儿,云飘飘吗?!

    云飘飘喝了几杯酒,已经壮过胆了,她扑过去,把连秋上右手的酒杯夺了回来,因为喝得微醉,还摇晃了几下,险些倒在连秋上的怀里。“飘飘不回家,飘飘要送世子爷去汉中。”

    丁陵和顾柔对视一眼,都不晓得这是个啥情况。

    尤其是顾柔,简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前连秋上委托自己调查云飘飘这个人,她还以为是因为出于对太尉云晟的提防;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连秋上对云飘飘的态度不但非常温柔,而且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宠溺。

    对了,就是宠溺。

    要是换做他在京城的三十房侍妾,无论哪一个都不敢用云飘飘这种口气跟连世子讲话:“连秋上,本小姐就是要你一句话,你倒底带不带我走?”

    连秋上微微一笑:“飘飘,你醉了。别再饮酒,吃些茶点,这司州的豆面糕乃是一绝,你尝尝。”说着亲手拿了一块,剥去上面盛托的苇叶,递到她面前。

    哎呀喂!云飘飘最喜欢吃豆面糕这一点,还是顾柔调查来给他的呢,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顾柔意识到,连秋上对于云飘飘的态度中,俨然有一种宠爱之外的讨好。

    他似乎在着意地投其所好。

    果然,丁陵也没有按照连秋上的吩咐那样去喊人来带走云飘飘,而是站立不动,听云飘飘娇滴滴跟连秋上撒着娇:

    “我不管,从小到大阿爹和阿兄们最疼我,他们不会生气的;倒是如果我被你伤了心,他们才会生气!你可要小心点儿!”

    连秋上做出敬畏的样子,笑道:“是是是,怕了云大小姐。”

    他本来就生得五官俊美,气质潇洒,这样稍微对云飘飘挑一挑眉毛,甩一个眼神儿,那种勾魂摄魄的风流劲儿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今天的连秋上,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撩拨云小姐的芳心,而且很显然,成效卓著。

    顾柔心里暗暗感慨,太尉以前还送过白氏姐妹花给连秋上,要是云太尉晓得自己女儿被连秋上盯上,以后跟昔日府中的舞姬共侍一夫,不晓得作何感想。

    云飘飘撒娇道:“哼,这就对了,再给我满上。今晚不醉不归,明天我就送你去云南。”

    这是要跟着连秋上私奔的节奏呀!顾柔正在啧啧感慨连秋上的讨女人欢心的本事,忽然就听到凭空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嗓子:

    “云小姐,本座看你喝多了,可以离开了。”

    顾柔听到这个声音,不禁蓦然一惊,居然跟那个“他”的声音好像!

    她和云飘飘一起转过头去,只见国师大人一袭白衣,率领心腹北军中尉等一干将令姗姗而至。

    国观的大宗师羽衣星冠,白发高束于脑后,宛若银河流淌;眉心一点殷红的梅花花绣,羽睫微垂,气态高雅绝伦,好似刚从蟾宫下凡而来。

    云飘飘看了,愣一愣神,认出了他来,不悦道:“就算是你,也没权利管飘飘的私事,我就是要去云南,谁也不能把我送回洛阳。”

    看她如此骄纵,竟然冲着国师出言不逊,国师身后的各营校尉、军侯均怒目而视,中尉石锡咆哮,声如雷霆:“国师在此,休得放肆!”

    国师抬起手,阻止了石锡:“本座想你误会了。”

    哼。“什么误会?”云飘飘抱起手臂瞪着国师,这个国观大宗师,过去她在庙祭上偶遇过几次,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自己可是洛阳第一大美人,他凭什么对自己置之不理?亏他是个男人,完全就没有世子爷的知情识趣!再英俊有什么用,绣花枕头一包草,无聊!

    国师的长睫毛微微一动,骤然抬起来,狭长清冷的凤眸中一道淡然的闪光:

    “你的去留本座并不关心,世子安危则是重中之重。本座奉旨护驾,不收闲杂人等,你,可以离开了。”

    什么?云飘飘呆住了,松开手。这是既要赶她走,又不肯送她回洛阳?自己大老远追连秋上到司州,这是要她自生自灭呀?

    顾柔看得直咋舌:今年可真是饱眼福的年了,连世子已经算是她这辈子见过外貌上最没得挑剔的帅男人了,可是他还是会有几个偶尔的小表情,邪佞了那么一点,放浪了那么一点,暴露出他内心的花花肠子。

    可是这位国师从出现至今,神态举止居然一点瑕疵都没有,神清骨秀,颇有点举手投足皆入画的意思了,倒底是达官贵人们白花花的银子养人呀!

    这时候,耳朵边传来了那个人的心声:【什么第一美人,脑子还不如鹌鹑蛋大。】

 第22章 怕什么来什么

    022

    “你!”这时候,云飘飘羞恼得一跺脚,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爆发得很突然,哭声刺得顾柔一下子堵住耳朵,脑袋嗡嗡直叫:欸?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杂音?

    便没有听到刚刚国师无意识传来的心声。

    连秋上忙出来打圆场:“大宗师息怒。五姑娘她虽然出来得轻率了些,但终归是为了本宫。如今离开洛阳已有三十里,如此放她一人回去,只怕外面的闲言碎语,伤了女儿家的名节。”

    他的意思是,云飘飘既然追着自己要出来私奔,那自己也愿意给她一个名份了!

    云飘飘惊喜感动,抬起头,眼含热泪地凝望着他。

    国师的态度不咸不淡:“所以呢。”他说话时,咬字吐息宛若箫声笛韵一般清冷优美,顾柔忍不住在旁多看了他几眼,只觉得他静若秋水,却少了一点生趣,好似一尊没有感情的玉像。

    “本宫想先回到云南,再托父王上书朝廷,向皇上请求娶五姑娘为妻,”连秋上回头和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云飘飘对视一眼,完全融入情圣这个角色,毫无做作痕迹,“但在此之前,为了她的名声和安全着想,本宫想先带她到汉中,然后本宫先回云南,再由国师您护送她回洛阳——如此既不必耽误您的行程,也能沿途确保她的安全。”

    国师淡淡:“既是世子决定,本座不予干涉。”说罢一转身,皎洁的白发宛如霜雪披身,在空中一旋,率领众军将离开。

    连秋上和云飘飘继续吃饭,这会儿,小两口已经私定终身,这顿饭吃得眉来眼去更加缠绵了:“世子我喂你。”

    “应该是本宫来喂你。”

    “不嘛,人家想要喂你,张嘴啊——”

    “啊——”

    看得后面的丁陵和顾柔直打哆嗦,掉一地鸡皮疙瘩。

    【此女一心做寡妇,本宫便随她去吧。】耳边,忽然传来国师的心声。

    顾柔心念一动,他来了?连忙集中精神,传话过去:【你在说谁啊,谁要做寡妇。】

    国师答道:【没什么,一只鸡。】

    顾柔起了好奇心:【什么什么?一只鸡,然后怎么样。】

    【狐狸要娶鸡,你觉得怎么样。】国师随口打了个比方,回到自己的房间,屏退左右,留下三两个心腹,查看沿途的行进路线关卡。

    顾柔咯咯笑,这人说话,怎么总是颠三倒四:【那鸡可不就被吃了吗。】她笑得有点外露,旁边丁陵投来诧异的目光。

    【正是如此。】以连秋上的性格,他吃女人,心狠手辣,骨头渣都不会剩。

    【那你怎么也不拦着呀!】顾柔问。

    【与我何干,本座又不吃鸡,】国师从石锡手里接过了军事路观图,【不说了,本座还有事。】

    连秋上这边和云飘飘也吃完了,顾柔点头:【好,我也要去忙。】

    厢房内,国师展开了大晋的地图:

    他们此行带着连秋上从洛阳出关,需要经过司州,弘农郡,过潼关,经过京兆郡,渡过沔水,才能到达万里之外的汉江上游,在那里,地图上画着一片绿色盆地,正是他们的目的地——千里沃野,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汉中平原。

    石锡压低了声音:“师座,咱们在哪里动手?”

    “不急。孟章呢,那边有消息了么?”

    石锡的旁边,站着一个腰悬长剑,体态矫健的女子,乃是国师身边的带剑侍婢,同时也是他的心腹,名字唤作宝珠。

    宝珠生有一对漆黑的眸子,素衣淡妆,戴一对珍珠耳坠,正合了她的名字,笑起来还有两个明亮的酒窝:“回师座,属下正要禀报,孟章刚刚飞鸽传书回来,云南那边,宁王已经派出军队向汉中进发,预备接应连秋上回去,按照行军速度来算,大概还有九日抵达。”

    国师点头,略作沉吟。宝珠又道:“另外,离花宫的舒宫主给您捎来口信,萧先生已在汉中就位;小谢正在前往云南郡的路上,大抵需要六天到达。一切都等待师座的指示。”

    国师仰起头来,他在心中算了算时辰,现在的速度,赶到汉中需要十二天到十三天,必须在连秋上抵达汉中,未能离开川蜀境内时,将其一举刺杀。这样子,才能够将此事和朝廷的干系推干净,并且嫁祸到一直对抗中央的益州刺史郁荣身上。

    如此一来,朝廷出兵削藩收地,便顺理成章!

    他在心中默默地盘算。所有的人、事、关系联结错综复杂,在他的脑海思路中自成一幅版图,根根梳理,思路清晰。

    他思考结束,对石锡下令:“你替本座回舒明雁,让他这么安排:令萧书生在我军离开汉中三日后动手;小谢,让他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动手。”

    哨探从这里传书道云南,不眠不休也需要十五六天,这样的安排,可以让宁王父子,几乎同时毙命!

    “是,大宗师。石锡得令而出,国师又问宝珠:“孟章还说什么了?”

    “回师座,孟章还说,您要找的人暂时没有眉目,他还在全力打探。”

    “嗯,此事要快,若耽误了,”国师思忖有顷,决定敲打一下孟章此事的重要性,“让他把脑袋寄回来就可以了。”

    ……

    暮色渐晚。

    顾柔这边正郁闷得紧。

    她在外头陪着连秋上策马奔波了一日,连秋上和云飘飘坐车,当然光鲜亮丽,她和丁陵骑马,自然灰头土脸。现在她想弄些热水洗个澡,可是驿馆马厩后面的澡棚已经全部被士兵们占据,她刚接近那里,就有光着上身裸着大长腿,腰间只围了一条披巾的大兵迎面走来,吓得顾柔后背贴在墙壁上,躲着他走了过去。

    更要命的是,连薛唐薛建这两兄弟也在洗,还堂而皇之在棚子前面互相搓背。

    顾柔吓得跑出来,跟人撞了个满怀,斗笠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来重新戴好,看见对方是丁陵,才长出一口气:“你怎么也来了。”

    丁陵拿下毛巾,在顾柔前面甩了甩:“废话。”来澡堂当然是洗澡,难不成来屙屎。

    顾柔惊叫捂脸:“你怎么不穿衣服!”

    丁陵大惊失色地围上毛巾:“是你自己问我的啊。”说罢裹好下身,还不忘质问:“你刚看到了?有没有?可不准跟别人说。”他老丁还没娶媳妇呢,就被这个丫头看了个光光,觉得一世清白都毁了,心里委屈得紧。

    顾柔气得咬牙,吃亏的明明是我!理也不理丁陵,扭头跑出澡棚。

    她来到驿馆后厨,想取一些热水回房擦身,不巧地,竟然遇到了薛芙。

    顾柔一看到薛芙,转身拔腿就想跑,薛芙也看见了她,立刻叫住:“你等等。”

    顾柔只好慢慢地转过身,把脸埋在斗笠下面。

    “我认得你,你是世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吧,”薛芙打量她一转,忽然惊讶,“你是个女的?”

    顾柔头皮发麻,粗着嗓子,“嗯”了一声。

    薛芙点点头,笑道:“你一定也是洗澡不方便来取热水的吧,来,我分你一点。”

    薛芙把自己木盆里的水匀出来给了顾柔一些,一边道:“你我都是女官,和他们出行多有不便,如果你也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多多来找我。”

    顾柔拿了水,不敢多作一声,低低道:“多谢。”立刻离开了后厨。

    她回到自己房间,心神不定:薛表姐对她有印象了,倘若她发现自己是顾柔,该如何解释自己跟着世子出来的事情?

    这件事情应该马上禀报连世子,让他想办法提前做出防范。

    第二天,顾柔找尽了各种机会想要接近连秋上,告诉他这件事,可是连秋上有个云飘飘黏着,每当顾柔想要单独找到连秋上,身边都有她,弄得顾柔一时间找不到机会。

    行军的中途,薛芙还从前面的队伍慢下来,找顾柔搭讪:“你叫什么名字?我姓薛,名唤一个芙字,乃是屯骑营的后军侯,你在世子手下担任什么官职?”

    顾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答。还是丁陵看到情况危险,过来找了个借口支开顾柔。

    中午的时候,军队在路边暂时休息,国师传令下来,中午先食用干粮,到了夜晚再搭灶生火,煮用热食。

    这做法在军队中很常见:为了确保行军速度,士兵白天一般不搭灶,中午简单地吃一点干粮果腹,夜晚生火做饭,还能烤火度过寒夜。

    可是,云飘飘不干了:她可是堂堂的太尉千金,凭什么要她吃冷食?

 第23章 是可忍

    023

    云飘飘径直跑去北军那边的马车,找国师理论去了。

    她一走开,顾柔抓住这个机会,钻进了连秋上的马车:“世子,情况有变。”

    她把薛芙跟自己的关系说给连秋上,连秋上听完,略略点头:“既然如此,本宫会让丁陵盯着她些,不让她再接近你。你也不必太过虑,即使被她发现,也有法子搪塞。”

    连秋上所说的“法子”,就是把顾柔当做他的家眷来解释——他堂堂一个王爷世子,带个美女在路上有什么问题吗?

    顾柔觉得这真是个馊主意,蹙眉不响声。这时,连秋上已经瞥向了她腰间,顾柔警惕地盯着他,护住自己——干嘛,别色眯眯!

    连秋上很在意地问:“你这把剑,能否借本宫看一眼?”

    呼!顾柔又想多了,不过连秋上这个人的表情,总带着那么点似有若无的微妙感觉,极容易使人会错意。顾柔吁一口气,把剑给他。

    连秋上接过宝剑,拔出鞘三寸,锋刃的光芒便如白雪一般照亮了车厢。

    “潮生剑?”连秋上英俊的面容上写满震惊。

    顾柔“嗯”了一声,也在他旁边打量这把佩剑,有什么不对吗?

    他看起来相当惊讶,过了一会儿,将宝剑归鞘,似陷入沉思,顾柔看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认得这把剑吗?”

    怎么会不认得,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名噪一时的凶器,饮过无数人的鲜血,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听父王说起过这把剑。

    连秋上问:“这把剑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本宫想知道你从何处得来?”

    “祖传的啊。”顾柔也很奇怪,二十年前,老爹顾之问只怕也还青涩的很。

    “祖传?”连秋上听罢,显得更惊愕,“那你知不知道这把剑上面的‘秋雨’二字什么意思。”

    什么,剑身上还有字吗,顾柔拔出剑:“我怎么没看着?”

    果然在接近剑柄处四寸的锋刃上,刻着两个微小到几乎难以鉴别的字——秋雨。

    顾柔还是头一回发现家传的宝剑上有字,还是一个外人告诉她的,大感惊讶:“我都没有发现过,你是怎样知晓的。”

    连秋上盯着顾柔,震愕的眼神渐渐转淡,不可能的,不会是这样,她连秋雨都不认得,怎么会是其中的传人?

    顾柔看她这样,追问:“世子殿下,你……”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马车外,娇糯的声音由远而近,近到跟前时,帘子一掀,云飘飘的脸钻了进来:“世子殿……”

    她一下子看见多了一个人,登时不由得一愣。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顾柔一怔,意识到自己没戴斗笠,连忙伸手去拿。

    “不许戴!”云飘飘一甩手,用力打在她手背上,京城第一美人看起来纤细娇弱,力气倒很大,顾柔的手背一下子肿了起来。

    云飘飘瞪着顾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也越来越愤怒,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顾柔有些紧张,朝连秋上投去求助的眼神——千万不能让云飘飘在这里声张,否则大事不谐……

    “连秋上!”顾柔才跟连秋上对上眼神,云飘飘的尖叫声就响彻天空,她在马车里狠狠跺着脚,整个车厢疯狂晃动,外面的侍卫都投来诧异的眼神:世子爷这是在里头干什么?

    “卿卿稍安勿躁,快过来坐。”连秋上急忙牵着云飘飘的手,把她揽到身边坐着,顾柔识相地退缩到车厢另一头,像只犯了错的小松鼠,大气也不喘一声。

    云飘飘气得甩开连秋上,连秋上拉了她几次,才勉强肯靠着他的肩膀,声音仍然很凶:“她是谁!”

    连秋上面不改色,很自然地答道:“这是本宫的贴身护卫。”

    顾柔使劲点点头,表示附和。

    “哼,护卫,哼……”云飘飘气得直喘气,她又看了顾柔一眼,火苗儿再次从心头窜起,冲着连秋上嚷道:“她怎么可能是护卫,你所有护卫都是男人!”

    “所以才要有一个女的,”连秋上赶紧解释,“而且她武功很好,比男的都好,比丁陵——也好!”

    顾柔无语了,睁眼说瞎话啊,她没跟丁陵正儿八经过过招,他怎么知道自己比丁陵好。可是正这么想着,就挨了连秋上一个大白眼:“你,还不给五姑娘露一手!”

    “哦,哦哦……是!”顾柔连忙应道,着急忙慌地左看右看,马车这么狭小的空间,表演什么呢?有了。她福至心灵,从马靴靴筒里摸出一把蝴蝶小刀,杂耍般的甩了起来,从左手到又手,又从右手交到左手,变换各种花式。“云小姐,属下正是世子爷的护卫!”

    云飘飘黑着脸看顾柔把□□甩得精彩纷呈,默然半响,回头质问连秋上:“她叫什么名?”

    抢在顾柔前面,连秋上答道:“妙妙,她叫兰妙妙。”

    顾柔眼睛一斜,这么恶俗的名字!可是云飘飘犀利的眼神雷电般射向自己,连秋上在她身边一个劲朝自己挤眼睛,对着口型:妙妙——妙妙!

    顾柔忍耐:“对,属下叫做妙妙。”

    妙妙,一听就像是狐狸精!云飘飘看一眼顾柔的脸,肤白如雪,唇色殷红,目含秋水,还有一股我见犹怜的媚态,明明就是一个狐狸精!

    “世子,既然她是你的护卫,飘飘就想跟您借这个护卫用。”

    连秋上不禁“啊”了一声:“你要她干什么。”

    “保护我啊,”云飘飘按捺住内心的怒火,蹭着连秋上的肩膀撒娇,“世子不是说飘飘是您的心尖子么,就这么一个护卫,也不肯给飘飘,世子……”

    “好好好,那妙妙,你这几日就跟在飘飘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顾柔晴天霹雳,直瞪着连秋上,可是连秋上对她的视线避而不见,云飘飘颐指气使地道:

    “好了,那你这个奴才可以滚下去了。”

    ……

    夜里,军队在一处野地里安营扎寨,云飘飘睡下了。顾柔赶紧找到连秋上的营帐,劈头盖脸抗议:“世子,你怎么能把我送给云小姐!”

    “本宫也是为了稳住她,若她声张开来,惹来你的亲戚,岂非更加不妙。”

    顾柔气哼哼:“可是,她要我给她端茶倒水。”

    “这不就是你身为下人,应该做的么,”连秋上道,“本宫给了你三万两;三万两,还不够你给飘飘倒一杯茶的?倘使有人给本宫三万两,本宫陪酒都去啊。”

    “可是,她用热茶烫我!”

    连秋上探头一看,顾柔伸出的左手手背上,一大片红肿的烫伤,好似真的很厉害。

    “这……本宫再给你五百两作为工伤。”

    “不成!”顾柔是作为“九尾”,经过卓夫人的牵线才跟连秋上做买卖的,在她眼中,自己跟连秋上充其量就是个雇佣关系,谈不上什么上下级,更不是他的奴才。“这不在当初商量好的买卖里头。”她也是爹妈生的,凭什么让这些人达官贵人糟践!

    眼看顾柔有种翻脸不认账的架势,连秋上知道逼她不行,连忙拿出哄女人的那套言语:“小柔姑娘,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本宫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情非得已啊。飘飘是太尉之女,难免骄纵不近人情,要不你躲着她一点,躲不过便顺着她一点,待她气消了,本宫过两天就让丁陵给你派个差使把你要回来,你看如何啊。”

    说罢,又信誓旦旦道:“本宫再给你加点钱!”

    “多少?”

    “一百两!”

    “走开!”

    “两百两!”

    顾柔朝草地上吐了一口痰:“哈呸!”

    连秋上嘴角一抽,忍痛道:“五百两!”这年头,当国师的,当杀手的,做密探的,一个比一个黑啊。

    “成交!”

    顾柔从连秋上的营帐走出来,经过云飘飘的营帐,里头黑漆漆的,已经熄了灯,她暗暗对那帐子握了握拳:“我忍!”头发一甩自信摇摆,走了开去。

    第三天是个大晴天。

    四月初,春光最为明媚的时节,洛水河岸开着大片的桃花,沿着官道绵延数里,宛如一条胭脂飘带,粉得如烟如尘。

    马车行进到到一片丘陵地带附近,日近中午,国师令军队在河边停靠休息,进食后再赶路。

    顾柔和丁陵的士兵们坐在一起,各自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来吃,她之前在驿馆里拿了四个蒸饼,打算就着一些冷水吃下肚,丁陵问她:“喝不喝酒?暖胃得很。”“喝。”顾柔接过他的酒囊,咕噜噜一大口。丁陵拿回半空的酒囊,诧异道:“厉害,你可真能喝。”旁边的骑兵凑过来插嘴打趣:“当兵的,婆娘当汉子使唤,汉子当畜生使唤,哪有不厉害的?”顾柔抹了抹嘴,和他们哈哈直笑成一片。

    笑声传到马车这边,云飘飘正跟连秋上坐在马车后面,由两个小厮伺候着吃饭菜——昨天云飘飘跑去国师那边闹了一场,坚持说世子的肠胃不好,必须吃热饭热菜,国师开了特许,派了北军里面两个手脚麻利的伙头兵跟着世子的骑兵队,每到中午就给连秋上和云飘飘二人开小灶。

    人在野外,一切只能将就,饭做好了,云飘飘一看这些粗茶淡饭心里头就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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