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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烦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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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你们可知多少人对大俞虎视眈眈!若有一日敌军攻入京中,你们对那些茹毛饮血的凶残敌军也喊苦喊累,看他们是鸣金收兵,还是一刀将你们的脑袋砍下!”她话音落下,跳下高台将旁边一人粗的木桩一剑斩断。
  “世人都道我俞家的天下来的轻巧,可谁人知我俞家历代驻守北疆,多少先烈、多少俞家军为守这太平盛世,用肉身筑墙抵御外敌,流的血能汇成一条河!我俞家军不养闲散之人,入了军营便好好操练,如若懈怠,犹如此物。”俞千龄身形一动,将剩下的半个木桩一脚踢碎,木头被击碎飞溅的声响吓了在场之人一激灵。
  俞千龄扫了一眼,瞧见有几个已被吓得哆哆嗦嗦,嗤了一声,正想再训,有一将士急忙跑到,禀道:“大将军,容峥容大人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月光又要出来抢戏了 _(:з」∠)_

    
第73章 
  第七十四章
  容峥出事了?在军中能出什么事?
  俞千龄将人拖到一旁仔细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士道:“前两日容大人在兵器库中翻看陈旧的兵器,不料兵器架年久失修倒了下来,上面一把大刀正巧将容大人手臂划破,当时军医立刻赶来给容大人包扎伤口,原以为无事的,可谁知这才没两天,容大人便发起高烧来,现下神志不清,伤口也化脓了,军医说容大人怕是不好了……让属下赶紧来通知大将军。”
  什么叫怕是不好了,不过是被划伤了一道人怎么还会不好了?想当年她腹部中过一剑,差半指的距离便能伤及内脏,最后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可军医都这么说了,俞千龄还是要去看一看,回头吩咐其他几个将领继续练兵,大步向容峥的营帐走去。
  营帐之中军中三个军医都在,个个愁眉苦脸、如丧考批,俞千龄蹙眉问:“容大人怎么了?”
  军医见她来了忙上前道:“大将军,属下有罪!当初容大人受伤,属下包未能上心,疏忽了对容大人的照料,现下容大人伤口化脓,高烧不退,已是神志不清,若是继续这么烧下去,怕是……怕是……”他说着不敢说了,他知道容峥是个匠才,失去他朝中便是失去了一个有用的才臣。
  俞千龄见军医这副一脸灰败的模样,才意识到容峥这次确实伤的很重,她怒吼道:“说!怕是什么!”
  军医跪下来道:“怕是性命不保……”
  俞千龄闻言顿时脸色难堪起来,她快步走到床边,容峥双眸紧闭,虽然高烧却面色发白,唇上也没了血色,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这才几日不见,他之前明明是健健康康的模样,怎么转眼就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俞千龄仿佛一霎间被抽去了全身的血,由内而外一阵阵发凉,她掏出怀中令牌道:“去宫中请太医!把所有太医都请来!快去!”
  属下接过她的令牌赶忙去宫中寻太医了。
  俞千龄在床边坐下,望向昏迷不醒的容峥,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容峥的脸:“容峥,你醒醒,容峥!”她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军医见她将容大人的脸拍的啪啪作响,忙上前道:“殿下,容大人现下神志不清,已经昏了过去,你这样是叫不醒他的……”
  这堆没用的东西,只会说些废话!
  俞千龄站起身,一掌拍在桌上,木桌瞬时裂出好几条纹路:“那他怎么才能醒?难道要让他睡死过去吗!”
  军师跪道:“大将军息怒,属下等人立刻就去煎药,容大人喝了药或许会醒。”
  俞千龄闻言冲着他们怒吼道:“还不快去!跪在这里等着捡银子吗?”
  三个军医忙连滚带爬的去了。
  俞千龄重新回了床边,揭开容峥伤口上的纱布,那伤口有一指长,已经化了脓,看着触目惊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容峥虽然不像她上过战场,可他曾是个铁匠,平日里做活也免不了受伤,可他从来是不屑一顾的,用嘴唆一下,包扎都不必,过几天就好了,可这次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来人!”俞千龄把人叫来,道,“伤了容大人的那把刀可还在?查验过上面有没有毒吗?”
  被问话的将士道:“回禀大将军,容大人受伤之时便已查验过,那刀上无毒,只是因为许久无人碰触,有些锈迹和尘垢。”
  既然也无毒,是何原因重伤如此,他总不会是自己弄的吧?这些日子他虽在军中,可俞千龄都是避着他的,得知他要过来甚至还提早避出去,莫不是他一经发现她躲着他了,故意这般引她过来?可她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容峥总不会因为要见她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吧。
  外面军师赶来,问她道:“大将军,容大人这样,是不是要通知容侍郎?”
  容侍郎虽是他的生父,可容峥与之关系并不好,俞千龄想了想,道:“暂且不必,等太医来了再说。”
  不过多时,宫中赶来了三位太医,轮番为容峥看诊,仔细诊过以后神色也不容乐观,对俞千龄道:“大将军,容大人是因为伤口感染化脓引发的病症,现下高烧不退致使昏迷不醒,这病有些凶险,若是容大人能醒过来便可逢凶化吉,可若是醒不过来恐怕有性命之忧……”
  俞千龄当机立断:“必须要他醒过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醒过来!”她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将陈让唤来,“你去吏部把向泽叫来!”
  陈让得令立刻出营,不过多时便将向泽带了回来,向泽是坐在陈让的快马上一路赶来的,此时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发髻都散不少了。
  向泽扶着腰,哎呦了一声:“我的殿下啊,您这是什么急事啊?我这条老命都快被陈副将折腾没了!”
  俞千龄闻声回过身来,脸上是肃然神色,直截了当对他道:“你之前说的那位神医,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向泽对上她这张认真的脸便知道发生了大事,不敢再耍宝,站着了身子禀道:“本来是找到了,可又被闻百灵跑了,这位神医隐居多年,是个老油条,一旦发现有人找到了他的行踪便立马人间蒸发,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最近又有人发现他出现在黄州附近,探子还未将具体的地方送来。殿下很急?”
  俞千龄让军医将容峥的情况告诉他:“所以我要找到神医,此事刻不容缓。”
  向泽听完先是惊讶了一下,继而有些为难:“只怕等我们赶去,神医又要换地方了……不过我听闻神医有个徒弟,似乎是京城人士,偶尔也会接诊,要不然先找找他徒弟?”
  徒弟?那不就是她男人嘛!时怀今当初说过,他久病成医,闻百灵见他有天赋,便收他为徒,他还在外接诊吗?
  “那徒弟叫什么名字?”
  向泽闻言摇摇头:“不知道,这位神医徒弟比神医还低调,要找他先去松鹤楼,松鹤楼会负责接头,可也不知道他人在那,他若是愿意接诊会和松鹤楼联络。据说看诊的时候也是隔帘,无人见过他的真容,更不知道他是谁。”
  俞千龄又问他:“闻百灵有几个徒弟?”
  向泽道:“据我所知就这一个吧,神医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没工夫带徒弟,不过他身边有不少药童。”
  俞千龄往账中看了一眼,太医、军医围在床边,各个愁眉苦脸,床上的容峥仍是昏迷不醒,她双拳微握,片刻后大步流星而去。
  向泽在后面叫她:“殿下,您去哪啊!”
  俞千龄没有理会他,径直出了营赶去了皇城。
  时怀今正与礼部众人商讨封宝仪式的细节,大半个礼部的人都在,俞千龄闯进来的时候把众人吓了一跳。
  “怀今!”
  时怀今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和众人说了一声,拉着她去了外面:“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现下天已经凉了,她额上居然有不少的汗珠,可见是一路赶过来的。
  俞千龄不知自己此举是不是强人所难,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容峥去死,开口道:“我有件事要求你。”她看着他,眼中有焦急、有恳求。
  求?俞千龄可从未说过这个字,更不可能是说这个字的人,她要求他什么?
  时怀今的神色不禁郑重起来:“到底怎么了?你我夫妻之间,何谈求字?”
  俞千龄继续道:“你曾说你是闻百灵的徒弟,现下容峥有难,我想求你去救他。”
  时怀今闻言一怔:“容大人怎么了?”她这般焦急,又出言求他,原是为了容峥……
  俞千龄有点着急:“你若答应,不如先和我出宫,我路上和你说。”
  时怀今早就知道容峥去了俞千龄军中,俞千龄的地盘容峥还能出什么事?
  俞千龄见他沉默不言,神色有了几分黯然,道:“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不愿,但毕竟人命关天,只要你答应,你让我以后再也不见容峥一面都行。”
  时怀今闻言并未觉得欢喜,反而是更为凄然。他道:“你这般说好似我要棒打鸳鸯一般,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俞千龄也是着急,不知该如何说动他,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与容峥过去的关系,我怕你心里有顾虑……”
  时怀今轻笑了一下:“你未免有些看轻我了,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自然不会因个人私情而罔顾,师父教我医术,是要我救人性命,不是用来威逼利诱的。”
  俞千龄这才觉出说错话了,正要解释一二,时怀今摆了摆手:“你稍候,我先进去说一声,总不好一声不吭就和你走了。”
  俞千龄欲言又止,无声看他走了进去,片刻后他走出来,对她点点头:“走吧。”
  俞千龄现下心里急,怕自己又说错话,便什么也没说先带他往军营去了,路上将容峥的状况说了说。
  等到了军营,时怀今先和俞千龄道:“宫中的御医医术并不俗,我虽是神医的徒弟,却并非神医,若是容大人的病症真的很重,我未必能妙手回春,只能保证尽力而为,最后信不信我,全看你自己了。”
  俞千龄忙点头:“信信信!无论最后如何,我都信你尽力了。”
  时怀今这才点头进了账中。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莲今的神医技能终于可以上线了~~~~~~~~~~~~

    
第74章 
  第七十五章
  俞千龄远远看着时怀今给容峥诊治,并不上前去问到底如何,她不想他再误会她不信任他的为人。其实她是很信任他的,说那话不过是怕让他去医治容峥,他心里会不舒坦,觉得她是强人所难,比起他更看重容峥,但若是时怀今不愿,她虽然有些失望也不会强求,想别的方法便是。
  总而言之,在哄男人这方便,她也就能行动上表示一下,嘴上是真不会说。
  正想着,时怀今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俞千龄忙露出笑脸对他报之一笑,可他只是轻瞟了一眼便继续和一旁的太医说话了。
  俞千龄摸了摸鼻子:娘的,怎么有种失宠的感觉呢?不过……我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时怀今对容峥确实是十分尽心,来了以后连口水都没喝,给容峥看诊,又重新处理伤口,命人拿药煎药,再施针诊治,旁边的太医还时不时要请教他几句,他都是耐心讲解了。
  这几个太医起初可是对时怀今不以为然的,可时怀今这一套下来,他们便有种心服口服的意思了,在一旁当个助理也是心甘情愿。
  见此,俞千龄心里不禁有些骄傲,瞧她选的男人,多才多艺、聪慧体贴,外面那些说他不好的全是瞎子!
  俞千龄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见自家男人忙的有些出汗了,正用袖子擦汗,忙回自己账中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过来,凑上去给他擦了擦:“要不要歇一歇?”
  时怀今抬头对上她殷勤的脸,摇了摇头:“殿下回避吧,我正给容大人施针呢。”
  床上的容峥上身裸着,胸膛上扎了好几根针,俞千龄只是觉得疼,并没感觉到什么不妥:“别累着自己,你渴了没?我去给你斟杯茶。”
  时怀今站直了身子,转向她道:“殿下是女子,容大人此时衣冠不整,还请殿下回避。”
  俞千龄一听这个终于明白她男人的意思了,一拍脑门道:“瞧我,都没注意到,我这就出去。”她自小和男人混在一起,什么没见过,可她男人毕竟是她男人嘛,一定不喜欢她看别的男子,尤其那男子还是她的旧情人,她赶紧出去了,让陈谦进去给她男人端茶倒水。
  有时怀今在,俞千龄便去忙军中的事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晚了,太医早已回宫去了,现下容峥账中还有时怀今和三个军医在。
  俞千龄探头往里看了一眼,时怀今正吩咐三位军医什么,三位军医连连点头,而后退了出去,屋中只余床上的容峥,和时怀今、陈谦二人。
  俞千龄走进去,打发陈谦离开,凑到时怀今身旁道:“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时怀今没理会她这茬,道:“方才容大人已经将药喝下去了,过了这一夜他若是能醒,便证明他从鬼门关熬过去了,继续治疗下去便可痊愈,若是醒不过来,我也束手无策了。”
  俞千龄看了眼床上的容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他的面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看着好多了:“那他有几成醒的可能?”
  时怀今也看了眼容峥,答道:“七成吧。”
  俞千龄听了稍稍松了口气:“那醒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时怀今不客气的泼她冷水道:“那不一定,还有三成醒不了。”
  俞千龄伸手搭上他的肩,脸往他面前凑:“瞧我相公这本事,他定然醒的过来。”
  时怀今却将她推开了,道:“我这身上都汗湿了,不干净,你还是不要碰我了。”
  俞千龄偏不,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肩上道:“谁敢说你不干净,你是这世间最干净的男子,掉到茅坑里我也觉得你香。”说罢还在他身上用力吸了一口,鼻间还是他惯用的那股香味。
  可她抱着他,时怀今却不知她是真心,还是因为想他好好医治容峥的刻意讨好,所以他也不知是该贪恋还是推开她以示明智。
  半响,时怀今还是推了推她:“我想沐浴。”
  俞千龄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一听这个松开了他,爽快道:“成,我这便吩咐人给你备热水,你一会儿到我帐中去洗,我那里清净。”
  时怀今摇摇头:“不必了,搬这里来就好,我还要随时照看容大人有何异变。”
  俞千龄又转头去看床上的容峥,左右他现下也动不了,时怀今不在应该没事吧?她不想自家男人连吃个饭洗个澡都不踏实,便道:“你安心去吧,一会儿有用完膳的军医叫他们来替会儿你。”
  时怀今跟她说:“可我在这里更稳妥一些。”
  话虽如此,可俞千龄更心疼自己男人:“又不会费多少工夫,你去吃个踏实饭,好好泡个澡,我先在这里看一会儿,若是有事我叫人去喊你。”
  时怀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峥:“你自己?”
  俞千龄忙摆手,指了指外面道:“怎么会呢,这不还有陈谦和陈让吗?一会儿我叫他们进来守着。”
  时怀今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腕子站起身:“好吧,那我先去用膳了。”
  俞千龄起身送他到帐外:“不用吃的太急,免得胀气。”
  时怀今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俞千龄目送他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回了账中,重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着容峥昏迷的脸叹了口气:“早知道说什么我都不让你入营,再不和你有任何牵扯,好过你现下躺在这里命在旦夕。”
  “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不开也躲不掉,老天要考验你,谁也免不了。”
  俞千龄闻声回过头,向泽向她走来,身上的官服已经换下了,不知是找谁借了身戎装,穿上以后狐媚气褪去,倒也有几分英姿飒爽。
  她问:“你还没走?”
  向泽将她面前的椅子拉开一些距离再坐下,道:“没呢,自当官以后朝九晚五,不如从前混迹江湖的时候自在逍遥,如今终于有机会偷懒,我怎么舍得回去当值。”
  俞千龄附和他道:“倒也是,成了朝臣权力是大了,却总是不如从前自在逍遥,有时候还是挺怀念以前的日子的。”
  “我与殿下没法比,殿下手握重权,心怀宏图大志,每一日都是征途。而我留在也不过是因为报仇雪恨罢了,感觉每一日都是煎熬。”
  俞千龄虽然没见过他父亲,却听说他父亲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可劳碌一生却留下一个贪污受贿的骂名,实在是世道不公。
  她问:“有进展了吗?”
  向泽摇摇头:“没什么进展,但也算有进展,连我都查不到的事情,那人必定是当年朝中举足轻重的人,这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没几个。”
  如今权势最大的无外乎是刘燮了,俞千龄问他:“会是刘燮吗?”
  向泽仍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当时我父亲蒙冤,唯一站出来为他说话的重臣便是刘燮,他与我父亲私交不错,我年少之时见过他许多次,如今我回到朝中,他偶尔还会提点我一两句,所以我也拿不准。”
  他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这都是上一辈的私交了,现下于我有恩情的是殿下,我自然会站在殿下这边。”
  俞千龄自然明白,向泽若是不站在她这边,如何会将这些事告诉她,引她猜忌呢?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向泽一笑:“殿下敞亮。只是……我一直不太明白殿下当初为何会相信我,又费尽心力冒险帮我,我知道当初飞鸿楼夺位之乱时,殿下暗中帮助过我,我这条命还多亏殿下才能保留至今。”
  俞千龄转头看向他,半响道:“我说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信吗?”
  向泽听了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殿下这种用来搪塞外人的借口,就不要用来搪塞我了。”
  俞千龄耸耸肩:“不信罢了。”反正她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她当时小心眼,派人去打他闷棍,结果阴错阳差救了他,后来见他还挺可怜的,就放过他了。
  向泽见她不会说了,转头看向仍旧昏迷的容峥,问她道:“若是有一日我也如此,殿下还会救我吗?”
  俞千龄闻言皱皱眉头:“你这人真不讲究,你还盼着变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成?想点好事吧,别闲着没事跟他一样给我找麻烦,就他一个我跟驸马那就说不清了,再加一个你,你还让不让我过日子了?”
  向泽闻言哈哈一笑:“殿下放心吧,改日我便邀约驸马,将你我之间的事情与他说清楚,断不会再让他误会了。”
  俞千龄狐疑看他:“真的?不坑我?”
  向泽保证道:“我除了坑您银子,还坑过您别的吗?”
  想想那些被他坑走的银子俞千龄就心疼,但他若能替她跟时怀今解释清楚,那些银子也不算白花。俞千龄点点头:“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向泽闻言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站起身来对她道:“殿下等好吧,我先回去了。”
  俞千龄颔首道:“去吧。”
  向泽走后不久,便有军医来替俞千龄了,俞千龄觉得自己留这也没有什么用,便回自己军帐去看自己男人。
  她回到军帐的时候,时怀今已经吃过了晚膳,正在沐浴,里面水声哗哗作响,光是听的俞千龄也能想象到里面香艳的光景了。自时怀今生病,他们夫妻之间便没亲近过,可现下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俞千龄想了想没有进去,站在门外当门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向泽这真不是事,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现在唯一有事的只有容峥 _(:з」∠)_

    
第75章 
  第七十六章
  用膳、沐浴、绞干头发,时怀今用了莫约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他都未见俞千龄回来,按理说早该有军医去替她了,怎的她还留在那里不回来呢?
  他走到梳妆台前,将摘下的虎牙手链重新戴上,手指摩挲半响,取了一条俞千龄的发带束发,当他抬头看到镜中人之时,明明是自己却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眉宇间所郁结的低落和怅然一目了然,即便曾被父母厌弃,他都没有如此垂头丧气过,不过几日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其实他也没那么伟大,甚至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救容峥,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他甚至不知道当容峥痊愈以后,俞千龄会不会转变心意,与容峥重拾旧好。或许他该自私一些,将这个心头大患彻底除去,可若是如此,他将永远有一个心结,在他的心里他将永远是输给容峥的,不得翻身。但……容峥活着,他也有可能输的更彻底。
  时怀今摇摇头,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要如此婆妈呢,尽人意听天命吧,他要堂堂正正与容峥一决高下。
  时怀今三下两下束好了头发出来,撩起帐子的一瞬正好对上俞千龄的双眸,她正呵手跺脚,见他出来立马站正了身子,对他一笑:“洗好了?头发干了吗?”说着打量他一眼,问他,“是不是穿的有点单薄了,先拿件我的披上。”
  她说他穿的单薄,但实际上她穿的更单薄,十一月的夜风很冷,呵出一口气都有雾,她却穿着薄薄一层,耳朵都冻红了,也不知道是在外面站了多久。
  “你怎么站在外面?”
  俞千龄又蹦了蹦,精神抖擞了一些:“我怕你还洗着澡,进去把冷风灌进去,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事实上她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她几次想进去,却怕时怀今还没洗完,前面的等待就前功尽弃了,干脆继续等,不知不觉都等了半个时辰。
  时怀今走到她面前,将她垂在两侧的手拢进掌中,她的手都冰凉了:“你是不是等了很久?手都冰凉了。”
  俞千龄摇摇头,把手往回抽:“没,就一小会儿,我手本来就凉。”
  他们成婚的时间也不短了,她的手是冷是热他还能不清楚?她血热,身上总像火炉似的,哪里会是手冷的人。他转头问帐外的护卫:“大将军等了多久?”
  俞千龄咳嗽了一声,插嘴道:“真没多久。”
  时怀今不听她说,一双黑亮的眸子瞪向那护卫,平日里温和宽厚的容颜多了几分与以往不同的威慑力。
  要说这军中最可怕的人便是大将军了,可被驸马这么一瞪,护卫小心口一抖竟也怕了,实话实说了:“半个时辰。”
  俞千龄瞥了护卫一眼,对时怀今呵呵笑道:“你是不是要去那边了?我跟你一块过去。”说完要拉他走。
  时怀今站着没动,看着她有些冻红的脸,本来已经逐渐冷硬的心又被熨烫平了,他伸手揉了揉她有些冰凉的脸蛋,意外发现她的脸还挺肉呼,细细一想其实她只是比他大了一岁的小姑娘罢了。
  “进账。”说着他把她拉回了营帐里。
  俞千龄这会儿有点愣,她长这么大,也就萝卜头那会儿被爹娘捏过脸,她几个哥哥想捏,她都是谁捏咬谁,横得要命,方才却被她男人揉了?这混账男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俞千龄正想重振威风,时怀今拉她坐下,双手捧上她的脸给她捂热,和声细语对她说:“怎么能在外面站半个时辰,若是冻病了怎么办?”
  嘴都被揉的撅起来的俞千龄莫名其妙就撒气了,大大咧咧道:“我皮实,轻易冻不病,以前在北疆的时候那边更冷,我还藏在雪堆里埋伏呢,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时怀今听了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那岂不要是冻僵了?”
  俞千龄想了想:“还行吧,穿的厚,偶尔也能活动几下,没冻僵。”说完她觉得被时怀今捧着脸说话太别扭了,拉下他的手道,“我不冷了,我给你找件披风去,你多穿点,你才是别冻病了。”说罢便跑去翻箱倒柜了。
  不一会儿,她拿了两件披风过来,有一件是夹了毛的,另一件是单的,她二话不说把加毛的披在时怀今身上,弯腰给他系好。
  时怀今瞧见了另一件有些单薄,推脱她的手道:“我不冷,你披吧。”
  俞千龄不以为然:“你不冷,我就更不冷了。这披风是有些厚重,行走起来不方便,但是不透风啊,好好披着,别再把你冻病了。”先把他裹的严严实实,俞千龄才给自己随意披上,“走,我跟你一块过去。”
  时怀今不让她跟:“不必了,左右你也帮不上忙,我自己去就好。”她穿着点衣服,方才又挨了冻,还逞强什么?
  俞千龄挽上他的臂弯,嬉笑道:“我这不是陪着你吗?”
  时怀今转头看她,脸板了起来,口气不善道:“不信我?”
  俞千龄一看他这样子就回过味来,哎,有疑神疑鬼的了。
  她摇头道:“没,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正好我还有事要办。”没办法,自家男人现在太敏感,就算容峥现下不省人事,她都得保持距离,不能过分关心。
  于是时怀今走了,俞千龄吩咐陈谦、陈让都跟着过去伺候,在容峥账里多搭一张床,让驸马多注意休息,别累着。
  陈谦和陈让跟在驸马后面,陈谦捅捅一旁的陈让:“瞧见没,大将军对驸马是越来越上心了,那位没戏。”
  陈让瞥他一眼:“你懂什么?”
  *
  容峥还没醒,她男人在那边照顾,俞千龄也没什么心情休息,便拿了容峥这几日画的草图来看,越看越是感叹他的才华,人要是醒不过来,那真是可惜了。
  正想着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开始有些发饿了,她起身出去叫人端夜宵,刚撩开帐子,想到时怀今这个时候应该也饿了,便召来护卫道:“去驸马那看看,看看驸马休息了吗,偷偷看,不可惊动驸马。”
  侍卫很快就去了,不过多时回来复命:“驸马还醒着,手里捧着本书看呢。”
  这深更半夜的他也不休息,定是要守容峥一夜了,俞千龄思琢一番,念及她男人如此辛苦,又欢她做的粥,那她便为他洗手作羹汤吧,这大半夜的喝粥正好养胃。
  俞千龄折腾了好一会儿煮了一砂锅的粥出来,端着进了容峥的军帐。
  时怀今坐在容峥床边,借着有些暗的烛光看书,昏黄色的光将他的脸蒙上一层柔色,比平日里更为温润如玉。
  俞千龄将半躺在椅子上各种东倒西歪的军医踢醒,招招手令他们出去,时怀今这才发现她来了,合上书起身道:“你还没休息呢?”
  俞千龄端着粥过去:“你都没休息,我怎么能自己休息,来,我给你煮了一些粥,趁暖和赶紧喝了。”说着用脚踢了个圆凳过去,将砂锅放在圆凳上,拿出准备好的碗先给他盛了一碗。
  时怀今接过粥还有些愣。方才他正觉得饿,打算看完这一点书就去叫人准备夜宵的,却不想还没去呢,俞千龄便把夜宵端来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体贴了?
  “粥?”他闻了闻,有些熟悉,“你做的。”
  俞千龄扯了椅子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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