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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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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凤国的时候,我和其他的姐妹一直都呆在皇陵的后山上,但是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时刻关注我,我想能跟着您,不单单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感激您,想要报答,而是敬佩,江湖中的人说你随行不羁,性格乖张,她们将天朝的云烟公主和楚国的初雪公主与您相提并论,但是我觉得她们根本就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依蓝盯着弦月,瞪大的眼睛,十分的诚恳。
“同样都是公主,她们享尽荣华富贵,做的那些不过都是贪图一己私欲,楚国的公主为了驸马不顾两国邦交对你下手,还有云烟公主,她以整个周朝为嫁,我相信,如果是公主,您一定不会那样做,您洒脱不羁,是因为渴望自由,但是您不会因为贪图自己想要的就放弃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您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是凌驾于爱情和自有之上的,值得为之付出一切,您说,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依蓝也是这样想的,我希望能嫁人,但是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在爱人和公主之间做出抉择的话,我一定还是会继续跟着公主,因为我是凤国的子民,就像大人教导我们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公主,您还是和我们一样大,甚至比我们还小,却要一个人扛起全部的责任,我敬佩公主,身为您的子民,我想随时跟在你的身边为你分担,希望公主能够成全。”
依蓝说完,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看弦月。
一旁的芽儿有些发懵,她实在想不到,平日里那样大大咧咧的依蓝能说出这样感人肺腑的话出来,一时没回过神,愣愣的过了半晌,看着跪在地上的依蓝,忙吸了吸鼻子,跟着她跪在弦月跟前:“依蓝姐姐说的,我也有那个意思,公主,你就让我们跟在你身边吧,不然至少给我们一个比试的机会啊。”
芽儿仰着头,声音稚嫩。
弦月俯身,嘴唇微微抿起,看着地上跪在的依蓝,突然笑出了声:“没想到依蓝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依蓝的心里紧张的要命,听到弦月的请笑声,知道她没有责怪自己的莽撞,松了口气,弦月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身子,凑到她耳畔:“依蓝,你说,准备了多久?”
依蓝抬头,刚好对上弦月那双清亮却又带着戏谑的眸,顿时哑言。
弦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起来吧。”
看了眼跟着她一起跪着的芽儿:“你也起来。”
两个人看着弦月,同时站了起来,弦月掀开门帘,突然转过身:“娉婷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挑了挑眉,便离开了。
依蓝和芽儿,你看看我,我看看我,一脸的忐忑,公主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心里尽管好奇,却又不敢追上去追问了。
弦月掀开帘子,伸了伸懒腰,却见蓝衣端着醒酒汤过来了:“公主。”
她低着头,双手捧着汤盅,根本就不敢看弦月:“公主,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很低,她素来是个有分寸的人,昨晚高兴是多喝了几倍,也就只有几分的醉意,她以为公主会躲开,可她非但没有躲开,还自己送到她的拳头上。
“我又没说你是故意的。”
白娉婷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绿珠月影一群人:“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弦月将手中喝了一般的醒酒汤递给蓝衣,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不回去了,皇宫里闷死了,还是这里好,人多热闹还自在。”
“公主是要呆在这里吗?”
依蓝掀开帐篷,跑到弦月的跟前,兴奋的问道。
弦月转过身,视线从众人的身上掠过:“怎么,不欢迎?不欢迎那我和娉婷姐姐回宫了。”
弦月边说边拉着白娉婷的手作势离开,却被绿珠她们几个拦住:“哪里不欢迎,公主能在这个地方陪着我们,指点我们一二,我们求之不得呢。”
弦月松开白娉婷的手,对蓝衣道:“你找个人回去告诉兰公子,就说我有事要处理,暂时不回去了。”
“娉婷姐姐,我的雪魄呢?怎么没在我房间?”
白娉婷了然的哦了一声,盯着弦月:“昨晚我见公主昏倒,随手就将东西给了蓝衣。”
“怎么不早说。”
弦月皱眉,抬腿就要去追离开的蓝衣,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迎上的便是一脸疑惑和探究的白娉婷,她顿住脚步,拍了拍脑袋:“头痛,我去睡觉。”
她抚着脑袋,从白娉婷的身边经过:“娉婷姐姐,那是兰公子送给我的定情之物,记得拿回来给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雪兰殿书房内,兰裔轩坐在案桌上,低头批阅奏折。
数日前,兰王下令,将兰国一应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兰国的大公子,也因此,这几日下来,前来拜访的大臣都快要将雪兰殿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天色尚早,正是用早膳的时间,兰裔轩刚上完了早朝回来,就钻进了书房,雪兰殿难有的安静。
雷安推门,明白的白光射了一地,他走到兰裔轩跟前,躬身恭敬的道了声:“公子。”
兰裔轩轻轻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他。
雷安弓着身子,抬眼,从他站着的那个角度,可以看到兰裔轩侧脸,雍容而又柔和,嘴角是微微上扬着的,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他知道,其实是不一样的。
雷安转过身,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桌上,重新走到兰裔轩的跟前,他不是雷云,观察入微,就算是有疑惑,也能放在心上,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公子的从容淡定,他是丁点也没学到。
“公子。”
雷安又叫了声,站在兰裔轩的身边不走:“是不是弦月姑娘和你闹矛盾了?”
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除了弦月姑娘,他就没见过他为哪个人费神,直觉的兰裔轩的不对劲绝对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又觉得不应该,弦月姑娘刚来兰国的那段时间,公子因为公务繁忙,将她一个人冷落在王府,到甘泉殿的时候还看到他与别的女子说说笑笑,也没见多生气啊,之后两个人无缘无故的又和好了,大半个月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没见有什么矛盾啊,之后被王后召去,难道是王后和她说了些什么。
雷安越想月不明白,见兰裔轩没回应,并不死心,继续问道:“公子,弦月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兰裔轩仰头,看着雷安,放下手中的毛笔:“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
兰裔轩推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天空蔚蓝,阳光明媚而又灿烂。
那日,兰裔轩被兰王召去,回来的时候,弦月不在,宫里的下人说她已经被王后召去了未央殿,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如果宫少华真的想要折磨自己,不会选择在这个风平浪静的时候告诉弦月真相,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凤久澜离世之后,那个时候,弦月一定会恨透了他,恨透了自己,他和他爱的人,这不可能好过,晚上还不见她回来,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公子,虽然弦月姑娘有些时候的性格刁钻古怪,但是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嫁给公子,不止是为了凤国,还是因为她喜欢公子,而且她聪慧识大体。”
虽说兰国比凤国强大,但是身为凤国的女王,那样一个完全瞩目的女子,不远千里来到兰国,却在大婚第二天就被扔在王府不管不问,再见面,公子还和别的女子说说笑笑,若是寻常的女子,早就愤怒的离开了。
“公子如果想见她,就出宫找她啊。”
兰裔轩这段时间呆在雪兰殿,召见大臣,有条不紊的处理朝政,不骄不躁的,绝口不提弦月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兰裔轩不急,他看着都着急。
虽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公子和弦月姑娘是真心相爱,两人经历了重重的磨难,甚至是历经生死,才能走到现在,不是更应该珍惜这份感情吗?
兰裔轩手指微曲起,在窗棂上连续敲击了几下,看着伸展到窗口的绿叶,苍翠欲滴,但并不是很茂密,透过隔开的缝隙,刚好瞧见步履匆匆,往这边赶的雷云,嘴角上扬:“弦月,就快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对身后的雷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雷安闻言,顿喜,刚想问什么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雷安转过身,笑看着一脸冷凝阴沉的雷云,雷云看着床边站着的兰裔轩,眼角扫过他身旁站着的雷云,直接走到兰裔轩跟前:“公子,昨晚二皇子二王妃被杀,府内一百余名下人无一活口。”
同一时间,西郊的饭堂内,弦月正与月影、蓝衣等人用早膳,这段时间,她与她们同吃、同住,半天的时候看着她们操练,晚上的时候就在校场,喝酒比试,日子过的潇洒而又惬意,其余的人自然是乐见其成,巴不得她不要回去,在这里陪着她们一起,只有白娉婷偶尔会在一天结束,伺候弦月就寝的时候问她准备何时回去。
几个人说说笑笑,整个人和饭堂十分热闹,刚刚出去的蓝衣突然急忙忙的小跑到弦月跟前:“公主,出事了。”
“昨晚,二皇子府上的人全部被杀。”
弦月放下筷子,推开凳子,站了起来,神情镇定,看不出太大的慌乱,指着围成一桌的月影绿珠等人:“小组长全部跟着我。”
月影等人闻言,满脸兴奋,忙不迭地的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弦月转过身,看向白娉婷:“娉婷姐姐,你在这里主持大局,蓝衣,你也留下来。”
蓝衣动了动唇,她心里是希望能和弦月一起进宫的,弦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心细谨慎,留在这里能帮到娉婷姐姐的忙,有月影她们完全就能够应付了,下次去哪里我带着你。”
话音放落,弦月已经从她的身边离开。
一行二十多人,全部骑马,经过闹市,这样一群英姿飒爽的女子,引起了阵阵骚动,尤其是弦月,那日兰裔轩当着兰城百姓的面,亲自下跪,将雪魄赠与她,轰动兰城,街头巷尾竞相传诵,对这名扬天下的世子妃自然是不陌生的,再加上弦月眉间的朱砂胎记,还有那通身的气度,众人很快就认了出来,纷纷让开道路,跪在地上。
弦月策马从她们身边经过,还没倒西城门,远远的就看到那两道熟悉的灰色身影,弦月勒紧马缰,从马背上跳了下去,随手将手中的缰绳扔给身后的人。
雷云雷安二人见是弦月,迎了上去:“世子妃回来了。”
弦月随意扫了他们身后一眼,并不意外兰裔轩没来:“兰公子呢?”
弦月笑了笑,心里微微的有些发苦,果然还是逃不了,他倒是神机妙算,知道自己会从距离西郊最近的西城门进宫,让雷云雷安两个人都守在这里。
“公子刚知道二皇子被害的消息,就被王后召去未央殿了。”
弦月恩了一声,如风一般从雷云雷安二人身边经过,其余的人则跟在她的身后:“是他让你们在这里等我的?”
雷云点头称是,紧绷着的脸,隐隐有几分担忧。
“二皇子被杀,王后娘娘伤心不已,今晨,王上还有大臣家眷前往未央殿问候。”
弦月哪里能不明白,雷云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弦月的眉头轻蹙,她那般心狠手辣的女子,为了一个男人,能对和自己一同长大,甚至是对她关爱有加的亲姐姐痛下毒手,兰少宸的离开如何能让她悲痛欲绝,难道报复的还不够吗?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她是真的非要把兰裔轩逼到绝境才肯罢手吗?
想到那日宫少华的笑声,心里便不由觉得发寒,弦月加快脚步,沿途遇上的宫人见是弦月,停下步子,躬身让开道路。
还没到未央殿,就看到一大群的下人跪在殿门口,身上穿着白色的丧服,大殿正中,写着未央殿三个大字的金色牌匾也悬上了白绸,那些宫女低着头,不停的啜泣,如丧考皮。
弦月的眉头拧成一团,她们哭的大声,她心里却半点伤感也没有,她素来就是和冷情的人,兰少宸这个人,色胚一个,仗着宫少华的宠爱,欺到兰裔轩的头上,她心里只有反感,而未央殿这样的阵仗,也让她觉得分外不舒服。
“进去。”
绕过跪在地上的啜泣不止的宫女,弦月站在门口,就听到里边悲痛欲绝的哭声,宫少华坐在地上,抱着兰少宸的尸体,仿佛那真的是她一心疼爱着的亲生儿子,而其余的大臣家眷围在她身边,还有徐嬷嬷,一直在安慰她,无非就是死者已逝,让她节哀的话,兰王坐在正中,一会看看宫少华,一会又瞧瞧兰裔轩,脸色有些难看,还有几分无奈,倒是兰裔轩站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各自都忙着,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到来。
“你们见机行事。”
弦月转过身,对随身跟来的月影等人道,抬脚就要进去,坐在地上的宫少华突然推开围在他身边一干的女眷,苍白的脸满是泪痕,手指着兰裔轩,厉声指控道:“就算那日在甘泉殿,宸儿得罪了你和月儿,但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你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这么多年陪在代替你在我身边尽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就忍心对他下此毒手?他是你弟弟啊,你弟弟啊。”
说完,又是泪流不止,而其余的人,呆呆的看着兰裔轩,愣住了。
☆、第一百三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弦月心头的怒火点燃,腾腾的往上窜,还没出口为兰裔轩辩驳,一直在兰少宸身边坐着的宫少华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兰裔轩跟前,扬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弦月眉头一拧,加快步子,挡在兰裔轩的身前,紧紧的扣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一带,往后用力一推。
宫少华没看到弦月,自然也料不到她会突然出现,被她这样一推,弦月这一推是用了力的,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被徐嬷嬷几个人一起接住。
“世子妃。”
徐嬷嬷扶住宫少华,盯着弦月,厉声喝道。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芽儿最先跑到弦月身前,一双水水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只手叉腰,狠狠的瞪着徐嬷嬷。
“不就是个老姑子,我们公主是你能大声嚷嚷的吗?”
依蓝冲动啊徐嬷嬷的跟前,高扬着手,徐嬷嬷缩了缩脖子,低着头,顿时不敢出声。
“月儿,这些人是做什么?”
弦月走到宫少华跟前,站在徐嬷嬷和依蓝中间,将她们二人隔开:“母后,我知道你现在心情悲痛,但是有些事不该做,有些话更不能乱说。”
她不知道是谁对兰少宸下手,但就算是兰裔轩,以他的手段,绝对不可能给宫少华留下任何的把柄,宫少华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教训兰裔轩,发泄自己心底二十年来还没有平息下来的怒火,她想让他痛,让他难堪,现在的她就是个失去心爱儿子的母亲,无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可以谅解的,那一巴掌,兰裔轩若是躲开,必定会落人口实,但如果不躲开——
无论怎么做,宫少华都不会吃亏。
“你手上有证据吗?”
宫少华撑着徐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弦月冷哼了一声,如果她手上证据,早就甩在兰王跟前了,不会等到现在,兰裔轩也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到现在。
“你凭什么说二皇子是兰公子杀害的?”
宫少华抬头看了弦月一眼,伸手擦了擦眼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兰裔轩跟前,牵起了她的手,弦月的心在瞬间提了起来,她真的担心兰裔轩会将她的手甩开。
“轩儿,这些年你在外边吃苦了,是母后亏待了你,回来了以后,母后也没能好好补偿你,宸儿这孩子是有些纨绔不懂事,但是他陪在母后身边,我冷落了你。”
宫少华句句肺腑,边说边哭,兰裔轩只是用那双空濛的眸盯着她看,辨不出情绪。
弦月越听越觉得不舒服,眉头拧成一团,走到宫少华的跟前:“母妃也知道自己顾此失彼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些冷,明显是在质问。
“世子才是母后您的儿子,你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我怎么觉得母后怎么把他当成仇人对待呢?”
弦月此言一出,宫少华猛然一惊,放在兰裔轩手背上的手抽了出来,有瞬间的晃神。
弦月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她知道真相,很快做出抉择,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和兰裔轩在一起,他必定不会如她计划的那般,被她深深仇恨。
弦月在心底冷笑:“兰公子是您的儿子没错,但他也是兰国的世子,未来兰国的皇储,现在,他更是我凤国女王的丈夫,更何况他都已经这么大了,王后在动手前,不是应该有所权衡思量吗?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像二皇子那样常伴你的左右,但在江湖,所作所为也都是为兰国和王后长脸的,王后怎么能将那么大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呢?”
兰裔轩一句话也没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素白的身影,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唇,听着她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嘴角上扬。
“月儿所言有理。”
静坐在正中的兰王终于开口,看着弦月和宫少华道。
“王后,朕知道你疼爱宸儿,但毕竟轩儿才是你的儿子,朕相信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出残杀手足这样的事情来的。”
宫少华深吸了口气,看着兰王:“晚上以为该如何处理,总不能让宸儿如此枉死吧。”
兰王看着地上躺着的兰少宸,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沉痛,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十几年来,王后一直圣宠不衰,兰少宸既深得她心,比起其他的皇子皇女,和兰王的接触必定是更多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心里也很难过,月儿以为该如何处理?”
宫少华不敢置信的盯着兰王,兰王看着弦月问道。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是宫少华一手策划的,可瞧她一脸坚定,彻查到底的模样,弦月的心微微的有些发乱,就像是一潭静水,被彻底搅乱,眼角的视线落在兰裔轩身上,镇定自若,淡然从容,你根本就不能从他的神情辨出些什么,那空濛的眼眸,夜空般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月儿以为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追究的必要。”
宫少华不是省油的灯,她能如此确信,这件事必定和兰裔轩脱不了干系,只是手上没有证据,无论兰裔轩做了什么,毫无疑问,弦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月儿。”
宫少华种种的叫了弦月一声。
弦月笑了笑,淡然自若:“母后,事关皇室的声誉,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若是传出去,我们皇家的颜面岂不是要丢尽了吗?据我所知,二皇子在您面前虽然乖巧,但是对其他人,但凡是得罪了他的,就算是一点小事,也必定是拳打脚踢,宸王府那么多的美人,青楼瓦院的温柔乡都还不够,见到了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若是别人不同意就会强抢回府,那么多的仇家,他以前是皇子,王府内戒备森严,别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被贬为庶民,自然会借机报复。”
“这样的人就该被阉了,省的祸害良家女子。”
绿珠义愤填膺,其余的人跟着附和。
“就算是被贬为庶民,他毕竟是王子,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百姓必定会以为他是被仇家所杀,议论纷纷,对皇室的声誉造成负面的影响,还有父皇母后,也必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你们教子无方,才会有此悲剧。”
兰王看着弦月,赞许的点了点头,宫少华不服气,可弦月说的却是事实。
“现在二皇子被杀的消息还没有被彻底传开,二皇子自被贬为庶民之后,忧思成疾,染上恶疾,至于那些死去的下人,可以给他们一笔抚恤金作为封口费,等这件事平息下去,那些老百姓找到了其余的乐子,自然就会将这件事情淡忘的。”
兰王点了点头:“不失为一个办法。”
“王上,难道就放任宸儿的事情不管了吗?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如果当初我留他在王宫,或者多给他拨些侍卫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如果当初王后能多多管束一下二皇子,不让他那么纨绔的话,没有那么多的仇家,说不定就不会被杀了。”
依蓝推了推身边的站着的月如的肩膀:“是不是?”
“王后既然知道错了,就好好反省,这件事就按照月儿说的办。”
兰王说完,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却被王后哭着拽住不放:“王上,难道颜面比宸儿还重要吗?这件事就当臣妾求您,还宸儿一个公道,他惨遭杀害,这是身为母亲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王上就当是成全了臣妾吧,所有的后果,由臣妾一力承担。”
宫少华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王后。”
兰王叹了口气,对站在一旁的兰裔轩道:“轩儿,你好好劝劝你母后。”
兰裔轩微抿着的唇划出镰刀般冰冷的弧度,走到宫少华的身边,蹲下了身子:“母后,二皇弟不幸离世,母后要保重凤体,节哀才是,今后我会代替他陪在你身边的,还有月儿,你的生活,不会寂寞无趣的。”
宫少华不说话,依旧拽着兰王的衣裳不放,十分的固执,倒是和兰裔轩在死亡谷底下说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弦月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走到宫少华的另一边,握住了她的手:“母后,父皇是兰国的王上,要为兰国的百姓考虑,你是兰国的国母,应该体谅他才是,你这样做,只为让父皇更加为难。”
“我不能让我的宸儿枉死!”
宫少华一脸的坚定,松开兰王的衣摆,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王后。”
兰王大叫了一声,跟着追了出去,弦月盯着地上的兰裔轩,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也追出去。
兰王追到门口,右手扶着门框,蹲下身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弦月和兰裔轩同时起身,跑了过去,方才还好端端的兰王脸色一片苍白,跑出门外的宫少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父皇,你怎么了?”
兰王右手捂着嘴,呼吸紊乱,右手的掌心摊开,一大摊鲜红的血迹,他看着站在门外的宫少华,还有那刺眼的白光,整个人突然晕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王上!”
“王上!”
宫少华连连惊呼了几声,见兰王晕倒,冲了过去,弦月最是眼疾手快,见她冲了过来,忙不迭地的将即将要倒在地上的兰王接住。
宫少华蹲在兰王的身边,神色有几分慌张,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兰王对她也一直是宠爱有加,事事也都顺着她的心意,近二十年的时间,就算是习惯,那也是戒不掉的习惯了。
“宣太医!”
“傻愣着干什么,宣太医!”
“太医!”
宫少华转过身,对吓的傻傻愣在门口的太监吼道。
那太监被宫少华的模样吓了一跳,回过神,就往外跑,没有留意脚下的台阶,直接摔在地上,本能的回过身去看宫少华,吞了吞口水,慌忙站了起来,飞速跑了出去。
宫少华看着那小太监的背影消失,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兰王的手,抬头看了眼还在他身边站着的兰裔轩:“来人,将王上扶到我的寝宫。”
(文!)话音放落,便有一群手上带刀的侍卫冲了进来,门口站着的太监也跟着跑了进来,将弦月等人团团围住。
(人!)弦月的眼角产品能够宫少华的脸上撇过,冷冷一笑,这样的慌张到底是因为关心还是权利?或者两个都有,但到底哪一个重些呢?
(书!)兰王已经下旨,让回国的兰裔轩代替他处理一切朝事,若是兰王发生什么好歹,兰裔轩继承大统,光明正大。
(屋!)“月儿,王上身体虚弱,你交给我照顾吧。”
宫少华边说边就要从弦月的手中抢兰王,兰裔轩突然蹲下身子,扣住了宫少华伸过去的手,空濛的眸,嘴角上扬,温和清润,就算是此刻蹲着身子,紫色的衣摆拖地:“儿臣以为还是送父皇到惠合殿静养为好。”
兰裔轩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喙。
弦月看了兰裔轩一眼,哪里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将昏倒的兰王交到兰裔轩的手中,继而对一旁的宫少华道:“母后,世子所言极是,二皇子是母后看着长大的,他现在突然离世,您一定悲痛欲绝,哪里能照顾父皇,父皇已经下令不准母后插手这次的事情,如果母后真的想为他做些什么,就好生处理他的后事,让他早些入土为安,还是让世子将他带回惠合殿静心调养吧。”
宫少华抬头,看着一唱一和的弦月和兰裔轩,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楚楚可怜:“本宫要亲自照顾才能安心。”
宫少华顿了顿:“王上身体虚弱,不宜搬动,太医已经往这边赶了,要是耽误了治疗,谁来负责?”
宫少华的话音方落,那些手持银刀的羽林军慢慢靠近,大有兰裔轩和弦月不按宫少华的意思办,就动手抢人的意思。
“你们谁动我家公主试试。”
绿珠等人冲了上去,将他们拦住,虽是女流之辈,敌众我寡,却在气势上彻底盖过他们。
兰裔轩转过身,在他们的身上扫了一眼:“你们是要动手吗?”
依旧很轻的声音,平和安静,像极了平日里的寒暄,却让那些羽林军定在了原地。
雷云雷安冲到兰裔轩的身前,将他护住:“你们眼瞎了吗,居然敢对公子动手,王上已经将兰国的一切事务交给公子处理,现在王上昏倒,所有的事情就该听从公子的号令,以下犯上,你们是要谋逆吗?”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视线集中在宫少华身上,却不敢有所动作。
“绿珠,芽儿,去太医署,让那些太医全部到惠合殿候命。”
“是。”
绿珠和芽儿异口同声道。
“雷安,带他们去太医署,要是有人敢抗命,便以谋逆罪名论处。”
“兰裔轩,你这是要逼宫吗?我可是你的母后。”
宫少华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因为太过气愤的缘故,浑身颤抖,徐嬷嬷扶着她,刚想开口对兰裔轩说些什么,就被他的眼神制止。
“所以儿臣不忍母后操劳。”
“把这个逆子给我拿下。”
宫少华手指着兰裔轩,咬牙切齿。
“谁敢!”
兰裔轩将兰王交到弦月的手中,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相比于宫少华的咬牙切齿,他显的十分平静。
“母后,你为了兰国和父皇,还要挂心我,实在操劳,这些年我没能在父皇身边好好照顾伺候,还望母后能给我尽孝的机会。”
“在未央殿,你不一样也能尽孝,还能顺便宽慰照顾母后,一举数得,不是更好吗?”
母慈子孝,可在场的女眷哪里能感觉不到那其中的剑拔弩张,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弦月蹲在地上,她抬头,看着那两个咬唇相对的人,低头看了眼还躺在她膝盖上的兰王,手心微微的有些发冷。
这就是皇室,世界上最冰冷无情的大家族,维系彼此感情的不是血缘,而是利益,对现在的兰王来说,身体虚弱,需要静心调养,在未央殿确实就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兰裔轩这样做并没有错,她之前并未听说过兰王身体不适的传闻,这样突发的吐血,对一个君王来说,最后陪着他的那个人,说的话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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